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及其启示

2012年第1期（总第87期）

山东省团校学报青少年研究

No．1，2012General，No．87

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及其启示

谢新华

张

虹

*

［摘要］留守儿童问题是一个全球性的问题。笔者梳理了国外移民留守儿童

的相关研究，考察了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的研究背景、规模以及因父母迁移导致留守儿童在日常生活、教育、医疗和健康、心理和行为等方面所受到的影响。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对认识和解决我国农村留守儿童问题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即要在同时需探讨留守过程中环境全球化背景和儿童权利的视角下审视留守儿童问题，因素对留守儿童社会适应的作用。

［关键词］移民；国外移民留守儿童；农村留守儿童［作者简介］谢新华，中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社会学博士，硕士生导师；张虹，中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长沙410083）

《中国家人口计生委2010年6月26日发布的

2009年中国流动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数据显示，人口数量为2．11亿，在人口流动迁移政策变化不

2050年可增加到3．5亿左右［1］。我大的情况下，

国农村向城市的人口大流动已持续20余年，农村劳动力的城乡流动为我国的社会经济发展作出巨

大贡献的同时，也产生了庞大的农村留守群体。其中部分留守儿童面临着教育、道德、心理、安全等多

学术界对留守儿童问题的研究正不断方面的困境，走向深入

［2］

但迁移农民在新居住模由农村向城市迁移的现象，

地能够获得同等的就业、教育机会和社会地位，很少出现父母与未成年子女长期分离的情况。而在发展中国家，以寻求经济收入为动因的大规模移民（包括国内和国际移民）使移民子女问题成为这些国家面临的共同议题。在跨国流动中，东道国为使生产成本最小化而维持移民工人的过渡身份；在国内流动中，农村移民在城市没有正式户口需面临就住房及子女教育的障碍，这些原因导致了留业、

［5］

守儿童（left－behindchildren）的产生。Yeoh认，“留守儿童”为是指那些在移民过程中错过了迁徙机会、未能被一起带走甚至被遗弃在家乡并由亲戚或熟人照顾的儿童；世界范围内受父母移民影响

［6］

的留守儿童数量巨大。移民问题涉及移民者与随着移民和家庭留守成员之间一系列的复杂关系，

流动现象的蔓延，移民对留守儿童的广泛影响引起关注，一些国际机构、非政府组织和学术机构，如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联合国计划开发署（UNDP）、国际移民全球委员会（GCIM）、国际劳工组织（ILO）及著名的斯卡拉布里尼移民中心（SMC）等在移民现象较为普遍的发展中国家进行

［4］

。实际上，目前的留守儿童研究是已

［3］

有流动人口子女研究的某种逻辑延伸，在全球化浪潮的席卷下，流动人口子女问题也是发展中国

。“他山之石，，家所面临的共同议题可以攻玉”本文对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相关研究成果进行梳理，藉为进一步认识和解决我国农村留以拓宽学术视野，

守儿童问题提供参考。

一、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的背景（一）现实背景

近代欧洲现代化过程中曾经出现过人口大规

*本文系中南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农村社区留守儿童教育监护体系建设研究》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36—

了相关调查研究。

（二）理论背景

对移民与发展进行探讨的主要有新经济学和结构主义两种理论观点，二者在学术和政策上的争论对理解移民对劳务输出地留守儿童的影响有重要意义。新经济学认为移民是家庭的理性决策，对收入均等产生有利影响

［7］

2%－3%的印尼和泰国儿童有父母在海律宾儿童、

［11］

Unterreiner利用人口普查的数据，外。Coronel，

估计菲律宾有150万母亲和102万父亲在海外，占

全家庭总数的16%，如果按每个家庭平均3个孩

［12］子的规模计算，有将近800万留守儿童；而Parrenas认为菲律宾的留守儿童数量约达到900［13］

。在孟加拉，18%－万，占青少年总数的27%

40%的农村家庭中至少有一个家庭成员迁移到外

。这种家庭策略一方面

通过家庭关系网络使移民风险最小化、分散化，即扩大家庭的成员帮助照顾留守家庭，减少移民成本；一方面通过在海外工作的家庭成员汇款帮助农村留守家庭维持经济。结构主义却认为移民引起劳务输出地技术劳动力的减少同时也会带来其他

［8］

最终导致欠发展。这个过程中最大负面影响，

的失利者是移民子女，尤其是留守家庭中的儿

［9］

童。移民留守儿童的研究始于20世纪60年代，之后随着移民问题的凸显，相关研究成果得以陆续发表。

二、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的内容

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的研究内容主要涉及留守儿童的规模，以及移民对留守儿童的日常生活、教医疗和健康、心理和行为等方面的影响。研究育、

者不仅描述了留守儿童各方面的发展状况，而且对移民影响留守儿童发展的机制和过程也比较感兴

提出了一系列中介和调节因素。趣，

（一）留守儿童的规模

由于使用不同的统计方法和口径，目前国际上没有对移民留守儿童规模的精确统计。从地域来看，东欧、拉美（主要为加勒比海地区）、非洲和亚洲地区各国地方统计数据表明，移民留守儿童数目巨大且呈急剧上升趋势；从阶层来看，移民引起的“父母－子女分离”存在于社会不同层面，但在农村低收入家庭中更普遍。

1．亚洲的留守儿童

2003年菲律宾“儿童和家庭调查”项目研究涉及吕宋岛、维萨亚斯岛、棉兰老岛等7个省/地区，790个移民成员家庭中的留守子女多研究发现91，

［10］

在10－12岁。Bryant认为菲律宾有300－600万儿童因为父母在海外工作而留守；印尼约100万，泰国约50万。这意味着大约10%－20%的菲

。对蒙古964个移民家庭和非移民家庭

4．7%的儿童被留在农村地区［15］。联的调查发现，地工作

合国儿童基金会、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以及南南合作

约100万斯里兰卡儿特别局2005年的研究指出，

而2006年拯救儿童会“拯救儿童行动”的童留守，

调查发现仅母亲不在身边的儿童就有大约100万

［16］

［14］

。

2．非洲的留守儿童

非洲农村的迁移率特别高。在东非，最广为人

［17］

知的是难民流动，但也有大量劳动力移民。在

［18］西非，有三分之一的人口离开家乡在外谋生。南非25%的家庭都有成员移民，农村地区高达

40%。坦桑尼亚超过一半的农村家庭至少有一个移民成员；这一比例在马里农村高达80%

3．拉美的留守儿童

［19］

。

拉丁美洲加勒比海地区的研究主要考察移民

性分离的盛行率。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及牙买加的35%的儿童父分别有10．5%、学校社区样本显示，

［20］［21］

。这种情况在其他加勒比海地区的母移民

岛屿上也相当普遍，包括巴巴多斯、多米尼加共和［22］

国及圣卢西亚。

2002年，13%的墨西哥人和将近22%的萨尔瓦多人移民美国，而把孩子留在原籍国家。2002年7%的墨西哥儿童父亲移民，且根据多级递阶方法，预计在双亲家庭中出生的儿童有17%会在童年至少经历一次父亲外出。Nobles利用多状态生命表分析“墨西哥家庭生活调查”数据，结果发现超过1/3的墨西哥孩子在儿童期经历了不同类型的家庭分离，其中父亲移民导致的儿童与单身母亲生活的时间和父母离婚导致的儿童与单身母亲生

［23］

活的时间一样长。1999－2000年，厄瓜多尔的000；2005年留守儿童的数量从17000增加到150，的INEC－SIEH一项调查发现，在厄瓜多尔36%的

—37—

母亲和40%的父亲外出而把孩子留在家中，至少

704名［24］。有一位家长在海外的儿童有218，

4．东欧的留守儿童

近年来东欧移民大量增加。由于经济移民，罗

000）有马尼亚10－15岁的儿童中约占1/5（170，一方或父母双方在其他国家工作（父母双方、母亲

000、55，000和及父亲在外的情况分别为35，

80，000）［25］。不仅罗马尼亚情况如此，东欧其他地区也很普遍，例如，在摩尔多瓦，虽没有精确的统

计，但一些定量和定性的调查都表明移民留守子女占有一定的数量。2000－2004年14岁以下的留守儿童从16%增加到20%。10－14岁的儿童中14．5%母亲移民，15%父亲移民，6．6%父母都不在

［26］

身边。根据摩尔多瓦教育部发布的数据，截至2003年12月，学龄儿童父母双方都移民海外的相

出引起儿童生活环境变化，家庭成员分离及家庭组

［34］

影响生活质量，例如监护人照顾织和功能无序，不周

［36］

，家务劳动增加以及其他破坏性效应。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研究表明，大部分在海外工作

