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理论
AR C H ITEC TUR AL TH EOR Y
相关方和普通市民也可以使用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提出自己意 见。 另一种是全过程策划概念引导下， 将策划的信息作为内核一部 分嵌入建筑信息模型（ＢＩＭ）建模过程中， 为后续分析、 设计、 建造、 使用、 维护、 评价提供依据。 目前， 美国国家建筑科学院（ＮＩＢＳ）已 组成了一个委员会制定国家建筑信息模型标准（ＮＢＩＭＳ）， ＡＩＡ大企 业圆桌论坛（ＬＦＲＴ）也在推动和资助包括策划在内的整体课题研究。 可以预见， 与 ＢＩＭ无逢对接将成为未来策划辅助工具研究的新热 点。■
环境行为学的环境行为 理论及其拓展
李斌
摘要 ／ 介绍了环境行为学的学科框架，说明了其跨学科的特点；整 理了环境行为理论：环境决定论、相互作用论和相互渗透论；并以
注释 １） Ｗｉｌｌｉａｍ Ｍ． Ｐｅｎａ ａｎｄ Ｗｉｌｌｉａｍ Ｗ． Ｃａｕｄｉｌｌ．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Ｐｒｅｌｕｄｅ ｔｏ Ｇｏｏｄ Ｄｅｓｉｇｎ［Ｊ］．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Ｒｅｃｏｒｄ．１９５９．５ ２） ＴＡＭＵ ＣＲＳ Ａｒｃｈｉｖｅｓ 显示为 １９５１ 年在 Ｎｏｒｍａｎ， Ｏｋ ｓｃｈｏｏｌｓ 项目中传统 策划工具第一次得到应用。 在Ｌａｒｅｄｏ， ＴＸ ｓｃｈｏｏｌｓ项目建筑策划第一次作为业 务被出售。 ３） Ｗｉｌｌｉｅ Ｐｅｎａ ａｎｄ Ｊｏｈｎ Ｆｏｃｋｅ． Ｐｒｏｂｌｅｍ Ｓｅｅｋｉｎｇ： Ａｎ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Ｐｒｏｇｒａｍｍｉｎｇ Ｐｒｉｍｅｒ［Ｍ］． １９６９．Ｐ２９． ４） Ｅ． Ｃｈｅｒｒｙ Ｐｒｏｇｒａｍｍｉｎｇ ｆｏｒ Ｄｅｓｉｇｎ， Ｆｒｏｍ Ｔｈｅｏｒｙ ｔｏ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 １９９９ Ｐ２５９ ５） Ｒ． Ｈｅｒｓｈｂｅｒｇｅｒ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ｐｒｏｇｒａｍｍｉｎｇ ａｎｄ ｐｒｅ－ｄｅｓｉｇｎ ｍａｎａｇｅｒ． １９９９ Ｐ２０ ６） Ｗｉｌｌｉｅ Ｐｅｎａ Ｓｔｅｖｅｎ Ａ．Ｐａｒｓｈａｌｌ， Ｋｅｖｉｎ Ｋｅｌｌｙ Ｐｒｏｂｌｅｍ Ｓｅｅｋｉｎｇ． Ｈｏｕｓｔｏｎ． ＣＲＳＳ Ｉｎｃ，１９８７．Ｐ１６５ ７） ＣＲＳＳ Ｓｔｏｒｉｅｓ： Ｍｏｔｉｏｎ ｉｎ Ｏｎｌｙ Ｏｎｅ Ｄｉｒｅｃｔｉｏｎ－Ｆｏｒｗａｒｄ． Ｈｏｕｓｔｏｎ． ＣＲＳＳ Ｉｎｃ， １９９２．Ｐ６５． ８） Ｈｅｎｒｙ ＳａｎｏｆｆＭｅｔｈｏｄｓ ｏｆ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ｐｒｏｇｒａｍｍｉｎｇ．Ｓｔｒｏｕｄｓｂｕｒｃ， Ｐｅｎｎｓｙｌｖａｎｉａ： Ｄｏｗｄｅｎ， Ｈｕｔｃｈｉｎｓｏｎ ＆ Ｒｏｓｓ， Ｉｎｃ．１９７７． Ｐ１３６－１３７ ９） Ｒｉｃｈａｒｄ Ｏａｔｅｓ， Ｄａｖｉｄ Ｔｈｏｒｍａｎ， Ｊｉｍ Ｗａｇｅｓ．Ｋ１２ Ｂｕｉｌｄｉｎｇ Ｓｃｈｏｏｌｓ： Ａ Ｐｒｉｍｅｒ ｆｏｒ Ｍａｎａｇｉｎｇ Ｃａｐｉｔａｌ Ｐｒｏｇｒａｍｓ． Ｈｏｕｓｔｏｎ． ＣＲＳＳ Ｉｎｃ， １９９０． １０） Ｋ－１２ Ｌｅｓｓｏｎｓ Ｌｅａｒｎｅｄ． １１） Ｉｎｔｅｒｇｒａｐｈ ＴＭ （１９９１）； Ｐｒｏｄｕｃｔ 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 ｏｎ Ｐｒｏｊｅｃｔ Ｐｒｏｇｒａｍｍｅｒ ｗｉｔｈ Ｐｒｏｊｅｃｔ Ｏｐｔｉｍｉｚｅｒ； Ｉｎｔｅｒｇｒａｐｈ Ｃｏｒｐｏｒａｔｉｏｎ， Ｈｕｎｔｓｖｉｌｌｅ， ＡＬ． １２） ＳＡＲＡ ＴＭ （１９９４）； Ｐｒｏｄｕｃｔ 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 ｏｎ ＳＡＲＡ Ｆａｃｉｌｉｔｙ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Ｓｙｓｔｅｍ ｓｏｆｔｗａｒｅ； Ｓａｒａ Ｓｙｓｔｅｍｓ， Ｉｎｃ．， Ｃａｎｕｔｉｌｌｏ， ＴＸ． １３） …ｍｅｒ Ａｋｉｎ， Ｒａｎａ Ｓｅｎ， ａｎｄ Ｍａｇｄ Ｄｏｎｉａ． ＳＥＥＤ－Ｐｒｏ： Ａ Ｆｒａｍｅｗｏｒｋ ｆｏｒ Ｃｏｍｐｕｔｅｒ Ｓｕｐｐｏｒｔｅｄ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Ｐｒｏｇｒａｍｍｉｎｇ． 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 ｏｆ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 Ｃａｒｎｅｇｉｅ Ｍｅｌｌｏ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ｉｔｔｓｂｕｒｇｈ， ＰＡ １５２１３， ＵＳＡ １４）Ｊｏｈｎｓｏｎ， Ｒｏｂｅｒｔ Ｅ．， ａｎｄ Ｍａｒｋ Ｊ． Ｃｌａｙｔｏｎ． １９９８． Ｔｈｅ Ｉｍｐａｃｔ ｏｆ “ 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ｉｎ Ｄｅｓｉｇｎ ａｎｄ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 Ｔｈｅ Ｏｗｎｅｒ’ｓ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Ａｕｔｏｍａｔｉｏｎ ｉｎ 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 ｖｏｌ． ８， ３－１４． 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Ｅｌｓｅｖｉｅｒ． １５）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 Ｗｅｅｋ． Ｅ－Ｃｏｍｍｅｒｃｅ ｆｏｒ Ｆａｃｉｌｉｔｙ Ｍａｎａｇｅｒｓ ．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 ｔｕｒｅ Ｗｅｅｋ． Ｐａｇｅ Ｂ１．１． ２０ Ｓｅｐｔｅｍｂｅｒ ２０００ １６） ｈｔｔｐ：／／ｗｗｗ
．ａｉａ．ｏｒｇ／ａｉ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ｔｈｉｓｗｅｅｋ０６／１２３０／１２３０ｂｌｏｇ．ｃｆｍ １７）Ｔｈｅ １ｓｔ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Ｐｒｏｇｒａｍｍｉｎｇ Ｒｏｕｎｄ Ｔａｂｌｅ（ＡＰＲＴ） 由Ｃｏｌｌｅｇｅ ｏｆ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 ＴＡＭＵ与清华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联合举办。 １８） ＣＲＳＳ Ｓｔｏｒｉｅｓ： Ｍｏｔｉｏｎ ｉｎ Ｏｎｌｙ Ｏｎｅ Ｄｉｒｅｃｔｉｏｎ－Ｆｏｒｗａｒｄ． Ｈｏｕｓｔｏｎ． ＣＲＳＳ Ｉｎｃ， １９９２．Ｐ６６． １９）Ｊｏｎａｔｈａｎ Ｋｉｎｇ ａｎｄ Ｐｈｉｌｉｐ Ｌａｎｇｄｏｎ． Ｔｈｅ ＣＲＳ ｔｅａｍ ａｎｄ ｔｈｅ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 ｏｆ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 Ｃｏｌｌｅｇｅ Ｓｔａｔｉｏｎ． Ｔｅｘａｓ Ａ＆Ｍ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 ２００２． Ｆｏｒｅｗｏｒｄ． ２０） 帕歇尔在 ２００７ 年１２ 月第一届ＡＰＲＴ 讲演中将其变化总结为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Ｓｙｓｔｅｍ， Ｓｕｒｖｅｙ Ｔｏｏｌｓ， Ｃｌｉｅｎｔ Ｉｎｔｅｒａｃｔｉｏｎ Ｔｏｏｌｓ， Ｇａｍｉｎｇ， Ｗａｌｌ Ｄｉｓｐｌａｙｓ， Ｖｉｒｔｕａｌ Ｓｑｕａｔｔｅｒｓ， Ｗｅｂ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Ｆｉｌｅｓ， ＢＩＭ等九大方面。 ２１）Ｗｉｌｌｉｅ Ｐｅｎａ Ｗｉｌｌｉａｍ Ｗ． Ｃａｕｄｉｌｌ ａｎｄ Ｊｏｈｎ Ｆｏｃｋｅ． Ｐｒｏｂｌｅｍ Ｓｅｅｋｉｎｇ： Ａｎ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Ｐｒｏｇｒａｍｍｉｎｇ Ｐｒｉｍｅｒ．１９７７．Ｐ８． 图片来源 图１ 分别来自Ｗｉｌｌｉｅ Ｐｅｎａ Ｓｔｅｖｅｎ Ａ．Ｐａｒｓｈａｌｌ． Ｐｒｏｂｌｅｍ Ｓｅｅｋｉｎｇ．２００１ Ｐ１８５ 和Ｐａｒｓｈａｌｌ在２００７年１２月 图２ Ｔｈｉｓ ｐｉｃｔｕｒｅ ｗａｓ ｔａｋｅｎ ｂｙ Ｉｒｖ Ｆｉｎｉｃａｌ
