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度娘并献给所有一直默默奋斗的人们。在此说明,由于工作原因做为手机党,我不能为大家整篇的去讲述我的历程,但我会一直连续的写下去。所以我希望进来的兄弟姐妹不要插楼,让我能完整去述叙我的故事。如真想留言,请大家留在回复里,我会一一为大家回复。在此先谢过。无意中进入励志吧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一直想写自己的故事,但总觉的不知从何说起,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在这里写下自己的故事。希望与大家共勉.....
我生在一个很贫脊的小山沟里,小时候虽然贫穷但童年还是很幸福。姐姐比我大三岁,从小就待别疼我,从记事起好像我们姐弟俩从来没有打过架,村里人都说我们真是一对听话的孩子,这点我跟姐姐都很自豪。到现在我们俩都无话不谈。从小我就不太调皮,学习一直很好,尤其是数学。成绩一直在班上第二名和第三名上徘徊,因为第一名她妈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加班主任。也许,如果一直这样我这辈子也就这样过了。上学,毕业,分配,娶个农村媳妇儿,生娃,上班,种地.....一辈子也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可是命运偏偏就跟我开了个玩笑,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发生了彻底性的改变。
那一年初二,那天下午上着生物课。突然间发现邻居大哥在窗户外面给我挥手,示意让我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当我听到"你妈不行了,你赶紧回去看看"。那一刻我全身骨头都软了,耳朵嗡的一声。那天,我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家的,只觉得脚步很沉,两条腿好像贯了铅一样。回到家之后,母亲在炕上躺着。胳膊上吊着点滴,嘴唇发青。屋子里的人都乱成了一片,我不知道我该干什么我又能做点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我的小手抓紧母亲冰一样的手。我当时想的就是把母亲的手暖热,把她抓住别让她离开自己。可是.....三天后母亲还是离我而去,她自私的走了,走的无声无息,她甚至没有给我和姐姐留下一句嘱咐的话.....
母亲的离去,对我的打击很大,对这个家庭的打击也是毁灭性的。记的当时父亲一个月瘦了十多斤,后来听父亲说,他当时也想到了死,但是,看在我和姐姐无人照顾的份上,他活了下来。从此,我知道活着比死需要更大的勇气。从此,上课我总是走神。有时候想的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就这样成绩一次不如一次,中考那年考的一踏糊涂。考完试后我给父亲说我不想再读书,父亲没有责骂,他只是质问我你不读书,你以后干吗?只要你读书,我砸锅卖铁都要把你供出来。那年夏天,我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待着。暑假过后我进入了补习班,曾经的前三名竟然也在这补习,因此,我开始把自已自我封闭,一天除了学习就是在那儿发呆。也许是因为底子好,也许是因为这一年的默默努力。第二年中考,我以全乡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县一中。从此,我以为我会青云直上,向
着美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命运之神在关健时侯又跟我开了个玩笑。
进入高中以后,我被分到了重点班。本来以为自己还可以,可是和他们比起来,我一下子又落入谷底,他们大多数都是城里一中或二中升上来的骄骄着,光英语一门就把我压的死死的。再加上自己偏课太严重,英语中考只考了55分,勉强过线。第一次月考,我成了班上倒数第十几名,比起入校成绩(班上第十八名)我倒退了很多很多,看着英语试卷20几分的成绩,我真的不知我该怎么办?
迷惘了一段时间后,我想我一定要追回来,因为我没有退路。可是要追上来就必须把英语学好,我算过只要我把英语能考及格,我总成绩就能进班上前三名,因为数学我还是霸主。可是要把英语学好,对于一个连国际音标都不知道的农村学生又谈何容易呢?于是,我开始拼命的记单词,但是,不知道是脑袋瓜问题,还是方法问题。我赶了半年,英语还是没有任何起色。她们随随便便一考就90多分,我怎么样去努力还是上不了60分。再加上经济上制约,记的当时李阳的《疯狂英语》很是火爆,城里娃几乎人手一份。可我当时一星期只有10块钱的生活费,对于那一套只能望梅止渴。
于是,到了高二分科时,我义无返故的选择了理科。慢慢的不知不觉中我放弃了英语,专攻数理化。分科之后凭着优秀的理科成绩,我进入了班上前十名。但英语还是拖着我的后腿。就这样一直到第一年应届高考,438分(英语22,数学135,满分都是150分)。刚上能上个好大专。但是我不服,我想的我一定要考一个本科,因此,我又一次选择了复读。可是,高额的补习费又成为摆在我面前的又一难题!那一年是04年,那一年我18。
报完志愿,跟父亲商量后。毅然收起行囊和父亲来到陕西二里河铅锌矿,开始了我长大六年的半工半读生涯。当时,记得稚嫩的双手拿着洋镐在那拼命的挖,汗水迷湿了双眼,脸晒的整整调了一层皮。可是心中却没有一丝怨言。现在想想,是什么支撑着自己那单薄的身体?是那不服输的意志,还是那美丽的大学梦......50多天后,我拿着我平生第一次挣的血汗钱,走进了我补习的生涯......
进入补习班那天,我把自己剔了个光头。因为我真的想从头开始,从新开始。由于头型长的特别难看,前后桌的女同学都笑我。那一年我默默无闻,除了操练更难数学题,就是记最简单的单词。但英语学的还是很吃力,但数学的权威班上还是无人能比。虽然我很少跟他们说话,但他们经常会跟我问题,于是我和他们关系相处的很好。尤其是那几个女同学,到现在依然关系很好。紧紧张张高四就这样过去了,那一年高考498分(英语76分,数学138分,理综长了有30分)。就这样,我被兰州中医学院降线录取。本科,医学,五年。五年最少50000块钱的学杂费。当时连想到不敢想。一个假期父亲挨家挨户去借,筹了不到3000块钱,离第一年高达8000块钱的学杂费,我忧豫了。父亲的眼睛满是血丝,经过几晚上的思考。我决定放弃,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大学梦......
当我决定放弃上大学的那一刻,我心里很平静,没有半点难过。当我把我的想法告许父亲时,父亲很惋惜但更多的是无奈。因为对于一个靠天吃饭的农民家庭来说,供一个大学生真的很难,而对于一个单亲的农民家庭,供一个学医的要五年才能毕业的大学生来说难上加难。我虽然没给父亲直学,我不上学的理由,但我想他应该心里明白。当时姐姐跟姐夫都在深圳,所以在大学生都开学的时侯,我也离开了家,但不同的是我去打工,他们去上大学。其实,如果.....我也可以满怀对大学的憧憬,去圆自己的梦。但生活没有如果!
离开家的那天,父亲满含泪水。他没有对我说什么煽情的话,他甚至连一句最简单的对不起都没有。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不会说,他也没必要说。因为我己成年,我知道有些事我必须承担起来,因为我是男人。父亲送我上车时,我给父亲说:"爸,我还会回来的,你放心我不会一直这样去打工,我只不过不爱医学才不上这个学的"。父亲打断了我的话,说我知道了,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到那里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车发动的那一刻,眼泪夺眶而出......
长这么大从来没出过远门,第一次出门就跑了那么远,而且还是一个人。从天水到广州30多个小时,两天一夜后我到达了广州火车站,一出出站口,那么多人。我当时既兴奋又紧张,大城市我来了,穿梭在熙熙壤壤的人群中我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我没让姐姐来接我,我按她给我说的找到了流花汽车站,买了一张票坐上了广州开往深圳的班车。沿路从车窗外看着高楼大厦,从身边缓缓划过。我问自己,你的路到底在何方?这个城市到底有没有你的一块容身之处?
到了深圳之后,我进了姐姐的厂。厂很大3000多人是一个塑胶厂。进厂进的很顺利,还考试了。但对于我觉得太简单了。姐姐还怕我进不来,因为姐姐小学都没有毕业。一周实习之后我被分到了PE部,从此我开始了一天两倒班12小时制,上下班打卡,为了上班也只有上班的生活。刚开始感觉到真的好累,一下班骨头像散了一样,有时候等着要冲凉,但一眨眼就睡着了。早上起床要发好几个猛心。就这样曰子一天天单调而乏味的进行着.....
