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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农 村 经 济
环 境 污 染 转 移 现 象 对 社 会 经 济 的 影 响
郑 易 生
一
、
环 境 污染 转 移 问题
人 的 活动造成 的环 境影响是 经常转 移 的。这些 转移 往 往 是借 助 于 自然力 的推动 ， 如 流 例
水 、 向 、 透 、 物 链 … … 。对 此 ， 们 且 称 之 为 自然 转 移 。 还 有 一些 转 移 首 先 是 由社 会 力 量 风 渗 生 我 推 动 的 ， 如 发 达 国家 将 污 染 严 重 的产 业 输 入 到 发 展 中 国 家 ， 称 之 为 社 会 转 移 。 当 然 ， 多 例 可 许
转移往 往是 既含 自然性 质又含社会 性 质 ， 而我们在 这里研究 的是转 移 的社会性质 。 环 境污染 的社 会转 移 至少有两 方存在 ： 一是转移 者 ， 二是 被转 移者 。从 双方信息 拥有 情 况 的角度 ， 可分为 三种 情 况 ： 一种是 转移 者和接受转 移者对 于它们 之间发 生 的环 境影 响都 不知 第 情 或不 知其影 响有 多深 。这 可以称 为“ 无知型转 移” 。第二 种是转移 者 向接 受 者隐瞒 了实情 ， 后 者不懂 得对 自己的危 害 ， 这可称 为“ 转嫁 型转移 ” 或“ 骗 型转 移 ” ， 欺 。第三 种是 双方都是 完全 信息 的拥有 者 ， 环境 影 响 的 转 移在 两者 之 间 是 一个 明 明 白 白 的交 易 ， 这可 称 为 “ 交 易 型转 纯
移 。
第一 种 ， “ 即 无知型 转移 ” 我们 由此首先 想到 的是人类 尚不 了解 生产 活动带来 环境 问题 的 ， 时代 ， 这种无 知也是 无意 的 。其 实 ， 即便是 现代人 对于 环 境变 化 的影 响也 有 大量 未 知 的领域 ， 有 一 个 认 识 由模 糊 到 比较 清 楚 的 过 程 ， 有 许 多 不 确 定 性 。确 信 和 掌 握 已知 的 自然 规 律 ， 时 还 同
又 明 智 、 重 对 待 人 类 不 知 或 知 之 不 多 的 问 题 — — 人 类 越 是 进 化 便 越 要 具 备 这 样 的 包 容 和处 慎
理知识 的能力 。在一些 情况下 ， 们将那 种短期 内不 被认 识 的影 响也 列入一 种无 知 。 我 第二 种 ， 欺 骗型转 移 ”这 是基 于双方 信息 不对 称 。例 如 ， 即“ ， 有些 国际大 公 司 明 明已经生 产 出低污 染 的化 工产 品 ， 却只卖 给我 国那 些准备 淘汰 的 、 污染 较严重 的产 品 。更坏 的情况是 卖 方 隐 瞒 环 境 问胚 转 移 的 恶 果 ， 往往 是 利 用 买 者 的 无 知 。 这
第 三 种 ， “ 想 交 易 型 转 移 ” 这 是 基 于 双 方 信 息 均 完 备 且 对 称 的 假 设 。 一 些 发 达 国 家进 即 理 ， 行 的 排 污 权 交 易 接 近 于 这 种 情 况 。在 这 里 ， 境 污 染 已不 是 “ 部 不 经 济 性 ” 因 为 它 已被 纳
入 环 外 ， 市 场 价 格 系 统 。 以 上 对 污 染 转 移 的 分 析 是 将 它 理 解 为 市 场 交 易 ， 然 本 文 讨 论 的种 种 环 境一 虽 经 济 关 系 说 到 底 都 是 以个 体 交 易 行 为 为 基 础 的 ， 是 它 关 注 的是 地 区 间环 境 问 胚 转 移 这 一 宏 但 观 现 象 ， 如 污 染 从 城 市 向 农 村 的 转 移 ， 发 达 地 区 向 不 发 达 地 区 的转 移 。 我 们 立 刻 可 以 发 例 从
现 ： 果是 由经济不平 等导致 的转移 ， 难将转 移方和 接受转移 方视 为对 等的智力 游戏 的参 与 如 很 者。不仅 如此 ， 在经 济背景不 平等 的前提下 ， 骗和 自愿 、 欺 受益和 受损 的区别并不 容 易说清楚 。 事实 上 ， 经济不 平等前 提下 的交易 的主要特 点是 双方 效用 函数存 在差异 。注意 ， 这个 差异 不是 指需求 多样性 ， 是指需求 水平 ； 而 不是指个人 之 间 的需 求水 平 ， 而是指 两个 地 （ 国家 ） 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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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 境 污染 转 移现 象 对社 台 经 济 的 影 响
两个群 体之 间 的需 求水平 差异 。水平差 异下 的群 体 问交 易 正是社会 性环境 污染转 移 的经 济 内 容 。对此 ， 观 经济学 家或许不 会 留意 ， 微 因为 他 们 不 难 将 此 问 题 转 化 为 个 人 间 交 易 （ 及 其 自 涉
愿 性 、 息 完 备 性 等 等 ） 以处 理 。 在 许 多 情 况 下 ， 观 价 值 的 满 足 就 意 味 着 交 易 者 们 的 “ 信 加 主 双 赢 ” 这 就 足 够 了 。本 文 则 不 同 ， 关 注 交 易 中 的外 部 性 问 题 ， 使 这 些 交 易 是 完 全 自愿 的 ， ， 它 即 我 们 也 不 一 定 认 为 它们 是 合 理 的 。这 种 分 析 关 注 的 是 微 观 交 易 之后 的宏 观 后 果 和 长期 影 响 。 下面试 图用“ 用水 平明显 差异 的群体 间交换 ” 刻 划 中 国经 济发 达 地 区 （ 市 、 部 、 效 来 城 东 富 裕地 区 ） 不发 达地 区 （ 向 乡村 、 部 、 困地 区 ） 环 境 污 染 转 移 现 象 ， 讨 论 如 下 问题 ： 转 移 西 贫 的 并 ①
是必然规 律吗 ？②转移 是合理 的吗（ 从效 率 、 公平 、 持续 发 展角度分 析 ） 可 ？
二、 中国 乡镇 工 业 和 城 乡环 境 污 染 的转 移
乡村 工 业 化 不 是 中 国 的 特 有 产 物 ， 应 地 ， 市 大 工 业 的环 境 污 染 必 然 要 有 一 些 转移 扩 散 相 城
到农村 ， 这也不是 中 国特 有 的现 象 。与乡镇工业 伴 生 的污 染 转移 值得 特别关 注 ， 原 因是 ： 其 第 中国 的 乡 镇 工 业 规 模 巨 大 ， 改变 了 中 国 经 济 社 会 结 构 ； 二 ， 之 而 来 的 环 境 污 染 转 移 也 已 第 随 影 响 到 了 中 国
环 境 可 持 续 发 展 的格 局 。
一
．
（ ）中 国 乡镇 工 业 改 变 了 中 国经 济 社 会 结 构 一 新 中 国成立 初期 ， 中国经济 结构表 现出 明显 的二元性 特征 ， 管 以苏联 援 建 １６个大 建设 尽 ５ 项 目为代 表 的 工 业 化 速 度 惊 人 ， 业 总产 值 于 １ ５ 工 ９ ６年 开 始 超 过 农 业 。这 之 后 出 现 了 １ ５ ９ ８年 、
２ 世纪 ７ ０ ０年代初 、０年代末等 数次地 方工业 化 的高潮 （ 别 与“ ７ 分 大跃 进 ” 时代 ， 方为备 战 、 地 备 荒 建 立 “ 小 ” 业 年 代 和改 革 开 放 初 期 相 联 系 ） 进 人 ９ 五 工 。 ｏ年 代 ， 村 工 业 已 具 有 巨大 的 经 济 农 实力 ． 更重 要 的是 ， 因地制 宜地 建立 了多种 非农 业产业 经营体 系 ， 它 建立 了相 应 的 、 同于农业 不 部 门也 不 同于城 市工业 部门 的制 度特征 。 以农村 工业 为主体 的 乡镇企业 是在 特殊制 度约束 下 以市 场为导 向的迅 速 自组织 进程 的结 果 它对 中国工业结 构 、 城市化 路径 、 农村 变化 的影 响是 如 此 深远 ， 以至 一 些 经 济 学 家 坚 持 认 为 ， 当把 它 当作 与 农 业 经 济 及 城 市 工 业 经 济 相 并 列 的 国 应 民经 济 中的另一元独 立经 济形式 。他们认 为 ， 中国早 已不是刘 易斯 描述 的那 种 “ 二元经 济 ” 而 ，
是“ 元经 济” 三 。他 们 还 认 为 ，中 国 经 济 发展 的 目标 与 任 务 就 不 仅 仅 是 二 元 的结 构 的 问 题 ， “ 而
是要通 过现代 经 济增 长最终 消 除三元 结 构 ， 才能 实现 由传 统农 业经 济 向现 代 经济 的转 变 ” 胡 （
必 亮 ，９ ８ 。 １９ ） （ ）乡 镇 企 业 的 环 境 污 染 问题 二 近 些 年 来 ， 镇 工 业 带 来 的环 境 污 染 问题 已成 为 环 境 界 特 别 关 注 的 问 题 。 首 先 ，９ ５年 ， 乡 １９ 乡镇 工 业 废 水 排 放 量 为 ５ ９亿 吨 ， 中 ， 学 需 氧 量 排 放 为 ６ １万 吨 ， 当年 全 国工 业 化 学 需 氧 其 化 １ 占 量 排 放 总 量 的 ４ ， １８ ４％ 比 ９ ９年 增 加 ２ ６ 。 ４％ 其次， 工业 废 气 中二 氧 化 硫 排 放 量 为 ４ １ 吨 ， 当年 全 国 工 业 二 氧 化 硫 排 放 量 的 ２ ％ ； ４ 万 占 ４ 烟 尘 ８ ０万 吨 ， ５ 占全 国 工 业 烟 尘 排 放 量 的 ５ ％ ； 业 粉 尘 则 占全 国 ６ ％ 。 与 １ ８ ０ 工 ８ ９ ９年 比 ， 氧 二 化 硫 、 尘 、 业 粉 尘 分 别 增 加 了 ２ ％ 、６％和 １２ 。 烟 工 ３ ５ ８％ 第三， 工业 固体 废弃 物产生 量为 ３ ８亿 吨 ， 占全 国产 生 量 的 ３ ％； ７ 排放 量 ｌ ８亿 吨 ， － 占全 国８ ９％ ， １
８ 比 ９ ９年 分 别 增 加 了 ３ ６ ９ ％和 ５ ２ 。 ５％ 第 四 ，９ ５年 ， 国 乡 镇 工 业 污 染 源 有 １ １ ６万 个 ， 当年 乡镇 工 业 总 数 的 １ ％ ， 些 企 １９ 全 ２ 占 ７ 这
业 产值 占当年 乡镇企业 产值 的 ３ ％。 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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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 境 污 染转 移 现象 对 社会 经 济 的 影 响
第 五 ， 镇 工 业 企 业 污 染 治 理 水 平 很 低 ， 县 以 上 工 业 企 业 有 较 大 差距 。 工 业 废 水 处 理 量 乡 与
占废 水排放 量 的 ４ ％ ， 料 燃 烧 废 气 的消 烟 除 尘 率 为 ２ ％ ， 产 工业 废 气 的净 化处 理 率 为 ０ 燃 ６ 生 ２ ％， ８ 固体 废 物 综 合 利 用 率 为 ３ ％ ， 业 锅 炉 和 炉 窑 烟 尘 排 放 率 达 标 的仅 占 ３ ％ 和 ６％①。 １ 工 ５ 研 究表 明 ， 乡镇 工业 污染在许 多局部 地区造 成 的公 害远远严 重 于城 市 ， 这是 因为 ： 第一 ， 在有 污 染 源 的产 业 里 ， 镇 企 业 造 成 的 污 染 明显 高 于 城市 工 业 企 业 。 如 乡镇 工业 造 乡 纸 业 排 放 废 水 ８亿 吨 ， 当 于 全 国 ８ 相 ２个 主 要 城 市 造 纸 行 业 的废 水 排 放 总 量 ， 位 产 值 的废 水 单
