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形式语义学

第２１卷

第１１期

重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２００７年１１月

Ｖ０１．２１

Ｎｏ．１１

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Ｃｈｏｎｇｑｉｎｇ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ｏｆ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Ｅｄｉｔｉｏｎ）

Ｎｏｖ．２００７

【本刊专稿】

论形式语义学＋

邹崇理１，一，雷建国３

（１．燕山大学文法学院，秦皇岛０６６００４；２．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北京１００７３２；

３．四川师范大学，成都６１００６８）

２胪稍秽秽稍稍稍秽秽档稍秽秽档础心心心心心心渤渤湖沏渤沏蝴渤渤渤渤渤沏蝴渤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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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

慈摘要：阐述了形式语义学关于“语法”、“句法和语义”，以及“语词和语句”等概念。传统语言学所霍

簧

谓语法讲究对语言符号串线形排列的成分分析，现代生成语言学的Ｃｈｏｍｓｋｙ学派认为语法就是翼

莎有关语言层次结构的由小到大的生成规则，类型逻辑语法等形式语义学理论所谓的语法是指基雾荏于逻辑推演的关于自然语言的运行规律；形式语义学强调句法和语义的对应，这是形式语义学的蒸跫灵魂；形式语义学在语句领域取得了较大成功，而语词领域是语言学侧重的研究方向。从形式语娶雾义学比较语言学的不足可以看到其未来发展的思路。冀茬关键词：形式语义学；类型逻辑语法；语法；句法；语义

葫蝥

中图分类号：Ｂ８１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１—０９２４（２００７）１１—００１０—０５

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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ＯｎＦｏｒｍａｌ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

ＺＯＵＣｈｏｎｇ．１ｉ１Ｐ．ＬＥＩＪｉａｎ．ｇｕ０３

（１．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

ａｎｄＬａｗ，ＹａｎｓｈａｎＵｎｉｖｅｍｉｔｙ，Ｑｉｎｈｕａｎｇｄａｏ０６６００４，Ｃｈｉｎａ；

２．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ｏｆ

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ＣｈｉｎｅｓｅＡｃａｄｅｍｙｏｆ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Ｊｅｎｃｅｓ，Ｂｅｉｊｉｎｇ１００７３２，Ｃｈｉｎａ；

３．Ｓｉｃｈｕａｎ

Ｎｏｒｍａｌ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Ｃｈｅｎｇｄｕ６１００６８，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ｉｓｐａｐｅｒｅｘｐａｔｉａｔｅｓｔｈｅ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ｉｎｇｏｆ“ｇｒａｍｍａｒ”．“ｓｙｎｔａｘａｎｄ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ａｎｄ“ｐｒｅｄｉｃａｔｅ

ａｎｄｓｅｎｔｅｎｃｅ”ｆｒｏｍｔｈｅ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ｏｆｆｏｒｍａｌ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Ｉｎ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ｌｉｎｇｕｉｓｔｉｃｓ，ＳＯ—ｃａｌｌｅｄｇｒａｍｍａｒｅｍｐｈａ—

ｓｉｚｅｓ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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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ｈｅｃｏｍｐｏｎｅｎｔｓｏｆ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ｓｉｇｎｓｔｈａｔ

ａｒｅ

ａｒｒａｎｇｅｄｓｅｒｉａｌｌｙ；Ｃｈｏｍｓｋｙｓｃｈｏｏｌｏｆｍｏｄｅｍｇｅｎ．

ｅｒａｔｉｖｅｌｉｎｇｕｉｓｔｉｃｓｈｏｌｄｓｔｈａｔｇｒａｍｍａｒｉｓｔｈｅｒｏｌｅｓｏｆｇｅｎｅｒａｔｉｏｎｏｆ

ｌａｎｇｕａｇｅ

ｈｉｅｒａｒｃｈｉｃａｌ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ｓｆｒｏｍｓｍａｌ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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ｂｉｇ；ｉｎｔｙｐｅ—ｌｏｇｉｃｇｒａｍｍａｒ，ｇｍｎｍａｒｒｅｆｅｒｓｔｏ

ｗｏｒｋｉｎｇｒｕｌｅｓｏｆｎａｔｕｒａｌ

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ｓｂａｓｅｄｏｎｌｏｇｉｃｒｅａｓｏｎｉｎｇａｎｄ

ｄｅｄｕｃｔｉｏｎ，ｗｈｉｌｅ

ｆｏｒｍａｌ

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ｅｍｐｈａｓｉｚｅｓｔｈｅｃｏｒｒｅｓｐｏｎｄｅｎｃｅ

ｏｆ

ｓｙｎｔａｘａｎｄ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ｗｈｉｃｈｉｓｔ｝ｌｅ

ｓｏｕｌｏｆｆｏｒｍａｌ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Ｆｏｒｍａｌ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

ａｃｈｉｅｖｅｓｇｒｅａｔｓｕｃｃｅｓｓ

ｉｎｓｅｎｔｅｎｃｅ，ｗｈｉｌｅｐｒｅｄｉｃａｔｅｉｓｔｈｅｅｍ—

ｐｈａｔｉｃ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ｄｉｒｅｃｔｉｏｎｏｆｌｉｎｇｕｉｓｔｉｃｓ．Ｔｈｅｉｄｅａｓｏｆｆｕｒｏｒｅ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ｏｆ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ｃａｎ

ｂｅｆｏｕｎｄｔｈｒｏｕｇｈ

ｔｈｅ

ｄｉｓａｄｖａｎｔａｇｅｓ

ｆｏｕｎｄｉｎ

ｌｉｎｇｕｉｓｔｉｃｓ

ｗｉｔｈｆｏｒｍａｌ

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ｆｏｒｍａｌ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ｔｙｐｅ—ｌｏｇｉｃｇｒａｍｍａｒ；ｇｒａｍｍａｒ；ｓｙｎｔａｘ；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

・收稿日期：２１Ｘ）７—１０—１５

作者简介：邹崇理（１９５３一），男，成都人，博士，燕山大学讲座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

语言逻辑、形式语义学、范畴类型逻辑、蒙太格语法的研究。

万　

方数据

邹崇理，等：论形式语义学

１１

形式语义学是包括蒙太格语法、广义量词理论、情境

语义学和类型逻辑语法等理论的以自然语言为研究对象的学科群体，这样势必涉及“语法”、“句法和语义”与“语词

和语句”等概念。

类型逻辑语法等形式语义学理论是逻辑和语言学的交叉领域，是逻辑和语言学两种研究互动的结果。两种研究的对象都是自然语言，这是共同之处。然而，研究方法和侧重的方面却有所不同。形式语义学运用逻辑和数学

的形式化方法侧重研究自然语言语句的形成规律，而语言

学尤其是传统语言学则依据非形式方法偏重对语词现象的整理归类。类型逻辑语法是一种什么样的语法？形式语义学理解的“语法”概念有哪些特征？本文中笔者基于“语法”、“句法和语义”以及“语词和语句”这几个概念，打

算主要通过类型逻辑语法来谈谈形式语义学和通常语言

学的区别，这样有助于把握形式语义学的本质特征以及对未来发展的思考。

语法（灯籼）这个概念的使用由来已久，人们对此的

理解经历了历史的演化过程：传统语言学所谓语法讲究对

语言符号串线形排列的成分分析，语句划分为主谓宾定状补等各种成分，构造句子的法则很大程度依赖语词的用法。现代生成语言学的Ｃｈｏｍｓｋｙ学派认为语法就是有关语言层次结构的由小到大的生成规则，词的用法服从句子的生成。类型逻辑语法所说的语法是指从逻辑推演角度制定的自然语言运行规律，自然语言符号串的毗连是否合法取决于有关推演是否合逻辑。