建筑学报
相互渗透论为基础，提出了人、环境和文化相互关系的理论模型； 并从基本概念、建筑设计方法以及建筑师作用的三方面，考察了环 境行为学与建筑学的关系，并分析了在学科使命和研究现状方面存 在的问题，指出了它对中国社会的现实意义和学科建设意义。 关键词 ／ 环境行为学 相互渗透论 建筑设计 建筑研究 ABSTRACT/ By the introduction to the disciplinary frame and interdisciplinary character of environment-behavior studies (EBS), this paper syst
emizes the theory of environment-behavior by environmentalism, interactionalism, and transactionalism. Based on transactionalism, it comes up with the theoretical model of the interrelation between human, environment and culture. In terms of basic concept, architectural design method and the role as an architect, the author makes approach to the relation between architecture and EBS, the disciplinary mission and the problems existed in research works, thus pointing out the significance of EBS to Chinese society and disciplinary construction. KEY WORDS/ environment-behavior studies, transactionalism, architectural design, architectural researches
教育部留学归国基金资助项目（０１００２４１０１５） 作者单位：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上海，２ ０ ０ ０ ９ ２ ） 收稿日期：２００７－１１－１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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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 世纪 ８０ 年代， 环境行为学理论开始传入中国。 １９９６年， 中 国环境行为学会（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Ｂｅｈａｖｉｏｒ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Ａｓｓｏｃｉａｔｉｏｎ） 成立，至今已走过了 １０ 余年的历程，现每 ２ 年召开一次国际学术 研讨会。 同时， 在很多高校都开设了环境行为学或环境心理学的课 程。 环境行为学的影响日益扩大， 逐渐渗透到建筑学、 城市规划学 和相关学科的研究和实践中。 至今已出版多种教科书， 由于借鉴了 国外环境心理学的研究成果，多冠以“环境心理学”的名称。 本文将整理介绍环境行为学的学科框架和环境行为理论， 并提 出人、 环境和文化相互关系的理论模型， 阐述环境行为学与建筑学 的关系、 存在的问题和学科发展的意义。 １ 学科框架 环境行为学（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ｂｅｈａｖｉｏｒ ｓｔｕｄｉｅｓ）， 也称为环境设 计研究（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ｄｅｓｉｇｎ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是研究人与周围各种 尺度的物质环境之间相互关系的科学。 它着眼于物质环境系统与人 的系统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 同时对环境的因素和人的因素两方面 进行研究。 环境行为学的基本目的是， 探求决定物质环境性质的要 素， 并弄清其对生活的品质所产生的影响， 通过环境政策、 规划、 设计、 教育等手段， 将获得的知识应用到生活品质的改善中。
［１， ２］
２ 基本理论 环境行为理论是环境行为学的基础理论， 大致有三种观点： ａ） 环境决定论（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Ｄｅｔｅｒｍｉｎｉｓｍ） 环境决定论认为， 环境决定人的行为。 外在的因素决定反应的 形式， 要求人以特定的方式来行动。 这种思想的缺陷是把个人看作 是被动的存在， 忽视人根据自己的欲望和要求选择、
调整、 改变环 境的能力。 在 建 筑 学 领 域 ，环 境 决 定 论 的 思 想 反 映 为 建 筑 决 定 论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Ｄｅｔｅｒｍｉｎｉｓｍ）。 建筑决定论相信， 由人工或自然要 素构成的构筑形态会导致社会性的行为变化。２０ 世纪 ３０ 至 ４０ 年 代，现代建筑国际会议（ＣＩＡＭ）的一系列会议提出的住宅设计原理 以及很多国家的公共住宅运动， 都是建立在建筑和城市设计将决定
［５］ 人的生活的一系列假说之上。
ｂ） 相互作用论（Ｉｎｔｅｒａｃｔｉｏｎａｌｉｓｍ） 相互作用论中， 环境和人被独立地客观地定义， 行为的结果是 由内在有机体的因素和外在社会环境的因素之间的相互作用所导
［３］ 致。 人和环境是客观独立的两极。 变化是由分离的环境和人之间的
相互作用引起的。 变化按照恒常性的规律结构产生， 变化， 时间不
［６］ 是现象的本质。
按照 Ｍｏｏｒｅ的分类， 环境行为学的研究领域涉及社会地理学、 环境社会学、 环境心理学、 人体工学、 室内设计、 建筑学、 景观学、 城市规划学、 资源管理、 环境研究、 城市和应用人类学， 是这些社 会科学以及环境科学的集合（图１）。
［３］
人与环境，作为二元的相互独立的要素，在相互作用的过程 中， 会导致某种结果的产生。 人不仅能够消极地适应环境， 也能够 能动地选择、 利用环境所提供的要素， 更能够主动地改变自己周围 的环境， 达到对生活的满足。 这是相互作用论比环境决定论进一步 有所发展的地方。 ｃ） 相互渗透论（Ｔｒａｎｓａｃｔｉｏｎａｌｉｓｍ） 相互渗透论认为， 人们对环境的影响程度不仅仅限于对环境的 修正， 还有可能完全改变环境的性质和意义。 人们通过修正和调整 物质环境， 改变与我们交往的人们， 从而改变社会环境 通过重新 ； 解释场所的目标和意义的方法， 来不断地影响并改变我们的物质环 境。 对于环境， 人拥有期待、 假定、 改变环境性质的行为。 Ａｌｔｍａｎ 对相互渗透论的基本观点进行了总结， 说明了相互渗透论的特征［６］： 人与环境不是独立的两极， 而是定义和意义相互依存的不可分割的 一个整体。 与相互作用论不同的是， 相互渗透论不是用二元论的观 点考察人和环境。 人对环境具有的能动作用既包含物质、 功能性的 作用， 也包含价值赋予和再解释的作用。 随着时间的变化， 人与环境所形成的整个系统也随之发生变
从图 １可以看出， 这个领域具有跨学科的特点， 它追求环境与 行为的辨证统一。 环境心理学的出发点是心理学， 关注人的内在心 理过
程， 即知觉、 认知、 学习等环境对个人所产生的影响。 但是在 环境行为学中， 除了这些方面以外， 还研究集团行为、 社会价值、 文化观念等与环境有关的广泛问题， 是一个内涵宽广、 多学科交叉 的研究领域。 它涵盖社会、 文化、 心理等不同方面对人与环境的研 究， 寻求环境和行为的辩证统一， 关注人的生活品质的提高。 因此， 环境心理学应是环境行为学所属的下一级的研究领域。
［１， ２， ４］
Ｍｏｏｒｅ从场所（Ｐｌａｃｅｓ）、 使用者（Ｕｓｅｒ Ｇｒｏｕｐｓ）、 社会行为现象 （Ｓｏｃｉｏｂｅｈａｖｉｏｒａｌ Ｐｈｅｎｏｍｅｎａ）三个方面， 并导入时间（Ｔｉｍｅ）， 建 立了环境行为学的研究框架（图２）， 指出环境行为学立足于场所或 环境的空间性状况、 使用者、 社会行为现象， 以及研究、 政策制定、 设计、 结果评价的过程在时间上的反复循环和发展（图３）。
