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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箧印经》吴越国王钱俶三印
与造金涂塔、雷峰塔的缘起
赵永东
’深圳商报社
广东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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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国王钱俶所为佛事先为祛病禳灾，后为保身遣祸。吴越
钱俶1.*.
佛事
文献标识码
2
《宝箧印经》中，发现了数卷。天宁万寿寺建于南朝为吴兴第一山寺。寺中原陈永定三年’((.年+,!-，
《佛顶尊胜陀罗尼经》有唐代所刻等经幢!*座，自清康熙以来仅存%座,)-。民国初年，天宁寺废，改因建筑校舍，卸建浙江省立第三中学。至#.#&年，《宝箧印经》其大殿前东西二幢，由此而发现了。当时该校校长潘凤起曾记载说：
……经幢为八面石柱，柱高四尺五尺不一，周广七尺八尺亦不一。八面刻经，上下面均平。上接短石柱。短柱之上，或鼓或盖或兽象，层叠而上，以至于颠。象鼻则在石柱上平面之中，底圆深约二寸，经卷杂置其中。考造幢之年悉在唐代，象鼻为原有，抑因安放经卷而凿，则不可知……,*-《显德刊本宝箧印陀罗尼经跋》据王国维所载，该宝箧印经八万四千卷在宝塔内供养显德三年丙辰岁记”的题记；扉画作人礼塔状；经高二寸五分，版心高一寸九分半；经文共三百三十八行，每行八九
,(-“宝箧印陀罗尼经”字；经文后空一行，题。#.&#
“佛国”吴越素有之称，以佛教文化的发达而著誉于当时，遗韵于后世。钱氏诸王皆崇佛，尤以末王钱弘俶’后避宋宣祖讳，去弘字+为最。他曾自“于万机之暇，称口不辍诵释氏之书，手不停披释
,#-，在位期间’.*%/.&%年+，不仅广修庙氏之典”
宇寺塔，还大量印施佛经佛像。雕版印刷术虽发轫于唐朝中叶，遗存于世的唐朝印品也时有所获，但国内现存标明年代最古的印本，仍属钱俶时期雕《宝箧印经》《宝箧印陀罗尼经》’以下简称+。印的
《宝箧印经》钱俶曾三印，同时伴随着金涂塔的铸《宝箧印经》造及后世著名的雷峰塔的建造，由于与金涂小塔造数甚多，并远颁域外，因而三次印经及铸塔皆有遗物传世。这对于研究吴越文化、中国印刷史以及五代时期的中外交通状况都具有明显的意义。过去的研究虽未忽略上述事实，但于其因本文即试图为弥补这一阙失而作，管窥蠡测，尚祈方家有以教之。
一
《宝箧印经》初印二印与铸金涂塔：为祛病禳灾
在原湖州天宁万寿寺经幢象鼻#.#&年夏，收稿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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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都元帅吴越国王钱弘俶印由缘起的注意则似乎稍嫌不足，这是令人遗憾的。经卷首扉画前有
年初，在安徽省无为县的一座宋塔下，又发现了同《宝箧印经》样的一卷,0-。这是钱俶三印的初印，也
是目前所知国内现存标有年代最古的印本。
在印经的前一年，即显德二年乙卯岁“冶乌金为瓦，!"##年$，钱俶还曾于宫中绘梵夹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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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涂之以金，合以成塔”，开始了大量铸造金涂
这段记文有两处值得注意。一是金涂塔内藏有钱《宝箧印经》俶于显德三年印造的，而无论在中国还是在日本，至今尚未发现这类实物证据。其所记《宝箧经前题记文字，虽与中国发现的显德三年印印经》略有出入，但仍然缺乏理由怀疑它的真确“高九寸余”性。另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对的塔高的《宝箧印经》记载，这说明为了安放八厘米高的，塔身较前已大大加高了，可以认为此塔的铸造，当与印经同年。
绍兴县城关镇出土了一座金)"&)年))月，
涂塔，形制与前述的大体相同，只是塔高约..厘“吴越国王俶敬造宝塔八万四千米，塔下底板铸有所永充供养时乙丑岁记”阳文四行。塔内放一小木红色，短而粗，一端有一木套，内筒，长约),厘米，四千卷永充供养时乙丑岁记”，可见铸塔与印经同在一年。经文字体细小，每行十一二字，但清晰悦目。扉画线条明朗精美，纸质洁白，墨色如新%).’。即晚于乙卯十乙丑为宋太祖乾德三年!"-#年$，
《佛祖年。乙丑塔的出土，完全印证了宋释志磐于“慕阿育王造塔之事，统记》卷四三中关于钱俶用《宝箧印心咒经》金铜精钢造八万四千塔，中藏，布散部内，凡十年而讫功”的记载，也为前引日僧道喜的记文提供了有力的佐证。而在金涂塔全部竣《宝箧印经》工的这一年，钱俶又再度印造，纳入塔内安奉。据此可以推测，丙辰年所印经原必亦欲纳“在宝藏于),厘米高的乙卯塔的!经前题记中称塔内供养”，当即指此$，大概由于空间狭窘的缘故而未放入。
