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知识铺就成功之道，用智慧编织美好人生
网络组织的复杂性研究
林润辉*
（南开大学国际商学院现代管理研究所，300071）
摘要 网络组织是一种适应知识社会、信息经济和组织创新要求的新型的组织
模式，是一个伴随环境演进的复杂系统。本文在分析网络组织含义与类别的
基础上，从网络组织环境的复杂性、不确定性，网络组织结构的复杂性，网
络组织的动态性、自相似性、自组织性、自学习性等方面研究网络组织的复
杂性特征。
关键词 网络组织 复杂系统 复杂性 组织科学
1 引言
我们生活在一个复杂性不断加剧，制度秩序正在消散的世界里。无穷的变化在我们身边发生，我们必须面对混沌的场景，组织科学也要面对混沌的冲击。“将充满交互作用的客观世界描述为一个线性的模式，每个词语仅有一个含义，预测、控制是极其重要的概念”，这样的管理理念正面临挑战。复杂性科学提供了一个新的研究视角：复杂性理论对传统管理假设提出了挑战，人类活动要考虑突现行为的可能性。在对突现行为的研究中，复杂性科学和组织科学走到了一起[1]。
复杂性研究学者、组织科学家对复杂科学在管理、组织的中的研究颇感兴趣，这方面的研究方兴未艾，仅1998年就有十几个会议和论坛以复杂性与管理为主题，1999年，关于复杂性与组织管理的电子刊物出版，并组织了几次相关学术会议。SFI也将组织管理复杂性研究作为主要方向之一。Hatch and Tsoukas指出：解释性的组织研究方法经常向传统组织观点提出挑战，并与复杂理论的研究新发现相互呼应[2]。其他一些专家[3][4][5]也指出：复杂系统与组织系统都具有如下的共同特征：A原因与结果之间没有固定联系；B 分形特征：度量结果与所选取刻度有关，概念含义具有不确定性；C 复杂系统在不同的度量尺度间存在循环或递归性质，容易产生迷惑；D 对初值敏感：系统具有不稳定性和易变性； E 系统充满反馈环，具有潜在的分叉点，并遵循突现行为规律。
社会、经济、技术的发展变化使组织面临一个复杂、多变、混沌、不确定的环境，从而要求组织对来自环境的变化作出反应。若把组织定义为：具有不同偏好、信息、利益和知识的个体与团体的协调行为构成的系统[6]，则组织管理者的中心任务为促进冲突向合作的平滑转换，而这些组织成员具有的共同的语言（协议）和共同的观点（目标、价值观、文化）会使转换有益，并通过合作取得更好的效果。几乎所有组织中个体间交互、小组间交互都是一* 林润辉，男，1972年生，博士后，研究方向为组织系统的复杂性及网络组织、虚拟组织，复杂经济系统
及其集成调控、虚拟经济系统。Email: [email protected]
以知识铺就成功之道，用智慧编织美好人生
种非线性反馈格式。人类系统，包括组织系统，个体、群体、组织、社会都是非线性反馈网络[4]。可以应用复杂系统的理论和方法对其认识和研究。
应用复杂性理论与方法，可以改变管理者对其面临问题的思考方式，不是在博弈、参与战争，而是在不断变化、不确定和狂暴的环境中为组织的生存发展求得一条生路，这时组织的任务、概念的改变能使管理者改变日常的决策。虽然证据有限，可一些大胆断言已经作出：混沌与复杂性理论是管理界的下一个主要突破[6]。人们在几乎所以的管理系统中找到了混沌与复杂性的迹象。
《组织科学》杂志在一期复杂性理论应用的专刊征文中指出：复杂性在组织中的研究已经有了很好的成果：如A 许多动态系统达不到均衡（固定点或周期均衡）； B 看似随机的过程实际是混沌的，系统围绕可确认的吸引子运动，可用实验验证是随机过程还是混沌过程；
C 两个具有极相似初始状态的实体可能随着沿截然不同的路径演化，复杂过程行为会对初始条件微小差异产生十分敏感的反应，这会导致高度路径依赖的行为，历史上偶发事件会使结果走上特定的方向；D 复杂模式可能源于成员之间基于相对简单规则的交互作用，有些模式是新出现的，由于层级存在每个层次都具有新的属性；E 不能采用还原论的分析方法去研究复杂组织系统，不能只研究复杂系统的一部分、一个子系统，然后描述整个组织，进而研究其他子系统；F 看似具有随机行走行为特征的时间序列，实际具有自强化的分形特征，此时我们可以看到操作运行中的“过去之手”； G 复杂系统会表现其自组织特性，从一个随机初始状态，自然地向着有序而不是无序发展[7]。
组织是一个非线性的动态系统，受稳定力量和非稳定力量的约束并驱动组织走向复杂，未来的组织中，信息流构成组织的柔性框架结构，而不是原来旧有的层级结构和组织图，组织管理者要回答这样的问题：你的组织的信息网络是什么，它们有多大拓展空间，它们能带来什么，原来的刚性结构不再奏效。这样一个组织要有足够的柔性去适应（环境），要有足够的创造性去创新，要具有敏感的反应能力去学习[8]。
2 网络组织的含义与特点
2．1 网络组织的含义与特点
关于网络组织的概念有多种说法，在工商实践中也有许多具体形式[9]，我们认为网络组织应为一个概括性和前瞻性的概念，要从网络组织的具体形式中抽取其本质特征，将网络组织描述为：
网络组织是一个由活性结点的网络联结构成的有机的组织系统。信息流驱动网络组织运作，网络组织协议保证网络组织的正常运转，网络组织通过重组去适应外部环境，通过网络组织成员协作创新实现网络组织目标。对网络组织的含义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理解：
网络组织是一个由活性结点(结点具有决策能力)及结点之间的立体联结方式与信息沟通方式构成的具有网络结构的整体系统。结点对流经它的信息具有处理能力，结点活性与决策能力是网络组织的必要特征，结点对信息的加工处理能力，对网络组织创新的贡献是决定结点在网络组织中地位与权威的重要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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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组织追求在网络组织运行期间，围绕特定目标，实现信息共享与无障沟通。网络组织中可以在不同层次、不同职能的结点间具有无障的即时的信息沟通能力，信息流驱动组织运转。
网络组织不仅是对有形资源的整合，更加专注于网络组织核心能力的构造和培养，依托并充分利用ICT等新技术，挖掘网络组织成员的潜力，激发其创造力，推动网络组织创新进程及目标实现。
网络组织的构成硬件可理解为网络组织的结点及结点间的联系，软件为各结点内的运作机制与整个网络组织运作、管理与创新机制，还包括共同遵守的网络组织协议。网络组织依靠网络组织协议运行，在遵守协议前提下可自愿进入、退出，表现出网络组织的柔性与边界模糊性。网络组织的协议包括有关网络组织结点进入、退出、运行、评价和奖惩的规则，也包括组织文化、礼仪等在内的无形约束内容。