［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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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学报
建筑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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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固有的价值。 这个理论模型， 将为进一步探究人与环境的系统发生急剧变化 —环境转换（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 以及理解和研究社会 文化的多样性（Ｄｉｖｅｒｓｉｔｙ）提供理论支撑。 ４ 环境行为学与建筑学的关系 环境行为学传入我国的时间并不长， 主要是在建筑学领域里开 展研究。 于是， 就产生了与建筑学的关系问题。 目前， 两个学科之 间的关系尚没有理清， 某些概念的内涵和外延等问题还有待进一步 探究。
４ 人、 环境和文化的关系
舟桥国男考察了日本建筑计画学和环境行为学的基本概念［８］， 对我们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 他指出， 环境行为学的 “行为” 概念， “生活” 概念， 但它更 包含了它的次一级概念—建筑计画学中的 深入涉及到使用者的心理、 知觉、 认知以及社会的相互作用、 环境 的意义和象征等广泛内容， 两者在研究目标和解决问题的实践介入 态度上是有差异的。 环境行为学是探寻人的精神满足和高尚与环境 之间关系的学问。 建筑计画学中的 “环境” 意味着 “建筑的环境” ， 它是被限定在 “物质的” “空间的” 和 因素中 ；环境行为学中的 “环 境” 包含了文化、 社会的层面， 更接近我们日常接触到的环境的真 实状况。 近年来， 国外出现了运用相互渗透论的观点进行具体研究的实
［７， ９］ 试以相互渗透论的观点， 考察一下目前的建筑设计方 例。 下面，
化。 这种变化是系统固有的本质特征， 而变化的最终目标不是固定 的而是弹性可变的。 因此， 不受先验观念束
缚的时间因素、 变化过 程将是人与环境关系的主题。 基于人与环境的不可分割的整体性， 由于考察对象都具有个别 性和固有性， 因此在研究中， 在关注广泛适用的普遍原则的同时， 更重视对特定的个别现象的记述和解释。 ３ 理论拓展 环境与人之间， 或强或弱、 或间接或直接地相互交织， 人与这 些环境之间保持着感知、 选择、 使用、 适应和解释等关系， 构成人 与环境相互渗透的系统。 相互渗透论把人和环境看成一个不可分离 的整体系统。 在一个相对封闭的文化系统中时， 也许仅仅考察人与 环境相互渗透的过程， 描述两者相互关系的状态就已经足够了。 但 是， 当处于一个文化和另一个文化的比较视野中时， 如果只局限于 人与环境的作用状态和过程的描述， 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了， 这时 不得不对其结果的指向进行考察。 环境行为学中的人和环境的范畴， 首先是某个社会文化中的人 和环境。 在特定的社会文化以及社会文化的局部范围中进行环境行 为研究的同时， 还应该在文化的层面上进行研究， 以更宽广的视角 来把握人以及环境在不同社会文化中的表现形态， 才可能更广泛深 刻地理解人与环境关系的内涵， 从而为构筑人与环境的系统提供新 的启示。 文化是什么？至今还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 但是文化作为一个 单元是可分解的。而作为人与环境相互渗透的单元，也是可分解 的， 可以从人、 心理过程、 物质环境和时间性质四方面进行考察， 这样才有研究和理解的可能。
［７］
法以及建筑师的作用。 首先， 就是在今天， 建筑决定论还是根深蒂固地影响着我们的 思维。 建筑师通常片面强调空间对人的社会关系形成的决定作用， 希望建筑物的使用者能按照建筑师的设计意图生活。 但是， 实际的 使用状况常常和建筑师的设计意图相矛盾。 问题的关键在于， 作为 拥有自我价值的人是能动而富有创造性的， 有着选择、 调整、 改变 自身周围环境的自由意志。 同样， 人们之间如果没有明确的或潜在 的交流欲望， 不管提供什么样的环境布局， 都不会引发行为。 因此， 建筑师不能决定也无力改变人的价值观念和意志。 其次， 目前的建筑设计方法还停留在静态的水平上， 没有充分 注意到建筑设计应该与时间的要素紧密结合。 由于人与环境处于不 断地相互渗透中， 建筑设计应当是不断地满足这个变化着的系统的 需求， 是一个动态持续的过程。 建筑师的工作应该参与到整个变化 的过程中， 而不是仅仅是参与建筑物诞生的一个片段。 时间应该成 为建筑设计的重要要素。 还有， 目前的建筑设计还过多
地强调空间形体的塑造， 建筑单 纯地成为了建筑师满足个人创作欲望的工具， 忽视了建筑设计本应 有的多种因素相互交织的系统整体性以及使用者的主体性。 比如， 没有注意到社会、 文化和精神的因素， 把自己的位置与使用者对立 起来， 往往使建成后的建筑与使用者的组织结构、 运营规则、 行为 方式和心理认同等产生矛盾， 割裂了人与环境之间的关系。 在国外， 市民参与型规划设计的方式日渐普遍， 可以说， 是相 互渗透论在实践中的体现。 这种方式强调建筑师与市民共同参与规 划设计过程， 反映使用者的要求以及社会、 文化和精神因素， 在动 态的时间过程中， 完成规划设计方案。 因为方案综合了各方面的需 求， 很大程度上也为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可能。 由于体制等原因， 这 种方式在我国还没有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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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提出人、 环境和文化三者相互关系的理论模型（图 ４）。 人 与环境的相互渗透将产生形式（空间、 物体、 状态等）、 关系（制度、 组织、规则、 习惯、礼仪等）和意义（语言、 认知、心理、 意识等）。 在时间的流逝过程中， 形式、 关系和意义被不断地修正和补充， 但 是它们的共同属性得以继承下来， 而这些共同属性的集合体就形成 文化其本身。 通过学习的过程， 文化的特征又传达到人与环境的整 体系统， 形成某一个时期内的循环。 随着时代的变化， 这种循环将 发展成另一个时期内的循环。 另一方面， 由不同的人与环境的系统而产生的差异最终反映为 不同文化的相对特征， 导致文化多样性和地区差异性。 与处于相同 社会发展阶段的其它文化相比， 一个文化中的人与环境的关系具有
建筑学报
５ 发展中的问题 ５．１ 学科使命 环境行为学是在发达国家工业化已基本实现， 社会和学术界开 始思考如何改善人们的生活品质的背景下迅速发展起来的。 而环境 行为学引入我国时， 工业化还远没有实现， 即使今天， 整个社会还 没有普遍实现物质富足， 物质生活匮乏的问题还没有全面解决。 但 是另一方面， 先富裕起来的部分地区和部分人群已经开始意识到生 活品质的重要性。 也就是说， 在我国， 环境行为学的使命是双方面 的 既要满足解决物质生活匮乏的需求， ： 又要满足改善生活品质的 需求。 随着中国老龄人口的急剧增加和人口结构的迅速变化， 社会的 老龄化问题日益严重。 但是， 作为发展中国家的中国， 社会财富的 积累程度还不能够充分满足日益尖锐的老龄化所带来的一系列社会 需求， 面临着 “未富先老” 的困境。 无论在制度建立上， 还是在设 施建设上， 社会福
利保障系统的现状尚无法和严峻的社会现实相适 应。 我们在努力解决老年人社会福利的普遍性问题的同时， 又面临 着如何提高老年人生活品质的问题。对生活品质的理解还存在偏 差， 往往简单地以物质的充足程度作为衡量的标准。 而发达国家， 是在老年人社会福利的普遍性问题得到全面解决之后， 开始关注其 生活品质的改善。 和社会现状同样严峻的是， 有关老龄化问题的理 论和应用研究还十分薄弱。 同国外老龄问题的研究已经形成比较完
［１０， １１］ 整的系统相比， 中国老龄问题的环境行为研究只是刚刚开始。
