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卷第(期!
热带地理
:;?@
，9678.!%7.(
，5CD.!
广州是华南海上丝绸之路最早的始发港（!）
赵焕庭
（中国科学院南海海洋研究所，广东广州)）&
摘
要：华南海上丝绸之路最早的始发港是番禺（广州），主要依据：
然条件；#番禺地区古越族有纺织传统，秦汉时种桑、养蚕、缫丝，丝织业发达；$古越族的造船技术先进，所造的海船备舵和帆；%古越族习水行舟，有远航和外贸传统；&番禺城在*’*’&&&+,一直是岭南区域首府，成为区域政治、文化和经济中心。番禺在秦汉时期是中国$大城市之一，文献显示，华南海上丝路在(世纪+,已通向印度。据考古学研究，广州西汉南越王赵
墓陪葬的贵重物品有大量丝绸，以及来自东南亚、伊朗、非
洲和意大利的进口货，说明华南海上丝路在&!!+,之前已开通，番禺是最早的始发港。关键词：华南海上丝绸之路；广州（古番禺）；雷州（古徐闻）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0
文章编号：（）&
本篇从历史地理条件，兼引历史文献及考古学
成果论证番禺是华南海上丝路最早的始发港。
定的语言、地理与交通知识。番禺人与这%地原住民为邻，同种（百越）同语系，生产方式与生活习惯类似，彼此容易沟通和合作，当不乏南洋通人士。
!（含港番禺坐拥珠江流域面积()(’//.*12
&番禺具备成为岭南中心的自然条件
秦汉番禺地处珠江下游，西、北和东%江总汇，面向南海，区位优越，流域腹地巨大，船只可分赴世界各地，可上溯流域内今粤、桂、黔、滇、
湘和赣等省区和今越南北部众多的古代中国郡县城乡，还通过秦灵渠沟通长江水系，然后骑马和驾车北上中原，总之同岭北联系较便捷。秦汉时岭南经济文化接近中原，其进步有赖于水运的发展和中央
［］&军队南征经略。秦靠凿通灵渠和拓展了南雄、
澳）的广大腹地。日南只有武嘉河小流域，但它可通过海岸带和沿岸水域，北纳红河流域，计面积约
!；合浦有南流江小流域，加上桂南沿岸&)万12
水域连通的钦江和北仑河等小流域，计面积&’$&)!；古徐闻所在南渡河流域面积不足!，12&)
连州、贺州和全州(条南岭山路，大兵团运动，)个军)
江（西
江）而下粤地。徐闻、合浦和日南%地都可通过沿岸水域通番禺，若要直接同岭北联系就得翻越更多分水岭而难些。徐闻等%地靠近南洋，原住民同东南亚与南亚人的接触和贸易自然较早些，并掌握一
比日南等%地流域（含跨流域）腹地面积总和大&倍多。珠江流域处于亚热带南部，而雷州半岛、桂
南沿海和越南北部处于热带北部，均属湿热多雨的季风气候，水系发育，野生动植物种多量大，但因珠江流域面积较大而资源潜力也较大。约%.)’/13+4的新石器时代晚期，华南人已进化为百越（粤）人，除继续从事采集与捕捞外，已农耕。《史记》货殖列传记述，&世纪+,以前“楚越之地，地广人希（稀），饭稻羹鱼，或火耕而水耨，果隋赢蛤，不待贾而足，地势饶食，无饥谨之患”。番禺以其环境优美、资源与物产丰富，在秦汉建置郡县以前已成为岭南重要聚落，也给后来!&
［］!吴新任巡察南岭各郡的交州刺史步骘极好的印
收稿日期：；修订日期：!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批准号：）；中国科学院南海海洋研究所与广州地球化学研究所边缘海地质量重点实验室资助%$$’
万方数据
!!!!!!!!!!!!!!!!!!!!!!!!!!!!!!!!!!!!!!!!!!!!!!!!!!!!!!!!!!!!!!!象。《水经注》水（西江）条记述，建安中，步骘率军渡灵渠，经苍梧至番禺，见到番禺城“负山带海，博敞渺目，高则桑土，下则沃衍，林麓鸟兽，於何不有，海怪鱼鳖，鼋鼍鲜鳄，珍怪异物，千种万类，不可胜记”。“骘登高远望，睹巨海之浩茫，观原薮之殷阜，乃曰：斯诚海岛膏胰之地，宜为都邑”。遂选作交州治，重建番禺城!。
［，］#。而$
，据广!,世纪上半叶罗香林著《百越源流与文化》
州汉代城墙砖划绘楼船图，头低尾高（笔者按类似!,世纪*,年代才退役的珠江花尾渡，仅适航河流），连底舱共’,层，中有桅帆#。帆的使用，既省力又大大提高了航速；帆可吃八面风，甚至可利用逆风前进。帆船推力也大过海流的推力，无须担心任何方向的海流。远航时利用季风和顺流为佳。
“一舫载五十人《史记》张仪列传记述，
!期赵焕庭：广州是华南海上丝绸之路最早的始发港（!）
!西汉南越国时番禺已兴起丝织业
岭南百越人早就创造了利用葛藤、麻、芭蕉茎、竹皮和木棉花等野生植物纤维的纺织技术
［
是具有世界性影响的中国发明
［$］，传播至南洋，太平洋岛屿和中美洲［%］。岭南西汉墓多见陶纺轮，
说明纺麻普及。《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记述琼产木棉花布，估计番禺也产。汉时桂阳县（北江流域今连州一带）、端溪县（西江中游今德庆一带）和海南岛等地在南下官员的指导下兴起了种桑养蚕
和纺织业
［&］。其他地方也产。前述，广西贵港市西汉南越国墓出土成套木制纺织工具，成匹的家蚕丝、麻织品缯、布、衣服和囊袋等，还有黑地桔红色彩回纹织锦。广州西汉南越国第二代王赵（约
死于’!!()
）墓中，陪葬品就有大量的整匹整卷的丝织物，还有一套两件印花铜凸板［*］。后来步骘
所见番禺桑地可能是秦和西汉时期已开发的。大抵当时广大岭南农村养蚕、缫丝和纺纱，布山和番禺等少数城市集中纺织和印染成绸匹。
前汉番禺已能造航海用的帆船
七千年前中国创造了筏和独木舟，三四千年前
创造了由木板或木枋构成的木船。《山海经》说，。番禺是帝后的曾孙，传说中最早发
明船的人
［+，’,］。地名番禺得名通常是因有番山和禺山；或认为是古南越语义濒海“咸村”［’’］；笔者
猜想可能是南越人常以舟代步不忘创造者而取名。
珠海市高栏岛宝镜湾#-.(/前岩画中的船，艏艉都尖翘，适于压浪航海。其中有一条双舟并
枋，有舵与帆［’!，’
想，当时的帆类似倒挂的竹、竹席或咸水草（茳
芏!
$%&’012）席，或由木棉花布、麻布与皮类缝制成的。广州南越王墓出土的一件船纹铜提筒，
见#艘首尾相连的船纹，艏艉也均高翘，每条船有
万方数据与三月之食”。据《广州府志》引《南越志》，“南越王造木舟，溺人三千”。《交州记》说，“越人铸铜为船”，首创用铜片包装船壳，耐腐蚀和耐碰撞。可见古越族造船技术先进，推测秦汉时岭南所造海
船吨位约达%,3，吃水’4$5，华南沿岸可选其相
对隐蔽（避风）的地点作港口。综合而论，汉时港口番禺最佳，其次是合浦和徐闻（今雷州），徐闻二桥一带差些。
前汉番禺人已能远航并兴起外贸业
石器时代的华南智人在沿岸捕捞时所乘的桴筏，可能漂流到吕宋岛和南洋群岛，以后逐岛南
移，到达南太平洋岛洲［’$］。《史记》淮南衡山列传
记述，南方“一船之载当中国（按指中原）数十两。据估算，古代人畜驮运费至少是水运的
,倍。岭南人必然尽量发展水运。
《汉书》说，粤地越人断发纹身，习水行舟。古越族开发海上交通有
贡献
［’%，’&］。前汉已开通珠江口向东至闽越、向西至交趾航线［’*］。岭南古人趁东北季风出海去东南亚，
趁西南季风再从东南亚回。帆船从番禺趁东北季风
出发，’,天左右便可抵雷州半岛，不须陆运去徐闻转海运，也不存在船只提前去徐闻候风问题。一般不须补给，如无上岸贸易、看病需要，
［’+］。王充在《论衡》中提到，西周时中国同中南半岛东岸已有海上交通［!,］。
!