毫无疑问，钱俶铸八万四千塔之举，来源于古印度阿育王的故事。阿育王建塔安奉的是佛的生身舍利，而钱俶铸塔供养的则是法身舍利%)+’，这也具有相当功德。如前所述，钱俶造塔印经，均以八万四千为率，虽不一定就是实数，但数量想来也是很可观的。那么，钱俶究竟要祈求什么福祉呢0
前人曾注意到了这两件史实：显德二年!"##年$，周世宗敕吴越出兵会攻南唐；同一年，周世宗俶铸造塔印经有某种因缘关系。这种看法值得商榷。因为史载周师始伐金陵，在显德二年十月，要而金涂塔的铸造当在此求吴越出兵在十二月%)#’，
以前，毁像铸钱之敕发刊于九月%)-’，似亦当在铸塔之后，即便在此之前，也缺乏理由认为毁像铸钱直利用中原王朝，以为抵制对手或消除他方的凭
塔的工程。关于铸塔当时情形，史载阙略不详。但这种金涂塔的实物，却自南宋以来续有发掘%(’。由“八万四千”于塔与经均有之数，因此王国维曾推《宝箧印经》测为金涂塔中物，而怀疑此经出于经幢象鼻中的传说。及至)"*+年雷峰塔倒塌，于塔《宝箧印经》!详后$后，砖中发现大量的王国维方但我们想要说明的是，王国维的推信象鼻之说%"’。
测还有符合史实的一面。
五代时期，中原战乱相寻，西域道梗，佛教文化上的中西交通几乎完全断绝。而吴越与邻近的屡载于书史。钱俶成千累万地铸造的金涂塔，也未《临安府五丈观音胜忘记远颁域外。南宋程珌曾于相寺记》文中记述道：
……有西竺僧曰转智，冬夏一楮袍，人呼纸衣道者，走海南诸国至日本。适吴越忠懿王用五金铸千万塔，以五百遣使者颁日本。使者还，智附舶归……%),’
程珌的记载并不是孤证，日本方面不仅至今保留有数座钱俶于乙卯年造的金涂塔%))’，而且还保留《宝有比程文更早的史料记载，这就是日僧道喜的箧印经记》。
《宝箧印经记》作于日本村上天皇康保二年!"#-年$七月二十六日，即在钱俶于显德三年首《宝箧印经》印的九年之后。在此之前，当时另一日僧日延曾于日本朱雀天皇天庆年间!".(/"+-年$来华礼佛，天历末年!"#-年$归国时，曾随身携带了吴越国王钱弘俶颁赐的刚刚造就的金涂塔《宝箧印经》———内藏。日延将金涂塔献给了肥前国司多治比实相，道喜遂于村上天皇和元年!"-)年$春在多治比实相处见到了此塔，并于四年之后《宝箧印经记》写下了。他在文中记述道：
去应和元年春，游右扶风。于时肥前国刺四面铸镂佛菩萨像，德宇四角，上有龛，龛形如马耳，内亦有佛菩萨像，大如姜核。捧持瞻视之顷，自塔中一囊落，开见有一经，其端纸注云“天下都元帅吴越王钱弘俶摺本宝箧印经八万四千卷内安宝塔之中供养回向已毕显德三年令写大字，一往视之，不足耽读……%)*’
“吴越国王钱俶敬造宝箧印经八万首题日本、高丽诸国却间有往来，弘法朝圣，搜求阙典，藏经一卷，
佛像以铸钱。似乎这两件事与钱史实相称唐物，出一基铜塔示我，高九寸余，诏悉毁民间铜器、
吴越地狭兵少，自知实力不足，一丙辰岁记”也。文字小细，老眼难见，即雇一僧，为铸塔的嚆矢。
“子借。吴越的开国之君、钱俶之祖钱罝终曾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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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吴越孙善事中国，勿以易姓废事大之礼。
《宝箧印经》印经》的。出土的，绝大多数都已残缺。其首尾俱全的，当时亲临其境的俞平伯先生曾有详细描述：
……出土之全经，粗如拇指，长约二寸。外有半腐朽之黄绢套，两头作结，而首端之结“宝箧尤巨而结实。腰系以蓝色扁绶。眉端署印经”四字。经倦如小横披，开首有一细竹条。倦心之轴亦以竹制，粗如小椒粒，长二寸强，两端涂丹……经高约二寸，长六尺强。凡四节，节均粘住。纸本黄色……有竹纸、棉纸两种。因当时一板有八万四千，故板式印刷均有参差，纸有优劣，虽大致相仿，优之视劣，劣品太多……平均计算约十字一行，总共二百七十四行……!),$
经相仿佛。但既要印八万四千份，则其印版必不止一套。可能是由一人书写，而刻以多版，所以其版式看上去虽大致相仿，仍有明显的差异。
《宝箧印经》值得一提的是，与同时出土的，还有吴越王承益于丙子年+宋太祖开宝九年，(#0年-印造的金涂舍利塔图。该图亦纳藏于特制的有孔砖内，因而可确信为建塔时物。王承益其人已不可考，但他的塔图题记的发现，对于辨析雷峰塔名及建塔日期，却有重要价值。
关于雷峰塔建塔因缘，民间有立塔以镇湖中《白蛇传》青鱼白蛇之妖的传说，著名的的故事，就是据以演化而来的。但它毕竟只是动人的传说，不足为史据，自不待言。钱俶记文自称塔为安奉原藏于吴越宫中的佛螺髻发而建，似亦有闪烁其辞之“王妃塔”为钱氏定塔名为，是为纪念钱俶夫人孙“封妃盛典”氏受宋廷封为吴越国王妃这一的!)0$，亦易与建塔属意相混淆。我们认为，确立雷峰塔的始建年限，乃是考辨建塔因缘的关键。
在雷峰塔未毁之前，没有任何文字材料———包括前述的钱俶记文———载明该塔建于何年何月。雷峰塔倒塌之后，从废墟中发现了两种标明日《宝箧印经》期的印刷品，一是钱俶所印，刻于开宝八年；二是王承益所造金涂塔图，印于开宝九年。因此前人多认为雷峰塔创建于开宝八年，竣工于翌年。但雷峰塔废墟中，还有一种标明日期的材料，却未引起足够的注意，这就是建塔之砖。
