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政府养老保险职能对中国养老
保险制度改革的启示
万
春，邱长溶
（西安交通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陕西西安７１００６１）
要】养老日益成为制约各国持续发展经济、走向和谐社会的因素，各国政府在养老保险制度领域的职能面临【摘
调整的压力。文章考察了国外三种类型养老保险制度下的政府职能，提出对中国养老保险制度政府职能的相关启示。文章认为养老保险制度从国家保险型过渡到自保公助型，最终达到储蓄或私营型是中国可以及借鉴的演化路径，政府的缴费职能逐渐退出，转而增强规划和监管等职能。
【关键词】政府职能；养老保险制度；经济安全保障【中图分类号】Ｆ８４０．６７；Ｃ９１３．７【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４－２７６８（２００７）１０－００８７－０３从１８９１年德国建立世界上第一个养老保险制度以来，政
府就以各种方式介入养老保险制度安排。养老保险制度安排的基本目的是，为老年一代提供退休后的收入保障，为个人提供老年经济安全保障，稳定社会，促使经济可持续发展，创造和谐社会，因而越来越受到各国政府的重视。养老保险计划往往被视为政府调控的工具：或者进行收入再分配，包括从富裕阶层向贫困阶层的代内财富转移，以及从年轻一代向年老一代的代际收入转移，或者进行资本积累，通过个人账户储蓄，为经济增长提供资金来源。在世界各国普遍面临人口老龄化的压力下，养老保险制度的政府职能选择是各国政府的一个重要任务。不同于缴纳保费和获得赔付之间存在明确对应关系的商业保险，养老保险制度在兼顾效率公平的前提下必须由政府介入作出强制性安排，涉及养老保险计划的费率安排、退休给付标准、养老保险基金的监管和投资运用等方面。从养老保险制度的发展来看，覆盖范围由受薪职工逐渐扩大到全民，筹资模式也趋于多样化，有工作一代缴费供养老年一代的现收现付制、工作一代为自己将来退休储蓄的基金积累制或者综合二者特点的混
企业和个人按比例共同分担或者由其合制，缴费责任由国家、
中的一者或是两者承担，管理机构既有政府公共管理机构，也有私营机构或非赢利组织，同时人口老龄化导致各国养老基金普遍面临收不抵支，在探索养老保险制度改革过程中，政府介入养老保险制度的职能也随国情不同而发生变化。本文考察国外养老保险制度的政府职能，以期对中国养老保险制度政府职能的改革有所借鉴。
金以及个人养老储蓄等老年退休保障的多支柱模式，在多数国家普遍面临养老计划资金缺口且随人口老化赤字不断加大，而政府财政承担能力有限的情况下，资金负担主要由个人或企业来承当，这基本上已经成了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一个方向。
（一）国家保险型养老保障制度
国家保险型养老保障制度下，政府以提供福利的方式统一包揽养老负担，主要是高福利型国家采用，如瑞典、法国、英国、瑞士等国，以及前苏联、东欧各国、蒙古、朝鲜等以生产资料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国家。
以瑞典为例：瑞典的养老金包括基本养老金和收入关联年金。政府借助财政经济政策的调节作用保障老年人的生活，强调养老金权利受益的普遍性，所有年满６５岁公民即可领取基本养老金。（１）对于基本养老金，雇工和雇员不需缴纳保险税，而雇主则要缴纳４．７％的工资税，政府负担基本养老金费用总额的５５％。政府在这方面的开支来源于税收，实行累进所得税制度，①借助税收手段强化了养老保险制度再分配职能。收入关联型年金覆盖范围为收入在基数以上的雇员和独立劳动者，雇主缴工资总额的１３．０％，雇员不缴。（２）政府立法把养老保障作为国家福利政策的一项主要内容，并设有主管的专门法院，依法监督、管理和执行，设置专门的管理机构———国家社会保障委员专门监督和管理，垂直领导，企事业单位和国家机关向社会保险部门缴纳社会保险金。收入关联型的养老保险基金则可由私营机构管理和投资。（３）这种国家高福利政策所需的养老基金庞大，必须以经济的高速增长作后盾，否则将给企业造成沉重的负担。２０世纪７０年代以后，瑞典的经济处于下滑状态，高福利导致高税收，高税收降低企业的竞争力，同时人口老化，促使瑞典养老制度进行改革，其基本指导思想是，养老金不应该是公民到达规定年龄就可领取的似的普遍权益，养“大锅饭”老金的领取资格应与就业年限、缴费相关联，国家统包的养老
一、国外的养老保险制度政府职能
按照政府的作用，将国外的养老保险制度分为三类：国家
保险型、自保公助型以及储蓄或私营型养老保险制度。养老保险制度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是缴费负担的分摊，三种分类中，政府逐步退出自己的缴费负担，建立政府公共养老金、企业年
【收稿日期】２００６－０１－１１
①阎坤：《中国养老保障制度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０年，第７７页。
经济信息分析与预测；邱长【作者简介】万春（１９７１－），男，云南昆明人，西安交通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数量经济学、溶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数量经济学、保险精算。
（１９４３－），女，四川成都人，西安交通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教授、
保障支出应由个人部分负担。
在类似瑞典的国家保险型养老保障制度中，养老基金的来源是向企业或事业单位征收相应的工薪税等税收，政府以财政
监管等方面深度支出承担一切养老责任，在养老制度的管理、
介入，但这种制度安排造成最直接的后果是政府的养老支出负担巨大，政府最终不等不通过增加税收或提高个人和单位缴费率的方式来实行变革。
（二）自保公助型养老保险制度
自保公助型养老保险制度强调养老保险是个人的事，以企业和个人缴费为主，国家只予以必要的资助，主要实行于德、美、日等西方工业化国家。
