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第2期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27卷JO U RN A L O F ZHEJIA NG N ORM A L U N IV ER SIT Y (总第118期) (Social Sciences) N o. 2, 2002
General N o. 118
Vo l. 27
“常常”与“往往”的语义语法特征
寿永明
(绍兴文理学院中文系, 浙江绍兴312000)
¹
摘 要:文章在分析“常常”与“往往”这两个时频副词共同点的基础上, 重点讨论了它们在语义及语法分布上的不同, 指出词义间的细小差异常常会影响到词的语法功能。
关键词:时频副词; 语义差异; 语法特征
中图分类号:H 14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035(2002) 02-0103-03
一
《现代汉语词典》对“往往”的解释是:表示某种情况时常存在或经常发生, 如“他～工作到深夜”。对“常常”的解释是:(事情的发生) 不止一次, 而且相隔不久, 如“他工作积极, ～受到表扬”。
吕叔湘先生也认为, “往往”是表示某种情况经常出现, “常常”表示行为动作发生的次数多º。在许多情况下, “常常”和“往往”均可译为“Often ”, 这说明, 这两个词在表义及用法上有许多共同之处。
1、“常常”和“往往”都是表示时间频率的副词, 都有“经常”的意思。在语义上, 它们有不少重合之处, 因而在许多场合可以互换而意义不变。(1) 天空的薄云, 往往是天气晴朗的象征; 那些低而厚的云层, 常常是阴雨天气的预兆。
(2) 这里大都是原始森林, 往往四五十里不见人烟。
在这两个句子中, “往往”与“常常”可以替换, 尤其例(1) 句, “往往”与“常常”的作用及语义完全相同, 仅仅是为了避免重复, 两个词语才错开使用。
2、从语法分布情况看, “往往”与“常常”主要放在动词或动词性短语前, 充当状语, 对后面成分进行修饰限制。
¹
(3) 每逢情况紧张的时侯, 我常常爬到柳树上去监视敌人的来路。
(4) 父亲是外交官, 常常不在国内。
(5) 这故事倒颇有效, 旁人听到这里, 往往敛起笑容, 没趣的走了开去。
(6) 他往往会站在一旁看半天, 比戏迷望着戏台还要迷十分。
“常常”与“往往”可用于修饰限制后面的表示时间地点或行为方式等等的词语, 尤其对紧随其后的成分更有强调作用。如:
(7) 他常常(往往) 星期天去乡下钓鱼。这一句中, “常常”(“往往”) 后面的成分有三个:时间(星期天) 、地点(去乡下) 、行为方式(钓鱼) , 但修饰的重点是“星期天”, 强调时间。我们也可将这个副词移位到“星期天”之后, 成为:
(8) 他星期天常常(往往) 去乡下钓鱼。这时强调的是处所“去乡下”。但一般情况下, “常常”与“往往”不能再移到“钓鱼”前直接修饰“钓鱼”。我们一般不说:
他星期天去乡下常常钓鱼。
下面的句子也是一样:
(9) 他常常(往往) 七点钟吃早饭。他七点钟常常吃早饭。(×)
这些句子中“常常”与“往往”强调的主要是动
¹
收稿日期:2001-10-20
作者简介:寿永明(1963—) , 男, 浙江绍兴人, 绍兴文理学院中文系副教授。
作行为出现的时间或地点。
3、“常常”与“往往”也可置于主谓短语前, 这种情况主要出现在那些分句主语不同的复句中。
(10) 常常内容还没有讲完, 下课铃声就响了。(11) 往往小说了却人物的悲欢离合, 这些人物在现实中的命运并未结束。
“常常”与“往往”有时还能修饰形容词性成分。
(12) 搞这么一种文字实验是费力不讨好的。搜集和选用照片, 往往备极艰辛。
(13) 高级的作品比较细致, 因此也比较难于生产, 并且往往比较难于在目前广大人民群众中迅速流传。
二
“往往”与“常常”在语义及语法功能上有不少相同之处, 但它们之间的差异也是十分明显的。从这两个词所表示的语义及所显示的逻辑关系看, 一般认为, “常常”与“往往”的区别主要有三点:
1、二者都可以表示动作行为多次出现, 但“往往”表示在通常情况下一般怎样或可能怎样, 带有规律性或推论的性质, “常常”则单纯指动作行为重复的次数多, 不一定有规律性或推论性质。如:(14) 这个队主场往往能踢出水平, 客场往往不尽如人意。
(15) 宿舍里人多的时侯, 他们往往去图书馆看书。
