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生学年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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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利敏 汉语言文学 文学1101班 [1**********]8 学年论文 1万两千字 2012～2013学年第二学期 姚皓华 2013年6月24日
闻一多的诗人情怀
付利敏
（广东海洋大学 文学院 广东 湛江 524088）
摘要：集“诗人、战士、学者”为一身的闻一多，不论在精神还是在文艺上都留给我们很多莫大鼓舞和深刻思考。其中，闻一多对新诗的贡献奠定了他在新诗界的地位。本文主要从绅士情怀、至情至性以及 “三美”方面探讨闻一多的诗人情怀，以及拙文对闻一多先生的无限缅怀。
关键字：闻一多；绅士情怀；至情至性；三美
The poet feelings of Wen yiduo
Fu Li-min
(Literature College, Guangdong Ocean University, Zhanjiang 524088) Abstract：
Keywords：Wen yiduo; Gentleman's feelings;Deep emotion;Three beauties
闻一多在诗界的影响无疑是深远的，不管是从洋溢着深切爱国情怀的《红烛》《死水》，有着浓浓相思味的《红豆》，还是激昂愤慨的《一句话》，都爆发出人性歇斯底里的呼唤，都是至情至性的淋漓尽致的彰显。《七子之歌》一句“我要回来”，唱恸了四万万同胞的热血心，更是唱动了九百六十万大地母亲沸腾的血脉。至深的诗人情，炽热的爱国心，书写了闻一多在中国现代诗歌领域的一代传奇，其至情至爱的人格更是为文艺界乃至全国人民敬仰！闻一多之诗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一、 爱与美的绅士情怀
“以美为艺术核心者不能不崇拜东方之义山，西方之济慈。”这是前期闻一多的文艺主张。李义山，中国唐代最出色的诗人之一，意象的丰富与唯美，情感的充沛和真切将诗意演绎到至高的境界。这是我们古典文化里的一处宝藏，也是闻一多极力推崇的原因之一。闻一多出生于世家望族，书香门第，并且接受了十年美国化的清华学校的教育，到美国后，又专修美术绘画，并且选修英美新诗课程，渐渐奠定其诗意人生之石。传统文化的熏陶，西方文艺的浸染，无疑让这个留学的青年找到了兴趣所在。
对于艺术的至高追求及“美”的热忱，可以从《艺术底忠臣》来分析：
无数的人臣，仿佛真珠
攒在艺术之王底龙衮上
一心同赞御容底光采
其中只有济慈一个人
是群龙拱抱的一颗火珠
光芒赛过一切的珠子
诗人底诗人啊！
满朝底冠盖只算得 些艺术底名臣
只有你一人是个忠臣
“美即是真，真即美。”
我知道你那栋梁之材，
是单给这个真命天子用的；
别的分疆割据,属国偏安，
那里配得起你哟！
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真个做了艺术底殉身者！
忠烈的亡魂啊！
你的名子没写在水上，
但铸在圣朝底宝鼎上了！
这里把所有拥护艺术之王的人臣比喻成真珠，而济慈是群龙拱抱的一颗火珠，光芒万丈，将其列为艺术之王最耀眼最忠实的人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是他作为艺术家永恒的姿态。作者高度赞美济慈艺术主张：“美即是真，真即美”的同时，也表达作者对艺术之美的不懈追求和忠贞的态度。真正体现作者唯美主义“绅士”思想的篇章应当首推《李白篇》中《李白之死》，它是对“李白骑鲸而终”传说的浪漫式地诗意化，也集中反映了作者唯美的、纯美的、高洁的艺术或者说是人格追求。
谈到浪漫，无疑不提一位集大成者，其诗可谓“生命不能承受之大”，即郭沫若。郭诗豪放、粗犷，带有西方不拘形迹色彩的艺术个性，决定了诗人必然撷取那些雄丽壮阔的自然景象，广泛吸收中西文学遗产和当代科学成果，形成独特的意象体系。也只有运用这类意象，才能容纳下诗人那种热烈奔放的浪漫主义激情。闻一多内向、深沉、真挚的艺术个性，决定了诗人总是运用一些高洁冲淡、柔美诡诵、色彩雅丽的意象，来抒发他那种复杂、赤忱、感伤的浪漫情怀。
例如，《女神》之大胆奔放，酣畅淋漓，自由不羁，天马行空似的抒发个体情感，突出表现了郭沫若豪放洒脱，随意率性的艺术来体现自己的浪漫诗学。因此其诗的基调注定充满难以抗拒的大气和伟岸，与闻一多先生之宁和地表现浪漫有所不同，闻一多的诗中承载最多的是理智深重的情感（具体体现在后文中的“民族大爱”）。如果说闻一多是浪漫诗美主张中的绅士，而郭则是浪漫潮中最自由大胆最激情的演唱家！下面就来分析这部集唯美与浪漫主义于一身的《李白之死》。
诗仙李白，豪放派诗人的代表，一生仕途坎坷浮尘，一世情感愤慨激昂。本诗以李白之死为线索，写了酒散之后只留诗人自己独酌的孤独情状：
只那醉得如泥的李青莲全身底骨架如同脱了榫的一般）
还歪倒倒的在花园底椅上堆着，
口里喃喃地，不知到底说些什么。
声音听不见了，嘴唇还喋着不止；
忽地那络着密密红丝网的眼珠子，
他自身也象一个微小的醉汉
对着那怯懦的烛焰瞪了半天；
仿佛一只饿狮，发见了一个小兽，
一声不响，两眼睁睁地望他尽瞅……
这是诗人的“醉”状：心头无限愁，更与何人说？接下来，便是诗人与自己心爱的月儿的对话，充满怨怼却也含诗情画意：
月儿啊！你如今应该出来了罢！
哈哈！我已经替你除了障碍，
骄傲的月儿，你怎么还不出来？
你是瞧不起我吗？啊，不错！
你是天上广寒宫里的仙娥，
我呢？不过那戏弄黄土的女娲
散到六合里来底一颗尘沙！
……
诗人对月儿的亲昵之情溢于言表，但同时由于自身的世俗之身而感觉到自惭形秽。不过这种自卑心态转而即逝：“月儿，我们星月原是同族的”。继而，趁着酒气的作用，诗人展开了内心的倾诉：
月啊！你怎同天帝一样地残忍！
我要白日照我这至诚的丹心……
吾爱啊！帝旁擎着雉扇的吾爱！
你可能问帝，我究犯了那条天律？
把我谪了下来，还不召我回去？
帝啊！帝啊！我这罪过将永不能赎？
帝呀！我将无期地囚在这痛苦之窟？
被贬谪的诗人，在大唐盛世却不能施展宏图，郁郁不得志，心中之愁苦在现实之世怎能堪言？只有月儿和酒，才能聊以慰藉。现实中的苦闷到这里落幕，接踵而至的是诗人理想中的愁苦：
啊！月呀！可望而不可即的明月！
当我看你看得正出神的时节，
我只觉得你那不可思议的美艳
……
哦，月儿，我这时不敢正眼看你了！
你那太强烈的光芒刺得我心痛。
……
哎呀！怎地这样一副美貌的容颜！
丑陋的尘世！你那有过这样的副本？
啊，大胆的我哟，还不自惭形秽，
竟敢现于伊前！──啊！笨愚呀糊涂！
可望不可即的明月，给了诗人美好的理想和愿望，却也给了诗人无以踏越的“无形门槛”。只剩的诗人哀叹，许是太爱着月儿的缘故，误以为心中至爱落入水中，执意倾心营救，最终落入水中，无怨而死：
他翻身跳下池去了，便向伊一抱，
伊已不见了，他更惊慌地叫着，
却不知道自己也叫不出声了！
他挣扎着向上猛踊，再昂头一望，
又见圆圆的月儿还平安地贴在天上。
他的力已尽了，气已竭了，他要笑，
笑不出了，只想道：“我已救伊上天了！
这里，闻一多将李太白死的传说高度浪漫化，以追月而死的姿态讴歌了诗人对自由的追求和美好愿望的争取。并且全诗以李太白思想情感为线索，展现了一位大诗人所拥有的不为世人通晓的孤独苦闷以及对理想和自由人格的高度追求。
笔者认为这是“借李白之酒杯，浇心头之块垒”，即这是闻一多自身的真实情感的表达，此诗是作在就学清华学校所做，当时身边缺乏知音，以致思想艺术上有一定的孤独感，将孤独的思绪寄托于诗中李白，才酣情地铸就如此至善至美的篇章。
《李白之死》是闻一多唯美追求的代表作，其他如《剑闸》《美与爱》《红荷之魂》等等都体现了作者这一艺术追求。青年学者朱寿桐评价闻一多：“闻一多是新月派中唯美主义色彩最脓丽的诗人„„他以绅士的情怀写出《李白之死》。”这是早期闻一多诗歌创作的美学倾向，美中自然蕴含着爱（此“爱”偏重于美学上的意义，与 “美”相得益彰）。
二、至情至性的诗家质素