排放 量为城 市 的 ２５ ５倍 。 第二 ， 乡镇 企 业 从 事 国 内 城 市 工 业 和 国外 不 允 许 生 产 的剧 毒 产 品 生 产 或 成 为 处 理 成 本 极 高 的 工 业 废 弃 物 的 容 纳 所 。例 如 ， ２ 从 ０世 纪 ８ ０年 代 一 度 极 为 兴 盛 的 电镀 、 等 的 生 产 到 ９ 砷 ０ 年 代 后 期 从 国外 输 入 的 新 型 剧 毒 业 — — 清 洗 处 理 废 电 脑 业 ， 成 为 乡镇 企 业 的 生 产 项 目。 都 第三 ， 职工 “ 土 不 离 乡 ” 工 业 场 所 与 生 活 场 所 相 近 ， 工 业 污 染 直 接 危 害 乡 镇 企 业 工 人 离 ， 使 和 附 近 的农 民健 康 。 （ ｝ 镇 工 业 是 城 乡 间环 境 问题 的 一 次 大 转 移 三 乡
其实 ， 仅仅 从 乡镇企业 技术 设 备效率水 平较低 （ 多是 城市 工 业淘 汰 下 的技术 设 备 ） 个 许 一 方 面 ， 能 够说 明遍 地 开 花 的 乡 村 工 业 实 际 是 低 技 术 生 产 的 大 规 模 扩 张 ， 是 传 统落 后 工 业 生 就 也
产 方 式 的一 次 大 扩 散 。
笔 者 曾 了解 一 些 大 中 城 市 ２ ０世 纪 ９ ０年 代 后 期 环 境 质 量 改 善 的 原 因 ， 实 水 污 染 有 所 控 证
制， 有些 城 市近十 年来 Ｃ ＯＤ降低 了近一半 ， 这首 先是 城市 污染控 制力度 加 大造 成 的 ， 但是还 有 个 重 要 因 素 是 太 城 市 强 行 关 停 了一 些 严 重 污 染 的 企 业 （ 有 些 是 经 营 困难 的 国有 企 业 ） 而
也 ， 这 些 关 停 的 厂 家 的 产 品 生 产 确 有 不 少 被 转 移 到 乡 镇 企 业 了 。这 种 “ 城 市 的 乡 镇 转 移 污 染 生 大
一
产 ” 现 象 可 以在 一 定 程 度 上 解 释 为 什 么 中 国一 些 城 市 的 环 境 质 量 恶 化 有 所 控 制 乃 至好 转 ， 的 而 整 体看 （ 如水质 ） 别是农村 生态 环境却仍 在恶化 。 例 特 有 学 者 进 一 步 指 出 ：污 染 下 乡 ” … ・ 后 果 是 社 会 生 产 的外 部 环 境 成 本 转 嫁 到 农 村 居 民 “ ， ・ 其 头 上 ， 而 城市 节 省 了一 笔 必 要 的 支 出 。 这 就 是 落 后 的 代 价 。 然 而 问题 在 于 我 国 城 市 的先 进 从 是 剥 削 农 村 的 结 果 ， 某 种 意 义 上 可 以说 城 市 “ 此 先 进 ” 农 村 “ 此 落 后 的 原 因 ” 中 国科 学 在 如 是 如 （ 院 国情 分 析 研 究 小 组 ，９ ６ 。是 否 可 以认 为 ， 为 贫 困一 方 大 多 处 于较 低 一 级 的 “ 态 位 ” ， １９ ） 较 生 上 因 而 它 们 转 嫁 环 境 污染 的可 能 比较 小 ， 接 受 污 染 的可 能 要 大 得 多 呢 ？ 而 （ ） 四 乡镇 工 业 污 染 处 于 失 控 状 态 ， 染 仍 在 进 一步 蔓 延 污 这 表 现 在 乡 镇 企 业 中污 染 源 企 业 所 占份 额 有 上 升 趋 势 （ 周 ，９ ９ 。 其 原 因 首 先 是 乡 镇 李 １９ ） 企业 面广 、 大 ， 层 环境管 理力 量严重不 足 ， 以对 乡镇 工业 实 施有 效 的 环境 管理 。有 的县 量 基 难
甚至 没有独立 行使 职权 的环保机构 。即使 有 ， 由于地方 政府 可 以剥 夺 环保 部 门依 法执 法 的权
利 ， 保 机 构 也 难 以起 到 遏 制 污 染 的作 用 。 环
三 、 区差距 与 环 境 问 题 向落 后地 区转 移 地
１９ ９ ８年在 国家 环保局 自然保护 司 与计 划财 务司 的调 查报告 《 控制 乡 镇工业 污染 蔓 延是 确 保 ２０ ０ ０年环 境保护 目标实 现的关 键之一 》 出 ： 由于许多地 方急 于引进外 资 ， 指 “ 引进项 目， 进 不
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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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乡镇 工业 污 染源 调查 公报 》 《 全 ， 中国乡 镇企 业报 》 ９ ７年 １ １９ ２月 ２ ３日。 ７ 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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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 境 污 染转 移 现象 对 社 会 经济 的 影 响
行严 格审批 ， 而导致 污染行业 和产 品从 国外 向国 内 ， 市 向农 村 ， 海 地 区 向 内地转 移 。经 从 城 沿 济欠 发达地 区 由于经济基 础薄弱 ， 展经济 的愿 望 非 常强 烈 ， 又 没有 条件 发 展 技术 含量 高 、 发 但 产 品 附 加 值 高 、 染 少 的产 品 ， 有 接 受 被 发 达 地 区 淘 汰 的 产 品 、 术 工 艺 和 设 备 。 而 发 达 地 污 只 技
区在 转 移 这 些 技 术
、 备 和 产 品 时 ， 往 并 没 有 将 污 染 治 理 技 术 设 备 同 时 转 移 ， 而 造 成 污 染 设 往 从 转 嫁 。 ” １ 近 年 来 我 国 的 Ｉ 业和 经 济 重 一 直 在 向 东 转 移 。 １８ ． ９ ６年 东 、 、 部 工 业 产 值 分 别 占 中 西 全 国 的 ５ ％ 、７ ９ ２ ％和 １ ％ ， １ ９ ４ 到 ９ ５年 ， 应 地 分 别 占 ６ ％ 、４ 和 ｌ ％ 。 即 １ 相 ４ ２％ ２ ０年 间 工 业 产 值 向东 部 “ 移 ” ５个 百 分 点 。 迁 了 ２ 工业 污 染 的 集 中却 明显 地 偏 向 于 中 西部 地 区 。 １ ８ ． ９ ６年 东 、 、 部 的 Ｃ 中 西 ＯＤ 排 放 量 占全 国份 额 分 别 为 ５ ％ 、６ 、４％ ， Ｏ２的 相 应 值 为 ４ ０ ３％ １ ｓ ８％ 、４ 和 ２ ； １ ９ ２％ ８％ 到 ９ ５年 ， 个 地 区 的 三 Ｏ Ｃ Ｄ排放量 分别 为 ４ ％、１ ３ ３ ％和 ２ ％ ，Ｏｚ 变 为 ４ ％ 、７％和 ２ ％ 。 即 ｌ ６ Ｓ 则 ５ ２ ８ ０年 来 Ｃ Ｄ 向西 Ｏ “ 移” １ 迁 了 ２个 百 分 点 ， 向 中 部 “ 移 ” ３个 百 分 点 。这 种 工 业 产 值 的 “ 迁 ” 工 业 污 染 ｓ 迁 了 东 和 的“ 移 ”无疑会 加重西 部地区 的污染 程度 。 西 ， 从 排 放 强 度 看 ，９ ５年 西 部 地 区 单 位 ＧＮＰ 的 Ｃ Ｄ 和 Ｓ １９ Ｏ ０２排 放 强 度 要 高 于 同 年 的 中 、 东 部 地 区 ， 别 比全 国 水 平 高 ７ 分 ０％和 ５ ０％左 右 。 ３． “ 部 大 开 发 ” ， 在 西 中 东部 地 区 向 西 部 地 区 转 移 环 境 污 染 已成 为 一 个 “ 得 注 意 的 新 动 值
向” ０ ０年 国务 院 已发 文通 告 各 地 ： 禁 在 发 达 地 区 被淘 汰 的污 染 严 重企 业 借 “ 部 大 开 。２０ 严 西 发” 转移 到西部 地区 ， 明这 个趋 势存在 。 说
四 、 环 境 污染 社 会 转 移 的 理论 分 析 对
（ ） 种 认 识 一 两
对城 乡之间和地 区之 间的环境 污染转移 现象 ， 体 有两种 认识 倾 向 ： 大 一个 是从 环境 角度 出 发的认识 ， 一个 是从经 济角度 的认 识 。 另 第一 种认 识倾 向认为 ， 当前 （ 部 ） 局 城市环 境 污染 有 所缓 解 而农 村 环境 污 染 失控是 不 正 常 的 。洪大用 （ ０ ０ 指 出 ， ２０ ） 农村 生态环境 恶化 的原 因是 农业 自身污 染 ， 乡镇 企 业污染 和城市污 染 向 农 村 扩 散 和 蔓 延 ， 村 目前 和 未 来 的 环 境 状 况 确 实 不 容 乐 观 。他 指 出 ， 乡 环 境 问题 发 展 表 农 城 现 出明显差异 的一个 重要 原 因是 （ 境 ） 环 控制 体 系 的 二元 性 ， 包 括 ：① 组 织 手 段 的二 元 性 。 这 这 主要是指 在专 门环境保护 组织 的规模 、 量
、 力 合法性 上城 乡之 间存在 巨大差 距 。② 制度手段 的 二 元 性 。 这 是 指 “ 国的 环境 保 护 工 作 ， 一 开 始 就 把 重 点 放 在 大 城 市 、 工 业 和 大 工 程 上 ， 我 从 大 在农 村环境 问题上 ， 特别 是 乡镇 企业 污染 日趋严 重 的今 天 ， 然如 此 。 ③舆 论 手段 的 二元 性 。 依 ” 这是 指城 市居 民 比农村居 民有着 更强或 更多 的接触 宣传 媒介 的倾 向或 机会 ， 且对 宣传 媒 介 而
制 造 舆 论 产 生 的 影 响也 不一 样 。
环保部 门早 在 ２ 世 纪 中期 就认 识到仅 控制城 市环 境 污 染而不 控 制农 村 环境 污 染是 不 能 ０ 扭转 整个 环境变 化态势 的 ， 提出“ 控制 乡镇工业 污 染蔓 延 是确保 ２ ０ ０ ０年 环境 保 护 目标 实 现 的 关键之 一”并且 １９ ， ９ ６年 关 停 “ 五 小 ” 十 的重 大 政 策 取 得 了 显 著 成 绩 ， 关 停 了 ６万 多 家 污 染 严 共
０ 根 据 罗宏 、 王金 南等 ： 西部 大开 发 面临 的环 境 挑战 及其 对 策》 《 国环 境决 策专 题 研 究 报 告 》 一 卷 ， ０ ０年 第 １ 《 ，中 第 ２０
期 的数 字计 算 车部 分数 字 均引 自设 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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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 境 污染 转 移 现象 对 社会 经 济 的影 响
重 的 “ 五 小 ” 业 。 尽 管 如 此 ， 村 生 态 恶 化 趋 势 并 未 改 变 十 企 农 从 环 境 政 策 角度 进 行 反 思 ， 们 难 免 要 注 意 到 政 策 中 多 年 存 在 “ 城 市 、 农 村 ” 倾 向 人 重 轻 的
，
