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研讨《财政研究》年第期
关于新供给经济学的理论基础探讨
金海年
内容提要：经济增长的基础是需求，但需求是客观存在，而供给却是满足需求、推动经济增长实现的主动因素和决定性因素。由于需求在单类商品存在上限，供给的增长必须同时考虑量的增长和创新拓展两个途径，而这两个途径都是由供给的主要单位———企业来完成。政府要做的是解除对企业这一主要供给主体的约束，将其职能聚焦在公平竞争和公共服务等核心方向上来，创造促进企业不断创新的良性竞争的制度环境。关键词：经济增长新供给理论创新
一、经济学基础理论的
时代背景
1978年以来的脱胎于计划经济的改
革开放，生产力被迅速解放，而生产力就是供给，即供给能力得到了释
挥其作用的②。不过实现供给管理并非可无视需求因素，本文将论述，正是因为需求在单类商品存在上限，供给的增长必须同时考虑量的增长和创新拓展两个途径，而这两个途径都是由供给的主要单位———企业来完成。政府要做的是解除对企业这一主要供给主体的约束，将其职能聚焦在公平竞争和公共服务等核心方向上来，创造促进企业不断创新的良性竞争的制度环境。
我国当前经济增长出现了新的挑战，一方面是增速有所放缓，另一方面是经济结构调整和增长方式转变尚未到位。主要是作为供给主体的企业的动力和创造力有待进一步释放，也需要市场竞争压力等外部因素的刺激，进一步深化改革的目标就应是形成放松供给约束、引导公平竞争的供给激励管理环境，实现经济走向高水平持续增长通道。
下面将就相应的基础理论进行初步探讨。
斯蒂格勒（1965）认为，合格的经济学理论应符合三条标准：与现实吻合、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和可跟踪检验。
本文认为，一个好的经济学理论应该符合三条原则：一是归纳性原则，即有普遍性、足够简单、能够解释更多的现实；二是检验性原则，即能够得到验证；三是应用性原则，即对实践具有指导作用，对未来能够进行一定的预测。
理论源于实践，理论用于实践。理论的产生往往具有鲜明的时代背景，一般基于这个时代的认识基础和能力基础，针对这个时代存在的问题与挑战。
经济的发展既有其历史过程不同阶段的差异，也有不同经济体的差异。由此诞生的经济理论的差异往往是上述两个维度差异的体现。西方经济理论发展的过程，就是西方市场经济的发展历程的纵向反映。
我国当前阶段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逐步成熟的历史时期，经过了
放，后发优势获得极大体现。随着新型市场经济发展的深入，社会各利益方逐渐形成，经济增长逐渐由起飞阶段过渡到自我持续增长的阶段①，经济结构正在发生明显的变化，增长的动力源泉也在发生相应转变，经济政策也需进行调整，调整的策略和原则需要系统性的理论支撑，需要对社会经济运行的基本规律进行深入而有针对性的了解。
与经济增长相关的因素包括需求和供给两个方面，而关于需求管理和供给管理哪个更加重要一直众说纷纭。本文认为，经济增长的基础是需求，但需求是客观存在，而供给却是满足需求、推动经济增长实现的主动因素和决定性因素。凯恩斯理论往往被看成需求推动经济增长的例子，而本文认为并非完全如此，凯恩斯理论突出了原来被一度忽视的政府的作用，而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供给和部分就业机会是推动经济的催化剂，所谓催化剂就不是经济增长的长效因素，因此政府是作为供给者角度发
二、已有主要经济理论剖析
（一）凯恩斯及后凯恩斯理论。
·25·
凯恩斯主义、后凯恩斯主义和新凯恩斯主义解决了西方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一直以来的政府缺位问题，帮助西方度过了20世纪30年代的经济危机，走出了70年代的滞涨。但将政府错误的定位于与居民消费并列的需求者角色，在总供给和总需求方面缺乏结构性分析，虽然在后来不断充实其微观基础，但在宏观理论和微观理论之间仍然缺乏紧密的逻辑关系，使其理论无法很好满足归纳性原则，往往是对过去和当前的解释，没有系统性反映出经济运行的基本规律，较难应用到未来更多的历史阶段。
（二）供给学派理论。
经济的运行由需求和供给两方面共同构成，只片面强调了供给一方的理论必然存在着思维和方法的基本缺陷。拉弗曲线主张通过减税而鼓励供给，但没有给出如何平衡公共产品供给与商品供给的结构性方案，也难以获知最佳税率，是否在经济增长的不同阶段存在不同的最佳税率。
（三）自由主义学派理论。自由主义学派以货币理论为核心，同样存在缺乏结构思考与分析的缺陷，对现实存在的市场失灵问题缺乏积极的思路，对需求与供给的联系也没有更好的答案。
购买条件）下希望并能够实现的购买，它体现了个体的消费意愿和消费能力。需求既不是欲望，也不是已经发生的购买。这样的定义就与经济学最常用的需求曲线中所表示的需求概念相互吻合。
无限制增加。
由个体需求推导出某一类商品（i ）的社会总需求D i 为：
D i =Σd n (Pn ) ，其中d n 为此类商
n
品第n 个个体的需求，P n 为此类商品对于第n 个个体收入情况的相对价格。
可知一类商品的社会总需求与总收入水平和收入分配情况（基尼
P P 系数）有关，随着总收入水平增加和收入分配情况改善，单类商品需求增加也会有上限，这个上限与总人
口有关。
由于需求上限的存在，随着人们的需求增加不断接近上限，需求倾向就会逐渐降低，这就是总需求
图1单类商品需求曲线
的边际效应递减规律的由来。同样的，从个体推导到总需求，仍然可以
在传统经济学理论中，需求规律由一条向下倾斜的曲线表示，即价格越低，需求量就越大，需求量增加体现在需求方个体的需求数量增加和需求方个体数量增加两个方面。如果分析需求增长，就需分析需求量的增加情况。同时由于个体在生理上的消费极限③，因此个体对单类商品需求量存在上限Dmax ，越接近此类商品的需求上限，其需求效应相比其他类别商品而言就会降低，这也是效用递减原理的来源，需求曲线如图1表
推导出边际效应递减的规律。
