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国教育和科技的对话
乙方（媒体人士）：很多有见识的人说，当代中国教育是极为不成功的教育，理由是当代教育没有培养出大量杰出的人才。
甲方（政府人士）：这个结论我实在难以苟同。远的不说，从改革该开放以来，我们教育的成果那是再明显不过了。怎么讲？你到街上随便拦住一个人，问他是什么学历，他的回答一定会使你感到这个时代的教育是空前发达的。因为在你看来，那些穿着举止根本不像是认字的人，竟然是硕士研究生。如此看来，那些温文尔雅的人，恐怕不是博士就是大学教授了。这些年来，我们搞教育产业化，使得我们的教育发展远远走在世界前列，本科生、硕士研究生、博士生像工厂车间流水线上的产品一样迅速地、大量地、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这个成果的最可贵之处，是它在许多名牌大学呈倒金字塔形状，教育层次越低的越少，越高的越多：博士多于硕士，硕士多于学士。谁都知道，金字塔底大尖小，才能建起来，反过来难以想象。现在我们不仅想到，而且造出来了。这要克服多么大的困难，是多么巨大惊人的成果。为什么当教育部宣布我国从开始培养博士到现在短短的十几年间，在校博士生人数超过美国时，全世界竟没有一个国家出来祝贺，那是他们被这个巨大的成就惊呆了，就像他们看到中国在上海世博会造出的倒金字塔形的“中国馆”一样，让他们竟然吃惊到失语的状态。当你听到当年连正规大学都考不上的同学，他们之后虽然没有进过大学的校门，但是现在都拥有硕士生、博士生的学历、学位时，你不吃惊吗？对我国教育发展成就的评价，要全面客观，绝不能以偏概全。要看到全国的大学、大学老师、大学生数如天文数字般的增长量，要看到每个大学校园扩了多大、新楼盖了多少、各种教学设备又增加了多少、院系增加了多少，以及校园中培养的各级干部数量足以接管全国所有的各级政府部门。多么了不起的成就，倒退几十年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变成了鲜活的事实！
乙方：现在人追求名利双收，把文凭看得过重，又搞得文凭泛滥。许多老一代国家领导人，学历并不高，不仅理政治国水平高，而且诗文写得那样好。他们在世时也不去搞个高学历文凭、评个教授，也不参加作协搞个作家头衔、诗人头衔，或者获得什么奖项。要唯才是举，不能搞文凭是举。以获取文凭为目标的应试教育至今是束缚中国教育发展的铁索，是教育理念落后的突出表现。看看我们的当前的中小学教材课本，完全可以作为北大哲学系研究烦琐哲学的生动范本，在全世界图书馆中都绝不多见。这怎么行呢？
甲方：我们的应试教育有着悠久的历史。从隋唐开科举我们实行了一千多年了，它为我们造就了多少人才啊，可是文革时却想改变这个优良传统，很快就被我们拨乱反正了。我们当前的中小学教材课本，那可是全国优秀的教育家集体创作的结晶。我们可以想象，小学生学着这样高深复杂的教材，思辨能力没有极大的提高那才是咄咄怪事。有个作家讲，小学生语文卷中答案只能写诸葛亮，不能写孔明，这不成。他没想一想，这种卷子对培养学生的思考问题的准确性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还有我儿子五年级数学课本中讲的数字编码法、数字组合排列法，这是我过去上高中才接触的内容，现在小学生都学了。相比之下，我那时的教育水平如此低，简直无脸给儿子讲。我敢断言，如果曹冲到我儿子班里，一定是大差生。因为他那点本领，我儿子班的小朋友早在幼儿园都知道了。
乙方：看看现在的孩子们每天都在干些什么，他们学的那些奥数有什么用？我国这么多年没有培育出来一批世界级的大数学家。学生们的课外作文课有什么用！我们全民的写作水准是这样低下，多少大学毕业生连文通字顺地叙述一件事情都办不到，更别说出培养出曹雪芹、鲁迅这样的文学家，王国维、郭沫若、胡适这样的学问家。我们那样多的少年奥数冠军、作文获奖者、拥有最高证书的钢琴、小提琴演奏者，长大后怎么泥牛入海无消息？我们的教授、研究员数量如此多，而我们的著名科学家连美国的零头都不到。我们的科技成果、文化社科人文成果没有一个能在世界独树一帜，成为其所在领域的标兵和流派的鼻祖。