有 学 者 指 出 ：我 国现 行 的 ‘ “ 环境 立 法 ’ 别 是 污 染 防 治 立 法 适 用 的对 象 方 面 ， 出表 现 出大 特 在 突 中 城 市 利 益 中 心 主义 和 大 中 企 业 中 心 主 义 的特 征 。 现 行 的 污 染 防 治 法 律 原 则 和 制 度 ， 重 反 着 映 了 大 中 城 市 的 环 境 保 护 需 要 。 适 应 乡 村 和 乡 村 企 业 环 境 的 专 门 制 度 甚 至 可 以 说 基 本 是 空 白 。依 这 种 特 点 和法 律 制度 状 况 ， 以 有 效 控 制 、 止 乡 村 污 染 和 乡 村 企 业 污 染 。 难 防 ” 第 二 种 认 识 倾 向 ， 从 经 济 角 度 出 发 的认 识 ， 称 为 “ 染 转 移 合 理 论 ” 虽 然 很 少 有 人 直 即 可 污 ， 接 这 样 说 （ 别 是 中 国 近 年 来 农 村 污 染 之 危 害 已有 许 多 触 目惊 心 之 报 道 以 后 ） 这种 认 识 可 谓 特 。 根深 蒂 固 ， 因为 它 的逻 辑 就 是 市 场 交 换 逻 辑 — — 简 言 之 ， 染 转 移 的 动力 来 自农 村 或 落 后 地 区 污 低 成 本 劳 动 力 大 量 存 在 的 比较 经 济 优 势 。
１９ 年 初 ， ９２ 当时 的世 界银 行 首
席 经 济 学 家 、 世 界 发 展 报告 》 《 的作 者 之 一 拉 ・ 莫 斯 （ ． 萨 Ｌ Ｓ ｍ ｒ） ｕ ｍｅｓ的一 份引起争 议 的 内部备 忘 录就 说 明 了这一 逻辑 。他认 为 世 界银 行 应 当鼓 动更 多
的“ 脏产业 ” 移 到欠发达 国家 ， 由是 ： 一 ， 方 国家人 的平 均寿命低 和收入 低 ， 肮 转 理 第 南 由疾 病 和
过 早死亡 造成 的生产 和收入 损失较低 。第二 ， 些还 没 有被 污染 的 国家 比北方 国家有 更 多 的 那 容纳有毒 工业 废弃物 的环境 容量 北方 国家面 临 的环境 压力 已经 十分 沉重 ， 染 的边 际 附 加 污 费也极其 昂贵 。第 三 ， 国环境 受到破 坏时 ， 穷 其费 用估价并 不很 高 。 这一 颇 为 标 准 的经 济 学 逻 辑 从 许 多 方 面 看 都 适 用 于 中 国 “ 境 二 元 化 ” 现 实 ： 国 城 乡 环 的 中
人 均 收 入 差 距 相 差 ３倍 以上 ， 环 境 的要 求 及 认 识 相 差 很 大 ②。 中 国 发 达 地 区 人 均 收 入 比 不 对
发达地 区高 ３ ～５倍 ， 多农村 或不发 达地 区的确 在 主 动要 求 输 入 一些 短 、 、 的生产设 备 ， 许 平 快 甚至 主动表示 “ 不怕 污染严 重” 。国家 环保 局 的一 份 调查 中说 ， 一些 经 济落 后 地 区对 国务 院清
除 “ 五 小 ” 抵 触 ， 这 样 做 是 “ 了 发 达地 区 的 尾 巴 ， 发 达 地 区 的 脖 子 ！这 就 是 人 们 经 常 十 有 说 砍 不 ” 强 调 的 ： 管 有 这 样 那 样 的 问题 ， 乡 镇 工 业 从 社 会 制 约 条 件 的 夹 缝 中 生 存 发 展 ， 中 国 农 民 尽 但 是
的创 造 ， 在增加 农 民收 入 、 它 解决农村 剩余 劳动力 转移 和促进 整 个经济增 长方 面做 出了不可否 认 的 贡 献 。更 重 要 是 ， 于 乡 镇 工 业 出 现 的 三 元 经 济 结 构 ， 能 是 中 国 城 市 化 进 程 的 必 由之 由 可 路 。因此 ， 有理 由认 为 ， 为这一 重大历 史进 程 的副产 品 ， 是一种 必要 的代价 ， 作 或 环境 问题 的社
会转 移是正 常 的。
上述强 调农 村环境 问题 严重 的人 （环 境派 ” 和强 调经济 规律 的人 （经济 派 ”都 各 自握 有 “ ） “ ）
一
个 “ 治正 确性 ” ｐ ｌｉ～ｃｒ ｃｎ ｓ） 政 （ｏｉｃ ｏｒ ｔｅ 。这就 使 “ 济 派 ” 敢 明说 污 染转 移是 合 理 的 ， 不 ｔ ｅ ｓ 经 不 更
便说农 民的生命不值 钱 ， 虽然他 们可能 不怀疑 这个“ 规律 ” 而 “ ； 环境派 ” 多少 回避对 乡镇 工业 也 的正 面 全 面分 析 ， 是 想 在 现 状 上 添 加 新 的环 境 政 策 。这 种 认 识 上 的 暖 昧 状 态 不 利 于 有 效 政 只
策 的 产 生 。 因 为 离 开 经 济 规 律 的农 村
环 境 政 策 是 无 力 的 ， 忽 视 环 境 的 经 济 政 策 是 短 见 的 。 而
而 中国 的环 境政 策 （ 括农村 环境政 策 ， 包 如果有 的话 ） 一直 存在 着 一种 “ 形左 而 实右 ” 或名 实 不 符 的现象 ， 能不说 与人们在 环境 与经济关 系上 的暖昧 态度 有关 。 不
①
＠
李 启家 ：中 国环境 立 法与 执法 的现 状 与 发 展趋 势之 介评 》 日 自《 国环 境 与发 展 评 论 》 社 会 科 学 文献 出 短社 ， 《 ，Ｉ 中 ，
倒如 ．９ ６年 民环 境 意 识调 查 明 ． 道 “ 境保 护 ” １９ 全 表 扣 环 的人 ， 市有 ８ ， 城 ９ ６ 农村 只有 ５ ％ｉ 为我 国环 境 问题 ９ ８２ 认
２０ ０ ０年 。
“ 严重 ” 很 严重 ” 人 ， 分别 为 ８ ％和 ５ ％ｔ 新 华文 摘 》 ０ ０年第 ５ ） 或 的 则 １７ ４ 见《 ２０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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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 境 污染 转 移现 象对 社 会经 济 的 影 响
相 比 之 下 ，环境 派 ” 得 理 论 根 据 较 弱 。① 他 们 指 出 了 “ 染 转 移 ” 破 坏 农 村 和 落 后 地 “ 显 污 等 区 环 境 的 危 害 ， 不 能 说 明 这 些 危 害 到 底 有 多 么 严 重 。② 他 们 回避 现 实 中 的 确 存 在 着 一 类 我 却 们 无 奈 且 只 能 忍 受 和 等 待 的 情 况 ， 而 也 就 难 以 区 分 出 其 中 不 应 当 再 熟 视 无 睹 而 应 立 即采 取 因
行动 的那些情 况 。③ 他们 不能将 同“ 移 问题 ” 联 系的经济 成就与环 境 问题 放在一 起 比较研 转 相
究 。对 复 杂 现 象 缺乏 明 确 研 究 的情 况 使 得 “ 境 污 染 转 移 合 理 论 ” 配 了 人 们 的 思 维 ， 多 人 环 支 许 在 实 践 中默 许 乃 至鼓 励 着 这种 污 染 转 移 带 来 的 “ 会 进 步 ” 笔 者 认 为 ， 种 状 态 反 映 了 一 种 社 。 这 普 遍 存 在 的短 见 ， 论 从 效 率 上还 是 从 公 平 上 ， 境 污 染 转 移 的 合 理 性 都 存 在 问 题 ， 要 加 以 无 环 需
分析 。 ｛ ） 要 更 明确 的 认 识 二 需
中 国 农 村 工 业 化 是 一 个 长 期 的历 史 运 动 ， 形 成 的 中 国 三 元 经 济 格 局 成 为 今 后 的 经 济 增 它 长 和 城 市 化 的前 提 条 件 。那 么 ， 没 有 必要 和 可 能 对 它 做一 个 客 观 评 价 ． 别 是 对 已 经 持 续 几 有 特
十年且 目前 仍在进 行 的污染转 移 问题所 造成 的长期 影响进行 一番判 断 呢？ 笔 者 不认 为“ 不发 达地 区依靠接 受发达 地 区淘 汰产业及 其 污染 能力 而发展 ” 乃是 一个普 遍 的规 律 。在 欧 洲 工 业 化 阶 段 ， 一 个 以农 业 为 主 的社 会 转 变 为 工 业 社 会 的 过 渡 时 期 。在
英 国 ， 有
这 个 时 期 为 １ ８ １２ ７ ｏ～ ８ ｏ年 ， ４ 共 ０余 年 ； 日本 则 是 １ ７ ～ １ １ 在 ８ ｏ ９ ｏ年 。 结 果 是 城 市 工 业 化 和 农
业 高效率化 （ 费景汉等 ，９ ９ ， 没有新 出现一个 反 而相 对落后 的农村工 业 。而 在 日本这个农 １８ ）并 村 工 业 发 达 的 国家 ， 村 剩 余 劳 动 力 的转 移 成 功 大 约 在 １６ 农 ９ １年 （ 希 明 ，０ ０） 岳 ２ ０ 。农 村 企 业 的 性质 是城市 现代工 业 的扩 充延伸 ， 不是一个 在原料 与市场上 与城 市竞争 、 并 在技 术水 准上 普遍 下 降的另一个新 工 业体 系 （ 周维 宏 ，９ ２ 。许多 学 者认 为 ， １９ ） 乡镇 工业 兴起 到 如此 规 模 ， 很大 程
度 上 是 多 年 来 中 国 实 行 过 度 工 业 化 战 略 ， “ 国 两 策 ， 乡 分 治 ” 陆 学 艺 ，０ ０ ， 误 城 市 化 即 一 城 （ ２ ０ ）延 进 程 的产 物 。 因 此 ， 应 看 到 它 是 农 民 在 重 重 制 度 与 政 策 约 束 下 为 找 回被 剥 夺 的经 济 发 展 机 既
会而 表现 出的巨大创 造力 ， 也不 能 回避 由于它 是畸形 制 度条 件下 成 长起 来 的 而带有 的先天 不 足 。 因 为 这 些 先 天 不 足 对 未 来 可 持 续 发 展 有 重 要 的 影 响 ， 在 是 认 真 研 究 它 们 的 时候 了 。 现 第一 ， 乡镇企业 很大 程度上 改变 了城 乡之 间对 工业 资 源 的利 用权 不平 等 问题 。但 是 由于 形 成 了 两 个 完全 不 同 的 发 展 层 次 和 两 个 完 全 不 同 的 工 业 化 目标 ， 又 是 一 种 浪 费 巨大 的 内耗 ： 它 城市工业 的每次升级 ， 伴随着农 村工业 的立 即跃进 ； 城市 工业 在 升级 的起 步 阶 段 ， 都 而 也不 会
立 即 让 出市 场 ， 而 希 望 以 市 场 需 求 向农 村 的伸 延 ， 解 由城 市 需 求 结 构 升 级 所 导 致 的对 原 有 反 缓
产业 的需 求 不足 。因此 ， 城市经 济 与农村 经济 、 城市 工业与 农 村工 业 ， 在 城市 产业 升 级前 的 就
原 有 产业 层 面上 ， 开 了 激 烈 的 市 场 竞 争 和 对 资 金 与 资 源 的 争 夺 （ 积 业 、 健 ，９ ６ 。 由 于 展 王 王 １９ ） 乡 镇 企 业 是 以非 技 术 经 济 优 势 与 城 市 工 业 竞 争 ， 对 后 者 的 压 力 难 以促 进 中 国 的技 术 进 步 ， 它 反
而在 这个 历 史阶段 涌现 出大量 以浪 费资源 （ 效率 低技 术差 ）破坏 资源 （ 、 如小 矿 山） 破坏环境 为 、 特 点 的 企 业 。农 村 工 业 部 门的 兴 起 似 乎 是 为 了某 些 其 它 的 目标 （ 农 村 劳 动 力 出路 ） 特 意 使 如 而 整个工业 技术经 济水 平走一 段弯路 ， 或倒 退 。１ ９ ９ ６
年 ， 国务 院下禁 令关 停 “ 十五 小” 工业 企业 ， 并 在 各 地 方 配 合 下 关 停 ６万 家 ， 一 措 施 本 身 就 证 明 ， 这 乡镇 工 业 带 来 的环 境 破 坏 问 题 已到 了 不
能 回 避 的程 度 。
第 二 。 业 布局 过 度 分 散 化 的 影 响 是 长 期 的 。 中 国 农 村 工 业 化 是 较 低 水 平 技 术 设 备 的 扩 工