在类型逻辑语法看来，语法就是逻辑。其基础Ｉ．ａｍｂｅｋ演算的产生背景表明了这点。Ｌａｍｂｅｋ句法演算是数学家兰贝克在“Ｔｉｌｅ

ＭａｔｈｅｍａｔｉｃｓｏｆＳｅｎｔｅｎｃｅ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的论文中提

出的研究成果…。兰贝克声称，他的目的是获得一个能行的机制来区分语言中的句子和非句子。所谓语言不仅包括数理逻辑学家感兴趣的形式语言，还包括诸如英语这样

的自然语言。兰贝克在古典范畴语法的基础上，从作为自

然语言的英语那里抽象出范畴及其运算规律，进而构造出一个演算系统，并且据此判定句子是否合语法。

在Ｌａｍｂｅｋ演算系统中，英语的语法就是逻辑的推演机制。范畴语法的做法是由初始范畴和３种构造算子依据递归规则形成若干复合范畴。３种算子是：乘法算子“・”、向

右的除法算子…／’和向左的除法算子“＼”。复合范畴包括

作为函子范畴的Ａ＼Ｂ、Ｂ／Ａ和表现毗连的范畴Ａ・Ｂ。在兰

贝克看来，构成复合范畴的算子…／’、“＼”和“・”是逻辑常

项，即广义的逻辑联结词，范畴就是联接的公式。在Ｌａｍ—ｂｅｋ演算内，确立了刻画广义逻辑联结词性质的公理和推导规则，范畴的运算变成了公式的推演，英语的语法规则变成了逻辑定理，英语表达式的生成是否合符语法规则归万　

方数据Ｊｏｈｎ（１ｉｋｅｓ（ｆｒｅｓｈｍｉｌｋ））ｎ（ｎ＼ｓ）／ｎｎ／ｎｎ

据定理Ｉ：Ａ／１３・１３一Ａ

据定理１

据定理２：Ａ．Ａ，Ｂ—Ｂ

类型逻辑语法中的ｌ＿ａｍｂｅｋ演算于是变成一种关于自然语言语法的逻辑系统，语法分析由逻辑提供依据。

在类型逻辑语法看来，语法也是计算。这里“计算”是指语法分析的计算机实现，就是说计算机可以掌握类型逻辑语法的规则，从而在计算机上实现对自然语言的分析。类型逻辑语法贯穿了逻辑推演的思想，其语法分析很容易

转化成计算机的逻辑程序语言，可以说类型逻辑语法是在

逻辑程序框架内表述的语法理论。据此，可把类型逻辑语法判定句子是否合语法归结为逻辑程序的求解问题【２Ｊ。

近年来欧洲学者设计了被称之为Ｇｒａｉｌ的范畴逻辑定

理证明器，这是一种基于证明网技术的Ｐｒｏｌｏｇ程序软件，是类型逻辑语法分析自然语言的“语法”概念的计算机实现。在计算机上安装了这个软件后，可以设计任何自然语言片段的范畴系统：输入词条构成特定的词库，输入特定的结构公设，然后据此判定任意给定的句子是否合符语法。不

仅如此，Ｇｒｍｌ还可在ｗｉｎｄｏｗ界面上展示证明的搜索过程，这是关于语法分析的计算机实现。进一步的介绍参见文献［３］。

’很显然，类型逻辑语法乃至整个形式语义学对“语法”的理解同一般语言学大不相同。语言学的语法概念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根深蒂固，这样的语法在语文教学中有其固有的作用和价值，有助于人们学习和理解自然语言，这是一种给人类提供的关于自然语言的语法。而类型逻辑语法所倡导的形式语义学语法概念则强调推演和运算，具有严格精确的规定，这样的语法有助于计算机对自然语言的理解，是一部地地道道面向自然语言计算机处理的语法。

２０世纪自哲学家Ｍｏｒｒｉｓ和Ｃａｍａｐ以来，自然语言的研究分为句法（ｓｙｎｔａｘ）、语义（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和语用（ｐｒａｇｍａｆｉｅｓ）３个层面。一部语法至少包括句法和语义，它们是既有区别又有联系的两个层面。句法是语言表达式之间的排列关系，确切说是表达式空间位置的移动规律。语义是语言表达式和所指对象的关系，确切讲是语言表达式涉及的对象载体的组合规律。句法和语义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应该

说，二者既有对应一致的方面又有区别差异的地方。

就句法和语义的对应关系而言，形式语义学和通常语言学对此的态度是明显不同的。形式语义学特别看重句

法和语义的对应，这是形式语义学的灵魂。而语言学则对此并不敏感，甚至搜集到许多句法和语义不一致或不对称

的现象。

结为有关的推演是否具有逻辑定理提供的依据。例如：

１２

重庆工学院学报

句法和语义的对应是形式语义学的基本思想，形式语义学特别偏爱自然语言中旬法和语义一致的地方。在形式语义学的广义量词理论那里，自然语言句子在句法上分为名词短语ＮＰ和动词短语ＶＰ，其语义结构就分为（１）类型量词Ｑ（对应ＮＰ）及其论元Ａ（对应ＶＰ）；进一步细分，自然语言句子的句法构成为限定词Ｄｅｔ、普通名词Ｎ和动词短语ｖＰ，其语义结构就是：（１，１）类型量词Ｄ（对应Ｄｅｔ）、第一论元Ａ（对应Ｎ）和第二论元Ｂ（对应、，Ｐ）。在句法看来，句

子量化表达式的排列为：限定词Ｄｅｔ为头（｝圯ａｄ），普通名词Ｎ和动词短语ｖＰ为两个身段（ｂｏｄｙ）；量化句相对应的语义结构就是：量词Ｄ为函项，Ａ和Ｂ为这个函项的两个论元。

头决定身段，函项对论元进行运算。这些就是我们在广义量词理论那里看到的句法和语义的严格对应。广义量词理论是一种建立在集合论基础上的语义学，所关注的自然语言句法现象几乎完全取决于描述量化意义的需要。

在类型逻辑语法看来，自然语言的句法和语义更具有一种高度的对应关系。自然语言由较小的符号串变成较大的符号串，这个句法规律体现为范畴之间的运算，运算就是一种推演证明。与之相应，较小语言单位的意义组合成较大语言单位的意义，这里的语义运作就是表现自然语言语义的ｘ一词项的演算规律，这也是一种逻辑演绎。句法和语义的两种推演同步进行共现互动是类型逻辑语法的最大特色，其推演单位表现为两种推演因素参与的序

对：ａ：Ａ（后者代表句法范畴，前者指示语义表现）。其规则表现为：

Ｆａａ：Ａ／Ｂ

ｐ：Ｂｊａ（口）：Ａ（向前的推演规则）

Ｂａ

Ｂ：Ｂ

ａ：Ｂ＼Ａ

ｊａ（Ｂ）：Ａ（向后的推演规则）

其推演例子为：

ｔｈｅ

ｔａｌｌｋｉｄｒｕｎｓ

．－－－－－－－－－－——Ｌｅｘ・－・－－—・－—－－－・－——Ｌｅｘ・－－－－－－－－－－－——Ｌｅｘ・－—－－－－—・—・－－—－——Ｌｅｘｔ：ｎｐ／ｎ

ｔａｌｈｎ／ｎ

ｋｉｄ：ｎ

ｒｕｎ：ｎｐ＼ｓ

Ｆａ

Ｆａ

Ｂａ

ｒｕｎ（ｔ（ｔａｌｌ（ｋｉｄ）））：ｓ

拿推演的第一步来说，句法范畴ｎ／ｎ和ｎ的推演结果是ｎ，

同时从ｘ一词项ｔａｌｌ和ｋｉｄ推出ｔａＵ（Ｈｄ）。ｔａｌｌ对应ｎ／ｎ，ｋｉｄ

对应ｎ，ｔａｌｌ（ｋｋｔ）自然对应ｎ。这里见到在类型逻辑语法处置下的自然语言句法范畴和语义表现的最严格的对应关

系。

自然语言的句法和语义具有对应一致的方面，形式语义学看重这点是无可非议的。但是二者应该还有不对应的地方，否则就不成其为语言的两个层面。传统语言学没有严格精确的语义理论，所概括的语义规律并非是句法的附属物，与句法的关系不甚紧密。但是语言学研究所发现的句法和语义不对应的情况却是令人关注的。