(16) 以后我们常常通信, 他常常提及此事。(17) 这是他来的信, 那个我常常思念的人。(14) (15) 句中使用“往往”, 主要是由于受到句中“主场”“客场”及“宿舍里人多的时候”这样一些前提条件的限制, 句子强调在这些前提条件下出现的结果, 因而带有一定规律性。(16) (17) 句不受条件制约, 仅仅表示动作行为的频繁出现。“往往”与“常常”在语义上的这一区别性特征是明显的, 用“往往”更有强调规律的意味, 但也不是截然对立, 有不少语法著作在对这两个词作比较时, 过于夸大它们之间的这种对立性, 似乎是非此即彼, 泾渭分明。其实, 在考察“常常”与“往往”这两个词的使用情况后, 我们可以发现, 凡是句中用“往往”的地方基本上都能用“常常”来替换, 而用“常常”的地方不一定能用“往往”来代替。这就证明, “常
常”比“往往”具有更大的包容性, 它的语义范围比“往往”要广。也就是说, “常常”所表示的这一些频繁出现的动作状态有些可以带规律性, 有些不一定有规律性。因而, (14) (15) 二句中, “往往”可以改为“常常”, 意义不变, (16) (17) 二句中的“常常”则不能改成“往往”, 可见, “常常”与“往往”这两个词除了都能表示动作行为多次出现这一共同语义之外, “往往”相对于“常常”, 还受到“有一定规律性”这一语义的制约, 这也就是我们常能够用“常常”去代替“往往”, 而不能随便用“往往”去代替“常常”的原因了。在具体的运用中, 如我们要强调动作行为的规律性, 则用“往往”比较合适。如:
(18) 降水多的地区, 地下水往往也比较丰富。这个句子中“往往”虽也可以用“常常”来代替, 但因为句子所表示的前后之间因果关系比较明显, “降水多”与“地下水丰富”间有一定规律性, 用“往往”更为合适。
2、“往往”只能用于过去, 适用于陈述过去经常发生的情况, 或者根据以往的经验进行判断, 而不能用于述说将来, “常常”则无此限制, 既能用于叙述过去, 也可用于将来的事情或假设的事情。正因为如此, “常常”就可以用来表达说话者的主观意愿, 经常与能愿动词组合, 而“往往”就不能表达主观意愿。如:
(19) 希望你们以后常常来。
(20) 我一定常常来。
这些句子中, “常常”不能用“往往”代替。从这一语义特征, 我们又可以看到, “常常”的使用范围, 无论是在时间上, 还是说话人的主观意愿上, 都比“往往”要宽松。这一语言事实再次证明, “往往”因其语义上的多种制约而使它的语法功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3、“往往”一般修饰在某种条件下发生的行为, 它的这种带有推论性质的逻辑特征, 使得它的使用不如“常常”来得随意和宽松。如:
(21) 星期六我们常常去看电影。(22) 我们常常去看电影。
(21) 句中因为有“星期六”这个时间作为条件, 使得“看电影”这一行为成为那一时段中带有规律性的东西, 所以“常常”可改为“往往”。(22) 句
没有规律性因素在其中, 因而不能改为“往往”, 如要改为“往往”, 则必须加上相应的前提条件, 要注明与动作有关的情况或结果。如:
(23) 无聊的时侯, 我们往往去看电影。“看电影”这一行为的产生来源于为了排遣“无聊”, 它们之间有较为明显的逻辑关系, 因而, 前提条件便成为使用“往往”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因素, 这个因素并不一定出现在“往往”前, 也可以在“往往”后。如下面这个句子:
(24) 小刘往往一个人上街。
吕叔湘先生在分析“常常”与“往往”时说, “‘往往’是对于到目前为止出现的情况的总结, 有一定的规律性, 不用于主观意愿。‘常常’单纯指动作的重复, 不一定有规律性, 可以用于主观意愿。因此, ‘常常’可用于将来的事情, ‘往往’不能。”
三
除了语义上的差异, “常常”与“往往”的语法特征也有不同之处。
1、“往往”与“常常”都可以出现在否定副词之后, 在否定句中, “常常”可有“不常常”和“常常不(没) ”几种形式, 而“往往”则只有“往往不”这种形式, 如:
常常不去
不常常去参考文献:
º
往往不去不往往去(×)
“常常”在“不”前或是在“不”后, 语义上差异较大, “常常不去”侧重于否定“去”这一动作, “不常常去”侧重于否定“常常”这一时间频率。有些句子, 肯定的表达不能用“常常”或“往往”修饰动词, 而在否定表达时则可用这两个词语加以修饰。如:
(25) 他常常吃早饭。(×)
他常常不吃早饭。(26) 他往往吃早饭。(×)
他往往不吃早饭。2、“往往”与“常常”的语义差异也带来了它们在句式使用上的不同。表达愿望, 提出请求, 这是祈使句式典型的语义特征, 因而, 从以上的分析中我们就可以知道, “常常”能用于祈使句, “往往”不能用于祈使句。如:
(27) 你要常常来。
你要往往来。(×)
在相关的疑问句中, 问的重点往往是经常出现的动作行为本身, 一般不涉及到前提条件或因果关系, 因而, “往往”不用于疑问句, 而“常常”可用于疑问句。如:
(28) 你常常看小说吗?
你往往看小说吗? (×)
[1]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 现代汉语词典[M ]. 北京:商务印书馆, 1978. 1188. [2]吕叔湘. 现代汉语八百词[M ]. 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0. 480.
S emantic and Grammatical Features of ch ngchang and w ngw ang
SHOU Yong-ming
(Chi nese Dep ar tment , S haoxing Univ ersity , S haoxing 312000, China )
Abstract :The paper , based on their common ground in time frequency , makes an attempt to probe
into the differences betw een Chinese adverbs ch ngchang and w ngw ang in their semantic and gram matical distribution. The author argues that a slight difference betw een the tw o adverbs in meaning w ill make an influence upon their g ramm atical functions .
Key words :Adverbs of T ime Frequency ; Semantic Differences ; Gramm atical Features
(责任编辑 蔡根林)
2002年第2期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27卷JO U RN A L O F ZHEJIA NG N ORM A L U N IV ER SIT Y (总第118期) (Social Sciences) N o. 2, 2002
General N o. 118
Vo l. 27
“常常”与“往往”的语义语法特征
寿永明
(绍兴文理学院中文系, 浙江绍兴312000)
¹
摘 要:文章在分析“常常”与“往往”这两个时频副词共同点的基础上, 重点讨论了它们在语义及语法分布上的不同, 指出词义间的细小差异常常会影响到词的语法功能。
关键词:时频副词; 语义差异; 语法特征
中图分类号:H 14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035(2002) 02-0103-03
一
《现代汉语词典》对“往往”的解释是:表示某种情况时常存在或经常发生, 如“他～工作到深夜”。对“常常”的解释是:(事情的发生) 不止一次, 而且相隔不久, 如“他工作积极, ～受到表扬”。
吕叔湘先生也认为, “往往”是表示某种情况经常出现, “常常”表示行为动作发生的次数多º。在许多情况下, “常常”和“往往”均可译为“Often ”, 这说明, 这两个词在表义及用法上有许多共同之处。
1、“常常”和“往往”都是表示时间频率的副词, 都有“经常”的意思。在语义上, 它们有不少重合之处, 因而在许多场合可以互换而意义不变。(1) 天空的薄云, 往往是天气晴朗的象征; 那些低而厚的云层, 常常是阴雨天气的预兆。
(2) 这里大都是原始森林, 往往四五十里不见人烟。
在这两个句子中, “往往”与“常常”可以替换, 尤其例(1) 句, “往往”与“常常”的作用及语义完全相同, 仅仅是为了避免重复, 两个词语才错开使用。
2、从语法分布情况看, “往往”与“常常”主要放在动词或动词性短语前, 充当状语, 对后面成分进行修饰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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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每逢情况紧张的时侯, 我常常爬到柳树上去监视敌人的来路。