梁允麟，交州州治何时从广信迁番禺？广州日报，’++!6
#6’%（’,
）。#林家劲4汉代番禺与海外交通刍议4东南亚学刊，’+**
，$）：%!6%&
。#（辆）车”
热带地理%$卷$./
!!!!!!!!!!!!!!!!!!!!!!!!!!!!!!!!!!!!!!!!!!!!!!!!!!!!!!!!!!!!!!!
马来半岛端柔佛发现的古陶器，其纹饰和加戳印手法，跟西汉初期番禺等地越人制陶工艺相类似!。尼赫鲁在《印度的发现》引述，中国丝在!世纪
，商那阎（别名考铁利亚）在位时（$%&
撰《政论》中说，支那（#）产丝。印度古代梵)*+文经典中#)*+一词乃是“秦”的对音。他未说明丝的来路，很可能是从海路来的。因为!世纪
%(/
［，］%$%!。而汉徐闻县治所在的石城，是$迁来）&/
［］%(筑的城堡，比番禺南武城建筑晚些。珠江河口
区早在商代隨中原已开始制造与使用青铜器&。两广普遍出土春秋战国时代的具有南越地方特色的楚
［］’。湛江市硇洲岛一座战国墓墓主%/文化青铜器
载，南越船民在海上航行’&个月左右，见到“似
人”（指皮肤黝黑的印度人）
［%&］。奥地利科学家发现埃及第%’王朝（$,+
［0］，这些说明了此前已远同西洋有直接或间接的外贸关系。无可置疑，秦汉之际番禺港市已形成
［%’］。在中央组织的海上丝路贸易以前，地方政权与民间的海上丝路已存在，并为后来的中央官方活动提供了翻译和有经验的船员。
南海台风和季风潮引起的大风大浪，从海岸高地不期而至的下山风，是帆船遭遇最大的危险。其它还有暗礁、浅滩、海盗和怀有敌意的军人，鲨和鲸则不在话下。琼州海峡流向有规律的变化，流速虽大些，也有鲨和鲸，但从来就不是航海危险区，对古人记述的个别特例（唐刘恂《岭表录异》至清屈大均《广东新语》等古籍中有自述或记述南海和琼州海峡航行惊遇鳅［鲸］的情节，但有惊无险）
%，不能以偏盖全。如果琼州海峡是航海危险区，则峡内不应有港市。《汉书》艺文志已有丰富的航海经验总结，可见当时航海界已普遍运用天文都的“篙工楫师，选自闽、番”（番禺）
［%%］。番禺向为岭南地区中心
城市是区域中心的象征。岭南在夏商周时代属
江南扬粤地。周夷王八年（010
，楚国征服扬粤，建楚庭郢。这是番禺最早的城名，距今%&&%23）%00&年了！春秋时，吴灭楚，岭南属
吴。后吴国因避越国攻击而南迁，万方数据!1$
可能是当时楚国“抚征南海”时牺牲的军官［%1］。岭南有野生象、犀牛、孔雀、玳瑁和珍珠。佛山市南海区民乐村三角洲平原下’
$’%
）带去献给魏。“于是南武疆土遂为越贡献奉邑，称雄于交趾”。可以想象，至少从商朝至战国
的大约’$&&年间，
由于岭南内需和向中原贡献、销售，本地象、犀被滥杀而难获，必然向海外寻找货源。
#
新华社7三千年前埃及已用中国丝绸7人民日报，’..$6
!6&%（1
）。$新华社7中非历史上的友好交往7南方日报，’../6&!6.（(
）。%王奇7“吞舟之鱼”史话7中国海洋报，’../6&/6&1。据%&&&年出版的《徐闻县志》%/’
&&%6&’6&!报道，一条长(5’(4、重约’5(8的幼鲸在三墩外被渔民用违禁的渔具网门网绳索套死。
&
南方日报%&&&6’%6$’报道，珠海平沙出土商代铸铜石
范；南方日报%&&%6&!6’$报道，深圳市南山区西丽镇福光村屋背岭商代遗址出土青铜器。
’
潘小平5广东博罗县春秋时期墓葬群的发掘，将是岭南古
代文明的重要佐证7人民日报，%&&&6&/6’!（’/）；徐恒彬5广东罗定出土一批战国青铜器5考古，’.0$，（’）：!$
(
王将克5广东西樵山亚洲象一新亚种头骨的记述5古脊椎
动物与古人类，’.10，’/（%）：’%$6’%0
。)刘洪杰5全新世的中国犀类及其地理分布5华南师范大学历史地理研究室5历史自然地理研究，第一辑5’..!，!(6(&
。（星宿）定位技术。左思《吴都赋》云，东汉吴国
（&%%%(（
%,+
!!!!!!!!!!!!!!!!!!!!!!!!!!!!!!!!!!!!!!!!!!!!!!!!!!!!!!!!!!!!!!!《汉书》平帝纪记载，“元始二年（!黄支国献犀
［］$$。丝路的起源时期
成书比《史记》早%&年的《淮南子》人间训篇指出：“秦又利越（指岭南）之犀角、象齿、翡翠、珠玑”，秦军之“一军处番禺之都”，可见先秦番禺已是个可驻扎$&万大军的城市了。秦于!$’()完全征服了岭南并划置郡县。南海郡下设番自治之始），“毋赋税”等宽松政策，开关市，进一
步开辟海外贸易，推动岭南经济发展。但这些新郡常有些小反，汉廷每岁派万多官兵平叛。用这两手巩固了南方政权。总之，实行正确政策使岭南政治、经济开局良好，社会经济进入了起步阶［］!*/%&。东汉后期，崛起东南的吴孙权接管了岭段
南，将交趾刺史部改称交州刺史部。!$+
，孙权决定将交州一分为二，交州署龙（!!-
!期赵焕庭：广州是华南海上丝绸之路最早的始发港（!）
禺等县，郡、县同治番禺，开始正式使用番禺地名；桂林郡与布山县同治布山（今贵港市）；象郡治首县龙编（今河内）。秦皇首次有组织地从中原陆续迁徙数十万汉人（含屯戍军）到岭南，带着当时先进的铁制生产工具和使用牛马耕田等先进技
术，分到各郡县原住民点发展农耕
［!*］。秦南海郡尉赵佗在!&*()剿灭了趁秦始皇去世而占据红河三角洲的安阳王，武力合并岭南%郡，!&+()自立南越王，!&!()正式立国称帝。后来汉高祖已稳定了中原政局与北方边防，赵佗顺应历史潮流，于,-()去帝号向汉廷称臣。$*+()吕后称制，禁南越关市，赵佗被迫恢复帝制，守住了南岭关隘，并送财宝让闽越、西瓯和骆等臣服于南越。$+,()吕后垮台，汉文帝立，赵佗识大体，主动议和，同意去帝号，汉廷仍封赵佗为南越王，重开南越关市。，稳定一方政局，输入中原先进技术，发展农业、手工业和对外交通贸易事业，使岭南经济发展空前进
步，缩小了与中原的差距
［!,］，将番禺建设成为岭南区域“东西万余里”的政治、经济与交通中心，为汉朝统治岭南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赵佗的后人闹分裂，汉武帝派大军平叛，并首次开进海南岛，重新统一南方，跟着将番禺至蜀南划置$+个新郡，其中于$$$()将岭南%郡扩编为,郡：保留南海郡，番禺仍然是该郡的首县，但原来番禺城被焚于战火，另在其南.&里筑新番禺城（遗址
可能在今佛山市顺德区北的简岸［!’］）；改桂林郡
为郁林郡；撤象郡置交趾、九真和日南%郡；新设苍梧、合浦、珠崖和儋耳’郡。设立交趾刺史部，巡察这,郡，部治交趾郡首县龙编。*年后，&-()又将刺史部移治苍梧郡广信县。故那时从海外来中国的使者，往返经过北部湾会见部治官员。但龙编为部治仅*年，不可能是主要的外贸港。