由此需求的一般规律也可使恩格尔定律得到证明，因为食品类商品属于基本需要，因此在收入水平提高的过程中首先得到满足，最先达到或接近其需求上限，因此当收入水平进一步提高时，此类需求将不会继续增加，其消费支出比例（即恩格尔系数）会随收入提升而下降（见图2）。
基本需要类、改善需要类和超我需要类的商品需求汇总成为社会
三、新供给经济学的新理论示。
如果D min □>
需求和供给对经济增长究竟会产生怎样的作用，供给是否一定能够创造需求，怎样才能实现经济持续增长？解答这些问题必须要从基本规律入手，建立基础理论体系。
（一）需求上限理论。
首先给出需求的定义：需求是个体对于给定产品在一定价格（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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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则此类商品属于
基本需要类；如果
D min □
品属于改善类。例如食品或家电之类的商品，无论价格再低，个体收入再高，需求量不可能
图2
需求层次随收入水平的变化
消费总需求，这是经济总量的基本组成部分。至于总需求的另外两个方面，即政府支出和出口，首先出口主要是国外消费需求，也是消费需求，具有相同的规律特性；而政府支出，主要是满足公共产品的消费需求，这是一类特殊的消费产品，在消费意愿层次上属于改善需要，虽然其价格由税收体现，具有一定的强制性，但与其他私人商品一样具有消费上限，消费比例也会受到社会平均个体收入水平的影响。
经过以上分析可以得出关于需求规律影响经济增长的初步结论，即对于特定的产品类别或行业领域，存在增长的极限，若要实现经济的长期持续增长，只有两个根本源泉：一是进一步增加未达到需求上限的商品消费；二是不断开发创新满足潜在需要的新产品，创造新的商品消费需求。
（二）新供给理论。
首先给出供给的定义：供给是指生产者（主要是企业）对给定产品在一定价格（或供给条件）下希望并能够提供的产出。这个概念既包括了供给者的供给意愿，也包括了供给能力。
由于人们存在对某种物品的需求，而这种物品又具有一定的稀缺性，因此就有了这种商品的生产供给④。所以说，需求是经济增长的最终目的，供给则是经济增长的实现途径。供给受到成本盈亏平衡点（或成本下限）和资源及供给能力（资源上限）这最小最大两个方向的约束。
研究供给决不能绕开当今社会财富的创造主体、供给的基本单位———企业。
业存在的理由和目的”就是为了“节约某些市场运行成本”，“企业的引入基本上是由于市场运行成本的存在”，企业规模由内部管理成本递增到与市场交易成本相同这一条件决定。交易成本概念的引入，使得科斯的理论成了一种非常模型化的经典理论，但这只是追求完美真理的一个美好愿望而已。成本确实是企业需要考虑的，然而成本既不是企业的全部，更不是企业考虑的首要因素，企业首先考虑的是收入，为了更多的收入，成本适当增加是允许的，综合来说，企业是为了实现最大的有效产出。
回顾企业起源的历史，无论是古罗马和中世纪欧洲的原始企业，还是16世纪到19世纪的近代企业，抑或19世纪下半叶以来的现代公司，都是为着创造价值、赚取财富而设立的，而成本只是计算利润的一个方面。交易成本的概念既不能真实反映企业的起源，也不能准确解释现实世界企业发展的规律，而从动机和能力研究似乎更加系统和接近实际。
事实上，企业产生的过程并非像科斯论述那样，是由企业内部协调替代了市场的某些交易，而是在企业诞生前，整个国家就是由国王管理的一个大企业，生产交换分配都听由独裁者命令，后来是由市场代替了独家垄断的国家企业。整个国家作为一个企业的实例，无论是国王管理还是计划经济，其问题不在交易成本的高低，比如前苏联和计划经济时代的中国，生产效率比当时的市场经济国家更高，成本更低，但是这种交易成本更低的情况产生了更大的问题，即失去竞争压力，丧失了创新的动力和活力，可能在一段时期内追随发展较快，但没
有原创，社会失去了长期持续发展进步的动力。因此，企业的出现是将原来封建国家的经济发展主体变成了分散灵活、相互竞争的组织，以追逐财富为动力，发展其创造财富的能力。
分工交换使人类创造财富的主体得到了分解，而私有制的确立通过明晰动机而刺激了能力的发展，使得企业承担起这一角色，作为竞争的最小单元，作为创新的承担者，企业成为推动经济增长乃至人类社会发展的发动机，是市场中供给方的主体。企业将财富创造由不可能变为可能，也许降低了成本，但如果只是分析成本，显然没有抓住企业的主旨与实质。试想，如果企业不能创造新的价值，成本再低又有何意义？
从动机角度分析，企业的动机是所有者动机的组合。企业的动机，就是为需求方提供商品，创造价值，赚取财富，为所有者带来回报。当然所有者成立企业的动机并非仅是利润，即短期利润和长期持续的回报，也包括分担风险与不确定性、社会责任等各项我们在个体行为动机中分析的目的组合。企业的动机，一方面有愿景目标在牵引，以此为依托实现财富创造最大化和长期持续；另一方面来自市场竞争的压力挑战，“只有时刻活在生死线上、站在悬崖边上的公司才拥有自我更新的主动意识”⑤，无论在工业革命时期进行殖民扩张的东印度公司，还是现代的福特、洛克菲勒、索尼、松下、微软、苹果、IBM ，抑或中国市场经济发展近20年来涌现的众多民营与国有企业，无论是大企业，还是小企业、小作坊，发展的动力无不来自创新和竞争，创造和扩大市场永远都是企业的首要目标，成本从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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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再论企业的性质。
科斯（1990）从交易成本的角度对企业的性质做出了论述，认为“企
主题。在硅谷，“活着就是为了工作”已经成为人们的普遍信条，这正是马克思对于人类进入自由王国把劳动当成人的内在需要的理想追求。如果不能深刻挖掘这些企业发展的真正动因，就不可能把握企业发展这一经济增长的微观基础。
⑥
免太过牵强。