甲方：我可以郑重地、负责地告诉你，你这样的发问本身就不成立。中国的当代教育不重视你所说的那些东西，你把我们不屑于追求的东西强加于我们。我告诉你，你用别人的强项比我们的弱项，这不公平。你怎么不比一比，在郑筱萸当政期间，美国一年产生的新药不倒200种，我们竟每年新增2万多种。你怎么不比一比奥运会金牌数谁多谁少。况且，我们的奥运金牌含金量可定比他们的金牌含金量高。为什么呢？我们是国家出钱出力慷慨解囊，以职业运动员来打败其非职业运动员。我们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金牌的数量要达到第一。这是民族志气、国家实力的表现，从上到下都是这样认为的。为了这样的荣誉可以牺牲一切，可以忽略全民体育，忽略中小学生的体质健康等等。孰重孰轻，脸面上的大事我们毫不糊涂，也毫不含糊。所以，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金牌不仅数量第一，含金量也是第一。
乙方：我们以上名校为荣，只要进入名校，拿到毕业证，找到好工作，那就ok了。至于上了名校是否学到了真本事，名校出来后，是否做出了与名校相称的成果，那就无需再关心了。国外人生成功的标准很多，庞杂而不同一，人们的追求五花八门。我们成功的人生标准很简单，那就是个人官位的高低、名气的大小、财富的多少。至于你是通过什么手段获得的头衔名气财富，你的能力、成绩、人品是否与此相称，人们却不关心。人们关心的是事情的最终结果是否对自己有利。一切不直接利于自己名声、金钱、官位提升的东西，对我们没有吸引力。这真是我们当代教育的悲剧所在。
甲方：不能这样看，世界上很多民族都敬佩我们的务实精神。我们也告诉他们，我们的经验是以三个目标为标准，以有利于自己利益为基本中心，着眼于借鉴和利用别人的成果，怎样对实现自己的三个目标有利就怎么干。送钱买官，剽窃抄袭，学术造假，产品造假，台上讲廉政台下搞腐败，内外不一等等，手段是否合适有待商议，目的如此明晰，从来不会迷惑，我们会循着比光还直的线路，开拓进取，解放思想，与时俱进，实事求是，直奔三大目标。我们不看重自己做出了什么实际成绩，而看重自己获得了什么实际利益；我们不注重自身道德人品修炼，但是重视社会外在形象好坏等等。重收获，不重播种，这是我们特有的文化优势。丢掉它，我们就失去了民族特色。
乙方：看看我们家中的众多电器，想一想哪一个是我们发明创造的，电灯、电话、洗衣机、冰箱、电视……没有一件是我国发明的，也没有那一件革新换代的关键技术由是由我国科学家完成的？改革开放30多年了，我们曾经设想以市场换技术，结果又如何呢？在很多产品领域，市场是让出去了，技术还仍然是人家的。汽车工业走过的历程就最能说明问题，30多年来世界汽车重大技术成果，没有一项是中国自主研发出来的。我们所做的技改都是拾人牙慧，干的都是动表不动里花活。这不可悲吗？
甲方：我承认你讲的是事实。但是，30年来，我们掌握的来自西方国家的技术数量比以往历史上的总和还多。30年来，我们充分利用西方的先进科技使自己成为世界最大的汽车生产和消费国。西方国家搞了那么长时间的技术革命，出了那么多铭记史册的科学家，其结果也不过如此，殊途同归。我们不是常说，会游泳的人在水里淹不死，这不算本事；不会游泳的人在水里淹不死，那才是本事。我们没有自己的技术发明创造，也取得世界经济总量第二的称号。这种本领同不会游泳的人在水里淹不死完全可以等量齐观。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中国取得的经济成就，是以大量的廉价劳动力以及自己的资源环境为代价的。请不要以此取笑我们，世界上许多国家也想以这个代价换取这个成就，还没有能力办到呢。
乙方：我们牺牲了子孙后代的巨大利益，断了子孙的出路，为了眼前暂时的利益干了绝后的蠢事。这个代价怎么算？