语言学家认为：短语的语义信息，主要目的之一是用来描述一个短语的搭配能力。由词的语义信息组合短语

万　

方数据的语义信息，着眼点仍然是短语的组合功能跟词相比，发生了什么变化。比如“吃饱”，是动词“吃”带上补语“饱”形

成的ＶＰ，句法上“由小到大”。但“吃饱”的搭配能力跟“吃”相比却没有因此增强，语义上没有相应的“由少到多”。“‘吃’后面可以搭配不同语义角色类型的名词性成分，如

‘吃大碗’（工具），‘吃苹果’（客体）等，但‘吃饱’能搭配的语义角色类型就大大受到限制，只能说‘吃饱饭’，‘吃饱肚子’等，其他就很少有能跟‘吃饱’搭配的名词性成分了，不能说‘＊吃饱一个苹果’，‘＊吃饱大碗’。我们把这种方法归结为，从动词‘吃’向动词短语‘吃饱’的组合过程中语义属性的变化使然。显然，‘吃饱’的语义角色类型比‘吃’受

到更多的限制。”【４Ｊ２９—３０。这里语义的变化毕竟没有对应

句法的生成规律。

语言学家写道：“然而形式的演变和意义的演变之间存在着不对称。具体说有这样两条规律，一条是‘形变滞后’，一条是‘意义滞留’。……所谓‘形变滞后’就是说形

式的变化滞后于意义的变化……所谓‘意义滞留’就是说变化后的形式仍然保持原来形式的意义。”［５】３２２－３∞有关研究表明，在自然语言的词汇领域，句法和语义很难完全对

应，多义词和同义词现象就是例证。多义词指的是一种句法形式对应多种语义；同义词显示出多种句法形式对应一种语义。在词汇领域，句法和语义并非严格对应。研究者还在汉语中发现大量施事和受事的不对称和主语和宾语

不对称的现象ｂＪ

１９８。在句法上，有些汉语语词只能在句中

作施事主语而不能作受事宾语，另一些语词则相反。但从语义看来，表现这些语词的谓词或论元则没有所处位置的限制。这也是句法和语义的不对应现象。

形式语义学的研究方法不同于一般语言学，由这些方

法导致的研究对象有异于语言学，因此，形式语义学侧重

的研究领域和语言学比较就有区别。伴随自然语言计算机信息处理需求的日益增长，形式语义学对自然语言的研究获得了一系列的成果。由于其数学逻辑方法的优势使得它在语句领域取得了较大成功，而通常语言学对此则不得不敬而远之；然而人们也发现自然语言的语词现象用现

有形式语义学工具很难处理，而采取语言学的传统方法似乎更合适。语词领域是语言学侧重的研究方向，形式化的方法似乎无能为力。兹简要比较双方的工作如表１：

表１语言学与形式语义学的比较

语言学

形式语义学ａ．语词领域

词典释义几乎无语文教学

几乎无

ｂ．词组或短语零碎的工作

严格的定义及推导

ｃ．语句领域简单句几乎无受限的递归复杂镶嵌句

几乎无

递归定义

形式语义学就是关于自然语言的逻辑语义学，本质上是一种针对句子的真值条件语义学。所以，形式语义学的

优势在于语句的领域。大量的句子意义不能一个一个诠

－—————＿—●＿—●———＿——－＿●＿＿－——＿———＿—＿－—●—＿—●－Ｉ邹崇理，等：论形式语义学Ｉ——＿●－—－－＿—————＿●●——●＿＿－————＿———＿—＿●●●—－—＿——————＿——●———＿——＿—＿——＿＿—－

１３

释解读，而只能根据某些规则基于句子成分的意义进行推

词义来说显得贫乏，所以在词义领域，语言学搜集语料的导组合，这是信奉“语法就是推演”的形式语义学的拿手之统计方式是有明显优势的，在相当长时期内，词典释义在

处。而对待无穷多的复杂镶嵌句，形式语义学更具有用武语文教学中的作用是形式语义方法所无法替代的。

之地。如自然语言中的例旬：

基于上述分析得到的结论是：形式语义学采用的方法镶嵌系列句（ｉ）和遵循的理念有别于通常语言学，计算机理解的“语法”不

张三考上北大。

同于人类使用的“语法”，双方侧重的研究领域也是不同

李四知道张三考上北大。

的。对此采取的正确态度是：人的语法和机器的语法各有张三知道李四知道张三考上北大。

千秋，应该互相补充。作为熟悉形式语义学的研究者，我

们主张拓宽视野，直面语言学提出的问题，从语言学研究

镶嵌系列句（ｉｉ）

语词的成果中汲取营养，发展形式语义学。

Ｔｉｌｅｍａｎ

ｃｈａｎｔｓ．（这个男人唱歌）

自然语言不仅是客观外界对象的反映，还有主观心理

ｃｈａｎｔｓ．（爱某个女人

的认知色彩。自然语言既有形式语义学擅长处理的客观

Ｔｈｅｍａｎｓｕｃｈｔｈａｔｈｅｌｏｖｅｓ

ａ

ｗｏｍａｎ的这个男人唱歌）

主义特征，还有逻辑主义拒斥的认知心理性质。对后者传

Ｔｈｅｍａｎ

ｓｕｃｈｔｈａｔｈｅｌｏｖｅｓ

统语言学的非形式描述比较在行，形式语义学应该积极关

ａ

ｗｏｍａｎｓｕｃｈｔｈａｔｓｈｅｈａｔｅｓ

ａ

ｂｏｙ

ｃｈａｎｔｓ．（爱那个恨某个男孩的女人的男人唱歌）

注语言学的有关研究。情境语义学就作出过这样的尝试，

在分析自然语言语句所需要的信息条目（ｉｎｆｏｎ）中，除关系

自然语言的复杂镶嵌句的长度在理论上是没有限制和论元外，还增加了角色的概念（ｒｏｌｅ）。施事和受事就是不

的，自然语言可以生成无穷多的复杂镶嵌句。而复杂镶嵌同的角色，讲话者和听话者也是不同的语用角色。此外，句的长度之所以要有多长有多长，是因为自然语言具有递

情境语义学对命题态度句所涉及的认知特征还确立了“心归的性质，自然语言是一个具有递归性的符号系统。符号理情境”的概念…６。

系统的递归性主要体现为：初始符号的集合（记为ｃ）；递归倡导取长补短的精神，我们从语言学注意到的关于句

定义，又分递归的基始（记为Ａ）和递归的展开（记为Ｒ）。

法和语义不对应的现象和语言学侧重的语词研究那里获而贯彻递归精神的形式语义学可以直接给出描述（ｉ）类汉得一些启发，据此感受到形式语义学未来发展的一些思语循环套叠句的递归定义：