［35］

的父亲很难照顾家庭，因此留守母亲靠亲戚的有限支持独自担负抚养孩子的责任。而当地机构没有对这些留守妇女予以资助，政府也少有任何社会计

［37］

划来解决移民家庭问题。一些儿童在不良的留守家庭环境受到不充分的保护和监督，许多留守儿童不得不过早地承担大人的责任，包括管理父母寄回的大笔钱财以及照顾年幼的弟妹。加上家庭的

这些儿童焦虑、困惑，极易受无序组织和功能不全，

［38］

到心理损害。

2．留守儿童与父母的沟通

976名，2005关登记有22，这个数字一直有所增加，915名。对0－6岁的移民留守儿年1月达到27，

童虽没有登记数据，但根据2005年的摩尔多瓦人

口健康调查表明：1/5的留守儿童在5岁以下。另摩尔多瓦教育部报告指出：65%的相关机构收留着7－12岁的孤儿或弃儿，其中大部分是留守儿。2006年8月，195名0－18岁的留有177，

其中80%是农村儿童，约守儿童父母在国外工作，童

30%的儿童父母一方或双方不在身边，并且这一数

［28］

目还在增加。

（二）对留守儿童生活的影响［27］

维持亲子间的关系是一项艰难的任务，对菲律

宾的研究证实了这种亲子分离带来的挑战。每个移民家庭的沟通频率和方式不同，取决于生计手段、家庭位置（农村或城市）及谁掌管家庭，外出母亲在维持与子女的关系上投入了更多精力。沟通形式包括打电话、写信、手机短信及礼物交换，这使儿童能更好地适应父母外出，缓解由此带来的负面

［39］

影响。

（三）对留守儿童教育的影响

Lu等人对留守儿童学业成绩相关文献的回顾发现，移民既对儿童学业和在校表现产生积极影

［40］

又对儿童教育产生负面影响。响，

Edwards等移民汇款对教育投资作出了贡献，

人和Yang分别对萨尔瓦多和菲律宾的研究发现，汇款能降低留守儿童辍学率

［41］［42］

1．父母外出后的生活

部分研究发现父母汇款对移民留守儿童生活

水平有积极影响，留守家庭的收入水平和生活质量显著提高。尤其是外出母亲更关心子女生活，寄更多的钱回家。对牙买加的调查发现，当地社区成员普遍认为由于移民父母提供了大量的物质财富，留

［29］

守儿童在经济上更加富裕。

也有部分学者看到了亲子分离的不利影响。留守家庭需要改变原来对照料家庭及其他家庭责

母亲移民比父亲移民的家庭更多依靠亲任的安排，属来照顾留守儿童

［30］［31］

。Mansuri在考

察家庭结构变化对留守儿童教育选择的影响时发

［43］

现他们入学率较高而辍学率较低。Charbit对南斯拉夫及Gokalp对葡萄牙的研究发现留守儿童的

［44］［45］

。Rozelle成绩与控制组没有差异，甚至更好等人对中国的研究认为父亲移民对儿童成绩有显

［46］

著的积极影响。

但也有研究表明：父母外出务工对教育存在潜

［47］

在的负面影响，留守儿童更少上学，这主要是因为父母监管及家庭教育的缺失以及要承担更多

［49］

的家务，对意大利、菲律宾、罗马尼亚等地的研究也有类似的结论。母亲缺席影响儿童心理健［50］康，留守儿童学习成绩明显较差，甚至厌学、自

［48］

，即孩子由其他的家庭成

员而不是父亲照管，例如在斯里兰卡多由祖母照

［32］

管；而移民男性一般把孩子留给妻子照料。移民导致的父母缺失与其他情况（死亡、离异或分

［33］

居）相比，对儿童福利的负面影响更大。父母外—38—

杀

［51］

。Booth对非洲某贫困且父母外出打工率高

父亲的农村地区123名学前儿童的跟踪研究表明，外出后，母亲承担了对儿童的养育责任，但由于受教育程度低且母亲权威性不及父亲等原因，这些儿童在认知技能的准备上明显差于父亲在家的儿童，尤其在画图和词汇能力上的差距更大。相反母亲外出后，由父亲养育的儿童在入学准备上则与相应的同伴无显著差异。此外，移民作为“社会流动”

［52］

途径之一，也对教育产生挤压。Moctezuma通过定性方法研究发现墨西哥留守少年通常成长为第

［53］

二代移民劳工，移民预期会降低教育投资动力，减少汇款在教育上的作用

［54］

调查，对606份有效问卷的统计结果表明，留守儿

［61］

童的健康水平明显低于非留守儿童。

（五）对留守儿童心理和行为的影响

对留守儿童心理方面的研究多关注儿童与环境的互动，即父母缺席在多大程度上破坏了儿童的心理和社会性发展，由于关注的因素不同，常有对立结论存在。

1．对留守儿童心理的负面影响

一部分研究者受Bowlby影响，认为孩子与父母的早期分离会影响其后期发展。摩尔多瓦的儿童报告，在父母离开后，自己面临心理方面的问题，金钱和物质补偿不了远离父母的痛苦，这种痛苦甚至可长达10年之久。留守儿童普遍缺乏社交

［63］

能力、害羞、对人际互动缺乏自信。移民性分离带来孤独、焦躁、抑郁、自杀念头、自卑、悲伤、内疚

［64］［65］

。及被遗弃感等复杂感受

2．对留守儿童心理产生影响的其他因素

［62］

。学校当局、老师、非

也会影响其移民家庭学生对移民子女的“污名化”

在校表现。在蒙古，留守儿童的教育主要受社区人口流出的不利影响，一些农村学校入学率降低、校

［55］

舍破旧、缺少教师和教学设施。

（四）对留守儿童医疗与健康的影响

相关研究考察了父母移民与婴儿/儿童死亡率的关系。移民使夫妻双方分离，从而减少生育，增加了儿童存活的机会；父母的汇款改善了婴儿健康状况，使产后营养不良和婴儿死亡率分别降低5．4%和3%，接受专业护理的可能性提高30%［56］。Kanaiaupuni和Donato应用多种方法研究墨西哥农村移民如何影响婴儿存活率，发现移民

［57］

导致短期内婴儿死亡率上升。儿童父母的早期

虽然对孩子的总体健康有一定的负面影响，移民，

上述结论受到其他研究质疑，这些研究认为亲

子分离不一定导致困扰，而是受分离前后各种不同条件的制约。这些条件包括分离的原因、社会和父母的态度、家庭成员沟通的状况、监护人类型（年龄、教育、性别和社会－经济水平等）及个体因素（种族、出生地、年龄、性别以及家中排行）等多方面

［66］

。例如在墨西哥移民化程度高的社区，家庭

Birmaher认为成员把跨国生计看得很平常。Gill，

家庭留守儿童心理问题的出现取决于许多个体的、的和环境的因素，包括过往精神疾病病史、暴露于

［67］

创伤和早先已经存在的依恋障碍。一项对牙买加的研究关注父母移民对其9－10岁儿童的影响，发现倾诉对象和监护家庭的支持成为9－10岁儿

［68］

“保护性因素”。留守儿童监护人童健康发展的

所面临的生活处境也会影响其对留守儿童的照顾。

但是因为有汇款，能够逐渐提高儿童的生活水平，改善当地的儿童卫生健康设施，使儿童获得更好的健康服务，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移民给孩子带来的负

［58］

面影响。

也有研究考察了父母移民与儿童整体生活质量的关系，得出了不一致的结论。2003年对菲律宾的研究发现，留守儿童的整体健康状况好于非留守儿童。Mansuri发现即使是在对儿子有明显偏好的巴基斯坦农村，汇款的支持对女孩体重和身高也