谈到闻一多，不得不说“爱国”。在大量讴歌祖国的诗篇中，作者运用各种手法表现其爱国心之忠贞激昂，酣畅淋漓。闻一多曾宣言：“爱国精神在文学里，可以说是与四季之无穷感兴，与美的逝灭，与死的逼近，与对妇人的爱，是一种同等重要的题目。”自诗人回国，其诗开始回归现实，不再执着于极端的唯美主张。“艺术为艺术”到“艺术为人民”的诗学主张，体现了作者回国后思想的转变，也是学术界闻研成果“从诗境拉到尘境”之说。
（一）忠贞——祖国之爱
《太阳吟》作为作者留美初期的思乡爱国的代表作，具有很强的感染力。诗
的开篇就直接抒发了作者深深的思乡情怀：太阳啊，刺得我心痛的太阳！又逼走了游子的一出还乡梦。清晨的太阳照射到了正在做着还乡梦的作者，不小心将其吵醒，作者埋怨太阳的来临，其实作者是抒发羁旅异国的苦涩和对祖国深深的怀念之情。纵然太阳你像火一样能烘干小草尖头的露水，“你可烘得干游子的冷泪盈眶？”这里将作者作为游子思国的热烈情感激昂地表达出来。
太阳啊，六龙骖驾的太阳！
省得我受这一天天的缓刑，
就把五年当一天跑完那又何妨？
太阳啊——神速的金乌——太阳！
让我骑着你每日绕行地球一周，
也便能天天望见一次家乡！
前三句作者埋怨太阳行走的慢，自己的思国思乡之情真是灼热得厉害，在异国的每一天都像是在煎熬，迫切快快回到自己的祖国。后三句又去赞扬太阳，你是神速的金乌，企望太阳能够带着自己行走，这样每天都能见自己的家乡。这一处对比鲜明地抒发作者对祖国的思念至深，热爱之切！
紧接着，作者向太阳询问家乡的情况，同时展开了想象：
太阳啊，楼角新升的太阳！
不是刚从我们东方来的吗？
我的家乡此刻可都依然无恙？
太阳啊，我家乡来的太阳！
北京城里的官柳裹上一身秋了罢？
唉！我也憔悴的同深秋一样！
……
看着每天朝起朝落的奔波不息的太阳，忽而作者生发出同命相连的感慨： 太阳啊，奔波不息的太阳！/ 你也好象无家可归似的呢。/ 啊！你我的身世一样地不堪设想！萧瑟的秋天本来就容易撩起人的愁思，再加上身边景物的异样，作者思国之情更切：太阳啊，这不象我的山川，太阳！/ 这里的风云另带一般颜色，/ 这里鸟儿唱的调子格外凄凉。愁绪难耐，爱国思家更是凄凄，许是大自然的景物在各国都是同样的姿态，索性就认太阳为家乡吧，大概此时只有这里的太阳才和祖国的太阳一样：
太阳啊，也是我家乡的太阳！
便认你为家乡也还得失相偿。
太阳啊，慈光普照的太阳！
往后我看见你时，就当回家一次，
我的家乡不在地下乃在天上！
这一曲思家爱国之歌唱得多惆怅，又有多激昂！唱出了多少游子的心，唱出了多少游子的爱！可谓情深意切，万古悠长！
《忆菊》里也表达了作者对祖国的深深礼赞。这首诗写于重阳节前一天，“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留美的闻一多这时的念国之情达到极致，借祖国菊花表达自己深深的思念之情，同时也对祖国的文化进行颂扬，即菊美好高贵圣洁的品质，是热欲的蔷薇和低贱的紫罗兰所不能媲美的。“我要赞美我祖国底花！我要赞美我如花的祖国！”最后这一句道出了游子对祖国无限热爱！
（二）痛爱——忧国忧民
《罪过》一诗描述了一位家境窘迫的老人，儿子卧病在床，自己不得不挑担出来卖樱桃来养家糊口，却摔跤把樱桃撒了一地的情景。“老头儿和担子摔一跤，满地都是白杏儿红樱桃”，诗人用十分平实的口吻叙述了老人生活交困，家人无以为食的惨淡，从侧面也反映了当时人们现实生活的贫困，抒发作者对当时统治者的严厉控诉和对老百姓深深的怜惜之情。最能反映当时社会现实的当属《天安门》。此篇以人力车夫在天安门遇到鬼为线索，反映出天安门前的罪恶。最后一句“赶明日北京满城都是鬼”深刻反映出当时社会的黑暗。我们再来看《发现》：
我来了，我喊一声，迸着血泪，
“这不是我的中华，不对，不对！”
我来了，因为我听见你叫我；
鞭着时间的罡风，擎一把火，
我来了，不知道是一场空喜。
我会见的是噩梦，那里是你？
那是恐怖，是噩梦挂着悬崖，
那不是你，那不是我的心爱！
我追问青天，逼迫八面的风，
我问，拳头擂着大地的赤胸，
总问不出消息；我哭着叫你，
呕出一颗心来，——在我心里！
作者回国后看到军阀统治的黑暗，不觉感到极度失望和悲愤。“我回来了，却没有看到想象中那样美丽高贵的你，祖国！我不愿相信这是事实，于是我去追问青天，追问微风，追问大地。为什么总得不到答案，你在哪里，祖国，我心爱的祖国？”作者寻找祖国的发自歇斯底里的呼唤，着急，悲恸。我们的中华不是这样，她应该是富饶，美丽，令人魂牵梦绕的地方，可是军阀将她囚禁，将她折磨得遍体鳞伤。深深的苦痛在作者心里，圣洁的中华更是在作者心里！
抒发同种情愫的是《长城下的哀歌》，全诗以史诗的形式向长城，向人民展示一幅幅历史画卷。长城是我们中华民族的象征，博大恢弘。西方列强的“铜筋铁骨”已经踏上了我们的土地，到处“嚼火嗽雾”，“运输着罪孽，散播着战争”，这时的作者感到传统的中华文明受到威胁，甚至正遭受到严重的迫害。残破不堪的长城正一点点丧失她的宏伟优雅，她的博大精深。这种伤害不仅仅是整个中华民族的肉体，更深深伤害着炎黄子孙的灵魂。作者深恶痛绝之情开始蔓延，由刚开始赞颂长城到后来的痛斥：长城啊！你原是旧中华底墓碑！作为文人，闻一多目睹着中华民族的悲哀，不由得失望痛惜！这种爱是苦茶般的爱！
（三）高亢——民族大爱
上文提到闻一多深重理智的感情，与郭沫若之诗作之“大”有明显的区别。《女神》中除诗的形式不拘一格，还有题材、情感、象征的用法上都表现得大胆，例如《天狗》《凤凰涅槃》。郭就是以酣畅淋漓地手法反抗黑暗的社会现实以及表达对祖国命运的担忧。但同样具有 “大气”之外，闻一多的情感主流是深重。
最通俗直白的爱国呼唤的则为《一句话》里逬发出来的“咱们的中国”。诗人沸腾的爱国心“暴露”得一览无余，海棠叶形的爱国心播撒在他所写诗的每一字每一句，像《爱国的心》《回来了》等等，《我是中国人》更加慷慨激昂地抒发中华四万万同胞的民族是伟大的民族，中国人民是东方文化的鼻祖，中国人的生命是世界的生命。诗歌里将我们的民族比喻成一条大河，比喻成五岳，和太平之歌，将中华的历史比作一只金礨（lei215），一掬清泪，孔子哀掉死麒麟的泪；将我们的历史比作是一阵狂笑，庄周，淳于髡（kun55），东方朔的笑。
我是中国人，我是支那人，
我的心里有尧舜的心，
我的血是荆轲聂政的血，
我是神农黄帝的遗孽。
可以看出，作者太爱中华文化，尧舜黄帝，炎黄子孙的祖先，荆轲聂政刺杀暴君的勇敢智慧，都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代表，都是深深植根于作者心中的不灭的信仰。紧接着，作者将自己的智慧说是河马献来的馈礼，并且中华文明赋予作者拨打的智慧，宽广的胸怀，还有可贵的忍耐。五千年恢弘的历史啊，五千年人类的期盼，历史舞台需要修葺，才能迎来更灿烂的未来。这里作者开始讴歌我们未来民族的历史将会是一首歌，婉转悠长，将是一杯酒，历久醇香。
整首诗歌围绕着中华民族的历史文化，充满激情地歌颂赞扬，诗风气势宏伟，句句字字饱含中华优秀文化精粹，这种镶嵌在民族文化里的爱实为大爱！
你可知妈港不是我的真名姓？
我离开你太久了，母亲！
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
你依然保管着我内心的灵魂。
那三百年来梦寐不忘的生母啊！
请叫儿的乳名，叫我一声“澳门”！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1998年初，作曲家李海鹰为之谱曲，作为大型电视片《澳门岁月》的主题曲，1999年正式作为澳门回归之歌。当初这首歌唱遍大江南北，每当着韵律一起，多少人齐欢唱，又有多少人齐落泪，情适时彼起，一往而情深！
《七子之歌》的创作灵感有部分源自于《诗经·邶风·凯风》之七子孝母之事。列强侵略中国，领土的大量割让，使中国国民痛心疾首。作者始发择其被掠土地澳门、香港岛、台湾、威海卫、广州湾(广东湛江)、九龙岛、大连七处，比作为祖国母亲的七个孩子。他们被列强屈辱折磨，残酷的囚禁下强烈呼唤回到母亲的怀抱：母亲，我们要回来，母亲！
祖国，中华民族，是我们炎黄子孙灵魂固守的地方，是我们躲避狂风暴雨的温暖港湾，是我们精忠守义的精神桃源。祖国，是我们成为健将的舞台，是我们走向威武强大的教练，是抚慰心伤的良药，是给我们生命的母亲！华夏儿女怎能离开你而存在，你是我们生命的琼浆啊，您是我们的母亲啊！
这一曲催人泪下又鼓舞人心的七子之歌，唤醒了万万同胞为中华奋斗，燃起了全民族团结奋斗的火焰！