网络组织是一个超组织模式，网络组织不一定是一个独立的法人实体，而是为了特定的目标或项目由人、团队、组织构成的超越结点的组织，组织结点的构成会随着网络组织运作进程、目标完成状况或项目进展增减、调整，网络组织边界超越一般组织边界，具有可渗透性和模糊性。网络组织根据组织目标选择构成结点，结点的核心能力、互补优势及整合程度决定网络组织具有特定领域、围绕特定目标的超级功能。例如，强大的竞争对手通过合作方式开发新产品，共享研究成果，便构成了一个在此领域具有超级功能的开发型的网络组织。网络组织由于借助信息通信技术，使得网络组织运作可以超越结点边界、时间和空间限制。超越结点、超越时空、超级核心能力是网络组织作为超组织模式的特征和网络组织环境适应能力的保证。
网络组织作为一个组织系统，具有自相似、自组织、自学习与动态演进特征。
2．2 网络组织分类
网络组织结点具有决策活性，可以由人、团队、部门或组织构成，而构成网络组织的结点可以是包括网络组织在内的某一种组织形式。结点按性质可划分为同质结点(具有相同或类似的功能)和不同质结点，分别通过互相借鉴，扩大规模和互补赢得优势，同质结点也可以具有不同的信息处理方式与决策模式。
构成网络组织的结点可由指令、法律合同或商业信用联结，结点间的信息交流为双向、平等、高效的沟通方式、信息的沟通与共享是保证网络组织创新的基础。
由于网络组织结点性质与联结方式不同可有如下网络组织模式[10]：（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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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网络组织模式分类
2．3 对网络组织研究的复杂性观点
在人们应用复杂科学方法对组织和管理问题进行如火如荼研究的同时，也有许多学者对网络组织进行复杂性的研究，从网络组织目的、水平集成、资源、决策点和信息收集等角度对网络组织中协同问题解决、过程方法流，资源依赖性、并行性，资源模块性，分布式知识、感知、一致性等问题运用复杂性理论进行分析[10]，如表2。本文在对网络组织复杂性特征认知的基础上，探讨网络组织的复杂性问题。
表２： 网络组织复杂性分析角度
资料来源：参考文献[10]，经作者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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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网络组织的复杂性特征
3．1 网络组织的环境复杂性
组织社会价值、责任的要求、经济全球化、一体化的挑战，以及新兴技术的发展给组织带来一个复杂、巨变、不确定的环境。以往的优势组织象在风平浪静的广阔海面上行驶的巨轮，今天取而代之的是由不同特长的弄潮者共同驾驶一组快艇在急流中搏击，船只不再只是交通工具，而是他们实现自我发展的舞台，他们之间有竞争，但更多的是合作。网络组织就是要靠组织结点间的协作创新在复杂、不确定的环境中求得生存与发展。
网络组织必须在与环境相互作用中对环境变化作出反应。一般系统论的多样性原则要求一个组织内部调节机制必须和环境复杂性相匹配，不匹配则会出问题，不必要的内部复杂结构会导致成本上升，内部复杂性不足则组织会将不同的情况用相同的方式来处理。环境变化的速度在不断加快，网络自我重组能力可解释为对于多样性需求的响应能力，与之对照，层级结构组织有严格的但数目较少的结点间联系，某些时候可以对环境作出迅速反应，但缺乏多样性反应能力。被Sabel 描述为元公司[11]的具有灵活性的网络，是一个“被设计成可以自我重新设计的组织（designed to be redesigned）”，网络组织便是可以应对需要灵活性和适应能力的任务和环境的组织模式。
网络组织环境的复杂性是网络组织复杂性的外在要求，网络组织通过与环境交互作用，向环境学习、与环境匹配来推动自身的演进。
3．2 网络组织的结构复杂性
网络组织由具有决策能力的活性结点构成，结点具有信息加工和处理能力，网络组织结点的数量不一、结点的决策特征不同，决策模式多样，决策素质各异，网络组织结点间联结方式多种多样、联结效果也不尽相同。网络组织中结点及其数量、特征，结点间联系的数目、形式是网络组织复杂性的静态构造基础。
网络组织结点间具有非线性、即时的联结机制。网络组织创新的一个源泉为相互学习，信息流驱动组织学习进程，网络组织沟通过程是信息流在各个结点间流动的过程，信息流可分为知识信息流和控制信息流，两种信息在流动中所占的比重显示控制、集中决策/分散决策的程度，信息流动的方向有单向流动、双向流动和伪双向流动，信息流动使得结点的性质和结点间联系都会发生变化，网络组织中信息的流量、质量、分布以及流动方向的组合也决定了网络组织结构的动态复杂性。
网络组织创新源于决策结点活性和结点之间的相互作用，组织具有也欢迎可以容忍的冲突，组织中结点的冲突、交流是创新的原动力，头脑风暴方法，以及“适当凌乱的办公室出效率”所蕴涵的原理都能在网络组织的运作中得到体现。决策能力不同可能因为决策模式不一样，也可以源于知识背景不同、经验能力不同，所以在网络组织中可以并行运转解决一个复杂问题的不同方面，而不只是各结点重复同样的工作，网络组织结点间可以进行决策分工、而不仅仅是操作分工。因此根据复杂系统的观点，来自网络组织内部的扰动及其他不安定因素可以使组织走向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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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组织的边界具有模糊性和时变性。网络组织是活性结点的动态组合，组织结点随着网络组织对环境的反应、目标及网络组织运行进程进行调整，结点可以增加和撤除，网络组织是一种无边界组织或弹性边界组织，网络组织与利益相关者联系紧密，一些利益相关者可以划到网络组织内部：如亚马逊书店是一家Web公司，它与利益相关者构成一个网络组织，由 Amazon.com和作者、供货商、物流公司、银行、信用卡公司和读者构成整个图书创作、印刷、分销和消费的网络组织。
网络组织所具有的静态和动态的复杂结构、以及活性结点间的非线性联结机制是网络组织复杂性的内在动因。
3．3 网络组织的动态性