路：对句法和语义非简单对应的情况，在坚持意义组合原Ｃ＝｝张三，李四，北大，考上，知道｝则的基础上可以改进形式语义学工具，增设一些技术手段Ａ张三考上北大∈Ｌ

来解决问题；其次，对自然语言语词的意义，集思广益博采Ｒ１Ｖｘ［ｘ∈卜李四知道ｘＥＬ］；

众长，逐步推进形式化描述的范围。

１１２就第１方面的思路来说，Ｋｅｅｎａｎ对不可化归的复合叠Ｖ

ｘ［ｘＥＬ一张三知道ｘＥＬ］；

Ｌ只包含由Ａ和Ｒ（１）一Ｒ（２）生成的符号串。

置量词的处理已经对此作出过努力ＨＪ。在英语中有这样Ｒ３

（ｆ１）张三考上北大∈Ｌ（据Ａ）的量化旬：

Ｅｖｅｒｙ

ｓｔｕｄｅｎｔ

ｗａｄ

ｔｈｅ

ｓａｌｌｌｅ

ｂｏｏｋ．

（ｂ）Ｖ

ｘ［ｘ∈卜李四知道ｘＥＬ］

（据Ｒ１）

（ｃ）

张三考上北大∈Ｌ—，李四知道张三考上北大∈Ｌ

该句起量化作用的是两个不相毗连的语词“Ｅｖｅｒｙ”和“龇

（对（ｂ）枚举）

ｓａｍｅ”，在句法上它们是非连续的分离的符号串，但在语义

上二者表现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意义。对这种句法和（ｄ）李四知道张三考上北大∈Ｌ（由（ａ），（ｃ）分离）

语义不对应的情况，Ｋｅｅｎａｎ在广义量词理论中设置了量词直观讲，自然语言的递归性揭示了符号串由小到大的提升的规则，经过某种转换调整，在对上述量化句进行语义解释时，我们便重新回到了句法和语义的对应局面：

形成过程。“小”到一个最初的起点，据此使用规则来形成“大”，由于可以循环反复使用规则，故这个“大”是没有止［Ｅｖｅｒｙ，．Ｉｈ”…ｅ］．ｓｔｕｄｅｎ／ｔ｝｝么／

５哕唧ｄ

境的。在描述自然语言某些词组短语的领域，形式语义学也是有一定优势的。短语的意义可能由构成它的语词的（ＥＶＥＲＹ，ＳＡＭＥｓｇ）（Ａ，Ｂ，Ｒ）＝１，当且仅当，（ａ）与（ｂ）成立：

意义推导出来，在可化归的复合量词那里就是这种情况，

（ａ）对所有各不相同的ａ，ｈＥＡ，ＢｎＲ＝ＢｎＲｂ广义量词理论可以基于简单量词的意义凭借化归定义推

（ｂ）对所有ａＥＡ，｛ＢｎＲａｌ．１

出复合量词的意义。

汉语的灵活语序现象也是一种句法和语义不对应的

在语词的领域，却是语言学侧重研究的方向。语词或

情况。“刘强爱看言情片”、“言情片刘强爱看”和“刘强言

词条的意义解读，涉及修辞隐喻习语搭配，用现有形式语情片爱看”３个句子，由于语序不同在句法上就是不同的句义工具去分析描述有相当难度。在形式语义学看来，语词子，但其基本语义却只有一个，这又是一种句法和语义不

在自然语言语句系统中是假定内部结构不可分析的初始对应的现象。文献［ｓ３提出的范畴类型逻辑的多模态系统，

符号，其语义功能仅仅服务于句子真值条件的刻画。况且

其中确立的结构公设就是针对这种现象的技术设计。类现有的逻辑和数学的技术手段比较自然语言语词的丰富

似Ｋｅｅｎａｎ的量词提升规则的作用，结构公设把３个不同语

万　

方数据

１４

重庆工学院学报

非单元性的认识可以在计算机上进行实际的操作和演算。”【１ｌＪ２８－３００这里所谓短语结构语法的单标记处理跟形式语义学假定语词是没有内部结构的原子单元的观念分不开。对语言符号采用多标记函数或复杂特征的做法意

味形式化的方法应该关注语词的内部结构。

序的句子归结成一个基本语句，然后对应一个语义解释。经过推演，殊途同归，我们重新获得了句法和语义的对

应㈨。

就第２方面的思路而言，我们看到早在形式语义学创立初期，Ｍｏｎｔａｇｕｅ就对英语中某些具有特殊功能的语词如形容词，采用意义公设的方式进行过词义的刻画一Ｊ。如：

对每个从属形容词的翻译ＡＤＪ’而言都有

口ＶＱ（。．（州））ＶＸｅ［ＡＤＪ７（Ｑ）（ｘ）一。Ｑ（ｘ）］

结论：类型逻辑语法等形式语义学理论所坚持的主要原则是：把对自然语言的语法分析转换成计算和推演；基于句法和语义的对应强调意义的组合；关注语句的真值条件意义。比较语言学、形式语义学的弱项比如对语词研究的不足也应该受到重视。

（设ＡＤＪ为“熟练的”，Ｑ为“医生”，则上述意义公设意

味：若ｘ是熟练的医生则ｘ是医生）

对每个具有缺失涵义的形容词的翻译ＡＤＪ’而言都有

口ＶＱ（。，（。．，））Ｖ

Ｘｅ［仰Ｊ’（Ｑ）（ｘ）一一［…Ｑ（ｘ）］］

参考文献：

［１Ｊ

ＬａｍｂｅｋＪ．ＴｈｅＭａｆｌｌｅｍａｔｉｃｓｏｆＳｅｎｔｅｎｃｅ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设ＡＤＪ为“以前的”，Ｑ为“总统”，则上述意义公设意

味：若ｘ是以前的总统则现在Ｘ就不是总统）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Ｊ］．

如何把形式语义学的逻辑方法运用到词汇领域，美国著名形式语义学专家Ｐａｒ＇ｔｅｅ教授近年来尝试做这方面的工作。她声称：“目前我正在从事词汇语义学与形式语义学的整合工作。其中包括语义类转换问题、体结构问题及体转换的问题。近日，ＮＳＦ授权Ｂｏｒｓｃｈｅｖ及其他俄国业内同仁，以及马萨诸萨大学研究生成语义学的学生，开展了一项关于英语和俄语中相关性名词与非相关性名词的属格结构的语义学研究，该课题的重点是研究词汇语义学、组合语义学及语境方面的相关问题。”［１０Ｊ。Ｐａｒｔｅｅ还进一步谈到，当今形式语义学者的研究可能是词汇语义学的问题，也可能是非常具体的描述性问题，如副词“ｏｎｌｙ”、一些专有名词、某些时态和体态的语义学研究。可见，形式语义学在语词领域内相对较弱的问题已经为国际学术界所重视。关注语言学的语词研究，改进形式方法之弊端，计算语言学界也在做类似形式语义学那样的努力。计算语言学教授冯志伟写道：“自然语言处理研究者发现，引起这些缺陷的症结在于，短语结构语法是采用单标记来描述语言符号的，它把语言符号看成是不可分割的原子式的单元；如果把语言符号看成是可以分割的非单元性的东西，采用多标记函数或者复杂特征来描述，便可以从根本上克服短语结构语法的上述缺陷，大大改善短语结构语法的功能，提高它过弱的分析能力，限制它过强的生成能力。……自然语言处理还提出了非单元性的这种“复杂特征”进行运算的数学方法——合一运算，从而使我们对于语言符号的

［８］

［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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ＫｅｅｎａｎＥＬ，Ｍｏｓｓｐｒｅｓｓｉｖ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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ＰｏｗｅｒｏｆＮａｔｕｒａ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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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出版社，１９９６．

（责任编辑张佑法）

万方数据　

论形式语义学

作者：作者单位：刊名：英文刊名：年，卷(期)：

邹崇理， 雷建国， ZOU Chong-li， LEI Jian-guo

邹崇理,ZOU Chong-li(燕山大学,文法学院,秦皇岛,066004;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北京,100732) ， 雷建国,LEI Jian-guo(四川师范大学,成都,610068)重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CHONGQI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2007,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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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链接：http://d.g.wanfangdata.com.cn/Periodical_cqgxyxb-shkxb200711002.aspx