甲方：真让人惊讶，这种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翻版的落后封建观念在今天还有市场。自古我国的圣贤就讲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我们幸福的今天，哪有他们的美好明天。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给儿孙留下金山银山，不如给他们留下个垃圾山，让他们一出生就懂得艰苦奋斗，励志创业。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给他们留下“苦”他们将来怎么成才？那不都变成温室里的花朵了，哪能有出息吗？
乙方：西方社会的，一言以蔽之，目前是主要靠出卖脑力智力发展生存的，我们是靠出卖体力和资源环境发展生存的。这就是目前发达国家与落后国家在生存发展上的主要区别。
甲方：我们祖宗讲，有智吃智，无智吃力。活着的方式多种多样，干嘛强求一律。我们尊重别国人民自由选择各自的发展道路，更要尊重我国人民选择的生存道路。可笑的是，西方人竟说我们威胁他了，真不知他们是痴人说梦还是装傻卖傻。技术是你们发明创造的，我们不是买你们的，就是学你们的。什么东西都是你们先生产出来，我们才有，你们没有的，我们绝多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威胁你们？说这样无知的话不怕人家笑话！还有，当意大利的家具老板看到自己刚刚花钱研究设计的新式家具上市不到两星期，中国温州厂家就把大致相同的家具也运到那里时，竟像小孩子一样失声痛哭。我心里真想不通，过去你们拿着枪炮组成八国联军欺负我们，现在我们只是为了讨你们喜欢，照着你的样式做一些家具运到你们国家，还低价卖给你们，又没杀你家人，没霸占你妻女，你哭个啥劲儿，真小气。
甲方：中华民族的当代儿女都是非常善于学习、不耻模仿的饱学之士。瞅一瞅，全国各地街上跑的自主品牌的汽车，他们的外在形象都清楚地表明，它们的产生完全是我们好学的结果。而这种好学精神让外国同行叹为观止，以至于谦虚到劝说我们不要学他们，说他们还没我们发展快。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如果你不认真观察街上的新式汽车，还以为是国外公司又推出换代产品了呢，但是我要自豪地告诉你，那完全是我们自己生产出来的，是我们大胆学习的成果。外国公司花几年才能做到的事，我们只需几个月就能完成。学习，学习，再学习。从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就大胆地学习人类文明的优秀成果，人家的第一代技术刚产生，我们就学习，人家第二代新技术产生后，我们还学习；人家第三代技术产生后，我们仍然要学习。中国人有句古话，活到老学到老，生命不息，学习不已。我敢保证，世界上像我们这样喜欢学习的民族真不多啊。过去我们讲日本人爱学习，日本人怎么能比我们爱学习呢？他们在学习上简直是早三暮四，学什么都只是短时期的一段热情，只学一段时间就不愿再学了，甚至敢骄傲地走老师的前边，根本不懂得尊师之德，况且学习态度极不端正，学习的目的从开始就抱着赶超老师的狼子野心。我们从近代起，一直坚持不懈地向西方的老师学习，直到现在我们一刻也没放松学习，不是几十年如一日，而是一百多年如一日，保持着这样刻苦好学的精神。当然，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那些老师竟然不被感动，反而嫌弃我们，真是不可理喻。在中国，如果领导一讲话，大家都说要好好学习，深刻领会，领导听了很高兴。外国人却不这样，很多人竟反对我们向他们学习，中外文化观念差距竟然这样大。这个问题真值得我们思考研究，不是这样吗？
乙方：对的。只这一点我们看法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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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国教育和科技的对话