从复杂系统的动力机制来看，网络组织是一个复杂的非线性动力系统，网络组织要遵循其演化机制，沿一定的演化轨线演进。
信息技术是组织变化的推动力和使能器，信息通信技术推动了网络组织的演进。也使得在网络时代、信息时代网络组织研究有了更为坚实的基础和重要的意义。网络组织以信息流为运作基础和驱动力，信息是有形的数据流（比特流）和无形的信息价值流的中间态，网络组织结点的活性表现为结点的信息处理能力，结点加工的是有形载体上的无形的信息和知识，网络组织运作是围绕组织目标和环境对信息进行收集、整理、存储、再加工、知识创造和分享的动态过程。网络组织中信息是物质与精神的中介，是活性结点（人、群体、组织）的思想、能力与物理、机械信息系统的连接体，这也体现了网络组织中知识为基础、信息是内容、网络为路径、创新是灵魂的网络组织平台要素间关系[12]。环境在变化、技术在更新，信息网络从两个方面影响网络组织的结点，尤其是决策个体：一方面，信息网络从新技术角度影响决策个体，可由TAM(Technology Acceptance Model)模型来描述个体对新技术的认识、接受、应用、习惯过程。另一方面，信息网络作为信息处理技术，作为一项人类大脑能力延伸的技术，还在深刻冲击着网络组织中个体的观念、理念、精神和文化。信息网络对组织中个体作为技术影响和观念冲击、理念影响的双重作用也推动着网络组织的动态演化进程。
3．4 网络组织的自学习
网络组织是一个学习型组织，学习是网络组织生存发展的永恒主题。网络组织要向环境学习，网络组织适应环境、和环境匹配、改造环境的过程是网络组织的学习过程；网络组织的灵魂是创新，围绕组织目标，通过结点之间的交互作用，协作创新的过程是网络组织结点学习的过程，网络组织运作过程是组织结点的学习经历，具有学习机会甚至是对组织结点的过程奖励；组织成员（结点）终身学习，是对其能够成为网络组织成员、进入网络组织的要求，是能在网络组织中谋求一席之地，达到改善在网络组织中的地位，或进入其他更具吸引力的网络组织目标的要求。在网络组织中 ，不学习，毋宁死。
网络组织中没有长期可靠计划使得学习尤为重要，要进行“双环学习”（double-loop learning），组织管理人员不仅要将组织现状与事先设定的目标比较，反馈、调整他们的行为，还要让组织目标反映对环境的适应性，根据事件进程、假设重新设定行为和目标。这种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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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易在一个强调单一文化的组织中实现，“群体思维”的动态性、对于晋升机会观点的分歧、以及在组织中谋求生存的愿望都是要求成员服从组织一致性的强大压力。鼓励多样性，使组织成员具有灵捷的思维是组织长期成功的先决条件[13]。
3．5 网络组织的自相似性
本文给出了一个网络组织递归定义的描述，网络组织由活性结点构成，而结点可以是另一层次的网络组织，不同层次网络组织在概念上具有自相似性。
结构相似性：从网络组织本身构成看，网络组织不同层次结点间具有类似的结构。对于网络组织每一个层次都具有细部结构，无论什么尺度，复杂性不会消失，从网络组织间网络组织----网络组织----团体网络组织---个体网络组织乃至大脑（脑细胞间网络组织），具有功能、结构、复杂度上的自相似性。另外网络组织具有拓扑结构上的自相似性，每一层次都具有网状拓扑结构。
网络组织还具有功能相似性：网络组织中每层次、每个活性决策结点都以专业知识、经验技能、专有信息为基础，以信息处理、整合、协作、创新能力为核心能力，以与其他结点合作、协作创新为目标，以主动发挥结点自身积极性与创造性为生存方式，以不求一致但相互融合的文化、理念、价值观为基础营造合作氛围等共同特性作为网络组织功能自相似性特征。
网络组织具有分形和自相似特征是网络组织复杂性的又一体现。
3．6 网络组织的自组织性
网络组织是一个开放的复杂系统，它与外界环境进行物质、能量和信息交换，是一个耗散结构。于是，它可以由内部非线性机制驱动从初始状态发展到有序结构，而不是无序结构。在交通系统中，车流、人流是自组织的，对交通系统的疏导可以通过规则对序参量的约束进行，而不用去管理每一辆车，每一个人。网络组织中，要通过网络组织成员共同遵守的约定或协议，来保证网络组织的有序，这是一个框架保证，不会因为一个成员的变动而破坏网络组织的结构，遵守约定是网络组织成员进入网络组织的前提，也是网络组织有效运行的保障，对网络组织结点和网络组织整体都有益处，否则会造成网络组织的混乱和低效。
由于复杂系统中非线性的连接机制及运作过程中的迭代作用，往往初始状态一个微小的区别，会导致整个系统沿着截然不同的轨迹运行，即复杂系统中的存在着“蝴蝶效应”。
但在网络组织中此特征不明显，这是由于网络组织的复杂性除了结构、连接机制的原因外，还存在一个在网络组织内部寻求稳定的机制，就是网络组织的文化、价值观和政治特征。它能在某种程度上对技术层面、组织结构层面的变革采取抵制措施，也会对迭代过程产生某种程度的影响，所以与天气系统、物理领域复杂系统不同，网络组织作为复杂系统有其特殊性。网络组织的文化、政治特征不仅不影响网络组织的复杂性质，而且进一步增加了网络组织的复杂性，是网络组织作为复杂系统的独特性表现。这是复杂系统理论方法在网络组织中应用要比其他复杂系统中更“复杂”的原因，也是我们应用复杂系统思想、理论、方法研究网络组织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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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结论
复杂性研究不是万能的，用复杂系统的思想与方法也无意描述和解释网络组织的一切。但它能给我们周围的复杂世界一个重新勾勒，它是一个具有较强描述能力、分析能力和颇具创造性的工具。
本文在分析网络组织含义与类别的基础上，从网络组织环境的复杂性、不确定性，网络组织结构的复杂性，网络组织的动态性、自相似性、自组织性、自学习性等方面研究了网络组织的复杂性特征。最后，以Michael R. Lissack的一段话作为本文结束，并希望它成为广大同仁与作者一起用复杂科学方法探索网络组织的新起点：“组织的未来存在于Forrester的第四秩序和 McKelvey的“微状态”[14]，若我们想理解组织，以及什么使组织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复杂科学可能不只是我们最有力的工具，而且是目前唯一的工具。”[2]
参考文献：
