爱在秋天夜 晚的深处
李吉定
一
群咕 咕呜 叫着的大雁 ， 在 整个夜晚不停地 飞
不行 ？
过 蓝 天 。 这 次 它们 归 途 遥 遥 ， 那 南 国浩 淼 的 森 林 或
“ 我死不 了， 我不会 有啥事 ！” 母 亲赌 气着说。
我 感 觉母 亲心 里 似 乎 憋 着什 么委 屈 。
者苍 茫的草甸将是 它们的故 园吧？ 时序 已是秋 天 ，
在 这个季 节里 ， 往往一 件不 经意的 小事 ， 常会让人
感怀！
一
我知道 自己不是一个孝子 。 自从我 上学 ， 再 到
以后 参加 工作将 近三十年的岁 月里 ， 我除 了节假 日
或者母 亲生 Ｅ ｌ 时， 回老 家看看母 亲外 ， 平 时总 因为 琐事缠 身， 不能回家。慢慢 的 ， 我淡漠 了和家人 的亲 情， 甚至母 子的感情 。我的故 乡之行 ， 几乎成 了例行
个周 六的下午 ，妻 子急急忙忙要 出门上班 ，
女 儿也 上学去 了 ， 我 忽然听到楼 下妻子好像正和谁
说话 。
非 常熟悉的声音 ， 莫 非是母 亲？但 我很快否定
了 。这 么热 的天 气 ， 母 亲 怎 么 能 一 个人 来 呢 ？ 不 可
公 事，或 者干脆 就简化成去亲戚朋友 家 串门 了， 却 很 少抽 出较长时间陪伴在母 亲身边。而母亲却在她
病 重 的 时候 ， 再 三 嘱 咐 我 的哥 哥 、 姐妹们 ， 千 万别 把
能， 绝对不可能 ， 老家离这儿还有近百里路 呢。更何 况， 以前母 亲要 来， 总会早早打来 电话 的。
我 快速地 打开 了的窗户 ， 正 想看个 究竟 ， 这 时
她 生病的事告诉城 里的我 ：一 则怕影响我 的工作 ，
二则叉担 心我 跑回家看她 ， 来回坐车又要增添我 经 济上 的负担 。所以， 多少年 来赡养母亲的重担就一 直落在 了两位兄长及姐姐妹妹的 身上。 记得 那年 ， 我 们兄 弟三人分 家 ， 我 和母 亲就跟 随大哥过 日子 ， 二哥 留在老院里男起 炉灶 。再后来 ，
我 终于跳 出农 门， 跑 到 城 里 工作 ， 而 母 亲却 一 直 留 在 乡下。
门铃响 了， 我赶 紧去开 门， 谁 知佝偻 着 身子 、 颤悠悠
拄 着拐杖的母 亲正被妻子搀扶着站在 门１ ： ７ 。我赶忙 接过母亲的拐杖 ， 扶 她在 沙发上 坐了下来。看着眼
前 面容 憔 悴 白发 稀 疏 的母 亲 ， 一 丝 难 以 言 说 的 伤 痛
顿 时掠 过 了我 的 心 头 。
说 实话 ， 母 亲的这次到来 ， 不仅 没 能 让 我 高兴 ，
倒是让我觉着意外 。起初 ， 我 以为她是 来城 里看我 们， 一 想又不对 ， 几 天前我不是 刚和女 儿 回老 家看
其 实， 我并 不想再抖 落我 家的往 事 ， 原 因很 简 单， 一 来家丑 不外扬 ， 二 来我怕我
的 固执和 浅薄让 亲情化为乌有。但 是今 天， 我却还想再说一说 。
二哥 聪 慧、 耿直、 热情 ， 为人 光 明磊 落 ， 人品善
良纯 正 。 只可 惜 那 些年 ， 为 了能 让 大哥 读 书 ， 跳 出农
过她吗？ 那天 ， 看她的精神状态还 蛮好 着呢。 我没马
上 开 口， 一直等母 亲吃 完我 给她做 的饭 ， 休 息 了一
会儿 ， 我 才责 问起母 亲来 ： 怎 么一个人跑 来？万一在 车上有个啥事情 ， 或 者下车你迷 了路 ， 我们怎 么办？