１．德国。德国首创了世界上第一个比较完整的社会保险体系，其养老保险体系实行个人自保原则，费用由雇员和雇主平均负担，政府提供小部分的财政补贴。由联邦议会对养老保险制度进行相关立法，政府部门（即劳动部）监督执行，社会保险机构具体负责管理和提供服务。政府规定最低养老金限额，且养老金根据经济增长、工资水平以及生活水平的提高等因素调整，保障退休者的基本老年生活需求。德国养老保险由两块构成，一是强制的给付确定型公共养老保险（为养老保险计划的主要部分，约占７５％），实行现收现付制，所有企业雇员强制参加，政府管理养老基金并决定基金的投资使用。二是自愿的给付确定型增补养老保险，实行基金制积累，由私营机构管理和投资养老基金。由于人口老化及福利给付的刚性上升，德国的养老保险改革方向是提高个人和企业缴费率、降低养老保险给付的增长率以及延长退休年龄等。
２．美国。作为最发达的市场经济国家，美国崇尚自由竞争，主张政府最低程度地干预经济运行，这意味着政府很少以财政政策等经济手段介入养老保险制度的运行。（１）养老保障强调个人负责，费用主要由个人和企业承担。美国的养老金体制有三种：政府提供的社会保障（社会保障税率为个人工资额的
雇主主办或资助的私有养老１５．３％，雇员和雇主各承担一半）、
金计划及个人退休储蓄和投资，政府对给“个人退休储蓄账户”予免交所得税的待遇以示鼓励。（２）政府对基金的运用有严格的限制，通过征收社会保障税获得的资金收入主要用于养老保障支出的需要，结余只能在审慎投资原则下，用于购买（投资）财政部发行或政府担保的特别债券。税收系统在很大程度介入养老保险计划，除了征税提供养老基金来源，还审查养老计划的税收优惠条件。（３）养老保障管理采用较为灵活的方式，主要由州政府承担，联邦政府仅作为最后支持者。（４）美国实行的现收现付制在实际运行中并没有积累，基金不足时增加税收，剩余时冲减政府财政赤字。根据预测，由于受通货膨胀、人口老龄化以及管理费用上升的影响，到２０２９年信托基金的结余将被用
①完。这就迫使联邦政府不得不改革养老保险制度，努力建立个人账户，积累资金，逐步放宽养老保险基金入市的限制，通过获得高收益增加资金积累。
对于上述实行自保公助型养老保险制度的国家，政府通过社会保障税或企业和个人缴费方式征集养老保险费，缴费以企业和个人为主，国家为辅，政府制定相关法律法规，提供部分养老资金及相关管理费。由政府主导的基本养老保险，基金基本上是由财政部门管理，养老保险计划的管理和执行职能也是由政府部门执行。对于补充的私营养老保险计划，政府一般不具体涉足管理和执行功能。政府努力建立多支柱的养老保险制度，使资金来源多元化，分散养老保险基金的财务风险。政府利用养老保险制度达到再分配的目的，受益尽量向低收入者倾斜，扩大计划的覆盖面，强制雇员加入基本养老计划。
（三）储蓄或私营型养老保险制度智利、新加坡等国实行储蓄或私营型养老保险制度，政府提供最低年金或者不负担养老保险责任，由雇员和雇主强制性缴费，建立个人账户，以储蓄方式积累养老保险基金。
智利于１９８０年逐步废止原先政府主导和管理的受１．智利。
益确定型、现收现付制、强制性的公共养老金计划，推行缴费确定型、基金积累制、强制性的私营养老金计划，建立个人储蓄账户。（１）政府承担养老制度的转轨成本，通过出售部分国有资产、向雇员劳动力征收临时过渡税、发行以及缩减“认可债券”
政府开支等方式承担占１９８０年国内生产总值约８０％的现收现付制的养老保险体系隐性债务，②养老金计划改革前工作的职工的养老权益得到政府的承诺，从而使养老金改革能够顺利从现收现付制转向基金制。（２）从１９８１年起，智利所有新参加工作的员工强制性地参加一种退休计划———由私营基金管理公司管理的个人资本化账户，政府不直接参与养老计划的管理。（３）雇员共缴纳个人年金的１３％，支付水平为退休前１０年月平均工资的６０％，政府确保最低养老金，对收入低于最低水平的退休职工给予财政补贴。（４）政府许可养老基金进入资本市场增值，获得了较高的收益，并且政府确保最低基金回报。养老金的资产组合中有银行存款、政府债券、住房抵押贷款、公司债券以及公司股票等，１９８６年以前几乎没有股票，１９８６为３．８％，１９８７年为６．２％，１９８８年为８．１％，１９８９年为１０．１％，１９９０年为１１．３％，１９９１年６月为１９．９％，股票投资比例持续增长，正是在这样的组合下，智利养老金１９８１年￣１９９１年间的年平均收益率达到１３．５％，③大大高于同期的国债收益率，股票市场投资为养老基金提供了高收益的保值。（５）改革成功之处在于：个人储蓄账户体制积累了大量资金，促进经济快速增长，养老金体制收革仅１５年，智利的财政预算就接连出现盈余。④
２．新加坡。１９５５年７月为受薪人员设立的新加坡中央公积金，是由政府中央公积金局直接全面管理和管制的、由雇主和雇员强制性缴费的完全积累的储蓄养老保险制度。（１）费用只由雇主和雇员两方负担，缴费率为４０％，由雇员和雇主均摊（１９９９年缴款率降到３０％），任何超过法定要求的中央公积金
雇员缴纳的保险费和公积缴款要纳税，受益给付水平与雇主、
金利息有关，政府不为低收入者提供保护。（２）中央公积金的发展趋势是，从强制性缴费向自愿性过渡，放宽公积金投资方式的限制，从单纯的现金储蓄发展为股票投资，提高收益率，拓宽公积金储蓄的应用范围，除了养老，还可用于购房和医疗支出。（３）由于政府不负担费用，中央公积金制度节省了政府大量的财政开支，并通过储蓄为政府提供了一笔可调动的巨额资金。虽然这种以储蓄的方式发展养老保障受到不少国际专家的批评，但对新加坡而言是一种符合国情的有效的养老保障制度。（４）政府对公积金的运用限制由严格逐步放松。最初公积金主要投资于政府债券，从２００１年开始可涉及的金融投资种类逐步增加，但资本运营和管理仍然受限制，如最多可把中央公积
①阎坤：《中国养老保障制度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０年，第６１页。
历放、吴家亨：《养老金体制—②韩大伟、——国际比较，改革思路，发展对策》，经济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０年，第１５６－１５７页。许晓茵：《养老保险改革和资本市场发展》③李洁明、，复旦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３年，第２１８－２１９页。
④ＰｉｎｅｒａＡ．Ｊｏｓｅ．Ｅｍｐｏｗｅｒｉｎｇｗｏｒｋｅｒｓ：ＴｈｅｐｒｉｖａｔｉｚａｔｉｏｎｏｆｓｏｃｉａｌｓｅｃｕｒｉｔｙｉｎＣｈｉｌｅ．ＣａｔｏＪｏｕｒｎａｌ，Ｆａｌｌ１９９５／Ｗｉｎｔｅｒ１９９６，Ｖｏｌ．１５，Ｉｓｓ．２－３，ｐ．１５５．