《史记》平准书记述，汉武帝让南方实行了特
殊的政策，万方数据“以其故俗治”（即以越治越，可谓民族
编，广州署番禺；广州领南海、苍梧、郁林和高凉等’个郡，这是广州名的由来。汉朝继续奉行秦朝的岭南政策，使百越人陆续融合到统一的中华民族大家庭之中。汉人带来了先进的文化、木工和农具，以及铸铁、挖渠、凿井、种桑养蚕和煮盐等技术，农业、手工业、交通运输业（特别是海运）、
商业和外贸业有了明显的发展
［%&］。珠江三角洲汉墓出土众多的陶模［%$］，表明已掌握了造田、牛耕
和水稻移栽技术，反映了家畜业、交通工具制造
业、物流业、商业、服务业和建筑业的发展
［%!］。至迟南越国时番禺是海上丝路港口
秦灵渠和拓展了的南岭山路，使番禺成为水陆
枢纽，南岭两侧的人货交流较便利。《史记》西南
夷列传记载，西汉建元六年（$%.()）
，番阳（今江西鄱阳）令唐蒙奉命来到番禺，尝了经江运至的蜀产枸酱（可能由蒟酱果或枸橼果制成）。西汉宣帝（+%!’,()在位）时桓宽著《盐铁论》记，商贾将蜀货运至南海郡（番禺）交换珠玑、犀角、
象牙等珍品
［%%］。可以想象，当时与山东临淄和河南襄邑齐名的四川成都，所产的丝绸蜀锦和巴缎，部分亦通过川南宜宾走秦五尺道，翻乌蒙山至曲靖，然后走西江运到番禺出口。《史记》和《汉书》
西南夷列传均记载，汉武帝元狩元年（$!!()）
，驻西域大宛（今乌兹别克）等国的汉使张骞归来奏报，在大夏（今阿富汗）见到蜀布（一释蜀产麻布，一释滇产木棉花布）和蜀产邛竹杖，获悉是从身毒（今印度）蜀商处贩运来的。《史记》大宛列传记载，张骞也曾遣副使就近去过身毒。汉武帝欲取近路直线经滇去缅、印，便先派使者入滇，遇害后派军队去杀、俘数万，复遣使，这般软硬轮施，遗憾受阻于昆明蛮邦而计划落空。近人研究，蜀/
滇/缅/印古道是存在的［%’］，但笔者以为，滇缅
横断山脉横亘于途，高山深谷多，密林猛兽与毒蛇多，小蛮邦多，商旅分段轻装可行，全线负重贯通
$《史记》南越列传说赵佗生前致力于“和集百越”$-
热带地理!&卷&,’
!!!!!!!!!!!!!!!!!!!!!!!!!!!!!!!!!!!!!!!!!!!!!!!!!!!!!!!!!!!!!!!
则难以实现。据义净《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记载，西晋时，中原!
［］&$。从南越王墓由海路去到印度和阿富汗贸易了
［］&-）才从肇庆迁广州，台），清乾隆十一年（(#)-至少有(’!年岭南政治中心不在广州，而明清两代
岭南的经济中心仍在广州。唐以前的番禺除了官衙、商贾大宅和寺庙为砖瓦石木结构外，平民多住草（茅、葵、竹）木土墙结构及少量砖木结构房子，易毁易建。当年原番禺城被毁后，新番禺城南迁，仍临江，更近海，港口航道条件和腹地均无根本性变化，昔日已建立的水运与商贸网络仍在，所不同的是新址简岸处于三角洲平原水网地带，低湿出土丝织物及舶来品
［’，()］看，以番禺为始发港的海上丝路早在赵死前已客观存在，张骞于(!!*+奏报在阿富汗见到蜀布和邛竹杖就可理解了。显然，在古代千里迢迢由陆路（且多山路）贩运价值低廉而又耗费大运力的竹制品是不合算的，走水路则合理。
自吴王夫差十一年到汉元鼎六年（)’$!((*+
），番禺是中国陆续出现的#处军港之一。根据《史记》货殖列传，番禺已是秦朝海外入口物
资的一个集中地［&$］，是汉初全国(,个大城市之一
和其中,个大都会之一，为“珠玑、犀、瑁、果、布之凑”。凑意百货集散地。“都会”起码是区域交通枢纽、物流要津、商贸繁盛的经济中心，往往也是区域政治、文化中心。秦汉时番禺是中国唯一临海的大都会，是岭南唯一的国家级大城市，这是徐闻、合浦与日南所不能比拟的。西汉初期，番禺水陆交通四通八达，内河与外洋水运促进了贸易业的发展，贸易又促进了农业、手工业与服务业的发展。人民与政府随之富裕，良性循环。这应对了现时总结的实行对外开放的方针政策、交通先行、港口依托城市而立、城以港兴的经济发展等规律。可见，以广州南越王墓文物表征的番禺的海上丝路至迟于(!!*+已开通，而根据《汉书》记载的日南、徐闻和合浦诸港口的海上丝路在(((*+开通，则番禺是华南海上丝路最早的始发港！
(((*+时原番禺城毁于兵燹，外贸只能使用徐闻、合浦和日南这&个未毁的海港，故《汉书》对南海外贸始发港无载番禺是可理解的。其后岭南政治中心先后西移至龙编（(((!(
类似现象，例如明嘉靖四十三年（($-)
），两广总督驻地从苍梧（梧州）迁至肇庆（以前在此设行万方数据不宜居，而广州处于三角洲的内缘，兼有丘陵、台地与平原水网，具多种适宜性。番禺地区以其优越的环境、资源条件与原有开发基础，恢复与发展经济并不难，小农经济一两年内便可恢复。前述珠江三角洲汉墓陶模就反映了经济的发展。广州、三水
和顺德等地汉墓出土黑人与马来人陶俑
［&(］，说明当时番禺地区经济生活与南洋关系密切。东汉后期主政岭南的步骘眼见番禺“高则桑土，下则沃衍”，一派富饶兴旺的景象，并未荒芜，决定重建番禺城和衙署，正式恢复其岭南政治与经济中心地位。
在运输业中，货主不愿增加装卸费，船主不愿失去顾主，甚至不愿无故靠港停泊而增加船员工资和须交纳当地规定的报关费之类开支，又错过好天气和浪费时间。货主和船主为了共同的经济利益，绝不同意无故分段航行。在当时技术与管理力量条件下，那种将交通枢纽与出航点分割的观点是没有道理的，也没有根据的。那种徒添麻烦的把出口港与进口港分开是不存在的。按(,世纪以前的通讯技
术条件，把陆路相距#!0%、海路相距(!
闻港（雷城镇）与今二桥三墩港划为‘一港两区’，是古人不敢想的事儿。事实上，当时南海郡仍是岭南经济大郡，番禺仍是岭南经济中心的地位不变。《汉书》粤地条也明确记述：“处近海，多犀、象、瑁、珠玑、银、铜、果、布之凑，中国（按中原）往商贾者多取富焉。番禺，其都会也”。这比《史记》的记述还根据新资料增加了银和铜等重要金属，表明《汉书》作者没有盲目转抄，并认为当时东汉初的番禺如同西汉初时一样是中国有数的物流中心之一。即使无视这段文字记述，就算当时番禺城一蹶不振了，这也无损于它在衰落前已是丝绸之路始发港的地位！因此，有理由指出，《汉书》著者实际上仍肯定番禺的海上丝路始发港的地位，意在不言中，只是没有意识到后人会那么重视那个是最早的始发港问题，所以没有在同书中明确写上番禺是海上丝路的最早始发港，可以说是一个失误。
(（
’$$
!!!!!!!!!!!!!!!!!!!!!!!!!!!!!!!!!!!!!!!!!!!!!!!!!!!!!!!!!!!!!!!《史记》和《汉书》都是不朽的大作，但都不是无所不记的，录了也非周全。中央组织的兼具外事与外贸的南方海上丝路如此大事，而同时代的大约成书于!