股份公司、职业经理人等现代企业制度为企业规模的进一步扩张带来了解决方案。马克思最早揭示了资本主义的根本矛盾就在于生产资料私有制和社会化大生产之间的矛盾，就是指私有企业生产能力和管理能力难以满足生产规模日益扩大和分工社会化更加复杂带来的挑战。委托机制和公众公司的出现，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私有制的公有化。所有权与经营权的有效分离是现代企业制度的核心，就是解决了在企业扩张中出现的动机和能力的两难问题。所有者与企业利益一致，动机一致，但所有者可能个人能力有限，而且到了企业的继承阶段问题就更加突出。寻找能力具备的职业经理人，建立有效的委托机制，一方面解决了企业领导人能力的持续与保证问题，也解决了委托人与受托人由于利益差异可能带来的动机差异问题。现代企业制度的委托机制，是解决企业长期存续和规模扩张的有效办法。
消费极限，需求增长会受到个体需求量和市场规模的限制，供给的行业增长具有生命周期性，即商品刚投入市场时，会不断增长，后期增长会随着供给成本降低、个体收入提高和市场开拓逐步接近增长瓶颈⑦。因此，从长期角度，必须依靠新产品的创新，才能保证增长的长期性，这就是所谓的蓝海战略。图3为行业周期规律构成总产出增长周期规律的示意。
现有的大部分经济增长理论都基于供给角度，大致属于两类：一类是忽略了企业这一经济基本单位，而笼统的研究了资本、劳动力、资源（土地）和技术等要素，如哈罗德-多马模型、新古典模型、索罗-斯旺模型、全要素模型和剑桥模型等；另一类是初步从企业的角度进行考察，如熊彼得的经济发展理论、刘易斯的经济增长理论、罗默和卢卡斯考虑了人力资源的增长模型。熊彼得的理论较为全面，他将经济发展归结为五种创新：一是引进新产品；二是引进新技术；三是开辟新市场；四是新原材料来源；五是企业新组织。根据前面的分析，熊彼得的五种情况本质上属于两种情况，一是新产品，创造新的需求；二是扩大原有需求，包括新技术、新市场、新原材料，而企业新组织可能对这两种情况都有促进作用，是间接因素。
研究供给，必须以企业为基本
而企业的规模就是由企业管理者的能力决定的，固然与成本有关，但成本只是表象，不是原因，因为成本是由能力决定，能力强成本就低，可以说成本是企业管理者能力的一方面体现。无论是作坊，还是股份公司，企业家为什么不自己一个人承担，因为其供给任务不是一个人能够实现的，需要有许多人共同完成，有人研发、有人生产、有人销售、有人运输，而企业家承担规划、组织与管理责任。因此，企业不是一个人的原因是由于一人不具备承担供给的能力。而且，企业规模扩张一般会产生规模效应，总体成本随扩张反而呈下降趋势，并非科斯提出的成本随规模扩张递增。有的企业规模扩张到一定程度后，再继续扩张确实增加了管理的复杂度，而有些情况，比如麦当劳在全球开店的模式，其管理成本却并未随门店数量增加而发生显著变化。
企业规模扩张的极限就是企业管理者和管理制度的能力极限，管理者的个人能力和管理制度共同决定了企业能力，当然管理制度也是由企业管理者设计的，是否合理也反映了管理者的能力。不同企业管理者个人能力和管理制度不同，企业规模极限的差异也很大。科斯提出的交易成本决定企业规模的观点既不具备可操作性，无法度量，更与事实不符。有的企业家能力强，可以管理一万人的企业，换另一个人就一团糟，这用交易成本概念解释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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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从企业到行业直至总供给。
企业不断发展，是经济增长的微观基础和具体实现。企业发展的重要体现就是商品产量增加并实现市场销售，即供给与需求的平衡。由于对某一类商品的需求存在着个体
单元，以产业行业为特征归类，分别研究供给基本要素（资源、资本、人
力）的供给。
3．政府的角色：制度供给与公共
产品供给。
制度作为一种特殊的公共品，同样具备需求、供给与均衡体系，制
度的产生、制定、变迁都是其均衡状态变化的阶段性体现。本文提及的
图3行业周期与总产出周期
民收入比重的增速会逐步放缓；随着总收入水平的进一步提高，对社会保障和福利的要求又会产生更多的公共服务需求，市场高度发达，制度供给也达到更高水平，因此政府收入占国民总收入的比重虽然可能有所下降，但仍会高于工业化时期的水平。因此政府收入占整个国民收入的比重同总收入水平的关系，将呈现非对称的倒U 型⑧，由此得出
图4
强制制度的供求曲线
劳动力和资源三大要素增加投入以实现的粗放式增长、通过提高供给要素的利用效率或改进工作流程而实现的集约式增长，以及因为产品发明而开创新的需求、新的市场之类的创新突破增长。供给增长也许会受限于生产能力和自然资源，然而在巨大的需求面前，只要具有足够的利润诱惑，在一定竞争等行为规则的环境下，企业总会找到办法和路径⑩，进行技术工艺、流程分工、管理和商业模式等方面的生产革
公共产品的供给曲线（见图4的
S G ）。
制度主要是指政府供给的法律、政策等强制制度。
图4表示了包括强制制度在内的公共产品的供求曲线。
可以证明，公共产品的需求曲线就是拉弗曲线。如图4，首先进行不影响原则简化和现实近似，政府收入≈税收（T ）=总收入（Y ）×税率（T/Y），税率T/Y就是公共产品的价格，当T/Y提高时，税收开始增加，如果税率进一步提高，造成企业税负过大，会对经济造成负面影响，从而造成Y 下降，则T 反而会减少，这个曲线就是公共产品的需求曲线（见图4中的D G ），亦即拉弗曲线。
在不同收入水平下政府的公共服务和强制制度的供给是不同的，不同的收入水平同时与政府不同的支出水平对应，在图4中，政府支出与政府收入亦即税收是相同的概念，由此我们分析公共产品的供给曲线，以与需求曲线一起建立均衡模型。在经济发展的初期，需要进行大量的基础建设，需要政府大量投入在公用事业方面，也需要政府进行大量的制度供给，政府支出在国民收入中的比重（即税率）会逐步增大；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完成，基础建设的需求会逐步降低，制度建设虽然继续上升，但政府支出在国