（四）刻骨——与妻“柔情”
论诗人谁最“柔情”，志摩当为首推。与闻一多之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相反，志摩之诗则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一首《再别康桥》就在读者心中深深刻下一个纯情诗人的形象。“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莲花般不胜凉风的娇羞”这些流传甚广的名句正是诗人款款柔情之表现。与志摩相比，闻一多之柔情远远的少了，多的则是一种深情。
闻一多的一生,始终与祖国血肉相连,他诗歌的突出主题就是“爱国” 他的伟大的人格,体现在他诗歌中,常常是选用青松、菊花、高山、大海、太阳、红烛等意象,表现了民主战士的高尚情操。徐志摩的诗歌则主要表现个人感受和内心体验，他的一生的历史,只是他追求这个单纯信仰的实现的历史徐志摩诗中的恋爱,在很大程度上指的就是这种对于单纯信仰的理想的人生的追求。如果说体现在闻一多诗歌中的人格是倔强,是赤诚的话,那么徐志摩的诗歌则体现了他执着、真纯的人格力量。闻一多和徐志摩两人的诗都满载着“爱”的因子,但闻一多爱的是祖国,是人民, 徐志摩爱的是自由,是恋情,他的《志摩的诗》、《翡冷翠的一夜》、《猛虎集》大多以爱情为歌咏的对象,恋爱的欢乐、忧伤和痛苦,毫不掩饰,一片纯情。由此，在“柔情”上徐志摩可谓是略高一筹，但这并不能掩盖闻一多柔情的演绎，相对而言，这种柔情更加刻骨！
最受瞩目的则数诗人为其妻子写的《红豆篇》，留学在外，红豆自然成为作者表达对妻子相思之情的最佳寄托。在王维《红豆》“红豆生南国，秋来发几枝？愿君多采颉，此物最相思。”
相思着了火，
有泪雨洒着，
还烧得好一点；
最难禁的，
是突如其来
赶不及哭的干相思
这是作者相思极致的表达，因为相思，所以苦艾难忍；因为相思，所以泣然泪下。哭泣时的相思，也许心理还能承受住，最怕的是苦苦的相思没有发泄处。
至情至性的相思之苦谁能抒写得如此极致？诗人而已„„
在诗人崇高的爱国情怀之后，也有着像阳光一样软绵的柔情。他这样写道：
有两样东西，
我总想撇开，
却又舍不得：
我的生命，
同为了爱人儿的相思。
投身于伟大艺术的作者不想为了儿女情怀，而对艺术分心。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没有人最基本的感情，又何来对理想的忠贞？作者的思想矛盾最终被理性战胜：我钟爱我的生命，我相思我的爱人！表达出思念的女主人公是爱人之后，作者开始抒发真挚饱满的相思之情：
爱人啊！
将我作经线，
你作纬线，
命运织就了我们的婚姻织锦，
但是一张回文锦哦！
横看是相思，
直看是相思，
顺看是相思，
倒看是相思，
斜看正看都是相思，
怎样看也看不出团圆二字。
我俩是一体了，
我们的结合至少也和地球一样圆满。
但是你是东半球，
我是西半球，
我们又自己放着眼泪，
做成了这苍茫的太平洋，
隔断了我们自己。
作者用比喻的手法，将爱人和自己比作经纬线，永恒相交相连，相惺相惜，其优美浪漫感就像比翼鸟，连理枝温暖世人的心房。虽然是永远的相连，却怎么不能重合，只能遥遥相看，时时相思，有点苦苦守候的凄凉感。但是作者笔锋一转，“我们的结合至少也和地球一样圆满”来聊以自慰。不过依然相思凄美，太平洋是我们眼泪的汇聚，翻滚着的每一颗波涛海浪都浸润着我们的苍凉！诗的最后，是作者的真情告白和忏悔。诗人的一生效劳于祖国母亲，忠贞于理想艺术，却单单落下了心爱的人儿。《红豆》是诗人对爱人的真爱表露，在这部具有四十二首小诗的诗集中，凄楚、愁绪、相思、怜惜、珍爱、唯美等等各种情态描写得
诗情画意。我们看一下原诗的最后一段：
我唱过了各样的歌儿，
单单忘记了你。
但我的歌儿该当越唱越新，越美。
这些最后唱的最美的歌儿，
一字一颗明珠，
一字一颗热泪，
我的皇后啊！
这些算了我赎罪底菲仪， 这些我跪着捧献给你
抒发这种个人细腻情感还有《忘掉她》《你莫怨我》，都是抒发一种矛盾恋情的结束，两首诗歌格式整齐，节奏舒缓，一韵到底，感情绮靡又素雅。其中《你莫怨我》感情略带苍凉之感。还有一首葬歌——《也许》，是写给诗人逝去的女儿的葬歌，全诗于无声中透出凄哀，平静中压抑着伤痛，但作者覆盖得不留一点痕迹：那么你先把眼皮闭紧，/我就让你睡，我让你睡，/我把黄土轻轻盖着你，/我叫纸钱儿缓缓的飞。这些诗歌突出闻一多诗歌的“苦茶”特性。
具有突破性的“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诗——《奇迹》，备受学术界争议。它到底是不是一篇简单的爱情诗？根据闻一多当时的时代背景，学术界更倾向于将它描述为一首爱情诗，是对方令儒女士的爱慕。如果从一首情诗的角度，那么这首诗诠释了这种爱慕之情的无比圣洁，爱情的力量也是十分的伟大。它不像一般的爱情诗绮靡，也不像赞美歌般轰轰烈烈，它所具有的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恰如它的篇名“奇迹”。下面截取一些片段来作欣赏：
我要的本不是火齐的红，或半夜里
桃花潭水的黑，也不是琵琶的幽怨
蔷薇的香；我不曾真心爱过文豹的矜严，
我要的婉娈也不是任何白鸽所有的。
我要的本不是这些，而是这些的结晶，
比这一切更神奇得万倍的一个奇迹。
……
只要奇迹露一面，我马上就放弃平凡，
我再不瞅着一张霜叶梦想春花的艳。
……
我只要一个明白的字，舍利子似的闪着
宝光，我要的是整个的，正面的美。
……
我听见阊阖的户枢砉（hua）然一响，紫霄上
传来一片衣裙的窸窣？——那便是奇迹——
半启的金扉中，一个带着圆光的你！
“火红”“桃花潭水的黑”“琵琶幽怨”“蔷薇”“文豹矜严”“白鸽似的婉娈”种种意象，包罗万千，不论是盛大的荣耀，令人敬畏的矜严，优雅的婉娈，还是深不可测的黑暗，万千情绪的幽怨都不是诗人的真正追求，诗人只想要一个奇迹，带着舍利子光芒的美丽，一个能够打开心扉来我身旁的你！你比一切事物都显得典雅美丽，又比一切生灵圣洁神奇，此刻我的心若能得到你的赞许，那便是我的荣幸，那便是我的无比幸福，是我生命最高追求的真谛。诗人的浪漫情怀寄托在这每一个自然事物当中，又高于这一切事物，诗人的心灵被诗意化，此时的爱慕、憧憬、企盼充盈着作者整个心房，追求的奇迹是一切过往暗淡，带着圆光的你，是否来到了我的窗前？表达作者对奇迹的忘我追求。
笔者认为这首诗不仅仅是一首爱情诗，而且也是作者对自己艺术的更高追求和要求。许是借着这一爱慕之心，作者将几十年来的心头情绪重新梳洗了一番，给自己定了一个明确的艺术界限。作者长达仨年不写诗，是想突破现有的层级，而这一天终于来临，灵感肆意喷涌，写了一首真真切切的爱情诗（一个是艺术，一个是方令儒女士）。是对两者的无比倾慕，才勃发出这一首《奇迹》。
（五）激昂——生命之歌
最后谈到的则是诗人对生命的礼赞，《色彩》独具代表性：
生命是张没价值的白纸，
自从绿给了我发展，
红给了我情热，
黄教我以忠义，
蓝教我以高洁，
粉红赐我以希望，
灰白赠我以悲哀；
再完成这帧彩图，
黑还要加我以死。
从此以后，
我便溺爱于我的生命，
因为我爱他的色彩。
这首赞扬生命的诗，写得非常有新意，不论从格式、手法、艺术高度上，都具有一定的创新意识。首先格律（下面会讲到）十分整齐，节奏性很强，在框架上为诗增添了非凡的气势。然后从寓意上，将生命比作一张白纸，也许是指人们刚刚出生时的不谙世事，然后“一日复一日”“经冬复历春”才铸就了每个人不同的人生和命运。不管人生有多异同，我们都避免不了触碰死亡的底线。正是因为生命有着丰富的经历，有着令人期待的浮动，再加上它有着未知的期限，所以
作者告诫自己更是鼓励世人要热爱生命！
诗人这三种情感在其诗集里占着很重要的地位。不论哪种情感，都是作者歇斯底里之作，都是作者用生命完成的壮丽的诗篇，无一首不至情至性！
三、严谨的诗美理想
“格律”的提出，尤其是“三美”主张即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的提出是作者对新诗的伟大贡献，反映了闻一多诗美理想，更是奠定了作者诗界泰斗地位。
（一）齐剪音律，唱己之歌——音乐美