1 Michael R. Lissack. Complexity –the Science, its Vocabulary, and its Relation to Organization. Emergence, Vol.1, No.1, 1999
2 Hatch, M. and Tsoukas, H. Complex Thinking About Organizational Complexity. The Appeal of a Narrative Approach to Organization Theory. Paper Presented at the AMA Meeting in Boston, 1997
3 Stacey, R. Complexity and Creativity in Organizations. San Francisco, Berrett Koehler, 1996
4 Overman, E. The New Science of Management, Chaos and Quantum Theory and Method. Journa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Research and Theory, 6(1),75-89, 1996
5 Phelan, S. From Chaos to Complexity in Strategic Planning. Paper Presented to the Academy of Management 55th Annual Meeting, Vancouver, Canada, 1995
6 March J. and Simon, H. Organizations, 2nd edition. Oxford, Blackwell Press,1993
7 Anderson, P. Call for Papers by Organization Science. posted on the internet. 1996
8 Crossan, M.M., R.E. White et al. The Improvising Organization Where Planning Meets the Opportunity. Organization Dynamics, March 1996
9 Marshall Van Alstyne. The State of Network Organization: A Survey in Three Frameworks. Journal of Organizational Computing (1997),7(3)
10 林润辉,李维安. 网络组织――更具环境适应能力的新型组织模式.南开管理评论,2000.3
11 Sabel, C. Moebius-strip Organizations and Open Labor Markets: Some Consequences of the Reintegration of Conception and Execution in a Volatile Economy. In Social Theory for a Changing Society, P. Bairdieu and J.S. Coleman, Editors. 1991,Westview Press: Boulder, CO.pp23-61
12 李维安. 知识、信息、网络、创新. 南开管理评论,1998.2
13 Jonathan Rosenhead. Complexity Theory and Management Practice. Latest Writing and Papers of Science as Culture, 1998
14 McKelvey, W. Thwarting Faddism at the Edge of Chaos: On the Epistemology of Complexity Research. presented at the Workshop on Brussels, Belgium, June8-9,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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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林润辉等. 基于生存理论的复杂经济系统集成调控.第十界中国系统工程学会年会论文,广州,1998 16 L.达夫特著,李维安等译. 组织理论与设计精要.机械工业出版社,1999
Research on Complexity of Network Organization
Lin Runhui
(Institute of Modern Management, Nankai University, 300071)
Abstract Network organization (NO) is a new organization form which can well adapt to the knowledge-based society, information economy and requirement of organization innovation. As a complex system, network organization keeps evolving with the environment. In this paper,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connotation of NO, the characteristic of complexity of network organization is studied from the aspects of complexity and uncertainty of the NO’s environment, complex structure of network organization, and the dynamic, self-similarity, self-organized, self-learning characteristics of network organization.
Keywords Network organization complex system complexity organization science.