［59］

可以获得更多的医疗保健。但是有积极作用，

5对斯里兰卡的研究发现，一些留守儿童食欲减少，

岁以下的留守儿童体重下降。对印度的研究发现，男性的缺席会增加留守人口精神和物质上的不安

［60］

全感。Delancey等人利用儿童生活质量量表对中国山东省640名8－14岁的儿童进行分层抽样

如监护人本人所得到的社会支持不足，被社会污名、孤立，自身面临闲暇和退休的计划，老龄化困境等都会引起其自身的抑郁、焦虑、暴躁，从而影响到

最终影响儿童的福他们对孩子的抚养能力和态度，

利。人类学家通过个案访谈、座谈会等田野调查方

式发现，父母移民的儿童多受到负面评价甚至被污名化，例如被嘲讽为“设法挤进上流社会的人”或“愿意被贩卖的人”。

3．对儿童行为和社会化的影响

—39—

2003年对菲律宾的研究发现，留守儿童一般

也能与家能较好适应社会并得到有力的社会支持，

庭成员融洽相处，父母外出没有对其社会化、行为、

价值观产生负面影响；而在斯里兰卡，母亲外出的留守儿童社会适应较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研究发现留守儿童在未成年怀孕、滥用药物、心理问题和暴力行为等问题上有更大的风险。在摩尔瓦1993－2000年青少年犯罪比例升高与这一时多，

期留守儿童的增加有很大关系，其中60%的犯罪者是留守儿童。在墨西哥，父亲的缺席使儿童出现61%的留守儿童存在心理问题，了问题行为，有被

［69］

遗弃的感觉。

三、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的启示意义综上所述，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的时间早，研究地域、研究方法趋向多元化。研究内容涉及到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的研究背景、规模以及因父母迁移导致留守儿童在日常生活、教育、医疗和健康、心理和行为等方面所受到的影响。我国农村留守儿童与国外移民留守儿童有许多相似之处，已有研究对认识和解决我国农村留守儿童问题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一）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审视留守儿童问题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范围非常广泛，涉及亚非洲、拉美、东欧等多个地域的发展中国家，这洲、

表明留守儿童问题并不是某个国家/地区或某个特定历史时期的独有问题，而是具有一定时空变迁的共性问题，是全球性的问题。我国留守儿童与国外留守儿童都是世界移民儿童的一部分，也是其现实处境的一个缩影。无论是国际间的流动还是国内的社会流动，发展中国家的劳动力从劳务输出地流向输入地，虽然为整个社会及家庭带来了经济上的福利，但是对孩子的成长毋庸置疑都带来了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亲子分离对留守儿童的内心情感造对发展成的负面影响也是普遍性的。从长远来看，中国家人口再生产的可持续性和人力资本的积累也有不利的影响。因此有必要在全球化背景下来审视中国农村留守儿童的发展困境，寻找解决留守儿童困境的中国本土化经验。

在发展中国家中，大量农村人口流向城市是扩—40—

张的城市化进程和农村生活贫困双重复制所导致

的结果。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在全球化的背景下，中国成为世界最大的制造业基地。我国农村劳动力被大量地卷入沿海城市，为世界经济的增长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与此同时，在我国城市化和现代化进程中，农民工及其家人对中国整体经济和社会进步也做出了不朽的贡献。中国现代化的发展理念是以城市为先导的建设理念，中国经济的迅猛发展是以透支环境资源、透支农民工及其家人的福利为代价的。

目前我国与其他许多发展中国家所面临的形

城市化进程的推进还任重道远。解决留守势一样，

作为发展中的大国，只有儿童问题需要有大视野，

在全球化背景下反思已有的现代化发展道路，从战略上探寻适合中国发展的新思路；只有尽早打破国内的城乡二元结构制度，从宏观上制定让所有公民享受的在教育、医疗、住房等方面的社会保障政策，才有利于从根本上解决中国农村的留守儿童问题。

（二）从儿童权利视角关注留守儿童问题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均带有广泛的儿童权利视角。尤其是联合国机构和一些NGO组织，十分注重发展中国家留守儿童权利的保护，致力于法律保护框架的制定和促进输出地的社会发展。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尤其倡议留守儿童的权利，多项研究均在儿童权利保护意识的指导下展开。反观国内已有研究，还缺乏对农村留守儿童权利的普遍关注。因此今后的相关研究不仅要关注留守儿童群体所反映出来的社会问题，而且需有一种儿童权利保护意识的自觉。除加强各单位、各学术团体之间的合作交流外，也急需借鉴国外如何开发好的政策和项目、如何发挥NGO的作用等经验，以便更好地保障留守儿童的基本权利，促进他们的健康发展。唯有如此，看待留守儿童现象时才不会顾此失彼、治标不治本。2011年7月30日我国正式颁布实施了“中国儿童发展纲要（2011－2020，年）”在儿童与健康、儿童与教育、儿童与福利、儿童与社会环境、儿童与法律保护这五个方面提出了主要目标和策略措施

［70］

。相信新纲要的出台为我

国今后开展促进儿童发展的国际交流与合作，积极

《儿童权利公约》履行会起到应有的作用。

（三）探讨留守过程中环境因素的作用

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多关注留守过程中环境对孩子的影响。对留守儿童各方面的发展状况做出描述的同时，也关注移民对留守儿童产生影响的一系列中介因素和调节因素，如性别、年龄、性格、心理防御机制、已有的生活经历等个体特征；还包括社会支持、家庭结构、社区文化（如不同文化Kandel在“墨中的性别模式）等环境因素。例如，西哥移民项目”中对墨西哥中部萨卡特卡斯州三个不同社区进行调查，随机抽取725个家庭，发现性别角色对留守儿童辍学率有一定影响：因社会化和劳动力对男性的需求，男学生要工作挣钱、养家糊口而被迫辍学；而女学生普遍辍学更早是因为家庭资源分配模式的男性偏向

［71］

consequencesofChina’shukousystem［J］．TheChi-naQuarterly，1994，139：644–668．

［5］Nikolinakos，M．．CapitalismandMigration［J］，Papazissis，1974．

［6］［11］［30］Bryant，J．．ChildrenofinternationalmigrantsinIndonesia，ThailandandthePhilippines：Areviewofevidenceandpolicies［J］．InnocentiWorkingPaper，2005．

［7］Mansuri，G．．Migration，schoolattainmentandchildlabor：EvidencefromruralPakista［J］．Mimeo，WorldBank，2006．

［8］Portes，A．＆Rumbaut，R．G．．ImmigrantAmerica：APortrait［M］．Berkeley：TheCaliforniaUniversityPress，2006．

［9］Portes，A．，Macleod，D．．Educationalprogressof-childrenofimmigrants：Therolesofclass，ethnicityandschoolcontext［J］．SociologyofEducation，1996，69：255－275．

［10］［35］Yeoh，B．S．A．＆T．Lam．TheCostsof（Im）mobility：Childrenleftbehindandchildrenwhomigratewithaparent［J］．PerspectivesonGenderandMigration，2007：120－149．

［12］Coronel，E．＆Unterreiner，F．．Socialimpactofremittancesonchildren’srights［J］．UNICEF－Phil-ippines，2005．

［13］Parre？as，R．．Longdistanceintimacy：Class，genderandintergenerationalrelationsbetweenmoth-ersandchildreninFilipinotransnationalfamilies［J］．GlobalNetworks，2005，5（4）：317－336．

［14］Yeoh，B．S．A．，S．HuangandT．Lam．Intro-duction–transnationalizingtheAsianfamily：imagi-naries，intimaciesandstrategicintents［J］．Global2005，5（4）：307－306．Networks，

［15］［55］Batbaatar，etal．．Childrenonthemove：Rural－urbanmigrationandaccesstoeducationinMongolia［R］．Report17forCHIP/SavetheChil-dren，2005．

［16］［31］［50］SavetheChildren．Leftbehind，leftout：Theimpactonchildrenandfamiliesofmothersmigratingforworkabroad［J］．SavetheChildren，2006．

—41—

。研究者们并没有

简单地认为移民直接对留守儿童造成负面影响，认为问题往往出现在留守儿童对父母外出所引起的

环境变化的适应过程中，留守并不导致“问题儿。童”

国内的留守儿童研究虽然涉及到对不同性别、

［72］

年龄段、监护类型和外出等情况的多元性探讨，但对更多的环境因素关注不够。今后可以将Bron-fenbrenner的发展生态学观点应用到这一领域的研究上，考察家庭、社区环境、同伴关系、学校环境等综合因素如何影响留守儿童的发展。在此基础上，结合心理弹性理论来寻找影响留守儿童不同个体适应过程的保护性因素。在对儿童适应过程研究除了量化的方法外，可以结合人类的方法选择上，

学田野调查、访谈、参与观察等质的研究方法，更好地挖掘影响留守儿童发展的深层次原因，进行有针对性的干预。

注释：［1］国家人口计生委流动人口服务管理司．中国流EB/OL］．http：//www．chi-动人口发展报告2010［

napop．gov．cn/xwzx/zwyw/201006/t20100626_208390．html，2010－06－26．

［2］J］．中国社谭深．中国农村留守儿童研究述评［2011，（1）．会科学，［3］佘凌，罗国芬．日本“单身赴任”研究对我国留J］．青年研究，2005，（10）．守子女研究的启示［［4］Cheng，T．，＆Selden，M．．Theoriginsandsocial