乙方（媒体人士）：很多有见识的人说，当代中国教育是极为不成功的教育，理由是当代教育没有培养出大量杰出的人才。
甲方（政府人士）：这个结论我实在难以苟同。远的不说，从改革该开放以来，我们教育的成果那是再明显不过了。怎么讲？你到街上随便拦住一个人，问他是什么学历，他的回答一定会使你感到这个时代的教育是空前发达的。因为在你看来，那些穿着举止根本不像是认字的人，竟然是硕士研究生。如此看来，那些温文尔雅的人，恐怕不是博士就是大学教授了。这些年来，我们搞教育产业化，使得我们的教育发展远远走在世界前列，本科生、硕士研究生、博士生像工厂车间流水线上的产品一样迅速地、大量地、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这个成果的最可贵之处，是它在许多名牌大学呈倒金字塔形状，教育层次越低的越少，越高的越多：博士多于硕士，硕士多于学士。谁都知道，金字塔底大尖小，才能建起来，反过来难以想象。现在我们不仅想到，而且造出来了。这要克服多么大的困难，是多么巨大惊人的成果。为什么当教育部宣布我国从开始培养博士到现在短短的十几年间，在校博士生人数超过美国时，全世界竟没有一个国家出来祝贺，那是他们被这个巨大的成就惊呆了，就像他们看到中国在上海世博会造出的倒金字塔形的“中国馆”一样，让他们竟然吃惊到失语的状态。当你听到当年连正规大学都考不上的同学，他们之后虽然没有进过大学的校门，但是现在都拥有硕士生、博士生的学历、学位时，你不吃惊吗？对我国教育发展成就的评价，要全面客观，绝不能以偏概全。要看到全国的大学、大学老师、大学生数如天文数字般的增长量，要看到每个大学校园扩了多大、新楼盖了多少、各种教学设备又增加了多少、院系增加了多少，以及校园中培养的各级干部数量足以接管全国所有的各级政府部门。多么了不起的成就，倒退几十年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变成了鲜活的事实！
乙方：现在人追求名利双收，把文凭看得过重，又搞得文凭泛滥。许多老一代国家领导人，学历并不高，不仅理政治国水平高，而且诗文写得那样好。他们在世时也不去搞个高学历文凭、评个教授，也不参加作协搞个作家头衔、诗人头衔，或者获得什么奖项。要唯才是举，不能搞文凭是举。以获取文凭为目标的应试教育至今是束缚中国教育发展的铁索，是教育理念落后的突出表现。看看我们的当前的中小学教材课本，完全可以作为北大哲学系研究烦琐哲学的生动范本，在全世界图书馆中都绝不多见。这怎么行呢？
甲方：我们的应试教育有着悠久的历史。从隋唐开科举我们实行了一千多年了，它为我们造就了多少人才啊，可是文革时却想改变这个优良传统，很快就被我们拨乱反正了。我们当前的中小学教材课本，那可是全国优秀的教育家集体创作的结晶。我们可以想象，小学生学着这样高深复杂的教材，思辨能力没有极大的提高那才是咄咄怪事。有个作家讲，小学生语文卷中答案只能写诸葛亮，不能写孔明，这不成。他没想一想，这种卷子对培养学生的思考问题的准确性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还有我儿子五年级数学课本中讲的数字编码法、数字组合排列法，这是我过去上高中才接触的内容，现在小学生都学了。相比之下，我那时的教育水平如此低，简直无脸给儿子讲。我敢断言，如果曹冲到我儿子班里，一定是大差生。因为他那点本领，我儿子班的小朋友早在幼儿园都知道了。
乙方：看看现在的孩子们每天都在干些什么，他们学的那些奥数有什么用？我国这么多年没有培育出来一批世界级的大数学家。学生们的课外作文课有什么用！我们全民的写作水准是这样低下，多少大学毕业生连文通字顺地叙述一件事情都办不到，更别说出培养出曹雪芹、鲁迅这样的文学家，王国维、郭沫若、胡适这样的学问家。我们那样多的少年奥数冠军、作文获奖者、拥有最高证书的钢琴、小提琴演奏者，长大后怎么泥牛入海无消息？我们的教授、研究员数量如此多，而我们的著名科学家连美国的零头都不到。我们的科技成果、文化社科人文成果没有一个能在世界独树一帜，成为其所在领域的标兵和流派的鼻祖。