以知识铺就成功之道，用智慧编织美好人生
网络组织的复杂性研究
林润辉*
（南开大学国际商学院现代管理研究所，300071）
摘要 网络组织是一种适应知识社会、信息经济和组织创新要求的新型的组织
模式，是一个伴随环境演进的复杂系统。本文在分析网络组织含义与类别的
基础上，从网络组织环境的复杂性、不确定性，网络组织结构的复杂性，网
络组织的动态性、自相似性、自组织性、自学习性等方面研究网络组织的复
杂性特征。
关键词 网络组织 复杂系统 复杂性 组织科学
1 引言
我们生活在一个复杂性不断加剧，制度秩序正在消散的世界里。无穷的变化在我们身边发生，我们必须面对混沌的场景，组织科学也要面对混沌的冲击。“将充满交互作用的客观世界描述为一个线性的模式，每个词语仅有一个含义，预测、控制是极其重要的概念”，这样的管理理念正面临挑战。复杂性科学提供了一个新的研究视角：复杂性理论对传统管理假设提出了挑战，人类活动要考虑突现行为的可能性。在对突现行为的研究中，复杂性科学和组织科学走到了一起[1]。
复杂性研究学者、组织科学家对复杂科学在管理、组织的中的研究颇感兴趣，这方面的研究方兴未艾，仅1998年就有十几个会议和论坛以复杂性与管理为主题，1999年，关于复杂性与组织管理的电子刊物出版，并组织了几次相关学术会议。SFI也将组织管理复杂性研究作为主要方向之一。Hatch and Tsoukas指出：解释性的组织研究方法经常向传统组织观点提出挑战，并与复杂理论的研究新发现相互呼应[2]。其他一些专家[3][4][5]也指出：复杂系统与组织系统都具有如下的共同特征：A原因与结果之间没有固定联系；B 分形特征：度量结果与所选取刻度有关，概念含义具有不确定性；C 复杂系统在不同的度量尺度间存在循环或递归性质，容易产生迷惑；D 对初值敏感：系统具有不稳定性和易变性； E 系统充满反馈环，具有潜在的分叉点，并遵循突现行为规律。
社会、经济、技术的发展变化使组织面临一个复杂、多变、混沌、不确定的环境，从而要求组织对来自环境的变化作出反应。若把组织定义为：具有不同偏好、信息、利益和知识的个体与团体的协调行为构成的系统[6]，则组织管理者的中心任务为促进冲突向合作的平滑转换，而这些组织成员具有的共同的语言（协议）和共同的观点（目标、价值观、文化）会使转换有益，并通过合作取得更好的效果。几乎所有组织中个体间交互、小组间交互都是一* 林润辉，男，1972年生，博士后，研究方向为组织系统的复杂性及网络组织、虚拟组织，复杂经济系统
及其集成调控、虚拟经济系统。Email: [email protected]
以知识铺就成功之道，用智慧编织美好人生
种非线性反馈格式。人类系统，包括组织系统，个体、群体、组织、社会都是非线性反馈网络[4]。可以应用复杂系统的理论和方法对其认识和研究。
应用复杂性理论与方法，可以改变管理者对其面临问题的思考方式，不是在博弈、参与战争，而是在不断变化、不确定和狂暴的环境中为组织的生存发展求得一条生路，这时组织的任务、概念的改变能使管理者改变日常的决策。虽然证据有限，可一些大胆断言已经作出：混沌与复杂性理论是管理界的下一个主要突破[6]。人们在几乎所以的管理系统中找到了混沌与复杂性的迹象。
《组织科学》杂志在一期复杂性理论应用的专刊征文中指出：复杂性在组织中的研究已经有了很好的成果：如A 许多动态系统达不到均衡（固定点或周期均衡）； B 看似随机的过程实际是混沌的，系统围绕可确认的吸引子运动，可用实验验证是随机过程还是混沌过程；
C 两个具有极相似初始状态的实体可能随着沿截然不同的路径演化，复杂过程行为会对初始条件微小差异产生十分敏感的反应，这会导致高度路径依赖的行为，历史上偶发事件会使结果走上特定的方向；D 复杂模式可能源于成员之间基于相对简单规则的交互作用，有些模式是新出现的，由于层级存在每个层次都具有新的属性；E 不能采用还原论的分析方法去研究复杂组织系统，不能只研究复杂系统的一部分、一个子系统，然后描述整个组织，进而研究其他子系统；F 看似具有随机行走行为特征的时间序列，实际具有自强化的分形特征，此时我们可以看到操作运行中的“过去之手”； G 复杂系统会表现其自组织特性，从一个随机初始状态，自然地向着有序而不是无序发展[7]。
组织是一个非线性的动态系统，受稳定力量和非稳定力量的约束并驱动组织走向复杂，未来的组织中，信息流构成组织的柔性框架结构，而不是原来旧有的层级结构和组织图，组织管理者要回答这样的问题：你的组织的信息网络是什么，它们有多大拓展空间，它们能带来什么，原来的刚性结构不再奏效。这样一个组织要有足够的柔性去适应（环境），要有足够的创造性去创新，要具有敏感的反应能力去学习[8]。
2 网络组织的含义与特点
2．1 网络组织的含义与特点
关于网络组织的概念有多种说法，在工商实践中也有许多具体形式[9]，我们认为网络组织应为一个概括性和前瞻性的概念，要从网络组织的具体形式中抽取其本质特征，将网络组织描述为：
网络组织是一个由活性结点的网络联结构成的有机的组织系统。信息流驱动网络组织运作，网络组织协议保证网络组织的正常运转，网络组织通过重组去适应外部环境，通过网络组织成员协作创新实现网络组织目标。对网络组织的含义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理解：
网络组织是一个由活性结点(结点具有决策能力)及结点之间的立体联结方式与信息沟通方式构成的具有网络结构的整体系统。结点对流经它的信息具有处理能力，结点活性与决策能力是网络组织的必要特征，结点对信息的加工处理能力，对网络组织创新的贡献是决定结点在网络组织中地位与权威的重要依据。
以知识铺就成功之道，用智慧编织美好人生
网络组织追求在网络组织运行期间，围绕特定目标，实现信息共享与无障沟通。网络组织中可以在不同层次、不同职能的结点间具有无障的即时的信息沟通能力，信息流驱动组织运转。
网络组织不仅是对有形资源的整合，更加专注于网络组织核心能力的构造和培养，依托并充分利用ICT等新技术，挖掘网络组织成员的潜力，激发其创造力，推动网络组织创新进程及目标实现。
网络组织的构成硬件可理解为网络组织的结点及结点间的联系，软件为各结点内的运作机制与整个网络组织运作、管理与创新机制，还包括共同遵守的网络组织协议。网络组织依靠网络组织协议运行，在遵守协议前提下可自愿进入、退出，表现出网络组织的柔性与边界模糊性。网络组织的协议包括有关网络组织结点进入、退出、运行、评价和奖惩的规则，也包括组织文化、礼仪等在内的无形约束内容。