中国古代诗歌中最重韵律，律诗发展到现在其影响深远。古人作诗，讲究很多技巧，如辞藻、音节、韵脚等等，其中 “韵”非常重要，每一种诗都有严格的规定，例如唐诗宋词，字数，行数，阙数都有限定，不能随意拟写。现代新诗的发展可谓取其精华，在很多方面都有创新，闻一多继续发展古诗的韵律，以此来规范现代新诗的发展，并且说“节奏便是格律”。《死水》且是其音律诗的代表，诗人倡导新诗的格律就是以此诗为据，说“这首诗从第一行：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起，以后的每行都是用三个‘二字尺’和一个‘三字尺’构成，“所以每行的字数也是一样多”。因此，他认为该诗是他在音节上最满意的试验。
“音尺”是诗人对欧美新诗的借鉴，音尺的存在使新诗具有了音乐的艺术感。读起来不仅感觉到整齐流畅，而且有一种节奏韵律的快感。例如：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飘满了/珍珠/似的/白沫；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如果/青蛙/奈不住/寂寞，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全诗以欢快的节奏表现颓废的景观，有着极大的讽刺意味，从而突出诗人创作诗歌的技巧。
音尺只是表现节奏的依据之一，并不一定得全盘吸收。闻一多还是有很多诗表现节奏的技巧并不是按照这个标准。例如《口供》：我不骗你，/我不是什么诗人，/纵然我爱的是白石的坚贞，/青松和大海，鸦背驮着夕阳，/黄昏里织满了蝙蝠的翅膀„„这首诗显然不曾按照音尺，但其节奏性强烈得多，诗人的情感爆发力比较强。
还有就是用韵，押韵的技巧对一首诗的创作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闻一多就特别讲究这一点。他作诗并不是千篇一律地遵循某个押韵，而是变换各种写法。比如全篇一韵而下，例如《你莫怨我》：你莫怨我！这原来不算什么，人生只是萍水相逢，让他蓱水样错过。你莫怨我！„„短促有力，将诗人决绝的落寞心情遮掩的如此封闭；再比如偶句相韵例如《狼狈》：假如流水上一抹斜阳 悠悠的来了，悠悠的去了；假如那时不是我不留你，那颗心不由我做主了。假如又是灰色的黄昏 藏满了蝙蝠的翅膀；假如那时不是我不念你，那时的心什么也不想。„„接下来如是。这种韵偶的技巧，使整首诗充满委婉，缓缓流动之感，更能描述潜在在诗人内心的情感；学术界有“抱韵”之说，就是指《忘掉她》一诗的写法：忘掉她，像一朵忘掉的花，——/那朝霞在花瓣上，/那花心的一缕香——/忘掉她，像一朵忘掉的花！韵律舒缓，句式重叠，为文章增添了气势，为情绪的抒发又开凿出一条很好的通道。
诗人根据一定的格律框束辞藻和句式，来达到真正的艺术美和音乐听觉感！
（二）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绘画美
“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是作者在《先拉飞主义》中点出的关于作诗绘画美的主张。先拉飞派罗瑟蒂说：“谁心里若是有诗，他最好去画画，因为所有的诗都讲过了，写过了，但差不多没有人动手画过。”由此，作者同意罗瑟蒂画画的动机是作诗之说。
诗中的意象是表现诗的绘画美的重中之重。例如《死水》中“破铜烂铁”“剩菜残羹”“翡翠”“桃花”“罗绮”“云霞”“绿酒”“白沫”。由前两个灰冷的意象，引出下面所有充满生机灵气的意象，放开诗的其它词句，我们恐怕还以为这是首由黑暗走向光明的诗，可我们知道整首诗宣驰的是一片颓废的死水，是一个颓废的社会现实。这就凸显了作者的高超的做诗技巧，以美来渲染丑恶，来的是一场视觉的冲击 ！
再看《红烛》，整首诗只有一个意象“红烛”：
……
红烛啊！
流吧！你怎能不流呢？
请将你的脂膏，
不息地流向人间，
培出慰藉底花儿，
结成快乐的果子！
红烛啊！
你流一滴泪，灰一分心。
灰心流泪你的果，
创造光明你的因。
红烛，你燃烧时就已经流着红泪，风一吹，你就摇晃捧着的火焰，眼泪愈加汹涌了。是啊，你是注定流泪的，那就尽情的流吧！我知道你将要把光明带给人间，把苦痛留给自己！这是作者表达红烛无私奉献的杰作，平凡的言语中，我们不仅仅感受到红烛的平凡中的伟大，更能想象出红烛被风侵袭时的微弱和诗人对红烛的怜惜。
《废园》一诗描述了一只蜜蜂像个病僧被秋雨打湿，落在一棵萧瑟的鸡冠花上一刹就飞走了的景象。就这样一副秋雨景，作者竟然也能描述的这般凄美！
景物是画家作画的必不可少的材料，那么意象则是诗人作诗的至关重要的解语花。例如现代诗人卞之琳《断章》，戴望舒《雨巷》也更好地诠释了这一点。
诗展现出图画的美，给人以抽象意义的视觉的冲击，也是艺术的较高追求！
（三）方正均齐，别样人格——建筑美
均齐，浑阔，是建筑美的灵魂，同时也是作者方正人格的彰显。
闻一多创作诗的格式曾一度被批评为“豆腐干诗”，虽然这个叫法很符合诗人做的诗的形式，但是一下子将诗人追求的艺术美感打破了。众所周知，诗人所提倡的建筑美，不仅仅局限于此。
首先，提一下有名的豆腐干诗。《死水》依然是这方艺术的最佳代表。该诗每段4行每行9个字，共20行5段，整首诗看起来十分均齐，方正，是建筑美的典范。中华民族特别讲究方正，对称，并且以此为审美的重要标准。诗人始终
传颂中华传统文化，想必是受之影响，是纯粹的中国艺术的代表。具有同等特征的诗作还有《爱国的心》《口供》《夜歌》等等。
其次，我们来看诗人的其它 “建筑”。例如《我要回来》：
我要回来
乘你的拳头像兰花未放，
乘你的柔发和柔丝一样，
乘你的眼睛里燃着灵光，
我要回来
我没回来
乘你的脚步像风中荡漾，
乘你的心灵像痴绳打窗，
乘你笑声里有银的铃铛，
我没回来。
……
每段诗的首尾两句重叠，加强诗人表达情感的语气，也能扩展诗的气概。读者读起来不仅朗朗上口，而且情感由低谷到高潮，给人一种宣泄自我的自由！具有相似结构的是《你莫怨我》。
具有自由体诗特点的应当属《红豆》了，其中每一段诗结构不尽相同，具有自由，多样，浪漫的艺术特点。我们不得不说，自由体诗有着更大的自由，去宣泄情感，不过这种诗当然也是对闻一多新诗的发展。
这种映入眼帘的视觉的美感当然也是新诗的必备。
当然诗的三美是融贯一体的，共同协助诗人达到诗境的升华！诗就是用来表现情感的。如果一首诗，没有情感的流露，那么它即丧失了生命。除了节奏能够很好地抒发情感之外，对诗的标准当然不是无其它规范可循，最重要的是诗人能够按照自己内心的韵律“做诗”。虽然郭沫若先生要求用自己的心去“写诗”，即按照自己的内心所想去创作。当然这也是一种对艺术真善美的尊重，但这种说法确实未免有失偏颇。马克思曾说“无绝对的自由”，如果将其运用到写诗中来，闻一多先生所说的“做”更是有充分的立足点。犹如闻一多说道“恐怕越有魄力的作家，越是戴着镣铐跳舞才跳得痛快”。所以闻一多对诗的格律的规范可谓是一项重大的贡献！
诗意人生的绝响——1946年7月15日，做完最后一次的演讲，闻一多先生被枪杀。这位年仅47岁的爱国诗人就此画完了他生命的句号。生命的阀门为他开得太华丽，大概才会关闭得如此之急！他把生命献给了国家，把诗篇留给了世人，他是一颗璀璨的明珠！如若闻一多先生能够和中国人民一起看到新中国的诞生，他的诗人情怀会更加辉煌魅力，因为他的爱如此深重！
朱自清说他是中国现代最伟大的诗人，笔者认为闻一多先生是诗界的鲁迅！ 参考文献：
[1]朱寿桐.新月派的绅士风情［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5：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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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孙景龙. 风格与人格——闻一多与徐志摩诗歌创作比较［J］. 承德民族师专学报,2001(2):27.
[6]赵琦. 闻一多与徐志摩诗歌比较研究［J］.西北大学，2012：8.
[7]汪东发.新诗四时代论［M］.湖南：湖南人民出版社,2004：134-136.
[8][9]李乐平.从艺术的忠臣到人民的忠臣——闻一多论稿［M］.北京：线装书局，2010：47-50.