散 ， 由于不 像 日本农 村 工业 化那 样 是 城 市工 业 在 同一 水 平上 的分 工式 延 伸 ， 但 而是 相 反从 农 村 、 镇 各 自发 展 出 来 ， 乡 因此 布局 非 常 分 散 。 如 果 不 及 时 引 导 和 调 整 ， 之 有 所 集 中 ， 会 成 为 使 就
・
７ ・ 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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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 境 污染 转 移 现象 对社 会 经 济 的影 响
一
个 长 期 格 局 ： 是 占 地 多 ； 是 很 难 管 理 ； 是 由 于分 散 ， 可 能 在 生 态 脆 弱 地 带 造 成 严 重 的 一 二 三 有
生 态 环 境 系 统 的 破 坏 。分 散 带 来 的长 期 生 产 成 本 （ 意 ： 括 环 境 治 理 成 本 ） 是 一 个 相 当 大 注 包 将
的 比较 经济劣 势 。 第三 ， 环境污 染转移 是有 道德 界线 的 。在估 算环境 污染造 成 的经济损 失时 ， 人们很 难 回避 “ 生命 价值 ” 的问题 。不论 是用人 力 资本 法 （ 因污染 致病 或 致死 的损 失 理解 为医疗 费或 劳动 将 力 创 造 之 价 值 ） 还 是支 付 意 愿 法 （ 人 对这 种 风 险 的 主 观 评 价 作 为评 价 根 据 ） 都 面 临 道 德 与 ， 将 ， 实 际 操 作 之 间 的 权 衡 难 题 ： 方 面人 理 应生 而 平 等 ； 民 与 城 里 人 ， 困人 与 富 国人 的 生 命 都 一 农 穷
是 无 比 宝 贵 的 。 另 一 方 面 ， 际 生 活 中 的保 险 费 用 、 命 赔 偿 （ 抚 恤 ） 平 又 很 悬 殊 。 例 如 ， 实 生 或 水 据 报 道 ， 庆綦 江 彩 虹 桥 垮 塌 死 亡 几 十 人 。对 于 城 乡死 难 者 赔 偿 的 差额 引 起 家 属 不 满 ： 每 个 重 除 死 者 获 相 同 的 ２２万 元 精 神 慰 藉 费 外 ， 亡 补 偿 费有 城 镇 户 口者 是 ４ ８ ５万 元 ， 农 村 户 ｔｎ 死 ．４ 有 ｉ
只付 ２ ２万元 。此 外 ， 环境 污 染转 移 给较 穷 的一 方 ， 他们 承 受 ， 样做 ， 产成 本似 乎 少 ． 将 让 这 生 些， 然而这种 逻辑视 人 的效 用 函数为绝 对合理之 前提 （ 注意 ： 效用 函数 就是支付 意愿 的来源 ） 也 有大 问题 。不 能认为凡 自愿 的交易便是 合理 的交换 ， 如果 是这样 ， 史上就不 会 出现 对劳动 时 历 间的 限制 ， 对最 低 工 资 的规 定 ， 吸 毒 或 卖 淫 的 禁 止 等 法 律 … … 环 境 污 染 转 移 也 会 触 及 基 本 对 人 权 问题 ， 这
是 时代进步 给不断 扩展 的 自由交换 加上 的必要 限制 。 本文 无力对 乡镇工 业做全 面评 价 ， 这是 因为 ： 如 果 追 溯 历 史 因果 链 条 ， 们 要 评 价 的 对 ① 我 象 会化 为其他 内容从 而使评价 复杂 化 。例如 ， 乡镇企业 本不 是 新兴生 产力 的表 现 ， 丽是广 大农 民及 地 方对 工 业 发 展 机 会 的平 等 化 或 再 分 配 的愿 望 之 体 现 。从 一 定 意 义 上 说 ， 是 以平 等 取 它 代效 率 的具 体 体现 。它的兴起 也说 明我 国长期 过度 二 元化 条件 下 的少 数 高效 率 （ 指技术 经 济 水平） 大工 业是难 以持续下 去 的（ 中一个 原 因是 缺 乏平 等 ） 其 。乡镇 工 业与 其说 是 中 国农 民 的 伟 大创造 ， 如说是 对过 去过度 集 中的工业 化政 策和 “ 乡分治 ， 国两策 ” 不 城 一 导致 的贻误城 市化 之后果 的反弹 产物 ， 这些 违背 经济规 律的政策 所压抑 着 的经 济潜能 的一 次 喷发 。② 如果 从 是
展 望 未 来 的角 度 评 价 乡镇 工业 ， 需 要 研 究 乡 镇 工 业 的 评 价 标 准 。 还 （ ） 持 续 发 展 的 新 准 则 三 可 认 识到 一个现 象 的背后 一系列 “ 径依赖性 ” 便很 难 一 味批 判这 个 现象 了。然而 凡存 在 路 ，
的绝 对不是 绝对合 理 的。只是 需要 一个合 理 的准则 ， 又是 一件 复 杂 的工 作 。我 们需 要 可持 这 续 发 展 的新 准 则 。 由 于 已经 发 现 的 且 越 来 越 严 重 性 的 农 村 生 态 环 境 问 题 ， 的评 价 体 系 应 建 新
立 在 经 济 、 会 、 境 生 态 系统 均 可 持 续 的 原 则 上 ， 而 生 态 环 境 价 值 必 须 纳 入 对 乡 镇 工 业 的 社 环 因 评 价之 中 。 只 有 在 这 个 新 的 评 价 体 系 中 ， 境 污 染 的转 移 问题 才 可 能 得 到 认 真 的考 虑 。对 交 环
易必 须有一 些“ 线 ” 底 不能 超过 ， ： 不能 转移进来 的产业 ； 不许 再使用 的生 产技术 ； 如 ① ② ③排毒
排 污 水 平 的 阚值 ； … 当 双 方 交 易 违 背 了这 些 法 定 标 准 时 ， 使 是 “ 方 自愿 ” 是 违 法 的 。 … 即 双 也
不难 理解 ， 些法定 限制性标 准依 据 的原则 是０： 这 第一， 进步原 则。转移 者和接 受转移 者 ， 能重复 以往 的环境 消极 影 响。 只许 有一定 程度 不 的改进 ， 不许 同水平迁移 ， 更不许 倒退 。这 当然要综 合考 虑历 史 因素和各 种条件 。 第二 ， 防止不 可逆变 化原则 。 当转移 会产生 较大恢复 成本或 难 以挽 回的损 失 时 ， 应该 禁止
转移 。
①
・
参 考棘 嵩 龄 ：可持 续 发展 与环 境 伦理 》 社 会科 学文 献 出版 杜 ，９ ９ ｃ
《 ， １９ 年
７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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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 境 污 染 转移 现 象对 社会 经 济 的影 响
第 一 个 限 定 原 则 有 强 烈 的道 德 含 义 。 因 为我 们 并 不 能 准 确 计 算 出什 么 样 的 环 境 标 准 对 交 易双方 来说 是“ 优 ” ， 最 的 当技 术 专 利 权 与 可持 续 发 展 的要 求 冲 突 的 时 候 ， 者 应 对 后 者 做 出让 前 步 。第 二 个 原 则 又 涉 及 对 一 些 环 境 变 化 的 阈值 的认 识 。但 是 ， 阈值 在 一 些 情 况 下 是 相 对 的 ， 在
一
些 情 况 下 是 不 完 全 确 立 的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 是 一 种 对 人类 、 社 会 共 同 的 未 来 的 关 注 决定 也 对
了交 易 的 界 限 ， 此 ， 二 个 原 则 也 有 强 烈 的 道 德 含 义 。 因 第
五 、小 结
第 一 ， 有 在 不 同地 区之 间 存 在 经 济 水 平 差 距 的 情 况 下 才 会 发 生 环 境 污 染 的 社 会 转 移 现 只 象 。 因此 ， 境 社 会 污 染 转 移 现 象 在 二 元 化 经 济 社 会具 有 更 大 影 响 ， 主 要 产 生 于 二 元 社 会 。 环 或 第 二 ， 染 转 移 可 能 完 全 符 合 市 场 自由交 易 原 则 ， 是 不 符 合 可 持 续 发 展 原 则 。 两 个 不 同 污 但 评 价 原 则 会 产 生 不 同 的评 价 结 果 。 第 三 ， 移 的 非 效 率 性 是 存 在 的 ， 是 这 有 时 只 有 从 较 为 宏 观 的视 角 才 能 “ 现 ” 转 但 发 。环 境 污 染 转 移 的 不 合 理 处 特 别 表 现 在 “ 复落 后 ” “ 退 现 象 ” ， ： 个 社 会 已经 拥 有 更 高 效 率 包 重 和 倒 上 即 一
括对 环境更珍 视 的技 术 ， 却弃之 不用 ， 要在其落 后 的地 区采用 更落 后 的技 术 ， 括 重演 已被 硬 包 发 达 地 区淘 汰 的 技术 发 展 过 程 。 “ 重复 落 后 ” “ 退 现 象 ” 反 效 率 性 、 环 境 性 有 时 是 明显 和 倒 的 反 的。但 是 ， 它们几 乎完 全符合交 换 的 自愿性 和当 事人 共 享“ 累托 改进 ” 帕 的双赢 性 ！这个悖 论 （ 自愿 倒退悖 论 ” 表 明 ， “ ） 在经 济不平等 条件下 的交换 的 合理 性不 应 只 限于 “ 主观 价值 论 ” 。如 果 说 离 开 利 益 主 体 个 人 选 择 的“ 观 价 值 ” 不 存 在 的 ， 么 离 开 外 部 性 考 虑 的 “ 主 观 价 值 ” 客 是 那 纯 的合 理性也 是值得 怀 疑的 。 第 四 ， 移 的 非 道 德 性 是 明 显 存 在 的 。把 污 染 的 环 境 转 移 到 劣 势 或 弱 势 的 群 体 身 上 ， 后 转 使
者 的 后 代 在 恶 劣 的 环 境 下 生 长 ， 无论 是 从 事 实 上 讲 还 是 从 机 会 上讲 都 是 不 平 等 的 ， 这 因而 是 不
道德 的。
参 考 文 献
１胡必 亮 ：
发展 理论 与 中 国》 人 民 出版 社 ， ９ ８ ｃ 《 ， １９ 年 ２ 中国科 学 院 国情分 析研 究 小组 ： 城市 与 乡村》 科学 出版社 ， ９ ６ 。 《 ， １９ 年 ３ 李 周 ： 农村 工 业化 应加 强 环 境与 资源 保护 》 《 国改革 报 ７ ９ ９年 ３月 ３ 《 ，中 ｝ ９ １ １日ｃ ４ 洪大 用 ： 我 国城 乡二元 控 制 体系 与 环境 问题》 中国人 民大学 出版 社 ｔ ０ ０年 。 ． 《 ， ２０ ５ 费景 汉等 ：劳 动力 剩余 经济 蛆 发展》 华夏 出版社 ．９ ９ 。 ． 《 ， １８ 年 ６ 岳希 明 ： 日车 地 区 收入 差距 的 例 ｕ型 》 天则 双周 文 稿系 列 ， ０ ０年 ｌ 月 。 《 ， ２０ １ ７ 周维 宏 ： 日车 农 村工 业化 史 研究 》 人民教 育 出 版社 ， ９ ２ 。 《 ， １９ 年 ８ 陆学 艺 ：走 出一 国 两策 、 乡分 治 的 困境 》 《 书》 ０ ０ 第 ２ 。 《 城 ，读 ２０ 年 期 ９ 王积 业 、 王建 （ 编 ） 《 国二元 结构 矛盾 与工 业 化 战略选 择 》 中 国计 捌 出版 社 ，９ ６年 。 主 ：我 ． １９
（ 者 单位 ： 作 中国社会科 学院环境 与发展研 究中 ）
（ 任 编辑 ： 责 益 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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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农 村 经 济