第２１卷

第１１期

重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２００７年１１月

Ｖ０１．２１

Ｎｏ．１１

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Ｃｈｏｎｇｑｉｎｇ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ｏｆ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Ｅｄｉｔｉｏｎ）

Ｎｏｖ．２００７

【本刊专稿】

论形式语义学＋

邹崇理１，一，雷建国３

（１．燕山大学文法学院，秦皇岛０６６００４；２．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北京１００７３２；

３．四川师范大学，成都６１００６８）

２胪稍秽秽稍稍稍秽秽档稍秽秽档础心心心心心心渤渤湖沏渤沏蝴渤渤渤渤渤沏蝴渤鹎

婚

露

慈摘要：阐述了形式语义学关于“语法”、“句法和语义”，以及“语词和语句”等概念。传统语言学所霍

簧

谓语法讲究对语言符号串线形排列的成分分析，现代生成语言学的Ｃｈｏｍｓｋｙ学派认为语法就是翼

莎有关语言层次结构的由小到大的生成规则，类型逻辑语法等形式语义学理论所谓的语法是指基雾荏于逻辑推演的关于自然语言的运行规律；形式语义学强调句法和语义的对应，这是形式语义学的蒸跫灵魂；形式语义学在语句领域取得了较大成功，而语词领域是语言学侧重的研究方向。从形式语娶雾义学比较语言学的不足可以看到其未来发展的思路。冀茬关键词：形式语义学；类型逻辑语法；语法；句法；语义

葫蝥

中图分类号：Ｂ８１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１—０９２４（２００７）１１—００１０—０５

慈

鹣出尔出尔出希彤尔出尔出尔出尔出乖出尔出不出筇出筇出尔出尔＠尔也乖《绵出予＠筇出替出币出不够乖出筇出尔出尔出筇出筇出乖也带！绵出：秘！绵出筇｛９筇出卒出禾趟钎澎碧

ＯｎＦｏｒｍａｌ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

ＺＯＵＣｈｏｎｇ．１ｉ１Ｐ．ＬＥＩＪｉａｎ．ｇｕ０３

（１．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

ａｎｄＬａｗ，ＹａｎｓｈａｎＵｎｉｖｅｍｉｔｙ，Ｑｉｎｈｕａｎｇｄａｏ０６６００４，Ｃｈｉｎａ；

２．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ｏｆ

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ＣｈｉｎｅｓｅＡｃａｄｅｍｙｏｆ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Ｊｅｎｃｅｓ，Ｂｅｉｊｉｎｇ１００７３２，Ｃｈｉｎａ；

３．Ｓｉｃｈｕａｎ

Ｎｏｒｍａｌ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Ｃｈｅｎｇｄｕ６１００６８，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ｉｓｐａｐｅｒｅｘｐａｔｉａｔｅｓｔｈｅ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ｉｎｇｏｆ“ｇｒａｍｍａｒ”．“ｓｙｎｔａｘａｎｄ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ａｎｄ“ｐｒｅｄｉｃａｔｅ

ａｎｄｓｅｎｔｅｎｃｅ”ｆｒｏｍｔｈｅ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ｏｆｆｏｒｍａｌ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Ｉｎ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ｌｉｎｇｕｉｓｔｉｃｓ，ＳＯ—ｃａｌｌｅｄｇｒａｍｍａｒｅｍｐｈａ—

ｓｉｚｅｓ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ｎ

ｔｈｅｃｏｍｐｏｎｅｎｔｓｏｆ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ｓｉｇｎｓｔｈａｔ

ａｒｅ

ａｒｒａｎｇｅｄｓｅｒｉａｌｌｙ；Ｃｈｏｍｓｋｙｓｃｈｏｏｌｏｆｍｏｄｅｍｇｅｎ．

ｅｒａｔｉｖｅｌｉｎｇｕｉｓｔｉｃｓｈｏｌｄｓｔｈａｔｇｒａｍｍａｒｉｓｔｈｅｒｏｌｅｓｏｆｇｅｎｅｒａｔｉｏｎｏｆ

ｌａｎｇｕａｇｅ

ｈｉｅｒａｒｃｈｉｃａｌ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ｓｆｒｏｍｓｍａｌ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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ｂｉｇ；ｉｎｔｙｐｅ—ｌｏｇｉｃｇｒａｍｍａｒ，ｇｍｎｍａｒｒｅｆｅｒｓｔｏ

ｗｏｒｋｉｎｇｒｕｌｅｓｏｆｎａｔｕｒａｌ

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ｓｂａｓｅｄｏｎｌｏｇｉｃｒｅａｓｏｎｉｎｇａｎｄ

ｄｅｄｕｃｔｉｏｎ，ｗｈｉｌｅ

ｆｏｒｍａｌ

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ｅｍｐｈａｓｉｚｅｓｔｈｅｃｏｒｒｅｓｐｏｎｄｅｎｃｅ

ｏｆ

ｓｙｎｔａｘａｎｄ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ｗｈｉｃｈｉｓｔ｝ｌｅ

ｓｏｕｌｏｆｆｏｒｍａｌ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Ｆｏｒｍａｌ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

ａｃｈｉｅｖｅｓｇｒｅａｔｓｕｃｃｅｓｓ

ｉｎｓｅｎｔｅｎｃｅ，ｗｈｉｌｅｐｒｅｄｉｃａｔｅｉｓｔｈｅｅｍ—

ｐｈａｔｉｃ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ｄｉｒｅｃｔｉｏｎｏｆｌｉｎｇｕｉｓｔｉｃｓ．Ｔｈｅｉｄｅａｓｏｆｆｕｒｏｒｅ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ｏｆ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ｃａｎ

ｂｅｆｏｕｎｄｔｈｒｏｕｇｈ

ｔｈｅ

ｄｉｓａｄｖａｎｔａｇｅｓ

ｆｏｕｎｄｉｎ

ｌｉｎｇｕｉｓｔｉｃｓ

ｗｉｔｈｆｏｒｍａｌ

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ｆｏｒｍａｌ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ｔｙｐｅ—ｌｏｇｉｃｇｒａｍｍａｒ；ｇｒａｍｍａｒ；ｓｙｎｔａｘ；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

・收稿日期：２１Ｘ）７—１０—１５

作者简介：邹崇理（１９５３一），男，成都人，博士，燕山大学讲座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

语言逻辑、形式语义学、范畴类型逻辑、蒙太格语法的研究。

万　

方数据

邹崇理，等：论形式语义学

１１

形式语义学是包括蒙太格语法、广义量词理论、情境

语义学和类型逻辑语法等理论的以自然语言为研究对象的学科群体，这样势必涉及“语法”、“句法和语义”与“语词

和语句”等概念。

类型逻辑语法等形式语义学理论是逻辑和语言学的交叉领域，是逻辑和语言学两种研究互动的结果。两种研究的对象都是自然语言，这是共同之处。然而，研究方法和侧重的方面却有所不同。形式语义学运用逻辑和数学

的形式化方法侧重研究自然语言语句的形成规律，而语言

学尤其是传统语言学则依据非形式方法偏重对语词现象的整理归类。类型逻辑语法是一种什么样的语法？形式语义学理解的“语法”概念有哪些特征？本文中笔者基于“语法”、“句法和语义”以及“语词和语句”这几个概念，打

算主要通过类型逻辑语法来谈谈形式语义学和通常语言

学的区别，这样有助于把握形式语义学的本质特征以及对未来发展的思考。

语法（灯籼）这个概念的使用由来已久，人们对此的

理解经历了历史的演化过程：传统语言学所谓语法讲究对

语言符号串线形排列的成分分析，语句划分为主谓宾定状补等各种成分，构造句子的法则很大程度依赖语词的用法。现代生成语言学的Ｃｈｏｍｓｋｙ学派认为语法就是有关语言层次结构的由小到大的生成规则，词的用法服从句子的生成。类型逻辑语法所说的语法是指从逻辑推演角度制定的自然语言运行规律，自然语言符号串的毗连是否合法取决于有关推演是否合逻辑。

