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视野看民国]连载五十六:"中国人从此站立起来了"(4)下

作者:亦言

四、“重点进攻”

“重点进攻”其实是中共用语,国民党文件中并无此词。但它较为形象地说明了后来国军的进攻态势,故亦为国民党军史资料所接受。

蒋介石对“重点进攻”作过如下解释:中共在关内有三个重要根据地,即以延安为政治根据地,以沂蒙山区为军事根据地,以胶东为交通供应根据地,因此“最要注意的是分清主战场与支战场。我们在全国各剿匪区域中,应先划定匪军主力所在的区域为主战场,集中我们部队的力量,首先加以清剿,然后再及其余战场。同时在这个主战场中,又要先寻找匪军兵力最强大的纵队进攻,予以彻底的歼灭。”

因此,攻击山东是捕捉中共主力进行决战,或者至少将中共部队压过黄河再行歼灭;攻击延安是摧毁中共首脑机关所在地,使中共陷于群龙无首之境。

在这两个战场中,蒋更注重山东战场。他认为,“照现在的战局来观察,匪军的主力集中在山东,同时山东地当冲要,交通便利,有海口运输,我们如能消灭山东境内匪的主力,则其他战场的匪部就容易肃清了。所以目前山东是匪我两军的主战场,而其他皆是支战场。在主战场决战的时期,其他支战场惟有忍痛一时,缩小防区,集中兵力,以期固守。”

按蒋介石此时手中兵力,陕北、山东同时开打并不明智。蒋介石先打延安,或许设想了陕北共军力弱,希望“解决”西北问题后,能把西北军力转移用于其他战场。

1947年3月13日,国军34个旅23万人大举进攻陕北共区。其中胡宗南集团20个旅从南线主攻,青海马步芳、宁夏马鸿逵集团12个旅从西线、榆林邓宝珊2个旅从北线配合,企图3天占领延安,3个月内聚歼中共军队于延安及其以北地区,或逼迫共军东渡黄河。

当时,西北共军只有两万余人,不及国军1/10。但由于出色的情报工作,对国军动向了如指掌。在南线阻击7天后,3月19日,中共中央撤出延安。

3月29日、30日,在涧县枣林沟召开了中央会议。决定将中央机构分成两部分:中共中央和人民解放军总部,由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等,带很少机要参谋人员和警卫部队,组成前委,继续留在陕北,主持中央工作,并指挥全国战场;由刘少奇、朱德等人组成中央工作委员会(工委),以刘为书记,经晋绥共区转入晋察冀共区,至河北平山县进行中央委托的工作(5月到西柏坡,7月12日正式成立工委)。

4月11日,又决定叶剑英、杨尚昆等人组成后委,赴黄河以东山西临县领导后方工作。

毛泽东以一支700余人的小分队,与20余万国军周旋于陕北黄土高原的沟沟坎坎间,还要指挥全国战争,成为世界革命史上的一段传奇。

进攻陕北,占领延安,占领陕甘宁共区的所有县城。表面上是辉煌的胜利。可由于未歼灭中共主力,以致25万国军,被彭德怀的两万余人马拖住,在40多天中于青化砭、羊马河、蟠龙镇三度遭袭,损失两个半旅后陷在陕北成为死棋。

青化砭战役

3月25日,国军第三十一旅进入青化砭以南西北共军的伏击圈内,西北共军发起猛攻。经一个多小时的激战,全歼国军第三十一旅2900余人,生俘旅长李纪云,这是共军在国军重点进攻陕北战斗中的第一个重大胜利。

在“陕北大捷”鼓舞下,4月6日开始,蒋介石集中24个整编师60个旅约45万人的兵力,包括国军“五大主力”中的“三大主力”:即张灵甫的整编七十四师、胡琏的整编十一师以及邱清泉的第五军。编成3个兵团,由陆军总司令顾祝同指挥,采用集团推进、密集队形、稳扎稳打、齐头并进等战法,成弧形向鲁中山区稳步推进,企图与华东共军主力决战于鲁中或迫使其北渡黄河。

此时华野共军总兵力约27万。面对国军如此战法,华东共军虽于4月下旬在泰安歼灭国军1个整编师,但未能打破攻势。

5月11日,国军由临沂、泰安一线分3路北进,企图压迫华野退至胶东狭窄地带。国军王牌军、全部美械装备的整编第七十四师,在推进中略有突出。华野粟裕决定集中主力,采取中央突破,两翼钳击的战术,“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围歼该敌,是为孟良崮战役。

孟良崮战役

5月11、12日,中共中央军委两次电示陈毅、粟裕:敌人已进犯,可选择好打的,歼灭其一两个军。究打何路为好,由你们当机决策,立付实施,我们不遥制。

5月13日黄昏,华野第一、八纵队利用地形掩护,穿插揳入国军第七十四师纵深,割断七十四师与两翼部队的联络,把它从“密集队形”中剜割出来。而动用隐伏于鲁南的第六纵队,则是关键一着。该部12日接到命令,以两昼夜飞奔100公里山路,于14日赶到。在一纵配合下,攻占垛庄,阻断了七十四师退路。到15日拂晓,七十四师完全被围于孟良崮地区。

此时孟良崮周边有10个国军整编师,近则只有十来公里,远也不过一百多公里,他们开到这孟良崮,最多不过是半天、一天的时间。

得知七十四师被围,蒋介石一方面命令师长张灵甫固守待援,另一方面连忙飞到徐州,亲自敦促顾祝同,严令孟良崮周围国军迅即向孟良崮进击。以期对共军实施反包围,内外夹击,聚歼华野主力。

此时双方战役意图明显,拼的是两支军队的基本素质。

5月15日,华野发起总攻。见形势危急,16日上午,蒋介石下达督战手令:

山东共匪主力今向我倾巢出犯,此为我军歼灭共匪完成革命唯一之良机。凡我全体将士应竭尽全力,把握此一战机,万众一心,共同一致,密切联系,协力迈进,齐向当面共军猛攻,务期歼灭共匪,以告慰总理及阵亡将士在天之灵。如有萎靡犹豫,梭巡不前或赴援不力,中途停顿,以致友军危亡,致共匪漏网逃脱,定必以畏匪避战,纵匪害国,延误战局,严究论罪不贷!希望奋勉勿误。

然而或受制于共军的顽强阻击,或顾虑到保存实力,直到最后,这些国军也没有一个与七十四师挨上边。

经一天一夜激战,全歼国军整编七十四师,中将师长张灵甫自杀(一说被击毙)。孟良崮战役共歼敌3.2万余人,其中俘敌19600人。共军出动兵力约20万,伤亡1.2万余人。

孟良崮战役后,蒋介石暂停山东攻势,进行检讨整顿。他起用日本战犯冈村宁次为顾问,召开了多次军事会议,提出“并进不如重迭,分进不如合进”的新战术。以3至4个师(整编师)摆成方阵,重迭交互前进,加配山地作战器材和炮兵、工兵,在各要点屯积了大批作战物资。

如此战法于避免被共军各个击破方面,固然有效。但它需要投入大量兵力。一方面由于兵力不敷所需,国军无法对陈、粟共军形成包围,终使陈、粟得以跳出合围。另一方面又造成中原兵力空虚,使中共得以把战争引向国统区。

6月25日,国军25个旅,在莱芜至蒙阴的百里战线上齐头并进,再次向鲁中共军发起进攻。华野共军先后发起南麻、临朐战役,都打成消耗,难以扭转战局。中共遂决策把战争引向国统区。6月29日,中共中央军委致电陈、粟:“应改取分路出击其远后方之方针,外出两路兵力,或以两个纵队出鲁南,以三个纵队出鲁西亦可。”

7月1日,华野共军“分兵”。以4个纵队组成东线纵队,继续留在鲁中作战,以5个纵队组成西线纵队,由陈、粟率领,跳出合围,分两路向国军侧后出击,挺进鲁南和鲁西。7月7日至10日,西线部队攻占费县、峄县、枣庄和津浦路大万德至大汶口段国军据点;接着攻击济宁、汶上、邹县、滕县等城,并于7月底8月初进入鲁西南地区,与刘邓、陈谢共军相呼应。此时豫中防守空虚,若被共军占领,后果严重。7月中旬,国军7个整编师被迫从鲁中西撤。

在刘邓、陈粟、陈谢三路大军挺进中原时,西野共军和华野东线兵团担负两翼牵制国军责任。

8月7日,蒋介石飞到延安,很想一探毛泽东的“究竟”。第二天一早,他便在延安城里转悠。在枣园毛泽东住过的那间窑洞,他看见窑洞里墙面剥落,榆木桌桌面坑洼不平,简陋的床也是榆木钉起来的,窑洞外面的院子里还有架纺车,是毛泽东用来纺线的。

望着眼前景象,蒋介石显得心神不宁。他把陕北完成“剿匪”的期限从7月底延后到8月底,即匆匆离去。

沙家店战役

8月15日,胡宗南判断中共后方机关一部在葭县以北东渡黄河是“仓皇逃窜”,“势将东渡黄河”,命令所部“迅速追击”。16日,整二十九军军长刘戡率5个旅分两路向葭县方向急进;已进至榆林的整三十六师也南下镇川堡,企图夹击西北共军主力于米脂、葭县之间。彭德怀决定歼灭较为孤立突出的整三十六师,以扭转被动局面。19日,国军整三十六师被围于沙家店地区。20日拂晓,共军发起攻击,战至黄昏,全歼该师师部及其第一六五、第一二三旅,俘少将旅长刘子奇以下4017人,共歼其6000多人。

由于陈谢共军南渡黄河,直逼潼关,威胁西安。胡宗南担心后路被断,急令其主力于8月27日开始沿咸榆公路南撤。西北共军展开追击,9月14日至16日,在岔口、关庄又歼其3300多人,俘700余人。

胡军主力南撤,延安以东、以北广大地区只有不足两个旅的兵力分散防守。9月下旬至10月21日,西北共军发起黄龙、延长、延川、清涧诸战役,均攻克城镇、全歼守敌、俘虏守将、缴获武器弹药及大批军用物资。

华东方面,为尽快解决山东问题,以便转兵他用,蒋介石以6个整编师20个旅,并配属重炮、工兵、装甲炮等部队,由陆军副总司令范汉杰兼司令官,采取“锥形突进,分段攻击;并在海空军密切支援下,求匪主力于胶东半岛尖端,予以歼灭”的方针,力争一个月内结束战事。

9月1日,国军由胶济路东段北进,共军沿途阻击抵抗。至18日,国军先后占领平度、掖县和胶东共区中心城市莱阳及招远以南之夏甸、道头地区。共军一部于18日夜击歼进占道头的国军后,南下转至敌后。国军以一部兵力堵击,主力继续前进,于30日进占烟台。

10月2日至10日,乘国军分兵冒进之机,共军在胶河以西饮马、山阳庄地区歼国军整四十五、整六十四师1.2万人,其中俘8000人,调动国军整八、整五十四师由蓬莱、牟平回援,达到了预期目的。