金的５０％投资于股票，最多可把中央公积金的１０％投资于黄金。①
总结智利、新加坡实行的储蓄或私营型养老保险制度，政府的基本职能是：政府最大限度地退出养老保险资金支持，实行强制积累，政府管理和控制养老金的运用，培育资本市场，拓宽基金的投资运用渠道，力求从资本市场获得高收益，同时避免通货膨胀，监管基金的增值和保值，必要时政府为养老基金的最低收益提供担保。这种方式由于能够最大限度减轻政府的财政养老负担，同时为经济增长积累资本，成为愈来愈多政府的选择。
二、对中国养老保险制度政府职能改革的启示
１．由国家保险型过渡到自保公助型，再到储蓄或私营型，是中国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可借鉴的演化路径。１９９５年以前中
国实行现收现付制的国家型养老保险制度，政府财政承当缴费
国有企业职工及部分集体企业的小负担，只能覆盖政府机关、
范围，越来越明显的人口老龄化造成沉重的养老金赤字，且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前的隐性债务以及国企改革造成的失业等原因使得政府并不能完全退出缴费责任，从而只能采用个人账户和统筹账户相结合的混合制自保公助型，用统筹账户延续原制度的现收现付制，政府在其中继续承当相应的责任，政府、企业和个人三者共同分摊养老负担，同时采用个人账户为个人逐步积累养老基金，最终建立完全由个人账户积累的基金制储蓄或私营型，政府相应地退出缴费责任，将缴费职能转变为规制和管理职能。这与世界银行专家的建议相符合：缩小旧制度，在新制度中保留部分现收现付制，将隐性养老保险债务显性化，用其他资产来填补，发展多支柱的养老金计划弥补缺口，通过适当的缴费和调控机制建立个人账户。②
２．如同智利的改革方式，政府必须承担养老保险制度的转
可以采用变现部分国有资产、轨成本，作实个人账户的“空账”。
发行长期债券以及减少政府其他支出由财政列支专项支出等方式清偿养老保险制度的隐性债务，确保旧的养老保险制度下
将职工的退休保障，安定社会，为向新制度平稳过渡奠定基础。
统筹账户基金和个人账户基金分开管理，避免由于统筹账户赤字而挪用个人账户资金。在统筹账户基金继续赤字的条件下，可以先减少个人账户缴费率，采用“大统筹，小账户”（即将养老保险缴费的大部分划入统筹账户，小部分化入个人账户）的方
随法，既可应付统筹账户支出的需要，又可逐步作实个人账户。
着旧制度职工逐步死亡及经济发展，增加个人账户缴费率，过渡到，个人养老转移到主要依靠个人账户的“小统筹，大账户”储蓄额。由于隐性债务巨大、大多数居民收入不高，且有相当的居民没有与企业形成稳定的就业关系（如果加上农村剩余劳动力，情况就更不容乐观），完全依靠个人和企业缴费养老具有现实上的困难，中国并不能一步直接转换养老保险制度到完全积累的基金制，只能采用逐步积累的办法充实个人账户。
３．参照世界银行所推荐的方式，建立多层次的养老保险制度。一是强制性的基本养老保险计划，政府除制定法规及参与管理外，还以财政作后盾提供部分资金来源，为全民提供基本
给付、管理以及监督各方面均作出老年生活保障，政府在缴费、
相应安排。二是补充形式的企业年金，政府提供税收优惠，引导企业为雇员建立福利养老基金。三是个人退休储蓄，免征所得
购房以及医疗等一体化综税，拓展个人养老储蓄账户的养老、
合功能。后两者可采取自愿的形式，由私营机构来管理和投资
运用基金。以企业年金和个人退休储蓄的自保养老金补充公共基本养老金，形成个性化的养老金，低收入者确保基本退休收入，高收入者则可储备较多的养老金。
４．对养老保险制度作出科学规划和安排，健全法律和法规，设立养老保险管理和执行机构，保证这些机构的独立地位，养老基金专款专用，避免地方政府挪作它用。
５．放宽养老基金投资限制，拓宽基金增值的渠道。由于养老金是职工退休后的生活保障来源，大多数国家对养老保险基
银行存款金的投资运用都持比较谨慎的态度，选择政府债券、
等安全性较高的资产。随着资本市场的成熟，政府对养老基金进入资本市场的限制应逐渐放松，由资本市场获得较高的收益，从稳定社会的角度，政府应为养老基金提供最低收益担保。智利的养老金成功改革的一个原因是从资本市场获得了较高回报，以高收益进一步充实养老基金。
６．政府必需将人口结构演变（特别是中国实行计划生育后人口老龄化问题更为凸现）、经济环境的变化结合起来通盘规划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建立养老保险制度的预警系统，综合考虑人口年龄结构、经济增长、收入增长以及老年抚养比（老年人口数与劳动年龄人口数的比率）等因素，根据养老基金收支情
支付标准及退休年龄作出科学的安排，每隔一定况，对缴费率、
时间作相应调整。
７．国外的养老保险制度基本上经历了逐步扩大覆盖面的历
提高统筹程，中国政府应着手扩大基本养老保险制度覆盖面、
层次。目前名义上的省级统筹养老保险制度实质多为市县统筹，地方政府对养老基金赤字负主要责任，中央政府负最后责
由于中国地区差别、任，养老保险制度被按统筹区域分割运行。
城乡差别巨大，小范围的养老保险制度不能在大范围内调剂资金余缺，基金盈余地区不愿对基金赤字地区调出资金，降低了养老保险制度的保险功能，养老保险关系难以跨统筹区域转移，限制劳动力流动，养老保险成为地方政府的职能之一。目前应形成真正意义上的省级统筹，由省一级政府遵循全国统一标准建立省内养老保险制度，最终由中央政府主导形成全国统筹的、覆盖全民的养老保险计划。
８．将缴费改为征收社会保障税，从法律上突出养老保险缴费的权威性和广泛性，有助于减少逃费行为。参照美国的做法，由税务机构对工资征收社会保障税，由企业和雇员缴纳，保证基金来源的稳定性和广泛性，规范企业和雇员的雇佣关系，维护雇员的利益，使养老保险计划具有缴费责任和受益权利的普遍性。征收的基金收入划转社会保障管理机构账户，用于养老等社会保障支出。
９．增强养老保险制度未来退休给付与缴费的关联性，多缴多得。养老保险制度的个人账户累积额在个人退休后可完全获得，具有直接的缴费与给付对应性，国外的公助自保型和储蓄型养老保险制度明显具有此特点。而统筹账户含有再分配功能，缴费和给付并不直接对应，影响缴费的积极性，这就要求对统筹账户也要建立相应的激励机制，将统筹账户的未来给付与缴费额及缴费年限联系起来。对于无力缴纳保费的贫困群体，政府应给予财政补贴或者纳入社会救济的范畴。
【参考文献】
［１］阎坤．中国养老保障制度研究［Ｍ］．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仕，２０００：６１－７７．