［17］R．Chen，M．MadambaGeneva．MigrantLa-bour：Anannotatedbibliography［J］．ILO，2000．［18］DeHaan，A．．Migrants，livelihoodsandrights：TheRelevanceofMigrationinDevelopmentPolicies［J］．SocialDevelopmentWorkingPaper，2000，（4）．

［19］Whitehead，A．＆I．M．Hashim．Childrenandmigration：BackgroundpaperforDFIDmigrationTeam［J］．UK：DepartmentforInternationalDevelop-ment，2005：7．

［20］［64］Jones，A．，Sharpe，J．＆Sogren，M．．Chil-sexperiencesofseparationfromparentsasadren’

consequenceofmigration［J］．CaribbeanJournalofSocialWork，2004，3：89–109．［21］Pottinger，A．M．．Reportonpilotprojectonlossandviolenceinstudentsfrominnercitycommunitiesandaschool－basedinterventionprogramme［J］．Pa-perpresentedatameetingoftheMinistryofEduca-tion，2003．

［22］Pottinger，A．M．＆Stair．A．G＆Brown，S．W．．Acounsellingframeworkforcaribbeanchildrenandfam-ilieswhohaveexperiencedmigratoryseparationandreunion［J］．IntJAdvCounselling，2008，30：15–24．

［23］Nobles，J．．Thecontributionofmigrationtochil-dren’sfamilycontexts［J］．CaliforniaCenterforPop-ulationResearchOn－LineWorkingPaperSeries，2006．

［24］UNICEF－Ecuador．Memorias，SeminarioFa-milia［J］，NinezyMigración，2007．

［25］Toth，G．．，Toth，A．，Voicu，O．＆Stefanescu，M．．Efectelemigratiei：Copiiramasiacasa［J］．Soros2007．FoundationRomania，

［26］UNICEF－InnocentiResearchCentre．Under-standingchildpovertyinsouth－easternEuropehaveshownsignsofeconomicrecovery［J］．SocialMonitor，2006．

［27］UNICEF－Moldova．MigrationandremittancesandtheirimpactonchildrenleftbehindinMoldova［J］．UNICEFMoldova，2007．

［28］Sarbu，A．．Moldovanchildrenstruggletocope—42—

withtheirparents’economicmigration［J］．UNICEFMoldova，2007．

［29］Bauer，E．，＆Thompson，P．．JamaicanhandsacrosstheAtlantic［M］．Kingston，Jamaica：IanRan-dlePublishers，2006．

［32］A．Z．Camacho．Childrenandmigration：Under-standingthemigrationexpreriencesofchilddomesticworkersinthePhilippines［J］．InstituteofSocialSci-ence，2006．

［33］Pottinger，A．M．．Disruptedcaregivingrelation-shipsandemotionalwell－beinginschoolagechil-．Caribbeandrenlivingininnercitycommunities［J］

Childhoods：FromResearchtoAction，2005，2：38－57．

［34］［62］［65］［68］Pottinger，A．M．．Children’sexperienceoflossbyparentalmigrationininnercityJamaica［J］．AmericanJournalofOrthopsychiatry，2005，75（4）：485–496．

［36］Battistella，G．＆Asis，M．B．．UnauthorizedMi-grationinSoutheastAsia［M］．QuezonCity，Philip-pines：SMCPublication，2003．

［37］［39］［52］Cortes，R．．Childrenandwomenleftbehindinlaborsendingcountries：Anappraisalofso-cialrisks［R］．NewYork：UNICEF，2007．

［38］Crawford－Brown，C．＆Rattray，J．M．．Parent–childrelationshipsinCaribbeanfamilies［A］．InN．BoydWebb，＆D．Lum（Eds．），Culturallydiverseparent–childandfamilyrelationships［C］．NewYork：ColumbiaUniversityPress，2001．［40］Lu，Y．＆D．Treiman．Theeffectoflabormigra-seducationamongtionandremittancesonchildren’

blacksinsouthAfrica［J］．CaliforniaCenterforPopu-lationResearchOn－LineWorkingPaperSeries，2007．

［41］Edwards，A．C．＆Ureta，M．．Internationalmigra-tion，remittancesandschooling：EvidencefromElSalvador［J］．JournalofDevelopmentEconomics，2003，72：429–461．［42］［58］Yang，D．．Internationalmigration，remit-tancesandhouseholdinvestment：EvidencefromPhil-ippinemigrants’exchangerateshocks［J］．Economic

Journal，2006，118（528）：591－630．

［43］Marroni，M．．？lsiempremehadejadoconloschiquitosysehallevadoalosgrandes：Ajustesydes-barajustesfamiliaresdelamigración［A］．In，Bassols，D．＆Oehmichen，C．（eds．）．MigraciónyrelacionesdegéneroenMéxico［C］．GIMTRAP，2000．

［44］［63］Charbit，Y．．Childrenofmigrantworkersandtheirhomecountries［M］．Ankara：TurkishandInternationalChildren＇sCentre，1997．

［45］Gokalp，C．．Yugoslavemigration［J］．Popula-tion，1971：25－60．

［46］Rozelle，S．，etal．．Effectofmigrationonchil-dren’seducationalperformanceinruralChina［J］．ComparativeEconomicStudies，2009，51：323–343．［47］McKenzie，D＆Rapoport，H．．Canmigrationre-duceeducationalattainment：EvidencefromMexico［J］．TheWorldBankPolicyResearchWorkingpaperseries，2006：3952．

［48］Hanson，G．H．＆Woodruff，C．．EmigrationandeducationalattainmentinMexico［J］．Workingpaper，2004．

［49］ChadD．Meyerhoefer，C．J．Chen．Theeffectofparentallabormigrationonchildren’seducationalprogressinruralChina［J］．RevEconHousehold，2010．

［51］Dabija，T．．GeneratiaSinguracasa［J］．Evenim-entulZilei，2006．

［53］Moctezuma，M．．Redessociales，comunidadesfiliales，familiasyclubesdemigrantes［D］．ZaOak-land，Ca：ElcircuitomigranteSainAlto，1999．［54］Chiquiar，D．＆Hanson，G．．Internationalmigra-tion，self－selectionandthedistributionofwages：Ev-J］．Work-idencefromMexicoandtheUnitedStates［ingPaper，2005：59．

［56］Ssengonzi1，etal．．TheeffectoffemalemigrationoninfantandchildsurvivalinUganda［J］．Popula-tionResearchandPolicyReview，2002：21：403–

431．

［57］Kanaiaupuni，S．＆Donato．K．．Migradollarsandmortality：Theeffectsofmalemigrationoninfantmor-talityinMexico［J］．Demography，1999，36（3）：339－353．

［59］Mansuri，G．．Migration，schoolattainmentandchildlabor：EvidencefromruralPakista［J］．Mimeo，WorldBank，2006．

［60］Rogaly，B．，etal．．Seasonalmigrationandwel-fare/illfareineasternindia：Asocialanalysis［J］．DevelopmentStudies，2002．

［61］Delancey，J．，etal．．Health－relatedqualityoflifeofleft－behindchildren：Across－sectionalsur-veyinruralChina［J］．QualLifeRes，2010，19：775–780．

［66］Adams，P．L．＆Horowitz，J．H．．Psychopathologyandfatherlessnessinpoorboys［J］．ChildPsychiatry＆HumanDevelopment，1980，10（3）：135－143．［67］Gill，Birmaher．Emotionalandbehavioralprob-lemsofChineseleft－behindchildren：Apreliminarystudy［J］．SocPsychiatEpidemiol，2010，45：655–664．

［69］J］．中潘璐，叶敬忠．农村留守儿童研究综述［2009，（2）．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70］中国儿童发展纲要（2011－2020年）［EB/OL］．http：//www．edu．cn/zong_he_870/20110809/t20110809_661875．shtml，2012－01－07．

［71］Kandel，W．＆Kao，G．．TheimpactoftemporarylabormigrationonMexicanchildren’seducationalas-pirationsandperformance［J］．InternationalMigration2003，35：1205–1231．Review，［72］“留守儿童”万明钢，毛瑞．当前我国研究存在．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的若干问题［J］2010，（1）．