刚进车间时有师傅带我,一般要带三个月。可由于自已的好学,一个半月后我自己能开机了,于是我工资也由计时变成了计件工资。一天由35块钱变成了如果机器不出什么故障的话能拿到60多块钱!说实话当老大说你明天开16号机时,我心里真的很激动。那天晚上我,姐姐,姐夫在外面吃了一顿。然后我们一同去滑了旱冰。当看到旱冰场上那一张张青春的脸庞,他们喊着叫着随着这个城市的音符跳动着,是我们这些廉价的年轻的二代农民工,让这个城市充满了活力,经济飞速的发展。可是,我们永远都不属于这个城市,我们只是过客.....
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像我一样农村的无业孩子,都佣向深圳,广州,上海等南方城市。那里门槛很底的就业机会,还有新鲜充满活力的城市氛围,像充满魔力一样吸引着我们。夜市,影吧,露天旱冰,迪厅,繁华的廉价的夜店,青舂靓丽的少男少女.....虽然上班很累,但是生活比起以前来说,真的是多资多彩。甚至,我开始有点恍惚.....
到年底的时候,厂里的订单越来越少。我们开始轮休,因为没有那么多的班让你上。车间里也陆陆续续有人开始辞工,我很迷茫,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如果就此回去,我能干什么,如果再次考上大学,我还是没有钱上大学。所以,我必须坚持,我要想办法挣更多的钱。那样,我才能改变我现在的命运。我不能就此认输,那样的话,我不甘心。无意中,我连系到了我初中的同学。而他当时在上海„„
辞完工,走的那天。姐姐很舍不得。但她知道,她留不住我。那天,她领我在宝安最大商场给我买了很多东西。她没有让我掏一分钱,她还跟我照了大头贴。看着自己的白白净净的脸蛋,感觉到自己真的还很年轻。给自己一个笑脸,毅然踏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那一天天很冷,那天黄历上写着:日破东方,适宜出行。
到上海之后,住进了工地的活动板房。朋友在工地干的是木工,当我把安全帽戴头上的那一刻,我没感觉到我和其它工友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我是小工,他们是大工。此刻,我知道我成了真正的民工。那一年,我20岁。或许,我应该坐在大学宽敞的教室里,听着微集分或大学物理。然后这会牵着女朋友的手,漫步在操场的霓虹灯下„„可是,活动板房外刺骨的海风,肆无忌殆吹着。宿舍的工友酣声一声比一声响亮,对着彩钢瓦,我一夜一夜的失眠,到底,梦在何方„„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推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钢管不带手套的话往手上粘,在脚手架干一会活,取掉安全帽,头上冒着蒸气。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年上海特别冷,没活的时候,我去了书店。我用老板给的不多生活费,买来了《单词王》,《金考卷》,我还买来了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此刻,也唯有孙少平才能让我飘渺的心能得到片刻安宁。就这样,白天上班晚上复习做题。而且每次都是等他们睡了,因为我怕他们笑„„
"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你年轻的时候。"——路遥《人生》
第二天往往天不亮就要起床,上海的冬天天亮的特别晚,每次都干了好一会活了,天才慢慢放亮。那年过年特别的想家,想父亲。突然间发现,父亲成为我对家唯一的牵挂。放假收工那天,我把钱存到了银行,看到银行打印的票据那一串数字,我会心的笑了。那天,我给自
己买了好多好多好吃,回到宿舍。打开《平凡的世界》,看着、吃着、感动着......
正月十五过了之后,工人都陆续来了。半个多月假期,本来还想记点单词的,但是书拿到手里就放不下了,有时从早上起来一看就看到了下午,饭都忘了吃。我有时会突然觉得自己就是孙少平,唯一不一样的是人家少平还有田小霞,而我没有。当小霞被大水冲走的那一刻,我哭了。就在那段寂寞的时间里,我把《平凡的世界》看了两遍半。在此,我感谢她的陪伴,她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影响了我。
很多年过去了。在此我打断大家一下,我试试着背一下它的第一段。也以此来记念一下那段影响了我一生的岁月。由于时间太久不对的地方望大家凉解,看过的共勉吧!"一九七五年
二、三月间,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朦朦的雨丝夹杂着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的向大地漂洒着。时令己经快到惊蜇,雪当然不会停留,往往还没有等到落地,就已经消失的无踪无影了,黄土高原那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看来很快就要过去,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没有到来".....
每次干活最怕的就是监理和管理人员验收,他们总是穿的比我们干净十倍的衣服,怀里夹着图纸,头上戴着刺眼的红帽子,在现场指手画脚。稍微有点不对,你就得返工。有时他的一句话,会让你多干几个小时活。他们那么轻松,但他们的工资比我们大工的都高,是我的好几倍。那时起,在我心里就有一个念头,而且有时特别的强烈。我一定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我还要做的比他们更好!
就这样,一年,整整一年。白天干活,晚上学习。虽然生活很苦,但我心中却没有半丝怨言。因为我心怀梦想。所以,有人曾说:一个人物质的贫脊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思想的贫脊。在随后的日子里,我还陆续看了好几本书。有拿破仑*希尔《成功的法则》,还有《人性的弱点》,《李嘉成全传》„„并且每月两期《读者》,重来不曾断过。回家的那天,其它的东西没拿,但是,书我一本都没有拉下。因为,我知道是什么陪伴我走过了这段艰辛的日子,是她们......
下了火车,坐上天水开往回家的班车时,天上飘起了雪花,车在盘山公路蜿蜒前行,整个山谷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雪花打在车窗的玻璃上,变成水珠流了下来。很像一个人在流泪,我抹了抹自己的脸,没想到我还是湿了。我在内心给自己说,梦,我回来了,这次我可以上大学了,我不用再靠别人了,乜不用父亲挨家挨户去给人家求情借钱了。爸,你这两年在家也辛苦了,你儿没有让你失望。那一年,我快22了,如果补习的话我应该高六了吧!接下来,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又是什么......
回到家之后,高三恰好还在寒假补习。我给以前的班主任买了一条好烟和一瓶好酒,由于一直保持着连系,再加也是老乡。他没有过多的难为我,算是收下了我。但由于那几年补习生特别紧张,跟本就没有多余的坐位,所以只能挤了。那天早上我搬了条登子走进教室的那一刻,我呆了!黑压压的一片,一百多号人,都三三两两的挤着。我感觉到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幸好,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眸子......
没错,那是郭S,我高四的老同学。噢,不对,应该说是高六了,为什么他还没走?他看我走了进来,没等老师安排,他就招乎我坐在他跟前。那一刻,我真的好感动,尤其是在这么尴尬的氛围中。人在任何时候有朋友就是好,那是你一生的财富。就这样,高六开始了,匆匆忙忙,紧紧张张,糊理糊涂开始了......
当时记得离高考也就160来天,可一年多已经离开课堂的自己,很难再平静下来。或许,打工的生活已经有点腐蚀到了我。当连一个最简单的等比数列前n项和公式都想不起来时,我烦燥了。我开始问自己,我到底在干什么?我这样做值吗?东西都忘光了竟争这么大,我来年能考上吗?就这样,我从民工转变为一个高三补习生的过程中,寒假补习结束了。
过完年到开学的时候,已经二月底了。也就说离6月7号高考还有不到100天的时间。两年来点点滴滴的辛酸,我必须用这100天补回来,我没有退路。冲刺的100天开始了,能不能改变命运关健在此一搏。于是,我开始拼了命的学习。一天除了吃饭和睡不到五个小时的觉,我把所有的精力都全部用在了学习上,下晚自己走在路上,我还思考着洛仑磁力和右手法则的区别。我用两只手比划着,那一刻我成为了一个疯子......
一个月之后,我跟着老师的进度的同时,把前面拉下的资料全部赶完。记得那一年的高考总复习资料是《高考三人行》,很厚很厚的那种。资料刚赶完恰好就进入题海战术。每周的大联考,是雷打不动。好像每天都有要发的题。那是一种炼狱,所以有人说,人这一辈子不经历高三,那是一种遗憾!而这种炼狱般的生活,我却经历了三次.....