本科生学年论文
学生姓名
所在专业
所在班级
学号 实践环节名称
字数
学期
指导教师
提交时间
付利敏 汉语言文学 文学1101班 [1**********]8 学年论文 1万两千字 2012～2013学年第二学期 姚皓华 2013年6月24日
闻一多的诗人情怀
付利敏
（广东海洋大学 文学院 广东 湛江 524088）
摘要：集“诗人、战士、学者”为一身的闻一多，不论在精神还是在文艺上都留给我们很多莫大鼓舞和深刻思考。其中，闻一多对新诗的贡献奠定了他在新诗界的地位。本文主要从绅士情怀、至情至性以及 “三美”方面探讨闻一多的诗人情怀，以及拙文对闻一多先生的无限缅怀。
关键字：闻一多；绅士情怀；至情至性；三美
The poet feelings of Wen yiduo
Fu Li-min
(Literature College, Guangdong Ocean University, Zhanjiang 524088) Abstract：
Keywords：Wen yiduo; Gentleman's feelings;Deep emotion;Three beauties
闻一多在诗界的影响无疑是深远的，不管是从洋溢着深切爱国情怀的《红烛》《死水》，有着浓浓相思味的《红豆》，还是激昂愤慨的《一句话》，都爆发出人性歇斯底里的呼唤，都是至情至性的淋漓尽致的彰显。《七子之歌》一句“我要回来”，唱恸了四万万同胞的热血心，更是唱动了九百六十万大地母亲沸腾的血脉。至深的诗人情，炽热的爱国心，书写了闻一多在中国现代诗歌领域的一代传奇，其至情至爱的人格更是为文艺界乃至全国人民敬仰！闻一多之诗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一、 爱与美的绅士情怀
“以美为艺术核心者不能不崇拜东方之义山，西方之济慈。”这是前期闻一多的文艺主张。李义山，中国唐代最出色的诗人之一，意象的丰富与唯美，情感的充沛和真切将诗意演绎到至高的境界。这是我们古典文化里的一处宝藏，也是闻一多极力推崇的原因之一。闻一多出生于世家望族，书香门第，并且接受了十年美国化的清华学校的教育，到美国后，又专修美术绘画，并且选修英美新诗课程，渐渐奠定其诗意人生之石。传统文化的熏陶，西方文艺的浸染，无疑让这个留学的青年找到了兴趣所在。
对于艺术的至高追求及“美”的热忱，可以从《艺术底忠臣》来分析：
无数的人臣，仿佛真珠
攒在艺术之王底龙衮上
一心同赞御容底光采
其中只有济慈一个人
是群龙拱抱的一颗火珠
光芒赛过一切的珠子
诗人底诗人啊！
满朝底冠盖只算得 些艺术底名臣
只有你一人是个忠臣
“美即是真，真即美。”
我知道你那栋梁之材，
是单给这个真命天子用的；
别的分疆割据,属国偏安，
那里配得起你哟！
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真个做了艺术底殉身者！
忠烈的亡魂啊！
你的名子没写在水上，
但铸在圣朝底宝鼎上了！
这里把所有拥护艺术之王的人臣比喻成真珠，而济慈是群龙拱抱的一颗火珠，光芒万丈，将其列为艺术之王最耀眼最忠实的人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是他作为艺术家永恒的姿态。作者高度赞美济慈艺术主张：“美即是真，真即美”的同时，也表达作者对艺术之美的不懈追求和忠贞的态度。真正体现作者唯美主义“绅士”思想的篇章应当首推《李白篇》中《李白之死》，它是对“李白骑鲸而终”传说的浪漫式地诗意化，也集中反映了作者唯美的、纯美的、高洁的艺术或者说是人格追求。
谈到浪漫，无疑不提一位集大成者，其诗可谓“生命不能承受之大”，即郭沫若。郭诗豪放、粗犷，带有西方不拘形迹色彩的艺术个性，决定了诗人必然撷取那些雄丽壮阔的自然景象，广泛吸收中西文学遗产和当代科学成果，形成独特的意象体系。也只有运用这类意象，才能容纳下诗人那种热烈奔放的浪漫主义激情。闻一多内向、深沉、真挚的艺术个性，决定了诗人总是运用一些高洁冲淡、柔美诡诵、色彩雅丽的意象，来抒发他那种复杂、赤忱、感伤的浪漫情怀。
例如，《女神》之大胆奔放，酣畅淋漓，自由不羁，天马行空似的抒发个体情感，突出表现了郭沫若豪放洒脱，随意率性的艺术来体现自己的浪漫诗学。因此其诗的基调注定充满难以抗拒的大气和伟岸，与闻一多先生之宁和地表现浪漫有所不同，闻一多的诗中承载最多的是理智深重的情感（具体体现在后文中的“民族大爱”）。如果说闻一多是浪漫诗美主张中的绅士，而郭则是浪漫潮中最自由大胆最激情的演唱家！下面就来分析这部集唯美与浪漫主义于一身的《李白之死》。
诗仙李白，豪放派诗人的代表，一生仕途坎坷浮尘，一世情感愤慨激昂。本诗以李白之死为线索，写了酒散之后只留诗人自己独酌的孤独情状：
只那醉得如泥的李青莲全身底骨架如同脱了榫的一般）
还歪倒倒的在花园底椅上堆着，
口里喃喃地，不知到底说些什么。
声音听不见了，嘴唇还喋着不止；
忽地那络着密密红丝网的眼珠子，
他自身也象一个微小的醉汉
对着那怯懦的烛焰瞪了半天；
仿佛一只饿狮，发见了一个小兽，
一声不响，两眼睁睁地望他尽瞅……
这是诗人的“醉”状：心头无限愁，更与何人说？接下来，便是诗人与自己心爱的月儿的对话，充满怨怼却也含诗情画意：
月儿啊！你如今应该出来了罢！
哈哈！我已经替你除了障碍，
骄傲的月儿，你怎么还不出来？
你是瞧不起我吗？啊，不错！
你是天上广寒宫里的仙娥，
我呢？不过那戏弄黄土的女娲
散到六合里来底一颗尘沙！
……
诗人对月儿的亲昵之情溢于言表，但同时由于自身的世俗之身而感觉到自惭形秽。不过这种自卑心态转而即逝：“月儿，我们星月原是同族的”。继而，趁着酒气的作用，诗人展开了内心的倾诉：
月啊！你怎同天帝一样地残忍！
我要白日照我这至诚的丹心……
吾爱啊！帝旁擎着雉扇的吾爱！
你可能问帝，我究犯了那条天律？
把我谪了下来，还不召我回去？
帝啊！帝啊！我这罪过将永不能赎？
帝呀！我将无期地囚在这痛苦之窟？
被贬谪的诗人，在大唐盛世却不能施展宏图，郁郁不得志，心中之愁苦在现实之世怎能堪言？只有月儿和酒，才能聊以慰藉。现实中的苦闷到这里落幕，接踵而至的是诗人理想中的愁苦：
啊！月呀！可望而不可即的明月！
当我看你看得正出神的时节，
我只觉得你那不可思议的美艳
……
哦，月儿，我这时不敢正眼看你了！
你那太强烈的光芒刺得我心痛。
……
哎呀！怎地这样一副美貌的容颜！
丑陋的尘世！你那有过这样的副本？
啊，大胆的我哟，还不自惭形秽，
竟敢现于伊前！──啊！笨愚呀糊涂！
可望不可即的明月，给了诗人美好的理想和愿望，却也给了诗人无以踏越的“无形门槛”。只剩的诗人哀叹，许是太爱着月儿的缘故，误以为心中至爱落入水中，执意倾心营救，最终落入水中，无怨而死：
他翻身跳下池去了，便向伊一抱，
伊已不见了，他更惊慌地叫着，
却不知道自己也叫不出声了！
他挣扎着向上猛踊，再昂头一望，
又见圆圆的月儿还平安地贴在天上。
他的力已尽了，气已竭了，他要笑，
笑不出了，只想道：“我已救伊上天了！
这里，闻一多将李太白死的传说高度浪漫化，以追月而死的姿态讴歌了诗人对自由的追求和美好愿望的争取。并且全诗以李太白思想情感为线索，展现了一位大诗人所拥有的不为世人通晓的孤独苦闷以及对理想和自由人格的高度追求。
笔者认为这是“借李白之酒杯，浇心头之块垒”，即这是闻一多自身的真实情感的表达，此诗是作在就学清华学校所做，当时身边缺乏知音，以致思想艺术上有一定的孤独感，将孤独的思绪寄托于诗中李白，才酣情地铸就如此至善至美的篇章。
《李白之死》是闻一多唯美追求的代表作，其他如《剑闸》《美与爱》《红荷之魂》等等都体现了作者这一艺术追求。青年学者朱寿桐评价闻一多：“闻一多是新月派中唯美主义色彩最脓丽的诗人„„他以绅士的情怀写出《李白之死》。”这是早期闻一多诗歌创作的美学倾向，美中自然蕴含着爱（此“爱”偏重于美学上的意义，与 “美”相得益彰）。
二、至情至性的诗家质素
谈到闻一多，不得不说“爱国”。在大量讴歌祖国的诗篇中，作者运用各种手法表现其爱国心之忠贞激昂，酣畅淋漓。闻一多曾宣言：“爱国精神在文学里，可以说是与四季之无穷感兴，与美的逝灭，与死的逼近，与对妇人的爱，是一种同等重要的题目。”自诗人回国，其诗开始回归现实，不再执着于极端的唯美主张。“艺术为艺术”到“艺术为人民”的诗学主张，体现了作者回国后思想的转变，也是学术界闻研成果“从诗境拉到尘境”之说。