经济的增长与发展和需求与供给的均衡增长直接相关，应该说，经济增长与发展的目的和归宿是满足需求，而动力和实现则在于供给。离开需求增长的供给增长是无意义的，离开供给增长的需求增长是无法实现的。供给增长满足的不仅是已经存在的需求，更大的空间在于潜在的需求，这将依托于创新。
首先，需求增长包括现有商品需求量的增长和新商品需求质的增长两个方面，由于同类商品的需求上限规律⑨决定了需求量增长的有限性，随着收入的增加和收入分配的改善，需求将逐步饱和，这时只有以新商品创造新的需求，方能实现需求的继续增加。可以说，收入增长满足了需求方的显性需求，而新商品的出现满足了需求方的潜在需求。
而真正推动经济增长的关键在于供给方面，供给增长包括对资本、
四、结论
综上分析，在一定国民收入水平下，对应一定的公共产品的需求和供给，理论上我们可以找到公共产品的供求均衡点e ，亦即有效均衡状态，存在有效均衡税率te 。
新，甚至找到新资源、新材料，总会满足需求的增长。不过随着需求不断增长，最后接近上限，供给的增长将无法持续，而资本的惯性一般尚未停止，最终会形成投资泡沫，导致危机。危机为市场带来失败，竞争的压力和失败的后果将形成企业变革和创新的强大动力，危机的压力与利润的引力汇聚在一起，构成对生产供给者的激励机制和增长动力，使得企业不断扩大生产规模（增加资源、资本、劳动力），或者不断提高生产率（改进技术、管理、流程与分工），以提高产量，实现供给增长，满足需求增长，同时不断尝试创新，开发新产品，挖掘潜在需求，开辟新市场，抛弃红海，寻找蓝海。
总的来说，经济持续增长的动力源泉在于供给，在于供给者的创新，而创新源于在供给端的智力资源投入，智力资源投入源于竞争动力、价值导向等方面的制度环境。无论是技术抑或管理创新而产生的两种增长模式，都是源于智力资源的投入，而从根本上，社会智力资源的投入是由制度（公共产品的核心之一）决定的，即制度决定智力资源投入方向，智力资源投入方向决定技术和管理创新的结果，技术和管理创新结果决定产量的增长和创新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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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的增长，最终决定经济增长的程度与持续性。
●政策研究《财政研究》年第期
财政收入低增长与政策选择
参考文献
[1]ColinF. Camerer, George Loewenstein, and Matthew Rabin, Edited, Advances in Behavioral Economics (NewYork: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4), P4.
[2]金海年. 制度影响经济增长的分析框架（博士论文）.
余丽生
内容提要：财政收入是财政工作的基础，是满足公共需要，保障民生事业发展的保障。从去年开始，我国财政收入告别了连续多年以来的高增长，低增长将是未来财政收入的常态，这对民生财政是严峻的挑战，财政必须未雨绸缪。本文对我国财政收入低增长的原因作了剖析，提出了适应财政收入低增长的政策举措，以确保财政持续、平稳、健康发展。
关键词：财政收入增长速度财政政策
[3]科斯. 企业的性质[A].科斯著，盛洪等译校. 企业、市场与法律[C].上海：三联书店，
1990.
[4]CCTV纪录片. 公司的力量.2009.
作者单位：大公国际资信评估有限
公司研究院
中国新供给经济学研究小组特约研究员
一、问题的提出长将是未来财政收入的常态。
财政收入增长的减缓，给政府
增长或上涨速度高低没有严格的划分标准，如同CPI ，一般把CPI 同比上涨1%~3%称低通货膨胀，上涨3%~6%为温和通货膨胀，上涨
理财提了个醒，财政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财政收入的增长是有限度的，政府预算安排必须“量力而行”，用钱必须“精打细算”，以确保财政持续、平稳、健康发展。
①详见罗斯托的经济增长阶段理论。②关于政府支出应看作宏观经济的供给项，请详见金海年的“公共产品与经济均衡”一文。
6%以上为高通货膨胀或严重的通
货膨胀。同样，财政收入增长亦如此，一般把财政收入一位数的增长称为低增长，10%~20%的增长为中等速度的增长，20%以上的增长为高增长。
从2005年以来，我国财政收入一直保持高速增长，甚至超GDP 两倍以上增长，最高2007年达到
二、未来我国财政收入增长
缓慢的原因剖析
③包括消费时间或消费数量。
④人类对空气也有需要，但空气在地球上并不稀缺，因此不会产生人为供给行为。当然如果有一天可供呼吸的空气也变得稀缺，那么就会产生供给，这种物品就会变成商品。
财政是国民经济的综合反映，来自经济的发展，经济的规模、经济的结构、经济运行的质量和效益，直接关系财政收入的增长，而政府的宏观政策，又制约着财政收入的增长。从当前乃至未来我国经济发展和政府宏观经济政策的运行分析，我国财政收入进入低增长是不可回避的事实。
（一）经济发展速度的减缓，直接限制了财政收入的增长。
世界金融危机以来，我国经济也不能置身度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经济发展面临严峻的挑战。从国际发展环境看，世界经济并没
32.4%。但是，从2012年开始，我国
财政收入增长明显回落，全年财政收入增长12.8%，2013年国家预算安排财政收入仅增长8%。从2013年一季度全国财政收入情况看，公共财政收入增长6.9%，比去年同期回落7.8个百分点，财政收入进入低增长阶段。
从未来我国财政发展的趋势看，财政收入难以重返两位数的增长，尤其是20%以上的高增长，低增
⑤美国《财富》杂志，1921，摘自CCTV 纪录片《公司的力量》，2009年。
⑥根据CCTV 纪录片《公司的力量》整理。⑦暂不考虑人口增长因素。⑧参考瓦格纳定理。
⑨详见金海年《制度影响经济增长的分析框架》一文中的需求上限理论。
⑩企业也面临恶性竞争和违反道德和消费者利益的道路选择，这方面需要制度规则来约束。·30·