我 还 央 求 母 亲 说 ， 以后 可 千 万 别 一 个人 出 门 了 ， 行
门， 二哥仅 读 了两个半 学期 （ 不足一 个学年 ） 的书， 就辍 学当了村 里的羊倌 ， 再 以后就 成 了一名地道 的
砸夭 Ⅱ 囫散 文 随 笔
农民。大哥是“ 公 家的人 ” ， 用老 家里的话讲 ， 就是 个 吃 皇粮 的。 而我 一辈 子最 不能忘却 的就是我 的二
哥！
“ 无违” ； 一件是 孟武伯 问孝 ， 孔 子 日： “ 父母唯 其疾
之 忧” ； 孔 子弟子子 游 问孝 ， 孔子 日： “ 今之 孝者 ， 是 谓 能养 ， 至于犬马， 皆能有养 ， 不敬何以别乎？” 还有
一
记着母 亲常 常给我们 忆苦 思甜 ， 说五七 、 五八
那 两年 ， 你 的 两 个 兄 长 差一 点 儿 饿 死 ！那 时候 ， 家 家 穷得 揭 不 开锅 ， 吃 的 大 多是 榆 树 皮 、 野菜 ， 或 者是 今 天 连 猪 狗 都 不 愿 意 闻 一 闻 的 荞 麦 皮 。由 于人 们 吃 不
件 是子夏 问孝 ， 孔子 日 ： “ 色难 ！有 事 ， 弟子服 其
什 么意 思呢？ 第一件事是 孟懿 子 问孝 道与孔
劳， 有酒食 ， 先生馔 ： 曾是 以为孝乎？” 子， 孔子就告诉他 ： “ 生， 事之 以礼。死 ， 葬之 以礼 ， 祭 之 以礼。” 不违以上事亲之礼 ， 即为孝 了； 第二件事 是孔子回答孟武伯 问孝 ： “ 言孝子不妄为非 ， 为疾病
然后使 父母忧” ； 当孔子回答他的 弟子 子游什 么是
到一 点儿 油星儿 ， 个 个都 浑 身浮肿 ， 有 的人 就 活活
给饿死 了。那 时， 父亲 已患上 了糖尿 病 ， 吃 不够 ， 喝
不够 ， 但 为 了能将 大哥 抚养 成人 ， 所 以他们吃 “ 饭”
的时候 ， 总要 将锅 底 比较 浓稠 的 野 菜 糊 糊 留给 大哥
喝。假若偶然能喝上一 点玉米面糊糊 ， 父 母 就 一 定
孝时说 ： “ 做人子的 ， 养亲需要有恭恭敬敬之 心才算 是 孝。若只知饮 食供奉 而无恭敬之 心 ， 那么与养犬
马又有何 不 同呢？” 最后 一件是说子夏 问孔 子什 么 是孝 ， 孔子就对他说 ： “ 奉 事父母 ， 以和颜 悦 色为难 ！ 若单是代 父兄服 劳做 事 ， 有 酒食 请 父兄先
吃 ， 这 种 小事 ， 难道可算孝道吗？”
若 以此为鉴 ， 我们 实在 觉着汗颜 了。突然间我
终 于 明 白这 次母 亲 为什 么一 个 人 出走 ？怕 应 该是 我
将碗 里的生面疙瘩 ， 一粒一粒 夹起 来放 在大哥的碗
里。 生怕 把 他 饿 坏 了。
父母抚养我们的那份甘苦 ， 真是一言难尽 啊 ！
刚好就 又 想起 了前 几天读到 的一篇 文章 ： 《 今
天， 我们如何尽 孝》 。这篇 文章是 因全 国妇联老龄工
作协 调 办、 全 国老龄 办等共 同发布 了新版 “ 二 十四 孝” 行动标 准后 引起社会上热议而刊发的。
们对母 亲没 能尽 孝 心 ， 在 一些具 体事情上 ， 我们还
有 很 大 的 欠 缺 的缘 故 吧 ！
元代 郭居敬 的“ 二十 四孝” ， 如“ 孝 感天地 ， 戏彩 娱亲 ， 鹿 乳奉亲、 百里 负米、 啮指 痛心、 芦衣顺母” 等 等孝行 ， 想想我们 自己， 可都远远没有做到呀 ！
我们怎能 忘记给我 以生命 ， 给我 以强健 身体 的
母亲？