多，应争取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借海上丝路品牌，扩大对外文化交流，进一步发展广州旅游、外贸等经济事业。顺便一提，越南仍然是著名的丝绸产销国之一，会安古城已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成为旅游景点。
!期赵焕庭：广州是华南海上丝绸之路最早的始发港（!）
参考文献：
［］王子今1秦汉时期的内河航运［］，（：!21历史研究，!$$
结束语
陆贾记述!$)%&见番禺引种的波斯花卉，说
明了来往波斯湾的海路已通；以《史记》述番禺在
益于广州港通海水道优良的自然条件
［’*］、优越的区位与自秦、南越国和汉朝以来中央让广州基本上实行开放政策，以广州港发端的南方海上丝路((#年来长盛不衰。唐朝时广州港已为世界瞩目，明州港（宁波）和扬州港亦已驰名。南宋和元代泉州港崛起。明初郑和船队七下西洋，为南方海上丝路发展的鼎盛时期，始发港为长江口刘家港（江苏太仓县浏河）。明代广州和澳门除了继续西洋航线外，还开辟了东洋贸易线（近数百年来华南航海界流行以广州—文莱经线分东、西洋），!)世纪起丝绸等产品经菲律宾（按占菲当局规定换乘西班牙大
帆船）越过太平洋到拉丁美洲［’+］，以及经过台湾
海峡、琉球群岛到日本，至鸦片战争前一直保持贸易顺差。此后，丝绸通过轮船不断走向五大洲。据报道，(
(
(的()3#!1(］何维鼎1东吴首任的交州刺史步骘［2］1学术研究，!$+/，（!）：+*3++1’］彭纹1百越民族对我国古代文化的发展作过卓越的贡献［4］1广州：羊城晚报，!$+/3
］邓聪1史前蒙古人种海洋扩散研究———岭南树皮布文化发现及其意义［2］1东南文化，(
］广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广东省博物馆1西汉南越王墓［5］1北京：文物出版社，!$$!1!3/’
］曾昭璇，曾宪珊1徐闻———汉代“海上丝绸之路”起点历史地理初探［6］1李建生，陈代光1南海“海上丝绸之路”始
发港———雷州城［&］1北京：海洋出版社，!$$/1!*3’(1
!(］肖一亭1珠海宝镜湾藏宝洞石刻岩画的年代［6］1中山大学
岭南考古研究中心1岭南考古研究（(）［&］1广州：岭南美术出版社，(
!’］李世源1珠海宝镜湾岩画年代界定［2］1东南文化1(
#
广州日报(
6!
）。《汉书》成书在元鼎年后［［［［［［［［［［［［［［［［［［*(!-（
热带地理)/卷(**
!!!!!!!!!!!!!!!!!!!!!!!!!!!!!!!!!!!!!!!!!!!!!!!!!!!!!!!!!!!!!!!
族考古（第一辑）［］!
［］陈立新
会，广东省博物馆，广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
#/$
生，陈代光
北京：海洋出版社，#$$0
——雷州城［!］代光
海洋出版社，#$$0
［］顾维金
［］李东华
台北：大安出版社，#$$*
［］广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广州市博物馆
路”上的地位［.］
发港———雷州城［］!
［］周智生
，（）：究，)**)#00’-(
）：))#’(*
，，)/)’)/$)0%’)&&)%%’)$-
中国科学院地理研究所
科学出版社，#$-(
!
（
23.4356789:7;
（!，
：.（@）#[1**********]567ABC5D6E9B==6FG:=E9E=9E6:GCF9CI9B=J6F:9:J=E:GKFC59=:7LC59B!B:76
：），，MB=F:7675B6OI6PCF6NG=GC
，（L，）9:C7E67OD6E56G:I:=O9CN=9B=F=:C76G
，，，）MJ5GN=FFG679:7E:GKDCFJF6:E:767OE:GKF==G:767OD=6P:76OO=P=GC=O:79B=F=:C7
，9=
）M，E6:GEB6ON==7J6O=
C:7PC6=67OICF=:79F6O=
）>=7:7E5G667OL57O61EG67OE:7)*&*X!，67O9C17O:6:79B=(9B
，，%&%’###X!，>675D6E
D6E9B=JCE9O=P=GC=O6F=6:7R:7767F=:C7O5F:79B=V:767O367W76E9:=E
，，，6G6F=75JN=FCIE:GK67OJ67:JCF9=O;CCOEIFCJDB69:E7CDLC59B=6E9.E:61F676F
.IF:
：M；（）；（）19675R=:ABC567
万方数据
广州是华南海上丝绸之路最早的始发港(Ⅱ)
作者：作者单位：刊名：英文刊名：年，卷(期)：引用次数：
赵焕庭
中国科学院南海海洋研究所,广东,广州,510301热带地理
TROPICAL GEOGRAPHY2003，23(4)3次
1.王子今 秦汉时期的内河航运 1990(2)2.何维鼎 东吴首任的交州刺史步骘 1985(1)
3.彭纹 百越民族对我国古代文化的发展作过卓越的贡献 19854.胡守为 岭南古史 1999
5.邓聪 古代香港树皮布文化发现及其意义浅释 1999(1)
6.邓聪 史前蒙古人种海洋扩散研究—岭南树皮布文化发现及其意义 2000(11)7.黄世瑞 广东对外开放史上蚕丝业的兴衰 1996(1)
8.广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广东省博物馆 西汉南越王墓 19919.周世德 中国造船史上的几个问题 1983(1)
10.逢振镐 中朝日之间古地理与山海经古传说 1987(4)
11.曾昭璇.曾宪珊 徐闻—汉代
13.李世源 珠海宝镜湾岩画年代的界定[期刊论文]-东南文化 2001(11)14.向晋艳 汉代广州的海上交通 2000(1)
15.张振标 中国古代居民与南亚和澳洲居民的关系 1987(1)16.章巽 我国古代的海上交通 1986
17.黄崇岳.孙霄 华南古越族对中华民族文化的历史贡献 1998(3)18.叶显恩.谭棣华.罗一星 广东航运史(古代部分) 198919.张光直 中国东南海岸考古与南岛语族起源问题 198720.陈立新 海上丝路话徐闻 2000(4)21.邓端本 广州港史(古代部分) 198622.徐恒彬 南海
25.蔡叶青 雷州港古港-汉徐闻港的位置初探 199526.黄展岳 论两广出土的先秦青铜器 1986(4)27.王增权 试论先秦时期雷州与楚国的关系 199528.顾维金 秦始皇统一岭南的进步作用 1975(5)
29.李东华 中国海洋发展关键时地个案研究(古代篇) 199030.冼剑民 秦汉岭南经济述评 1989(3)
31.广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广州市博物馆 广州汉墓 1981
32.赵焕庭 华南海岸带自然资源的开发研究I.资源开发的历史及其经验 1990(2)33.陈代光 略论秦汉时代合浦、徐闻、番禺在南海
36.徐俊鸣.徐晓梅 略论古代肇庆在岭南的地位 1983(2)37.赵焕庭 珠江河口演变 1990
38.王士鹤 明代后期中国-马尼拉-墨西哥贸易的发展 1964
1.期刊论文 赵焕庭 广州是华南海上丝绸之路最早的始发港(Ⅰ) -热带地理2003,23(3)
概述了中国在史前已发明了养蚕与纺织丝绸,用作宗教祭祀器物,周秦用于服饰和书写纸,并流传海外.丝绸之路就是古代中国向国外输出丝绸等并从外国输入货物所经之路,有海陆多条.华南海上丝绸之路始发港,据记载111BC有日南港、徐闻港和合浦港.据现代学者研究,秦汉时(200BC前)有番禺港(今广州);南宋和元代(12～14世纪)有刺桐港(今泉州).最早的始发港问题引起争论,焦点集中在徐闻说与番禺说.文中为进一步讨论而整理了持徐闻说和否定番禺说的依据.
1.梁国昭 广州港:从石门到虎门——历史时期广州港口地理变化及其对城市空间拓展的影响[期刊论文]-热带地理2008(03)
2.覃主元 汉代合浦港在南海丝绸之路中的特殊地位和作用[期刊论文]-社会科学战线 2006(01)
3.赵焕庭 番禺是华南海上丝路最早的始发港--对《关于中国古代
本文链接：http://d.g.wanfangdata.com.cn/Periodical_rddl200304021.aspx
下载时间：2009年12月5日
!!!!!!!!!!!!!!!!!!!!!!!!!!!!!!!!!!!!!!!!!!!!!!!!!!!!!!!!!!!!!!!