出土的塔砖有两种可确信为最初建塔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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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当年特制以藏经者”一为有孔天字砖，；二
始终奉守中原正朔，而迄未敢称帝改元。显德三年《宝箧印经》“显德”印的题记中，为周世宗年号，“天下兵马都元帅”亦为周世宗所授，由此可见一斑。周世宗虽毁像铸钱，但并未敕禁佛教，因此很难设想钱俶铸塔是有意针对周世宗而来。
《宝箧印经》那么，又与祛病禳灾有何关联呢%
《宝箧印经》《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全称为《宝箧印陀罗尼经》《宝箧印陀罗尼经》，简称为或箧印经》，唐释不空译，为密宗经咒之一。经文主要记述了佛薄伽梵对金刚手菩萨等所做的关于造塔“若有人书此做像、奉安此经的功德的讲说，宣称经，安置塔中”，便可以得到诸佛天神的护佑，而不“亦不为非命所夭，亦不为刀杖水火所伤，亦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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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钱俶所祈冀他敌所侵、饥馑所逼”
“亦不为一切寒热诸病”《宝箧印经》为一切邪恶所害，所染，可见钱俶三印之，其版式与前二印本
《宝箧印的’因而钱俶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印造经》，舍入塔内安奉!"($。
二
《宝箧印经》三印与建雷峰塔：为保身遣祸
杭州西湖雷峰塔倒塌，曾轰动"()*年(月，
一时。在坍塌的塔砖中，又发现了为数千卷左右的《宝箧印经》“天下兵马。卷首扉画前有三行题记曰大元帅吴越王钱俶造此经八万四千卷舍入西关砖塔永充供养乙亥八月日记”乙亥为宋太祖开宝八即钱俶上表纳土的前三年。这是已知年+(#,年-，
《宝箧印经》的钱俶三印的最后一印。
“后复以风爰因财力所限，仅以六百万缗造了七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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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水家言，止存五级”。建塔之初尚未立名，所谓
雷峰塔为钱俶所建，最初计划造百丈十三层，嫌。陈乃乾先生于辨析雷峰塔名甚为著力，但他认
关砖塔”只是非正式的名称，因西关为当时吴越杭塔成之后，方州罗城十一门之一，正在雷峰塔下!)"$。
!))$
“王妃塔”“黄妃塔”“定名为。其后却出现了、皇妃
“黄皮塔”“回峰塔”“保俶塔”塔”、、、等等的讹名。于建塔之人，也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又因该塔建于《华西湖雷峰，故俗称雷峰塔。塔成之日，曾镌刻《贤首》严》、等经!)*$以及钱俶撰写的建塔记文围镶在塔的四周八面，可惜这些都已先后毁佚了，只有钱俶的未署年款的建塔记文，尚完整地保存在南宋《咸淳临安志》潜说友的第八十二卷中。
雷峰塔在历史上屡经劫火，其后也曾经多次修葺。但当年最初时的建塔之砖，却有许多保留了《宝箧下来。其中的有孔砖，就是特制的用来藏纳
为有字无孔砖。后类砖甚多，砖文亦舛驳无序。据
《杭州府志》《金石》“砖文”民国间修卷九八篇条引《新纂杭州府志稿》“光绪季年，陆懋勋载：净慈寺‘甲戌’旁居民锄地雷峰塔下，出土西关塔砖，有、‘乙亥’‘西关’”、等字。乙亥即开宝八年!"#$年%，而甲戌则为开宝七年———这是迄今所知雷峰塔材料中有案可稽的最早的年份。
开宝七年对于吴越来说是不平静的一年。这“命境年秋七月，宋廷诏钱俶助攻南唐，钱俶随即“敕授王东南面内训练士卒，检阅兵甲”。十月，宋廷招讨制置使，仍赐御剑一口、御甲一副、金鞍御马一匹”，钱俶遂亲率五万余人出征
&’()
《观堂集林》《显德刊本宝箧印陀罗尼&$)&")王国维：卷二一，
经跋》。
《文物》&/《)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期间出土文物展览简介》，
+"#’年第+期。
《曝书亭集》《书钱武肃王造金涂塔&#〔)清〕朱彝尊：卷四六，
误。事》。按金涂塔为钱俶所造，朱氏以为钱罝!武肃王%，《嘉泰会稽志》《寺院・府治》“善法院”&(〔)清〕施宿等：卷七，
〔宋〕《方泉集》《尧章金铜佛塔歌》〔清〕条；周文璞：卷二，；《金石萃编》《五代四・吴越》〔清〕王昶：卷一二二，；张燕《金石契》“吴越舍利塔”〔清〕《两浙金石志》昌：条；阮元：卷“吴越金涂塔二种”《民国嵊县志》《杂考・金四条；卷三一，《五代吴越国的印刷》《文物》石》；张秀民：，+"#(年第+’期。