（一）忠贞——祖国之爱
《太阳吟》作为作者留美初期的思乡爱国的代表作，具有很强的感染力。诗
的开篇就直接抒发了作者深深的思乡情怀：太阳啊，刺得我心痛的太阳！又逼走了游子的一出还乡梦。清晨的太阳照射到了正在做着还乡梦的作者，不小心将其吵醒，作者埋怨太阳的来临，其实作者是抒发羁旅异国的苦涩和对祖国深深的怀念之情。纵然太阳你像火一样能烘干小草尖头的露水，“你可烘得干游子的冷泪盈眶？”这里将作者作为游子思国的热烈情感激昂地表达出来。
太阳啊，六龙骖驾的太阳！
省得我受这一天天的缓刑，
就把五年当一天跑完那又何妨？
太阳啊——神速的金乌——太阳！
让我骑着你每日绕行地球一周，
也便能天天望见一次家乡！
前三句作者埋怨太阳行走的慢，自己的思国思乡之情真是灼热得厉害，在异国的每一天都像是在煎熬，迫切快快回到自己的祖国。后三句又去赞扬太阳，你是神速的金乌，企望太阳能够带着自己行走，这样每天都能见自己的家乡。这一处对比鲜明地抒发作者对祖国的思念至深，热爱之切！
紧接着，作者向太阳询问家乡的情况，同时展开了想象：
太阳啊，楼角新升的太阳！
不是刚从我们东方来的吗？
我的家乡此刻可都依然无恙？
太阳啊，我家乡来的太阳！
北京城里的官柳裹上一身秋了罢？
唉！我也憔悴的同深秋一样！
……
看着每天朝起朝落的奔波不息的太阳，忽而作者生发出同命相连的感慨： 太阳啊，奔波不息的太阳！/ 你也好象无家可归似的呢。/ 啊！你我的身世一样地不堪设想！萧瑟的秋天本来就容易撩起人的愁思，再加上身边景物的异样，作者思国之情更切：太阳啊，这不象我的山川，太阳！/ 这里的风云另带一般颜色，/ 这里鸟儿唱的调子格外凄凉。愁绪难耐，爱国思家更是凄凄，许是大自然的景物在各国都是同样的姿态，索性就认太阳为家乡吧，大概此时只有这里的太阳才和祖国的太阳一样：
太阳啊，也是我家乡的太阳！
便认你为家乡也还得失相偿。
太阳啊，慈光普照的太阳！
往后我看见你时，就当回家一次，
我的家乡不在地下乃在天上！
这一曲思家爱国之歌唱得多惆怅，又有多激昂！唱出了多少游子的心，唱出了多少游子的爱！可谓情深意切，万古悠长！
《忆菊》里也表达了作者对祖国的深深礼赞。这首诗写于重阳节前一天，“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留美的闻一多这时的念国之情达到极致，借祖国菊花表达自己深深的思念之情，同时也对祖国的文化进行颂扬，即菊美好高贵圣洁的品质，是热欲的蔷薇和低贱的紫罗兰所不能媲美的。“我要赞美我祖国底花！我要赞美我如花的祖国！”最后这一句道出了游子对祖国无限热爱！
（二）痛爱——忧国忧民
《罪过》一诗描述了一位家境窘迫的老人，儿子卧病在床，自己不得不挑担出来卖樱桃来养家糊口，却摔跤把樱桃撒了一地的情景。“老头儿和担子摔一跤，满地都是白杏儿红樱桃”，诗人用十分平实的口吻叙述了老人生活交困，家人无以为食的惨淡，从侧面也反映了当时人们现实生活的贫困，抒发作者对当时统治者的严厉控诉和对老百姓深深的怜惜之情。最能反映当时社会现实的当属《天安门》。此篇以人力车夫在天安门遇到鬼为线索，反映出天安门前的罪恶。最后一句“赶明日北京满城都是鬼”深刻反映出当时社会的黑暗。我们再来看《发现》：
我来了，我喊一声，迸着血泪，
“这不是我的中华，不对，不对！”
我来了，因为我听见你叫我；
鞭着时间的罡风，擎一把火，
我来了，不知道是一场空喜。
我会见的是噩梦，那里是你？
那是恐怖，是噩梦挂着悬崖，
那不是你，那不是我的心爱！
我追问青天，逼迫八面的风，
我问，拳头擂着大地的赤胸，
总问不出消息；我哭着叫你，
呕出一颗心来，——在我心里！
作者回国后看到军阀统治的黑暗，不觉感到极度失望和悲愤。“我回来了，却没有看到想象中那样美丽高贵的你，祖国！我不愿相信这是事实，于是我去追问青天，追问微风，追问大地。为什么总得不到答案，你在哪里，祖国，我心爱的祖国？”作者寻找祖国的发自歇斯底里的呼唤，着急，悲恸。我们的中华不是这样，她应该是富饶，美丽，令人魂牵梦绕的地方，可是军阀将她囚禁，将她折磨得遍体鳞伤。深深的苦痛在作者心里，圣洁的中华更是在作者心里！
抒发同种情愫的是《长城下的哀歌》，全诗以史诗的形式向长城，向人民展示一幅幅历史画卷。长城是我们中华民族的象征，博大恢弘。西方列强的“铜筋铁骨”已经踏上了我们的土地，到处“嚼火嗽雾”，“运输着罪孽，散播着战争”，这时的作者感到传统的中华文明受到威胁，甚至正遭受到严重的迫害。残破不堪的长城正一点点丧失她的宏伟优雅，她的博大精深。这种伤害不仅仅是整个中华民族的肉体，更深深伤害着炎黄子孙的灵魂。作者深恶痛绝之情开始蔓延，由刚开始赞颂长城到后来的痛斥：长城啊！你原是旧中华底墓碑！作为文人，闻一多目睹着中华民族的悲哀，不由得失望痛惜！这种爱是苦茶般的爱！
（三）高亢——民族大爱
上文提到闻一多深重理智的感情，与郭沫若之诗作之“大”有明显的区别。《女神》中除诗的形式不拘一格，还有题材、情感、象征的用法上都表现得大胆，例如《天狗》《凤凰涅槃》。郭就是以酣畅淋漓地手法反抗黑暗的社会现实以及表达对祖国命运的担忧。但同样具有 “大气”之外，闻一多的情感主流是深重。
最通俗直白的爱国呼唤的则为《一句话》里逬发出来的“咱们的中国”。诗人沸腾的爱国心“暴露”得一览无余，海棠叶形的爱国心播撒在他所写诗的每一字每一句，像《爱国的心》《回来了》等等，《我是中国人》更加慷慨激昂地抒发中华四万万同胞的民族是伟大的民族，中国人民是东方文化的鼻祖，中国人的生命是世界的生命。诗歌里将我们的民族比喻成一条大河，比喻成五岳，和太平之歌，将中华的历史比作一只金礨（lei215），一掬清泪，孔子哀掉死麒麟的泪；将我们的历史比作是一阵狂笑，庄周，淳于髡（kun55），东方朔的笑。
我是中国人，我是支那人，
我的心里有尧舜的心，
我的血是荆轲聂政的血，
我是神农黄帝的遗孽。
可以看出，作者太爱中华文化，尧舜黄帝，炎黄子孙的祖先，荆轲聂政刺杀暴君的勇敢智慧，都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代表，都是深深植根于作者心中的不灭的信仰。紧接着，作者将自己的智慧说是河马献来的馈礼，并且中华文明赋予作者拨打的智慧，宽广的胸怀，还有可贵的忍耐。五千年恢弘的历史啊，五千年人类的期盼，历史舞台需要修葺，才能迎来更灿烂的未来。这里作者开始讴歌我们未来民族的历史将会是一首歌，婉转悠长，将是一杯酒，历久醇香。
整首诗歌围绕着中华民族的历史文化，充满激情地歌颂赞扬，诗风气势宏伟，句句字字饱含中华优秀文化精粹，这种镶嵌在民族文化里的爱实为大爱！
你可知妈港不是我的真名姓？
我离开你太久了，母亲！
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
你依然保管着我内心的灵魂。
那三百年来梦寐不忘的生母啊！
请叫儿的乳名，叫我一声“澳门”！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1998年初，作曲家李海鹰为之谱曲，作为大型电视片《澳门岁月》的主题曲，1999年正式作为澳门回归之歌。当初这首歌唱遍大江南北，每当着韵律一起，多少人齐欢唱，又有多少人齐落泪，情适时彼起，一往而情深！
《七子之歌》的创作灵感有部分源自于《诗经·邶风·凯风》之七子孝母之事。列强侵略中国，领土的大量割让，使中国国民痛心疾首。作者始发择其被掠土地澳门、香港岛、台湾、威海卫、广州湾(广东湛江)、九龙岛、大连七处，比作为祖国母亲的七个孩子。他们被列强屈辱折磨，残酷的囚禁下强烈呼唤回到母亲的怀抱：母亲，我们要回来，母亲！
祖国，中华民族，是我们炎黄子孙灵魂固守的地方，是我们躲避狂风暴雨的温暖港湾，是我们精忠守义的精神桃源。祖国，是我们成为健将的舞台，是我们走向威武强大的教练，是抚慰心伤的良药，是给我们生命的母亲！华夏儿女怎能离开你而存在，你是我们生命的琼浆啊，您是我们的母亲啊！
这一曲催人泪下又鼓舞人心的七子之歌，唤醒了万万同胞为中华奋斗，燃起了全民族团结奋斗的火焰！
（四）刻骨——与妻“柔情”