●理论研讨《财政研究》年第期
关于新供给经济学的理论基础探讨
金海年
内容提要：经济增长的基础是需求，但需求是客观存在，而供给却是满足需求、推动经济增长实现的主动因素和决定性因素。由于需求在单类商品存在上限，供给的增长必须同时考虑量的增长和创新拓展两个途径，而这两个途径都是由供给的主要单位———企业来完成。政府要做的是解除对企业这一主要供给主体的约束，将其职能聚焦在公平竞争和公共服务等核心方向上来，创造促进企业不断创新的良性竞争的制度环境。关键词：经济增长新供给理论创新
一、经济学基础理论的
时代背景
1978年以来的脱胎于计划经济的改
革开放，生产力被迅速解放，而生产力就是供给，即供给能力得到了释
挥其作用的②。不过实现供给管理并非可无视需求因素，本文将论述，正是因为需求在单类商品存在上限，供给的增长必须同时考虑量的增长和创新拓展两个途径，而这两个途径都是由供给的主要单位———企业来完成。政府要做的是解除对企业这一主要供给主体的约束，将其职能聚焦在公平竞争和公共服务等核心方向上来，创造促进企业不断创新的良性竞争的制度环境。
我国当前经济增长出现了新的挑战，一方面是增速有所放缓，另一方面是经济结构调整和增长方式转变尚未到位。主要是作为供给主体的企业的动力和创造力有待进一步释放，也需要市场竞争压力等外部因素的刺激，进一步深化改革的目标就应是形成放松供给约束、引导公平竞争的供给激励管理环境，实现经济走向高水平持续增长通道。
下面将就相应的基础理论进行初步探讨。
斯蒂格勒（1965）认为，合格的经济学理论应符合三条标准：与现实吻合、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和可跟踪检验。
本文认为，一个好的经济学理论应该符合三条原则：一是归纳性原则，即有普遍性、足够简单、能够解释更多的现实；二是检验性原则，即能够得到验证；三是应用性原则，即对实践具有指导作用，对未来能够进行一定的预测。
理论源于实践，理论用于实践。理论的产生往往具有鲜明的时代背景，一般基于这个时代的认识基础和能力基础，针对这个时代存在的问题与挑战。
经济的发展既有其历史过程不同阶段的差异，也有不同经济体的差异。由此诞生的经济理论的差异往往是上述两个维度差异的体现。西方经济理论发展的过程，就是西方市场经济的发展历程的纵向反映。
我国当前阶段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逐步成熟的历史时期，经过了
放，后发优势获得极大体现。随着新型市场经济发展的深入，社会各利益方逐渐形成，经济增长逐渐由起飞阶段过渡到自我持续增长的阶段①，经济结构正在发生明显的变化，增长的动力源泉也在发生相应转变，经济政策也需进行调整，调整的策略和原则需要系统性的理论支撑，需要对社会经济运行的基本规律进行深入而有针对性的了解。
与经济增长相关的因素包括需求和供给两个方面，而关于需求管理和供给管理哪个更加重要一直众说纷纭。本文认为，经济增长的基础是需求，但需求是客观存在，而供给却是满足需求、推动经济增长实现的主动因素和决定性因素。凯恩斯理论往往被看成需求推动经济增长的例子，而本文认为并非完全如此，凯恩斯理论突出了原来被一度忽视的政府的作用，而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供给和部分就业机会是推动经济的催化剂，所谓催化剂就不是经济增长的长效因素，因此政府是作为供给者角度发
二、已有主要经济理论剖析
（一）凯恩斯及后凯恩斯理论。
·25·
凯恩斯主义、后凯恩斯主义和新凯恩斯主义解决了西方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一直以来的政府缺位问题，帮助西方度过了20世纪30年代的经济危机，走出了70年代的滞涨。但将政府错误的定位于与居民消费并列的需求者角色，在总供给和总需求方面缺乏结构性分析，虽然在后来不断充实其微观基础，但在宏观理论和微观理论之间仍然缺乏紧密的逻辑关系，使其理论无法很好满足归纳性原则，往往是对过去和当前的解释，没有系统性反映出经济运行的基本规律，较难应用到未来更多的历史阶段。
（二）供给学派理论。
经济的运行由需求和供给两方面共同构成，只片面强调了供给一方的理论必然存在着思维和方法的基本缺陷。拉弗曲线主张通过减税而鼓励供给，但没有给出如何平衡公共产品供给与商品供给的结构性方案，也难以获知最佳税率，是否在经济增长的不同阶段存在不同的最佳税率。
（三）自由主义学派理论。自由主义学派以货币理论为核心，同样存在缺乏结构思考与分析的缺陷，对现实存在的市场失灵问题缺乏积极的思路，对需求与供给的联系也没有更好的答案。
购买条件）下希望并能够实现的购买，它体现了个体的消费意愿和消费能力。需求既不是欲望，也不是已经发生的购买。这样的定义就与经济学最常用的需求曲线中所表示的需求概念相互吻合。
无限制增加。
由个体需求推导出某一类商品（i ）的社会总需求D i 为：
D i =Σd n (Pn ) ，其中d n 为此类商
n
品第n 个个体的需求，P n 为此类商品对于第n 个个体收入情况的相对价格。
可知一类商品的社会总需求与总收入水平和收入分配情况（基尼
P P 系数）有关，随着总收入水平增加和收入分配情况改善，单类商品需求增加也会有上限，这个上限与总人
口有关。
由于需求上限的存在，随着人们的需求增加不断接近上限，需求倾向就会逐渐降低，这就是总需求
图1单类商品需求曲线
的边际效应递减规律的由来。同样的，从个体推导到总需求，仍然可以
在传统经济学理论中，需求规律由一条向下倾斜的曲线表示，即价格越低，需求量就越大，需求量增加体现在需求方个体的需求数量增加和需求方个体数量增加两个方面。如果分析需求增长，就需分析需求量的增加情况。同时由于个体在生理上的消费极限③，因此个体对单类商品需求量存在上限Dmax ，越接近此类商品的需求上限，其需求效应相比其他类别商品而言就会降低，这也是效用递减原理的来源，需求曲线如图1表
推导出边际效应递减的规律。
由此需求的一般规律也可使恩格尔定律得到证明，因为食品类商品属于基本需要，因此在收入水平提高的过程中首先得到满足，最先达到或接近其需求上限，因此当收入水平进一步提高时，此类需求将不会继续增加，其消费支出比例（即恩格尔系数）会随收入提升而下降（见图2）。