《铭水集》《咸淳临安志》《寺观&+0〔)宋〕程泌：卷七。卷七七
“胜相院”《武林梵志》“胜相寺”三》条、明・吴之鲸卷二条亦引。
《日本と吴越との交通》《历&++)&+’〔)日〕西冈虎之助：，日本
史地理》第-’卷第+号。&+,)见前注&()张秀民文。
《大唐西域记》“印度之法，&+-〔)唐〕释玄奘：卷九载：香末为
泥，作小窣堵波，高五六寸，书写经文，以置其中，谓之法”舍利也。数渐盈积，建大窣堵波，总聚于内，常修供养。《吴越备史》&+$)&’(〔)宋〕范炯、林禹：卷四。《资治通鉴》&+/〔)宋〕司马光：卷二九二。
《十国春秋》《吴越・武肃王世家&+#〔)清〕吴任臣：卷七八，
下》。
《大正藏》《密教部二》&+()日版卷一九。
&+")上述事实以及道喜和程泌的记载，同样应引起研究中国
印刷术起源问题的学者注意，因为钱俶大造金涂塔、内《宝箧印经》置，与日本历史上传说的称德女皇于(世纪《无垢净光经》末造百万小塔、印安放于内的做法是何等发现的相似；而+"//年在韩国庆州的佛国寺舍利塔中，《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的一卷被认为是武则天时雕印的
《宝箧印经》《无垢净光经》经》，与钱俶印和称德女皇印，《无垢净在形制上又是何等的相似1日本和韩国发现的光经》，都被称为目前世界最古的印刷品，但这并不是没有疑问的。若能依据有关史实和记载，正确地揭示这三者之间的关系，那么距离最终破解印刷术发源之谜，也就为期不远了。
《西湖游览志》《南山胜迹》&’0〔)明〕田汝成：卷三。“城郭”&’+《)咸淳临安志》卷一八条。
《黄妃辨》《小说月报》&’’)&’/)陈乃乾：，第+/卷第+期
!+"’$年+月%。
。这件事的不
寻常之处，在于它发生在这样的背景之下：第一，在南方和山西等地曾先后出现的十国割据势力，至开宝七年时，除吴越而外，仅余南唐和北汉二国。北汉苟据于弹丸之地，已危如累卵，不足论列。而南唐则地大物殷，人文亦盛，且数十年来，虽与吴越间有战事，但两国关系基本上是和睦相处的。
但是，钱俶为何没有仿效前事，再铸八万四千塔呢*铸塔耗时费工，这固然可以成为一条重要理由，但更重要的恐怕还在于下述原因：早在开宝五年九月，宋太祖即曾预告钱俶将伐南唐，要求钱俶训练兵甲，值时助攻。而开宝五年正月，宋太祖曾“禁铁铸浮屠及佛像”颁布诏令，。对此，一贯奉事中原的钱俶是不能不有所忌惮的。因而当开宝七年师期确定之后，钱俶为保身遣祸，便只得顺势而为筑塔了。
《涌幢小品》明乌程人朱国祯于卷十四中云：
“杭州有‘保俶塔’，因俶入朝，恐其被留，作此保”“保俶塔”之。称名者，尊天子也。所谓，即雷峰塔“保俶塔”的讹名，所述的得名缘由，亦恐出自民间讹传。因宋廷诏钱俶平江南后入朝觐，在开宝八年五月。十一月，江南平，俶奉表贺，且请入觐。至九年正月，方启程入宋。而其时雷峰塔已肇建有时，因此似可排除雷峰塔的建造与钱俶入觐有关。但对于宋廷的诏觐，钱俶看来确是忧心忡忡，于是便《宝箧印经》于开宝八年八月三印，并将其藏入特“报应”制的塔砖内，以求得到讲究的佛家经咒的护佑，而保身遣祸。
《咸淳临安志》&+〔)宋〕潜说友：卷八二钱俶撰雷峰塔记文。《嘉泰吴兴志》《寺院・州治》&’〔)宋〕谈钥：卷一三，。《金石略五・归安县上》&,《)同治湖州府志》卷五十，。《文澜学报》《浙江文献展览会专&-)载第’卷第,.-期合刊
号・刻书文献》，+",/年+’月。
《雷峰塔藏宝箧印陀罗尼经跋》《图书馆学季刊》&’,)庄严：，
第+卷第’期!+"’#年/月%。“吴越残经石刻”&’-《)两浙金石志》卷四。
《记西湖雷峰塔发见的塔砖与藏经》《小说&’$)&’#)俞平伯：，
月报》第+/卷，第+期!+"’$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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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箧印经》吴越国王钱俶三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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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国王钱俶所为佛事先为祛病禳灾，后为保身遣祸。吴越
钱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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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箧印经》中，发现了数卷。天宁万寿寺建于南朝为吴兴第一山寺。寺中原陈永定三年’((.年+,!-，
《佛顶尊胜陀罗尼经》有唐代所刻等经幢!*座，自清康熙以来仅存%座,)-。民国初年，天宁寺废，改因建筑校舍，卸建浙江省立第三中学。至#.#&年，《宝箧印经》其大殿前东西二幢，由此而发现了。当时该校校长潘凤起曾记载说：