益恶化的生活环境， 我们开始意识到片面追求经济增长的代价， 生 活富裕不应以牺牲自然环境为代价， 以过度消耗能源和资源换来的 经济成长是无法持久的。 人对自然环境不是征服或利用的决定论的 关系，人与自然环境应该是和谐共处、 依存融合的关系。 同时， 经济高度成长过程中产生的社会矛盾日渐突出。 地区发 展的不平衡、 社会阶层利益分配的不均衡、 社会福利保障体系的不 完善、 对弱势人群利益的忽视等等， 社会环境中的矛盾和冲突越来 越突出。 物质条件的改善， 经济收入的增加， 并不一定能带来生活 品质的改善。 改善我们的社会环境， 建立起一个制度完善、 人与人 和睦相处、 有充分社会保障、 均衡发展的和谐社会已成为当今中国 社会面临的主要问题之一。 因此， 以改善人的生活品质为目标的环境行为学对今天的中国 社会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它面临着来自两方面的挑战—解决物 质生活匮乏， 改善生活品质。 环境行为学的跨学科特征， 使它的研 究具有综合性， 可以以多学科的视野比较全面地揭示人与环境的关 系。 对建筑学来说， 环境行为学将在重新构建建筑设计方法论， 加 深对建筑师作用的理解， 并在推动建筑学研究理论体系的形成等方 面起到积极作用。■
５．２ 研究现状 应该承认， 中国环境行为学的研究水平和国外相比， 还有很大 差距。 这从中国环境行为学会每两年召开一次的国际学术研讨会上 可以很明显地看到。 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至少有以下两方面： 首先， 跨学科综合不够。 从学会成员的构成上看， 中国环境行 为学会的会员几乎全是建筑学出身的研究设计人员， 心理学等领域 的研究人员如凤毛麟角。 日本人与环境学会的会员大多数是建筑学 和心理学领域的研究人员， 也还缺乏人类学、 社会学、 地理学等社 会文化领域的研究人员加入。 由于环境行为学以问题为中心， 追求 环境与行为的辩证统一， 具有跨学科性， 因此， 应有多学科的共同
参与和综合， 只有这样才能充分理解生活环境的真实状况， 实现改 善生活品质的目标。 其次， 研究基础薄弱。 建筑学教育受艺术教育渊源的影响， 偏 重于对空间形式和审美的追求， 片面执着地导向建筑创作， 因此， 建筑研究也常流于主观体验和感受， 对建筑的考察缺乏科学性的视 野， 没有建立起一个完整的研究体系。 研究人员受建筑艺术教育的 影响， 缺乏社会科学的研究方法和手段的训练。 以建筑学出身的研 究人员为主体的环境行为学研究， 就是建立在这样薄弱的研究基础 上， 其研究成果时常强烈地折射出建筑是艺术作品的影子， 而不能 较全面综合地把握人与环境的真实状态。 ６ 结语 ２０世纪６０年代以后， 世界范围内出现了一系列社会经济矛盾， 如环境恶化和城市弊病、 政治经济状况的变化以及文化和生活方式 的变化等， 面对这些问题， 环境行为学得以快速发展起来。 这种社 会背景， 与今天中国的社会状况有多相似之处。 ２０ 多年的改革开放使我们的生活日渐富裕， 然而审视周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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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１］ ＭＯＯＲＥ Ｇ Ｔ． Ｎｅｗ ｄｉｒｅｃｔｉｏｎｓ ｆｏｒ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ｂｅｈａｖｉｏｒ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ｉｎ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Ｍ］／／ ＳＮＹＤＥＲ Ｊ Ｃ．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Ｖａｎ Ｎｏｓｔｒａｎｄ Ｒｅｉｎｈｏｌｄ， １９８４ ９５－１１２． ： ［２］ ＭＯＯＲＥ Ｇ Ｔ， ＴＵＴＴＬＥ Ｄ Ｐ， ＨＯＷＥＬＬ Ｓ Ｃ．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ｄｅｓｉｇｎ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ｄｉｒｅｃｔｉｏｎｓ Ｐｒｏｃｅｓｓ ａｎｄ ｐｒｏｓｐｅｃｔｓ［Ｍ］． 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Ｐｒａｅｇｅｒ ： Ｐｕｂｌｉｓｈｅｒｓ， １９８５ ３－４０． ： ［３］ ＭＯＯＲＥ Ｇ Ｔ．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ｉｎ Ｎｏｒｔｈ Ａｍｅｒｉｃａ：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ｓ， ａｎｄ ｕｎｒｅｓｏｌｖｅｄ ｉｓｓｕｅｓ［Ｍ］／／ ＳＴＯＫＯＬＳ Ｄ， ＡＬＴＭＡＮ Ｉ． Ｈａｎｄｂｏｏｋ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Ｊｏｈｎ Ｗｉｌｅｙ ａｎｄ Ｓｏｎｓ， １９８７ ：１３５９－１４１０． ［４］ ＳＴＯＫＯＬＳ Ｄ．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Ａｎｎｕａｌ ｒｅｖｉｅｗ ｏ
ｆ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Ｊ］， １９７８（１９）： ２５３－２９６． ［５］ ＬＡＮＧ Ｊ． Ｃｒｅａｔｉｎｇ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ｔｈｅｏｒｙ： Ｔｈｅ ｒｏｌｅ ｏｆ ｔｈｅ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ｉｎ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ｄｅｓｉｇｎ［Ｍ］ ． 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Ｖａｎ Ｎｏｓｔｒａｎｄ Ｒｅｉｎｈｏｌｄ， ： １９８７： １００－１０３． ［６］ ＡＬＴＭＡＮ Ｉ， ＲＯＧＯＦＦ Ｂ．Ｗｏｒｌｄ ｖｉｅｗｓ ｉｎ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ｔｒａｉｔ， ｉｎｔｅｒａｃｔｉｏｎａｌ， ｏｒｇａｎｉｓｍｉｃ， ａｎｄ ｔｒａｎｓａｃｔｉｏｎａｌ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ｓ［Ｍ］／／ ＳＴＯＫＯＬＳ Ｄ， ＡＬＴＭＡＮ Ｉ． Ｈａｎｄｂｏｏｋ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Ｊｏｈｎ Ｗｉｌｅｙ ＆ Ｓｏｎｓ， １９８７ ７－４０． ： ［７］ ＷＥＲＮＥＲ Ｃ Ｍ， ＢＲＯＷＮ Ｂ Ｂ， ＡＬＴＭＡＮ Ｉ． Ｔｒａｎｓａｃｔｉｏｎａｌ ｏｒｉｅｎｔｅｄ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ｅｘａｍｐｌｅｓ ａｎｄ ｓｔｒａｔｅｇｉｅｓ［Ｍ］／／ ＢＥＣＨＴＥＬ Ｒ Ｂ， ＣＨＵＲＣＨＭＡＮ Ａ． Ｈａｎｄｂｏｏｋ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Ｊｏｈｎ Ｗｉｌｅｙ ＆ Ｓｏｎｓ， ２００２ ２０３－２２１． ： ［８］ 舟桥国男． Ｗａｙｆｉｎｄｉｎｇを中心とする建筑 都市空间の环境行动的研究［Ｄ］． ・ 大阪： 大阪大学．１９９０：３１－３２． ［９］ 舟桥国男． 建筑∕定论と相互浸透论［Ｊ］． すまいろん， ２００２， ６３： ３４－３８． ［１０］ ＬＩ Ｂｉｎ． Ｌｉｖｉｎｇ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ｏｆ ｅｌｄｅｒｌｙ ｆａｃｉｌｉｔｉｅｓ ｉｎ Ｓｈａｎｇｈａｉ： ｐｒｏ－ ｃｅｅｄｉｎｇｓ ｏｆ １３ｔｈ Ｏｓａｋａ Ｃｉｔｙ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Ｓｙｍｐｏｓｉｕｍ ［Ｃ］． Ｏｓａｋａ： Ｂｕｎｓｅｉｄｏ， ２００５ ６３－７１． ： ［１１］ ＺＨＡＮＧ Ｑｉａｎｇ， ＬＩ Ｂｉｎ． Ｌｉｖｉｎｇ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 ｏｆ ｔｈｅ Ｅｌｄｅｒｌｙ ｉｎ ｔｈｅ Ｍｏｄｅ ｏｆ Ａｇｉｎｇ ｉｎ Ｐｌａｃｅ： ｐｒｏｃｅ
ｅｄｉｎｇｓ ｏｆ ７ｔｈ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Ｓｙｍｐｏｓｉｕｍ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Ｂｅｈａｖｉｏｒ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Ａｓｓｏｃｉａｔｉｏｎ［Ｃ］． Ｄａｌｉａｎ ： Ｄａｌｉａ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２００６ ５５２－５５７． ： 图片来源 图１ 根据参考文献［３］图３９．１绘制 图２ 根据参考文献［３］图３９．３绘制 图３ 根据参考文献［３］图３９．５绘制