基本需要类、改善需要类和超我需要类的商品需求汇总成为社会
三、新供给经济学的新理论示。
如果D min □>
需求和供给对经济增长究竟会产生怎样的作用，供给是否一定能够创造需求，怎样才能实现经济持续增长？解答这些问题必须要从基本规律入手，建立基础理论体系。
（一）需求上限理论。
首先给出需求的定义：需求是个体对于给定产品在一定价格（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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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则此类商品属于
基本需要类；如果
D min □
品属于改善类。例如食品或家电之类的商品，无论价格再低，个体收入再高，需求量不可能
图2
需求层次随收入水平的变化
消费总需求，这是经济总量的基本组成部分。至于总需求的另外两个方面，即政府支出和出口，首先出口主要是国外消费需求，也是消费需求，具有相同的规律特性；而政府支出，主要是满足公共产品的消费需求，这是一类特殊的消费产品，在消费意愿层次上属于改善需要，虽然其价格由税收体现，具有一定的强制性，但与其他私人商品一样具有消费上限，消费比例也会受到社会平均个体收入水平的影响。
经过以上分析可以得出关于需求规律影响经济增长的初步结论，即对于特定的产品类别或行业领域，存在增长的极限，若要实现经济的长期持续增长，只有两个根本源泉：一是进一步增加未达到需求上限的商品消费；二是不断开发创新满足潜在需要的新产品，创造新的商品消费需求。
（二）新供给理论。
首先给出供给的定义：供给是指生产者（主要是企业）对给定产品在一定价格（或供给条件）下希望并能够提供的产出。这个概念既包括了供给者的供给意愿，也包括了供给能力。
由于人们存在对某种物品的需求，而这种物品又具有一定的稀缺性，因此就有了这种商品的生产供给④。所以说，需求是经济增长的最终目的，供给则是经济增长的实现途径。供给受到成本盈亏平衡点（或成本下限）和资源及供给能力（资源上限）这最小最大两个方向的约束。
研究供给决不能绕开当今社会财富的创造主体、供给的基本单位———企业。
业存在的理由和目的”就是为了“节约某些市场运行成本”，“企业的引入基本上是由于市场运行成本的存在”，企业规模由内部管理成本递增到与市场交易成本相同这一条件决定。交易成本概念的引入，使得科斯的理论成了一种非常模型化的经典理论，但这只是追求完美真理的一个美好愿望而已。成本确实是企业需要考虑的，然而成本既不是企业的全部，更不是企业考虑的首要因素，企业首先考虑的是收入，为了更多的收入，成本适当增加是允许的，综合来说，企业是为了实现最大的有效产出。
回顾企业起源的历史，无论是古罗马和中世纪欧洲的原始企业，还是16世纪到19世纪的近代企业，抑或19世纪下半叶以来的现代公司，都是为着创造价值、赚取财富而设立的，而成本只是计算利润的一个方面。交易成本的概念既不能真实反映企业的起源，也不能准确解释现实世界企业发展的规律，而从动机和能力研究似乎更加系统和接近实际。
事实上，企业产生的过程并非像科斯论述那样，是由企业内部协调替代了市场的某些交易，而是在企业诞生前，整个国家就是由国王管理的一个大企业，生产交换分配都听由独裁者命令，后来是由市场代替了独家垄断的国家企业。整个国家作为一个企业的实例，无论是国王管理还是计划经济，其问题不在交易成本的高低，比如前苏联和计划经济时代的中国，生产效率比当时的市场经济国家更高，成本更低，但是这种交易成本更低的情况产生了更大的问题，即失去竞争压力，丧失了创新的动力和活力，可能在一段时期内追随发展较快，但没
有原创，社会失去了长期持续发展进步的动力。因此，企业的出现是将原来封建国家的经济发展主体变成了分散灵活、相互竞争的组织，以追逐财富为动力，发展其创造财富的能力。
分工交换使人类创造财富的主体得到了分解，而私有制的确立通过明晰动机而刺激了能力的发展，使得企业承担起这一角色，作为竞争的最小单元，作为创新的承担者，企业成为推动经济增长乃至人类社会发展的发动机，是市场中供给方的主体。企业将财富创造由不可能变为可能，也许降低了成本，但如果只是分析成本，显然没有抓住企业的主旨与实质。试想，如果企业不能创造新的价值，成本再低又有何意义？
从动机角度分析，企业的动机是所有者动机的组合。企业的动机，就是为需求方提供商品，创造价值，赚取财富，为所有者带来回报。当然所有者成立企业的动机并非仅是利润，即短期利润和长期持续的回报，也包括分担风险与不确定性、社会责任等各项我们在个体行为动机中分析的目的组合。企业的动机，一方面有愿景目标在牵引，以此为依托实现财富创造最大化和长期持续；另一方面来自市场竞争的压力挑战，“只有时刻活在生死线上、站在悬崖边上的公司才拥有自我更新的主动意识”⑤，无论在工业革命时期进行殖民扩张的东印度公司，还是现代的福特、洛克菲勒、索尼、松下、微软、苹果、IBM ，抑或中国市场经济发展近20年来涌现的众多民营与国有企业，无论是大企业，还是小企业、小作坊，发展的动力无不来自创新和竞争，创造和扩大市场永远都是企业的首要目标，成本从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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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再论企业的性质。
科斯（1990）从交易成本的角度对企业的性质做出了论述，认为“企
主题。在硅谷，“活着就是为了工作”已经成为人们的普遍信条，这正是马克思对于人类进入自由王国把劳动当成人的内在需要的理想追求。如果不能深刻挖掘这些企业发展的真正动因，就不可能把握企业发展这一经济增长的微观基础。
⑥
免太过牵强。