蒋介石“认为”胶东作战已经结束,准备将两个师转用于中原战场,其余部队则分别防守各城市。

为阻滞转用于中原战场的国军的行动,山东共军展开反攻。11月22日,收复胶县。27日,攻克高密。12月4日至26日,共军进行莱阳战役。范汉杰以整五十四、整六十四、整八师等8个旅由青岛等地来援。13日,共军攻克莱阳城,守敌9000多人全部被歼。12日和26日,又先后在水沟头地区击退来援国军。莱阳战役共歼敌1.7万余人,其中俘7000多人。

蒋介石“重点进攻”至此失败。除了占据几个城市,由于未能歼灭共军主力,不仅不能控制“面”,连“线”也联不起来。

五、马歇尔黯然离华

中国内战全面爆发,马歇尔使命也就走到头了。他时而向周恩来传递蒋介石的“和平”条件,要中共接受;时而提出自己的意见,要蒋介石采纳。都未产生效果。

1946年7月11日,司徒雷登被任命为驻华大使。他出生于杭州一个传教士家庭、长期在中国从事教会教育,在中国有相当广泛的社会联系,堪称中国通。时为燕京大学校务长。

8月1日,司徒雷登在与蒋介石的谈话中,建议组织一个五人特别小组,包括国共双方代表,由司徒雷登任主席,讨论国府改组问题,获蒋同意。此时国军对山东和苏北的进攻取得重要进展。苏北共区大部被占,胶济线及其沿线重要城市和矿区也指日可下。蒋介石乘势重提整军方案的所谓补充办法,这回的要价是:中共让出苏皖边区,胶济线,承德及其以南,在东北于10月15日前退至黑龙江、兴安、嫩江等省及延吉,其余均交出,鲁晋两省让出6月7日后占领地区,并以此作为停火、恢复谈判的先决条件。8月4日,司徒雷登向周恩来转达了这些条件。6日,周恩来答复指出,蒋介石要求中共撒出的地区比以前更多了,而且国民党要接管中共撤出地区的地方政府是违反政协决议的,因此中共不能接受这些条件。司徒雷登问:有没有商量余地?周恩来断然答道:“绝对不能接受,一条也不行。”周恩来还指出,美国实际上驻兵助械借款,也不能卸脱参加内战的责任。10日,司徒雷登与马歇尔发表联合声明,称国共双方无法就制止冲突问题达成协议,“战争日益扩大,且有席卷全国超出负责者控制外的威胁。国共两方面都愿终止战事,但仍有若干立须解决的问题,尚未获得任何协议。对于各该问题,双方似已不可能获得解决。”实际上承认调处失败。

此时,国共双方都已摸清马歇尔的“底牌”:即不论蒋介石是否接受马歇尔的调停意见,美国还是要支持蒋介石。

蒋介石不再在意马歇尔压力,中共则昭告国内外:对美国执行中间政策的希望,“一年之久,试验了两次,第一次是赫尔利、魏德迈时期,第二次是马歇尔时期。经过了这两次试验,现在对于美国政府政策的帝国主义性质,是没有怀疑了”。从此,中共对马歇尔的调处,对国内实现和平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中共没有完全与美蒋破裂,只是“为了彻底暴露美蒋反动面目,教育群众”而已。

从7月18日到9月中旬,马歇尔风尘仆仆,八上庐山,苦口婆心地向蒋介石说明,国民党军事首脑们认为可以打垮中共的想法是极其错误的。他们坚持这样做,一场长期而残酷的战争将不可避免。内战的结果,“可能导致共产党控制全中国”。蒋介石哪会理会这些!仍坚持他的既定方针,一方面继续全面进攻中共军队,一方面逼迫中共按他分配的名额指派国府代表和国民大会代表,以便按他的方案“改组”政府、召开国大,通过宪法,选他当总统,“还政于民”。

9月4日,参谋总长陈诚公开宣布国军将进攻中共华北重镇张家口。10日,蒋介石手令北平行辕及第十一、十二战区部署对张家口进攻。11日,周恩来通过马歇尔提议召开休会已近3个月的军事三人小组会议,讨论停战问题。随后,马歇尔答复:国民党方面拒绝召开军事三人小组会议。16日,周恩来愤而离开南京去到上海,以示谈判破裂。29日,国军进攻张家口。30日,中共代表团严正声明,“如果政府不立即停止对张家口及其周围的一切军事行动,中共不能不认为政府业已公然宣告全面破裂,并已最后放弃政治解决的方针。”10月1日,马歇尔通知蒋介石,如不停止进攻张家口,他就建议杜鲁门总统将其召回。5日,马歇尔果真致电总统和国务卿,建议结束他的使命。蒋介石得知此讯,答应同意停止进攻5天(后延长为10天),条件是实行他2日提出的两项要求;一、中共立即提出国府委员中共名单及国大代表名单,国府委员席位按中共8名,民盟4名,无党派人士1名由中共推荐分配;二、迅速规定中共18个师的驻地,限期进入。中共拒绝蒋介石的条件,表示:停战不应有限期;蒋介石提的国府委员名额仍低于1/3否决权的要求,不能保证和平建国纲领的实施;按政协决议的规定,国大代表名单应提交给改组后的政府;不应单方面确定中共军队的驻地,而应同时确定双方军队的驻地。8日,马歇尔和司徒雷登再次发表联合声明,婉转指责中共。11日,国军占领张家口。当天下午,蒋介石宣布国民大会将于11月12日如期举行。

10月15日,国民党又放和平烟幕,派国民参政会副秘书长雷震到上海,劝说中共和其他党派人士去南京,重开谈判。20日,中共代表正式宣布愿意继续谈判。不过这时的所谓“谈判”已经没有当初的含义。只不过是:“一切为着揭露美蒋欺骗与团结第三方面而奋斗”,一旦中间派站到自己一边来,它就准备与国民党决裂。