（下转第１６页）
许晓茵：《养老保险改革和资本市场发展》①李洁明、，复旦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３年，第２３３页。王燕：《养老保险》②董克用、，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０年，第９５－９６页。
由不稳定趋向稳定，并且正是这种结构的不断趋于合理与稳定才推动了事物的系统性存在和顺利发展；（２）在系统发展的下降时期，结构的合理性和稳定性则会不断降低，一旦达到一定程度，整个系统也就必然会灭亡了。
我国的经济现代化过程也是自始至终伴随着结构的改革与调整的。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这种经济结构的改革与调整，那就是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来取代计划经济体制，经济体制就是结构。具体而言，诸如所有制结构的改革、管理结构的改革、分配结构的改革、市场结构的改革、以及产业结构的调整、地区经济结构的调整、贸易结构的调整、科学技术结构的调整
目前，这种结构等等，都是贯穿于我国经济现代化过程之中的。
的改革与调整，有些已经基本完成了，有些则尚在进行之中；有
但无论如何，些改革与调整进行得比较顺利，有些则阻力较大。
结构的改革与调整都是必须进行下去的，因为这是我国整个经济现代化成功与否的关键。各国的实践都表明，只有具备了现代化的经济结构，才可能产生经济现代化的功能。结构的现代化乃是整个经济现代化的本质与核心内容。
五、事物环境关联性的发展
根据系统论，任何事物都是处于一定环境之中的，并与环境相互交流、相互作用着。完全脱离环境的孤立事物并不存在。因而，事物的系统发展过程也必然表现为环境关联性的发展。
事物与环境关联性的发展也表现为两个阶段：在事物发展的上升时期，其对环境的依存度日益提高，即事物与环境交换
能量、信息等）日益增多，交换频率也日益加快；的内容（物质、
而在事物发展的下降时期则与环境交换的内容又会逐渐减少，频率则逐渐降低，直至完全停止，事物衰亡。
我国经济现代化的过程也是遵循这一环境关联性变化规律的：在改革开放之前，我国经济虽然也与国际有些交流，但无论就内容还是就频率而言，都是很低的，因而经济的发展也就不能不受到严重限制；改革开放之后，我国经济开始与国际建立和恢复联系，并随着政策的落实，与国际的经济交往内容也日益增多，频率日益加快，我国经济发展的速度也稳步提高，目前ＧＤＰ增速已达到９％以上。随着我国对ＷＴＯ组织的加入，我国经济与外部环境的关联度必将进一步提高。如据《中国青年报》２００５年６月２７日报道，我国目前外资存量所占ＧＤＰ的比重已大大高于亚洲其他国家，甚至高出日本３０倍；同时，中国的ＦＤＩ占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的比例也已是世界经济体中最高的国家之一，中国外贸依存度则整体已达６０％以上，如此等等。当然，上述情况仅仅是我国经济环境关联度提高的一些方面（对外）的表现，而不是全部表现，而且这些方面的过度提高还包含着风险。我们应在关注这方面关联性的基础上，更全面地理解经济发展的关联性，特别要看到经济的发展与国内生态、政治、文化环境的关联性，要认真贯彻科学发展观，设法使经济的发展与整个社会的发展以及整个自然环境保持和谐关系，也只有这样，才能使我国的经济发展保持可持续性。
总之，系统发展是事物发展的一种高级形式，而这种发展主要是由上述五个方面相互结合而成的，少了其中任何一个方面，都不能称之为系统发展。系统发展观是科学发展观的重要内容和表现，因而我们在推进经济现代化时，应在总的科学发展观的指导下，自觉地坚持系统发展观的基本原则，只有这样，才能有效保证我国现代化目标的顺利实现。
【参考文献】
面临什么风险［Ｎ］．中国青年报，２００５－０６－２７．［１］“外资化中国”
（责任编辑：Ｘ校对：Ｔ
）
四、事物功能的发展
功能是系统的又一重要属性。所谓功能是指事物整体对环境的作用，这种作用可分为正与负两种情况：凡是有利于环境发展的称为事物正功能，反之，则称为负功能。由于相对事物自身而言，环境有内外之分，因而系统功能又可分为内功能与外功能两种类型，凡对系统内部环境起作用的称为系统内功能，与之相对的则是系统外功能。
科学研究表明，任何事物的系统发展都是必然要通过功能的改变表现出来的。这种改变也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考察：一是在事物发展的上升时期，其功能一般都会逐步增加或强化，而在事物发展的下降时期，其功能又会逐渐减弱或局部丧失，而一旦功能全部丧失，事物死期也就来临了。
我国的经济现代化过程也是其功能不断增加和强化的过程。众所周知，我国经济的功能主要是最大限度地满足我国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支持世界和平事业。而在这些方面，我国改革开放后是不断增强的：就人均产值而言，人民已从温饱水平进到小康水平，目前正向全面小康水平迈进，我国社会主义制度正得到全面巩固和发展，支持世界和平事业的力度也正在不断加大。随着我国经济现代化的进一步发展，其内部和外部功能必将进一步得到增强，中华民族对人类必将作出更大的贡献。
（上接第８９页）
［２］韩大伟，历放，吴家亨．养老金体制———国际比较．改革思路．发展对
策［Ｍ］．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０：１５６－１５７．
［３］李洁明，许晓茵．养老保险改革和资本市场发展［Ｍ］．上海：复旦大学
出版社，２００３：２１８－２３３．
［４］董克用，王燕．养老保险［Ｍ］．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０：９５－９６．
［５］程永宏．现收现付制与人口老龄化关系定量分析［Ｊ］．经济研究，２００５，（３）：５７－６８．
［６］ＰｉｎｅｒａＡ．Ｊｏｓｅ．Ｅｍｐｏｗｅｒｉｎｇｗｏｒｋｅｒｓ：ＴｈｅｐｒｉｖａｔｉｚａｔｉｏｎｏｆｓｏｃｉａｌｓｅｃｕｒｉｔｙｉｎＣｈｉｌｅ［Ｊ］．ＣａｔｏＪｏｕｒｎａｌ，Ｆａｌｌ１９９５／Ｗｉｎｔｅｒ１９９６，Ｖｏｌ．１５，Ｉｓｓ．２－３，ｐ．１５５．
（责任编辑：Ｘ校对：Ｒ）