在类型逻辑语法看来，语法就是逻辑。其基础Ｉ．ａｍｂｅｋ演算的产生背景表明了这点。Ｌａｍｂｅｋ句法演算是数学家兰贝克在“Ｔｉｌｅ

ＭａｔｈｅｍａｔｉｃｓｏｆＳｅｎｔｅｎｃｅ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的论文中提

出的研究成果…。兰贝克声称，他的目的是获得一个能行的机制来区分语言中的句子和非句子。所谓语言不仅包括数理逻辑学家感兴趣的形式语言，还包括诸如英语这样

的自然语言。兰贝克在古典范畴语法的基础上，从作为自

然语言的英语那里抽象出范畴及其运算规律，进而构造出一个演算系统，并且据此判定句子是否合语法。

在Ｌａｍｂｅｋ演算系统中，英语的语法就是逻辑的推演机制。范畴语法的做法是由初始范畴和３种构造算子依据递归规则形成若干复合范畴。３种算子是：乘法算子“・”、向

右的除法算子…／’和向左的除法算子“＼”。复合范畴包括

作为函子范畴的Ａ＼Ｂ、Ｂ／Ａ和表现毗连的范畴Ａ・Ｂ。在兰

贝克看来，构成复合范畴的算子…／’、“＼”和“・”是逻辑常

项，即广义的逻辑联结词，范畴就是联接的公式。在Ｌａｍ—ｂｅｋ演算内，确立了刻画广义逻辑联结词性质的公理和推导规则，范畴的运算变成了公式的推演，英语的语法规则变成了逻辑定理，英语表达式的生成是否合符语法规则归万　

方数据Ｊｏｈｎ（１ｉｋｅｓ（ｆｒｅｓｈｍｉｌｋ））ｎ（ｎ＼ｓ）／ｎｎ／ｎｎ

据定理Ｉ：Ａ／１３・１３一Ａ

据定理１

据定理２：Ａ．Ａ，Ｂ—Ｂ

类型逻辑语法中的ｌ＿ａｍｂｅｋ演算于是变成一种关于自然语言语法的逻辑系统，语法分析由逻辑提供依据。

在类型逻辑语法看来，语法也是计算。这里“计算”是指语法分析的计算机实现，就是说计算机可以掌握类型逻辑语法的规则，从而在计算机上实现对自然语言的分析。类型逻辑语法贯穿了逻辑推演的思想，其语法分析很容易

转化成计算机的逻辑程序语言，可以说类型逻辑语法是在

逻辑程序框架内表述的语法理论。据此，可把类型逻辑语法判定句子是否合语法归结为逻辑程序的求解问题【２Ｊ。

近年来欧洲学者设计了被称之为Ｇｒａｉｌ的范畴逻辑定

理证明器，这是一种基于证明网技术的Ｐｒｏｌｏｇ程序软件，是类型逻辑语法分析自然语言的“语法”概念的计算机实现。在计算机上安装了这个软件后，可以设计任何自然语言片段的范畴系统：输入词条构成特定的词库，输入特定的结构公设，然后据此判定任意给定的句子是否合符语法。不

仅如此，Ｇｒｍｌ还可在ｗｉｎｄｏｗ界面上展示证明的搜索过程，这是关于语法分析的计算机实现。进一步的介绍参见文献［３］。

’很显然，类型逻辑语法乃至整个形式语义学对“语法”的理解同一般语言学大不相同。语言学的语法概念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根深蒂固，这样的语法在语文教学中有其固有的作用和价值，有助于人们学习和理解自然语言，这是一种给人类提供的关于自然语言的语法。而类型逻辑语法所倡导的形式语义学语法概念则强调推演和运算，具有严格精确的规定，这样的语法有助于计算机对自然语言的理解，是一部地地道道面向自然语言计算机处理的语法。

２０世纪自哲学家Ｍｏｒｒｉｓ和Ｃａｍａｐ以来，自然语言的研究分为句法（ｓｙｎｔａｘ）、语义（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和语用（ｐｒａｇｍａｆｉｅｓ）３个层面。一部语法至少包括句法和语义，它们是既有区别又有联系的两个层面。句法是语言表达式之间的排列关系，确切说是表达式空间位置的移动规律。语义是语言表达式和所指对象的关系，确切讲是语言表达式涉及的对象载体的组合规律。句法和语义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应该

说，二者既有对应一致的方面又有区别差异的地方。

就句法和语义的对应关系而言，形式语义学和通常语言学对此的态度是明显不同的。形式语义学特别看重句

法和语义的对应，这是形式语义学的灵魂。而语言学则对此并不敏感，甚至搜集到许多句法和语义不一致或不对称

的现象。

结为有关的推演是否具有逻辑定理提供的依据。例如：

１２

重庆工学院学报

句法和语义的对应是形式语义学的基本思想，形式语义学特别偏爱自然语言中旬法和语义一致的地方。在形式语义学的广义量词理论那里，自然语言句子在句法上分为名词短语ＮＰ和动词短语ＶＰ，其语义结构就分为（１）类型量词Ｑ（对应ＮＰ）及其论元Ａ（对应ＶＰ）；进一步细分，自然语言句子的句法构成为限定词Ｄｅｔ、普通名词Ｎ和动词短语ｖＰ，其语义结构就是：（１，１）类型量词Ｄ（对应Ｄｅｔ）、第一论元Ａ（对应Ｎ）和第二论元Ｂ（对应、，Ｐ）。在句法看来，句

子量化表达式的排列为：限定词Ｄｅｔ为头（｝圯ａｄ），普通名词Ｎ和动词短语ｖＰ为两个身段（ｂｏｄｙ）；量化句相对应的语义结构就是：量词Ｄ为函项，Ａ和Ｂ为这个函项的两个论元。

头决定身段，函项对论元进行运算。这些就是我们在广义量词理论那里看到的句法和语义的严格对应。广义量词理论是一种建立在集合论基础上的语义学，所关注的自然语言句法现象几乎完全取决于描述量化意义的需要。

在类型逻辑语法看来，自然语言的句法和语义更具有一种高度的对应关系。自然语言由较小的符号串变成较大的符号串，这个句法规律体现为范畴之间的运算，运算就是一种推演证明。与之相应，较小语言单位的意义组合成较大语言单位的意义，这里的语义运作就是表现自然语言语义的ｘ一词项的演算规律，这也是一种逻辑演绎。句法和语义的两种推演同步进行共现互动是类型逻辑语法的最大特色，其推演单位表现为两种推演因素参与的序

对：ａ：Ａ（后者代表句法范畴，前者指示语义表现）。其规则表现为：

Ｆａａ：Ａ／Ｂ

ｐ：Ｂｊａ（口）：Ａ（向前的推演规则）

Ｂａ

Ｂ：Ｂ

ａ：Ｂ＼Ａ

ｊａ（Ｂ）：Ａ（向后的推演规则）

其推演例子为：

ｔｈｅ

ｔａｌｌｋｉｄｒｕｎｓ

．－－－－－－－－－－——Ｌｅｘ・－・－－—・－—－－－・－——Ｌｅｘ・－－－－－－－－－－－——Ｌｅｘ・－—－－－－—・—・－－—－——Ｌｅｘｔ：ｎｐ／ｎ

ｔａｌｈｎ／ｎ

ｋｉｄ：ｎ

ｒｕｎ：ｎｐ＼ｓ

Ｆａ

Ｆａ

Ｂａ

ｒｕｎ（ｔ（ｔａｌｌ（ｋｉｄ）））：ｓ

拿推演的第一步来说，句法范畴ｎ／ｎ和ｎ的推演结果是ｎ，

同时从ｘ一词项ｔａｌｌ和ｋｉｄ推出ｔａＵ（Ｈｄ）。ｔａｌｌ对应ｎ／ｎ，ｋｉｄ

对应ｎ，ｔａｌｌ（ｋｋｔ）自然对应ｎ。这里见到在类型逻辑语法处置下的自然语言句法范畴和语义表现的最严格的对应关

系。

自然语言的句法和语义具有对应一致的方面，形式语义学看重这点是无可非议的。但是二者应该还有不对应的地方，否则就不成其为语言的两个层面。传统语言学没有严格精确的语义理论，所概括的语义规律并非是句法的附属物，与句法的关系不甚紧密。但是语言学研究所发现的句法和语义不对应的情况却是令人关注的。