(4) 父亲是外交官, 常常不在国内。
(5) 这故事倒颇有效, 旁人听到这里, 往往敛起笑容, 没趣的走了开去。
(6) 他往往会站在一旁看半天, 比戏迷望着戏台还要迷十分。
“常常”与“往往”可用于修饰限制后面的表示时间地点或行为方式等等的词语, 尤其对紧随其后的成分更有强调作用。如:
(7) 他常常(往往) 星期天去乡下钓鱼。这一句中, “常常”(“往往”) 后面的成分有三个:时间(星期天) 、地点(去乡下) 、行为方式(钓鱼) , 但修饰的重点是“星期天”, 强调时间。我们也可将这个副词移位到“星期天”之后, 成为:
(8) 他星期天常常(往往) 去乡下钓鱼。这时强调的是处所“去乡下”。但一般情况下, “常常”与“往往”不能再移到“钓鱼”前直接修饰“钓鱼”。我们一般不说:
他星期天去乡下常常钓鱼。
下面的句子也是一样:
(9) 他常常(往往) 七点钟吃早饭。他七点钟常常吃早饭。(×)
这些句子中“常常”与“往往”强调的主要是动
¹
收稿日期:2001-10-20
作者简介:寿永明(1963—) , 男, 浙江绍兴人, 绍兴文理学院中文系副教授。
作行为出现的时间或地点。
3、“常常”与“往往”也可置于主谓短语前, 这种情况主要出现在那些分句主语不同的复句中。
(10) 常常内容还没有讲完, 下课铃声就响了。(11) 往往小说了却人物的悲欢离合, 这些人物在现实中的命运并未结束。
“常常”与“往往”有时还能修饰形容词性成分。
(12) 搞这么一种文字实验是费力不讨好的。搜集和选用照片, 往往备极艰辛。
(13) 高级的作品比较细致, 因此也比较难于生产, 并且往往比较难于在目前广大人民群众中迅速流传。
二
“往往”与“常常”在语义及语法功能上有不少相同之处, 但它们之间的差异也是十分明显的。从这两个词所表示的语义及所显示的逻辑关系看, 一般认为, “常常”与“往往”的区别主要有三点:
1、二者都可以表示动作行为多次出现, 但“往往”表示在通常情况下一般怎样或可能怎样, 带有规律性或推论的性质, “常常”则单纯指动作行为重复的次数多, 不一定有规律性或推论性质。如:(14) 这个队主场往往能踢出水平, 客场往往不尽如人意。
(15) 宿舍里人多的时侯, 他们往往去图书馆看书。
(16) 以后我们常常通信, 他常常提及此事。(17) 这是他来的信, 那个我常常思念的人。(14) (15) 句中使用“往往”, 主要是由于受到句中“主场”“客场”及“宿舍里人多的时候”这样一些前提条件的限制, 句子强调在这些前提条件下出现的结果, 因而带有一定规律性。(16) (17) 句不受条件制约, 仅仅表示动作行为的频繁出现。“往往”与“常常”在语义上的这一区别性特征是明显的, 用“往往”更有强调规律的意味, 但也不是截然对立, 有不少语法著作在对这两个词作比较时, 过于夸大它们之间的这种对立性, 似乎是非此即彼, 泾渭分明。其实, 在考察“常常”与“往往”这两个词的使用情况后, 我们可以发现, 凡是句中用“往往”的地方基本上都能用“常常”来替换, 而用“常常”的地方不一定能用“往往”来代替。这就证明, “常
常”比“往往”具有更大的包容性, 它的语义范围比“往往”要广。也就是说, “常常”所表示的这一些频繁出现的动作状态有些可以带规律性, 有些不一定有规律性。因而, (14) (15) 二句中, “往往”可以改为“常常”, 意义不变, (16) (17) 二句中的“常常”则不能改成“往往”, 可见, “常常”与“往往”这两个词除了都能表示动作行为多次出现这一共同语义之外, “往往”相对于“常常”, 还受到“有一定规律性”这一语义的制约, 这也就是我们常能够用“常常”去代替“往往”, 而不能随便用“往往”去代替“常常”的原因了。在具体的运用中, 如我们要强调动作行为的规律性, 则用“往往”比较合适。如:
(18) 降水多的地区, 地下水往往也比较丰富。这个句子中“往往”虽也可以用“常常”来代替, 但因为句子所表示的前后之间因果关系比较明显, “降水多”与“地下水丰富”间有一定规律性, 用“往往”更为合适。
2、“往往”只能用于过去, 适用于陈述过去经常发生的情况, 或者根据以往的经验进行判断, 而不能用于述说将来, “常常”则无此限制, 既能用于叙述过去, 也可用于将来的事情或假设的事情。正因为如此, “常常”就可以用来表达说话者的主观意愿, 经常与能愿动词组合, 而“往往”就不能表达主观意愿。如:
(19) 希望你们以后常常来。
(20) 我一定常常来。