国外政府养老保险职能对中国养老
保险制度改革的启示
万
春，邱长溶
（西安交通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陕西西安７１００６１）
要】养老日益成为制约各国持续发展经济、走向和谐社会的因素，各国政府在养老保险制度领域的职能面临【摘
调整的压力。文章考察了国外三种类型养老保险制度下的政府职能，提出对中国养老保险制度政府职能的相关启示。文章认为养老保险制度从国家保险型过渡到自保公助型，最终达到储蓄或私营型是中国可以及借鉴的演化路径，政府的缴费职能逐渐退出，转而增强规划和监管等职能。
【关键词】政府职能；养老保险制度；经济安全保障【中图分类号】Ｆ８４０．６７；Ｃ９１３．７【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４－２７６８（２００７）１０－００８７－０３从１８９１年德国建立世界上第一个养老保险制度以来，政
府就以各种方式介入养老保险制度安排。养老保险制度安排的基本目的是，为老年一代提供退休后的收入保障，为个人提供老年经济安全保障，稳定社会，促使经济可持续发展，创造和谐社会，因而越来越受到各国政府的重视。养老保险计划往往被视为政府调控的工具：或者进行收入再分配，包括从富裕阶层向贫困阶层的代内财富转移，以及从年轻一代向年老一代的代际收入转移，或者进行资本积累，通过个人账户储蓄，为经济增长提供资金来源。在世界各国普遍面临人口老龄化的压力下，养老保险制度的政府职能选择是各国政府的一个重要任务。不同于缴纳保费和获得赔付之间存在明确对应关系的商业保险，养老保险制度在兼顾效率公平的前提下必须由政府介入作出强制性安排，涉及养老保险计划的费率安排、退休给付标准、养老保险基金的监管和投资运用等方面。从养老保险制度的发展来看，覆盖范围由受薪职工逐渐扩大到全民，筹资模式也趋于多样化，有工作一代缴费供养老年一代的现收现付制、工作一代为自己将来退休储蓄的基金积累制或者综合二者特点的混
企业和个人按比例共同分担或者由其合制，缴费责任由国家、
中的一者或是两者承担，管理机构既有政府公共管理机构，也有私营机构或非赢利组织，同时人口老龄化导致各国养老基金普遍面临收不抵支，在探索养老保险制度改革过程中，政府介入养老保险制度的职能也随国情不同而发生变化。本文考察国外养老保险制度的政府职能，以期对中国养老保险制度政府职能的改革有所借鉴。
金以及个人养老储蓄等老年退休保障的多支柱模式，在多数国家普遍面临养老计划资金缺口且随人口老化赤字不断加大，而政府财政承担能力有限的情况下，资金负担主要由个人或企业来承当，这基本上已经成了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一个方向。
（一）国家保险型养老保障制度
国家保险型养老保障制度下，政府以提供福利的方式统一包揽养老负担，主要是高福利型国家采用，如瑞典、法国、英国、瑞士等国，以及前苏联、东欧各国、蒙古、朝鲜等以生产资料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国家。
以瑞典为例：瑞典的养老金包括基本养老金和收入关联年金。政府借助财政经济政策的调节作用保障老年人的生活，强调养老金权利受益的普遍性，所有年满６５岁公民即可领取基本养老金。（１）对于基本养老金，雇工和雇员不需缴纳保险税，而雇主则要缴纳４．７％的工资税，政府负担基本养老金费用总额的５５％。政府在这方面的开支来源于税收，实行累进所得税制度，①借助税收手段强化了养老保险制度再分配职能。收入关联型年金覆盖范围为收入在基数以上的雇员和独立劳动者，雇主缴工资总额的１３．０％，雇员不缴。（２）政府立法把养老保障作为国家福利政策的一项主要内容，并设有主管的专门法院，依法监督、管理和执行，设置专门的管理机构———国家社会保障委员专门监督和管理，垂直领导，企事业单位和国家机关向社会保险部门缴纳社会保险金。收入关联型的养老保险基金则可由私营机构管理和投资。（３）这种国家高福利政策所需的养老基金庞大，必须以经济的高速增长作后盾，否则将给企业造成沉重的负担。２０世纪７０年代以后，瑞典的经济处于下滑状态，高福利导致高税收，高税收降低企业的竞争力，同时人口老化，促使瑞典养老制度进行改革，其基本指导思想是，养老金不应该是公民到达规定年龄就可领取的似的普遍权益，养“大锅饭”老金的领取资格应与就业年限、缴费相关联，国家统包的养老
一、国外的养老保险制度政府职能
按照政府的作用，将国外的养老保险制度分为三类：国家
保险型、自保公助型以及储蓄或私营型养老保险制度。养老保险制度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是缴费负担的分摊，三种分类中，政府逐步退出自己的缴费负担，建立政府公共养老金、企业年
【收稿日期】２００６－０１－１１
①阎坤：《中国养老保障制度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０年，第７７页。
经济信息分析与预测；邱长【作者简介】万春（１９７１－），男，云南昆明人，西安交通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数量经济学、溶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数量经济学、保险精算。
（１９４３－），女，四川成都人，西安交通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教授、
保障支出应由个人部分负担。
在类似瑞典的国家保险型养老保障制度中，养老基金的来源是向企业或事业单位征收相应的工薪税等税收，政府以财政
监管等方面深度支出承担一切养老责任，在养老制度的管理、
介入，但这种制度安排造成最直接的后果是政府的养老支出负担巨大，政府最终不等不通过增加税收或提高个人和单位缴费率的方式来实行变革。
（二）自保公助型养老保险制度
自保公助型养老保险制度强调养老保险是个人的事，以企业和个人缴费为主，国家只予以必要的资助，主要实行于德、美、日等西方工业化国家。