日子一天一天越来越近了,一天的时间感觉到越来越不够用。于是我睡的越来越迟了,1点,2点,3点,有时候做完一套数学题觉得头脑清醒的话,就再做一套理综,有时候做完,天都快亮了。就这样生物钟全乱了,白天上课磕睡,晚上睡不着,身体也感到一天不如一天......
在离高考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候,我感到身体垮了。头疼,一看题就头疼;平血越来越严重,一站起来,眼前全部黑了,有时站都站不住。我知道这都是长时间营养不良造成的结果,再
加上高强度的学习。我知道这种结果迟早要来,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我强制自己早点休息,因为做题跟本就没有任何思路,看书也看不进去,并且头越来越疼„„但是,没用,睡不着,整宿整宿的失眠,一晚上眼睛闭着,但是头脑越睡越清晰。再离高考还有一星期的时候,我躺进了医院。诊断结果:压力太大,轻微性的精神分裂,再加严重的平血。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点滴一滴一滴往下留,我大恼一片空白„„
在医院躺了三天,我回到了家。那天下午晚霞特别的美,我吃过饭什么都没有带走了出来。我应该去看看她了,九年,还差一年就快十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啊!好像那还是昨天的事,来到母亲坟前,我坐在那儿,开始想我这些年走过的岁月。走的人就这样安静的走了,可她给活着的人留下的却是一生的伤害。或许,如果母亲没有离开我的话,我现在已经大学快毕业了„但是,就我说的,生活没有如果。我走了一个大圈,我又回到了起点,但此时的我已不是当年那个我自己了。临走时,我给母亲磕了三个响头,给她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的,望她也珍重„晚风轻拂我的脸庞,远处天与山的交界处,一抹粉红的晚霞久久不愿离去„„
那一年高考,我总感觉到我是在迷迷糊糊中度过。高考那两天晚上,我一点都没睡。半个月后成绩出来了,483分,离那一年本科线还差15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知道成绩的那一刻,我心里很平静。我给自己说,梦,你尽力了。填志愿的时候,我们班主任也安慰我,说,已经很不容易了,两年了换成谁也忘的差不多了„我微笑着并在志愿卡上填上了“建筑工程技术”,我看到我离我的梦想越来越近了。填完志愿收拾完东西,我叫了个三轮,把这几年的书,资料全卖了,总共两大蛇皮袋子。帮忙搬上车看着三轮车远去的那一瞬间,我留下了眼泪,再见,青春,再见,我美丽的痛„„
在此插叙一段关于父亲。在我高四那一年,我想的我今年可能就要走了,姐姐在我高二时也出嫁了。也就是说等我走了之后,就剩父亲和爷爷孤零零的两个人了。村上有一个女的,她老公不幸在三年前一次意外中去逝。于是,我想如果让她和父亲凑一块过,日子可能都会好过一点。于是,经过我的撮和,在我高四那一年他们俩走到了一块。我就想的,只少父亲冬天有一团热炕,能吃上一碗热饭。可是,我的想法总是那么美好,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我的这一决定,最后害了父亲,直到08年汶川地震,他梦魇一样的生活才得以结束„„
刚来时那女表现的很好,很知书达礼的样子。但是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她的所有本性就表现的一览无余。吝啬,私心,目光断浅,也就是农村里所说的脚面上看事„„父亲挣的钱有进无出,有时候父亲连烟钱都没有,更别说让父亲给我念书的钱和生活费了。父亲给同村的人帮个忙,都要经过她同意。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整天吵架,更过份的是我不在的时候,有时吵架她会把娘家的人搬过来对父亲大大出手。家没有一点家的样子,我在想如果我独立了,父亲会不会好过一点。于是在那一年高考完,我毅然选择了南下,因为家已让我失去了对它
的原有的牵挂和意义„„
在这件事上,我一直觉得我对不起父亲。在我走的那一天,父亲送我了,但那女的没有,因为前一天晚上父亲给我拿了200块钱路费,我说我不要可是父亲硬给。我怕他闲我少我就拿上了,但没想到她为这和父亲大吵了一架。临走时我把那200块钱摔在了她面前,因为说实话我真的不缺那200钱,我的学费我自己已经挣够了,我就怕伤了父亲我才拿的。买票时我给了父亲500块钱,让他有时候买点烟,可父亲就是死活不要。我当时往他口袋里面装,急的我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最后才收下了。但那个钱当我到学校收拾行李的时候,我还是发现他还是没有拿。车启动了,我给父亲在车窗里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回去„车在路上飞快的前行,我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西安,我来了,我的大学,我的梦„„
坐了两个小时的班车后,又倒火车,四个半小时之后,我到达了古城西安。繁华而富有文化底蕴的古都,干净,这是我对西安的第一影响。刚下火车第一眼印入眼帘的就是西安古城墙,雄伟而壮观。我想着以后的三年就要生活在这城墙之内,着实有点小激动。但我的这一激动虽着校车的渐行渐远,慢慢的变淡,直至没有,最后当达长安县时,我甚至有种荒芜萧条的感觉。这就是生活,当你对她期望越大时,往往最后你反而越会失落。还不如一开始,就报一个平常心,或许,结果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于是,这一刻我对学校也就没报多大希望„„事实证明,我的这种推理是正确的。
傍晚,我到达了学校,找到学生会的人领了一套床上用品,先住了下来,学姐说让明天拿好资料跟钱办理入学手续。那一夜,我失眠了。我又开始想这些年走过的这些点点滴滴,弯了一个多大的圈子,我才走进了我这梦想中的校园生活。家庭的悲剧,复读的压力,打工的辛酸,人世的苍桑„„也许,在很多孩子无忧无虑,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时候,我却走的那么沉重。此刻,我看到应届就考上拿着父母为他准备好的钱来上大学的室友,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不光是羡慕,此刻,我觉得他们比起自己来说就像一张白纸一样。他们可以在这三年,随意去勾画自己的蓝图,可我呢?等待我的又是什么呢?我很期待,但更多的是害怕„„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校园里人还很少,偶尔看见一两个人急匆匆的走过,剩下就是扫地的阿姨了。九月的早晨,天气已没有那种难熬的炎热,偶尔一阵风吹过,还些许有点凉意。学校用的校址是以前的老省美院用的旧址,无论从建筑,校园环境各个方面,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把我们建工系延伸到山上去了„„那天办理入校手续,很简单也很井井有序,当你等够两三个人,就有学生会的人带着你们到下一个窗口办理。此刻,感到那些学哥学姐们人真好„到办理完最后一项手续,给饭卡充值,已经到中午了。于是,很牛比的拿着饭卡,从食堂一楼走到四楼,又从四楼走到一楼,最后要了一碗面。看着整齐桌凳和白白的墙,我在想,这难道不是你盼望的大学生活吗?更为坚辛而又美好的大学生活,从此拉
开了序幕„„
大学生活在新生军训中拉开帷幕,第二天下午我们领了校服,中间隔了一天就开始军训了。我们宿舍总共住了八个人,我年龄最大,宿舍排行老大,到现在他们都一直这样叫我的,并且都很尊重我,尤其是对他们大嫂更胜于我,这是后话了。老二山西的,成天在《大话西游》钻着;老三银川的,很帅但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女朋友;老四跟她大嫂是同乡咸阳兴平,第一晚上就给女朋友打电话来,打了三年吵了三年,中国移动就是因为他们,效益一直才居高不下;老五石家庄的,会吃爱玩,CF打的相当好;老六陕北的,爱说大话,但现在已经是老板;老七西安本地的,念了一年就退学了;老八河南的,胆小,人尖,到现在了一个月还拿一千多。后来又加了个老九,延安的,看了三年电子书,对我了解最多的一个;老十比我们底一级,内向的很,和女生说话脸会红„„这就和我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弟兄,老大在此祝你们工作顺利,一切安好。
这顺序是军训完我们一起吃第一顿饭时排的。大家AA制,除了你过生日外,像这种聚餐,贯穿了我们整个大学生活。记得毕业时,我们吃散伙饭吃了三次,晚上还在一个房子睡着。其中老九是给我过生日时加进来的,这种称呼,我们一直延用至今。军训了半个月之后,我们就开始上课了。当看的课程表的时候,宿舍沸腾了。因为大多数时间没课,尤其是星期五,全天就早上一节计算机。宿舍八个人,但是分到了三个班,我们一个班的最多,四个。于是,就有人开始抱怨,为什么我们的课都排在了早上,很可惜上不了早机了。还有人说,唉,周四早上就一节英语,这周我去给你答到,下周你去„„大学生活才刚刚开始,我在想你们这是怎么呢„„?