建筑学报
建筑理论
AR C H ITEC TUR AL TH EOR Y
相关方和普通市民也可以使用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提出自己意 见。 另一种是全过程策划概念引导下， 将策划的信息作为内核一部 分嵌入建筑信息模型（ＢＩＭ）建模过程中， 为后续分析、 设计、 建造、 使用、 维护、 评价提供依据。 目前， 美国国家建筑科学院（ＮＩＢＳ）已 组成了一个委员会制定国家建筑信息模型标准（ＮＢＩＭＳ）， ＡＩＡ大企 业圆桌论坛（ＬＦＲＴ）也在推动和资助包括策划在内的整体课题研究。 可以预见， 与 ＢＩＭ无逢对接将成为未来策划辅助工具研究的新热 点。■
环境行为学的环境行为 理论及其拓展
李斌
摘要 ／ 介绍了环境行为学的学科框架，说明了其跨学科的特点；整 理了环境行为理论：环境决定论、相互作用论和相互渗透论；并以
注释 １） Ｗｉｌｌｉａｍ Ｍ． Ｐｅｎａ ａｎｄ Ｗｉｌｌｉａｍ Ｗ． Ｃａｕｄｉｌｌ．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Ｐｒｅｌｕｄｅ ｔｏ Ｇｏｏｄ Ｄｅｓｉｇｎ［Ｊ］．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Ｒｅｃｏｒｄ．１９５９．５ ２） ＴＡＭＵ ＣＲＳ Ａｒｃｈｉｖｅｓ 显示为 １９５１ 年在 Ｎｏｒｍａｎ， Ｏｋ ｓｃｈｏｏｌｓ 项目中传统 策划工具第一次得到应用。 在Ｌａｒｅｄｏ， ＴＸ ｓｃｈｏｏｌｓ项目建筑策划第一次作为业 务被出售。 ３） Ｗｉｌｌｉｅ Ｐｅｎａ ａｎｄ Ｊｏｈｎ Ｆｏｃｋｅ． Ｐｒｏｂｌｅｍ Ｓｅｅｋｉｎｇ： Ａｎ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Ｐｒｏｇｒａｍｍｉｎｇ Ｐｒｉｍｅｒ［Ｍ］． １９６９．Ｐ２９． ４） Ｅ． Ｃｈｅｒｒｙ Ｐｒｏｇｒａｍｍｉｎｇ ｆｏｒ Ｄｅｓｉｇｎ， Ｆｒｏｍ Ｔｈｅｏｒｙ ｔｏ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 １９９９ Ｐ２５９ ５） Ｒ． Ｈｅｒｓｈｂｅｒｇｅｒ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ｐｒｏｇｒａｍｍｉｎｇ ａｎｄ ｐｒｅ－ｄｅｓｉｇｎ ｍａｎａｇｅｒ． １９９９ Ｐ２０ ６） Ｗｉｌｌｉｅ Ｐｅｎａ Ｓｔｅｖｅｎ Ａ．Ｐａｒｓｈａｌｌ， Ｋｅｖｉｎ Ｋｅｌｌｙ Ｐｒｏｂｌｅｍ Ｓｅｅｋｉｎｇ． Ｈｏｕｓｔｏｎ． ＣＲＳＳ Ｉｎｃ，１９８７．Ｐ１６５ ７） ＣＲＳＳ Ｓｔｏｒｉｅｓ： Ｍｏｔｉｏｎ ｉｎ Ｏｎｌｙ Ｏｎｅ Ｄｉｒｅｃｔｉｏｎ－Ｆｏｒｗａｒｄ． Ｈｏｕｓｔｏｎ． ＣＲＳＳ Ｉｎｃ， １９９２．Ｐ６５． ８） Ｈｅｎｒｙ ＳａｎｏｆｆＭｅｔｈｏｄｓ ｏｆ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ｐｒｏｇｒａｍｍｉｎｇ．Ｓｔｒｏｕｄｓｂｕｒｃ， Ｐｅｎｎｓｙｌｖａｎｉａ： Ｄｏｗｄｅｎ， Ｈｕｔｃｈｉｎｓｏｎ ＆ Ｒｏｓｓ， Ｉｎｃ．１９７７． Ｐ１３６－１３７ ９） Ｒｉｃｈａｒｄ Ｏａｔｅｓ， Ｄａｖｉｄ Ｔｈｏｒｍａｎ， Ｊｉｍ Ｗａｇｅｓ．Ｋ１２ Ｂｕｉｌｄｉｎｇ Ｓｃｈｏｏｌｓ： Ａ Ｐｒｉｍｅｒ ｆｏｒ Ｍａｎａｇｉｎｇ Ｃａｐｉｔａｌ Ｐｒｏｇｒａｍｓ． Ｈｏｕｓｔｏｎ． ＣＲＳＳ Ｉｎｃ， １９９０． １０） Ｋ－１２ Ｌｅｓｓｏｎｓ Ｌｅａｒｎｅｄ． １１） Ｉｎｔｅｒｇｒａｐｈ ＴＭ （１９９１）； Ｐｒｏｄｕｃｔ 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 ｏｎ Ｐｒｏｊｅｃｔ Ｐｒｏｇｒａｍｍｅｒ ｗｉｔｈ Ｐｒｏｊｅｃｔ Ｏｐｔｉｍｉｚｅｒ； Ｉｎｔｅｒｇｒａｐｈ Ｃｏｒｐｏｒａｔｉｏｎ， Ｈｕｎｔｓｖｉｌｌｅ， ＡＬ． １２） ＳＡＲＡ ＴＭ （１９９４）； Ｐｒｏｄｕｃｔ 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 ｏｎ ＳＡＲＡ Ｆａｃｉｌｉｔｙ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Ｓｙｓｔｅｍ ｓｏｆｔｗａｒｅ； Ｓａｒａ Ｓｙｓｔｅｍｓ， Ｉｎｃ．， Ｃａｎｕｔｉｌｌｏ， ＴＸ． １３） …ｍｅｒ Ａｋｉｎ， Ｒａｎａ Ｓｅｎ， ａｎｄ Ｍａｇｄ Ｄｏｎｉａ． ＳＥＥＤ－Ｐｒｏ： Ａ Ｆｒａｍｅｗｏｒｋ ｆｏｒ Ｃｏｍｐｕｔｅｒ Ｓｕｐｐｏｒｔｅｄ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Ｐｒｏｇｒａｍｍｉｎｇ． 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 ｏｆ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 Ｃａｒｎｅｇｉｅ Ｍｅｌｌｏ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ｉｔｔｓｂｕｒｇｈ， ＰＡ １５２１３， ＵＳＡ １４）Ｊｏｈｎｓｏｎ， Ｒｏｂｅｒｔ Ｅ．， ａｎｄ Ｍａｒｋ Ｊ． Ｃｌａｙｔｏｎ． １９９８． Ｔｈｅ Ｉｍｐａｃｔ ｏｆ “ 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ｉｎ Ｄｅｓｉｇｎ ａｎｄ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 Ｔｈｅ Ｏｗｎｅｒ’ｓ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Ａｕｔｏｍａｔｉｏｎ ｉｎ 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 ｖｏｌ． ８， ３－１４． 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Ｅｌｓｅｖｉｅｒ． １５）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 Ｗｅｅｋ． Ｅ－Ｃｏｍｍｅｒｃｅ ｆｏｒ Ｆａｃｉｌｉｔｙ Ｍａｎａｇｅｒｓ ．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 ｔｕｒｅ Ｗｅｅｋ． Ｐａｇｅ Ｂ１．１． ２０ Ｓｅｐｔｅｍｂｅｒ ２０００ １６） ｈｔｔｐ：／／ｗｗｗ
．ａｉａ．ｏｒｇ／ａｉ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ｔｈｉｓｗｅｅｋ０６／１２３０／１２３０ｂｌｏｇ．ｃｆｍ １７）Ｔｈｅ １ｓｔ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Ｐｒｏｇｒａｍｍｉｎｇ Ｒｏｕｎｄ Ｔａｂｌｅ（ＡＰＲＴ） 由Ｃｏｌｌｅｇｅ ｏｆ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 ＴＡＭＵ与清华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联合举办。 １８） ＣＲＳＳ Ｓｔｏｒｉｅｓ： Ｍｏｔｉｏｎ ｉｎ Ｏｎｌｙ Ｏｎｅ Ｄｉｒｅｃｔｉｏｎ－Ｆｏｒｗａｒｄ． Ｈｏｕｓｔｏｎ． ＣＲＳＳ Ｉｎｃ， １９９２．Ｐ６６． １９）Ｊｏｎａｔｈａｎ Ｋｉｎｇ ａｎｄ Ｐｈｉｌｉｐ Ｌａｎｇｄｏｎ． Ｔｈｅ ＣＲＳ ｔｅａｍ ａｎｄ ｔｈｅ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 ｏｆ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 Ｃｏｌｌｅｇｅ Ｓｔａｔｉｏｎ． Ｔｅｘａｓ Ａ＆Ｍ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 ２００２． Ｆｏｒｅｗｏｒｄ． ２０） 帕歇尔在 ２００７ 年１２ 月第一届ＡＰＲＴ 讲演中将其变化总结为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Ｓｙｓｔｅｍ， Ｓｕｒｖｅｙ Ｔｏｏｌｓ， Ｃｌｉｅｎｔ Ｉｎｔｅｒａｃｔｉｏｎ Ｔｏｏｌｓ， Ｇａｍｉｎｇ， Ｗａｌｌ Ｄｉｓｐｌａｙｓ， Ｖｉｒｔｕａｌ Ｓｑｕａｔｔｅｒｓ， Ｗｅｂ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Ｆｉｌｅｓ， ＢＩＭ等九大方面。 ２１）Ｗｉｌｌｉｅ Ｐｅｎａ Ｗｉｌｌｉａｍ Ｗ． Ｃａｕｄｉｌｌ ａｎｄ Ｊｏｈｎ Ｆｏｃｋｅ． Ｐｒｏｂｌｅｍ Ｓｅｅｋｉｎｇ： Ａｎ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Ｐｒｏｇｒａｍｍｉｎｇ Ｐｒｉｍｅｒ．１９７７．Ｐ８． 图片来源 图１ 分别来自Ｗｉｌｌｉｅ Ｐｅｎａ Ｓｔｅｖｅｎ Ａ．Ｐａｒｓｈａｌｌ． Ｐｒｏｂｌｅｍ Ｓｅｅｋｉｎｇ．２００１ Ｐ１８５ 和Ｐａｒｓｈａｌｌ在２００７年１２月 图２ Ｔｈｉｓ ｐｉｃｔｕｒｅ ｗａｓ ｔａｋｅｎ ｂｙ Ｉｒｖ Ｆｉｎｉｃａｌ