……经幢为八面石柱，柱高四尺五尺不一，周广七尺八尺亦不一。八面刻经，上下面均平。上接短石柱。短柱之上，或鼓或盖或兽象，层叠而上，以至于颠。象鼻则在石柱上平面之中，底圆深约二寸，经卷杂置其中。考造幢之年悉在唐代，象鼻为原有，抑因安放经卷而凿，则不可知……,*-《显德刊本宝箧印陀罗尼经跋》据王国维所载，该宝箧印经八万四千卷在宝塔内供养显德三年丙辰岁记”的题记；扉画作人礼塔状；经高二寸五分，版心高一寸九分半；经文共三百三十八行，每行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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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国”吴越素有之称，以佛教文化的发达而著誉于当时，遗韵于后世。钱氏诸王皆崇佛，尤以末王钱弘俶’后避宋宣祖讳，去弘字+为最。他曾自“于万机之暇，称口不辍诵释氏之书，手不停披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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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寺塔，还大量印施佛经佛像。雕版印刷术虽发轫于唐朝中叶，遗存于世的唐朝印品也时有所获，但国内现存标明年代最古的印本，仍属钱俶时期雕《宝箧印经》《宝箧印陀罗尼经》’以下简称+。印的
《宝箧印经》钱俶曾三印，同时伴随着金涂塔的铸《宝箧印经》造及后世著名的雷峰塔的建造，由于与金涂小塔造数甚多，并远颁域外，因而三次印经及铸塔皆有遗物传世。这对于研究吴越文化、中国印刷史以及五代时期的中外交通状况都具有明显的意义。过去的研究虽未忽略上述事实，但于其因本文即试图为弥补这一阙失而作，管窥蠡测，尚祈方家有以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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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箧印经》初印二印与铸金涂塔：为祛病禳灾
在原湖州天宁万寿寺经幢象鼻#.#&年夏，收稿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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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都元帅吴越国王钱弘俶印由缘起的注意则似乎稍嫌不足，这是令人遗憾的。经卷首扉画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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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目前所知国内现存标有年代最古的印本。
在印经的前一年，即显德二年乙卯岁“冶乌金为瓦，!"##年$，钱俶还曾于宫中绘梵夹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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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涂之以金，合以成塔”，开始了大量铸造金涂
这段记文有两处值得注意。一是金涂塔内藏有钱《宝箧印经》俶于显德三年印造的，而无论在中国还是在日本，至今尚未发现这类实物证据。其所记《宝箧经前题记文字，虽与中国发现的显德三年印印经》略有出入，但仍然缺乏理由怀疑它的真确“高九寸余”性。另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对的塔高的《宝箧印经》记载，这说明为了安放八厘米高的，塔身较前已大大加高了，可以认为此塔的铸造，当与印经同年。
绍兴县城关镇出土了一座金)"&)年))月，
涂塔，形制与前述的大体相同，只是塔高约..厘“吴越国王俶敬造宝塔八万四千米，塔下底板铸有所永充供养时乙丑岁记”阳文四行。塔内放一小木红色，短而粗，一端有一木套，内筒，长约),厘米，四千卷永充供养时乙丑岁记”，可见铸塔与印经同在一年。经文字体细小，每行十一二字，但清晰悦目。扉画线条明朗精美，纸质洁白，墨色如新%).’。即晚于乙卯十乙丑为宋太祖乾德三年!"-#年$，