１．德国。德国首创了世界上第一个比较完整的社会保险体系，其养老保险体系实行个人自保原则，费用由雇员和雇主平均负担，政府提供小部分的财政补贴。由联邦议会对养老保险制度进行相关立法，政府部门（即劳动部）监督执行，社会保险机构具体负责管理和提供服务。政府规定最低养老金限额，且养老金根据经济增长、工资水平以及生活水平的提高等因素调整，保障退休者的基本老年生活需求。德国养老保险由两块构成，一是强制的给付确定型公共养老保险（为养老保险计划的主要部分，约占７５％），实行现收现付制，所有企业雇员强制参加，政府管理养老基金并决定基金的投资使用。二是自愿的给付确定型增补养老保险，实行基金制积累，由私营机构管理和投资养老基金。由于人口老化及福利给付的刚性上升，德国的养老保险改革方向是提高个人和企业缴费率、降低养老保险给付的增长率以及延长退休年龄等。
２．美国。作为最发达的市场经济国家，美国崇尚自由竞争，主张政府最低程度地干预经济运行，这意味着政府很少以财政政策等经济手段介入养老保险制度的运行。（１）养老保障强调个人负责，费用主要由个人和企业承担。美国的养老金体制有三种：政府提供的社会保障（社会保障税率为个人工资额的
雇主主办或资助的私有养老１５．３％，雇员和雇主各承担一半）、
金计划及个人退休储蓄和投资，政府对给“个人退休储蓄账户”予免交所得税的待遇以示鼓励。（２）政府对基金的运用有严格的限制，通过征收社会保障税获得的资金收入主要用于养老保障支出的需要，结余只能在审慎投资原则下，用于购买（投资）财政部发行或政府担保的特别债券。税收系统在很大程度介入养老保险计划，除了征税提供养老基金来源，还审查养老计划的税收优惠条件。（３）养老保障管理采用较为灵活的方式，主要由州政府承担，联邦政府仅作为最后支持者。（４）美国实行的现收现付制在实际运行中并没有积累，基金不足时增加税收，剩余时冲减政府财政赤字。根据预测，由于受通货膨胀、人口老龄化以及管理费用上升的影响，到２０２９年信托基金的结余将被用
①完。这就迫使联邦政府不得不改革养老保险制度，努力建立个人账户，积累资金，逐步放宽养老保险基金入市的限制，通过获得高收益增加资金积累。
对于上述实行自保公助型养老保险制度的国家，政府通过社会保障税或企业和个人缴费方式征集养老保险费，缴费以企业和个人为主，国家为辅，政府制定相关法律法规，提供部分养老资金及相关管理费。由政府主导的基本养老保险，基金基本上是由财政部门管理，养老保险计划的管理和执行职能也是由政府部门执行。对于补充的私营养老保险计划，政府一般不具体涉足管理和执行功能。政府努力建立多支柱的养老保险制度，使资金来源多元化，分散养老保险基金的财务风险。政府利用养老保险制度达到再分配的目的，受益尽量向低收入者倾斜，扩大计划的覆盖面，强制雇员加入基本养老计划。
（三）储蓄或私营型养老保险制度智利、新加坡等国实行储蓄或私营型养老保险制度，政府提供最低年金或者不负担养老保险责任，由雇员和雇主强制性缴费，建立个人账户，以储蓄方式积累养老保险基金。
智利于１９８０年逐步废止原先政府主导和管理的受１．智利。
益确定型、现收现付制、强制性的公共养老金计划，推行缴费确定型、基金积累制、强制性的私营养老金计划，建立个人储蓄账户。（１）政府承担养老制度的转轨成本，通过出售部分国有资产、向雇员劳动力征收临时过渡税、发行以及缩减“认可债券”
政府开支等方式承担占１９８０年国内生产总值约８０％的现收现付制的养老保险体系隐性债务，②养老金计划改革前工作的职工的养老权益得到政府的承诺，从而使养老金改革能够顺利从现收现付制转向基金制。（２）从１９８１年起，智利所有新参加工作的员工强制性地参加一种退休计划———由私营基金管理公司管理的个人资本化账户，政府不直接参与养老计划的管理。（３）雇员共缴纳个人年金的１３％，支付水平为退休前１０年月平均工资的６０％，政府确保最低养老金，对收入低于最低水平的退休职工给予财政补贴。（４）政府许可养老基金进入资本市场增值，获得了较高的收益，并且政府确保最低基金回报。养老金的资产组合中有银行存款、政府债券、住房抵押贷款、公司债券以及公司股票等，１９８６年以前几乎没有股票，１９８６为３．８％，１９８７年为６．２％，１９８８年为８．１％，１９８９年为１０．１％，１９９０年为１１．３％，１９９１年６月为１９．９％，股票投资比例持续增长，正是在这样的组合下，智利养老金１９８１年￣１９９１年间的年平均收益率达到１３．５％，③大大高于同期的国债收益率，股票市场投资为养老基金提供了高收益的保值。（５）改革成功之处在于：个人储蓄账户体制积累了大量资金，促进经济快速增长，养老金体制收革仅１５年，智利的财政预算就接连出现盈余。④
２．新加坡。１９５５年７月为受薪人员设立的新加坡中央公积金，是由政府中央公积金局直接全面管理和管制的、由雇主和雇员强制性缴费的完全积累的储蓄养老保险制度。（１）费用只由雇主和雇员两方负担，缴费率为４０％，由雇员和雇主均摊（１９９９年缴款率降到３０％），任何超过法定要求的中央公积金
雇员缴纳的保险费和公积缴款要纳税，受益给付水平与雇主、
金利息有关，政府不为低收入者提供保护。（２）中央公积金的发展趋势是，从强制性缴费向自愿性过渡，放宽公积金投资方式的限制，从单纯的现金储蓄发展为股票投资，提高收益率，拓宽公积金储蓄的应用范围，除了养老，还可用于购房和医疗支出。（３）由于政府不负担费用，中央公积金制度节省了政府大量的财政开支，并通过储蓄为政府提供了一笔可调动的巨额资金。虽然这种以储蓄的方式发展养老保障受到不少国际专家的批评，但对新加坡而言是一种符合国情的有效的养老保障制度。（４）政府对公积金的运用限制由严格逐步放松。最初公积金主要投资于政府债券，从２００１年开始可涉及的金融投资种类逐步增加，但资本运营和管理仍然受限制，如最多可把中央公积
①阎坤：《中国养老保障制度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０年，第６１页。
历放、吴家亨：《养老金体制—②韩大伟、——国际比较，改革思路，发展对策》，经济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０年，第１５６－１５７页。许晓茵：《养老保险改革和资本市场发展》③李洁明、，复旦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３年，第２１８－２１９页。
④ＰｉｎｅｒａＡ．Ｊｏｓｅ．Ｅｍｐｏｗｅｒｉｎｇｗｏｒｋｅｒｓ：ＴｈｅｐｒｉｖａｔｉｚａｔｉｏｎｏｆｓｏｃｉａｌｓｅｃｕｒｉｔｙｉｎＣｈｉｌｅ．ＣａｔｏＪｏｕｒｎａｌ，Ｆａｌｌ１９９５／Ｗｉｎｔｅｒ１９９６，Ｖｏｌ．１５，Ｉｓｓ．２－３，ｐ．１５５．
金的５０％投资于股票，最多可把中央公积金的１０％投资于黄金。①