建筑学报
相互渗透论为基础，提出了人、环境和文化相互关系的理论模型； 并从基本概念、建筑设计方法以及建筑师作用的三方面，考察了环 境行为学与建筑学的关系，并分析了在学科使命和研究现状方面存 在的问题，指出了它对中国社会的现实意义和学科建设意义。 关键词 ／ 环境行为学 相互渗透论 建筑设计 建筑研究 ABSTRACT/ By the introduction to the disciplinary frame and interdisciplinary character of environment-behavior studies (EBS), this paper syst
emizes the theory of environment-behavior by environmentalism, interactionalism, and transactionalism. Based on transactionalism, it comes up with the theoretical model of the interrelation between human, environment and culture. In terms of basic concept, architectural design method and the role as an architect, the author makes approach to the relation between architecture and EBS, the disciplinary mission and the problems existed in research works, thus pointing out the significance of EBS to Chinese society and disciplinary construction. KEY WORDS/ environment-behavior studies, transactionalism, architectural design, architectural researches
教育部留学归国基金资助项目（０１００２４１０１５） 作者单位：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上海，２ ０ ０ ０ ９ ２ ） 收稿日期：２００７－１１－１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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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 世纪 ８０ 年代， 环境行为学理论开始传入中国。 １９９６年， 中 国环境行为学会（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Ｂｅｈａｖｉｏｒ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Ａｓｓｏｃｉａｔｉｏｎ） 成立，至今已走过了 １０ 余年的历程，现每 ２ 年召开一次国际学术 研讨会。 同时， 在很多高校都开设了环境行为学或环境心理学的课 程。 环境行为学的影响日益扩大， 逐渐渗透到建筑学、 城市规划学 和相关学科的研究和实践中。 至今已出版多种教科书， 由于借鉴了 国外环境心理学的研究成果，多冠以“环境心理学”的名称。 本文将整理介绍环境行为学的学科框架和环境行为理论， 并提 出人、 环境和文化相互关系的理论模型， 阐述环境行为学与建筑学 的关系、 存在的问题和学科发展的意义。 １ 学科框架 环境行为学（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ｂｅｈａｖｉｏｒ ｓｔｕｄｉｅｓ）， 也称为环境设 计研究（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ｄｅｓｉｇｎ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是研究人与周围各种 尺度的物质环境之间相互关系的科学。 它着眼于物质环境系统与人 的系统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 同时对环境的因素和人的因素两方面 进行研究。 环境行为学的基本目的是， 探求决定物质环境性质的要 素， 并弄清其对生活的品质所产生的影响， 通过环境政策、 规划、 设计、 教育等手段， 将获得的知识应用到生活品质的改善中。
［１， ２］
２ 基本理论 环境行为理论是环境行为学的基础理论， 大致有三种观点： ａ） 环境决定论（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Ｄｅｔｅｒｍｉｎｉｓｍ） 环境决定论认为， 环境决定人的行为。 外在的因素决定反应的 形式， 要求人以特定的方式来行动。 这种思想的缺陷是把个人看作 是被动的存在， 忽视人根据自己的欲望和要求选择、
调整、 改变环 境的能力。 在 建 筑 学 领 域 ，环 境 决 定 论 的 思 想 反 映 为 建 筑 决 定 论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Ｄｅｔｅｒｍｉｎｉｓｍ）。 建筑决定论相信， 由人工或自然要 素构成的构筑形态会导致社会性的行为变化。２０ 世纪 ３０ 至 ４０ 年 代，现代建筑国际会议（ＣＩＡＭ）的一系列会议提出的住宅设计原理 以及很多国家的公共住宅运动， 都是建立在建筑和城市设计将决定
［５］ 人的生活的一系列假说之上。
ｂ） 相互作用论（Ｉｎｔｅｒａｃｔｉｏｎａｌｉｓｍ） 相互作用论中， 环境和人被独立地客观地定义， 行为的结果是 由内在有机体的因素和外在社会环境的因素之间的相互作用所导
［３］ 致。 人和环境是客观独立的两极。 变化是由分离的环境和人之间的
相互作用引起的。 变化按照恒常性的规律结构产生， 变化， 时间不
［６］ 是现象的本质。
按照 Ｍｏｏｒｅ的分类， 环境行为学的研究领域涉及社会地理学、 环境社会学、 环境心理学、 人体工学、 室内设计、 建筑学、 景观学、 城市规划学、 资源管理、 环境研究、 城市和应用人类学， 是这些社 会科学以及环境科学的集合（图１）。
［３］
人与环境，作为二元的相互独立的要素，在相互作用的过程 中， 会导致某种结果的产生。 人不仅能够消极地适应环境， 也能够 能动地选择、 利用环境所提供的要素， 更能够主动地改变自己周围 的环境， 达到对生活的满足。 这是相互作用论比环境决定论进一步 有所发展的地方。 ｃ） 相互渗透论（Ｔｒａｎｓａｃｔｉｏｎａｌｉｓｍ） 相互渗透论认为， 人们对环境的影响程度不仅仅限于对环境的 修正， 还有可能完全改变环境的性质和意义。 人们通过修正和调整 物质环境， 改变与我们交往的人们， 从而改变社会环境 通过重新 ； 解释场所的目标和意义的方法， 来不断地影响并改变我们的物质环 境。 对于环境， 人拥有期待、 假定、 改变环境性质的行为。 Ａｌｔｍａｎ 对相互渗透论的基本观点进行了总结， 说明了相互渗透论的特征［６］： 人与环境不是独立的两极， 而是定义和意义相互依存的不可分割的 一个整体。 与相互作用论不同的是， 相互渗透论不是用二元论的观 点考察人和环境。 人对环境具有的能动作用既包含物质、 功能性的 作用， 也包含价值赋予和再解释的作用。 随着时间的变化， 人与环境所形成的整个系统也随之发生变
从图 １可以看出， 这个领域具有跨学科的特点， 它追求环境与 行为的辨证统一。 环境心理学的出发点是心理学， 关注人的内在心 理过
程， 即知觉、 认知、 学习等环境对个人所产生的影响。 但是在 环境行为学中， 除了这些方面以外， 还研究集团行为、 社会价值、 文化观念等与环境有关的广泛问题， 是一个内涵宽广、 多学科交叉 的研究领域。 它涵盖社会、 文化、 心理等不同方面对人与环境的研 究， 寻求环境和行为的辩证统一， 关注人的生活品质的提高。 因此， 环境心理学应是环境行为学所属的下一级的研究领域。
［１， ２， ４］
Ｍｏｏｒｅ从场所（Ｐｌａｃｅｓ）、 使用者（Ｕｓｅｒ Ｇｒｏｕｐｓ）、 社会行为现象 （Ｓｏｃｉｏｂｅｈａｖｉｏｒａｌ Ｐｈｅｎｏｍｅｎａ）三个方面， 并导入时间（Ｔｉｍｅ）， 建 立了环境行为学的研究框架（图２）， 指出环境行为学立足于场所或 环境的空间性状况、 使用者、 社会行为现象， 以及研究、 政策制定、 设计、 结果评价的过程在时间上的反复循环和发展（图３）。