10月25日,国军攻占东北共区的安东。此时正式会谈尚未开始,蒋介石又坚持它的条件,不肯有任何让步。一些其他党派人士逐渐站到中共立场上来。表示“中共不交国大代表名单,我们也不能交。”

11月11日下午,蒋介石宣布国民大会延期3天召开,希望能多拉几个第三方面的人进去。14日,中国民主同盟主席张澜发表谈话,宣布:“民盟决不参加一党国大。”15日上午,国民大会终于开场。到会代表1600多人,国民党以外,只有青年党、民社党和少数无党派人士参加。

11月16日,周恩来召开记者招待会,愤然声明:“和谈之门已为国民党当局一手关闭了。现在开幕的‘国大’,不但使中共及第三方面最近在商谈中的协议成为不可能,并且最后破坏了政协以后的一切决议、停战协议与整军方案,隔断了政协以来和平商谈的道路,同时也很快地彻底揭穿了政府当局11月8日‘停战令’的欺骗性。”

11月19日,周恩来等中共一行15人,登上了由马歇尔提供的专机,返回延安。

送走周恩来后,12月1日,马歇尔拜访蒋介石。在回答蒋提出的“一旦争取共产党合作的努力最终失败,该怎么办”的问题时,马歇尔直告蒋介石,他坚信“不能以军事方式解决共产党问题,因为长此以往,不久就会使国家陷入财政困境”。蒋介石则不以为然地告诉马歇尔,他自信在今后8至10个月内可以粉碎中共的军事力量。中国经济以农村为基础,无崩溃危险。参谋总长陈诚称,一年内肃清共军。

1947年1月7日,马歇尔黯然离华回国。临行前,他发表一份“个人声明”。对调处失败,声明称:“中国和平的最大障碍是国、共两党的相互猜疑——最有力的国民党中的反动集团对于促成联合政府的一切努力,无不加以反对;极端的共产党人不惜任何手段欲达其颠覆国民政府的目的。挽救目前局势,有赖于政府与少数党中的自由及优秀分子组成一个良好的民主的政府。”

其实,马歇尔的失败一开始便已注定。要实现国共和平。就必须取消蒋介石的独裁权,这岂是马歇尔所能办到!

马歇尔回国后就任美国国务卿,组织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实施了复兴欧洲的“马歇尔计划”。1949年1月辞去国务卿职务。1950年9月至1951年9月任国防部长。1953年获诺贝尔和平奖。1959年10月16日病逝。享年79岁。

六、国军的胜仗

内战中,国军还是打了一些胜仗的,据说有34次之多。列举如下:

1、1945年10—12月,绥远战役,国军指挥官傅作义。

2、1946年2月,沙岭战役,国军指挥官杜聿明、廖耀湘。

3、1946年4月,一打四平战役,国军指挥官孙立人、郑洞国。

4、1946年4—5月,本溪战役,国军指挥官杜聿明、廖耀湘 。

5、1946年7月,泗县战役,国军指挥官白崇禧、朱乃瑞。

6、1946年7月—9月,大同集宁战役,国军指挥官傅作义。

7、1946年9月—10月,张家口战役,国军指挥官傅作义。

8、1946年9月,巨野张凤集战役,国军指挥官胡琏。

9、1946年9月,淮阴战役,国军指挥官张灵甫。

10、1946年9月,固安、胜芳战役,国军指挥官段沄。

11、1946年12月,第二次涟水保卫战,国军指挥官张灵甫。

12、1947年2月、9月,徐水二次解围战役,国军指挥官段沄。

13、1947年5月,安阳战役,国军指挥官白崇禧、王仲廉。

14、1947年6月,三打四平战役(蒋介石称其为四平保卫战),国军指挥官杜聿明、陈明仁。

15、1947年7月,南麻战役,国军指挥官胡琏。

16、1947年7月,临朐战役,国军指挥官李弥。

17、1947年7—8月,榆林战役,国军指挥邓宝珊、胡宗南、马鸿逵。

18、1947年9月,丁长里战役,国军指挥官邱清泉。

19、1947年9月,土山集战役,国军指挥官胡琏。

20、1947年12月,确山战役,国军指挥官白崇禧、李铁军。

21、1947年12月,柳林血战,国军指挥官白崇禧、张轸、徐祖贻。

22、1948年1月,安徽太湖县李杜店战役,国军指挥官黄百韬。

23、1948年1月,包信集战役,国军指挥官胡琏。

24、1948年1月,王家店战役,国军指挥官胡琏。

25、1948年3—4月,冀中穿心战,国军指挥官傅作义。

26、1948年4—5月,西府战役,国军指挥官胡宗南、马鸿逵。

27、1948年4—6月,盐南围攻战,国军指挥官黄百韬。

28、1948年6月底,帝丘店战役 ,国军指挥官黄百韬。

29、1948年7月,通许战役(也称睢杞战役,有的将其称为豫东战役第三阶段),国军指挥官黄百韬。

30、1949年5月,月浦战役,国军指挥官汤恩伯。

31、1949年8月,青树坪战役,国军指挥官白崇禧、张淦。

32、1949年10月,金门岛战役,国军指挥官胡琏。

33、1949年11月,登步岛战役,国军指挥官石觉。

34、1952年10月,南日岛战役,国军指挥官胡琏。

在这些战例中,有些还可称是大胜,如两次四平战役。整体而言,由于未能影响战局发展,这些胜仗缺乏战略意义。

这些战例大都以占领城池土地、击溃共军,歼灭多少共军兵员为战绩。与共军力求全歼国军成建制的旅、师、军,甚至兵团不同,国军连歼灭共军成建制的团的战例都很少。这反映在共军那边有许多被俘的国军高级军官,国军方面就免了这份“麻烦”。