股份公司、职业经理人等现代企业制度为企业规模的进一步扩张带来了解决方案。马克思最早揭示了资本主义的根本矛盾就在于生产资料私有制和社会化大生产之间的矛盾，就是指私有企业生产能力和管理能力难以满足生产规模日益扩大和分工社会化更加复杂带来的挑战。委托机制和公众公司的出现，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私有制的公有化。所有权与经营权的有效分离是现代企业制度的核心，就是解决了在企业扩张中出现的动机和能力的两难问题。所有者与企业利益一致，动机一致，但所有者可能个人能力有限，而且到了企业的继承阶段问题就更加突出。寻找能力具备的职业经理人，建立有效的委托机制，一方面解决了企业领导人能力的持续与保证问题，也解决了委托人与受托人由于利益差异可能带来的动机差异问题。现代企业制度的委托机制，是解决企业长期存续和规模扩张的有效办法。
消费极限，需求增长会受到个体需求量和市场规模的限制，供给的行业增长具有生命周期性，即商品刚投入市场时，会不断增长，后期增长会随着供给成本降低、个体收入提高和市场开拓逐步接近增长瓶颈⑦。因此，从长期角度，必须依靠新产品的创新，才能保证增长的长期性，这就是所谓的蓝海战略。图3为行业周期规律构成总产出增长周期规律的示意。
现有的大部分经济增长理论都基于供给角度，大致属于两类：一类是忽略了企业这一经济基本单位，而笼统的研究了资本、劳动力、资源（土地）和技术等要素，如哈罗德-多马模型、新古典模型、索罗-斯旺模型、全要素模型和剑桥模型等；另一类是初步从企业的角度进行考察，如熊彼得的经济发展理论、刘易斯的经济增长理论、罗默和卢卡斯考虑了人力资源的增长模型。熊彼得的理论较为全面，他将经济发展归结为五种创新：一是引进新产品；二是引进新技术；三是开辟新市场；四是新原材料来源；五是企业新组织。根据前面的分析，熊彼得的五种情况本质上属于两种情况，一是新产品，创造新的需求；二是扩大原有需求，包括新技术、新市场、新原材料，而企业新组织可能对这两种情况都有促进作用，是间接因素。
研究供给，必须以企业为基本
而企业的规模就是由企业管理者的能力决定的，固然与成本有关，但成本只是表象，不是原因，因为成本是由能力决定，能力强成本就低，可以说成本是企业管理者能力的一方面体现。无论是作坊，还是股份公司，企业家为什么不自己一个人承担，因为其供给任务不是一个人能够实现的，需要有许多人共同完成，有人研发、有人生产、有人销售、有人运输，而企业家承担规划、组织与管理责任。因此，企业不是一个人的原因是由于一人不具备承担供给的能力。而且，企业规模扩张一般会产生规模效应，总体成本随扩张反而呈下降趋势，并非科斯提出的成本随规模扩张递增。有的企业规模扩张到一定程度后，再继续扩张确实增加了管理的复杂度，而有些情况，比如麦当劳在全球开店的模式，其管理成本却并未随门店数量增加而发生显著变化。
企业规模扩张的极限就是企业管理者和管理制度的能力极限，管理者的个人能力和管理制度共同决定了企业能力，当然管理制度也是由企业管理者设计的，是否合理也反映了管理者的能力。不同企业管理者个人能力和管理制度不同，企业规模极限的差异也很大。科斯提出的交易成本决定企业规模的观点既不具备可操作性，无法度量，更与事实不符。有的企业家能力强，可以管理一万人的企业，换另一个人就一团糟，这用交易成本概念解释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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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从企业到行业直至总供给。
企业不断发展，是经济增长的微观基础和具体实现。企业发展的重要体现就是商品产量增加并实现市场销售，即供给与需求的平衡。由于对某一类商品的需求存在着个体
单元，以产业行业为特征归类，分别研究供给基本要素（资源、资本、人
力）的供给。
3．政府的角色：制度供给与公共
产品供给。
制度作为一种特殊的公共品，同样具备需求、供给与均衡体系，制
度的产生、制定、变迁都是其均衡状态变化的阶段性体现。本文提及的
图3行业周期与总产出周期
民收入比重的增速会逐步放缓；随着总收入水平的进一步提高，对社会保障和福利的要求又会产生更多的公共服务需求，市场高度发达，制度供给也达到更高水平，因此政府收入占国民总收入的比重虽然可能有所下降，但仍会高于工业化时期的水平。因此政府收入占整个国民收入的比重同总收入水平的关系，将呈现非对称的倒U 型⑧，由此得出
图4
强制制度的供求曲线
劳动力和资源三大要素增加投入以实现的粗放式增长、通过提高供给要素的利用效率或改进工作流程而实现的集约式增长，以及因为产品发明而开创新的需求、新的市场之类的创新突破增长。供给增长也许会受限于生产能力和自然资源，然而在巨大的需求面前，只要具有足够的利润诱惑，在一定竞争等行为规则的环境下，企业总会找到办法和路径⑩，进行技术工艺、流程分工、管理和商业模式等方面的生产革
公共产品的供给曲线（见图4的
S G ）。
制度主要是指政府供给的法律、政策等强制制度。
图4表示了包括强制制度在内的公共产品的供求曲线。
可以证明，公共产品的需求曲线就是拉弗曲线。如图4，首先进行不影响原则简化和现实近似，政府收入≈税收（T ）=总收入（Y ）×税率（T/Y），税率T/Y就是公共产品的价格，当T/Y提高时，税收开始增加，如果税率进一步提高，造成企业税负过大，会对经济造成负面影响，从而造成Y 下降，则T 反而会减少，这个曲线就是公共产品的需求曲线（见图4中的D G ），亦即拉弗曲线。
在不同收入水平下政府的公共服务和强制制度的供给是不同的，不同的收入水平同时与政府不同的支出水平对应，在图4中，政府支出与政府收入亦即税收是相同的概念，由此我们分析公共产品的供给曲线，以与需求曲线一起建立均衡模型。在经济发展的初期，需要进行大量的基础建设，需要政府大量投入在公用事业方面，也需要政府进行大量的制度供给，政府支出在国民收入中的比重（即税率）会逐步增大；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完成，基础建设的需求会逐步降低，制度建设虽然继续上升，但政府支出在国
经济的增长与发展和需求与供给的均衡增长直接相关，应该说，经济增长与发展的目的和归宿是满足需求，而动力和实现则在于供给。离开需求增长的供给增长是无意义的，离开供给增长的需求增长是无法实现的。供给增长满足的不仅是已经存在的需求，更大的空间在于潜在的需求，这将依托于创新。