［责任编辑：宫秀丽］

—43—

2012年第1期（总第87期）

山东省团校学报青少年研究

No．1，2012General，No．87

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及其启示

谢新华

张

虹

*

［摘要］留守儿童问题是一个全球性的问题。笔者梳理了国外移民留守儿童

的相关研究，考察了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的研究背景、规模以及因父母迁移导致留守儿童在日常生活、教育、医疗和健康、心理和行为等方面所受到的影响。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对认识和解决我国农村留守儿童问题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即要在同时需探讨留守过程中环境全球化背景和儿童权利的视角下审视留守儿童问题，因素对留守儿童社会适应的作用。

［关键词］移民；国外移民留守儿童；农村留守儿童［作者简介］谢新华，中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社会学博士，硕士生导师；张虹，中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长沙410083）

《中国家人口计生委2010年6月26日发布的

2009年中国流动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数据显示，人口数量为2．11亿，在人口流动迁移政策变化不

2050年可增加到3．5亿左右［1］。我大的情况下，

国农村向城市的人口大流动已持续20余年，农村劳动力的城乡流动为我国的社会经济发展作出巨

大贡献的同时，也产生了庞大的农村留守群体。其中部分留守儿童面临着教育、道德、心理、安全等多

学术界对留守儿童问题的研究正不断方面的困境，走向深入

［2］

但迁移农民在新居住模由农村向城市迁移的现象，

地能够获得同等的就业、教育机会和社会地位，很少出现父母与未成年子女长期分离的情况。而在发展中国家，以寻求经济收入为动因的大规模移民（包括国内和国际移民）使移民子女问题成为这些国家面临的共同议题。在跨国流动中，东道国为使生产成本最小化而维持移民工人的过渡身份；在国内流动中，农村移民在城市没有正式户口需面临就住房及子女教育的障碍，这些原因导致了留业、

［5］

守儿童（left－behindchildren）的产生。Yeoh认，“留守儿童”为是指那些在移民过程中错过了迁徙机会、未能被一起带走甚至被遗弃在家乡并由亲戚或熟人照顾的儿童；世界范围内受父母移民影响

［6］

的留守儿童数量巨大。移民问题涉及移民者与随着移民和家庭留守成员之间一系列的复杂关系，

流动现象的蔓延，移民对留守儿童的广泛影响引起关注，一些国际机构、非政府组织和学术机构，如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联合国计划开发署（UNDP）、国际移民全球委员会（GCIM）、国际劳工组织（ILO）及著名的斯卡拉布里尼移民中心（SMC）等在移民现象较为普遍的发展中国家进行

［4］

。实际上，目前的留守儿童研究是已

［3］

有流动人口子女研究的某种逻辑延伸，在全球化浪潮的席卷下，流动人口子女问题也是发展中国

。“他山之石，，家所面临的共同议题可以攻玉”本文对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相关研究成果进行梳理，藉为进一步认识和解决我国农村留以拓宽学术视野，

守儿童问题提供参考。

一、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的背景（一）现实背景

近代欧洲现代化过程中曾经出现过人口大规

*本文系中南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农村社区留守儿童教育监护体系建设研究》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36—

了相关调查研究。

（二）理论背景

对移民与发展进行探讨的主要有新经济学和结构主义两种理论观点，二者在学术和政策上的争论对理解移民对劳务输出地留守儿童的影响有重要意义。新经济学认为移民是家庭的理性决策，对收入均等产生有利影响

［7］

2%－3%的印尼和泰国儿童有父母在海律宾儿童、

［11］

Unterreiner利用人口普查的数据，外。Coronel，

估计菲律宾有150万母亲和102万父亲在海外，占

全家庭总数的16%，如果按每个家庭平均3个孩

［12］子的规模计算，有将近800万留守儿童；而Parrenas认为菲律宾的留守儿童数量约达到900［13］

。在孟加拉，18%－万，占青少年总数的27%

40%的农村家庭中至少有一个家庭成员迁移到外

。这种家庭策略一方面

通过家庭关系网络使移民风险最小化、分散化，即扩大家庭的成员帮助照顾留守家庭，减少移民成本；一方面通过在海外工作的家庭成员汇款帮助农村留守家庭维持经济。结构主义却认为移民引起劳务输出地技术劳动力的减少同时也会带来其他

［8］

最终导致欠发展。这个过程中最大负面影响，

的失利者是移民子女，尤其是留守家庭中的儿

［9］

童。移民留守儿童的研究始于20世纪60年代，之后随着移民问题的凸显，相关研究成果得以陆续发表。

二、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的内容

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的研究内容主要涉及留守儿童的规模，以及移民对留守儿童的日常生活、教医疗和健康、心理和行为等方面的影响。研究育、

者不仅描述了留守儿童各方面的发展状况，而且对移民影响留守儿童发展的机制和过程也比较感兴

提出了一系列中介和调节因素。趣，

（一）留守儿童的规模

由于使用不同的统计方法和口径，目前国际上没有对移民留守儿童规模的精确统计。从地域来看，东欧、拉美（主要为加勒比海地区）、非洲和亚洲地区各国地方统计数据表明，移民留守儿童数目巨大且呈急剧上升趋势；从阶层来看，移民引起的“父母－子女分离”存在于社会不同层面，但在农村低收入家庭中更普遍。

1．亚洲的留守儿童

2003年菲律宾“儿童和家庭调查”项目研究涉及吕宋岛、维萨亚斯岛、棉兰老岛等7个省/地区，790个移民成员家庭中的留守子女多研究发现91，

［10］

在10－12岁。Bryant认为菲律宾有300－600万儿童因为父母在海外工作而留守；印尼约100万，泰国约50万。这意味着大约10%－20%的菲

。对蒙古964个移民家庭和非移民家庭

4．7%的儿童被留在农村地区［15］。联的调查发现，地工作

合国儿童基金会、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以及南南合作

约100万斯里兰卡儿特别局2005年的研究指出，

而2006年拯救儿童会“拯救儿童行动”的童留守，

调查发现仅母亲不在身边的儿童就有大约100万

［16］

［14］

。

2．非洲的留守儿童

非洲农村的迁移率特别高。在东非，最广为人

［17］

知的是难民流动，但也有大量劳动力移民。在

［18］西非，有三分之一的人口离开家乡在外谋生。南非25%的家庭都有成员移民，农村地区高达

40%。坦桑尼亚超过一半的农村家庭至少有一个移民成员；这一比例在马里农村高达80%

3．拉美的留守儿童

［19］

。

拉丁美洲加勒比海地区的研究主要考察移民

性分离的盛行率。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及牙买加的35%的儿童父分别有10．5%、学校社区样本显示，

［20］［21］

。这种情况在其他加勒比海地区的母移民

岛屿上也相当普遍，包括巴巴多斯、多米尼加共和［22］

国及圣卢西亚。

2002年，13%的墨西哥人和将近22%的萨尔瓦多人移民美国，而把孩子留在原籍国家。2002年7%的墨西哥儿童父亲移民，且根据多级递阶方法，预计在双亲家庭中出生的儿童有17%会在童年至少经历一次父亲外出。Nobles利用多状态生命表分析“墨西哥家庭生活调查”数据，结果发现超过1/3的墨西哥孩子在儿童期经历了不同类型的家庭分离，其中父亲移民导致的儿童与单身母亲生活的时间和父母离婚导致的儿童与单身母亲生

［23］

活的时间一样长。1999－2000年，厄瓜多尔的000；2005年留守儿童的数量从17000增加到150，的INEC－SIEH一项调查发现，在厄瓜多尔36%的

—37—

母亲和40%的父亲外出而把孩子留在家中，至少

704名［24］。有一位家长在海外的儿童有218，

4．东欧的留守儿童

近年来东欧移民大量增加。由于经济移民，罗

000）有马尼亚10－15岁的儿童中约占1/5（170，一方或父母双方在其他国家工作（父母双方、母亲

000、55，000和及父亲在外的情况分别为35，

80，000）［25］。不仅罗马尼亚情况如此，东欧其他地区也很普遍，例如，在摩尔多瓦，虽没有精确的统

计，但一些定量和定性的调查都表明移民留守子女占有一定的数量。2000－2004年14岁以下的留守儿童从16%增加到20%。10－14岁的儿童中14．5%母亲移民，15%父亲移民，6．6%父母都不在

［26］

身边。根据摩尔多瓦教育部发布的数据，截至2003年12月，学龄儿童父母双方都移民海外的相

出引起儿童生活环境变化，家庭成员分离及家庭组

［34］

影响生活质量，例如监护人照顾织和功能无序，不周

［36］

，家务劳动增加以及其他破坏性效应。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研究表明，大部分在海外工作