网络组织是一个超组织模式，网络组织不一定是一个独立的法人实体，而是为了特定的目标或项目由人、团队、组织构成的超越结点的组织，组织结点的构成会随着网络组织运作进程、目标完成状况或项目进展增减、调整，网络组织边界超越一般组织边界，具有可渗透性和模糊性。网络组织根据组织目标选择构成结点，结点的核心能力、互补优势及整合程度决定网络组织具有特定领域、围绕特定目标的超级功能。例如，强大的竞争对手通过合作方式开发新产品，共享研究成果，便构成了一个在此领域具有超级功能的开发型的网络组织。网络组织由于借助信息通信技术，使得网络组织运作可以超越结点边界、时间和空间限制。超越结点、超越时空、超级核心能力是网络组织作为超组织模式的特征和网络组织环境适应能力的保证。
网络组织作为一个组织系统，具有自相似、自组织、自学习与动态演进特征。
2．2 网络组织分类
网络组织结点具有决策活性，可以由人、团队、部门或组织构成，而构成网络组织的结点可以是包括网络组织在内的某一种组织形式。结点按性质可划分为同质结点(具有相同或类似的功能)和不同质结点，分别通过互相借鉴，扩大规模和互补赢得优势，同质结点也可以具有不同的信息处理方式与决策模式。
构成网络组织的结点可由指令、法律合同或商业信用联结，结点间的信息交流为双向、平等、高效的沟通方式、信息的沟通与共享是保证网络组织创新的基础。
由于网络组织结点性质与联结方式不同可有如下网络组织模式[10]：（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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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网络组织模式分类
2．3 对网络组织研究的复杂性观点
在人们应用复杂科学方法对组织和管理问题进行如火如荼研究的同时，也有许多学者对网络组织进行复杂性的研究，从网络组织目的、水平集成、资源、决策点和信息收集等角度对网络组织中协同问题解决、过程方法流，资源依赖性、并行性，资源模块性，分布式知识、感知、一致性等问题运用复杂性理论进行分析[10]，如表2。本文在对网络组织复杂性特征认知的基础上，探讨网络组织的复杂性问题。
表２： 网络组织复杂性分析角度
资料来源：参考文献[10]，经作者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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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网络组织的复杂性特征
3．1 网络组织的环境复杂性
组织社会价值、责任的要求、经济全球化、一体化的挑战，以及新兴技术的发展给组织带来一个复杂、巨变、不确定的环境。以往的优势组织象在风平浪静的广阔海面上行驶的巨轮，今天取而代之的是由不同特长的弄潮者共同驾驶一组快艇在急流中搏击，船只不再只是交通工具，而是他们实现自我发展的舞台，他们之间有竞争，但更多的是合作。网络组织就是要靠组织结点间的协作创新在复杂、不确定的环境中求得生存与发展。
网络组织必须在与环境相互作用中对环境变化作出反应。一般系统论的多样性原则要求一个组织内部调节机制必须和环境复杂性相匹配，不匹配则会出问题，不必要的内部复杂结构会导致成本上升，内部复杂性不足则组织会将不同的情况用相同的方式来处理。环境变化的速度在不断加快，网络自我重组能力可解释为对于多样性需求的响应能力，与之对照，层级结构组织有严格的但数目较少的结点间联系，某些时候可以对环境作出迅速反应，但缺乏多样性反应能力。被Sabel 描述为元公司[11]的具有灵活性的网络，是一个“被设计成可以自我重新设计的组织（designed to be redesigned）”，网络组织便是可以应对需要灵活性和适应能力的任务和环境的组织模式。
网络组织环境的复杂性是网络组织复杂性的外在要求，网络组织通过与环境交互作用，向环境学习、与环境匹配来推动自身的演进。
3．2 网络组织的结构复杂性
网络组织由具有决策能力的活性结点构成，结点具有信息加工和处理能力，网络组织结点的数量不一、结点的决策特征不同，决策模式多样，决策素质各异，网络组织结点间联结方式多种多样、联结效果也不尽相同。网络组织中结点及其数量、特征，结点间联系的数目、形式是网络组织复杂性的静态构造基础。
网络组织结点间具有非线性、即时的联结机制。网络组织创新的一个源泉为相互学习，信息流驱动组织学习进程，网络组织沟通过程是信息流在各个结点间流动的过程，信息流可分为知识信息流和控制信息流，两种信息在流动中所占的比重显示控制、集中决策/分散决策的程度，信息流动的方向有单向流动、双向流动和伪双向流动，信息流动使得结点的性质和结点间联系都会发生变化，网络组织中信息的流量、质量、分布以及流动方向的组合也决定了网络组织结构的动态复杂性。
网络组织创新源于决策结点活性和结点之间的相互作用，组织具有也欢迎可以容忍的冲突，组织中结点的冲突、交流是创新的原动力，头脑风暴方法，以及“适当凌乱的办公室出效率”所蕴涵的原理都能在网络组织的运作中得到体现。决策能力不同可能因为决策模式不一样，也可以源于知识背景不同、经验能力不同，所以在网络组织中可以并行运转解决一个复杂问题的不同方面，而不只是各结点重复同样的工作，网络组织结点间可以进行决策分工、而不仅仅是操作分工。因此根据复杂系统的观点，来自网络组织内部的扰动及其他不安定因素可以使组织走向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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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组织的边界具有模糊性和时变性。网络组织是活性结点的动态组合，组织结点随着网络组织对环境的反应、目标及网络组织运行进程进行调整，结点可以增加和撤除，网络组织是一种无边界组织或弹性边界组织，网络组织与利益相关者联系紧密，一些利益相关者可以划到网络组织内部：如亚马逊书店是一家Web公司，它与利益相关者构成一个网络组织，由 Amazon.com和作者、供货商、物流公司、银行、信用卡公司和读者构成整个图书创作、印刷、分销和消费的网络组织。
网络组织所具有的静态和动态的复杂结构、以及活性结点间的非线性联结机制是网络组织复杂性的内在动因。
3．3 网络组织的动态性
从复杂系统的动力机制来看，网络组织是一个复杂的非线性动力系统，网络组织要遵循其演化机制，沿一定的演化轨线演进。
