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曲调也是歌
蓦地又想起了那位老人，不知今夕可还安好。
记忆里那石板面的小路尽处，红砖墙的小独院里，总能寻见他躺在一把摇椅上眯着眼小憩。有时天儿好了，还能听见一段不成曲调的小曲，唱了些什么已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老头子瘦削的脸上一并浮现些生气来，柔和了古板到有些刻薄的五官。
记得那时向奶奶提起来，奶奶稍皱了皱眉道：“那老头子人倒不坏，只成天一个人呆着，守着几盆花过日子，也不爱讲话，孩子都忙，也不管他平日里做些什么„„”当时听了一会儿，又凑到那边的院墙外头探望，没曾想与老人目光对了个正着，他也不介意摆了摆手，安详地笑着示意我过去，毕竟年岁也小，倒也好奇，便跑进那小院，老人便声音低低地叹道：“啊呀„„都长这么大了，你以前可才这么大„„”语罢还比了个高度，我也就怯生生地叫了声“爷爷”，又不说话了，眼睛四下乱瞄。
老爷子也看出来了，笑了笑让我随意看看，别磕着。当时我就欢喜地去看花了。那花架子是用木板架住的，上面却没有灰，一盆盆花摆在那，颜色多却有序，按大小排得整整齐齐。除了这一件外，院里也就只有一张藤摇椅和一张小木桌。就从整体一看，那股清冷的寂静就涌上来了。
从此闲来无事，便喜去那院里看花，听老人那带着些古朴沧桑的嗓子里咿咿呀呀的小调，问了，也只知都是些随心的音韵，他说到那时顿了顿，又道，也大多是年轻时的曲子，随年岁一并褪色了。这时，明明懵懂却也感受到了一种孤单。再后来，他送了一盆小株的茉莉，白嫩嫩的花瓣，带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最后一次听老人哼小曲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听说是儿女要带去县城里住。那天阳光蜂蜜淌了一地，我就在旁边，看老人脸上那种柔和的表情。
如今再想起那天那刻，还忍不住黯然，错过了告别。
回忆起时，或许人生就像曲子一样，得有人听，可以不懂，但如果听的人都没了，才是最让人失落。一日听奶奶家的收音机，只一句，同当年听过的那一段
重合在一起：
“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忍不住脑海里奔涌的记忆，想起那不成曲调的歌，泪便落了。
不成曲调也是歌
蓦地又想起了那位老人，不知今夕可还安好。
记忆里那石板面的小路尽处，红砖墙的小独院里，总能寻见他躺在一把摇椅上眯着眼小憩。有时天儿好了，还能听见一段不成曲调的小曲，唱了些什么已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老头子瘦削的脸上一并浮现些生气来，柔和了古板到有些刻薄的五官。
记得那时向奶奶提起来，奶奶稍皱了皱眉道：“那老头子人倒不坏，只成天一个人呆着，守着几盆花过日子，也不爱讲话，孩子都忙，也不管他平日里做些什么„„”当时听了一会儿，又凑到那边的院墙外头探望，没曾想与老人目光对了个正着，他也不介意摆了摆手，安详地笑着示意我过去，毕竟年岁也小，倒也好奇，便跑进那小院，老人便声音低低地叹道：“啊呀„„都长这么大了，你以前可才这么大„„”语罢还比了个高度，我也就怯生生地叫了声“爷爷”，又不说话了，眼睛四下乱瞄。
老爷子也看出来了，笑了笑让我随意看看，别磕着。当时我就欢喜地去看花了。那花架子是用木板架住的，上面却没有灰，一盆盆花摆在那，颜色多却有序，按大小排得整整齐齐。除了这一件外，院里也就只有一张藤摇椅和一张小木桌。就从整体一看，那股清冷的寂静就涌上来了。
从此闲来无事，便喜去那院里看花，听老人那带着些古朴沧桑的嗓子里咿咿呀呀的小调，问了，也只知都是些随心的音韵，他说到那时顿了顿，又道，也大多是年轻时的曲子，随年岁一并褪色了。这时，明明懵懂却也感受到了一种孤单。再后来，他送了一盆小株的茉莉，白嫩嫩的花瓣，带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最后一次听老人哼小曲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听说是儿女要带去县城里住。那天阳光蜂蜜淌了一地，我就在旁边，看老人脸上那种柔和的表情。
如今再想起那天那刻，还忍不住黯然，错过了告别。
回忆起时，或许人生就像曲子一样，得有人听，可以不懂，但如果听的人都没了，才是最让人失落。一日听奶奶家的收音机，只一句，同当年听过的那一段
重合在一起：
“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忍不住脑海里奔涌的记忆，想起那不成曲调的歌，泪便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