首先，需求增长包括现有商品需求量的增长和新商品需求质的增长两个方面，由于同类商品的需求上限规律⑨决定了需求量增长的有限性，随着收入的增加和收入分配的改善，需求将逐步饱和，这时只有以新商品创造新的需求，方能实现需求的继续增加。可以说，收入增长满足了需求方的显性需求，而新商品的出现满足了需求方的潜在需求。
而真正推动经济增长的关键在于供给方面，供给增长包括对资本、
四、结论
综上分析，在一定国民收入水平下，对应一定的公共产品的需求和供给，理论上我们可以找到公共产品的供求均衡点e ，亦即有效均衡状态，存在有效均衡税率te 。
新，甚至找到新资源、新材料，总会满足需求的增长。不过随着需求不断增长，最后接近上限，供给的增长将无法持续，而资本的惯性一般尚未停止，最终会形成投资泡沫，导致危机。危机为市场带来失败，竞争的压力和失败的后果将形成企业变革和创新的强大动力，危机的压力与利润的引力汇聚在一起，构成对生产供给者的激励机制和增长动力，使得企业不断扩大生产规模（增加资源、资本、劳动力），或者不断提高生产率（改进技术、管理、流程与分工），以提高产量，实现供给增长，满足需求增长，同时不断尝试创新，开发新产品，挖掘潜在需求，开辟新市场，抛弃红海，寻找蓝海。
总的来说，经济持续增长的动力源泉在于供给，在于供给者的创新，而创新源于在供给端的智力资源投入，智力资源投入源于竞争动力、价值导向等方面的制度环境。无论是技术抑或管理创新而产生的两种增长模式，都是源于智力资源的投入，而从根本上，社会智力资源的投入是由制度（公共产品的核心之一）决定的，即制度决定智力资源投入方向，智力资源投入方向决定技术和管理创新的结果，技术和管理创新结果决定产量的增长和创新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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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的增长，最终决定经济增长的程度与持续性。
●政策研究《财政研究》年第期
财政收入低增长与政策选择
参考文献
[1]ColinF. Camerer, George Loewenstein, and Matthew Rabin, Edited, Advances in Behavioral Economics (NewYork: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4), P4.
[2]金海年. 制度影响经济增长的分析框架（博士论文）.
余丽生
内容提要：财政收入是财政工作的基础，是满足公共需要，保障民生事业发展的保障。从去年开始，我国财政收入告别了连续多年以来的高增长，低增长将是未来财政收入的常态，这对民生财政是严峻的挑战，财政必须未雨绸缪。本文对我国财政收入低增长的原因作了剖析，提出了适应财政收入低增长的政策举措，以确保财政持续、平稳、健康发展。
关键词：财政收入增长速度财政政策
[3]科斯. 企业的性质[A].科斯著，盛洪等译校. 企业、市场与法律[C].上海：三联书店，
1990.
[4]CCTV纪录片. 公司的力量.2009.
作者单位：大公国际资信评估有限
公司研究院
中国新供给经济学研究小组特约研究员
一、问题的提出长将是未来财政收入的常态。
财政收入增长的减缓，给政府
增长或上涨速度高低没有严格的划分标准，如同CPI ，一般把CPI 同比上涨1%~3%称低通货膨胀，上涨3%~6%为温和通货膨胀，上涨
理财提了个醒，财政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财政收入的增长是有限度的，政府预算安排必须“量力而行”，用钱必须“精打细算”，以确保财政持续、平稳、健康发展。
①详见罗斯托的经济增长阶段理论。②关于政府支出应看作宏观经济的供给项，请详见金海年的“公共产品与经济均衡”一文。
6%以上为高通货膨胀或严重的通
货膨胀。同样，财政收入增长亦如此，一般把财政收入一位数的增长称为低增长，10%~20%的增长为中等速度的增长，20%以上的增长为高增长。
从2005年以来，我国财政收入一直保持高速增长，甚至超GDP 两倍以上增长，最高2007年达到
二、未来我国财政收入增长
缓慢的原因剖析
③包括消费时间或消费数量。
④人类对空气也有需要，但空气在地球上并不稀缺，因此不会产生人为供给行为。当然如果有一天可供呼吸的空气也变得稀缺，那么就会产生供给，这种物品就会变成商品。
财政是国民经济的综合反映，来自经济的发展，经济的规模、经济的结构、经济运行的质量和效益，直接关系财政收入的增长，而政府的宏观政策，又制约着财政收入的增长。从当前乃至未来我国经济发展和政府宏观经济政策的运行分析，我国财政收入进入低增长是不可回避的事实。
（一）经济发展速度的减缓，直接限制了财政收入的增长。
世界金融危机以来，我国经济也不能置身度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经济发展面临严峻的挑战。从国际发展环境看，世界经济并没
32.4%。但是，从2012年开始，我国
财政收入增长明显回落，全年财政收入增长12.8%，2013年国家预算安排财政收入仅增长8%。从2013年一季度全国财政收入情况看，公共财政收入增长6.9%，比去年同期回落7.8个百分点，财政收入进入低增长阶段。
从未来我国财政发展的趋势看，财政收入难以重返两位数的增长，尤其是20%以上的高增长，低增
⑤美国《财富》杂志，1921，摘自CCTV 纪录片《公司的力量》，2009年。
⑥根据CCTV 纪录片《公司的力量》整理。⑦暂不考虑人口增长因素。⑧参考瓦格纳定理。
⑨详见金海年《制度影响经济增长的分析框架》一文中的需求上限理论。
⑩企业也面临恶性竞争和违反道德和消费者利益的道路选择，这方面需要制度规则来约束。·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