高三,由于长时间的紧张、压抑、烦躁、还有高强度的学习,导致了很多人一上大学,由于环境的改变,自由、轻松、再也没有学习的压力等一系列因素,变的散慢,堕落,甚至失去了自我。有些人走着走着还能回头是岸,有些人就这样混下去了,当毕业走出校们的那一天,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学到。三年,青春最宝贵的三年我们只学会了:通宵的上网,谈对象,大手大脚的花钱,在网吧下**,逃课,做弊,撒谎,喝酒,甚至开房„„难道这就是我们为之奋斗的大学生活吗?有些娃,大一下来,连图书馆的门在那儿都不知道。到我们毕业时,我们才发现:真的是,不是我们上了大学,而是大学上了我们„„
军训完两周后,就马上十一了。十一可能学校要放假,于是我开始思量着怎么样去找一份兼职。其实,当给学校那天交完钱,我就已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从深圳到上海除去花过的,我总共攒了一万两千来块钱,因为当时工资水平本身就不高,那像这,现在我们工地的木工打点工,一天给320人家连看都不看,干包工一天最少都投差不多500。交完了学杂费七千多,已所剩不多了。这个钱还千万不能动,如果你花了,来年的学费也只能打水瓢了。所以我必
须想办法,最后我通过学校的兼职社团,找到了我在大学期间的第一份兼职:在街上打个广告往出卖用木浆做的一次性鞋垫,然后我们拿提成。当我一早赶首班车走的那天早上,宿舍的兄弟们前一天晚集体去通宵还没有回来。和一位师姐坐上公交车的那一刻,天透过昏黄的路灯看上去灰蒙蒙的一片„„
我们倒了一次车,大概坐了一个半小时,到达了小寨。到了之后发现还有七八个人,我一直把学姐跟的紧紧的,我们被分成了三组。在库房拿了鞋垫和广告牌还有一个那种可折叠式的桌子,被他们带到了一个大社区的门口„„和我们一组的总共有四个人,除了学姐,还有一个陕师大的男孩,一个三本院校的女孩。那天她们两个女孩卖的很好,因为她们胆大且有亲和力,两个叔叔叫的那么热情,你不可能为了一双一块钱的鞋垫不给他们面子。我和那男孩有人上来主动询问了就给他们介绍一下,没了就在那坐着„„那天我总共才挣了十六块钱,学姐挣了有四十多,晚上回来学姐非要请我吃饭,并给我说作为推销一定要放下脸皮,明天加油„后面又去了两天,钱没挣多少,但总觉得挺有成就感的„„宿舍其它人有些去玩了,有些白天睡觉晚上连包了三天夜„
大学的课程真的很轻松,只要你不逃课,老师对你的影响不坏,再加上考试前一周你把老师划的重点,好好突击一星期,拿奖学金一般没有任何问题。到了十一月份,好像国家助学金下来了,辅导员让我们想申请的人一人写一份申请,并和三级贫困证明,下周一交她办公室。这下班上热闹了,每个人都在那儿写,可是有三级证明的班上只有十二个人,而我们班却有十一个名额。因此,很明显那些有准备的人都很顺利的申请上了,我申请了特困,一年2500。这一申请就是三年,只到大三那年我把特困名额让了出来,但班上还是给我了个一般贫困。直到大学毕业才知道,国家助学金并不见的你真正贫困了,你就能申请上,那要看你跟人相处的关系了,因为大学就是一个社会„„
就像老八,申请了三年,但到毕业了都没有申请上一次,而真正那些申请上的却拿钱买了电脑,整天在宿舍玩电脑。这就是现实,现实中的大学。老八一直给我说,这个社会真它麻不公平,有钱的拿着助学金在哪玩电脑,没钱的却连学费都交不起,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或许,在这一点上我比较幸运吧,又或许我比较不幸吧!因为如果有钱的话,没人愿意去拿这个钱。三年,加零八汶川大地震(甘肃的陇南和甘南,陕西的宁强和汉中都属于重灾区)。学校给我免了一年的学费,我总共拿了学校的一万三千五百块钱。剩下的就是什么单课和综合奖学金,反正每次考试,都能拿点„这个是在我上学之前我没能想到的,因为,它真的帮了我很大一部分忙,或许,没有这一部分钱,我大学也不可能顺利毕业。在此,我感谢那些曾经帮助过的同学和老师„„
平平淡淡的就这样一学期结束了,我的生活更为平淡,一天除了上课就是在宿舍睡觉,然后
假期和周末去做兼职。一晃就到了期末考试,当考到最后一门的时候,宿舍已经有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他们看上去心情很好,但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开始愁来年的学杂费,还有一个就是他们都回家,可我回哪?我的家在何方?所以,我必须找一个既能住又能挣钱的地方。可是马上就要过年了,除了饭店没人要假期工。我找了两天最后找到了一家饭店,成了一个传菜员,一天十八块钱。如果说我到目前为止打了那么多工,那一段是你觉得最美好的?我想就是这个假期,大一寒假,它让我觉得如果我错过了这次,那我就错过了整个世界。因为,在这里,我找到了我一生的幸福„
考完试的第二天,我把行李拿到了饭店。除了三儿跟我一块留在了西安,其它人都回了。这也是我比较幸运的一点,在这种情况下都有一个兄弟陪着。中午,我们跟传菜部的领班来到了宿舍,我一直以为在酒店或饭店上班的人,吃的和住的一定很好。他们可以随时在酒店的空房子住,可是我错了。我们上班的环境和吃住的环境简直是天壤之别,宿舍是一套特别老的像医院的格局一样的房子,三楼住着女生,我们住在二楼。进了房子之后,三个高底床,下铺都已经有人了,所以只能住在上铺,但床很明显已年久失修,不停的摇晃,我们只好用铁丝尽量把它拉住,不至于我们正睡着,床突然散架了„„就这样,传菜员的生活就开始了。
第一天上班我起的特别早,一是床咯吱咯吱响的实在是睡不着,二是着实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因为,前一天中午发现店里面的服务员还真的挺多,且一个比一个长的好看,其中有一个看上去真的好文静„„记得当时饭店是早九点到晚九点,中午一点到四点是休息。饭店不大,一楼是包间有十几个,二楼有几个大包和办公室,三楼四楼是客房,四楼两头是东西餐厅,能放四十张桌子,是接纳大型会议和婚宴用的,我们把接办婚宴叫做上大席。刚开始三天,忙的时候让我们端盘子,不忙的时候就给我们俩培训,让我们端一窝凉水,锻炼手力和走路的资势。每次从青峰轩过的时候,我总是能看那个很文静的女孩冲着我笑,我不知道是我自作多情,还是我真的我有那么好笑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事没事也喜欢往青峰轩跑,因为,我喜欢那个女孩的微笑„„
没事的时候,我们就在传菜部的过道里待着,后厨把菜端出来,每一盘碟子边上都夹一个小夹子,上面写着哪一个包间,你把夹子一取然后把道菜在下菜单上一划,把菜端走端到相应的包间交给包间服务员,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然后等客人吃完去把盘子收回来,这就是饭店传菜员的工作。听上去其实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唯一让人感到些许安慰的就是,这里不缺女孩,而且她们都很年轻。但她们大多都没有多少文化,最多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她们就这样一月月的混着,工资很底,但也很辛苦尤其是上大席。可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或许这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
每次当后厨喊到“青峰”的时候,我心里就会有一点小激动。我会第一时间跑过去端走青峰
轩的菜,因为我知道,我每多去一次青峰轩包间,就能多看一次她无邪的笑容。她也慢慢的开始跟我说话,让我给客人催菜什么的,我更喜欢她说话,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听不出一点方言。后来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敏,是我师姐,和我一个学校财经系的。那一刻,我疯了我心中竟然莫名的有一点兴奋,那一夜我失眠了,想了很多很多„„我竟然自作多情的想到,回到学校以后,我挽着她的手在夕阳的余辉中散步,耳边响着她那银铃般的声音„„