论诗人谁最“柔情”，志摩当为首推。与闻一多之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相反，志摩之诗则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一首《再别康桥》就在读者心中深深刻下一个纯情诗人的形象。“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莲花般不胜凉风的娇羞”这些流传甚广的名句正是诗人款款柔情之表现。与志摩相比，闻一多之柔情远远的少了，多的则是一种深情。
闻一多的一生,始终与祖国血肉相连,他诗歌的突出主题就是“爱国” 他的伟大的人格,体现在他诗歌中,常常是选用青松、菊花、高山、大海、太阳、红烛等意象,表现了民主战士的高尚情操。徐志摩的诗歌则主要表现个人感受和内心体验，他的一生的历史,只是他追求这个单纯信仰的实现的历史徐志摩诗中的恋爱,在很大程度上指的就是这种对于单纯信仰的理想的人生的追求。如果说体现在闻一多诗歌中的人格是倔强,是赤诚的话,那么徐志摩的诗歌则体现了他执着、真纯的人格力量。闻一多和徐志摩两人的诗都满载着“爱”的因子,但闻一多爱的是祖国,是人民, 徐志摩爱的是自由,是恋情,他的《志摩的诗》、《翡冷翠的一夜》、《猛虎集》大多以爱情为歌咏的对象,恋爱的欢乐、忧伤和痛苦,毫不掩饰,一片纯情。由此，在“柔情”上徐志摩可谓是略高一筹，但这并不能掩盖闻一多柔情的演绎，相对而言，这种柔情更加刻骨！
最受瞩目的则数诗人为其妻子写的《红豆篇》，留学在外，红豆自然成为作者表达对妻子相思之情的最佳寄托。在王维《红豆》“红豆生南国，秋来发几枝？愿君多采颉，此物最相思。”
相思着了火，
有泪雨洒着，
还烧得好一点；
最难禁的，
是突如其来
赶不及哭的干相思
这是作者相思极致的表达，因为相思，所以苦艾难忍；因为相思，所以泣然泪下。哭泣时的相思，也许心理还能承受住，最怕的是苦苦的相思没有发泄处。
至情至性的相思之苦谁能抒写得如此极致？诗人而已„„
在诗人崇高的爱国情怀之后，也有着像阳光一样软绵的柔情。他这样写道：
有两样东西，
我总想撇开，
却又舍不得：
我的生命，
同为了爱人儿的相思。
投身于伟大艺术的作者不想为了儿女情怀，而对艺术分心。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没有人最基本的感情，又何来对理想的忠贞？作者的思想矛盾最终被理性战胜：我钟爱我的生命，我相思我的爱人！表达出思念的女主人公是爱人之后，作者开始抒发真挚饱满的相思之情：
爱人啊！
将我作经线，
你作纬线，
命运织就了我们的婚姻织锦，
但是一张回文锦哦！
横看是相思，
直看是相思，
顺看是相思，
倒看是相思，
斜看正看都是相思，
怎样看也看不出团圆二字。
我俩是一体了，
我们的结合至少也和地球一样圆满。
但是你是东半球，
我是西半球，
我们又自己放着眼泪，
做成了这苍茫的太平洋，
隔断了我们自己。
作者用比喻的手法，将爱人和自己比作经纬线，永恒相交相连，相惺相惜，其优美浪漫感就像比翼鸟，连理枝温暖世人的心房。虽然是永远的相连，却怎么不能重合，只能遥遥相看，时时相思，有点苦苦守候的凄凉感。但是作者笔锋一转，“我们的结合至少也和地球一样圆满”来聊以自慰。不过依然相思凄美，太平洋是我们眼泪的汇聚，翻滚着的每一颗波涛海浪都浸润着我们的苍凉！诗的最后，是作者的真情告白和忏悔。诗人的一生效劳于祖国母亲，忠贞于理想艺术，却单单落下了心爱的人儿。《红豆》是诗人对爱人的真爱表露，在这部具有四十二首小诗的诗集中，凄楚、愁绪、相思、怜惜、珍爱、唯美等等各种情态描写得
诗情画意。我们看一下原诗的最后一段：
我唱过了各样的歌儿，
单单忘记了你。
但我的歌儿该当越唱越新，越美。
这些最后唱的最美的歌儿，
一字一颗明珠，
一字一颗热泪，
我的皇后啊！
这些算了我赎罪底菲仪， 这些我跪着捧献给你
抒发这种个人细腻情感还有《忘掉她》《你莫怨我》，都是抒发一种矛盾恋情的结束，两首诗歌格式整齐，节奏舒缓，一韵到底，感情绮靡又素雅。其中《你莫怨我》感情略带苍凉之感。还有一首葬歌——《也许》，是写给诗人逝去的女儿的葬歌，全诗于无声中透出凄哀，平静中压抑着伤痛，但作者覆盖得不留一点痕迹：那么你先把眼皮闭紧，/我就让你睡，我让你睡，/我把黄土轻轻盖着你，/我叫纸钱儿缓缓的飞。这些诗歌突出闻一多诗歌的“苦茶”特性。
具有突破性的“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诗——《奇迹》，备受学术界争议。它到底是不是一篇简单的爱情诗？根据闻一多当时的时代背景，学术界更倾向于将它描述为一首爱情诗，是对方令儒女士的爱慕。如果从一首情诗的角度，那么这首诗诠释了这种爱慕之情的无比圣洁，爱情的力量也是十分的伟大。它不像一般的爱情诗绮靡，也不像赞美歌般轰轰烈烈，它所具有的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恰如它的篇名“奇迹”。下面截取一些片段来作欣赏：
我要的本不是火齐的红，或半夜里
桃花潭水的黑，也不是琵琶的幽怨
蔷薇的香；我不曾真心爱过文豹的矜严，
我要的婉娈也不是任何白鸽所有的。
我要的本不是这些，而是这些的结晶，
比这一切更神奇得万倍的一个奇迹。
……
只要奇迹露一面，我马上就放弃平凡，
我再不瞅着一张霜叶梦想春花的艳。
……
我只要一个明白的字，舍利子似的闪着
宝光，我要的是整个的，正面的美。
……
我听见阊阖的户枢砉（hua）然一响，紫霄上
传来一片衣裙的窸窣？——那便是奇迹——
半启的金扉中，一个带着圆光的你！
“火红”“桃花潭水的黑”“琵琶幽怨”“蔷薇”“文豹矜严”“白鸽似的婉娈”种种意象，包罗万千，不论是盛大的荣耀，令人敬畏的矜严，优雅的婉娈，还是深不可测的黑暗，万千情绪的幽怨都不是诗人的真正追求，诗人只想要一个奇迹，带着舍利子光芒的美丽，一个能够打开心扉来我身旁的你！你比一切事物都显得典雅美丽，又比一切生灵圣洁神奇，此刻我的心若能得到你的赞许，那便是我的荣幸，那便是我的无比幸福，是我生命最高追求的真谛。诗人的浪漫情怀寄托在这每一个自然事物当中，又高于这一切事物，诗人的心灵被诗意化，此时的爱慕、憧憬、企盼充盈着作者整个心房，追求的奇迹是一切过往暗淡，带着圆光的你，是否来到了我的窗前？表达作者对奇迹的忘我追求。
笔者认为这首诗不仅仅是一首爱情诗，而且也是作者对自己艺术的更高追求和要求。许是借着这一爱慕之心，作者将几十年来的心头情绪重新梳洗了一番，给自己定了一个明确的艺术界限。作者长达仨年不写诗，是想突破现有的层级，而这一天终于来临，灵感肆意喷涌，写了一首真真切切的爱情诗（一个是艺术，一个是方令儒女士）。是对两者的无比倾慕，才勃发出这一首《奇迹》。
（五）激昂——生命之歌
最后谈到的则是诗人对生命的礼赞，《色彩》独具代表性：
生命是张没价值的白纸，
自从绿给了我发展，
红给了我情热，
黄教我以忠义，
蓝教我以高洁，
粉红赐我以希望，
灰白赠我以悲哀；
再完成这帧彩图，
黑还要加我以死。
从此以后，
我便溺爱于我的生命，
因为我爱他的色彩。
这首赞扬生命的诗，写得非常有新意，不论从格式、手法、艺术高度上，都具有一定的创新意识。首先格律（下面会讲到）十分整齐，节奏性很强，在框架上为诗增添了非凡的气势。然后从寓意上，将生命比作一张白纸，也许是指人们刚刚出生时的不谙世事，然后“一日复一日”“经冬复历春”才铸就了每个人不同的人生和命运。不管人生有多异同，我们都避免不了触碰死亡的底线。正是因为生命有着丰富的经历，有着令人期待的浮动，再加上它有着未知的期限，所以
作者告诫自己更是鼓励世人要热爱生命！
诗人这三种情感在其诗集里占着很重要的地位。不论哪种情感，都是作者歇斯底里之作，都是作者用生命完成的壮丽的诗篇，无一首不至情至性！
三、严谨的诗美理想
“格律”的提出，尤其是“三美”主张即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的提出是作者对新诗的伟大贡献，反映了闻一多诗美理想，更是奠定了作者诗界泰斗地位。
（一）齐剪音律，唱己之歌——音乐美