甲方：我可以郑重地、负责地告诉你，你这样的发问本身就不成立。中国的当代教育不重视你所说的那些东西，你把我们不屑于追求的东西强加于我们。我告诉你，你用别人的强项比我们的弱项，这不公平。你怎么不比一比，在郑筱萸当政期间，美国一年产生的新药不倒200种，我们竟每年新增2万多种。你怎么不比一比奥运会金牌数谁多谁少。况且，我们的奥运金牌含金量可定比他们的金牌含金量高。为什么呢？我们是国家出钱出力慷慨解囊，以职业运动员来打败其非职业运动员。我们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金牌的数量要达到第一。这是民族志气、国家实力的表现，从上到下都是这样认为的。为了这样的荣誉可以牺牲一切，可以忽略全民体育，忽略中小学生的体质健康等等。孰重孰轻，脸面上的大事我们毫不糊涂，也毫不含糊。所以，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金牌不仅数量第一，含金量也是第一。
乙方：我们以上名校为荣，只要进入名校，拿到毕业证，找到好工作，那就ok了。至于上了名校是否学到了真本事，名校出来后，是否做出了与名校相称的成果，那就无需再关心了。国外人生成功的标准很多，庞杂而不同一，人们的追求五花八门。我们成功的人生标准很简单，那就是个人官位的高低、名气的大小、财富的多少。至于你是通过什么手段获得的头衔名气财富，你的能力、成绩、人品是否与此相称，人们却不关心。人们关心的是事情的最终结果是否对自己有利。一切不直接利于自己名声、金钱、官位提升的东西，对我们没有吸引力。这真是我们当代教育的悲剧所在。
甲方：不能这样看，世界上很多民族都敬佩我们的务实精神。我们也告诉他们，我们的经验是以三个目标为标准，以有利于自己利益为基本中心，着眼于借鉴和利用别人的成果，怎样对实现自己的三个目标有利就怎么干。送钱买官，剽窃抄袭，学术造假，产品造假，台上讲廉政台下搞腐败，内外不一等等，手段是否合适有待商议，目的如此明晰，从来不会迷惑，我们会循着比光还直的线路，开拓进取，解放思想，与时俱进，实事求是，直奔三大目标。我们不看重自己做出了什么实际成绩，而看重自己获得了什么实际利益；我们不注重自身道德人品修炼，但是重视社会外在形象好坏等等。重收获，不重播种，这是我们特有的文化优势。丢掉它，我们就失去了民族特色。
乙方：看看我们家中的众多电器，想一想哪一个是我们发明创造的，电灯、电话、洗衣机、冰箱、电视……没有一件是我国发明的，也没有那一件革新换代的关键技术由是由我国科学家完成的？改革开放30多年了，我们曾经设想以市场换技术，结果又如何呢？在很多产品领域，市场是让出去了，技术还仍然是人家的。汽车工业走过的历程就最能说明问题，30多年来世界汽车重大技术成果，没有一项是中国自主研发出来的。我们所做的技改都是拾人牙慧，干的都是动表不动里花活。这不可悲吗？
甲方：我承认你讲的是事实。但是，30年来，我们掌握的来自西方国家的技术数量比以往历史上的总和还多。30年来，我们充分利用西方的先进科技使自己成为世界最大的汽车生产和消费国。西方国家搞了那么长时间的技术革命，出了那么多铭记史册的科学家，其结果也不过如此，殊途同归。我们不是常说，会游泳的人在水里淹不死，这不算本事；不会游泳的人在水里淹不死，那才是本事。我们没有自己的技术发明创造，也取得世界经济总量第二的称号。这种本领同不会游泳的人在水里淹不死完全可以等量齐观。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中国取得的经济成就，是以大量的廉价劳动力以及自己的资源环境为代价的。请不要以此取笑我们，世界上许多国家也想以这个代价换取这个成就，还没有能力办到呢。
乙方：我们牺牲了子孙后代的巨大利益，断了子孙的出路，为了眼前暂时的利益干了绝后的蠢事。这个代价怎么算？