作者:亦言

四、“重点进攻”

“重点进攻”其实是中共用语,国民党文件中并无此词。但它较为形象地说明了后来国军的进攻态势,故亦为国民党军史资料所接受。

蒋介石对“重点进攻”作过如下解释:中共在关内有三个重要根据地,即以延安为政治根据地,以沂蒙山区为军事根据地,以胶东为交通供应根据地,因此“最要注意的是分清主战场与支战场。我们在全国各剿匪区域中,应先划定匪军主力所在的区域为主战场,集中我们部队的力量,首先加以清剿,然后再及其余战场。同时在这个主战场中,又要先寻找匪军兵力最强大的纵队进攻,予以彻底的歼灭。”

因此,攻击山东是捕捉中共主力进行决战,或者至少将中共部队压过黄河再行歼灭;攻击延安是摧毁中共首脑机关所在地,使中共陷于群龙无首之境。

在这两个战场中,蒋更注重山东战场。他认为,“照现在的战局来观察,匪军的主力集中在山东,同时山东地当冲要,交通便利,有海口运输,我们如能消灭山东境内匪的主力,则其他战场的匪部就容易肃清了。所以目前山东是匪我两军的主战场,而其他皆是支战场。在主战场决战的时期,其他支战场惟有忍痛一时,缩小防区,集中兵力,以期固守。”

按蒋介石此时手中兵力,陕北、山东同时开打并不明智。蒋介石先打延安,或许设想了陕北共军力弱,希望“解决”西北问题后,能把西北军力转移用于其他战场。

1947年3月13日,国军34个旅23万人大举进攻陕北共区。其中胡宗南集团20个旅从南线主攻,青海马步芳、宁夏马鸿逵集团12个旅从西线、榆林邓宝珊2个旅从北线配合,企图3天占领延安,3个月内聚歼中共军队于延安及其以北地区,或逼迫共军东渡黄河。

当时,西北共军只有两万余人,不及国军1/10。但由于出色的情报工作,对国军动向了如指掌。在南线阻击7天后,3月19日,中共中央撤出延安。

3月29日、30日,在涧县枣林沟召开了中央会议。决定将中央机构分成两部分:中共中央和人民解放军总部,由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等,带很少机要参谋人员和警卫部队,组成前委,继续留在陕北,主持中央工作,并指挥全国战场;由刘少奇、朱德等人组成中央工作委员会(工委),以刘为书记,经晋绥共区转入晋察冀共区,至河北平山县进行中央委托的工作(5月到西柏坡,7月12日正式成立工委)。

4月11日,又决定叶剑英、杨尚昆等人组成后委,赴黄河以东山西临县领导后方工作。

毛泽东以一支700余人的小分队,与20余万国军周旋于陕北黄土高原的沟沟坎坎间,还要指挥全国战争,成为世界革命史上的一段传奇。

进攻陕北,占领延安,占领陕甘宁共区的所有县城。表面上是辉煌的胜利。可由于未歼灭中共主力,以致25万国军,被彭德怀的两万余人马拖住,在40多天中于青化砭、羊马河、蟠龙镇三度遭袭,损失两个半旅后陷在陕北成为死棋。

青化砭战役

3月25日,国军第三十一旅进入青化砭以南西北共军的伏击圈内,西北共军发起猛攻。经一个多小时的激战,全歼国军第三十一旅2900余人,生俘旅长李纪云,这是共军在国军重点进攻陕北战斗中的第一个重大胜利。

在“陕北大捷”鼓舞下,4月6日开始,蒋介石集中24个整编师60个旅约45万人的兵力,包括国军“五大主力”中的“三大主力”:即张灵甫的整编七十四师、胡琏的整编十一师以及邱清泉的第五军。编成3个兵团,由陆军总司令顾祝同指挥,采用集团推进、密集队形、稳扎稳打、齐头并进等战法,成弧形向鲁中山区稳步推进,企图与华东共军主力决战于鲁中或迫使其北渡黄河。

此时华野共军总兵力约27万。面对国军如此战法,华东共军虽于4月下旬在泰安歼灭国军1个整编师,但未能打破攻势。

5月11日,国军由临沂、泰安一线分3路北进,企图压迫华野退至胶东狭窄地带。国军王牌军、全部美械装备的整编第七十四师,在推进中略有突出。华野粟裕决定集中主力,采取中央突破,两翼钳击的战术,“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围歼该敌,是为孟良崮战役。

孟良崮战役

5月11、12日,中共中央军委两次电示陈毅、粟裕:敌人已进犯,可选择好打的,歼灭其一两个军。究打何路为好,由你们当机决策,立付实施,我们不遥制。

5月13日黄昏,华野第一、八纵队利用地形掩护,穿插揳入国军第七十四师纵深,割断七十四师与两翼部队的联络,把它从“密集队形”中剜割出来。而动用隐伏于鲁南的第六纵队,则是关键一着。该部12日接到命令,以两昼夜飞奔100公里山路,于14日赶到。在一纵配合下,攻占垛庄,阻断了七十四师退路。到15日拂晓,七十四师完全被围于孟良崮地区。

此时孟良崮周边有10个国军整编师,近则只有十来公里,远也不过一百多公里,他们开到这孟良崮,最多不过是半天、一天的时间。

得知七十四师被围,蒋介石一方面命令师长张灵甫固守待援,另一方面连忙飞到徐州,亲自敦促顾祝同,严令孟良崮周围国军迅即向孟良崮进击。以期对共军实施反包围,内外夹击,聚歼华野主力。

此时双方战役意图明显,拼的是两支军队的基本素质。

5月15日,华野发起总攻。见形势危急,16日上午,蒋介石下达督战手令:

山东共匪主力今向我倾巢出犯,此为我军歼灭共匪完成革命唯一之良机。凡我全体将士应竭尽全力,把握此一战机,万众一心,共同一致,密切联系,协力迈进,齐向当面共军猛攻,务期歼灭共匪,以告慰总理及阵亡将士在天之灵。如有萎靡犹豫,梭巡不前或赴援不力,中途停顿,以致友军危亡,致共匪漏网逃脱,定必以畏匪避战,纵匪害国,延误战局,严究论罪不贷!希望奋勉勿误。

然而或受制于共军的顽强阻击,或顾虑到保存实力,直到最后,这些国军也没有一个与七十四师挨上边。

经一天一夜激战,全歼国军整编七十四师,中将师长张灵甫自杀(一说被击毙)。孟良崮战役共歼敌3.2万余人,其中俘敌19600人。共军出动兵力约20万,伤亡1.2万余人。

孟良崮战役后,蒋介石暂停山东攻势,进行检讨整顿。他起用日本战犯冈村宁次为顾问,召开了多次军事会议,提出“并进不如重迭,分进不如合进”的新战术。以3至4个师(整编师)摆成方阵,重迭交互前进,加配山地作战器材和炮兵、工兵,在各要点屯积了大批作战物资。

如此战法于避免被共军各个击破方面,固然有效。但它需要投入大量兵力。一方面由于兵力不敷所需,国军无法对陈、粟共军形成包围,终使陈、粟得以跳出合围。另一方面又造成中原兵力空虚,使中共得以把战争引向国统区。

6月25日,国军25个旅,在莱芜至蒙阴的百里战线上齐头并进,再次向鲁中共军发起进攻。华野共军先后发起南麻、临朐战役,都打成消耗,难以扭转战局。中共遂决策把战争引向国统区。6月29日,中共中央军委致电陈、粟:“应改取分路出击其远后方之方针,外出两路兵力,或以两个纵队出鲁南,以三个纵队出鲁西亦可。”

7月1日,华野共军“分兵”。以4个纵队组成东线纵队,继续留在鲁中作战,以5个纵队组成西线纵队,由陈、粟率领,跳出合围,分两路向国军侧后出击,挺进鲁南和鲁西。7月7日至10日,西线部队攻占费县、峄县、枣庄和津浦路大万德至大汶口段国军据点;接着攻击济宁、汶上、邹县、滕县等城,并于7月底8月初进入鲁西南地区,与刘邓、陈谢共军相呼应。此时豫中防守空虚,若被共军占领,后果严重。7月中旬,国军7个整编师被迫从鲁中西撤。

在刘邓、陈粟、陈谢三路大军挺进中原时,西野共军和华野东线兵团担负两翼牵制国军责任。

8月7日,蒋介石飞到延安,很想一探毛泽东的“究竟”。第二天一早,他便在延安城里转悠。在枣园毛泽东住过的那间窑洞,他看见窑洞里墙面剥落,榆木桌桌面坑洼不平,简陋的床也是榆木钉起来的,窑洞外面的院子里还有架纺车,是毛泽东用来纺线的。

望着眼前景象,蒋介石显得心神不宁。他把陕北完成“剿匪”的期限从7月底延后到8月底,即匆匆离去。

沙家店战役

8月15日,胡宗南判断中共后方机关一部在葭县以北东渡黄河是“仓皇逃窜”,“势将东渡黄河”,命令所部“迅速追击”。16日,整二十九军军长刘戡率5个旅分两路向葭县方向急进;已进至榆林的整三十六师也南下镇川堡,企图夹击西北共军主力于米脂、葭县之间。彭德怀决定歼灭较为孤立突出的整三十六师,以扭转被动局面。19日,国军整三十六师被围于沙家店地区。20日拂晓,共军发起攻击,战至黄昏,全歼该师师部及其第一六五、第一二三旅,俘少将旅长刘子奇以下4017人,共歼其6000多人。

由于陈谢共军南渡黄河,直逼潼关,威胁西安。胡宗南担心后路被断,急令其主力于8月27日开始沿咸榆公路南撤。西北共军展开追击,9月14日至16日,在岔口、关庄又歼其3300多人,俘700余人。

胡军主力南撤,延安以东、以北广大地区只有不足两个旅的兵力分散防守。9月下旬至10月21日,西北共军发起黄龙、延长、延川、清涧诸战役,均攻克城镇、全歼守敌、俘虏守将、缴获武器弹药及大批军用物资。

华东方面,为尽快解决山东问题,以便转兵他用,蒋介石以6个整编师20个旅,并配属重炮、工兵、装甲炮等部队,由陆军副总司令范汉杰兼司令官,采取“锥形突进,分段攻击;并在海空军密切支援下,求匪主力于胶东半岛尖端,予以歼灭”的方针,力争一个月内结束战事。

9月1日,国军由胶济路东段北进,共军沿途阻击抵抗。至18日,国军先后占领平度、掖县和胶东共区中心城市莱阳及招远以南之夏甸、道头地区。共军一部于18日夜击歼进占道头的国军后,南下转至敌后。国军以一部兵力堵击,主力继续前进,于30日进占烟台。

10月2日至10日,乘国军分兵冒进之机,共军在胶河以西饮马、山阳庄地区歼国军整四十五、整六十四师1.2万人,其中俘8000人,调动国军整八、整五十四师由蓬莱、牟平回援,达到了预期目的。