［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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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学报
建筑理论
AR C H ITEC TUR AL TH EOR Y
其固有的价值。 这个理论模型， 将为进一步探究人与环境的系统发生急剧变化 —环境转换（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 以及理解和研究社会 文化的多样性（Ｄｉｖｅｒｓｉｔｙ）提供理论支撑。 ４ 环境行为学与建筑学的关系 环境行为学传入我国的时间并不长， 主要是在建筑学领域里开 展研究。 于是， 就产生了与建筑学的关系问题。 目前， 两个学科之 间的关系尚没有理清， 某些概念的内涵和外延等问题还有待进一步 探究。
４ 人、 环境和文化的关系
舟桥国男考察了日本建筑计画学和环境行为学的基本概念［８］， 对我们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 他指出， 环境行为学的 “行为” 概念， “生活” 概念， 但它更 包含了它的次一级概念—建筑计画学中的 深入涉及到使用者的心理、 知觉、 认知以及社会的相互作用、 环境 的意义和象征等广泛内容， 两者在研究目标和解决问题的实践介入 态度上是有差异的。 环境行为学是探寻人的精神满足和高尚与环境 之间关系的学问。 建筑计画学中的 “环境” 意味着 “建筑的环境” ， 它是被限定在 “物质的” “空间的” 和 因素中 ；环境行为学中的 “环 境” 包含了文化、 社会的层面， 更接近我们日常接触到的环境的真 实状况。 近年来， 国外出现了运用相互渗透论的观点进行具体研究的实
［７， ９］ 试以相互渗透论的观点， 考察一下目前的建筑设计方 例。 下面，
化。 这种变化是系统固有的本质特征， 而变化的最终目标不是固定 的而是弹性可变的。 因此， 不受先验观念束
缚的时间因素、 变化过 程将是人与环境关系的主题。 基于人与环境的不可分割的整体性， 由于考察对象都具有个别 性和固有性， 因此在研究中， 在关注广泛适用的普遍原则的同时， 更重视对特定的个别现象的记述和解释。 ３ 理论拓展 环境与人之间， 或强或弱、 或间接或直接地相互交织， 人与这 些环境之间保持着感知、 选择、 使用、 适应和解释等关系， 构成人 与环境相互渗透的系统。 相互渗透论把人和环境看成一个不可分离 的整体系统。 在一个相对封闭的文化系统中时， 也许仅仅考察人与 环境相互渗透的过程， 描述两者相互关系的状态就已经足够了。 但 是， 当处于一个文化和另一个文化的比较视野中时， 如果只局限于 人与环境的作用状态和过程的描述， 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了， 这时 不得不对其结果的指向进行考察。 环境行为学中的人和环境的范畴， 首先是某个社会文化中的人 和环境。 在特定的社会文化以及社会文化的局部范围中进行环境行 为研究的同时， 还应该在文化的层面上进行研究， 以更宽广的视角 来把握人以及环境在不同社会文化中的表现形态， 才可能更广泛深 刻地理解人与环境关系的内涵， 从而为构筑人与环境的系统提供新 的启示。 文化是什么？至今还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 但是文化作为一个 单元是可分解的。而作为人与环境相互渗透的单元，也是可分解 的， 可以从人、 心理过程、 物质环境和时间性质四方面进行考察， 这样才有研究和理解的可能。
［７］
法以及建筑师的作用。 首先， 就是在今天， 建筑决定论还是根深蒂固地影响着我们的 思维。 建筑师通常片面强调空间对人的社会关系形成的决定作用， 希望建筑物的使用者能按照建筑师的设计意图生活。 但是， 实际的 使用状况常常和建筑师的设计意图相矛盾。 问题的关键在于， 作为 拥有自我价值的人是能动而富有创造性的， 有着选择、 调整、 改变 自身周围环境的自由意志。 同样， 人们之间如果没有明确的或潜在 的交流欲望， 不管提供什么样的环境布局， 都不会引发行为。 因此， 建筑师不能决定也无力改变人的价值观念和意志。 其次， 目前的建筑设计方法还停留在静态的水平上， 没有充分 注意到建筑设计应该与时间的要素紧密结合。 由于人与环境处于不 断地相互渗透中， 建筑设计应当是不断地满足这个变化着的系统的 需求， 是一个动态持续的过程。 建筑师的工作应该参与到整个变化 的过程中， 而不是仅仅是参与建筑物诞生的一个片段。 时间应该成 为建筑设计的重要要素。 还有， 目前的建筑设计还过多
地强调空间形体的塑造， 建筑单 纯地成为了建筑师满足个人创作欲望的工具， 忽视了建筑设计本应 有的多种因素相互交织的系统整体性以及使用者的主体性。 比如， 没有注意到社会、 文化和精神的因素， 把自己的位置与使用者对立 起来， 往往使建成后的建筑与使用者的组织结构、 运营规则、 行为 方式和心理认同等产生矛盾， 割裂了人与环境之间的关系。 在国外， 市民参与型规划设计的方式日渐普遍， 可以说， 是相 互渗透论在实践中的体现。 这种方式强调建筑师与市民共同参与规 划设计过程， 反映使用者的要求以及社会、 文化和精神因素， 在动 态的时间过程中， 完成规划设计方案。 因为方案综合了各方面的需 求， 很大程度上也为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可能。 由于体制等原因， 这 种方式在我国还没有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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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提出人、 环境和文化三者相互关系的理论模型（图 ４）。 人 与环境的相互渗透将产生形式（空间、 物体、 状态等）、 关系（制度、 组织、规则、 习惯、礼仪等）和意义（语言、 认知、心理、 意识等）。 在时间的流逝过程中， 形式、 关系和意义被不断地修正和补充， 但 是它们的共同属性得以继承下来， 而这些共同属性的集合体就形成 文化其本身。 通过学习的过程， 文化的特征又传达到人与环境的整 体系统， 形成某一个时期内的循环。 随着时代的变化， 这种循环将 发展成另一个时期内的循环。 另一方面， 由不同的人与环境的系统而产生的差异最终反映为 不同文化的相对特征， 导致文化多样性和地区差异性。 与处于相同 社会发展阶段的其它文化相比， 一个文化中的人与环境的关系具有
建筑学报
５ 发展中的问题 ５．１ 学科使命 环境行为学是在发达国家工业化已基本实现， 社会和学术界开 始思考如何改善人们的生活品质的背景下迅速发展起来的。 而环境 行为学引入我国时， 工业化还远没有实现， 即使今天， 整个社会还 没有普遍实现物质富足， 物质生活匮乏的问题还没有全面解决。 但 是另一方面， 先富裕起来的部分地区和部分人群已经开始意识到生 活品质的重要性。 也就是说， 在我国， 环境行为学的使命是双方面 的 既要满足解决物质生活匮乏的需求， ： 又要满足改善生活品质的 需求。 随着中国老龄人口的急剧增加和人口结构的迅速变化， 社会的 老龄化问题日益严重。 但是， 作为发展中国家的中国， 社会财富的 积累程度还不能够充分满足日益尖锐的老龄化所带来的一系列社会 需求， 面临着 “未富先老” 的困境。 无论在制度建立上， 还是在设 施建设上， 社会福
利保障系统的现状尚无法和严峻的社会现实相适 应。 我们在努力解决老年人社会福利的普遍性问题的同时， 又面临 着如何提高老年人生活品质的问题。对生活品质的理解还存在偏 差， 往往简单地以物质的充足程度作为衡量的标准。 而发达国家， 是在老年人社会福利的普遍性问题得到全面解决之后， 开始关注其 生活品质的改善。 和社会现状同样严峻的是， 有关老龄化问题的理 论和应用研究还十分薄弱。 同国外老龄问题的研究已经形成比较完
［１０， １１］ 整的系统相比， 中国老龄问题的环境行为研究只是刚刚开始。
益恶化的生活环境， 我们开始意识到片面追求经济增长的代价， 生 活富裕不应以牺牲自然环境为代价， 以过度消耗能源和资源换来的 经济成长是无法持久的。 人对自然环境不是征服或利用的决定论的 关系，人与自然环境应该是和谐共处、 依存融合的关系。 同时， 经济高度成长过程中产生的社会矛盾日渐突出。 地区发 展的不平衡、 社会阶层利益分配的不均衡、 社会福利保障体系的不 完善、 对弱势人群利益的忽视等等， 社会环境中的矛盾和冲突越来 越突出。 物质条件的改善， 经济收入的增加， 并不一定能带来生活 品质的改善。 改善我们的社会环境， 建立起一个制度完善、 人与人 和睦相处、 有充分社会保障、 均衡发展的和谐社会已成为当今中国 社会面临的主要问题之一。 因此， 以改善人的生活品质为目标的环境行为学对今天的中国 社会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它面临着来自两方面的挑战—解决物 质生活匮乏， 改善生活品质。 环境行为学的跨学科特征， 使它的研 究具有综合性， 可以以多学科的视野比较全面地揭示人与环境的关 系。 对建筑学来说， 环境行为学将在重新构建建筑设计方法论， 加 深对建筑师作用的理解， 并在推动建筑学研究理论体系的形成等方 面起到积极作用。■