今天的二 十四孝（ “ 新二十 四孝 ” ） ， 我们到底 又
做 到 了哪些？“ 父母在 ， 不远 游” ， 社会 的大变迁 ， 让
我们怎能忘记给 了我数 不尽 的关怀 、 挂念和体
谅 的母 亲 ？
孝子们只能苦 笑了； “ 子欲 养而亲不在” ， 现代 生活 ，
太 多欲 望 ， 孝子们连 自己都迷 失 了， 还顾得 上双 亲
吗？ 能跟 父母 心 理 沟 通 吗 ？ 能 陪 父母 外 出旅 游 吗 ？ 起
我们还怎能忘记 曾把 自己作 为一粒种子 ， 永远 种在 了那个穷 乡僻壤 、 苦 了 自己一辈子的母 亲呢？
落叶无声 ， 今夜 的窗外惟有寂寥 的雁 声 了。大
雁 尚且依 恋故 土， 远 游回 乡， 而我们这 些 自诩 四海
为家的壮士们呢？此刻 。 我 突 然 感 觉 到 我 的这 些 文
码 陪父母 看一场 电影 ， 我们做得到吗？像我 ， 陪着母
亲在地里锄 上一 次草 ， 或 坐在 床 头拉 拉 家常 ， 我有
过 这样 的闲情吗？
字的苍 白与无奈 。我知道 ， 有好 多话我还没有说 出 来； 而较之于母亲的 大爱， 我的那 些愧疚 与不安 ， 恐
怕 要 永 远 羞 怯 在 心底 了。
因此我 就又想到 了《 论语・ 为政 》 里有人 向孔子
问孝的事。一件 是孟懿子 问孝道 于孔 子。孔子 日：
毽 天Ⅱ 曩散 文 随 笔
爱在秋天夜 晚的深处
李吉定
一
群咕 咕呜 叫着的大雁 ， 在 整个夜晚不停地 飞
不行 ？
过 蓝 天 。 这 次 它们 归 途 遥 遥 ， 那 南 国浩 淼 的 森 林 或
“ 我死不 了， 我不会 有啥事 ！” 母 亲赌 气着说。
我 感 觉母 亲心 里 似 乎 憋 着什 么委 屈 。
者苍 茫的草甸将是 它们的故 园吧？ 时序 已是秋 天 ，
在 这个季 节里 ， 往往一 件不 经意的 小事 ， 常会让人
感怀！
一
我知道 自己不是一个孝子 。 自从我 上学 ， 再 到
以后 参加 工作将 近三十年的岁 月里 ， 我除 了节假 日
或者母 亲生 Ｅ ｌ 时， 回老 家看看母 亲外 ， 平 时总 因为 琐事缠 身， 不能回家。慢慢 的 ， 我淡漠 了和家人 的亲 情， 甚至母 子的感情 。我的故 乡之行 ， 几乎成 了例行
个周 六的下午 ，妻 子急急忙忙要 出门上班 ，
女 儿也 上学去 了 ， 我 忽然听到楼 下妻子好像正和谁
说话 。
非 常熟悉的声音 ， 莫 非是母 亲？但 我很快否定
了 。这 么热 的天 气 ， 母 亲 怎 么 能 一 个人 来 呢 ？ 不 可
公 事，或 者干脆 就简化成去亲戚朋友 家 串门 了， 却 很 少抽 出较长时间陪伴在母 亲身边。而母亲却在她
病 重 的 时候 ， 再 三 嘱 咐 我 的哥 哥 、 姐妹们 ， 千 万别 把
能， 绝对不可能 ， 老家离这儿还有近百里路 呢。更何 况， 以前母 亲要 来， 总会早早打来 电话 的。
我 快速地 打开 了的窗户 ， 正 想看个 究竟 ， 这 时
她 生病的事告诉城 里的我 ：一 则怕影响我 的工作 ，
二则叉担 心我 跑回家看她 ， 来回坐车又要增添我 经 济上 的负担 。所以， 多少年 来赡养母亲的重担就一 直落在 了两位兄长及姐姐妹妹的 身上。 记得 那年 ， 我 们兄 弟三人分 家 ， 我 和母 亲就跟 随大哥过 日子 ， 二哥 留在老院里男起 炉灶 。再后来 ，
我 终于跳 出农 门， 跑 到 城 里 工作 ， 而 母 亲却 一 直 留 在 乡下。