语言学家认为：短语的语义信息，主要目的之一是用来描述一个短语的搭配能力。由词的语义信息组合短语

万　

方数据的语义信息，着眼点仍然是短语的组合功能跟词相比，发生了什么变化。比如“吃饱”，是动词“吃”带上补语“饱”形

成的ＶＰ，句法上“由小到大”。但“吃饱”的搭配能力跟“吃”相比却没有因此增强，语义上没有相应的“由少到多”。“‘吃’后面可以搭配不同语义角色类型的名词性成分，如

‘吃大碗’（工具），‘吃苹果’（客体）等，但‘吃饱’能搭配的语义角色类型就大大受到限制，只能说‘吃饱饭’，‘吃饱肚子’等，其他就很少有能跟‘吃饱’搭配的名词性成分了，不能说‘＊吃饱一个苹果’，‘＊吃饱大碗’。我们把这种方法归结为，从动词‘吃’向动词短语‘吃饱’的组合过程中语义属性的变化使然。显然，‘吃饱’的语义角色类型比‘吃’受

到更多的限制。”【４Ｊ２９—３０。这里语义的变化毕竟没有对应

句法的生成规律。

语言学家写道：“然而形式的演变和意义的演变之间存在着不对称。具体说有这样两条规律，一条是‘形变滞后’，一条是‘意义滞留’。……所谓‘形变滞后’就是说形

式的变化滞后于意义的变化……所谓‘意义滞留’就是说变化后的形式仍然保持原来形式的意义。”［５】３２２－３∞有关研究表明，在自然语言的词汇领域，句法和语义很难完全对

应，多义词和同义词现象就是例证。多义词指的是一种句法形式对应多种语义；同义词显示出多种句法形式对应一种语义。在词汇领域，句法和语义并非严格对应。研究者还在汉语中发现大量施事和受事的不对称和主语和宾语

不对称的现象ｂＪ

１９８。在句法上，有些汉语语词只能在句中

作施事主语而不能作受事宾语，另一些语词则相反。但从语义看来，表现这些语词的谓词或论元则没有所处位置的限制。这也是句法和语义的不对应现象。

形式语义学的研究方法不同于一般语言学，由这些方

法导致的研究对象有异于语言学，因此，形式语义学侧重

的研究领域和语言学比较就有区别。伴随自然语言计算机信息处理需求的日益增长，形式语义学对自然语言的研究获得了一系列的成果。由于其数学逻辑方法的优势使得它在语句领域取得了较大成功，而通常语言学对此则不得不敬而远之；然而人们也发现自然语言的语词现象用现

有形式语义学工具很难处理，而采取语言学的传统方法似乎更合适。语词领域是语言学侧重的研究方向，形式化的方法似乎无能为力。兹简要比较双方的工作如表１：

表１语言学与形式语义学的比较

语言学

形式语义学ａ．语词领域

词典释义几乎无语文教学

几乎无

ｂ．词组或短语零碎的工作

严格的定义及推导

ｃ．语句领域简单句几乎无受限的递归复杂镶嵌句

几乎无

递归定义

形式语义学就是关于自然语言的逻辑语义学，本质上是一种针对句子的真值条件语义学。所以，形式语义学的

优势在于语句的领域。大量的句子意义不能一个一个诠

－—————＿—●＿—●———＿——－＿●＿＿－——＿———＿—＿－—●—＿—●－Ｉ邹崇理，等：论形式语义学Ｉ——＿●－—－－＿—————＿●●——●＿＿－————＿———＿—＿●●●—－—＿——————＿——●———＿——＿—＿——＿＿—－

１３

释解读，而只能根据某些规则基于句子成分的意义进行推

词义来说显得贫乏，所以在词义领域，语言学搜集语料的导组合，这是信奉“语法就是推演”的形式语义学的拿手之统计方式是有明显优势的，在相当长时期内，词典释义在

处。而对待无穷多的复杂镶嵌句，形式语义学更具有用武语文教学中的作用是形式语义方法所无法替代的。

之地。如自然语言中的例旬：

基于上述分析得到的结论是：形式语义学采用的方法镶嵌系列句（ｉ）和遵循的理念有别于通常语言学，计算机理解的“语法”不

张三考上北大。

同于人类使用的“语法”，双方侧重的研究领域也是不同

李四知道张三考上北大。

的。对此采取的正确态度是：人的语法和机器的语法各有张三知道李四知道张三考上北大。

千秋，应该互相补充。作为熟悉形式语义学的研究者，我

们主张拓宽视野，直面语言学提出的问题，从语言学研究

镶嵌系列句（ｉｉ）

语词的成果中汲取营养，发展形式语义学。

Ｔｉｌｅｍａｎ

ｃｈａｎｔｓ．（这个男人唱歌）

自然语言不仅是客观外界对象的反映，还有主观心理

ｃｈａｎｔｓ．（爱某个女人

的认知色彩。自然语言既有形式语义学擅长处理的客观

Ｔｈｅｍａｎｓｕｃｈｔｈａｔｈｅｌｏｖｅｓ

ａ

ｗｏｍａｎ的这个男人唱歌）

主义特征，还有逻辑主义拒斥的认知心理性质。对后者传

Ｔｈｅｍａｎ

ｓｕｃｈｔｈａｔｈｅｌｏｖｅｓ

统语言学的非形式描述比较在行，形式语义学应该积极关

ａ

ｗｏｍａｎｓｕｃｈｔｈａｔｓｈｅｈａｔｅｓ

ａ

ｂｏｙ

ｃｈａｎｔｓ．（爱那个恨某个男孩的女人的男人唱歌）

注语言学的有关研究。情境语义学就作出过这样的尝试，

在分析自然语言语句所需要的信息条目（ｉｎｆｏｎ）中，除关系

自然语言的复杂镶嵌句的长度在理论上是没有限制和论元外，还增加了角色的概念（ｒｏｌｅ）。施事和受事就是不

的，自然语言可以生成无穷多的复杂镶嵌句。而复杂镶嵌同的角色，讲话者和听话者也是不同的语用角色。此外，句的长度之所以要有多长有多长，是因为自然语言具有递

情境语义学对命题态度句所涉及的认知特征还确立了“心归的性质，自然语言是一个具有递归性的符号系统。符号理情境”的概念…６。

系统的递归性主要体现为：初始符号的集合（记为ｃ）；递归倡导取长补短的精神，我们从语言学注意到的关于句

定义，又分递归的基始（记为Ａ）和递归的展开（记为Ｒ）。

法和语义不对应的现象和语言学侧重的语词研究那里获而贯彻递归精神的形式语义学可以直接给出描述（ｉ）类汉得一些启发，据此感受到形式语义学未来发展的一些思语循环套叠句的递归定义：