信息技术是组织变化的推动力和使能器，信息通信技术推动了网络组织的演进。也使得在网络时代、信息时代网络组织研究有了更为坚实的基础和重要的意义。网络组织以信息流为运作基础和驱动力，信息是有形的数据流（比特流）和无形的信息价值流的中间态，网络组织结点的活性表现为结点的信息处理能力，结点加工的是有形载体上的无形的信息和知识，网络组织运作是围绕组织目标和环境对信息进行收集、整理、存储、再加工、知识创造和分享的动态过程。网络组织中信息是物质与精神的中介，是活性结点（人、群体、组织）的思想、能力与物理、机械信息系统的连接体，这也体现了网络组织中知识为基础、信息是内容、网络为路径、创新是灵魂的网络组织平台要素间关系[12]。环境在变化、技术在更新，信息网络从两个方面影响网络组织的结点，尤其是决策个体：一方面，信息网络从新技术角度影响决策个体，可由TAM(Technology Acceptance Model)模型来描述个体对新技术的认识、接受、应用、习惯过程。另一方面，信息网络作为信息处理技术，作为一项人类大脑能力延伸的技术，还在深刻冲击着网络组织中个体的观念、理念、精神和文化。信息网络对组织中个体作为技术影响和观念冲击、理念影响的双重作用也推动着网络组织的动态演化进程。
3．4 网络组织的自学习
网络组织是一个学习型组织，学习是网络组织生存发展的永恒主题。网络组织要向环境学习，网络组织适应环境、和环境匹配、改造环境的过程是网络组织的学习过程；网络组织的灵魂是创新，围绕组织目标，通过结点之间的交互作用，协作创新的过程是网络组织结点学习的过程，网络组织运作过程是组织结点的学习经历，具有学习机会甚至是对组织结点的过程奖励；组织成员（结点）终身学习，是对其能够成为网络组织成员、进入网络组织的要求，是能在网络组织中谋求一席之地，达到改善在网络组织中的地位，或进入其他更具吸引力的网络组织目标的要求。在网络组织中 ，不学习，毋宁死。
网络组织中没有长期可靠计划使得学习尤为重要，要进行“双环学习”（double-loop learning），组织管理人员不仅要将组织现状与事先设定的目标比较，反馈、调整他们的行为，还要让组织目标反映对环境的适应性，根据事件进程、假设重新设定行为和目标。这种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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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易在一个强调单一文化的组织中实现，“群体思维”的动态性、对于晋升机会观点的分歧、以及在组织中谋求生存的愿望都是要求成员服从组织一致性的强大压力。鼓励多样性，使组织成员具有灵捷的思维是组织长期成功的先决条件[13]。
3．5 网络组织的自相似性
本文给出了一个网络组织递归定义的描述，网络组织由活性结点构成，而结点可以是另一层次的网络组织，不同层次网络组织在概念上具有自相似性。
结构相似性：从网络组织本身构成看，网络组织不同层次结点间具有类似的结构。对于网络组织每一个层次都具有细部结构，无论什么尺度，复杂性不会消失，从网络组织间网络组织----网络组织----团体网络组织---个体网络组织乃至大脑（脑细胞间网络组织），具有功能、结构、复杂度上的自相似性。另外网络组织具有拓扑结构上的自相似性，每一层次都具有网状拓扑结构。
网络组织还具有功能相似性：网络组织中每层次、每个活性决策结点都以专业知识、经验技能、专有信息为基础，以信息处理、整合、协作、创新能力为核心能力，以与其他结点合作、协作创新为目标，以主动发挥结点自身积极性与创造性为生存方式，以不求一致但相互融合的文化、理念、价值观为基础营造合作氛围等共同特性作为网络组织功能自相似性特征。
网络组织具有分形和自相似特征是网络组织复杂性的又一体现。
3．6 网络组织的自组织性
网络组织是一个开放的复杂系统，它与外界环境进行物质、能量和信息交换，是一个耗散结构。于是，它可以由内部非线性机制驱动从初始状态发展到有序结构，而不是无序结构。在交通系统中，车流、人流是自组织的，对交通系统的疏导可以通过规则对序参量的约束进行，而不用去管理每一辆车，每一个人。网络组织中，要通过网络组织成员共同遵守的约定或协议，来保证网络组织的有序，这是一个框架保证，不会因为一个成员的变动而破坏网络组织的结构，遵守约定是网络组织成员进入网络组织的前提，也是网络组织有效运行的保障，对网络组织结点和网络组织整体都有益处，否则会造成网络组织的混乱和低效。
由于复杂系统中非线性的连接机制及运作过程中的迭代作用，往往初始状态一个微小的区别，会导致整个系统沿着截然不同的轨迹运行，即复杂系统中的存在着“蝴蝶效应”。
但在网络组织中此特征不明显，这是由于网络组织的复杂性除了结构、连接机制的原因外，还存在一个在网络组织内部寻求稳定的机制，就是网络组织的文化、价值观和政治特征。它能在某种程度上对技术层面、组织结构层面的变革采取抵制措施，也会对迭代过程产生某种程度的影响，所以与天气系统、物理领域复杂系统不同，网络组织作为复杂系统有其特殊性。网络组织的文化、政治特征不仅不影响网络组织的复杂性质，而且进一步增加了网络组织的复杂性，是网络组织作为复杂系统的独特性表现。这是复杂系统理论方法在网络组织中应用要比其他复杂系统中更“复杂”的原因，也是我们应用复杂系统思想、理论、方法研究网络组织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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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结论
复杂性研究不是万能的，用复杂系统的思想与方法也无意描述和解释网络组织的一切。但它能给我们周围的复杂世界一个重新勾勒，它是一个具有较强描述能力、分析能力和颇具创造性的工具。
本文在分析网络组织含义与类别的基础上，从网络组织环境的复杂性、不确定性，网络组织结构的复杂性，网络组织的动态性、自相似性、自组织性、自学习性等方面研究了网络组织的复杂性特征。最后，以Michael R. Lissack的一段话作为本文结束，并希望它成为广大同仁与作者一起用复杂科学方法探索网络组织的新起点：“组织的未来存在于Forrester的第四秩序和 McKelvey的“微状态”[14]，若我们想理解组织，以及什么使组织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复杂科学可能不只是我们最有力的工具，而且是目前唯一的工具。”[2]
参考文献：
1 Michael R. Lissack. Complexity –the Science, its Vocabulary, and its Relation to Organization. Emergence, Vol.1, No.1, 1999