这些句子中, “常常”不能用“往往”代替。从这一语义特征, 我们又可以看到, “常常”的使用范围, 无论是在时间上, 还是说话人的主观意愿上, 都比“往往”要宽松。这一语言事实再次证明, “往往”因其语义上的多种制约而使它的语法功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3、“往往”一般修饰在某种条件下发生的行为, 它的这种带有推论性质的逻辑特征, 使得它的使用不如“常常”来得随意和宽松。如:
(21) 星期六我们常常去看电影。(22) 我们常常去看电影。
(21) 句中因为有“星期六”这个时间作为条件, 使得“看电影”这一行为成为那一时段中带有规律性的东西, 所以“常常”可改为“往往”。(22) 句
没有规律性因素在其中, 因而不能改为“往往”, 如要改为“往往”, 则必须加上相应的前提条件, 要注明与动作有关的情况或结果。如:
(23) 无聊的时侯, 我们往往去看电影。“看电影”这一行为的产生来源于为了排遣“无聊”, 它们之间有较为明显的逻辑关系, 因而, 前提条件便成为使用“往往”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因素, 这个因素并不一定出现在“往往”前, 也可以在“往往”后。如下面这个句子:
(24) 小刘往往一个人上街。
吕叔湘先生在分析“常常”与“往往”时说, “‘往往’是对于到目前为止出现的情况的总结, 有一定的规律性, 不用于主观意愿。‘常常’单纯指动作的重复, 不一定有规律性, 可以用于主观意愿。因此, ‘常常’可用于将来的事情, ‘往往’不能。”
三
除了语义上的差异, “常常”与“往往”的语法特征也有不同之处。
1、“往往”与“常常”都可以出现在否定副词之后, 在否定句中, “常常”可有“不常常”和“常常不(没) ”几种形式, 而“往往”则只有“往往不”这种形式, 如:
常常不去
不常常去参考文献:
º
往往不去不往往去(×)
“常常”在“不”前或是在“不”后, 语义上差异较大, “常常不去”侧重于否定“去”这一动作, “不常常去”侧重于否定“常常”这一时间频率。有些句子, 肯定的表达不能用“常常”或“往往”修饰动词, 而在否定表达时则可用这两个词语加以修饰。如:
(25) 他常常吃早饭。(×)
他常常不吃早饭。(26) 他往往吃早饭。(×)
他往往不吃早饭。2、“往往”与“常常”的语义差异也带来了它们在句式使用上的不同。表达愿望, 提出请求, 这是祈使句式典型的语义特征, 因而, 从以上的分析中我们就可以知道, “常常”能用于祈使句, “往往”不能用于祈使句。如:
(27) 你要常常来。
你要往往来。(×)
在相关的疑问句中, 问的重点往往是经常出现的动作行为本身, 一般不涉及到前提条件或因果关系, 因而, “往往”不用于疑问句, 而“常常”可用于疑问句。如:
(28) 你常常看小说吗?
你往往看小说吗? (×)
[1]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 现代汉语词典[M ]. 北京:商务印书馆, 1978. 1188. [2]吕叔湘. 现代汉语八百词[M ]. 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0. 480.
S emantic and Grammatical Features of ch ngchang and w ngw ang
SHOU Yong-ming
(Chi nese Dep ar tment , S haoxing Univ ersity , S haoxing 312000, China )
Abstract :The paper , based on their common ground in time frequency , makes an attempt to probe
into the differences betw een Chinese adverbs ch ngchang and w ngw ang in their semantic and gram matical distribution. The author argues that a slight difference betw een the tw o adverbs in meaning w ill make an influence upon their g ramm atical functions .
Key words :Adverbs of T ime Frequency ; Semantic Differences ; Gramm atical Features
(责任编辑 蔡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