蒋介石“认为”胶东作战已经结束,准备将两个师转用于中原战场,其余部队则分别防守各城市。

为阻滞转用于中原战场的国军的行动,山东共军展开反攻。11月22日,收复胶县。27日,攻克高密。12月4日至26日,共军进行莱阳战役。范汉杰以整五十四、整六十四、整八师等8个旅由青岛等地来援。13日,共军攻克莱阳城,守敌9000多人全部被歼。12日和26日,又先后在水沟头地区击退来援国军。莱阳战役共歼敌1.7万余人,其中俘7000多人。

蒋介石“重点进攻”至此失败。除了占据几个城市,由于未能歼灭共军主力,不仅不能控制“面”,连“线”也联不起来。

五、马歇尔黯然离华

中国内战全面爆发,马歇尔使命也就走到头了。他时而向周恩来传递蒋介石的“和平”条件,要中共接受;时而提出自己的意见,要蒋介石采纳。都未产生效果。

1946年7月11日,司徒雷登被任命为驻华大使。他出生于杭州一个传教士家庭、长期在中国从事教会教育,在中国有相当广泛的社会联系,堪称中国通。时为燕京大学校务长。

8月1日,司徒雷登在与蒋介石的谈话中,建议组织一个五人特别小组,包括国共双方代表,由司徒雷登任主席,讨论国府改组问题,获蒋同意。此时国军对山东和苏北的进攻取得重要进展。苏北共区大部被占,胶济线及其沿线重要城市和矿区也指日可下。蒋介石乘势重提整军方案的所谓补充办法,这回的要价是:中共让出苏皖边区,胶济线,承德及其以南,在东北于10月15日前退至黑龙江、兴安、嫩江等省及延吉,其余均交出,鲁晋两省让出6月7日后占领地区,并以此作为停火、恢复谈判的先决条件。8月4日,司徒雷登向周恩来转达了这些条件。6日,周恩来答复指出,蒋介石要求中共撒出的地区比以前更多了,而且国民党要接管中共撤出地区的地方政府是违反政协决议的,因此中共不能接受这些条件。司徒雷登问:有没有商量余地?周恩来断然答道:“绝对不能接受,一条也不行。”周恩来还指出,美国实际上驻兵助械借款,也不能卸脱参加内战的责任。10日,司徒雷登与马歇尔发表联合声明,称国共双方无法就制止冲突问题达成协议,“战争日益扩大,且有席卷全国超出负责者控制外的威胁。国共两方面都愿终止战事,但仍有若干立须解决的问题,尚未获得任何协议。对于各该问题,双方似已不可能获得解决。”实际上承认调处失败。

此时,国共双方都已摸清马歇尔的“底牌”:即不论蒋介石是否接受马歇尔的调停意见,美国还是要支持蒋介石。

蒋介石不再在意马歇尔压力,中共则昭告国内外:对美国执行中间政策的希望,“一年之久,试验了两次,第一次是赫尔利、魏德迈时期,第二次是马歇尔时期。经过了这两次试验,现在对于美国政府政策的帝国主义性质,是没有怀疑了”。从此,中共对马歇尔的调处,对国内实现和平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中共没有完全与美蒋破裂,只是“为了彻底暴露美蒋反动面目,教育群众”而已。

从7月18日到9月中旬,马歇尔风尘仆仆,八上庐山,苦口婆心地向蒋介石说明,国民党军事首脑们认为可以打垮中共的想法是极其错误的。他们坚持这样做,一场长期而残酷的战争将不可避免。内战的结果,“可能导致共产党控制全中国”。蒋介石哪会理会这些!仍坚持他的既定方针,一方面继续全面进攻中共军队,一方面逼迫中共按他分配的名额指派国府代表和国民大会代表,以便按他的方案“改组”政府、召开国大,通过宪法,选他当总统,“还政于民”。

9月4日,参谋总长陈诚公开宣布国军将进攻中共华北重镇张家口。10日,蒋介石手令北平行辕及第十一、十二战区部署对张家口进攻。11日,周恩来通过马歇尔提议召开休会已近3个月的军事三人小组会议,讨论停战问题。随后,马歇尔答复:国民党方面拒绝召开军事三人小组会议。16日,周恩来愤而离开南京去到上海,以示谈判破裂。29日,国军进攻张家口。30日,中共代表团严正声明,“如果政府不立即停止对张家口及其周围的一切军事行动,中共不能不认为政府业已公然宣告全面破裂,并已最后放弃政治解决的方针。”10月1日,马歇尔通知蒋介石,如不停止进攻张家口,他就建议杜鲁门总统将其召回。5日,马歇尔果真致电总统和国务卿,建议结束他的使命。蒋介石得知此讯,答应同意停止进攻5天(后延长为10天),条件是实行他2日提出的两项要求;一、中共立即提出国府委员中共名单及国大代表名单,国府委员席位按中共8名,民盟4名,无党派人士1名由中共推荐分配;二、迅速规定中共18个师的驻地,限期进入。中共拒绝蒋介石的条件,表示:停战不应有限期;蒋介石提的国府委员名额仍低于1/3否决权的要求,不能保证和平建国纲领的实施;按政协决议的规定,国大代表名单应提交给改组后的政府;不应单方面确定中共军队的驻地,而应同时确定双方军队的驻地。8日,马歇尔和司徒雷登再次发表联合声明,婉转指责中共。11日,国军占领张家口。当天下午,蒋介石宣布国民大会将于11月12日如期举行。

10月15日,国民党又放和平烟幕,派国民参政会副秘书长雷震到上海,劝说中共和其他党派人士去南京,重开谈判。20日,中共代表正式宣布愿意继续谈判。不过这时的所谓“谈判”已经没有当初的含义。只不过是:“一切为着揭露美蒋欺骗与团结第三方面而奋斗”,一旦中间派站到自己一边来,它就准备与国民党决裂。