环 境 污 染 转 移 现 象 对 社 会 经 济 的 影 响
郑 易 生
一
、
环 境 污染 转 移 问题
人 的 活动造成 的环 境影响是 经常转 移 的。这些 转移 往 往 是借 助 于 自然力 的推动 ， 如 流 例
水 、 向 、 透 、 物 链 … … 。对 此 ， 们 且 称 之 为 自然 转 移 。 还 有 一些 转 移 首 先 是 由社 会 力 量 风 渗 生 我 推 动 的 ， 如 发 达 国家 将 污 染 严 重 的产 业 输 入 到 发 展 中 国 家 ， 称 之 为 社 会 转 移 。 当 然 ， 多 例 可 许
转移往 往是 既含 自然性 质又含社会 性 质 ， 而我们在 这里研究 的是转 移 的社会性质 。 环 境污染 的社 会转 移 至少有两 方存在 ： 一是转移 者 ， 二是 被转 移者 。从 双方信息 拥有 情 况 的角度 ， 可分为 三种 情 况 ： 一种是 转移 者和接受转 移者对 于它们 之间发 生 的环 境影 响都 不知 第 情 或不 知其影 响有 多深 。这 可以称 为“ 无知型转 移” 。第二 种是转移 者 向接 受 者隐瞒 了实情 ， 后 者不懂 得对 自己的危 害 ， 这可称 为“ 转嫁 型转移 ” 或“ 骗 型转 移 ” ， 欺 。第三 种是 双方都是 完全 信息 的拥有 者 ， 环境 影 响 的 转 移在 两者 之 间 是 一个 明 明 白 白 的交 易 ， 这可 称 为 “ 交 易 型转 纯
移 。
第一 种 ， “ 即 无知型 转移 ” 我们 由此首先 想到 的是人类 尚不 了解 生产 活动带来 环境 问题 的 ， 时代 ， 这种无 知也是 无意 的 。其 实 ， 即便是 现代人 对于 环 境变 化 的影 响也 有 大量 未 知 的领域 ， 有 一 个 认 识 由模 糊 到 比较 清 楚 的 过 程 ， 有 许 多 不 确 定 性 。确 信 和 掌 握 已知 的 自然 规 律 ， 时 还 同
又 明 智 、 重 对 待 人 类 不 知 或 知 之 不 多 的 问 题 — — 人 类 越 是 进 化 便 越 要 具 备 这 样 的 包 容 和处 慎
理知识 的能力 。在一些 情况下 ， 们将那 种短期 内不 被认 识 的影 响也 列入一 种无 知 。 我 第二 种 ， 欺 骗型转 移 ”这 是基 于双方 信息 不对 称 。例 如 ， 即“ ， 有些 国际大 公 司 明 明已经生 产 出低污 染 的化 工产 品 ， 却只卖 给我 国那 些准备 淘汰 的 、 污染 较严重 的产 品 。更坏 的情况是 卖 方 隐 瞒 环 境 问胚 转 移 的 恶 果 ， 往往 是 利 用 买 者 的 无 知 。 这
第 三 种 ， “ 想 交 易 型 转 移 ” 这 是 基 于 双 方 信 息 均 完 备 且 对 称 的 假 设 。 一 些 发 达 国 家进 即 理 ， 行 的 排 污 权 交 易 接 近 于 这 种 情 况 。在 这 里 ， 境 污 染 已不 是 “ 部 不 经 济 性 ” 因 为 它 已被 纳
入 环 外 ， 市 场 价 格 系 统 。 以 上 对 污 染 转 移 的 分 析 是 将 它 理 解 为 市 场 交 易 ， 然 本 文 讨 论 的种 种 环 境一 虽 经 济 关 系 说 到 底 都 是 以个 体 交 易 行 为 为 基 础 的 ， 是 它 关 注 的是 地 区 间环 境 问 胚 转 移 这 一 宏 但 观 现 象 ， 如 污 染 从 城 市 向 农 村 的 转 移 ， 发 达 地 区 向 不 发 达 地 区 的转 移 。 我 们 立 刻 可 以 发 例 从
现 ： 果是 由经济不平 等导致 的转移 ， 难将转 移方和 接受转移 方视 为对 等的智力 游戏 的参 与 如 很 者。不仅 如此 ， 在经 济背景不 平等 的前提下 ， 骗和 自愿 、 欺 受益和 受损 的区别并不 容 易说清楚 。 事实 上 ， 经济不 平等前 提下 的交易 的主要特 点是 双方 效用 函数存 在差异 。注意 ， 这个 差异 不是 指需求 多样性 ， 是指需求 水平 ； 而 不是指个人 之 间 的需 求水 平 ， 而是指 两个 地 （ 国家 ） 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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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 境 污染 转 移现 象 对社 台 经 济 的 影 响
两个群 体之 间 的需 求水平 差异 。水平差 异下 的群 体 问交 易 正是社会 性环境 污染转 移 的经 济 内 容 。对此 ， 观 经济学 家或许不 会 留意 ， 微 因为 他 们 不 难 将 此 问 题 转 化 为 个 人 间 交 易 （ 及 其 自 涉
愿 性 、 息 完 备 性 等 等 ） 以处 理 。 在 许 多 情 况 下 ， 观 价 值 的 满 足 就 意 味 着 交 易 者 们 的 “ 信 加 主 双 赢 ” 这 就 足 够 了 。本 文 则 不 同 ， 关 注 交 易 中 的外 部 性 问 题 ， 使 这 些 交 易 是 完 全 自愿 的 ， ， 它 即 我 们 也 不 一 定 认 为 它们 是 合 理 的 。这 种 分 析 关 注 的 是 微 观 交 易 之后 的宏 观 后 果 和 长期 影 响 。 下面试 图用“ 用水 平明显 差异 的群体 间交换 ” 刻 划 中 国经 济发 达 地 区 （ 市 、 部 、 效 来 城 东 富 裕地 区 ） 不发 达地 区 （ 向 乡村 、 部 、 困地 区 ） 环 境 污 染 转 移 现 象 ， 讨 论 如 下 问题 ： 转 移 西 贫 的 并 ①
是必然规 律吗 ？②转移 是合理 的吗（ 从效 率 、 公平 、 持续 发 展角度分 析 ） 可 ？
二、 中国 乡镇 工 业 和 城 乡环 境 污 染 的转 移
乡村 工 业 化 不 是 中 国 的 特 有 产 物 ， 应 地 ， 市 大 工 业 的环 境 污 染 必 然 要 有 一 些 转移 扩 散 相 城
到农村 ， 这也不是 中 国特 有 的现 象 。与乡镇工业 伴 生 的污 染 转移 值得 特别关 注 ， 原 因是 ： 其 第 中国 的 乡 镇 工 业 规 模 巨 大 ， 改变 了 中 国 经 济 社 会 结 构 ； 二 ， 之 而 来 的 环 境 污 染 转 移 也 已 第 随 影 响 到 了 中 国
环 境 可 持 续 发 展 的格 局 。
一
．
（ ）中 国 乡镇 工 业 改 变 了 中 国经 济 社 会 结 构 一 新 中 国成立 初期 ， 中国经济 结构表 现出 明显 的二元性 特征 ， 管 以苏联 援 建 １６个大 建设 尽 ５ 项 目为代 表 的 工 业 化 速 度 惊 人 ， 业 总产 值 于 １ ５ 工 ９ ６年 开 始 超 过 农 业 。这 之 后 出 现 了 １ ５ ９ ８年 、
２ 世纪 ７ ０ ０年代初 、０年代末等 数次地 方工业 化 的高潮 （ 别 与“ ７ 分 大跃 进 ” 时代 ， 方为备 战 、 地 备 荒 建 立 “ 小 ” 业 年 代 和改 革 开 放 初 期 相 联 系 ） 进 人 ９ 五 工 。 ｏ年 代 ， 村 工 业 已 具 有 巨大 的 经 济 农 实力 ． 更重 要 的是 ， 因地制 宜地 建立 了多种 非农 业产业 经营体 系 ， 它 建立 了相 应 的 、 同于农业 不 部 门也 不 同于城 市工业 部门 的制 度特征 。 以农村 工业 为主体 的 乡镇企业 是在 特殊制 度约束 下 以市 场为导 向的迅 速 自组织 进程 的结 果 它对 中国工业结 构 、 城市化 路径 、 农村 变化 的影 响是 如 此 深远 ， 以至 一 些 经 济 学 家 坚 持 认 为 ， 当把 它 当作 与 农 业 经 济 及 城 市 工 业 经 济 相 并 列 的 国 应 民经 济 中的另一元独 立经 济形式 。他们认 为 ， 中国早 已不是刘 易斯 描述 的那 种 “ 二元经 济 ” 而 ，
是“ 元经 济” 三 。他 们 还 认 为 ，中 国 经 济 发展 的 目标 与 任 务 就 不 仅 仅 是 二 元 的结 构 的 问 题 ， “ 而
是要通 过现代 经 济增 长最终 消 除三元 结 构 ， 才能 实现 由传 统农 业经 济 向现 代 经济 的转 变 ” 胡 （
必 亮 ，９ ８ 。 １９ ） （ ）乡 镇 企 业 的 环 境 污 染 问题 二 近 些 年 来 ， 镇 工 业 带 来 的环 境 污 染 问题 已成 为 环 境 界 特 别 关 注 的 问 题 。 首 先 ，９ ５年 ， 乡 １９ 乡镇 工 业 废 水 排 放 量 为 ５ ９亿 吨 ， 中 ， 学 需 氧 量 排 放 为 ６ １万 吨 ， 当年 全 国工 业 化 学 需 氧 其 化 １ 占 量 排 放 总 量 的 ４ ， １８ ４％ 比 ９ ９年 增 加 ２ ６ 。 ４％ 其次， 工业 废 气 中二 氧 化 硫 排 放 量 为 ４ １ 吨 ， 当年 全 国 工 业 二 氧 化 硫 排 放 量 的 ２ ％ ； ４ 万 占 ４ 烟 尘 ８ ０万 吨 ， ５ 占全 国 工 业 烟 尘 排 放 量 的 ５ ％ ； 业 粉 尘 则 占全 国 ６ ％ 。 与 １ ８ ０ 工 ８ ９ ９年 比 ， 氧 二 化 硫 、 尘 、 业 粉 尘 分 别 增 加 了 ２ ％ 、６％和 １２ 。 烟 工 ３ ５ ８％ 第三， 工业 固体 废弃 物产生 量为 ３ ８亿 吨 ， 占全 国产 生 量 的 ３ ％； ７ 排放 量 ｌ ８亿 吨 ， － 占全 国８ ９％ ， １
８ 比 ９ ９年 分 别 增 加 了 ３ ６ ９ ％和 ５ ２ 。 ５％ 第 四 ，９ ５年 ， 国 乡 镇 工 业 污 染 源 有 １ １ ６万 个 ， 当年 乡镇 工 业 总 数 的 １ ％ ， 些 企 １９ 全 ２ 占 ７ 这
业 产值 占当年 乡镇企业 产值 的 ３ ％。 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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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 境 污 染转 移 现象 对 社会 经 济 的 影 响
第 五 ， 镇 工 业 企 业 污 染 治 理 水 平 很 低 ， 县 以 上 工 业 企 业 有 较 大 差距 。 工 业 废 水 处 理 量 乡 与
占废 水排放 量 的 ４ ％ ， 料 燃 烧 废 气 的消 烟 除 尘 率 为 ２ ％ ， 产 工业 废 气 的净 化处 理 率 为 ０ 燃 ６ 生 ２ ％， ８ 固体 废 物 综 合 利 用 率 为 ３ ％ ， 业 锅 炉 和 炉 窑 烟 尘 排 放 率 达 标 的仅 占 ３ ％ 和 ６％①。 １ 工 ５ 研 究表 明 ， 乡镇 工业 污染在许 多局部 地区造 成 的公 害远远严 重 于城 市 ， 这是 因为 ： 第一 ， 在有 污 染 源 的产 业 里 ， 镇 企 业 造 成 的 污 染 明显 高 于 城市 工 业 企 业 。 如 乡镇 工业 造 乡 纸 业 排 放 废 水 ８亿 吨 ， 当 于 全 国 ８ 相 ２个 主 要 城 市 造 纸 行 业 的废 水 排 放 总 量 ， 位 产 值 的废 水 单