2 Hatch, M. and Tsoukas, H. Complex Thinking About Organizational Complexity. The Appeal of a Narrative Approach to Organization Theory. Paper Presented at the AMA Meeting in Boston, 1997
3 Stacey, R. Complexity and Creativity in Organizations. San Francisco, Berrett Koehler, 1996
4 Overman, E. The New Science of Management, Chaos and Quantum Theory and Method. Journa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Research and Theory, 6(1),75-89, 1996
5 Phelan, S. From Chaos to Complexity in Strategic Planning. Paper Presented to the Academy of Management 55th Annual Meeting, Vancouver, Canada, 1995
6 March J. and Simon, H. Organizations, 2nd edition. Oxford, Blackwell Press,1993
7 Anderson, P. Call for Papers by Organization Science. posted on the internet. 1996
8 Crossan, M.M., R.E. White et al. The Improvising Organization Where Planning Meets the Opportunity. Organization Dynamics, March 1996
9 Marshall Van Alstyne. The State of Network Organization: A Survey in Three Frameworks. Journal of Organizational Computing (1997),7(3)
10 林润辉,李维安. 网络组织――更具环境适应能力的新型组织模式.南开管理评论,2000.3
11 Sabel, C. Moebius-strip Organizations and Open Labor Markets: Some Consequences of the Reintegration of Conception and Execution in a Volatile Economy. In Social Theory for a Changing Society, P. Bairdieu and J.S. Coleman, Editors. 1991,Westview Press: Boulder, CO.pp23-61
12 李维安. 知识、信息、网络、创新. 南开管理评论,1998.2
13 Jonathan Rosenhead. Complexity Theory and Management Practice. Latest Writing and Papers of Science as Culture, 1998
14 McKelvey, W. Thwarting Faddism at the Edge of Chaos: On the Epistemology of Complexity Research. presented at the Workshop on Brussels, Belgium, June8-9,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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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林润辉等. 基于生存理论的复杂经济系统集成调控.第十界中国系统工程学会年会论文,广州,1998 16 L.达夫特著,李维安等译. 组织理论与设计精要.机械工业出版社,1999
Research on Complexity of Network Organization
Lin Runhui
(Institute of Modern Management, Nankai University, 300071)
Abstract Network organization (NO) is a new organization form which can well adapt to the knowledge-based society, information economy and requirement of organization innovation. As a complex system, network organization keeps evolving with the environment. In this paper,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connotation of NO, the characteristic of complexity of network organization is studied from the aspects of complexity and uncertainty of the NO’s environment, complex structure of network organization, and the dynamic, self-similarity, self-organized, self-learning characteristics of network organization.
Keywords Network organization complex system complexity organization sci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