［35］

的父亲很难照顾家庭，因此留守母亲靠亲戚的有限支持独自担负抚养孩子的责任。而当地机构没有对这些留守妇女予以资助，政府也少有任何社会计

［37］

划来解决移民家庭问题。一些儿童在不良的留守家庭环境受到不充分的保护和监督，许多留守儿童不得不过早地承担大人的责任，包括管理父母寄回的大笔钱财以及照顾年幼的弟妹。加上家庭的

这些儿童焦虑、困惑，极易受无序组织和功能不全，

［38］

到心理损害。

2．留守儿童与父母的沟通

976名，2005关登记有22，这个数字一直有所增加，915名。对0－6岁的移民留守儿年1月达到27，

童虽没有登记数据，但根据2005年的摩尔多瓦人

口健康调查表明：1/5的留守儿童在5岁以下。另摩尔多瓦教育部报告指出：65%的相关机构收留着7－12岁的孤儿或弃儿，其中大部分是留守儿。2006年8月，195名0－18岁的留有177，

其中80%是农村儿童，约守儿童父母在国外工作，童

30%的儿童父母一方或双方不在身边，并且这一数

［28］

目还在增加。

（二）对留守儿童生活的影响［27］

维持亲子间的关系是一项艰难的任务，对菲律

宾的研究证实了这种亲子分离带来的挑战。每个移民家庭的沟通频率和方式不同，取决于生计手段、家庭位置（农村或城市）及谁掌管家庭，外出母亲在维持与子女的关系上投入了更多精力。沟通形式包括打电话、写信、手机短信及礼物交换，这使儿童能更好地适应父母外出，缓解由此带来的负面

［39］

影响。

（三）对留守儿童教育的影响

Lu等人对留守儿童学业成绩相关文献的回顾发现，移民既对儿童学业和在校表现产生积极影

［40］

又对儿童教育产生负面影响。响，

Edwards等移民汇款对教育投资作出了贡献，

人和Yang分别对萨尔瓦多和菲律宾的研究发现，汇款能降低留守儿童辍学率

［41］［42］

1．父母外出后的生活

部分研究发现父母汇款对移民留守儿童生活

水平有积极影响，留守家庭的收入水平和生活质量显著提高。尤其是外出母亲更关心子女生活，寄更多的钱回家。对牙买加的调查发现，当地社区成员普遍认为由于移民父母提供了大量的物质财富，留

［29］

守儿童在经济上更加富裕。

也有部分学者看到了亲子分离的不利影响。留守家庭需要改变原来对照料家庭及其他家庭责

母亲移民比父亲移民的家庭更多依靠亲任的安排，属来照顾留守儿童

［30］［31］

。Mansuri在考

察家庭结构变化对留守儿童教育选择的影响时发

［43］

现他们入学率较高而辍学率较低。Charbit对南斯拉夫及Gokalp对葡萄牙的研究发现留守儿童的

［44］［45］

。Rozelle成绩与控制组没有差异，甚至更好等人对中国的研究认为父亲移民对儿童成绩有显

［46］

著的积极影响。

但也有研究表明：父母外出务工对教育存在潜

［47］

在的负面影响，留守儿童更少上学，这主要是因为父母监管及家庭教育的缺失以及要承担更多

［49］

的家务，对意大利、菲律宾、罗马尼亚等地的研究也有类似的结论。母亲缺席影响儿童心理健［50］康，留守儿童学习成绩明显较差，甚至厌学、自

［48］

，即孩子由其他的家庭成

员而不是父亲照管，例如在斯里兰卡多由祖母照

［32］

管；而移民男性一般把孩子留给妻子照料。移民导致的父母缺失与其他情况（死亡、离异或分

［33］

居）相比，对儿童福利的负面影响更大。父母外—38—

杀

［51］

。Booth对非洲某贫困且父母外出打工率高

父亲的农村地区123名学前儿童的跟踪研究表明，外出后，母亲承担了对儿童的养育责任，但由于受教育程度低且母亲权威性不及父亲等原因，这些儿童在认知技能的准备上明显差于父亲在家的儿童，尤其在画图和词汇能力上的差距更大。相反母亲外出后，由父亲养育的儿童在入学准备上则与相应的同伴无显著差异。此外，移民作为“社会流动”

［52］

途径之一，也对教育产生挤压。Moctezuma通过定性方法研究发现墨西哥留守少年通常成长为第

［53］

二代移民劳工，移民预期会降低教育投资动力，减少汇款在教育上的作用

［54］

调查，对606份有效问卷的统计结果表明，留守儿

［61］

童的健康水平明显低于非留守儿童。

（五）对留守儿童心理和行为的影响

对留守儿童心理方面的研究多关注儿童与环境的互动，即父母缺席在多大程度上破坏了儿童的心理和社会性发展，由于关注的因素不同，常有对立结论存在。

1．对留守儿童心理的负面影响

一部分研究者受Bowlby影响，认为孩子与父母的早期分离会影响其后期发展。摩尔多瓦的儿童报告，在父母离开后，自己面临心理方面的问题，金钱和物质补偿不了远离父母的痛苦，这种痛苦甚至可长达10年之久。留守儿童普遍缺乏社交

［63］

能力、害羞、对人际互动缺乏自信。移民性分离带来孤独、焦躁、抑郁、自杀念头、自卑、悲伤、内疚

［64］［65］

。及被遗弃感等复杂感受

2．对留守儿童心理产生影响的其他因素

［62］

。学校当局、老师、非

也会影响其移民家庭学生对移民子女的“污名化”

在校表现。在蒙古，留守儿童的教育主要受社区人口流出的不利影响，一些农村学校入学率降低、校

［55］

舍破旧、缺少教师和教学设施。

（四）对留守儿童医疗与健康的影响

相关研究考察了父母移民与婴儿/儿童死亡率的关系。移民使夫妻双方分离，从而减少生育，增加了儿童存活的机会；父母的汇款改善了婴儿健康状况，使产后营养不良和婴儿死亡率分别降低5．4%和3%，接受专业护理的可能性提高30%［56］。Kanaiaupuni和Donato应用多种方法研究墨西哥农村移民如何影响婴儿存活率，发现移民

［57］

导致短期内婴儿死亡率上升。儿童父母的早期

虽然对孩子的总体健康有一定的负面影响，移民，

上述结论受到其他研究质疑，这些研究认为亲

子分离不一定导致困扰，而是受分离前后各种不同条件的制约。这些条件包括分离的原因、社会和父母的态度、家庭成员沟通的状况、监护人类型（年龄、教育、性别和社会－经济水平等）及个体因素（种族、出生地、年龄、性别以及家中排行）等多方面

［66］

。例如在墨西哥移民化程度高的社区，家庭

Birmaher认为成员把跨国生计看得很平常。Gill，

家庭留守儿童心理问题的出现取决于许多个体的、的和环境的因素，包括过往精神疾病病史、暴露于

［67］

创伤和早先已经存在的依恋障碍。一项对牙买加的研究关注父母移民对其9－10岁儿童的影响，发现倾诉对象和监护家庭的支持成为9－10岁儿

［68］

“保护性因素”。留守儿童监护人童健康发展的

所面临的生活处境也会影响其对留守儿童的照顾。

但是因为有汇款，能够逐渐提高儿童的生活水平，改善当地的儿童卫生健康设施，使儿童获得更好的健康服务，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移民给孩子带来的负

［58］

面影响。

也有研究考察了父母移民与儿童整体生活质量的关系，得出了不一致的结论。2003年对菲律宾的研究发现，留守儿童的整体健康状况好于非留守儿童。Mansuri发现即使是在对儿子有明显偏好的巴基斯坦农村，汇款的支持对女孩体重和身高也