或许因为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我们开始有了更多的话题,比起和其它人来说。我们开始聊我们学校的一些人一些事,我专门把我的水杯放到她的包间,慢慢的我把我的碗也让她放到了她的柜子,顺理成章,我开始在她的包厢里面吃饭,晚上她忙的时候给她帮忙并开始等她下班,一块回宿舍。那一年,西安下了很大的雪。下班之后,我们并排走着,一起说着今天上班的事事非非,昏黄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拉着她的手,放到我的棉衣口袋里,因为她穿的好单薄。有时她竟然会连服务员的工服都不换,不像其它的女孩那么讲究,下班和上班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打扮。这或许,就是她和别人与众不同的地方吧。我不知道她对于我影响有多大,直到,那天她休息一天没来上班,我那一天就像丢了魂似的,我才知道我或许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文静而懂事的女孩。
那天是一个婚宴,四十多桌等收拾完已经三点多了。很明显这会已经没饭了,我也想的吃点馍晚上再吃吧。可当我洗完手回到包间的时候,她竟然提前已经把饭给我盛好了,饭还是热的因为她盖的很严实。那一刻我真的很感动,虽然这只是一个很小的细节,但是,在我心底我可以肯定她是善良的。我给她说了一句谢谢,开始狼吞虎咽迭女儿她妈给我盛的第一顿饭,她这一盛或许就要给这个男人盛一辈子饭„„假期眼看时间不多了,我知道我必须抓紧,因为从聊天中我知道了她还有一个追了她快一年的男生,在等着她。所以我必须加一把劲,争取在开学之前俘获她的芳心,那一年情人节恰好在正月十六,也就是我们在这个饭店上班的最后一天,我知道,我如果再不去表白,一切就都晚了,可是,我又再想人家能看上我吗?我有什么?我又能给她什么„„
情人节前一天晚上,我几乎一宿没睡。那天晚上我写一封长长的信,写的很诚恳也很感人。我在想,可能她不会看上自己,因为跟她聊天时我说了我的经历和家庭情况,即就是被拒绝我也不想欺骗。我什么都没有,我给她说我只有一颗向上的心。我必须去表白,不管结果如何?最起码当这一切过去时,我给自己不会留下遗憾。写完信都快三点了,睡下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激动,我也不知我激动啥?但就是莫名的兴奋„„
第二天上班时,在她包厢里,我给她说我昨晚一宿没睡,她说为啥?我说,我给你写了一封信,她说,哪儿来?拿来我看。就这样„„没带一点浪漫色彩亲手把信交到了她手里面。很多年过去了,一想起这事,我都为我当时的这种勇气感到骄傲。信交给她后,我出来了,站
在传菜部的过道口,我的心抨抨抨一直跳个不停。那一刻时间是那么的漫长,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走进她的包厢,当时心里那个紧张这一辈都不可能再经历。她还是一如既往带着她那文静的微笑,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了句,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你写的挺感人的写的真好„我淡淡的微微一笑并回一坚定的眼神!
一天就在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度过,她没有回绝,但她又没有答应。这让我既开心还又害怕,开心是她直接没有拒绝,说明我还有希望;害怕的是可能因为她的善良,她不好意思。可能明天回学校以后也就不理我了„„就这样一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后厨一个小伙子给一个胖胖的服务员拿了一束玫瑰和一个大海tong,大家都起哄着看热闹。等她下班回宿舍的路上,她突然问我:梦,你看人家那么一大束玫瑰,你给我的呢?一束也没有,真小气„„那一瞬间我恍然醒悟,但又有点措手不及。我竟然傻傻的给她说:你没要啊„„!我想,这是我说过的最愚蠢的一句话。
送她回宿舍后,我飞快的跑到了花店,因为已经很晚了我怕花店关门。可身上的钱不多只有几十块钱,于是我挑了个心心相应的小熊拿了一束玫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又跑回了宿舍,因为当时房子给她还烧着一壶热水。到了房子之后水还没有开,我用心的把玫瑰放好,还在一个心形的书签上写上了:爱敏一生一世。我焦急的敲开了她的门,一手提着她的水壶,一手拿着这份寒酸的情人节礼物。当我把礼物从门缝里挤进去的时候她一直给我推,看她拿在手里了我就拉了门赶紧离开,但她追了出来„„
她一直追到了楼下,夜已经很深了,天气特别的冷。在楼后面一块空旷的地方我们停了下来。她还是不要,她说给她点时间让她再好好想一想,我说没关系我等你,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给我答案,真的没关系,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有点太快了。说这话的时候她冻的涩涩发抖,因为她没穿外套并且光着脚穿着一双拖鞋„我脱下自己的棉衣,给她披上。并把她冰冷的手拽在了手里,她没有抽回。第一次在这种情境下紧握女孩的手,心中掠过一阵温暖。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很多,最后看她还是一直哆嗦,我就送她回到了房子„礼物她最后还是收了下来,理由是,暂且替我保管。夜静的出奇,除了夜游的东西,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了,偶尔,从远处传来一两声放花炮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我久久不能入睡,我在想,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爱,不必轰轰烈烈,也不需要海誓山盟,只要平平凡凡的给予,才是最最真实的东西。——摘自她的个人说明
第二天中午我们去办了离职手续,经理很好非但没压我们工资还给我们一人多发了三天工资,说这段时间辛苦我们了。回学校的时候,我专门收拾好东西在她房子等她,看着她忙碌
的收拾东西的背影,我在想:如果她真能成我女朋友该多好!回到学校后,由于是第一天开学,很多同学还都没有返校,学校里感觉空荡荡的,我的心也有些许这种感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我给她把行李拿上了楼,还好楼管阿姨没有拦,可能是刚开学的原因吧,要不然我就连这样一次做好人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是我第一次进女生宿舍楼,有种怪怪的感觉。后面还有一次,那是汶川地震时,上去找了一次她,当时那些女生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
走的时候,我给她要了她宿舍的电话号码,我说我中午请你吃饭,她说她还要收拾东西不用了改天吧!看上去她好像在担心什么,我也不好意思再问,我只是说忙完了给我电话。回到宿舍后,房子里没有一个人回来,收拾完东西把床单被套换洗了一下都快一点了,也懒的下山吃饭于是在山上的小买部买了一桶泡面。然后把晒的被褥铺好,美美的睡了一觉,因为连着两晚上都没睡,感觉到好困。迷糊中手机响了,一看是她的号,人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她说,喂,干吗呢?是不是睡觉着?我说,嗯。她又说,睡醒了吗?睡醒了就下来我有点事找你。我说,知道了,半个小时之后在你宿舍楼底下等你„我有一种预感,我担心地事可能来了,我大概洗了一下冲下了山。