排放 量为城 市 的 ２５ ５倍 。 第二 ， 乡镇 企 业 从 事 国 内 城 市 工 业 和 国外 不 允 许 生 产 的剧 毒 产 品 生 产 或 成 为 处 理 成 本 极 高 的 工 业 废 弃 物 的 容 纳 所 。例 如 ， ２ 从 ０世 纪 ８ ０年 代 一 度 极 为 兴 盛 的 电镀 、 等 的 生 产 到 ９ 砷 ０ 年 代 后 期 从 国外 输 入 的 新 型 剧 毒 业 — — 清 洗 处 理 废 电 脑 业 ， 成 为 乡镇 企 业 的 生 产 项 目。 都 第三 ， 职工 “ 土 不 离 乡 ” 工 业 场 所 与 生 活 场 所 相 近 ， 工 业 污 染 直 接 危 害 乡 镇 企 业 工 人 离 ， 使 和 附 近 的农 民健 康 。 （ ｝ 镇 工 业 是 城 乡 间环 境 问题 的 一 次 大 转 移 三 乡
其实 ， 仅仅 从 乡镇企业 技术 设 备效率水 平较低 （ 多是 城市 工 业淘 汰 下 的技术 设 备 ） 个 许 一 方 面 ， 能 够说 明遍 地 开 花 的 乡 村 工 业 实 际 是 低 技 术 生 产 的 大 规 模 扩 张 ， 是 传 统落 后 工 业 生 就 也
产 方 式 的一 次 大 扩 散 。
笔 者 曾 了解 一 些 大 中 城 市 ２ ０世 纪 ９ ０年 代 后 期 环 境 质 量 改 善 的 原 因 ， 实 水 污 染 有 所 控 证
制， 有些 城 市近十 年来 Ｃ ＯＤ降低 了近一半 ， 这首 先是 城市 污染控 制力度 加 大造 成 的 ， 但是还 有 个 重 要 因 素 是 太 城 市 强 行 关 停 了一 些 严 重 污 染 的 企 业 （ 有 些 是 经 营 困难 的 国有 企 业 ） 而
也 ， 这 些 关 停 的 厂 家 的 产 品 生 产 确 有 不 少 被 转 移 到 乡 镇 企 业 了 。这 种 “ 城 市 的 乡 镇 转 移 污 染 生 大
一
产 ” 现 象 可 以在 一 定 程 度 上 解 释 为 什 么 中 国一 些 城 市 的 环 境 质 量 恶 化 有 所 控 制 乃 至好 转 ， 的 而 整 体看 （ 如水质 ） 别是农村 生态 环境却仍 在恶化 。 例 特 有 学 者 进 一 步 指 出 ：污 染 下 乡 ” … ・ 后 果 是 社 会 生 产 的外 部 环 境 成 本 转 嫁 到 农 村 居 民 “ ， ・ 其 头 上 ， 而 城市 节 省 了一 笔 必 要 的 支 出 。 这 就 是 落 后 的 代 价 。 然 而 问题 在 于 我 国 城 市 的先 进 从 是 剥 削 农 村 的 结 果 ， 某 种 意 义 上 可 以说 城 市 “ 此 先 进 ” 农 村 “ 此 落 后 的 原 因 ” 中 国科 学 在 如 是 如 （ 院 国情 分 析 研 究 小 组 ，９ ６ 。是 否 可 以认 为 ， 为 贫 困一 方 大 多 处 于较 低 一 级 的 “ 态 位 ” ， １９ ） 较 生 上 因 而 它 们 转 嫁 环 境 污染 的可 能 比较 小 ， 接 受 污 染 的可 能 要 大 得 多 呢 ？ 而 （ ） 四 乡镇 工 业 污 染 处 于 失 控 状 态 ， 染 仍 在 进 一步 蔓 延 污 这 表 现 在 乡 镇 企 业 中污 染 源 企 业 所 占份 额 有 上 升 趋 势 （ 周 ，９ ９ 。 其 原 因 首 先 是 乡 镇 李 １９ ） 企业 面广 、 大 ， 层 环境管 理力 量严重不 足 ， 以对 乡镇 工业 实 施有 效 的 环境 管理 。有 的县 量 基 难
甚至 没有独立 行使 职权 的环保机构 。即使 有 ， 由于地方 政府 可 以剥 夺 环保 部 门依 法执 法 的权
利 ， 保 机 构 也 难 以起 到 遏 制 污 染 的作 用 。 环
三 、 区差距 与 环 境 问 题 向落 后地 区转 移 地
１９ ９ ８年在 国家 环保局 自然保护 司 与计 划财 务司 的调 查报告 《 控制 乡 镇工业 污染 蔓 延是 确 保 ２０ ０ ０年环 境保护 目标实 现的关 键之一 》 出 ： 由于许多地 方急 于引进外 资 ， 指 “ 引进项 目， 进 不
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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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乡镇 工业 污 染源 调查 公报 》 《 全 ， 中国乡 镇企 业报 》 ９ ７年 １ １９ ２月 ２ ３日。 ７ 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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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 境 污 染转 移 现象 对 社 会 经济 的 影 响
行严 格审批 ， 而导致 污染行业 和产 品从 国外 向国 内 ， 市 向农 村 ， 海 地 区 向 内地转 移 。经 从 城 沿 济欠 发达地 区 由于经济基 础薄弱 ， 展经济 的愿 望 非 常强 烈 ， 又 没有 条件 发 展 技术 含量 高 、 发 但 产 品 附 加 值 高 、 染 少 的产 品 ， 有 接 受 被 发 达 地 区 淘 汰 的 产 品 、 术 工 艺 和 设 备 。 而 发 达 地 污 只 技
区在 转 移 这 些 技 术
、 备 和 产 品 时 ， 往 并 没 有 将 污 染 治 理 技 术 设 备 同 时 转 移 ， 而 造 成 污 染 设 往 从 转 嫁 。 ” １ 近 年 来 我 国 的 Ｉ 业和 经 济 重 一 直 在 向 东 转 移 。 １８ ． ９ ６年 东 、 、 部 工 业 产 值 分 别 占 中 西 全 国 的 ５ ％ 、７ ９ ２ ％和 １ ％ ， １ ９ ４ 到 ９ ５年 ， 应 地 分 别 占 ６ ％ 、４ 和 ｌ ％ 。 即 １ 相 ４ ２％ ２ ０年 间 工 业 产 值 向东 部 “ 移 ” ５个 百 分 点 。 迁 了 ２ 工业 污 染 的 集 中却 明显 地 偏 向 于 中 西部 地 区 。 １ ８ ． ９ ６年 东 、 、 部 的 Ｃ 中 西 ＯＤ 排 放 量 占全 国份 额 分 别 为 ５ ％ 、６ 、４％ ， Ｏ２的 相 应 值 为 ４ ０ ３％ １ ｓ ８％ 、４ 和 ２ ； １ ９ ２％ ８％ 到 ９ ５年 ， 个 地 区 的 三 Ｏ Ｃ Ｄ排放量 分别 为 ４ ％、１ ３ ３ ％和 ２ ％ ，Ｏｚ 变 为 ４ ％ 、７％和 ２ ％ 。 即 ｌ ６ Ｓ 则 ５ ２ ８ ０年 来 Ｃ Ｄ 向西 Ｏ “ 移” １ 迁 了 ２个 百 分 点 ， 向 中 部 “ 移 ” ３个 百 分 点 。这 种 工 业 产 值 的 “ 迁 ” 工 业 污 染 ｓ 迁 了 东 和 的“ 移 ”无疑会 加重西 部地区 的污染 程度 。 西 ， 从 排 放 强 度 看 ，９ ５年 西 部 地 区 单 位 ＧＮＰ 的 Ｃ Ｄ 和 Ｓ １９ Ｏ ０２排 放 强 度 要 高 于 同 年 的 中 、 东 部 地 区 ， 别 比全 国 水 平 高 ７ 分 ０％和 ５ ０％左 右 。 ３． “ 部 大 开 发 ” ， 在 西 中 东部 地 区 向 西 部 地 区 转 移 环 境 污 染 已成 为 一 个 “ 得 注 意 的 新 动 值
向” ０ ０年 国务 院 已发 文通 告 各 地 ： 禁 在 发 达 地 区 被淘 汰 的污 染 严 重企 业 借 “ 部 大 开 。２０ 严 西 发” 转移 到西部 地区 ， 明这 个趋 势存在 。 说
四 、 环 境 污染 社 会 转 移 的 理论 分 析 对
（ ） 种 认 识 一 两
对城 乡之间和地 区之 间的环境 污染转移 现象 ， 体 有两种 认识 倾 向 ： 大 一个 是从 环境 角度 出 发的认识 ， 一个 是从经 济角度 的认 识 。 另 第一 种认 识倾 向认为 ， 当前 （ 部 ） 局 城市环 境 污染 有 所缓 解 而农 村 环境 污 染 失控是 不 正 常 的 。洪大用 （ ０ ０ 指 出 ， ２０ ） 农村 生态环境 恶化 的原 因是 农业 自身污 染 ， 乡镇 企 业污染 和城市污 染 向 农 村 扩 散 和 蔓 延 ， 村 目前 和 未 来 的 环 境 状 况 确 实 不 容 乐 观 。他 指 出 ， 乡 环 境 问题 发 展 表 农 城 现 出明显差异 的一个 重要 原 因是 （ 境 ） 环 控制 体 系 的 二元 性 ， 包 括 ：① 组 织 手 段 的二 元 性 。 这 这 主要是指 在专 门环境保护 组织 的规模 、 量
、 力 合法性 上城 乡之 间存在 巨大差 距 。② 制度手段 的 二 元 性 。 这 是 指 “ 国的 环境 保 护 工 作 ， 一 开 始 就 把 重 点 放 在 大 城 市 、 工 业 和 大 工 程 上 ， 我 从 大 在农 村环境 问题上 ， 特别 是 乡镇 企业 污染 日趋严 重 的今 天 ， 然如 此 。 ③舆 论 手段 的 二元 性 。 依 ” 这是 指城 市居 民 比农村居 民有着 更强或 更多 的接触 宣传 媒介 的倾 向或 机会 ， 且对 宣传 媒 介 而
制 造 舆 论 产 生 的 影 响也 不一 样 。
环保部 门早 在 ２ 世 纪 中期 就认 识到仅 控制城 市环 境 污 染而不 控 制农 村 环境 污 染是 不 能 ０ 扭转 整个 环境变 化态势 的 ， 提出“ 控制 乡镇工业 污 染蔓 延 是确保 ２ ０ ０ ０年 环境 保 护 目标 实 现 的 关键之 一”并且 １９ ， ９ ６年 关 停 “ 五 小 ” 十 的重 大 政 策 取 得 了 显 著 成 绩 ， 关 停 了 ６万 多 家 污 染 严 共
０ 根 据 罗宏 、 王金 南等 ： 西部 大开 发 面临 的环 境 挑战 及其 对 策》 《 国环 境决 策专 题 研 究 报 告 》 一 卷 ， ０ ０年 第 １ 《 ，中 第 ２０
期 的数 字计 算 车部 分数 字 均引 自设 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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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 境 污染 转 移 现象 对 社会 经 济 的影 响
重 的 “ 五 小 ” 业 。 尽 管 如 此 ， 村 生 态 恶 化 趋 势 并 未 改 变 十 企 农 从 环 境 政 策 角度 进 行 反 思 ， 们 难 免 要 注 意 到 政 策 中 多 年 存 在 “ 城 市 、 农 村 ” 倾 向 人 重 轻 的
，