门铃响 了， 我赶 紧去开 门， 谁 知佝偻 着 身子 、 颤悠悠
拄 着拐杖的母 亲正被妻子搀扶着站在 门１ ： ７ 。我赶忙 接过母亲的拐杖 ， 扶 她在 沙发上 坐了下来。看着眼
前 面容 憔 悴 白发 稀 疏 的母 亲 ， 一 丝 难 以 言 说 的 伤 痛
顿 时掠 过 了我 的 心 头 。
说 实话 ， 母 亲的这次到来 ， 不仅 没 能 让 我 高兴 ，
倒是让我觉着意外 。起初 ， 我 以为她是 来城 里看我 们， 一 想又不对 ， 几 天前我不是 刚和女 儿 回老 家看
其 实， 我并 不想再抖 落我 家的往 事 ， 原 因很 简 单， 一 来家丑 不外扬 ， 二 来我怕我
的 固执和 浅薄让 亲情化为乌有。但 是今 天， 我却还想再说一说 。
二哥 聪 慧、 耿直、 热情 ， 为人 光 明磊 落 ， 人品善
良纯 正 。 只可 惜 那 些年 ， 为 了能 让 大哥 读 书 ， 跳 出农
过她吗？ 那天 ， 看她的精神状态还 蛮好 着呢。 我没马
上 开 口， 一直等母 亲吃 完我 给她做 的饭 ， 休 息 了一
会儿 ， 我 才责 问起母 亲来 ： 怎 么一个人跑 来？万一在 车上有个啥事情 ， 或 者下车你迷 了路 ， 我们怎 么办？
我 还 央 求 母 亲 说 ， 以后 可 千 万 别 一 个人 出 门 了 ， 行
门， 二哥仅 读 了两个半 学期 （ 不足一 个学年 ） 的书， 就辍 学当了村 里的羊倌 ， 再 以后就 成 了一名地道 的
砸夭 Ⅱ 囫散 文 随 笔
农民。大哥是“ 公 家的人 ” ， 用老 家里的话讲 ， 就是 个 吃 皇粮 的。 而我 一辈 子最 不能忘却 的就是我 的二
哥！
“ 无违” ； 一件是 孟武伯 问孝 ， 孔 子 日： “ 父母唯 其疾
之 忧” ； 孔 子弟子子 游 问孝 ， 孔子 日： “ 今之 孝者 ， 是 谓 能养 ， 至于犬马， 皆能有养 ， 不敬何以别乎？” 还有
一
记着母 亲常 常给我们 忆苦 思甜 ， 说五七 、 五八
那 两年 ， 你 的 两 个 兄 长 差一 点 儿 饿 死 ！那 时候 ， 家 家 穷得 揭 不 开锅 ， 吃 的 大 多是 榆 树 皮 、 野菜 ， 或 者是 今 天 连 猪 狗 都 不 愿 意 闻 一 闻 的 荞 麦 皮 。由 于人 们 吃 不
件 是子夏 问孝 ， 孔子 日 ： “ 色难 ！有 事 ， 弟子服 其
什 么意 思呢？ 第一件事是 孟懿 子 问孝 道与孔
劳， 有酒食 ， 先生馔 ： 曾是 以为孝乎？” 子， 孔子就告诉他 ： “ 生， 事之 以礼。死 ， 葬之 以礼 ， 祭 之 以礼。” 不违以上事亲之礼 ， 即为孝 了； 第二件事 是孔子回答孟武伯 问孝 ： “ 言孝子不妄为非 ， 为疾病
然后使 父母忧” ； 当孔子回答他的 弟子 子游什 么是
到一 点儿 油星儿 ， 个 个都 浑 身浮肿 ， 有 的人 就 活活
给饿死 了。那 时， 父亲 已患上 了糖尿 病 ， 吃 不够 ， 喝
不够 ， 但 为 了能将 大哥 抚养 成人 ， 所 以他们吃 “ 饭”