５．２ 研究现状 应该承认， 中国环境行为学的研究水平和国外相比， 还有很大 差距。 这从中国环境行为学会每两年召开一次的国际学术研讨会上 可以很明显地看到。 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至少有以下两方面： 首先， 跨学科综合不够。 从学会成员的构成上看， 中国环境行 为学会的会员几乎全是建筑学出身的研究设计人员， 心理学等领域 的研究人员如凤毛麟角。 日本人与环境学会的会员大多数是建筑学 和心理学领域的研究人员， 也还缺乏人类学、 社会学、 地理学等社 会文化领域的研究人员加入。 由于环境行为学以问题为中心， 追求 环境与行为的辩证统一， 具有跨学科性， 因此， 应有多学科的共同
参与和综合， 只有这样才能充分理解生活环境的真实状况， 实现改 善生活品质的目标。 其次， 研究基础薄弱。 建筑学教育受艺术教育渊源的影响， 偏 重于对空间形式和审美的追求， 片面执着地导向建筑创作， 因此， 建筑研究也常流于主观体验和感受， 对建筑的考察缺乏科学性的视 野， 没有建立起一个完整的研究体系。 研究人员受建筑艺术教育的 影响， 缺乏社会科学的研究方法和手段的训练。 以建筑学出身的研 究人员为主体的环境行为学研究， 就是建立在这样薄弱的研究基础 上， 其研究成果时常强烈地折射出建筑是艺术作品的影子， 而不能 较全面综合地把握人与环境的真实状态。 ６ 结语 ２０世纪６０年代以后， 世界范围内出现了一系列社会经济矛盾， 如环境恶化和城市弊病、 政治经济状况的变化以及文化和生活方式 的变化等， 面对这些问题， 环境行为学得以快速发展起来。 这种社 会背景， 与今天中国的社会状况有多相似之处。 ２０ 多年的改革开放使我们的生活日渐富裕， 然而审视周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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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１］ ＭＯＯＲＥ Ｇ Ｔ． Ｎｅｗ ｄｉｒｅｃｔｉｏｎｓ ｆｏｒ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ｂｅｈａｖｉｏｒ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ｉｎ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Ｍ］／／ ＳＮＹＤＥＲ Ｊ Ｃ．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Ｖａｎ Ｎｏｓｔｒａｎｄ Ｒｅｉｎｈｏｌｄ， １９８４ ９５－１１２． ： ［２］ ＭＯＯＲＥ Ｇ Ｔ， ＴＵＴＴＬＥ Ｄ Ｐ， ＨＯＷＥＬＬ Ｓ Ｃ．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ｄｅｓｉｇｎ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ｄｉｒｅｃｔｉｏｎｓ Ｐｒｏｃｅｓｓ ａｎｄ ｐｒｏｓｐｅｃｔｓ［Ｍ］． 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Ｐｒａｅｇｅｒ ： Ｐｕｂｌｉｓｈｅｒｓ， １９８５ ３－４０． ： ［３］ ＭＯＯＲＥ Ｇ Ｔ．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ｉｎ Ｎｏｒｔｈ Ａｍｅｒｉｃａ：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ｓ， ａｎｄ ｕｎｒｅｓｏｌｖｅｄ ｉｓｓｕｅｓ［Ｍ］／／ ＳＴＯＫＯＬＳ Ｄ， ＡＬＴＭＡＮ Ｉ． Ｈａｎｄｂｏｏｋ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Ｊｏｈｎ Ｗｉｌｅｙ ａｎｄ Ｓｏｎｓ， １９８７ ：１３５９－１４１０． ［４］ ＳＴＯＫＯＬＳ Ｄ．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Ａｎｎｕａｌ ｒｅｖｉｅｗ ｏ
ｆ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Ｊ］， １９７８（１９）： ２５３－２９６． ［５］ ＬＡＮＧ Ｊ． Ｃｒｅａｔｉｎｇ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ｔｈｅｏｒｙ： Ｔｈｅ ｒｏｌｅ ｏｆ ｔｈｅ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ｉｎ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ｄｅｓｉｇｎ［Ｍ］ ． 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Ｖａｎ Ｎｏｓｔｒａｎｄ Ｒｅｉｎｈｏｌｄ， ： １９８７： １００－１０３． ［６］ ＡＬＴＭＡＮ Ｉ， ＲＯＧＯＦＦ Ｂ．Ｗｏｒｌｄ ｖｉｅｗｓ ｉｎ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ｔｒａｉｔ， ｉｎｔｅｒａｃｔｉｏｎａｌ， ｏｒｇａｎｉｓｍｉｃ， ａｎｄ ｔｒａｎｓａｃｔｉｏｎａｌ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ｓ［Ｍ］／／ ＳＴＯＫＯＬＳ Ｄ， ＡＬＴＭＡＮ Ｉ． Ｈａｎｄｂｏｏｋ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Ｊｏｈｎ Ｗｉｌｅｙ ＆ Ｓｏｎｓ， １９８７ ７－４０． ： ［７］ ＷＥＲＮＥＲ Ｃ Ｍ， ＢＲＯＷＮ Ｂ Ｂ， ＡＬＴＭＡＮ Ｉ． Ｔｒａｎｓａｃｔｉｏｎａｌ ｏｒｉｅｎｔｅｄ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ｅｘａｍｐｌｅｓ ａｎｄ ｓｔｒａｔｅｇｉｅｓ［Ｍ］／／ ＢＥＣＨＴＥＬ Ｒ Ｂ， ＣＨＵＲＣＨＭＡＮ Ａ． Ｈａｎｄｂｏｏｋ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Ｊｏｈｎ Ｗｉｌｅｙ ＆ Ｓｏｎｓ， ２００２ ２０３－２２１． ： ［８］ 舟桥国男． Ｗａｙｆｉｎｄｉｎｇを中心とする建筑 都市空间の环境行动的研究［Ｄ］． ・ 大阪： 大阪大学．１９９０：３１－３２． ［９］ 舟桥国男． 建筑∕定论と相互浸透论［Ｊ］． すまいろん， ２００２， ６３： ３４－３８． ［１０］ ＬＩ Ｂｉｎ． Ｌｉｖｉｎｇ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ｏｆ ｅｌｄｅｒｌｙ ｆａｃｉｌｉｔｉｅｓ ｉｎ Ｓｈａｎｇｈａｉ： ｐｒｏ－ ｃｅｅｄｉｎｇｓ ｏｆ １３ｔｈ Ｏｓａｋａ Ｃｉｔｙ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Ｓｙｍｐｏｓｉｕｍ ［Ｃ］． Ｏｓａｋａ： Ｂｕｎｓｅｉｄｏ， ２００５ ６３－７１． ： ［１１］ ＺＨＡＮＧ Ｑｉａｎｇ， ＬＩ Ｂｉｎ． Ｌｉｖｉｎｇ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 ｏｆ ｔｈｅ Ｅｌｄｅｒｌｙ ｉｎ ｔｈｅ Ｍｏｄｅ ｏｆ Ａｇｉｎｇ ｉｎ Ｐｌａｃｅ： ｐｒｏｃｅ
ｅｄｉｎｇｓ ｏｆ ７ｔｈ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Ｓｙｍｐｏｓｉｕｍ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Ｂｅｈａｖｉｏｒ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Ａｓｓｏｃｉａｔｉｏｎ［Ｃ］． Ｄａｌｉａｎ ： Ｄａｌｉａ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２００６ ５５２－５５７． ： 图片来源 图１ 根据参考文献［３］图３９．１绘制 图２ 根据参考文献［３］图３９．３绘制 图３ 根据参考文献［３］图３９．５绘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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