［59］

可以获得更多的医疗保健。但是有积极作用，

5对斯里兰卡的研究发现，一些留守儿童食欲减少，

岁以下的留守儿童体重下降。对印度的研究发现，男性的缺席会增加留守人口精神和物质上的不安

［60］

全感。Delancey等人利用儿童生活质量量表对中国山东省640名8－14岁的儿童进行分层抽样

如监护人本人所得到的社会支持不足，被社会污名、孤立，自身面临闲暇和退休的计划，老龄化困境等都会引起其自身的抑郁、焦虑、暴躁，从而影响到

最终影响儿童的福他们对孩子的抚养能力和态度，

利。人类学家通过个案访谈、座谈会等田野调查方

式发现，父母移民的儿童多受到负面评价甚至被污名化，例如被嘲讽为“设法挤进上流社会的人”或“愿意被贩卖的人”。

3．对儿童行为和社会化的影响

—39—

2003年对菲律宾的研究发现，留守儿童一般

也能与家能较好适应社会并得到有力的社会支持，

庭成员融洽相处，父母外出没有对其社会化、行为、

价值观产生负面影响；而在斯里兰卡，母亲外出的留守儿童社会适应较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研究发现留守儿童在未成年怀孕、滥用药物、心理问题和暴力行为等问题上有更大的风险。在摩尔瓦1993－2000年青少年犯罪比例升高与这一时多，

期留守儿童的增加有很大关系，其中60%的犯罪者是留守儿童。在墨西哥，父亲的缺席使儿童出现61%的留守儿童存在心理问题，了问题行为，有被

［69］

遗弃的感觉。

三、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的启示意义综上所述，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的时间早，研究地域、研究方法趋向多元化。研究内容涉及到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的研究背景、规模以及因父母迁移导致留守儿童在日常生活、教育、医疗和健康、心理和行为等方面所受到的影响。我国农村留守儿童与国外移民留守儿童有许多相似之处，已有研究对认识和解决我国农村留守儿童问题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一）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审视留守儿童问题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范围非常广泛，涉及亚非洲、拉美、东欧等多个地域的发展中国家，这洲、

表明留守儿童问题并不是某个国家/地区或某个特定历史时期的独有问题，而是具有一定时空变迁的共性问题，是全球性的问题。我国留守儿童与国外留守儿童都是世界移民儿童的一部分，也是其现实处境的一个缩影。无论是国际间的流动还是国内的社会流动，发展中国家的劳动力从劳务输出地流向输入地，虽然为整个社会及家庭带来了经济上的福利，但是对孩子的成长毋庸置疑都带来了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亲子分离对留守儿童的内心情感造对发展成的负面影响也是普遍性的。从长远来看，中国家人口再生产的可持续性和人力资本的积累也有不利的影响。因此有必要在全球化背景下来审视中国农村留守儿童的发展困境，寻找解决留守儿童困境的中国本土化经验。

在发展中国家中，大量农村人口流向城市是扩—40—

张的城市化进程和农村生活贫困双重复制所导致

的结果。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在全球化的背景下，中国成为世界最大的制造业基地。我国农村劳动力被大量地卷入沿海城市，为世界经济的增长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与此同时，在我国城市化和现代化进程中，农民工及其家人对中国整体经济和社会进步也做出了不朽的贡献。中国现代化的发展理念是以城市为先导的建设理念，中国经济的迅猛发展是以透支环境资源、透支农民工及其家人的福利为代价的。

目前我国与其他许多发展中国家所面临的形

城市化进程的推进还任重道远。解决留守势一样，

作为发展中的大国，只有儿童问题需要有大视野，

在全球化背景下反思已有的现代化发展道路，从战略上探寻适合中国发展的新思路；只有尽早打破国内的城乡二元结构制度，从宏观上制定让所有公民享受的在教育、医疗、住房等方面的社会保障政策，才有利于从根本上解决中国农村的留守儿童问题。

（二）从儿童权利视角关注留守儿童问题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均带有广泛的儿童权利视角。尤其是联合国机构和一些NGO组织，十分注重发展中国家留守儿童权利的保护，致力于法律保护框架的制定和促进输出地的社会发展。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尤其倡议留守儿童的权利，多项研究均在儿童权利保护意识的指导下展开。反观国内已有研究，还缺乏对农村留守儿童权利的普遍关注。因此今后的相关研究不仅要关注留守儿童群体所反映出来的社会问题，而且需有一种儿童权利保护意识的自觉。除加强各单位、各学术团体之间的合作交流外，也急需借鉴国外如何开发好的政策和项目、如何发挥NGO的作用等经验，以便更好地保障留守儿童的基本权利，促进他们的健康发展。唯有如此，看待留守儿童现象时才不会顾此失彼、治标不治本。2011年7月30日我国正式颁布实施了“中国儿童发展纲要（2011－2020，年）”在儿童与健康、儿童与教育、儿童与福利、儿童与社会环境、儿童与法律保护这五个方面提出了主要目标和策略措施

［70］

。相信新纲要的出台为我

国今后开展促进儿童发展的国际交流与合作，积极

《儿童权利公约》履行会起到应有的作用。

（三）探讨留守过程中环境因素的作用

国外移民留守儿童研究多关注留守过程中环境对孩子的影响。对留守儿童各方面的发展状况做出描述的同时，也关注移民对留守儿童产生影响的一系列中介因素和调节因素，如性别、年龄、性格、心理防御机制、已有的生活经历等个体特征；还包括社会支持、家庭结构、社区文化（如不同文化Kandel在“墨中的性别模式）等环境因素。例如，西哥移民项目”中对墨西哥中部萨卡特卡斯州三个不同社区进行调查，随机抽取725个家庭，发现性别角色对留守儿童辍学率有一定影响：因社会化和劳动力对男性的需求，男学生要工作挣钱、养家糊口而被迫辍学；而女学生普遍辍学更早是因为家庭资源分配模式的男性偏向

［71］

consequencesofChina’shukousystem［J］．TheChi-naQuarterly，1994，139：644–668．

［5］Nikolinakos，M．．CapitalismandMigration［J］，Papazissis，1974．

［6］［11］［30］Bryant，J．．ChildrenofinternationalmigrantsinIndonesia，ThailandandthePhilippines：Areviewofevidenceandpolicies［J］．InnocentiWorkingPaper，2005．

［7］Mansuri，G．．Migration，schoolattainmentandchildlabor：EvidencefromruralPakista［J］．Mimeo，WorldBank，2006．

［8］Portes，A．＆Rumbaut，R．G．．ImmigrantAmerica：APortrait［M］．Berkeley：TheCaliforniaUniversityPress，2006．

［9］Portes，A．，Macleod，D．．Educationalprogressof-childrenofimmigrants：Therolesofclass，ethnicityandschoolcontext［J］．SociologyofEducation，1996，69：255－275．

［10］［35］Yeoh，B．S．A．＆T．Lam．TheCostsof（Im）mobility：Childrenleftbehindandchildrenwhomigratewithaparent［J］．PerspectivesonGenderandMigration，2007：120－149．

［12］Coronel，E．＆Unterreiner，F．．Socialimpactofremittancesonchildren’srights［J］．UNICEF－Phil-ippines，2005．

［13］Parre？as，R．．Longdistanceintimacy：Class，genderandintergenerationalrelationsbetweenmoth-ersandchildreninFilipinotransnationalfamilies［J］．GlobalNetworks，2005，5（4）：317－336．

［14］Yeoh，B．S．A．，S．HuangandT．Lam．Intro-duction–transnationalizingtheAsianfamily：imagi-naries，intimaciesandstrategicintents［J］．Global2005，5（4）：307－306．Networks，

［15］［55］Batbaatar，etal．．Childrenonthemove：Rural－urbanmigrationandaccesstoeducationinMongolia［R］．Report17forCHIP/SavetheChil-dren，2005．

［16］［31］［50］SavetheChildren．Leftbehind，leftout：Theimpactonchildrenandfamiliesofmothersmigratingforworkabroad［J］．SavetheChildren，2006．

—41—

。研究者们并没有

简单地认为移民直接对留守儿童造成负面影响，认为问题往往出现在留守儿童对父母外出所引起的

环境变化的适应过程中，留守并不导致“问题儿。童”

国内的留守儿童研究虽然涉及到对不同性别、

［72］

年龄段、监护类型和外出等情况的多元性探讨，但对更多的环境因素关注不够。今后可以将Bron-fenbrenner的发展生态学观点应用到这一领域的研究上，考察家庭、社区环境、同伴关系、学校环境等综合因素如何影响留守儿童的发展。在此基础上，结合心理弹性理论来寻找影响留守儿童不同个体适应过程的保护性因素。在对儿童适应过程研究除了量化的方法外，可以结合人类的方法选择上，

学田野调查、访谈、参与观察等质的研究方法，更好地挖掘影响留守儿童发展的深层次原因，进行有针对性的干预。

注释：［1］国家人口计生委流动人口服务管理司．中国流EB/OL］．http：//www．chi-动人口发展报告2010［

napop．gov．cn/xwzx/zwyw/201006/t20100626_208390．html，2010－06－26．

［2］J］．中国社谭深．中国农村留守儿童研究述评［2011，（1）．会科学，［3］佘凌，罗国芬．日本“单身赴任”研究对我国留J］．青年研究，2005，（10）．守子女研究的启示［［4］Cheng，T．，＆Selden，M．．Theoriginsandsocial