在那等她时给她打了个骚扰,不一会她下来了。那天她穿了一件米黄色的带白衬衣的休闲版女式小西服,换了一条牛仔裤,头发刚洗过没有扎,在夕阳的余辉中被风随意吹拂着,偶尔她还不时的用手拦去吹在额前的秀发„„她看上去是那么的美丽。因为一个多月来我大多数时间是看着她一直穿工服的样子。突然之间形象的改变让我一下有点吃惊,我就这样傻傻的看着,直到她走到我身边我都没反应过来。她见我那样微笑的问我,唉,你在看啥?我说看你„并开玩笑的说,穿了个马夹就不认识了,没看出来啊!她使劲在我胳膊砸了一下„„
跟我往校门口走的时候,她说:他来了,给我捎的东西让我去拿,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对他说„„其实,后面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我只感觉到头嗡的一下„担心的事该发生还是发生了,我给她说,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不能左右你我更不会教你怎么说„„出了校门,她去接他,我独自一人来到了操场„躺在草坪上,我在想:为什么?为什么刚给我希望,你就又无情的去毁灭它,老天你是不是对我太残忍了„„想起天堂母亲,想起还在苦难中的父亲,想起这些年走过的这些点点滴滴,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夜幕开始降临,温度也越来越底,地上越来越潮,可我还是在上面躺着,不想起来„突然,电话响了,我接了起来是她,她问我在哪?我说,在房子„她说,你骗我你宿舍的门都锁着,快说在哪?我说我在操场„„不一会儿,她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说走吧,你不是请我吃饭吗?我饿了„在饭堂门口加了个馍,然后在食堂我们要了一份炒拉条,因为她又说她不想吃。就这样,我们同吃起一份炒拉条,吃到一半时,她突然停了下来,我抬头看她时,她已满含泪
水。她说:梦,从今天开始,你一定要对我好,你能不能像今天一样,即使只有一盘炒面,也都是我们俩一块把它吃完?我答应她的时候,喉咙里好像被啥卡住了似的,我只能不住的点着头,不经意间泪水也已湿润了我的眼眶。一段坚难而又幸福的爱情就这样开始了„„
吃完饭后,我们又去了操场,我们就这样一圈圈的走着,我牵着她的手。我的学姐,我的女朋友,我现在女儿她妈。等宿舍楼门快关门时,我把她送回了她的宿舍。回到宿舍后,我一个人手足舞蹈,真的好高兴。心里那个兴奋,这辈子都不会再拥有。我都想喊出来,我对自己一个劲的问,孟,这是真的吗?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我没想到我也有今天。我也能在大学的校园里,牵着女朋友的手,在晚霞的黄昏漫步„这不是我一直所幻想的吗?今天我实现了。这或许对于其他一个人来说,真的没什么,可是对于我来说,是那么的奢侈。所以,我知道我更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我默默的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对她好。
接下来宿舍的兄弟都陆陆续续来了,有的还给我带来了他们家过年弄的好吃的。三儿给他们说,老大给我们找了个大嫂,我们学校财经系的学姐。他们各各都很惊讶,非要急着要见。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我说,会让你们见的,那周星期五晚上,宿舍组织了一次开学聚餐,其实他们只是又想大家吃一顿,其次,他们也都想看看他们的大嫂,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在饭桌上他们一个个,刻意的叫着大嫂,叫的她都不好意思了,他们还在那儿叫,这一叫就叫到了现在„„
好了,终于写完了这段,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这一段,我写的特别慢,因为我想更为真实的写出当时的情景,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记不清了,尤其是当时的有些心情和心里的感动。也许,有很多人认为,你的这段爱情故事很普通很平淡,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我来说,她是刻骨铭心的。因为,我和她都谈了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很多年以后,看到她宿舍的姐妹一个一个的老是换男朋友,我问她,你觉得遗憾不?她老是反过来问我,你呢?我说,不遗憾,我觉得这样挺好„„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周末和节假日做着兼职,有时她也会帮我。例如,给我在女生宿舍发我代理的那种再教育培训卡。因为她知道我的情况,再加上她本身的懂事和善良。她很少给我要求过什么东西,每次都是我给她买来了,她都不要闲太贵或说我乱花钱。她不像其他女孩子,她的朴素,她的文静以及她的乐观,都是我最为欣赏的。我曾说过,或许我经历的太多,老天爷不忍心,于是,上天就把她恩赐给了我。所以说,我还是幸运的„„
我曾问过她,你为什么能看上我?她说,因为你对生活的乐观,你的坚强,你心底好,还有你的细心„„她曾说过我为她做过的最领她感动的有这么一件事,那天她好像肚子疼,晚上跟打完电话,知道她还没有吃饭,已经快关楼门了,我衣服都脱了睡下了„可我还是穿上衣
服,一口气跑下了山,给她在饭堂门口夹了一个油炸的菜饼和一杯热的奶茶,当我打电话把她叫下来把饼跟奶茶放到她手里时,感受着奶茶的温度,看着我急匆匆跑回宿舍的背影,她哭了„她说她在山下,她比我更近,再说真的已经很晚了,那天我回宿舍时,确实又叫了一门。她说,或许就是因为这些细节,打动了她,才导致了后面那些故事„„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过着,每天除了上课,等她吃饭,然后就是睡觉。一直到2008.5.12汶川大地震,那天第一节是体育课,我没去和老四正在宿舍睡觉,迷糊中感觉到床在晃动。我瞌睡特别浅,被摇醒了,醒来之后我没动,我没想到是地震。我还以为睡在我上铺的老二在那个,所以我又睡了,可是床摇的越来越厉害了,我窝着火正想骂老二,一看电磅也在不停的摇晃。我想不对啊,他动作再大,电灯在顶板上它不可能动啊。我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地震了,叫醒老四想赶紧往外跑,可地震已经过了„„
光着身子出去一看,下面人山人海,上课的学生都跑出来了,我这才想,自己真傻„到现在了每次跟人说起这事,都感觉到好笑。于是,我第一时间赶紧给她打电话,可是电话就是拨不出去,我边往山下跑,边给家里打电话,但没用电话还是打不通。跑到山下后她们宿舍的都在图书馆楼底下聊天,看见她没事我才把心放下。她说,她们正在上课,第一时间都跑出来了。那天晚上学校怕有余震宿舍都不让住人,于是同学们都全部睡在了操场,天黑以后,我去她们宿舍抱了她的被子。这是我第二次进女生宿舍,是称乱进去的。那些女生有些胆大的不愿出去穿着睡衣,像看猩猩一样看我,我感觉脸上烫烫的„