第!%卷第(期!
热带地理
:;?@
，9678.!%7.(
，5CD.!
广州是华南海上丝绸之路最早的始发港（!）
赵焕庭
（中国科学院南海海洋研究所，广东广州)）&
摘
要：华南海上丝绸之路最早的始发港是番禺（广州），主要依据：
然条件；#番禺地区古越族有纺织传统，秦汉时种桑、养蚕、缫丝，丝织业发达；$古越族的造船技术先进，所造的海船备舵和帆；%古越族习水行舟，有远航和外贸传统；&番禺城在*’*’&&&+,一直是岭南区域首府，成为区域政治、文化和经济中心。番禺在秦汉时期是中国$大城市之一，文献显示，华南海上丝路在(世纪+,已通向印度。据考古学研究，广州西汉南越王赵
墓陪葬的贵重物品有大量丝绸，以及来自东南亚、伊朗、非
洲和意大利的进口货，说明华南海上丝路在&!!+,之前已开通，番禺是最早的始发港。关键词：华南海上丝绸之路；广州（古番禺）；雷州（古徐闻）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0
文章编号：（）&
本篇从历史地理条件，兼引历史文献及考古学
成果论证番禺是华南海上丝路最早的始发港。
定的语言、地理与交通知识。番禺人与这%地原住民为邻，同种（百越）同语系，生产方式与生活习惯类似，彼此容易沟通和合作，当不乏南洋通人士。
!（含港番禺坐拥珠江流域面积()(’//.*12
&番禺具备成为岭南中心的自然条件
秦汉番禺地处珠江下游，西、北和东%江总汇，面向南海，区位优越，流域腹地巨大，船只可分赴世界各地，可上溯流域内今粤、桂、黔、滇、
湘和赣等省区和今越南北部众多的古代中国郡县城乡，还通过秦灵渠沟通长江水系，然后骑马和驾车北上中原，总之同岭北联系较便捷。秦汉时岭南经济文化接近中原，其进步有赖于水运的发展和中央
［］&军队南征经略。秦靠凿通灵渠和拓展了南雄、
澳）的广大腹地。日南只有武嘉河小流域，但它可通过海岸带和沿岸水域，北纳红河流域，计面积约
!；合浦有南流江小流域，加上桂南沿岸&)万12
水域连通的钦江和北仑河等小流域，计面积&’$&)!；古徐闻所在南渡河流域面积不足!，12&)
连州、贺州和全州(条南岭山路，大兵团运动，)个军)
江（西
江）而下粤地。徐闻、合浦和日南%地都可通过沿岸水域通番禺，若要直接同岭北联系就得翻越更多分水岭而难些。徐闻等%地靠近南洋，原住民同东南亚与南亚人的接触和贸易自然较早些，并掌握一
比日南等%地流域（含跨流域）腹地面积总和大&倍多。珠江流域处于亚热带南部，而雷州半岛、桂
南沿海和越南北部处于热带北部，均属湿热多雨的季风气候，水系发育，野生动植物种多量大，但因珠江流域面积较大而资源潜力也较大。约%.)’/13+4的新石器时代晚期，华南人已进化为百越（粤）人，除继续从事采集与捕捞外，已农耕。《史记》货殖列传记述，&世纪+,以前“楚越之地，地广人希（稀），饭稻羹鱼，或火耕而水耨，果隋赢蛤，不待贾而足，地势饶食，无饥谨之患”。番禺以其环境优美、资源与物产丰富，在秦汉建置郡县以前已成为岭南重要聚落，也给后来!&
［］!吴新任巡察南岭各郡的交州刺史步骘极好的印
收稿日期：；修订日期：!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批准号：）；中国科学院南海海洋研究所与广州地球化学研究所边缘海地质量重点实验室资助%$$’
万方数据
!!!!!!!!!!!!!!!!!!!!!!!!!!!!!!!!!!!!!!!!!!!!!!!!!!!!!!!!!!!!!!!象。《水经注》水（西江）条记述，建安中，步骘率军渡灵渠，经苍梧至番禺，见到番禺城“负山带海，博敞渺目，高则桑土，下则沃衍，林麓鸟兽，於何不有，海怪鱼鳖，鼋鼍鲜鳄，珍怪异物，千种万类，不可胜记”。“骘登高远望，睹巨海之浩茫，观原薮之殷阜，乃曰：斯诚海岛膏胰之地，宜为都邑”。遂选作交州治，重建番禺城!。
［，］#。而$
，据广!,世纪上半叶罗香林著《百越源流与文化》
州汉代城墙砖划绘楼船图，头低尾高（笔者按类似!,世纪*,年代才退役的珠江花尾渡，仅适航河流），连底舱共’,层，中有桅帆#。帆的使用，既省力又大大提高了航速；帆可吃八面风，甚至可利用逆风前进。帆船推力也大过海流的推力，无须担心任何方向的海流。远航时利用季风和顺流为佳。
“一舫载五十人《史记》张仪列传记述，
!期赵焕庭：广州是华南海上丝绸之路最早的始发港（!）
!西汉南越国时番禺已兴起丝织业
岭南百越人早就创造了利用葛藤、麻、芭蕉茎、竹皮和木棉花等野生植物纤维的纺织技术
［
是具有世界性影响的中国发明
［$］，传播至南洋，太平洋岛屿和中美洲［%］。岭南西汉墓多见陶纺轮，
说明纺麻普及。《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记述琼产木棉花布，估计番禺也产。汉时桂阳县（北江流域今连州一带）、端溪县（西江中游今德庆一带）和海南岛等地在南下官员的指导下兴起了种桑养蚕
和纺织业
［&］。其他地方也产。前述，广西贵港市西汉南越国墓出土成套木制纺织工具，成匹的家蚕丝、麻织品缯、布、衣服和囊袋等，还有黑地桔红色彩回纹织锦。广州西汉南越国第二代王赵（约
死于’!!()
）墓中，陪葬品就有大量的整匹整卷的丝织物，还有一套两件印花铜凸板［*］。后来步骘
所见番禺桑地可能是秦和西汉时期已开发的。大抵当时广大岭南农村养蚕、缫丝和纺纱，布山和番禺等少数城市集中纺织和印染成绸匹。
前汉番禺已能造航海用的帆船
七千年前中国创造了筏和独木舟，三四千年前
创造了由木板或木枋构成的木船。《山海经》说，。番禺是帝后的曾孙，传说中最早发
明船的人
［+，’,］。地名番禺得名通常是因有番山和禺山；或认为是古南越语义濒海“咸村”［’’］；笔者
猜想可能是南越人常以舟代步不忘创造者而取名。
珠海市高栏岛宝镜湾#-.(/前岩画中的船，艏艉都尖翘，适于压浪航海。其中有一条双舟并
枋，有舵与帆［’!，’
想，当时的帆类似倒挂的竹、竹席或咸水草（茳
芏!
$%&’012）席，或由木棉花布、麻布与皮类缝制成的。广州南越王墓出土的一件船纹铜提筒，
见#艘首尾相连的船纹，艏艉也均高翘，每条船有
万方数据与三月之食”。据《广州府志》引《南越志》，“南越王造木舟，溺人三千”。《交州记》说，“越人铸铜为船”，首创用铜片包装船壳，耐腐蚀和耐碰撞。可见古越族造船技术先进，推测秦汉时岭南所造海
船吨位约达%,3，吃水’4$5，华南沿岸可选其相
对隐蔽（避风）的地点作港口。综合而论，汉时港口番禺最佳，其次是合浦和徐闻（今雷州），徐闻二桥一带差些。
前汉番禺人已能远航并兴起外贸业
石器时代的华南智人在沿岸捕捞时所乘的桴筏，可能漂流到吕宋岛和南洋群岛，以后逐岛南
移，到达南太平洋岛洲［’$］。《史记》淮南衡山列传
记述，南方“一船之载当中国（按指中原）数十两。据估算，古代人畜驮运费至少是水运的
,倍。岭南人必然尽量发展水运。
《汉书》说，粤地越人断发纹身，习水行舟。古越族开发海上交通有
贡献
［’%，’&］。前汉已开通珠江口向东至闽越、向西至交趾航线［’*］。岭南古人趁东北季风出海去东南亚，
趁西南季风再从东南亚回。帆船从番禺趁东北季风
出发，’,天左右便可抵雷州半岛，不须陆运去徐闻转海运，也不存在船只提前去徐闻候风问题。一般不须补给，如无上岸贸易、看病需要，
［’+］。王充在《论衡》中提到，西周时中国同中南半岛东岸已有海上交通［!,］。
!