路：对句法和语义非简单对应的情况，在坚持意义组合原Ｃ＝｝张三，李四，北大，考上，知道｝则的基础上可以改进形式语义学工具，增设一些技术手段Ａ张三考上北大∈Ｌ

来解决问题；其次，对自然语言语词的意义，集思广益博采Ｒ１Ｖｘ［ｘ∈卜李四知道ｘＥＬ］；

众长，逐步推进形式化描述的范围。

１１２就第１方面的思路来说，Ｋｅｅｎａｎ对不可化归的复合叠Ｖ

ｘ［ｘＥＬ一张三知道ｘＥＬ］；

Ｌ只包含由Ａ和Ｒ（１）一Ｒ（２）生成的符号串。

置量词的处理已经对此作出过努力ＨＪ。在英语中有这样Ｒ３

（ｆ１）张三考上北大∈Ｌ（据Ａ）的量化旬：

Ｅｖｅｒｙ

ｓｔｕｄｅｎｔ

ｗａｄ

ｔｈｅ

ｓａｌｌｌｅ

ｂｏｏｋ．

（ｂ）Ｖ

ｘ［ｘ∈卜李四知道ｘＥＬ］

（据Ｒ１）

（ｃ）

张三考上北大∈Ｌ—，李四知道张三考上北大∈Ｌ

该句起量化作用的是两个不相毗连的语词“Ｅｖｅｒｙ”和“龇

（对（ｂ）枚举）

ｓａｍｅ”，在句法上它们是非连续的分离的符号串，但在语义

上二者表现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意义。对这种句法和（ｄ）李四知道张三考上北大∈Ｌ（由（ａ），（ｃ）分离）

语义不对应的情况，Ｋｅｅｎａｎ在广义量词理论中设置了量词直观讲，自然语言的递归性揭示了符号串由小到大的提升的规则，经过某种转换调整，在对上述量化句进行语义解释时，我们便重新回到了句法和语义的对应局面：

形成过程。“小”到一个最初的起点，据此使用规则来形成“大”，由于可以循环反复使用规则，故这个“大”是没有止［Ｅｖｅｒｙ，．Ｉｈ”…ｅ］．ｓｔｕｄｅｎ／ｔ｝｝么／

５哕唧ｄ

境的。在描述自然语言某些词组短语的领域，形式语义学也是有一定优势的。短语的意义可能由构成它的语词的（ＥＶＥＲＹ，ＳＡＭＥｓｇ）（Ａ，Ｂ，Ｒ）＝１，当且仅当，（ａ）与（ｂ）成立：

意义推导出来，在可化归的复合量词那里就是这种情况，

（ａ）对所有各不相同的ａ，ｈＥＡ，ＢｎＲ＝ＢｎＲｂ广义量词理论可以基于简单量词的意义凭借化归定义推

（ｂ）对所有ａＥＡ，｛ＢｎＲａｌ．１

出复合量词的意义。

汉语的灵活语序现象也是一种句法和语义不对应的

在语词的领域，却是语言学侧重研究的方向。语词或

情况。“刘强爱看言情片”、“言情片刘强爱看”和“刘强言

词条的意义解读，涉及修辞隐喻习语搭配，用现有形式语情片爱看”３个句子，由于语序不同在句法上就是不同的句义工具去分析描述有相当难度。在形式语义学看来，语词子，但其基本语义却只有一个，这又是一种句法和语义不

在自然语言语句系统中是假定内部结构不可分析的初始对应的现象。文献［ｓ３提出的范畴类型逻辑的多模态系统，

符号，其语义功能仅仅服务于句子真值条件的刻画。况且

其中确立的结构公设就是针对这种现象的技术设计。类现有的逻辑和数学的技术手段比较自然语言语词的丰富

似Ｋｅｅｎａｎ的量词提升规则的作用，结构公设把３个不同语

万　

方数据

１４

重庆工学院学报

非单元性的认识可以在计算机上进行实际的操作和演算。”【１ｌＪ２８－３００这里所谓短语结构语法的单标记处理跟形式语义学假定语词是没有内部结构的原子单元的观念分不开。对语言符号采用多标记函数或复杂特征的做法意

味形式化的方法应该关注语词的内部结构。

序的句子归结成一个基本语句，然后对应一个语义解释。经过推演，殊途同归，我们重新获得了句法和语义的对

应㈨。

就第２方面的思路而言，我们看到早在形式语义学创立初期，Ｍｏｎｔａｇｕｅ就对英语中某些具有特殊功能的语词如形容词，采用意义公设的方式进行过词义的刻画一Ｊ。如：

对每个从属形容词的翻译ＡＤＪ’而言都有

口ＶＱ（。．（州））ＶＸｅ［ＡＤＪ７（Ｑ）（ｘ）一。Ｑ（ｘ）］

结论：类型逻辑语法等形式语义学理论所坚持的主要原则是：把对自然语言的语法分析转换成计算和推演；基于句法和语义的对应强调意义的组合；关注语句的真值条件意义。比较语言学、形式语义学的弱项比如对语词研究的不足也应该受到重视。

（设ＡＤＪ为“熟练的”，Ｑ为“医生”，则上述意义公设意

味：若ｘ是熟练的医生则ｘ是医生）

对每个具有缺失涵义的形容词的翻译ＡＤＪ’而言都有

口ＶＱ（。，（。．，））Ｖ

Ｘｅ［仰Ｊ’（Ｑ）（ｘ）一一［…Ｑ（ｘ）］］

参考文献：

［１Ｊ

ＬａｍｂｅｋＪ．ＴｈｅＭａｆｌｌｅｍａｔｉｃｓｏｆＳｅｎｔｅｎｃｅ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设ＡＤＪ为“以前的”，Ｑ为“总统”，则上述意义公设意

味：若ｘ是以前的总统则现在Ｘ就不是总统）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Ｊ］．

如何把形式语义学的逻辑方法运用到词汇领域，美国著名形式语义学专家Ｐａｒ＇ｔｅｅ教授近年来尝试做这方面的工作。她声称：“目前我正在从事词汇语义学与形式语义学的整合工作。其中包括语义类转换问题、体结构问题及体转换的问题。近日，ＮＳＦ授权Ｂｏｒｓｃｈｅｖ及其他俄国业内同仁，以及马萨诸萨大学研究生成语义学的学生，开展了一项关于英语和俄语中相关性名词与非相关性名词的属格结构的语义学研究，该课题的重点是研究词汇语义学、组合语义学及语境方面的相关问题。”［１０Ｊ。Ｐａｒｔｅｅ还进一步谈到，当今形式语义学者的研究可能是词汇语义学的问题，也可能是非常具体的描述性问题，如副词“ｏｎｌｙ”、一些专有名词、某些时态和体态的语义学研究。可见，形式语义学在语词领域内相对较弱的问题已经为国际学术界所重视。关注语言学的语词研究，改进形式方法之弊端，计算语言学界也在做类似形式语义学那样的努力。计算语言学教授冯志伟写道：“自然语言处理研究者发现，引起这些缺陷的症结在于，短语结构语法是采用单标记来描述语言符号的，它把语言符号看成是不可分割的原子式的单元；如果把语言符号看成是可以分割的非单元性的东西，采用多标记函数或者复杂特征来描述，便可以从根本上克服短语结构语法的上述缺陷，大大改善短语结构语法的功能，提高它过弱的分析能力，限制它过强的生成能力。……自然语言处理还提出了非单元性的这种“复杂特征”进行运算的数学方法——合一运算，从而使我们对于语言符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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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佑法）

万方数据　

论形式语义学

作者：作者单位：刊名：英文刊名：年，卷(期)：

邹崇理， 雷建国， ZOU Chong-li， LEI Jian-guo

邹崇理,ZOU Chong-li(燕山大学,文法学院,秦皇岛,066004;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北京,100732) ， 雷建国,LEI Jian-guo(四川师范大学,成都,610068)重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CHONGQI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2007,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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