总结智利、新加坡实行的储蓄或私营型养老保险制度，政府的基本职能是：政府最大限度地退出养老保险资金支持，实行强制积累，政府管理和控制养老金的运用，培育资本市场，拓宽基金的投资运用渠道，力求从资本市场获得高收益，同时避免通货膨胀，监管基金的增值和保值，必要时政府为养老基金的最低收益提供担保。这种方式由于能够最大限度减轻政府的财政养老负担，同时为经济增长积累资本，成为愈来愈多政府的选择。
二、对中国养老保险制度政府职能改革的启示
１．由国家保险型过渡到自保公助型，再到储蓄或私营型，是中国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可借鉴的演化路径。１９９５年以前中
国实行现收现付制的国家型养老保险制度，政府财政承当缴费
国有企业职工及部分集体企业的小负担，只能覆盖政府机关、
范围，越来越明显的人口老龄化造成沉重的养老金赤字，且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前的隐性债务以及国企改革造成的失业等原因使得政府并不能完全退出缴费责任，从而只能采用个人账户和统筹账户相结合的混合制自保公助型，用统筹账户延续原制度的现收现付制，政府在其中继续承当相应的责任，政府、企业和个人三者共同分摊养老负担，同时采用个人账户为个人逐步积累养老基金，最终建立完全由个人账户积累的基金制储蓄或私营型，政府相应地退出缴费责任，将缴费职能转变为规制和管理职能。这与世界银行专家的建议相符合：缩小旧制度，在新制度中保留部分现收现付制，将隐性养老保险债务显性化，用其他资产来填补，发展多支柱的养老金计划弥补缺口，通过适当的缴费和调控机制建立个人账户。②
２．如同智利的改革方式，政府必须承担养老保险制度的转
可以采用变现部分国有资产、轨成本，作实个人账户的“空账”。
发行长期债券以及减少政府其他支出由财政列支专项支出等方式清偿养老保险制度的隐性债务，确保旧的养老保险制度下
将职工的退休保障，安定社会，为向新制度平稳过渡奠定基础。
统筹账户基金和个人账户基金分开管理，避免由于统筹账户赤字而挪用个人账户资金。在统筹账户基金继续赤字的条件下，可以先减少个人账户缴费率，采用“大统筹，小账户”（即将养老保险缴费的大部分划入统筹账户，小部分化入个人账户）的方
随法，既可应付统筹账户支出的需要，又可逐步作实个人账户。
着旧制度职工逐步死亡及经济发展，增加个人账户缴费率，过渡到，个人养老转移到主要依靠个人账户的“小统筹，大账户”储蓄额。由于隐性债务巨大、大多数居民收入不高，且有相当的居民没有与企业形成稳定的就业关系（如果加上农村剩余劳动力，情况就更不容乐观），完全依靠个人和企业缴费养老具有现实上的困难，中国并不能一步直接转换养老保险制度到完全积累的基金制，只能采用逐步积累的办法充实个人账户。
３．参照世界银行所推荐的方式，建立多层次的养老保险制度。一是强制性的基本养老保险计划，政府除制定法规及参与管理外，还以财政作后盾提供部分资金来源，为全民提供基本
给付、管理以及监督各方面均作出老年生活保障，政府在缴费、
相应安排。二是补充形式的企业年金，政府提供税收优惠，引导企业为雇员建立福利养老基金。三是个人退休储蓄，免征所得
购房以及医疗等一体化综税，拓展个人养老储蓄账户的养老、
合功能。后两者可采取自愿的形式，由私营机构来管理和投资
运用基金。以企业年金和个人退休储蓄的自保养老金补充公共基本养老金，形成个性化的养老金，低收入者确保基本退休收入，高收入者则可储备较多的养老金。
４．对养老保险制度作出科学规划和安排，健全法律和法规，设立养老保险管理和执行机构，保证这些机构的独立地位，养老基金专款专用，避免地方政府挪作它用。
５．放宽养老基金投资限制，拓宽基金增值的渠道。由于养老金是职工退休后的生活保障来源，大多数国家对养老保险基
银行存款金的投资运用都持比较谨慎的态度，选择政府债券、
等安全性较高的资产。随着资本市场的成熟，政府对养老基金进入资本市场的限制应逐渐放松，由资本市场获得较高的收益，从稳定社会的角度，政府应为养老基金提供最低收益担保。智利的养老金成功改革的一个原因是从资本市场获得了较高回报，以高收益进一步充实养老基金。
６．政府必需将人口结构演变（特别是中国实行计划生育后人口老龄化问题更为凸现）、经济环境的变化结合起来通盘规划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建立养老保险制度的预警系统，综合考虑人口年龄结构、经济增长、收入增长以及老年抚养比（老年人口数与劳动年龄人口数的比率）等因素，根据养老基金收支情
支付标准及退休年龄作出科学的安排，每隔一定况，对缴费率、
时间作相应调整。
７．国外的养老保险制度基本上经历了逐步扩大覆盖面的历
提高统筹程，中国政府应着手扩大基本养老保险制度覆盖面、
层次。目前名义上的省级统筹养老保险制度实质多为市县统筹，地方政府对养老基金赤字负主要责任，中央政府负最后责
由于中国地区差别、任，养老保险制度被按统筹区域分割运行。
城乡差别巨大，小范围的养老保险制度不能在大范围内调剂资金余缺，基金盈余地区不愿对基金赤字地区调出资金，降低了养老保险制度的保险功能，养老保险关系难以跨统筹区域转移，限制劳动力流动，养老保险成为地方政府的职能之一。目前应形成真正意义上的省级统筹，由省一级政府遵循全国统一标准建立省内养老保险制度，最终由中央政府主导形成全国统筹的、覆盖全民的养老保险计划。
８．将缴费改为征收社会保障税，从法律上突出养老保险缴费的权威性和广泛性，有助于减少逃费行为。参照美国的做法，由税务机构对工资征收社会保障税，由企业和雇员缴纳，保证基金来源的稳定性和广泛性，规范企业和雇员的雇佣关系，维护雇员的利益，使养老保险计划具有缴费责任和受益权利的普遍性。征收的基金收入划转社会保障管理机构账户，用于养老等社会保障支出。
９．增强养老保险制度未来退休给付与缴费的关联性，多缴多得。养老保险制度的个人账户累积额在个人退休后可完全获得，具有直接的缴费与给付对应性，国外的公助自保型和储蓄型养老保险制度明显具有此特点。而统筹账户含有再分配功能，缴费和给付并不直接对应，影响缴费的积极性，这就要求对统筹账户也要建立相应的激励机制，将统筹账户的未来给付与缴费额及缴费年限联系起来。对于无力缴纳保费的贫困群体，政府应给予财政补贴或者纳入社会救济的范畴。
【参考文献】
［１］阎坤．中国养老保障制度研究［Ｍ］．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仕，２０００：６１－７７．
（下转第１６页）