梁允麟，交州州治何时从广信迁番禺？广州日报，’++!6
#6’%（’,
）。#林家劲4汉代番禺与海外交通刍议4东南亚学刊，’+**
，$）：%!6%&
。#（辆）车”
热带地理%$卷$./
!!!!!!!!!!!!!!!!!!!!!!!!!!!!!!!!!!!!!!!!!!!!!!!!!!!!!!!!!!!!!!!
马来半岛端柔佛发现的古陶器，其纹饰和加戳印手法，跟西汉初期番禺等地越人制陶工艺相类似!。尼赫鲁在《印度的发现》引述，中国丝在!世纪
，商那阎（别名考铁利亚）在位时（$%&
撰《政论》中说，支那（#）产丝。印度古代梵)*+文经典中#)*+一词乃是“秦”的对音。他未说明丝的来路，很可能是从海路来的。因为!世纪
%(/
［，］%$%!。而汉徐闻县治所在的石城，是$迁来）&/
［］%(筑的城堡，比番禺南武城建筑晚些。珠江河口
区早在商代隨中原已开始制造与使用青铜器&。两广普遍出土春秋战国时代的具有南越地方特色的楚
［］’。湛江市硇洲岛一座战国墓墓主%/文化青铜器
载，南越船民在海上航行’&个月左右，见到“似
人”（指皮肤黝黑的印度人）
［%&］。奥地利科学家发现埃及第%’王朝（$,+
［0］，这些说明了此前已远同西洋有直接或间接的外贸关系。无可置疑，秦汉之际番禺港市已形成
［%’］。在中央组织的海上丝路贸易以前，地方政权与民间的海上丝路已存在，并为后来的中央官方活动提供了翻译和有经验的船员。
南海台风和季风潮引起的大风大浪，从海岸高地不期而至的下山风，是帆船遭遇最大的危险。其它还有暗礁、浅滩、海盗和怀有敌意的军人，鲨和鲸则不在话下。琼州海峡流向有规律的变化，流速虽大些，也有鲨和鲸，但从来就不是航海危险区，对古人记述的个别特例（唐刘恂《岭表录异》至清屈大均《广东新语》等古籍中有自述或记述南海和琼州海峡航行惊遇鳅［鲸］的情节，但有惊无险）
%，不能以偏盖全。如果琼州海峡是航海危险区，则峡内不应有港市。《汉书》艺文志已有丰富的航海经验总结，可见当时航海界已普遍运用天文都的“篙工楫师，选自闽、番”（番禺）
［%%］。番禺向为岭南地区中心
城市是区域中心的象征。岭南在夏商周时代属
江南扬粤地。周夷王八年（010
，楚国征服扬粤，建楚庭郢。这是番禺最早的城名，距今%&&%23）%00&年了！春秋时，吴灭楚，岭南属
吴。后吴国因避越国攻击而南迁，万方数据!1$
可能是当时楚国“抚征南海”时牺牲的军官［%1］。岭南有野生象、犀牛、孔雀、玳瑁和珍珠。佛山市南海区民乐村三角洲平原下’
$’%
）带去献给魏。“于是南武疆土遂为越贡献奉邑，称雄于交趾”。可以想象，至少从商朝至战国
的大约’$&&年间，
由于岭南内需和向中原贡献、销售，本地象、犀被滥杀而难获，必然向海外寻找货源。
#
新华社7三千年前埃及已用中国丝绸7人民日报，’..$6
!6&%（1
）。$新华社7中非历史上的友好交往7南方日报，’../6&!6.（(
）。%王奇7“吞舟之鱼”史话7中国海洋报，’../6&/6&1。据%&&&年出版的《徐闻县志》%/’
&&%6&’6&!报道，一条长(5’(4、重约’5(8的幼鲸在三墩外被渔民用违禁的渔具网门网绳索套死。
&
南方日报%&&&6’%6$’报道，珠海平沙出土商代铸铜石
范；南方日报%&&%6&!6’$报道，深圳市南山区西丽镇福光村屋背岭商代遗址出土青铜器。
’
潘小平5广东博罗县春秋时期墓葬群的发掘，将是岭南古
代文明的重要佐证7人民日报，%&&&6&/6’!（’/）；徐恒彬5广东罗定出土一批战国青铜器5考古，’.0$，（’）：!$
(
王将克5广东西樵山亚洲象一新亚种头骨的记述5古脊椎
动物与古人类，’.10，’/（%）：’%$6’%0
。)刘洪杰5全新世的中国犀类及其地理分布5华南师范大学历史地理研究室5历史自然地理研究，第一辑5’..!，!(6(&
。（星宿）定位技术。左思《吴都赋》云，东汉吴国
（&%%%(（
%,+
!!!!!!!!!!!!!!!!!!!!!!!!!!!!!!!!!!!!!!!!!!!!!!!!!!!!!!!!!!!!!!!《汉书》平帝纪记载，“元始二年（!黄支国献犀
［］$$。丝路的起源时期
成书比《史记》早%&年的《淮南子》人间训篇指出：“秦又利越（指岭南）之犀角、象齿、翡翠、珠玑”，秦军之“一军处番禺之都”，可见先秦番禺已是个可驻扎$&万大军的城市了。秦于!$’()完全征服了岭南并划置郡县。南海郡下设番自治之始），“毋赋税”等宽松政策，开关市，进一
步开辟海外贸易，推动岭南经济发展。但这些新郡常有些小反，汉廷每岁派万多官兵平叛。用这两手巩固了南方政权。总之，实行正确政策使岭南政治、经济开局良好，社会经济进入了起步阶［］!*/%&。东汉后期，崛起东南的吴孙权接管了岭段
南，将交趾刺史部改称交州刺史部。!$+
，孙权决定将交州一分为二，交州署龙（!!-
!期赵焕庭：广州是华南海上丝绸之路最早的始发港（!）
禺等县，郡、县同治番禺，开始正式使用番禺地名；桂林郡与布山县同治布山（今贵港市）；象郡治首县龙编（今河内）。秦皇首次有组织地从中原陆续迁徙数十万汉人（含屯戍军）到岭南，带着当时先进的铁制生产工具和使用牛马耕田等先进技
术，分到各郡县原住民点发展农耕
［!*］。秦南海郡尉赵佗在!&*()剿灭了趁秦始皇去世而占据红河三角洲的安阳王，武力合并岭南%郡，!&+()自立南越王，!&!()正式立国称帝。后来汉高祖已稳定了中原政局与北方边防，赵佗顺应历史潮流，于,-()去帝号向汉廷称臣。$*+()吕后称制，禁南越关市，赵佗被迫恢复帝制，守住了南岭关隘，并送财宝让闽越、西瓯和骆等臣服于南越。$+,()吕后垮台，汉文帝立，赵佗识大体，主动议和，同意去帝号，汉廷仍封赵佗为南越王，重开南越关市。，稳定一方政局，输入中原先进技术，发展农业、手工业和对外交通贸易事业，使岭南经济发展空前进
步，缩小了与中原的差距
［!,］，将番禺建设成为岭南区域“东西万余里”的政治、经济与交通中心，为汉朝统治岭南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赵佗的后人闹分裂，汉武帝派大军平叛，并首次开进海南岛，重新统一南方，跟着将番禺至蜀南划置$+个新郡，其中于$$$()将岭南%郡扩编为,郡：保留南海郡，番禺仍然是该郡的首县，但原来番禺城被焚于战火，另在其南.&里筑新番禺城（遗址
可能在今佛山市顺德区北的简岸［!’］）；改桂林郡
为郁林郡；撤象郡置交趾、九真和日南%郡；新设苍梧、合浦、珠崖和儋耳’郡。设立交趾刺史部，巡察这,郡，部治交趾郡首县龙编。*年后，&-()又将刺史部移治苍梧郡广信县。故那时从海外来中国的使者，往返经过北部湾会见部治官员。但龙编为部治仅*年，不可能是主要的外贸港。