有 学 者 指 出 ：我 国现 行 的 ‘ “ 环境 立 法 ’ 别 是 污 染 防 治 立 法 适 用 的对 象 方 面 ， 出表 现 出大 特 在 突 中 城 市 利 益 中 心 主义 和 大 中 企 业 中 心 主 义 的特 征 。 现 行 的 污 染 防 治 法 律 原 则 和 制 度 ， 重 反 着 映 了 大 中 城 市 的 环 境 保 护 需 要 。 适 应 乡 村 和 乡 村 企 业 环 境 的 专 门 制 度 甚 至 可 以 说 基 本 是 空 白 。依 这 种 特 点 和法 律 制度 状 况 ， 以 有 效 控 制 、 止 乡 村 污 染 和 乡 村 企 业 污 染 。 难 防 ” 第 二 种 认 识 倾 向 ， 从 经 济 角 度 出 发 的认 识 ， 称 为 “ 染 转 移 合 理 论 ” 虽 然 很 少 有 人 直 即 可 污 ， 接 这 样 说 （ 别 是 中 国 近 年 来 农 村 污 染 之 危 害 已有 许 多 触 目惊 心 之 报 道 以 后 ） 这种 认 识 可 谓 特 。 根深 蒂 固 ， 因为 它 的逻 辑 就 是 市 场 交 换 逻 辑 — — 简 言 之 ， 染 转 移 的 动力 来 自农 村 或 落 后 地 区 污 低 成 本 劳 动 力 大 量 存 在 的 比较 经 济 优 势 。
１９ 年 初 ， ９２ 当时 的世 界银 行 首
席 经 济 学 家 、 世 界 发 展 报告 》 《 的作 者 之 一 拉 ・ 莫 斯 （ ． 萨 Ｌ Ｓ ｍ ｒ） ｕ ｍｅｓ的一 份引起争 议 的 内部备 忘 录就 说 明 了这一 逻辑 。他认 为 世 界银 行 应 当鼓 动更 多
的“ 脏产业 ” 移 到欠发达 国家 ， 由是 ： 一 ， 方 国家人 的平 均寿命低 和收入 低 ， 肮 转 理 第 南 由疾 病 和
过 早死亡 造成 的生产 和收入 损失较低 。第二 ， 些还 没 有被 污染 的 国家 比北方 国家有 更 多 的 那 容纳有毒 工业 废弃物 的环境 容量 北方 国家面 临 的环境 压力 已经 十分 沉重 ， 染 的边 际 附 加 污 费也极其 昂贵 。第 三 ， 国环境 受到破 坏时 ， 穷 其费 用估价并 不很 高 。 这一 颇 为 标 准 的经 济 学 逻 辑 从 许 多 方 面 看 都 适 用 于 中 国 “ 境 二 元 化 ” 现 实 ： 国 城 乡 环 的 中
人 均 收 入 差 距 相 差 ３倍 以上 ， 环 境 的要 求 及 认 识 相 差 很 大 ②。 中 国 发 达 地 区 人 均 收 入 比 不 对
发达地 区高 ３ ～５倍 ， 多农村 或不发 达地 区的确 在 主 动要 求 输 入 一些 短 、 、 的生产设 备 ， 许 平 快 甚至 主动表示 “ 不怕 污染严 重” 。国家 环保 局 的一 份 调查 中说 ， 一些 经 济落 后 地 区对 国务 院清
除 “ 五 小 ” 抵 触 ， 这 样 做 是 “ 了 发 达地 区 的 尾 巴 ， 发 达 地 区 的 脖 子 ！这 就 是 人 们 经 常 十 有 说 砍 不 ” 强 调 的 ： 管 有 这 样 那 样 的 问题 ， 乡 镇 工 业 从 社 会 制 约 条 件 的 夹 缝 中 生 存 发 展 ， 中 国 农 民 尽 但 是
的创 造 ， 在增加 农 民收 入 、 它 解决农村 剩余 劳动力 转移 和促进 整 个经济增 长方 面做 出了不可否 认 的 贡 献 。更 重 要 是 ， 于 乡 镇 工 业 出 现 的 三 元 经 济 结 构 ， 能 是 中 国 城 市 化 进 程 的 必 由之 由 可 路 。因此 ， 有理 由认 为 ， 为这一 重大历 史进 程 的副产 品 ， 是一种 必要 的代价 ， 作 或 环境 问题 的社
会转 移是正 常 的。
上述强 调农 村环境 问题 严重 的人 （环 境派 ” 和强 调经济 规律 的人 （经济 派 ”都 各 自握 有 “ ） “ ）
一
个 “ 治正 确性 ” ｐ ｌｉ～ｃｒ ｃｎ ｓ） 政 （ｏｉｃ ｏｒ ｔｅ 。这就 使 “ 济 派 ” 敢 明说 污 染转 移是 合 理 的 ， 不 ｔ ｅ ｓ 经 不 更
便说农 民的生命不值 钱 ， 虽然他 们可能 不怀疑 这个“ 规律 ” 而 “ ； 环境派 ” 多少 回避对 乡镇 工业 也 的正 面 全 面分 析 ， 是 想 在 现 状 上 添 加 新 的环 境 政 策 。这 种 认 识 上 的 暖 昧 状 态 不 利 于 有 效 政 只
策 的 产 生 。 因 为 离 开 经 济 规 律 的农 村
环 境 政 策 是 无 力 的 ， 忽 视 环 境 的 经 济 政 策 是 短 见 的 。 而
而 中国 的环 境政 策 （ 括农村 环境政 策 ， 包 如果有 的话 ） 一直 存在 着 一种 “ 形左 而 实右 ” 或名 实 不 符 的现象 ， 能不说 与人们在 环境 与经济关 系上 的暖昧 态度 有关 。 不
①
＠
李 启家 ：中 国环境 立 法与 执法 的现 状 与 发 展趋 势之 介评 》 日 自《 国环 境 与发 展 评 论 》 社 会 科 学 文献 出 短社 ， 《 ，Ｉ 中 ，
倒如 ．９ ６年 民环 境 意 识调 查 明 ． 道 “ 境保 护 ” １９ 全 表 扣 环 的人 ， 市有 ８ ， 城 ９ ６ 农村 只有 ５ ％ｉ 为我 国环 境 问题 ９ ８２ 认
２０ ０ ０年 。
“ 严重 ” 很 严重 ” 人 ， 分别 为 ８ ％和 ５ ％ｔ 新 华文 摘 》 ０ ０年第 ５ ） 或 的 则 １７ ４ 见《 ２０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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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 境 污染 转 移现 象对 社 会经 济 的 影 响
相 比 之 下 ，环境 派 ” 得 理 论 根 据 较 弱 。① 他 们 指 出 了 “ 染 转 移 ” 破 坏 农 村 和 落 后 地 “ 显 污 等 区 环 境 的 危 害 ， 不 能 说 明 这 些 危 害 到 底 有 多 么 严 重 。② 他 们 回避 现 实 中 的 确 存 在 着 一 类 我 却 们 无 奈 且 只 能 忍 受 和 等 待 的 情 况 ， 而 也 就 难 以 区 分 出 其 中 不 应 当 再 熟 视 无 睹 而 应 立 即采 取 因
行动 的那些情 况 。③ 他们 不能将 同“ 移 问题 ” 联 系的经济 成就与环 境 问题 放在一 起 比较研 转 相
究 。对 复 杂 现 象 缺乏 明 确 研 究 的情 况 使 得 “ 境 污 染 转 移 合 理 论 ” 配 了 人 们 的 思 维 ， 多 人 环 支 许 在 实 践 中默 许 乃 至鼓 励 着 这种 污 染 转 移 带 来 的 “ 会 进 步 ” 笔 者 认 为 ， 种 状 态 反 映 了 一 种 社 。 这 普 遍 存 在 的短 见 ， 论 从 效 率 上还 是 从 公 平 上 ， 境 污 染 转 移 的 合 理 性 都 存 在 问 题 ， 要 加 以 无 环 需
分析 。 ｛ ） 要 更 明确 的 认 识 二 需
中 国 农 村 工 业 化 是 一 个 长 期 的历 史 运 动 ， 形 成 的 中 国 三 元 经 济 格 局 成 为 今 后 的 经 济 增 它 长 和 城 市 化 的前 提 条 件 。那 么 ， 没 有 必要 和 可 能 对 它 做一 个 客 观 评 价 ． 别 是 对 已 经 持 续 几 有 特
十年且 目前 仍在进 行 的污染转 移 问题所 造成 的长期 影响进行 一番判 断 呢？ 笔 者 不认 为“ 不发 达地 区依靠接 受发达 地 区淘 汰产业及 其 污染 能力 而发展 ” 乃是 一个普 遍 的规 律 。在 欧 洲 工 业 化 阶 段 ， 一 个 以农 业 为 主 的社 会 转 变 为 工 业 社 会 的 过 渡 时 期 。在
英 国 ， 有
这 个 时 期 为 １ ８ １２ ７ ｏ～ ８ ｏ年 ， ４ 共 ０余 年 ； 日本 则 是 １ ７ ～ １ １ 在 ８ ｏ ９ ｏ年 。 结 果 是 城 市 工 业 化 和 农
业 高效率化 （ 费景汉等 ，９ ９ ， 没有新 出现一个 反 而相 对落后 的农村工 业 。而 在 日本这个农 １８ ）并 村 工 业 发 达 的 国家 ， 村 剩 余 劳 动 力 的转 移 成 功 大 约 在 １６ 农 ９ １年 （ 希 明 ，０ ０） 岳 ２ ０ 。农 村 企 业 的 性质 是城市 现代工 业 的扩 充延伸 ， 不是一个 在原料 与市场上 与城 市竞争 、 并 在技 术水 准上 普遍 下 降的另一个新 工 业体 系 （ 周维 宏 ，９ ２ 。许多 学 者认 为 ， １９ ） 乡镇 工业 兴起 到 如此 规 模 ， 很大 程
度 上 是 多 年 来 中 国 实 行 过 度 工 业 化 战 略 ， “ 国 两 策 ， 乡 分 治 ” 陆 学 艺 ，０ ０ ， 误 城 市 化 即 一 城 （ ２ ０ ）延 进 程 的产 物 。 因 此 ， 应 看 到 它 是 农 民 在 重 重 制 度 与 政 策 约 束 下 为 找 回被 剥 夺 的经 济 发 展 机 既
会而 表现 出的巨大创 造力 ， 也不 能 回避 由于它 是畸形 制 度条 件下 成 长起 来 的 而带有 的先天 不 足 。 因 为 这 些 先 天 不 足 对 未 来 可 持 续 发 展 有 重 要 的 影 响 ， 在 是 认 真 研 究 它 们 的 时候 了 。 现 第一 ， 乡镇企业 很大 程度上 改变 了城 乡之 间对 工业 资 源 的利 用权 不平 等 问题 。但 是 由于 形 成 了 两 个 完全 不 同 的 发 展 层 次 和 两 个 完 全 不 同 的 工 业 化 目标 ， 又 是 一 种 浪 费 巨大 的 内耗 ： 它 城市工业 的每次升级 ， 伴随着农 村工业 的立 即跃进 ； 城市 工业 在 升级 的起 步 阶 段 ， 都 而 也不 会
立 即 让 出市 场 ， 而 希 望 以 市 场 需 求 向农 村 的伸 延 ， 解 由城 市 需 求 结 构 升 级 所 导 致 的对 原 有 反 缓
产业 的需 求 不足 。因此 ， 城市经 济 与农村 经济 、 城市 工业与 农 村工 业 ， 在 城市 产业 升 级前 的 就
原 有 产业 层 面上 ， 开 了 激 烈 的 市 场 竞 争 和 对 资 金 与 资 源 的 争 夺 （ 积 业 、 健 ，９ ６ 。 由 于 展 王 王 １９ ） 乡 镇 企 业 是 以非 技 术 经 济 优 势 与 城 市 工 业 竞 争 ， 对 后 者 的 压 力 难 以促 进 中 国 的技 术 进 步 ， 它 反
而在 这个 历 史阶段 涌现 出大量 以浪 费资源 （ 效率 低技 术差 ）破坏 资源 （ 、 如小 矿 山） 破坏环境 为 、 特 点 的 企 业 。农 村 工 业 部 门的 兴 起 似 乎 是 为 了某 些 其 它 的 目标 （ 农 村 劳 动 力 出路 ） 特 意 使 如 而 整个工业 技术经 济水 平走一 段弯路 ， 或倒 退 。１ ９ ９ ６
年 ， 国务 院下禁 令关 停 “ 十五 小” 工业 企业 ， 并 在 各 地 方 配 合 下 关 停 ６万 家 ， 一 措 施 本 身 就 证 明 ， 这 乡镇 工 业 带 来 的环 境 破 坏 问 题 已到 了 不
能 回 避 的程 度 。
第 二 。 业 布局 过 度 分 散 化 的 影 响 是 长 期 的 。 中 国 农 村 工 业 化 是 较 低 水 平 技 术 设 备 的 扩 工