甲方：真让人惊讶，这种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翻版的落后封建观念在今天还有市场。自古我国的圣贤就讲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我们幸福的今天，哪有他们的美好明天。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给儿孙留下金山银山，不如给他们留下个垃圾山，让他们一出生就懂得艰苦奋斗，励志创业。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给他们留下“苦”他们将来怎么成才？那不都变成温室里的花朵了，哪能有出息吗？
乙方：西方社会的，一言以蔽之，目前是主要靠出卖脑力智力发展生存的，我们是靠出卖体力和资源环境发展生存的。这就是目前发达国家与落后国家在生存发展上的主要区别。
甲方：我们祖宗讲，有智吃智，无智吃力。活着的方式多种多样，干嘛强求一律。我们尊重别国人民自由选择各自的发展道路，更要尊重我国人民选择的生存道路。可笑的是，西方人竟说我们威胁他了，真不知他们是痴人说梦还是装傻卖傻。技术是你们发明创造的，我们不是买你们的，就是学你们的。什么东西都是你们先生产出来，我们才有，你们没有的，我们绝多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威胁你们？说这样无知的话不怕人家笑话！还有，当意大利的家具老板看到自己刚刚花钱研究设计的新式家具上市不到两星期，中国温州厂家就把大致相同的家具也运到那里时，竟像小孩子一样失声痛哭。我心里真想不通，过去你们拿着枪炮组成八国联军欺负我们，现在我们只是为了讨你们喜欢，照着你的样式做一些家具运到你们国家，还低价卖给你们，又没杀你家人，没霸占你妻女，你哭个啥劲儿，真小气。
甲方：中华民族的当代儿女都是非常善于学习、不耻模仿的饱学之士。瞅一瞅，全国各地街上跑的自主品牌的汽车，他们的外在形象都清楚地表明，它们的产生完全是我们好学的结果。而这种好学精神让外国同行叹为观止，以至于谦虚到劝说我们不要学他们，说他们还没我们发展快。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如果你不认真观察街上的新式汽车，还以为是国外公司又推出换代产品了呢，但是我要自豪地告诉你，那完全是我们自己生产出来的，是我们大胆学习的成果。外国公司花几年才能做到的事，我们只需几个月就能完成。学习，学习，再学习。从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就大胆地学习人类文明的优秀成果，人家的第一代技术刚产生，我们就学习，人家第二代新技术产生后，我们还学习；人家第三代技术产生后，我们仍然要学习。中国人有句古话，活到老学到老，生命不息，学习不已。我敢保证，世界上像我们这样喜欢学习的民族真不多啊。过去我们讲日本人爱学习，日本人怎么能比我们爱学习呢？他们在学习上简直是早三暮四，学什么都只是短时期的一段热情，只学一段时间就不愿再学了，甚至敢骄傲地走老师的前边，根本不懂得尊师之德，况且学习态度极不端正，学习的目的从开始就抱着赶超老师的狼子野心。我们从近代起，一直坚持不懈地向西方的老师学习，直到现在我们一刻也没放松学习，不是几十年如一日，而是一百多年如一日，保持着这样刻苦好学的精神。当然，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那些老师竟然不被感动，反而嫌弃我们，真是不可理喻。在中国，如果领导一讲话，大家都说要好好学习，深刻领会，领导听了很高兴。外国人却不这样，很多人竟反对我们向他们学习，中外文化观念差距竟然这样大。这个问题真值得我们思考研究，不是这样吗？
乙方：对的。只这一点我们看法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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