那天晚上我和她没有去操场,在图书馆多媒体教室门口,再没有其它人就我和她。就这样铺着我的外套,盖着她的被子,两个人和衣而睡。一晚上我们都紧紧的抱着,尤其是后半夜农历四月份的天气还是有点冷。我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怀里,可她脸还是冰冰的,我挨着她的脸给她说你睡吧,有我呢,如果有余震来了,我叫你。就这样,前半夜我们一直聊天,后半夜她在我怀里安静的睡着了。那夜,我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紧紧的抱了她一个晚上。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做些非分的事情,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和一个女孩过夜。尤其是感受着她的呼吸和那胸前的心跳,说实话那个血气方刚的小伙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因为她是那么的单纯,单纯的让人不忍心伤害。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家里的电话才打通。陇南由于离汶川特别近,也成了受灾区。老房子全倒了,新房子也全部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裂缝,成了危房。不过幸好在中午,没有人员伤亡,爷爷和父亲都一切安好。只是房子不能住了,只能住在帐篷里。并且时不时的还要担心余震。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暑假,这一次比年前还不一样。因为年前不用担心第二学期要交学费。而这一次,开学九月份就要面临着交大二学费,这该怎么办?很明显我从家里面是一分钱都
拿不出来,我只能靠我自己。她本来打算回家的,但是为了能多陪我,她也选择了和我一块儿找工作。短期工还是不好找,找了两天最后我们以长期干的身份找到长安县一家量贩KTV,她是前台接待,我是服务生。我管吃管住一个月700,转正后900。她比我高200,但她没有酒水提成,我有。现在想想当时的工资真的好底。我和她还没上班就开始在那算,两个月两个人工资加起来再加上我卡上还剩的,学费应该不成问题。就这样,两个还没毕业的人,却提前过上了上班族的生活。但这次和我以前不一样,因为这次有她,所以我觉得我比以前来说幸福了很多很多„„
为了彼此照顾,我们没有住他们的集体宿舍。我们就在马路对面的巷子里租了一间旅舍四楼的房子,有床有简单的家具,还有电视。房费也好像不太贵,他们这种旅舍一般都把顶层这种房子包月租出去了。我们也只拿了简单的行李,因为人家被褥都有。搬过来的那天晚上,我们既尴尬又激动。尴尬的是两个从来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的人,孤男寡女的住到了一块。激动这一块主要是我,我想终于可以每天晚上抱着她睡觉了,白天还能一块上班。这样,我就能几乎二十四小时看见她了,不过我承认,当时我还是有那么一点非分之想„你说一点都没有,那是假的。但是,这种念头在头脑中一闪而过„„
由于那一年夏天特别热,再加上房子又在顶层。所以我给地板上也铺了一个单人床铺。拖完地收拾完之后,她让我出去她换了睡衣。当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她那玲珑的身躯和那白净的皮肤,我称她不注意时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对她说,敏,我们怎么睡?她说当然是我睡床上,你睡地上啊!噢,还有你笔和纸给我。我问她要干吗?她说,费话,当然是写《约法三章》啊!我不但陪你还要给你挣学费,我不能连自己也搭进去了啊!你看你刚才看我的那样,没见过美女啊?我说,还真没见过„„然后我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大大小小写了有十条。什么在宿舍要互相帮助,不准袒胸露乳,不准说脏话,有一方睡觉另一方不得以任何理由熬夜看电视„„等等等等。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双方在任何情况下不得越雷池半步。最后,经过我的再三请求,加了一条那就是,如果男方表现良好,女方可以酌情给以亲吻,以示奖励。其实,对我来说,有这一条足也„
KTV服务生,一个看上去很轻松,其实很辛苦的一份工作。刚去时,先是熟悉包间,和酒水价格,尤其那些红酒和洋酒的价格老是记不住,还有一个更头疼的就是不同包间不同时段的价格。这些东西我和她整整记了一星期才记熟,不过还好一周之后经理考核我和她都过了。我们没事的时候,就一直站着,我在所负责区域的过道,而她在电梯门口。来人了,就赶紧给人家面带微笑的喊:欢迎光临;走的时候喊: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我还好,来客人了还能走动走动,给人家买酒水走的时候收拾包间。可她一天一直那样站着,除了上厕所。有时看的我心疼„„
站了三四天的时候,她的小腿都站肿了。我给她说要不行,你就别去了吧。可她说,没事,过几天就习惯了。再说,我不去干吗?整天待在房子你养我?我说,可以啊。可是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没底,一个月几百块钱的工资怎么去养活第二张嘴„„KTV上班时间是中午一点到晚上十点,夜班是晚上十点到次日零晨七点。一般早班只留值班的一两个人,从早上七点到下午四点。我们刚去领导跟本就不让我们值班,所以我那时觉得一天中最幸福的时间就是,晚上下班之后,牵着她的手过马路。有时不累的话,我也会陪她去逛小吃街,光看她不让买,经过我再三肯求,她会允许我买几块钱的零食„然后一同回家看电视„那种日子现在想起来,是单纯的可也是幸福的。
日子就这样忙碌而单调的进行着„没有涟旖,更不会有什么惊喜或奇迹。唯一幸福的就是彼此能照顾,她不能上夜班,而我半个月以后调成了夜班。最痛苦的是半夜三四点的时候,特别的瞌睡,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胆大的老员工人家在没人的包间里还能眯一会,可我连眼缝都不敢眨。最多也就是坐一会,但坐下就瞌睡,于是我不断的上厕所,用水洗脸,那样多少能清醒一点。很多上过夜班的人都有这个现象,尤其是倒班的前三天。因为你白天睡觉跟本和晚上没法比,最好你也就睡个中午十二点,你就再也睡不着了。所以最好不要上有夜班的那种班,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每天早上七点下班之后,经过巷子口早点摊我都会给她买她最爱吃的葱花饼,当我每次推开门,她都睡的那么香。好可惜她现在再没有那样的睡眠了。看着她穿着睡衣津津有味的吃着我带回来的早餐,我常常会有一种错觉,好象我已成家,好象她真的已成为人妻。可是我知道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世界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你什么都没付出,上天就赐给你一个这么好的老婆。等吃完之后,我睡觉,她会起来收拾房间或去洗衣服。为了省钱,至到吃饭的时间,她叫我起床,一块到公司吃饭,吃完饭,她上班,我回房子继续睡,但是很多时候都不会再睡着„„
这种单调而平淡的生活,很快就结束了。离开学越来越近,辞职成为摆在我们面前最大的问题,因为我们来的时给人家说是长期的。不是我们要说慌是因为当时实在是破不得以。最后没办法她在离十五号发工资的时候请了几天假,而我就把班全部倒成夜班,于是,以前在小说上看到的情节就在我身上发生了:白天上课,晚上上班,不同的是小说上一般是前半夜,而我是一整夜。由于,早上七点下班赶回学校时,有时经常迟到,导致了《建筑力学》老师提名提醒我,再有一次点名我不在,你就挂课,虽然后面还是回了学校,但那一年《力学》还是挂了课„„
那一年十二月,她毕业了,看着她每天忙碌的找工作,做为她的男朋友,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人家有人的还没毕业都已经安排好了,可她每天和她一个姐妹都往出去跑。每天都是很晚才
回学校,虽然每次都是败兴而归,可回来见到她们,从她们脸上看不出一点失落和疲惫。当时,我在学校旁边的一个七里香饭馆端盘子,一天管两顿饭,中午和下午放学过来帮忙,一天也差不多干五个小时了,一个月一百五十块钱。钱多钱少无所谓,就是省了两顿饭钱,上课也不耽误,当时觉得挺好。但现在想来,真的太廉价了,一个月还没我现在一天工资高,可就那老板赖皮的到最后都没有给我„„不过,最后它倒毕了。当时我想,那是迟早的事,但没想到那么快!