散 ， 由于不 像 日本农 村 工业 化那 样 是 城 市工 业 在 同一 水 平上 的分 工式 延 伸 ， 但 而是 相 反从 农 村 、 镇 各 自发 展 出 来 ， 乡 因此 布局 非 常 分 散 。 如 果 不 及 时 引 导 和 调 整 ， 之 有 所 集 中 ， 会 成 为 使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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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 境 污染 转 移 现象 对社 会 经 济 的影 响
一
个 长 期 格 局 ： 是 占 地 多 ； 是 很 难 管 理 ； 是 由 于分 散 ， 可 能 在 生 态 脆 弱 地 带 造 成 严 重 的 一 二 三 有
生 态 环 境 系 统 的 破 坏 。分 散 带 来 的长 期 生 产 成 本 （ 意 ： 括 环 境 治 理 成 本 ） 是 一 个 相 当 大 注 包 将
的 比较 经济劣 势 。 第三 ， 环境污 染转移 是有 道德 界线 的 。在估 算环境 污染造 成 的经济损 失时 ， 人们很 难 回避 “ 生命 价值 ” 的问题 。不论 是用人 力 资本 法 （ 因污染 致病 或 致死 的损 失 理解 为医疗 费或 劳动 将 力 创 造 之 价 值 ） 还 是支 付 意 愿 法 （ 人 对这 种 风 险 的 主 观 评 价 作 为评 价 根 据 ） 都 面 临 道 德 与 ， 将 ， 实 际 操 作 之 间 的 权 衡 难 题 ： 方 面人 理 应生 而 平 等 ； 民 与 城 里 人 ， 困人 与 富 国人 的 生 命 都 一 农 穷
是 无 比 宝 贵 的 。 另 一 方 面 ， 际 生 活 中 的保 险 费 用 、 命 赔 偿 （ 抚 恤 ） 平 又 很 悬 殊 。 例 如 ， 实 生 或 水 据 报 道 ， 庆綦 江 彩 虹 桥 垮 塌 死 亡 几 十 人 。对 于 城 乡死 难 者 赔 偿 的 差额 引 起 家 属 不 满 ： 每 个 重 除 死 者 获 相 同 的 ２２万 元 精 神 慰 藉 费 外 ， 亡 补 偿 费有 城 镇 户 口者 是 ４ ８ ５万 元 ， 农 村 户 ｔｎ 死 ．４ 有 ｉ
只付 ２ ２万元 。此 外 ， 环境 污 染转 移 给较 穷 的一 方 ， 他们 承 受 ， 样做 ， 产成 本似 乎 少 ． 将 让 这 生 些， 然而这种 逻辑视 人 的效 用 函数为绝 对合理之 前提 （ 注意 ： 效用 函数 就是支付 意愿 的来源 ） 也 有大 问题 。不 能认为凡 自愿 的交易便是 合理 的交换 ， 如果 是这样 ， 史上就不 会 出现 对劳动 时 历 间的 限制 ， 对最 低 工 资 的规 定 ， 吸 毒 或 卖 淫 的 禁 止 等 法 律 … … 环 境 污 染 转 移 也 会 触 及 基 本 对 人 权 问题 ， 这
是 时代进步 给不断 扩展 的 自由交换 加上 的必要 限制 。 本文 无力对 乡镇工 业做全 面评 价 ， 这是 因为 ： 如 果 追 溯 历 史 因果 链 条 ， 们 要 评 价 的 对 ① 我 象 会化 为其他 内容从 而使评价 复杂 化 。例如 ， 乡镇企业 本不 是 新兴生 产力 的表 现 ， 丽是广 大农 民及 地 方对 工 业 发 展 机 会 的平 等 化 或 再 分 配 的愿 望 之 体 现 。从 一 定 意 义 上 说 ， 是 以平 等 取 它 代效 率 的具 体 体现 。它的兴起 也说 明我 国长期 过度 二 元化 条件 下 的少 数 高效 率 （ 指技术 经 济 水平） 大工 业是难 以持续下 去 的（ 中一个 原 因是 缺 乏平 等 ） 其 。乡镇 工 业与 其说 是 中 国农 民 的 伟 大创造 ， 如说是 对过 去过度 集 中的工业 化政 策和 “ 乡分治 ， 国两策 ” 不 城 一 导致 的贻误城 市化 之后果 的反弹 产物 ， 这些 违背 经济规 律的政策 所压抑 着 的经 济潜能 的一 次 喷发 。② 如果 从 是
展 望 未 来 的角 度 评 价 乡镇 工业 ， 需 要 研 究 乡 镇 工 业 的 评 价 标 准 。 还 （ ） 持 续 发 展 的 新 准 则 三 可 认 识到 一个现 象 的背后 一系列 “ 径依赖性 ” 便很 难 一 味批 判这 个 现象 了。然而 凡存 在 路 ，
的绝 对不是 绝对合 理 的。只是 需要 一个合 理 的准则 ， 又是 一件 复 杂 的工 作 。我 们需 要 可持 这 续 发 展 的新 准 则 。 由 于 已经 发 现 的 且 越 来 越 严 重 性 的 农 村 生 态 环 境 问 题 ， 的评 价 体 系 应 建 新
立 在 经 济 、 会 、 境 生 态 系统 均 可 持 续 的 原 则 上 ， 而 生 态 环 境 价 值 必 须 纳 入 对 乡 镇 工 业 的 社 环 因 评 价之 中 。 只 有 在 这 个 新 的 评 价 体 系 中 ， 境 污 染 的转 移 问题 才 可 能 得 到 认 真 的考 虑 。对 交 环
易必 须有一 些“ 线 ” 底 不能 超过 ， ： 不能 转移进来 的产业 ； 不许 再使用 的生 产技术 ； 如 ① ② ③排毒
排 污 水 平 的 阚值 ； … 当 双 方 交 易 违 背 了这 些 法 定 标 准 时 ， 使 是 “ 方 自愿 ” 是 违 法 的 。 … 即 双 也
不难 理解 ， 些法定 限制性标 准依 据 的原则 是０： 这 第一， 进步原 则。转移 者和接 受转移 者 ， 能重复 以往 的环境 消极 影 响。 只许 有一定 程度 不 的改进 ， 不许 同水平迁移 ， 更不许 倒退 。这 当然要综 合考 虑历 史 因素和各 种条件 。 第二 ， 防止不 可逆变 化原则 。 当转移 会产生 较大恢复 成本或 难 以挽 回的损 失 时 ， 应该 禁止
转移 。
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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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 考棘 嵩 龄 ：可持 续 发展 与环 境 伦理 》 社 会科 学文 献 出版 杜 ，９ ９ ｃ
《 ， １９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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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 境 污 染 转移 现 象对 社会 经 济 的影 响
第 一 个 限 定 原 则 有 强 烈 的道 德 含 义 。 因 为我 们 并 不 能 准 确 计 算 出什 么 样 的 环 境 标 准 对 交 易双方 来说 是“ 优 ” ， 最 的 当技 术 专 利 权 与 可持 续 发 展 的要 求 冲 突 的 时 候 ， 者 应 对 后 者 做 出让 前 步 。第 二 个 原 则 又 涉 及 对 一 些 环 境 变 化 的 阈值 的认 识 。但 是 ， 阈值 在 一 些 情 况 下 是 相 对 的 ， 在
一
些 情 况 下 是 不 完 全 确 立 的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 是 一 种 对 人类 、 社 会 共 同 的 未 来 的 关 注 决定 也 对
了交 易 的 界 限 ， 此 ， 二 个 原 则 也 有 强 烈 的 道 德 含 义 。 因 第
五 、小 结
第 一 ， 有 在 不 同地 区之 间 存 在 经 济 水 平 差 距 的 情 况 下 才 会 发 生 环 境 污 染 的 社 会 转 移 现 只 象 。 因此 ， 境 社 会 污 染 转 移 现 象 在 二 元 化 经 济 社 会具 有 更 大 影 响 ， 主 要 产 生 于 二 元 社 会 。 环 或 第 二 ， 染 转 移 可 能 完 全 符 合 市 场 自由交 易 原 则 ， 是 不 符 合 可 持 续 发 展 原 则 。 两 个 不 同 污 但 评 价 原 则 会 产 生 不 同 的评 价 结 果 。 第 三 ， 移 的 非 效 率 性 是 存 在 的 ， 是 这 有 时 只 有 从 较 为 宏 观 的视 角 才 能 “ 现 ” 转 但 发 。环 境 污 染 转 移 的 不 合 理 处 特 别 表 现 在 “ 复落 后 ” “ 退 现 象 ” ， ： 个 社 会 已经 拥 有 更 高 效 率 包 重 和 倒 上 即 一
括对 环境更珍 视 的技 术 ， 却弃之 不用 ， 要在其落 后 的地 区采用 更落 后 的技 术 ， 括 重演 已被 硬 包 发 达 地 区淘 汰 的 技术 发 展 过 程 。 “ 重复 落 后 ” “ 退 现 象 ” 反 效 率 性 、 环 境 性 有 时 是 明显 和 倒 的 反 的。但 是 ， 它们几 乎完 全符合交 换 的 自愿性 和当 事人 共 享“ 累托 改进 ” 帕 的双赢 性 ！这个悖 论 （ 自愿 倒退悖 论 ” 表 明 ， “ ） 在经 济不平等 条件下 的交换 的 合理 性不 应 只 限于 “ 主观 价值 论 ” 。如 果 说 离 开 利 益 主 体 个 人 选 择 的“ 观 价 值 ” 不 存 在 的 ， 么 离 开 外 部 性 考 虑 的 “ 主 观 价 值 ” 客 是 那 纯 的合 理性也 是值得 怀 疑的 。 第 四 ， 移 的 非 道 德 性 是 明 显 存 在 的 。把 污 染 的 环 境 转 移 到 劣 势 或 弱 势 的 群 体 身 上 ， 后 转 使
者 的 后 代 在 恶 劣 的 环 境 下 生 长 ， 无论 是 从 事 实 上 讲 还 是 从 机 会 上讲 都 是 不 平 等 的 ， 这 因而 是 不
道德 的。
参 考 文 献
１胡必 亮 ：
发展 理论 与 中 国》 人 民 出版 社 ， ９ ８ ｃ 《 ， １９ 年 ２ 中国科 学 院 国情分 析研 究 小组 ： 城市 与 乡村》 科学 出版社 ， ９ ６ 。 《 ， １９ 年 ３ 李 周 ： 农村 工 业化 应加 强 环 境与 资源 保护 》 《 国改革 报 ７ ９ ９年 ３月 ３ 《 ，中 ｝ ９ １ １日ｃ ４ 洪大 用 ： 我 国城 乡二元 控 制 体系 与 环境 问题》 中国人 民大学 出版 社 ｔ ０ ０年 。 ． 《 ， ２０ ５ 费景 汉等 ：劳 动力 剩余 经济 蛆 发展》 华夏 出版社 ．９ ９ 。 ． 《 ， １８ 年 ６ 岳希 明 ： 日车 地 区 收入 差距 的 例 ｕ型 》 天则 双周 文 稿系 列 ， ０ ０年 ｌ 月 。 《 ， ２０ １ ７ 周维 宏 ： 日车 农 村工 业化 史 研究 》 人民教 育 出 版社 ， ９ ２ 。 《 ， １９ 年 ８ 陆学 艺 ：走 出一 国 两策 、 乡分 治 的 困境 》 《 书》 ０ ０ 第 ２ 。 《 城 ，读 ２０ 年 期 ９ 王积 业 、 王建 （ 编 ） 《 国二元 结构 矛盾 与工 业 化 战略选 择 》 中 国计 捌 出版 社 ，９ ６年 。 主 ：我 ． １９
（ 者 单位 ： 作 中国社会科 学院环境 与发展研 究中 ）
（ 任 编辑 ： 责 益 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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