10月25日,国军攻占东北共区的安东。此时正式会谈尚未开始,蒋介石又坚持它的条件,不肯有任何让步。一些其他党派人士逐渐站到中共立场上来。表示“中共不交国大代表名单,我们也不能交。”

11月11日下午,蒋介石宣布国民大会延期3天召开,希望能多拉几个第三方面的人进去。14日,中国民主同盟主席张澜发表谈话,宣布:“民盟决不参加一党国大。”15日上午,国民大会终于开场。到会代表1600多人,国民党以外,只有青年党、民社党和少数无党派人士参加。

11月16日,周恩来召开记者招待会,愤然声明:“和谈之门已为国民党当局一手关闭了。现在开幕的‘国大’,不但使中共及第三方面最近在商谈中的协议成为不可能,并且最后破坏了政协以后的一切决议、停战协议与整军方案,隔断了政协以来和平商谈的道路,同时也很快地彻底揭穿了政府当局11月8日‘停战令’的欺骗性。”

11月19日,周恩来等中共一行15人,登上了由马歇尔提供的专机,返回延安。

送走周恩来后,12月1日,马歇尔拜访蒋介石。在回答蒋提出的“一旦争取共产党合作的努力最终失败,该怎么办”的问题时,马歇尔直告蒋介石,他坚信“不能以军事方式解决共产党问题,因为长此以往,不久就会使国家陷入财政困境”。蒋介石则不以为然地告诉马歇尔,他自信在今后8至10个月内可以粉碎中共的军事力量。中国经济以农村为基础,无崩溃危险。参谋总长陈诚称,一年内肃清共军。

1947年1月7日,马歇尔黯然离华回国。临行前,他发表一份“个人声明”。对调处失败,声明称:“中国和平的最大障碍是国、共两党的相互猜疑——最有力的国民党中的反动集团对于促成联合政府的一切努力,无不加以反对;极端的共产党人不惜任何手段欲达其颠覆国民政府的目的。挽救目前局势,有赖于政府与少数党中的自由及优秀分子组成一个良好的民主的政府。”

其实,马歇尔的失败一开始便已注定。要实现国共和平。就必须取消蒋介石的独裁权,这岂是马歇尔所能办到!

马歇尔回国后就任美国国务卿,组织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实施了复兴欧洲的“马歇尔计划”。1949年1月辞去国务卿职务。1950年9月至1951年9月任国防部长。1953年获诺贝尔和平奖。1959年10月16日病逝。享年79岁。

六、国军的胜仗

内战中,国军还是打了一些胜仗的,据说有34次之多。列举如下:

1、1945年10—12月,绥远战役,国军指挥官傅作义。

2、1946年2月,沙岭战役,国军指挥官杜聿明、廖耀湘。

3、1946年4月,一打四平战役,国军指挥官孙立人、郑洞国。

4、1946年4—5月,本溪战役,国军指挥官杜聿明、廖耀湘 。

5、1946年7月,泗县战役,国军指挥官白崇禧、朱乃瑞。

6、1946年7月—9月,大同集宁战役,国军指挥官傅作义。

7、1946年9月—10月,张家口战役,国军指挥官傅作义。

8、1946年9月,巨野张凤集战役,国军指挥官胡琏。

9、1946年9月,淮阴战役,国军指挥官张灵甫。

10、1946年9月,固安、胜芳战役,国军指挥官段沄。

11、1946年12月,第二次涟水保卫战,国军指挥官张灵甫。

12、1947年2月、9月,徐水二次解围战役,国军指挥官段沄。

13、1947年5月,安阳战役,国军指挥官白崇禧、王仲廉。

14、1947年6月,三打四平战役(蒋介石称其为四平保卫战),国军指挥官杜聿明、陈明仁。

15、1947年7月,南麻战役,国军指挥官胡琏。

16、1947年7月,临朐战役,国军指挥官李弥。

17、1947年7—8月,榆林战役,国军指挥邓宝珊、胡宗南、马鸿逵。

18、1947年9月,丁长里战役,国军指挥官邱清泉。

19、1947年9月,土山集战役,国军指挥官胡琏。

20、1947年12月,确山战役,国军指挥官白崇禧、李铁军。

21、1947年12月,柳林血战,国军指挥官白崇禧、张轸、徐祖贻。

22、1948年1月,安徽太湖县李杜店战役,国军指挥官黄百韬。

23、1948年1月,包信集战役,国军指挥官胡琏。

24、1948年1月,王家店战役,国军指挥官胡琏。

25、1948年3—4月,冀中穿心战,国军指挥官傅作义。

26、1948年4—5月,西府战役,国军指挥官胡宗南、马鸿逵。

27、1948年4—6月,盐南围攻战,国军指挥官黄百韬。

28、1948年6月底,帝丘店战役 ,国军指挥官黄百韬。

29、1948年7月,通许战役(也称睢杞战役,有的将其称为豫东战役第三阶段),国军指挥官黄百韬。

30、1949年5月,月浦战役,国军指挥官汤恩伯。

31、1949年8月,青树坪战役,国军指挥官白崇禧、张淦。

32、1949年10月,金门岛战役,国军指挥官胡琏。

33、1949年11月,登步岛战役,国军指挥官石觉。

34、1952年10月,南日岛战役,国军指挥官胡琏。

在这些战例中,有些还可称是大胜,如两次四平战役。整体而言,由于未能影响战局发展,这些胜仗缺乏战略意义。

这些战例大都以占领城池土地、击溃共军,歼灭多少共军兵员为战绩。与共军力求全歼国军成建制的旅、师、军,甚至兵团不同,国军连歼灭共军成建制的团的战例都很少。这反映在共军那边有许多被俘的国军高级军官,国军方面就免了这份“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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