许晓茵：《养老保险改革和资本市场发展》①李洁明、，复旦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３年，第２３３页。王燕：《养老保险》②董克用、，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０年，第９５－９６页。
由不稳定趋向稳定，并且正是这种结构的不断趋于合理与稳定才推动了事物的系统性存在和顺利发展；（２）在系统发展的下降时期，结构的合理性和稳定性则会不断降低，一旦达到一定程度，整个系统也就必然会灭亡了。
我国的经济现代化过程也是自始至终伴随着结构的改革与调整的。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这种经济结构的改革与调整，那就是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来取代计划经济体制，经济体制就是结构。具体而言，诸如所有制结构的改革、管理结构的改革、分配结构的改革、市场结构的改革、以及产业结构的调整、地区经济结构的调整、贸易结构的调整、科学技术结构的调整
目前，这种结构等等，都是贯穿于我国经济现代化过程之中的。
的改革与调整，有些已经基本完成了，有些则尚在进行之中；有
但无论如何，些改革与调整进行得比较顺利，有些则阻力较大。
结构的改革与调整都是必须进行下去的，因为这是我国整个经济现代化成功与否的关键。各国的实践都表明，只有具备了现代化的经济结构，才可能产生经济现代化的功能。结构的现代化乃是整个经济现代化的本质与核心内容。
五、事物环境关联性的发展
根据系统论，任何事物都是处于一定环境之中的，并与环境相互交流、相互作用着。完全脱离环境的孤立事物并不存在。因而，事物的系统发展过程也必然表现为环境关联性的发展。
事物与环境关联性的发展也表现为两个阶段：在事物发展的上升时期，其对环境的依存度日益提高，即事物与环境交换
能量、信息等）日益增多，交换频率也日益加快；的内容（物质、
而在事物发展的下降时期则与环境交换的内容又会逐渐减少，频率则逐渐降低，直至完全停止，事物衰亡。
我国经济现代化的过程也是遵循这一环境关联性变化规律的：在改革开放之前，我国经济虽然也与国际有些交流，但无论就内容还是就频率而言，都是很低的，因而经济的发展也就不能不受到严重限制；改革开放之后，我国经济开始与国际建立和恢复联系，并随着政策的落实，与国际的经济交往内容也日益增多，频率日益加快，我国经济发展的速度也稳步提高，目前ＧＤＰ增速已达到９％以上。随着我国对ＷＴＯ组织的加入，我国经济与外部环境的关联度必将进一步提高。如据《中国青年报》２００５年６月２７日报道，我国目前外资存量所占ＧＤＰ的比重已大大高于亚洲其他国家，甚至高出日本３０倍；同时，中国的ＦＤＩ占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的比例也已是世界经济体中最高的国家之一，中国外贸依存度则整体已达６０％以上，如此等等。当然，上述情况仅仅是我国经济环境关联度提高的一些方面（对外）的表现，而不是全部表现，而且这些方面的过度提高还包含着风险。我们应在关注这方面关联性的基础上，更全面地理解经济发展的关联性，特别要看到经济的发展与国内生态、政治、文化环境的关联性，要认真贯彻科学发展观，设法使经济的发展与整个社会的发展以及整个自然环境保持和谐关系，也只有这样，才能使我国的经济发展保持可持续性。
总之，系统发展是事物发展的一种高级形式，而这种发展主要是由上述五个方面相互结合而成的，少了其中任何一个方面，都不能称之为系统发展。系统发展观是科学发展观的重要内容和表现，因而我们在推进经济现代化时，应在总的科学发展观的指导下，自觉地坚持系统发展观的基本原则，只有这样，才能有效保证我国现代化目标的顺利实现。
【参考文献】
面临什么风险［Ｎ］．中国青年报，２００５－０６－２７．［１］“外资化中国”
（责任编辑：Ｘ校对：Ｔ
）
四、事物功能的发展
功能是系统的又一重要属性。所谓功能是指事物整体对环境的作用，这种作用可分为正与负两种情况：凡是有利于环境发展的称为事物正功能，反之，则称为负功能。由于相对事物自身而言，环境有内外之分，因而系统功能又可分为内功能与外功能两种类型，凡对系统内部环境起作用的称为系统内功能，与之相对的则是系统外功能。
科学研究表明，任何事物的系统发展都是必然要通过功能的改变表现出来的。这种改变也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考察：一是在事物发展的上升时期，其功能一般都会逐步增加或强化，而在事物发展的下降时期，其功能又会逐渐减弱或局部丧失，而一旦功能全部丧失，事物死期也就来临了。
我国的经济现代化过程也是其功能不断增加和强化的过程。众所周知，我国经济的功能主要是最大限度地满足我国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支持世界和平事业。而在这些方面，我国改革开放后是不断增强的：就人均产值而言，人民已从温饱水平进到小康水平，目前正向全面小康水平迈进，我国社会主义制度正得到全面巩固和发展，支持世界和平事业的力度也正在不断加大。随着我国经济现代化的进一步发展，其内部和外部功能必将进一步得到增强，中华民族对人类必将作出更大的贡献。
（上接第８９页）
［２］韩大伟，历放，吴家亨．养老金体制———国际比较．改革思路．发展对
策［Ｍ］．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０：１５６－１５７．
［３］李洁明，许晓茵．养老保险改革和资本市场发展［Ｍ］．上海：复旦大学
出版社，２００３：２１８－２３３．
［４］董克用，王燕．养老保险［Ｍ］．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０：９５－９６．
［５］程永宏．现收现付制与人口老龄化关系定量分析［Ｊ］．经济研究，２００５，（３）：５７－６８．
［６］ＰｉｎｅｒａＡ．Ｊｏｓｅ．Ｅｍｐｏｗｅｒｉｎｇｗｏｒｋｅｒｓ：ＴｈｅｐｒｉｖａｔｉｚａｔｉｏｎｏｆｓｏｃｉａｌｓｅｃｕｒｉｔｙｉｎＣｈｉｌｅ［Ｊ］．ＣａｔｏＪｏｕｒｎａｌ，Ｆａｌｌ１９９５／Ｗｉｎｔｅｒ１９９６，Ｖｏｌ．１５，Ｉｓｓ．２－３，ｐ．１５５．
（责任编辑：Ｘ校对：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