《佛祖年。乙丑塔的出土，完全印证了宋释志磐于“慕阿育王造塔之事，统记》卷四三中关于钱俶用《宝箧印心咒经》金铜精钢造八万四千塔，中藏，布散部内，凡十年而讫功”的记载，也为前引日僧道喜的记文提供了有力的佐证。而在金涂塔全部竣《宝箧印经》工的这一年，钱俶又再度印造，纳入塔内安奉。据此可以推测，丙辰年所印经原必亦欲纳“在宝藏于),厘米高的乙卯塔的!经前题记中称塔内供养”，当即指此$，大概由于空间狭窘的缘故而未放入。
毫无疑问，钱俶铸八万四千塔之举，来源于古印度阿育王的故事。阿育王建塔安奉的是佛的生身舍利，而钱俶铸塔供养的则是法身舍利%)+’，这也具有相当功德。如前所述，钱俶造塔印经，均以八万四千为率，虽不一定就是实数，但数量想来也是很可观的。那么，钱俶究竟要祈求什么福祉呢0
前人曾注意到了这两件史实：显德二年!"##年$，周世宗敕吴越出兵会攻南唐；同一年，周世宗俶铸造塔印经有某种因缘关系。这种看法值得商榷。因为史载周师始伐金陵，在显德二年十月，要而金涂塔的铸造当在此求吴越出兵在十二月%)#’，
以前，毁像铸钱之敕发刊于九月%)-’，似亦当在铸塔之后，即便在此之前，也缺乏理由认为毁像铸钱直利用中原王朝，以为抵制对手或消除他方的凭
塔的工程。关于铸塔当时情形，史载阙略不详。但这种金涂塔的实物，却自南宋以来续有发掘%(’。由“八万四千”于塔与经均有之数，因此王国维曾推《宝箧印经》测为金涂塔中物，而怀疑此经出于经幢象鼻中的传说。及至)"*+年雷峰塔倒塌，于塔《宝箧印经》!详后$后，砖中发现大量的王国维方但我们想要说明的是，王国维的推信象鼻之说%"’。
测还有符合史实的一面。
五代时期，中原战乱相寻，西域道梗，佛教文化上的中西交通几乎完全断绝。而吴越与邻近的屡载于书史。钱俶成千累万地铸造的金涂塔，也未《临安府五丈观音胜忘记远颁域外。南宋程珌曾于相寺记》文中记述道：
……有西竺僧曰转智，冬夏一楮袍，人呼纸衣道者，走海南诸国至日本。适吴越忠懿王用五金铸千万塔，以五百遣使者颁日本。使者还，智附舶归……%),’
程珌的记载并不是孤证，日本方面不仅至今保留有数座钱俶于乙卯年造的金涂塔%))’，而且还保留《宝有比程文更早的史料记载，这就是日僧道喜的箧印经记》。
《宝箧印经记》作于日本村上天皇康保二年!"#-年$七月二十六日，即在钱俶于显德三年首《宝箧印经》印的九年之后。在此之前，当时另一日僧日延曾于日本朱雀天皇天庆年间!".(/"+-年$来华礼佛，天历末年!"#-年$归国时，曾随身携带了吴越国王钱弘俶颁赐的刚刚造就的金涂塔《宝箧印经》———内藏。日延将金涂塔献给了肥前国司多治比实相，道喜遂于村上天皇和元年!"-)年$春在多治比实相处见到了此塔，并于四年之后《宝箧印经记》写下了。他在文中记述道：
去应和元年春，游右扶风。于时肥前国刺四面铸镂佛菩萨像，德宇四角，上有龛，龛形如马耳，内亦有佛菩萨像，大如姜核。捧持瞻视之顷，自塔中一囊落，开见有一经，其端纸注云“天下都元帅吴越王钱弘俶摺本宝箧印经八万四千卷内安宝塔之中供养回向已毕显德三年令写大字，一往视之，不足耽读……%)*’
“吴越国王钱俶敬造宝箧印经八万首题日本、高丽诸国却间有往来，弘法朝圣，搜求阙典，藏经一卷，
佛像以铸钱。似乎这两件事与钱史实相称唐物，出一基铜塔示我，高九寸余，诏悉毁民间铜器、
吴越地狭兵少，自知实力不足，一丙辰岁记”也。文字小细，老眼难见，即雇一僧，为铸塔的嚆矢。
“子借。吴越的开国之君、钱俶之祖钱罝终曾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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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吴越孙善事中国，勿以易姓废事大之礼。
《宝箧印经》印经》的。出土的，绝大多数都已残缺。其首尾俱全的，当时亲临其境的俞平伯先生曾有详细描述：
……出土之全经，粗如拇指，长约二寸。外有半腐朽之黄绢套，两头作结，而首端之结“宝箧尤巨而结实。腰系以蓝色扁绶。眉端署印经”四字。经倦如小横披，开首有一细竹条。倦心之轴亦以竹制，粗如小椒粒，长二寸强，两端涂丹……经高约二寸，长六尺强。凡四节，节均粘住。纸本黄色……有竹纸、棉纸两种。因当时一板有八万四千，故板式印刷均有参差，纸有优劣，虽大致相仿，优之视劣，劣品太多……平均计算约十字一行，总共二百七十四行……!),$
经相仿佛。但既要印八万四千份，则其印版必不止一套。可能是由一人书写，而刻以多版，所以其版式看上去虽大致相仿，仍有明显的差异。
《宝箧印经》值得一提的是，与同时出土的，还有吴越王承益于丙子年+宋太祖开宝九年，(#0年-印造的金涂舍利塔图。该图亦纳藏于特制的有孔砖内，因而可确信为建塔时物。王承益其人已不可考，但他的塔图题记的发现，对于辨析雷峰塔名及建塔日期，却有重要价值。
关于雷峰塔建塔因缘，民间有立塔以镇湖中《白蛇传》青鱼白蛇之妖的传说，著名的的故事，就是据以演化而来的。但它毕竟只是动人的传说，不足为史据，自不待言。钱俶记文自称塔为安奉原藏于吴越宫中的佛螺髻发而建，似亦有闪烁其辞之“王妃塔”为钱氏定塔名为，是为纪念钱俶夫人孙“封妃盛典”氏受宋廷封为吴越国王妃这一的!)0$，亦易与建塔属意相混淆。我们认为，确立雷峰塔的始建年限，乃是考辨建塔因缘的关键。