的时候 ， 总要 将锅 底 比较 浓稠 的 野 菜 糊 糊 留给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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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时说 ： “ 做人子的 ， 养亲需要有恭恭敬敬之 心才算 是 孝。若只知饮 食供奉 而无恭敬之 心 ， 那么与养犬
马又有何 不 同呢？” 最后 一件是说子夏 问孔 子什 么 是孝 ， 孔子就对他说 ： “ 奉 事父母 ， 以和颜 悦 色为难 ！ 若单是代 父兄服 劳做 事 ， 有 酒食 请 父兄先
吃 ， 这 种 小事 ， 难道可算孝道吗？”
若 以此为鉴 ， 我们 实在 觉着汗颜 了。突然间我
终 于 明 白这 次母 亲 为什 么一 个 人 出走 ？怕 应 该是 我
将碗 里的生面疙瘩 ， 一粒一粒 夹起 来放 在大哥的碗
里。 生怕 把 他 饿 坏 了。
父母抚养我们的那份甘苦 ， 真是一言难尽 啊 ！
刚好就 又 想起 了前 几天读到 的一篇 文章 ： 《 今
天， 我们如何尽 孝》 。这篇 文章是 因全 国妇联老龄工
作协 调 办、 全 国老龄 办等共 同发布 了新版 “ 二 十四 孝” 行动标 准后 引起社会上热议而刊发的。
们对母 亲没 能尽 孝 心 ， 在 一些具 体事情上 ， 我们还
有 很 大 的 欠 缺 的缘 故 吧 ！
元代 郭居敬 的“ 二十 四孝” ， 如“ 孝 感天地 ， 戏彩 娱亲 ， 鹿 乳奉亲、 百里 负米、 啮指 痛心、 芦衣顺母” 等 等孝行 ， 想想我们 自己， 可都远远没有做到呀 ！
我们怎能 忘记给我 以生命 ， 给我 以强健 身体 的
母亲？
今天的二 十四孝（ “ 新二十 四孝 ” ） ， 我们到底 又
做 到 了哪些？“ 父母在 ， 不远 游” ， 社会 的大变迁 ， 让
我们怎能忘记给 了我数 不尽 的关怀 、 挂念和体
谅 的母 亲 ？
孝子们只能苦 笑了； “ 子欲 养而亲不在” ， 现代 生活 ，
太 多欲 望 ， 孝子们连 自己都迷 失 了， 还顾得 上双 亲
吗？ 能跟 父母 心 理 沟 通 吗 ？ 能 陪 父母 外 出旅 游 吗 ？ 起
我们还怎能忘记 曾把 自己作 为一粒种子 ， 永远 种在 了那个穷 乡僻壤 、 苦 了 自己一辈子的母 亲呢？
落叶无声 ， 今夜 的窗外惟有寂寥 的雁 声 了。大
雁 尚且依 恋故 土， 远 游回 乡， 而我们这 些 自诩 四海
为家的壮士们呢？此刻 。 我 突 然 感 觉 到 我 的这 些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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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在地里锄 上一 次草 ， 或 坐在 床 头拉 拉 家常 ， 我有
过 这样 的闲情吗？
字的苍 白与无奈 。我知道 ， 有好 多话我还没有说 出 来； 而较之于母亲的 大爱， 我的那 些愧疚 与不安 ， 恐
怕 要 永 远 羞 怯 在 心底 了。
因此我 就又想到 了《 论语・ 为政 》 里有人 向孔子
问孝的事。一件 是孟懿子 问孝道 于孔 子。孔子 日：
毽 天Ⅱ 曩散 文 随 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