《史记》平准书记述，汉武帝让南方实行了特
殊的政策，万方数据“以其故俗治”（即以越治越，可谓民族
编，广州署番禺；广州领南海、苍梧、郁林和高凉等’个郡，这是广州名的由来。汉朝继续奉行秦朝的岭南政策，使百越人陆续融合到统一的中华民族大家庭之中。汉人带来了先进的文化、木工和农具，以及铸铁、挖渠、凿井、种桑养蚕和煮盐等技术，农业、手工业、交通运输业（特别是海运）、
商业和外贸业有了明显的发展
［%&］。珠江三角洲汉墓出土众多的陶模［%$］，表明已掌握了造田、牛耕
和水稻移栽技术，反映了家畜业、交通工具制造
业、物流业、商业、服务业和建筑业的发展
［%!］。至迟南越国时番禺是海上丝路港口
秦灵渠和拓展了的南岭山路，使番禺成为水陆
枢纽，南岭两侧的人货交流较便利。《史记》西南
夷列传记载，西汉建元六年（$%.()）
，番阳（今江西鄱阳）令唐蒙奉命来到番禺，尝了经江运至的蜀产枸酱（可能由蒟酱果或枸橼果制成）。西汉宣帝（+%!’,()在位）时桓宽著《盐铁论》记，商贾将蜀货运至南海郡（番禺）交换珠玑、犀角、
象牙等珍品
［%%］。可以想象，当时与山东临淄和河南襄邑齐名的四川成都，所产的丝绸蜀锦和巴缎，部分亦通过川南宜宾走秦五尺道，翻乌蒙山至曲靖，然后走西江运到番禺出口。《史记》和《汉书》
西南夷列传均记载，汉武帝元狩元年（$!!()）
，驻西域大宛（今乌兹别克）等国的汉使张骞归来奏报，在大夏（今阿富汗）见到蜀布（一释蜀产麻布，一释滇产木棉花布）和蜀产邛竹杖，获悉是从身毒（今印度）蜀商处贩运来的。《史记》大宛列传记载，张骞也曾遣副使就近去过身毒。汉武帝欲取近路直线经滇去缅、印，便先派使者入滇，遇害后派军队去杀、俘数万，复遣使，这般软硬轮施，遗憾受阻于昆明蛮邦而计划落空。近人研究，蜀/
滇/缅/印古道是存在的［%’］，但笔者以为，滇缅
横断山脉横亘于途，高山深谷多，密林猛兽与毒蛇多，小蛮邦多，商旅分段轻装可行，全线负重贯通
$《史记》南越列传说赵佗生前致力于“和集百越”$-
热带地理!&卷&,’
!!!!!!!!!!!!!!!!!!!!!!!!!!!!!!!!!!!!!!!!!!!!!!!!!!!!!!!!!!!!!!!
则难以实现。据义净《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记载，西晋时，中原!
［］&$。从南越王墓由海路去到印度和阿富汗贸易了
［］&-）才从肇庆迁广州，台），清乾隆十一年（(#)-至少有(’!年岭南政治中心不在广州，而明清两代
岭南的经济中心仍在广州。唐以前的番禺除了官衙、商贾大宅和寺庙为砖瓦石木结构外，平民多住草（茅、葵、竹）木土墙结构及少量砖木结构房子，易毁易建。当年原番禺城被毁后，新番禺城南迁，仍临江，更近海，港口航道条件和腹地均无根本性变化，昔日已建立的水运与商贸网络仍在，所不同的是新址简岸处于三角洲平原水网地带，低湿出土丝织物及舶来品
［’，()］看，以番禺为始发港的海上丝路早在赵死前已客观存在，张骞于(!!*+奏报在阿富汗见到蜀布和邛竹杖就可理解了。显然，在古代千里迢迢由陆路（且多山路）贩运价值低廉而又耗费大运力的竹制品是不合算的，走水路则合理。
自吴王夫差十一年到汉元鼎六年（)’$!((*+
），番禺是中国陆续出现的#处军港之一。根据《史记》货殖列传，番禺已是秦朝海外入口物
资的一个集中地［&$］，是汉初全国(,个大城市之一
和其中,个大都会之一，为“珠玑、犀、瑁、果、布之凑”。凑意百货集散地。“都会”起码是区域交通枢纽、物流要津、商贸繁盛的经济中心，往往也是区域政治、文化中心。秦汉时番禺是中国唯一临海的大都会，是岭南唯一的国家级大城市，这是徐闻、合浦与日南所不能比拟的。西汉初期，番禺水陆交通四通八达，内河与外洋水运促进了贸易业的发展，贸易又促进了农业、手工业与服务业的发展。人民与政府随之富裕，良性循环。这应对了现时总结的实行对外开放的方针政策、交通先行、港口依托城市而立、城以港兴的经济发展等规律。可见，以广州南越王墓文物表征的番禺的海上丝路至迟于(!!*+已开通，而根据《汉书》记载的日南、徐闻和合浦诸港口的海上丝路在(((*+开通，则番禺是华南海上丝路最早的始发港！
(((*+时原番禺城毁于兵燹，外贸只能使用徐闻、合浦和日南这&个未毁的海港，故《汉书》对南海外贸始发港无载番禺是可理解的。其后岭南政治中心先后西移至龙编（(((!(
类似现象，例如明嘉靖四十三年（($-)
），两广总督驻地从苍梧（梧州）迁至肇庆（以前在此设行万方数据不宜居，而广州处于三角洲的内缘，兼有丘陵、台地与平原水网，具多种适宜性。番禺地区以其优越的环境、资源条件与原有开发基础，恢复与发展经济并不难，小农经济一两年内便可恢复。前述珠江三角洲汉墓陶模就反映了经济的发展。广州、三水
和顺德等地汉墓出土黑人与马来人陶俑
［&(］，说明当时番禺地区经济生活与南洋关系密切。东汉后期主政岭南的步骘眼见番禺“高则桑土，下则沃衍”，一派富饶兴旺的景象，并未荒芜，决定重建番禺城和衙署，正式恢复其岭南政治与经济中心地位。
在运输业中，货主不愿增加装卸费，船主不愿失去顾主，甚至不愿无故靠港停泊而增加船员工资和须交纳当地规定的报关费之类开支，又错过好天气和浪费时间。货主和船主为了共同的经济利益，绝不同意无故分段航行。在当时技术与管理力量条件下，那种将交通枢纽与出航点分割的观点是没有道理的，也没有根据的。那种徒添麻烦的把出口港与进口港分开是不存在的。按(,世纪以前的通讯技
术条件，把陆路相距#!0%、海路相距(!
闻港（雷城镇）与今二桥三墩港划为‘一港两区’，是古人不敢想的事儿。事实上，当时南海郡仍是岭南经济大郡，番禺仍是岭南经济中心的地位不变。《汉书》粤地条也明确记述：“处近海，多犀、象、瑁、珠玑、银、铜、果、布之凑，中国（按中原）往商贾者多取富焉。番禺，其都会也”。这比《史记》的记述还根据新资料增加了银和铜等重要金属，表明《汉书》作者没有盲目转抄，并认为当时东汉初的番禺如同西汉初时一样是中国有数的物流中心之一。即使无视这段文字记述，就算当时番禺城一蹶不振了，这也无损于它在衰落前已是丝绸之路始发港的地位！因此，有理由指出，《汉书》著者实际上仍肯定番禺的海上丝路始发港的地位，意在不言中，只是没有意识到后人会那么重视那个是最早的始发港问题，所以没有在同书中明确写上番禺是海上丝路的最早始发港，可以说是一个失误。
(（
’$$
!!!!!!!!!!!!!!!!!!!!!!!!!!!!!!!!!!!!!!!!!!!!!!!!!!!!!!!!!!!!!!!《史记》和《汉书》都是不朽的大作，但都不是无所不记的，录了也非周全。中央组织的兼具外事与外贸的南方海上丝路如此大事，而同时代的大约成书于!