在雷峰塔未毁之前，没有任何文字材料———包括前述的钱俶记文———载明该塔建于何年何月。雷峰塔倒塌之后，从废墟中发现了两种标明日《宝箧印经》期的印刷品，一是钱俶所印，刻于开宝八年；二是王承益所造金涂塔图，印于开宝九年。因此前人多认为雷峰塔创建于开宝八年，竣工于翌年。但雷峰塔废墟中，还有一种标明日期的材料，却未引起足够的注意，这就是建塔之砖。
出土的塔砖有两种可确信为最初建塔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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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当年特制以藏经者”一为有孔天字砖，；二
始终奉守中原正朔，而迄未敢称帝改元。显德三年《宝箧印经》“显德”印的题记中，为周世宗年号，“天下兵马都元帅”亦为周世宗所授，由此可见一斑。周世宗虽毁像铸钱，但并未敕禁佛教，因此很难设想钱俶铸塔是有意针对周世宗而来。
《宝箧印经》那么，又与祛病禳灾有何关联呢%
《宝箧印经》《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全称为《宝箧印陀罗尼经》《宝箧印陀罗尼经》，简称为或箧印经》，唐释不空译，为密宗经咒之一。经文主要记述了佛薄伽梵对金刚手菩萨等所做的关于造塔“若有人书此做像、奉安此经的功德的讲说，宣称经，安置塔中”，便可以得到诸佛天神的护佑，而不“亦不为非命所夭，亦不为刀杖水火所伤，亦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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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钱俶所祈冀他敌所侵、饥馑所逼”
“亦不为一切寒热诸病”《宝箧印经》为一切邪恶所害，所染，可见钱俶三印之，其版式与前二印本
《宝箧印的’因而钱俶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印造经》，舍入塔内安奉!"($。
二
《宝箧印经》三印与建雷峰塔：为保身遣祸
杭州西湖雷峰塔倒塌，曾轰动"()*年(月，
一时。在坍塌的塔砖中，又发现了为数千卷左右的《宝箧印经》“天下兵马。卷首扉画前有三行题记曰大元帅吴越王钱俶造此经八万四千卷舍入西关砖塔永充供养乙亥八月日记”乙亥为宋太祖开宝八即钱俶上表纳土的前三年。这是已知年+(#,年-，
《宝箧印经》的钱俶三印的最后一印。
“后复以风爰因财力所限，仅以六百万缗造了七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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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水家言，止存五级”。建塔之初尚未立名，所谓
雷峰塔为钱俶所建，最初计划造百丈十三层，嫌。陈乃乾先生于辨析雷峰塔名甚为著力，但他认
关砖塔”只是非正式的名称，因西关为当时吴越杭塔成之后，方州罗城十一门之一，正在雷峰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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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塔”“黄妃塔”“定名为。其后却出现了、皇妃
“黄皮塔”“回峰塔”“保俶塔”塔”、、、等等的讹名。于建塔之人，也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又因该塔建于《华西湖雷峰，故俗称雷峰塔。塔成之日，曾镌刻《贤首》严》、等经!)*$以及钱俶撰写的建塔记文围镶在塔的四周八面，可惜这些都已先后毁佚了，只有钱俶的未署年款的建塔记文，尚完整地保存在南宋《咸淳临安志》潜说友的第八十二卷中。
雷峰塔在历史上屡经劫火，其后也曾经多次修葺。但当年最初时的建塔之砖，却有许多保留了《宝箧下来。其中的有孔砖，就是特制的用来藏纳
为有字无孔砖。后类砖甚多，砖文亦舛驳无序。据
《杭州府志》《金石》“砖文”民国间修卷九八篇条引《新纂杭州府志稿》“光绪季年，陆懋勋载：净慈寺‘甲戌’旁居民锄地雷峰塔下，出土西关塔砖，有、‘乙亥’‘西关’”、等字。乙亥即开宝八年!"#$年%，而甲戌则为开宝七年———这是迄今所知雷峰塔材料中有案可稽的最早的年份。
开宝七年对于吴越来说是不平静的一年。这“命境年秋七月，宋廷诏钱俶助攻南唐，钱俶随即“敕授王东南面内训练士卒，检阅兵甲”。十月，宋廷招讨制置使，仍赐御剑一口、御甲一副、金鞍御马一匹”，钱俶遂亲率五万余人出征
&’()
《观堂集林》《显德刊本宝箧印陀罗尼&$)&")王国维：卷二一，
经跋》。
《文物》&/《)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期间出土文物展览简介》，