中国古代诗歌中最重韵律，律诗发展到现在其影响深远。古人作诗，讲究很多技巧，如辞藻、音节、韵脚等等，其中 “韵”非常重要，每一种诗都有严格的规定，例如唐诗宋词，字数，行数，阙数都有限定，不能随意拟写。现代新诗的发展可谓取其精华，在很多方面都有创新，闻一多继续发展古诗的韵律，以此来规范现代新诗的发展，并且说“节奏便是格律”。《死水》且是其音律诗的代表，诗人倡导新诗的格律就是以此诗为据，说“这首诗从第一行：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起，以后的每行都是用三个‘二字尺’和一个‘三字尺’构成，“所以每行的字数也是一样多”。因此，他认为该诗是他在音节上最满意的试验。
“音尺”是诗人对欧美新诗的借鉴，音尺的存在使新诗具有了音乐的艺术感。读起来不仅感觉到整齐流畅，而且有一种节奏韵律的快感。例如：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飘满了/珍珠/似的/白沫；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如果/青蛙/奈不住/寂寞，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全诗以欢快的节奏表现颓废的景观，有着极大的讽刺意味，从而突出诗人创作诗歌的技巧。
音尺只是表现节奏的依据之一，并不一定得全盘吸收。闻一多还是有很多诗表现节奏的技巧并不是按照这个标准。例如《口供》：我不骗你，/我不是什么诗人，/纵然我爱的是白石的坚贞，/青松和大海，鸦背驮着夕阳，/黄昏里织满了蝙蝠的翅膀„„这首诗显然不曾按照音尺，但其节奏性强烈得多，诗人的情感爆发力比较强。
还有就是用韵，押韵的技巧对一首诗的创作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闻一多就特别讲究这一点。他作诗并不是千篇一律地遵循某个押韵，而是变换各种写法。比如全篇一韵而下，例如《你莫怨我》：你莫怨我！这原来不算什么，人生只是萍水相逢，让他蓱水样错过。你莫怨我！„„短促有力，将诗人决绝的落寞心情遮掩的如此封闭；再比如偶句相韵例如《狼狈》：假如流水上一抹斜阳 悠悠的来了，悠悠的去了；假如那时不是我不留你，那颗心不由我做主了。假如又是灰色的黄昏 藏满了蝙蝠的翅膀；假如那时不是我不念你，那时的心什么也不想。„„接下来如是。这种韵偶的技巧，使整首诗充满委婉，缓缓流动之感，更能描述潜在在诗人内心的情感；学术界有“抱韵”之说，就是指《忘掉她》一诗的写法：忘掉她，像一朵忘掉的花，——/那朝霞在花瓣上，/那花心的一缕香——/忘掉她，像一朵忘掉的花！韵律舒缓，句式重叠，为文章增添了气势，为情绪的抒发又开凿出一条很好的通道。
诗人根据一定的格律框束辞藻和句式，来达到真正的艺术美和音乐听觉感！
（二）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绘画美
“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是作者在《先拉飞主义》中点出的关于作诗绘画美的主张。先拉飞派罗瑟蒂说：“谁心里若是有诗，他最好去画画，因为所有的诗都讲过了，写过了，但差不多没有人动手画过。”由此，作者同意罗瑟蒂画画的动机是作诗之说。
诗中的意象是表现诗的绘画美的重中之重。例如《死水》中“破铜烂铁”“剩菜残羹”“翡翠”“桃花”“罗绮”“云霞”“绿酒”“白沫”。由前两个灰冷的意象，引出下面所有充满生机灵气的意象，放开诗的其它词句，我们恐怕还以为这是首由黑暗走向光明的诗，可我们知道整首诗宣驰的是一片颓废的死水，是一个颓废的社会现实。这就凸显了作者的高超的做诗技巧，以美来渲染丑恶，来的是一场视觉的冲击 ！
再看《红烛》，整首诗只有一个意象“红烛”：
……
红烛啊！
流吧！你怎能不流呢？
请将你的脂膏，
不息地流向人间，
培出慰藉底花儿，
结成快乐的果子！
红烛啊！
你流一滴泪，灰一分心。
灰心流泪你的果，
创造光明你的因。
红烛，你燃烧时就已经流着红泪，风一吹，你就摇晃捧着的火焰，眼泪愈加汹涌了。是啊，你是注定流泪的，那就尽情的流吧！我知道你将要把光明带给人间，把苦痛留给自己！这是作者表达红烛无私奉献的杰作，平凡的言语中，我们不仅仅感受到红烛的平凡中的伟大，更能想象出红烛被风侵袭时的微弱和诗人对红烛的怜惜。
《废园》一诗描述了一只蜜蜂像个病僧被秋雨打湿，落在一棵萧瑟的鸡冠花上一刹就飞走了的景象。就这样一副秋雨景，作者竟然也能描述的这般凄美！
景物是画家作画的必不可少的材料，那么意象则是诗人作诗的至关重要的解语花。例如现代诗人卞之琳《断章》，戴望舒《雨巷》也更好地诠释了这一点。
诗展现出图画的美，给人以抽象意义的视觉的冲击，也是艺术的较高追求！
（三）方正均齐，别样人格——建筑美
均齐，浑阔，是建筑美的灵魂，同时也是作者方正人格的彰显。
闻一多创作诗的格式曾一度被批评为“豆腐干诗”，虽然这个叫法很符合诗人做的诗的形式，但是一下子将诗人追求的艺术美感打破了。众所周知，诗人所提倡的建筑美，不仅仅局限于此。
首先，提一下有名的豆腐干诗。《死水》依然是这方艺术的最佳代表。该诗每段4行每行9个字，共20行5段，整首诗看起来十分均齐，方正，是建筑美的典范。中华民族特别讲究方正，对称，并且以此为审美的重要标准。诗人始终
传颂中华传统文化，想必是受之影响，是纯粹的中国艺术的代表。具有同等特征的诗作还有《爱国的心》《口供》《夜歌》等等。
其次，我们来看诗人的其它 “建筑”。例如《我要回来》：
我要回来
乘你的拳头像兰花未放，
乘你的柔发和柔丝一样，
乘你的眼睛里燃着灵光，
我要回来
我没回来
乘你的脚步像风中荡漾，
乘你的心灵像痴绳打窗，
乘你笑声里有银的铃铛，
我没回来。
……
每段诗的首尾两句重叠，加强诗人表达情感的语气，也能扩展诗的气概。读者读起来不仅朗朗上口，而且情感由低谷到高潮，给人一种宣泄自我的自由！具有相似结构的是《你莫怨我》。
具有自由体诗特点的应当属《红豆》了，其中每一段诗结构不尽相同，具有自由，多样，浪漫的艺术特点。我们不得不说，自由体诗有着更大的自由，去宣泄情感，不过这种诗当然也是对闻一多新诗的发展。
这种映入眼帘的视觉的美感当然也是新诗的必备。
当然诗的三美是融贯一体的，共同协助诗人达到诗境的升华！诗就是用来表现情感的。如果一首诗，没有情感的流露，那么它即丧失了生命。除了节奏能够很好地抒发情感之外，对诗的标准当然不是无其它规范可循，最重要的是诗人能够按照自己内心的韵律“做诗”。虽然郭沫若先生要求用自己的心去“写诗”，即按照自己的内心所想去创作。当然这也是一种对艺术真善美的尊重，但这种说法确实未免有失偏颇。马克思曾说“无绝对的自由”，如果将其运用到写诗中来，闻一多先生所说的“做”更是有充分的立足点。犹如闻一多说道“恐怕越有魄力的作家，越是戴着镣铐跳舞才跳得痛快”。所以闻一多对诗的格律的规范可谓是一项重大的贡献！
诗意人生的绝响——1946年7月15日，做完最后一次的演讲，闻一多先生被枪杀。这位年仅47岁的爱国诗人就此画完了他生命的句号。生命的阀门为他开得太华丽，大概才会关闭得如此之急！他把生命献给了国家，把诗篇留给了世人，他是一颗璀璨的明珠！如若闻一多先生能够和中国人民一起看到新中国的诞生，他的诗人情怀会更加辉煌魅力，因为他的爱如此深重！
朱自清说他是中国现代最伟大的诗人，笔者认为闻一多先生是诗界的鲁迅！ 参考文献：
[1]朱寿桐.新月派的绅士风情［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5：50-55.
[2][3]闻一多.致吴景超、梁实秋[A].闻一多全卷12书信[M]. 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93：78-95.
[4]闻一多.闻一多精选集［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5：24-25.
[5]孙景龙. 风格与人格——闻一多与徐志摩诗歌创作比较［J］. 承德民族师专学报,2001(2):27.
[6]赵琦. 闻一多与徐志摩诗歌比较研究［J］.西北大学，2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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