多，应争取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借海上丝路品牌，扩大对外文化交流，进一步发展广州旅游、外贸等经济事业。顺便一提，越南仍然是著名的丝绸产销国之一，会安古城已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成为旅游景点。
!期赵焕庭：广州是华南海上丝绸之路最早的始发港（!）
参考文献：
［］王子今1秦汉时期的内河航运［］，（：!21历史研究，!$$
结束语
陆贾记述!$)%&见番禺引种的波斯花卉，说
明了来往波斯湾的海路已通；以《史记》述番禺在
益于广州港通海水道优良的自然条件
［’*］、优越的区位与自秦、南越国和汉朝以来中央让广州基本上实行开放政策，以广州港发端的南方海上丝路((#年来长盛不衰。唐朝时广州港已为世界瞩目，明州港（宁波）和扬州港亦已驰名。南宋和元代泉州港崛起。明初郑和船队七下西洋，为南方海上丝路发展的鼎盛时期，始发港为长江口刘家港（江苏太仓县浏河）。明代广州和澳门除了继续西洋航线外，还开辟了东洋贸易线（近数百年来华南航海界流行以广州—文莱经线分东、西洋），!)世纪起丝绸等产品经菲律宾（按占菲当局规定换乘西班牙大
帆船）越过太平洋到拉丁美洲［’+］，以及经过台湾
海峡、琉球群岛到日本，至鸦片战争前一直保持贸易顺差。此后，丝绸通过轮船不断走向五大洲。据报道，(
(
(的()3#!1(］何维鼎1东吴首任的交州刺史步骘［2］1学术研究，!$+/，（!）：+*3++1’］彭纹1百越民族对我国古代文化的发展作过卓越的贡献［4］1广州：羊城晚报，!$+/3
］邓聪1史前蒙古人种海洋扩散研究———岭南树皮布文化发现及其意义［2］1东南文化，(
］广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广东省博物馆1西汉南越王墓［5］1北京：文物出版社，!$$!1!3/’
］曾昭璇，曾宪珊1徐闻———汉代“海上丝绸之路”起点历史地理初探［6］1李建生，陈代光1南海“海上丝绸之路”始
发港———雷州城［&］1北京：海洋出版社，!$$/1!*3’(1
!(］肖一亭1珠海宝镜湾藏宝洞石刻岩画的年代［6］1中山大学
岭南考古研究中心1岭南考古研究（(）［&］1广州：岭南美术出版社，(
!’］李世源1珠海宝镜湾岩画年代界定［2］1东南文化1(
#
广州日报(
6!
）。《汉书》成书在元鼎年后［［［［［［［［［［［［［［［［［［*(!-（
热带地理)/卷(**
!!!!!!!!!!!!!!!!!!!!!!!!!!!!!!!!!!!!!!!!!!!!!!!!!!!!!!!!!!!!!!!
族考古（第一辑）［］!
［］陈立新
会，广东省博物馆，广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
#/$
生，陈代光
北京：海洋出版社，#$$0
——雷州城［!］代光
海洋出版社，#$$0
［］顾维金
［］李东华
台北：大安出版社，#$$*
［］广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广州市博物馆
路”上的地位［.］
发港———雷州城［］!
［］周智生
，（）：究，)**)#00’-(
）：))#’(*
，，)/)’)/$)0%’)&&)%%’)$-
中国科学院地理研究所
科学出版社，#$-(
!
（
23.4356789:7;
（!，
：.（@）#[1**********]567ABC5D6E9B==6FG:=E9E=9E6:GCF9CI9B=J6F:9:J=E:GKFC59=:7LC59B!B:76
：），，MB=F:7675B6OI6PCF6NG=GC
，（L，）9:C7E67OD6E56G:I:=O9CN=9B=F=:C76G
，，，）MJ5GN=FFG679:7E:GKDCFJF6:E:767OE:GKF==G:767OD=6P:76OO=P=GC=O:79B=F=:C7
，9=
）M，E6:GEB6ON==7J6O=
C:7PC6=67OICF=:79F6O=
）>=7:7E5G667OL57O61EG67OE:7)*&*X!，67O9C17O:6:79B=(9B
，，%&%’###X!，>675D6E
D6E9B=JCE9O=P=GC=O6F=6:7R:7767F=:C7O5F:79B=V:767O367W76E9:=E
，，，6G6F=75JN=FCIE:GK67OJ67:JCF9=O;CCOEIFCJDB69:E7CDLC59B=6E9.E:61F676F
.IF:
：M；（）；（）19675R=:ABC567
万方数据
广州是华南海上丝绸之路最早的始发港(Ⅱ)
作者：作者单位：刊名：英文刊名：年，卷(期)：引用次数：
赵焕庭
中国科学院南海海洋研究所,广东,广州,510301热带地理
TROPICAL GEOGRAPHY2003，23(4)3次
1.王子今 秦汉时期的内河航运 1990(2)2.何维鼎 东吴首任的交州刺史步骘 1985(1)
3.彭纹 百越民族对我国古代文化的发展作过卓越的贡献 19854.胡守为 岭南古史 1999
5.邓聪 古代香港树皮布文化发现及其意义浅释 1999(1)
6.邓聪 史前蒙古人种海洋扩散研究—岭南树皮布文化发现及其意义 2000(11)7.黄世瑞 广东对外开放史上蚕丝业的兴衰 1996(1)
8.广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广东省博物馆 西汉南越王墓 19919.周世德 中国造船史上的几个问题 1983(1)
10.逢振镐 中朝日之间古地理与山海经古传说 1987(4)
11.曾昭璇.曾宪珊 徐闻—汉代
13.李世源 珠海宝镜湾岩画年代的界定[期刊论文]-东南文化 2001(11)14.向晋艳 汉代广州的海上交通 2000(1)
15.张振标 中国古代居民与南亚和澳洲居民的关系 1987(1)16.章巽 我国古代的海上交通 1986
17.黄崇岳.孙霄 华南古越族对中华民族文化的历史贡献 1998(3)18.叶显恩.谭棣华.罗一星 广东航运史(古代部分) 198919.张光直 中国东南海岸考古与南岛语族起源问题 198720.陈立新 海上丝路话徐闻 2000(4)21.邓端本 广州港史(古代部分) 198622.徐恒彬 南海
25.蔡叶青 雷州港古港-汉徐闻港的位置初探 199526.黄展岳 论两广出土的先秦青铜器 1986(4)27.王增权 试论先秦时期雷州与楚国的关系 199528.顾维金 秦始皇统一岭南的进步作用 1975(5)
29.李东华 中国海洋发展关键时地个案研究(古代篇) 199030.冼剑民 秦汉岭南经济述评 1989(3)
31.广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广州市博物馆 广州汉墓 1981
32.赵焕庭 华南海岸带自然资源的开发研究I.资源开发的历史及其经验 1990(2)33.陈代光 略论秦汉时代合浦、徐闻、番禺在南海
36.徐俊鸣.徐晓梅 略论古代肇庆在岭南的地位 1983(2)37.赵焕庭 珠江河口演变 1990
38.王士鹤 明代后期中国-马尼拉-墨西哥贸易的发展 1964
1.期刊论文 赵焕庭 广州是华南海上丝绸之路最早的始发港(Ⅰ) -热带地理2003,23(3)
概述了中国在史前已发明了养蚕与纺织丝绸,用作宗教祭祀器物,周秦用于服饰和书写纸,并流传海外.丝绸之路就是古代中国向国外输出丝绸等并从外国输入货物所经之路,有海陆多条.华南海上丝绸之路始发港,据记载111BC有日南港、徐闻港和合浦港.据现代学者研究,秦汉时(200BC前)有番禺港(今广州);南宋和元代(12～14世纪)有刺桐港(今泉州).最早的始发港问题引起争论,焦点集中在徐闻说与番禺说.文中为进一步讨论而整理了持徐闻说和否定番禺说的依据.
1.梁国昭 广州港:从石门到虎门——历史时期广州港口地理变化及其对城市空间拓展的影响[期刊论文]-热带地理2008(03)
2.覃主元 汉代合浦港在南海丝绸之路中的特殊地位和作用[期刊论文]-社会科学战线 2006(01)
3.赵焕庭 番禺是华南海上丝路最早的始发港--对《关于中国古代
本文链接：http://d.g.wanfangdata.com.cn/Periodical_rddl200304021.aspx
下载时间：2009年12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