［17］R．Chen，M．MadambaGeneva．MigrantLa-bour：Anannotatedbibliography［J］．ILO，2000．［18］DeHaan，A．．Migrants，livelihoodsandrights：TheRelevanceofMigrationinDevelopmentPolicies［J］．SocialDevelopmentWorkingPaper，2000，（4）．

［19］Whitehead，A．＆I．M．Hashim．Childrenandmigration：BackgroundpaperforDFIDmigrationTeam［J］．UK：DepartmentforInternationalDevelop-ment，2005：7．

［20］［64］Jones，A．，Sharpe，J．＆Sogren，M．．Chil-sexperiencesofseparationfromparentsasadren’

consequenceofmigration［J］．CaribbeanJournalofSocialWork，2004，3：89–109．［21］Pottinger，A．M．．Reportonpilotprojectonlossandviolenceinstudentsfrominnercitycommunitiesandaschool－basedinterventionprogramme［J］．Pa-perpresentedatameetingoftheMinistryofEduca-tion，2003．

［22］Pottinger，A．M．＆Stair．A．G＆Brown，S．W．．Acounsellingframeworkforcaribbeanchildrenandfam-ilieswhohaveexperiencedmigratoryseparationandreunion［J］．IntJAdvCounselling，2008，30：15–24．

［23］Nobles，J．．Thecontributionofmigrationtochil-dren’sfamilycontexts［J］．CaliforniaCenterforPop-ulationResearchOn－LineWorkingPaperSeries，2006．

［24］UNICEF－Ecuador．Memorias，SeminarioFa-milia［J］，NinezyMigración，2007．

［25］Toth，G．．，Toth，A．，Voicu，O．＆Stefanescu，M．．Efectelemigratiei：Copiiramasiacasa［J］．Soros2007．FoundationRomania，

［26］UNICEF－InnocentiResearchCentre．Under-standingchildpovertyinsouth－easternEuropehaveshownsignsofeconomicrecovery［J］．SocialMonitor，2006．

［27］UNICEF－Moldova．MigrationandremittancesandtheirimpactonchildrenleftbehindinMoldova［J］．UNICEFMoldova，2007．

［28］Sarbu，A．．Moldovanchildrenstruggletocope—42—

withtheirparents’economicmigration［J］．UNICEFMoldova，2007．

［29］Bauer，E．，＆Thompson，P．．JamaicanhandsacrosstheAtlantic［M］．Kingston，Jamaica：IanRan-dlePublishers，2006．

［32］A．Z．Camacho．Childrenandmigration：Under-standingthemigrationexpreriencesofchilddomesticworkersinthePhilippines［J］．InstituteofSocialSci-ence，2006．

［33］Pottinger，A．M．．Disruptedcaregivingrelation-shipsandemotionalwell－beinginschoolagechil-．Caribbeandrenlivingininnercitycommunities［J］

Childhoods：FromResearchtoAction，2005，2：38－57．

［34］［62］［65］［68］Pottinger，A．M．．Children’sexperienceoflossbyparentalmigrationininnercityJamaica［J］．AmericanJournalofOrthopsychiatry，2005，75（4）：485–496．

［36］Battistella，G．＆Asis，M．B．．UnauthorizedMi-grationinSoutheastAsia［M］．QuezonCity，Philip-pines：SMCPublication，2003．

［37］［39］［52］Cortes，R．．Childrenandwomenleftbehindinlaborsendingcountries：Anappraisalofso-cialrisks［R］．NewYork：UNICEF，2007．

［38］Crawford－Brown，C．＆Rattray，J．M．．Parent–childrelationshipsinCaribbeanfamilies［A］．InN．BoydWebb，＆D．Lum（Eds．），Culturallydiverseparent–childandfamilyrelationships［C］．NewYork：ColumbiaUniversityPress，2001．［40］Lu，Y．＆D．Treiman．Theeffectoflabormigra-seducationamongtionandremittancesonchildren’

blacksinsouthAfrica［J］．CaliforniaCenterforPopu-lationResearchOn－LineWorkingPaperSeries，2007．

［41］Edwards，A．C．＆Ureta，M．．Internationalmigra-tion，remittancesandschooling：EvidencefromElSalvador［J］．JournalofDevelopmentEconomics，2003，72：429–461．［42］［58］Yang，D．．Internationalmigration，remit-tancesandhouseholdinvestment：EvidencefromPhil-ippinemigrants’exchangerateshocks［J］．Economic

Journal，2006，118（528）：591－630．

［43］Marroni，M．．？lsiempremehadejadoconloschiquitosysehallevadoalosgrandes：Ajustesydes-barajustesfamiliaresdelamigración［A］．In，Bassols，D．＆Oehmichen，C．（eds．）．MigraciónyrelacionesdegéneroenMéxico［C］．GIMTRAP，2000．

［44］［63］Charbit，Y．．Childrenofmigrantworkersandtheirhomecountries［M］．Ankara：TurkishandInternationalChildren＇sCentre，1997．

［45］Gokalp，C．．Yugoslavemigration［J］．Popula-tion，1971：25－60．

［46］Rozelle，S．，etal．．Effectofmigrationonchil-dren’seducationalperformanceinruralChina［J］．ComparativeEconomicStudies，2009，51：323–343．［47］McKenzie，D＆Rapoport，H．．Canmigrationre-duceeducationalattainment：EvidencefromMexico［J］．TheWorldBankPolicyResearchWorkingpaperseries，2006：3952．

［48］Hanson，G．H．＆Woodruff，C．．EmigrationandeducationalattainmentinMexico［J］．Workingpaper，2004．

［49］ChadD．Meyerhoefer，C．J．Chen．Theeffectofparentallabormigrationonchildren’seducationalprogressinruralChina［J］．RevEconHousehold，2010．

［51］Dabija，T．．GeneratiaSinguracasa［J］．Evenim-entulZilei，2006．

［53］Moctezuma，M．．Redessociales，comunidadesfiliales，familiasyclubesdemigrantes［D］．ZaOak-land，Ca：ElcircuitomigranteSainAlto，1999．［54］Chiquiar，D．＆Hanson，G．．Internationalmigra-tion，self－selectionandthedistributionofwages：Ev-J］．Work-idencefromMexicoandtheUnitedStates［ingPaper，2005：59．

［56］Ssengonzi1，etal．．TheeffectoffemalemigrationoninfantandchildsurvivalinUganda［J］．Popula-tionResearchandPolicyReview，2002：21：403–

431．

［57］Kanaiaupuni，S．＆Donato．K．．Migradollarsandmortality：Theeffectsofmalemigrationoninfantmor-talityinMexico［J］．Demography，1999，36（3）：339－353．

［59］Mansuri，G．．Migration，schoolattainmentandchildlabor：EvidencefromruralPakista［J］．Mimeo，WorldBank，2006．

［60］Rogaly，B．，etal．．Seasonalmigrationandwel-fare/illfareineasternindia：Asocialanalysis［J］．DevelopmentStudies，2002．

［61］Delancey，J．，etal．．Health－relatedqualityoflifeofleft－behindchildren：Across－sectionalsur-veyinruralChina［J］．QualLifeRes，2010，19：775–780．

［66］Adams，P．L．＆Horowitz，J．H．．Psychopathologyandfatherlessnessinpoorboys［J］．ChildPsychiatry＆HumanDevelopment，1980，10（3）：135－143．［67］Gill，Birmaher．Emotionalandbehavioralprob-lemsofChineseleft－behindchildren：Apreliminarystudy［J］．SocPsychiatEpidemiol，2010，45：655–664．

［69］J］．中潘璐，叶敬忠．农村留守儿童研究综述［2009，（2）．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70］中国儿童发展纲要（2011－2020年）［EB/OL］．http：//www．edu．cn/zong_he_870/20110809/t20110809_661875．shtml，2012－01－07．

［71］Kandel，W．＆Kao，G．．TheimpactoftemporarylabormigrationonMexicanchildren’seducationalas-pirationsandperformance［J］．InternationalMigration2003，35：1205–1231．Review，［72］“留守儿童”万明钢，毛瑞．当前我国研究存在．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的若干问题［J］2010，（1）．

［责任编辑：宫秀丽］

—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