+"#’年第+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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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事》。按金涂塔为钱俶所造，朱氏以为钱罝!武肃王%，《嘉泰会稽志》《寺院・府治》“善法院”&(〔)清〕施宿等：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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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水集》《咸淳临安志》《寺观&+0〔)宋〕程泌：卷七。卷七七
“胜相院”《武林梵志》“胜相寺”三》条、明・吴之鲸卷二条亦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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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地理》第-’卷第+号。&+,)见前注&()张秀民文。
《大唐西域记》“印度之法，&+-〔)唐〕释玄奘：卷九载：香末为
泥，作小窣堵波，高五六寸，书写经文，以置其中，谓之法”舍利也。数渐盈积，建大窣堵波，总聚于内，常修供养。《吴越备史》&+$)&’(〔)宋〕范炯、林禹：卷四。《资治通鉴》&+/〔)宋〕司马光：卷二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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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大正藏》《密教部二》&+()日版卷一九。
&+")上述事实以及道喜和程泌的记载，同样应引起研究中国
印刷术起源问题的学者注意，因为钱俶大造金涂塔、内《宝箧印经》置，与日本历史上传说的称德女皇于(世纪《无垢净光经》末造百万小塔、印安放于内的做法是何等发现的相似；而+"//年在韩国庆州的佛国寺舍利塔中，《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的一卷被认为是武则天时雕印的
《宝箧印经》《无垢净光经》经》，与钱俶印和称德女皇印，《无垢净在形制上又是何等的相似1日本和韩国发现的光经》，都被称为目前世界最古的印刷品，但这并不是没有疑问的。若能依据有关史实和记载，正确地揭示这三者之间的关系，那么距离最终破解印刷术发源之谜，也就为期不远了。
《西湖游览志》《南山胜迹》&’0〔)明〕田汝成：卷三。“城郭”&’+《)咸淳临安志》卷一八条。
《黄妃辨》《小说月报》&’’)&’/)陈乃乾：，第+/卷第+期
!+"’$年+月%。
。这件事的不
寻常之处，在于它发生在这样的背景之下：第一，在南方和山西等地曾先后出现的十国割据势力，至开宝七年时，除吴越而外，仅余南唐和北汉二国。北汉苟据于弹丸之地，已危如累卵，不足论列。而南唐则地大物殷，人文亦盛，且数十年来，虽与吴越间有战事，但两国关系基本上是和睦相处的。
但是，钱俶为何没有仿效前事，再铸八万四千塔呢*铸塔耗时费工，这固然可以成为一条重要理由，但更重要的恐怕还在于下述原因：早在开宝五年九月，宋太祖即曾预告钱俶将伐南唐，要求钱俶训练兵甲，值时助攻。而开宝五年正月，宋太祖曾“禁铁铸浮屠及佛像”颁布诏令，。对此，一贯奉事中原的钱俶是不能不有所忌惮的。因而当开宝七年师期确定之后，钱俶为保身遣祸，便只得顺势而为筑塔了。
《涌幢小品》明乌程人朱国祯于卷十四中云：
“杭州有‘保俶塔’，因俶入朝，恐其被留，作此保”“保俶塔”之。称名者，尊天子也。所谓，即雷峰塔“保俶塔”的讹名，所述的得名缘由，亦恐出自民间讹传。因宋廷诏钱俶平江南后入朝觐，在开宝八年五月。十一月，江南平，俶奉表贺，且请入觐。至九年正月，方启程入宋。而其时雷峰塔已肇建有时，因此似可排除雷峰塔的建造与钱俶入觐有关。但对于宋廷的诏觐，钱俶看来确是忧心忡忡，于是便《宝箧印经》于开宝八年八月三印，并将其藏入特“报应”制的塔砖内，以求得到讲究的佛家经咒的护佑，而保身遣祸。
《咸淳临安志》&+〔)宋〕潜说友：卷八二钱俶撰雷峰塔记文。《嘉泰吴兴志》《寺院・州治》&’〔)宋〕谈钥：卷一三，。《金石略五・归安县上》&,《)同治湖州府志》卷五十，。《文澜学报》《浙江文献展览会专&-)载第’卷第,.-期合刊
号・刻书文献》，+",/年+’月。
《雷峰塔藏宝箧印陀罗尼经跋》《图书馆学季刊》&’,)庄严：，
第+卷第’期!+"’#年/月%。“吴越残经石刻”&’-《)两浙金石志》卷四。
《记西湖雷峰塔发见的塔砖与藏经》《小说&’$)&’#)俞平伯：，
月报》第+/卷，第+期!+"’$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