有一天晚上我还没有下班,她们回来了,她把我叫了出来,我以为她找到了工作,因为今天有三个面试电话,可是她说没有„说完后,她从她包里给我拿出了一套秋衣,说,我看见你晚上上班冷的狠,碰见了就给你买了一套。给我之后她就匆忙回到了宿舍。看着她那单薄的背影,我的眼睛再一次湿润。我在想,我到底算什么人家的男朋友?我现在能帮的了什么?她毕业了而我却还要再待一年,她能等住吗?有很多人都说,老梦,等大嫂毕业了,你们也就分手了„„其实,当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也在犯嘀沽。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陪她周末去招聘会,也是在那时开始,让我提前感知到了就业的压力„„
在那饭馆不干活了之后,我每个周末都会陪她去找工作。一沓一沓的简历都石沉大海,岗位的稀缺,竟争的激烈,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有时候,一个文员的岗位,竟然能收到七八十份简历。这一刻,我在想,大学生真TM不值钱,一个月几百块钱工资,竟然还没人要。此刻,我开始怀疑我们当初挤破头皮的想进来,可是当我们离开的时候,我们又得到了什么?我们又拿什么来养活我们自己,更别说我们的父母了„„可就这样,我还要给她打气,给她在网上投简历,我也只能做这么多„有时,也可以暖一下她那冻的通红的手,或那冰凉的鼻子„
离离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说她必须在年前找到一份工作,要不然又要让父母操心。我说,嗯,我会一直陪着你。就这样,实在没办法,她最后在一家电玩城找到了一份收银的工作,跟她专业扯不上一点关系,但只能先干着,等过完年再从新找吧!和大一一样,在放假的前两天我找到了一份家政公司的假期工。西安三鼎家政,一天三十,如干够八小时,每天下午能领五块钱现金。我感到非常的满意,因为我又可以陪伴着她,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觉得再苦都无所谓。因为,也许从那时开始,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上天赐给我的,善良懂事的女孩„„
我们还是在她上班的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为了能陪她,我买了一辆二手的烂自行车,每天天不亮就从韦曲出发,往南二环的西部家具城骑。一个多小时,那么冷,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为了什么?为了临走时那额头上的深深一吻?还是来回的那五块钱车费?曾经记得当时给她发过这么一个短信,记得不太全但大概这样:迎着刺骨的寒风,骑着二手的烂自行车,奔
驰在西安的大街小巷,这一刻,我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路灯在身边飞驰而过,我裹了裹你给我的围巾,驶向了远方„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地艰难的往过数着。那时,我每天在自行车上最盼望的就是过年,从童年以后我还没有这么期盼过过年。因为,过年我们放八天假,到时就能稍微歇一歇,不用在大街上这样飘了。那一年的西安干冷干冷的,我手上全部都裂了口子,因为整天手都在带有洗涤剂的水里面泡着。擦玻璃时,动不动就被擦玻璃的双面擦把手夹了,那个疼呀„„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在盼望中,零八年的新年如约而至。在腊月三十那天晚上,我和她到超市买了好多好多好吃的,然后我和她一块去吃了火锅。饭店里人不是很多,窗外的鞭炮一响着,这是我和她第二次在外过年,和去年不同的是,一年的时间让我已经感觉到,坐在面前的她,已成为我的亲人„„
回家之后,我给父亲打了个电话,挂电话的那一刻,我眼里满含泪水,可怜的父亲,可恨的女人,可悲的命运„„
前面我说过,父亲在零八年地震后才得以解脱。汶川大地震时,家里的旧房子倒了,按照国家的政策,每个重灾区的家庭,都能得到补助,可是到地方上,一切都变了„„你必须把房子重建起来,照了相片,然后报上去,你才能拿到重建款!我在想,如果灾区的人民把房子都能建起来,要你所谓的重建款还干吗?可是,社会就是这样现实,没办法我们村总共一百多户人,最后得到国家补助的还不到二十户。父亲花了很大的代价,给那女人弄了一块庄基地,因为她的儿子也越来越大了,既然是一家人父亲有这个责任和义务,给人家儿修一座房,还好父亲申请到了这个名额„„
可是,整整三个多月,父亲累死累活的给把房子修起来之后,她竟然不要父亲了。她整天跟父亲闹,动不动就把娘家的人搬过来,他那二球的弟弟动不动还给父亲动手。说房子是她修起来的,她放了钱,成天让父亲出去挣钱,可冰天雪地的你让父亲又能去哪儿呢?没办法,那年冬天父亲只能搬回家里,住在震灾时村上发的帐篷里。给父亲打电话时,父亲说他也刚吃过饭正围着火盆和爷爷烤火„„我在想,如果我回去,我又能去哪儿?家,到底对我还意味着什么?回家过年,对一个普通的人来说再也平常不过了,可对于我来说,它是那么奢侈„„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及。
后来,过完年那女人又把父亲往回叫了几次,父亲去了一次,过了没半个月,他们又大吵了一架,从那之后,父亲就再没有上去。就这样,一段不幸的婚姻,再一次让父亲苍老了很多。由于经常干体力活,身体也渐渐不行了,至到我毕业那一年,给他在西安交大二院检查的结果是,强直性脊椎炎,俗称,不死的癌症。但只要不干重活,把止疼药吃上,生活基本不受
影响,但就是好不了。所以说,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让父亲不要再干活,一天光管接女儿上下学。这是我奋斗的目标。或许,很多人都说,父亲欠我的,最起码,我上了三年大学,包括后来的结婚,都没有给他要一分钱。但是,说心里话,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他,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要他健康的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福泽„„
八天年假一晃就过了,我发现和她待一起的时间总是那么快。她过年好象没有放假,因为是服务行业,当所有的人最闲的时候,也就是她们最忙的时候。她是上一天班休息一天,上班是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两点,她下班到我们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她说她害怕。于是,每天晚上,我就把闹铃对好,在她下班之前跑去接她,然后回来再睡,每次她回来都冻的咯咯发抖,看着她躺进暖暖的被褥,我的心在微笑。或许,这也是我只能为她做的,简单而再平凡不过的小事,可是,女孩就是因为这些细节,或许,才对一个男孩死心踏地的吧„„
过完年我大概又上了有半个月班,就开学了,而她在那后来也上了有半个多月,就再没有去,因为西安查的很严电玩城不让再开了。记得那天,我去我们经理跟着去骑我的烂自行车,经理非让我跟他喝酒,盛情难缺于是两个人聊着聊着就把一瓶白酒给喝完了,就这样还把自行车,从那么远骑了回去„因为不回去我怕她担心,结果一路摔了几跤,回家之后满脸的土,满嘴的酒气,然后一头栽在床上„„迷迷糊糊只记得她给我用热水擦脸。那种幸福的感觉,我相信喝醉过的男人都有过。只不过当时我还是很清醒,她手里擦着口里还是那种心疼的唠叨„„
过完年之后,她回了次家,待了几天之后她回到了西安,她继续又开始找工作,而我只能回到学校。其实,我真的很不想回学校,当时,我是多么的想提前毕业,上班,挣钱,养活她养活自己。那样的话,她就不用那样辛苦的找工作,那样奔波。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虽然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但任何时候想起来她找工作的那段日子,我心里都是满满的愧疚和遗憾。
后来她又找了好几份工作,有文员,有收银,有业务员,连中国平安她都去了。并且还好像上了一星期班,但是像她这种性格文静,又没有什么社会关系的人很难在保险这个行业立足的。我记得那时她投的简历最多的职位就是电话营销,因为她普通话特清晰,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合适的。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宿舍的慢慢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她的心情一天也不如一天。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们宿舍有两个女孩都通过男朋友都找了很舒服的工作,每次她无意间说起,我的脸都在发烫。当时我能做的就是去鼓励她安慰她,偶尔也会挖哭自已一下,但就是这样她还会反过来安慰我。谢谢你,我的爱人。
最后,她终于找到了一份销售的工作,西安宇虹科技有限公司。买老年人保健品和仪器的,
业务员,底薪600元加业绩提成。不管吃不管住,我记得好的话当时她一个月能拿到900多块钱。现在想来她那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当时她在长安县住着,而上班的地方在西郊,要倒两次车才能到。每天她6:00就要起床,然后赶头班车,可就这样,有时她等不到车还会迟到。她说她那时最害怕的就是,每天下午下班后在西门等215,每次等车的都排成长长的s型,等回到住处没有一次天还亮着。
每次我下课后给她打电话,她都在车上。她有时给我说因为没抢上坐,而站的腰疼。我的心都是一阵疼痛,可我又无能为力。那一段时间,我为让自已在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好过一点,我没事就往图书馆跑,或者窝在宿舍睡觉。那时最盼望的日子就是周未,每次星期五去她那儿,我心里都是满满的激动。因为.......
那时,我觉得我的生活成了两重天。周一到周五我是一个学生,周末我又成了一个上班族,而且是一个好像已经成了家的上班族。那时,我想尽办法的做着兼职。但还是有找不到工作的时候,那天,是周末,天气很好,可我没能去上班。早早的她就走了,等她走了之后,我又睡下了,可是怎么都睡不着了。于是,我起来把她换的衣服,不管是脏的净的统统洗了一遍。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洗衣服。其实,她就没多少衣服,从我认识她开始,我就没见过她专门给自己添置过几件衣服。有时候,陪她出去逛,到店里面她只是看,可每一件她都闲太贵了。结果往往逛了一天,她却什么都没买,或者是十几块钱买两件地摊货,她却看上去很高兴,有时还给自己找各种理由,说刚才店里那件衣服多难看。哎,这就是我老婆。敏,我对不起你。从那时开始我就给自己说,我一定不会再让我老婆买地摊货。
当洗完衣服我看时间还早,于是,我有把她床底下的鞋翻了出来。一双那种十几块钱系鞋带的休闲球鞋,一双在盒子里是一双我刚认识她是,她就穿着的黑色运动鞋。当我刷这双运动鞋时,我哭了,是那种控制不住的心酸。鞋外面看上去还好好的,可是里面已经全烂了,尤其脚后跟的哪儿,已经还剩下最外面的那一层布了。这就是我的老婆,可她从来都没有给我说过,更不用说要求我什么了。晚上等她回来后,我给她说,她竟然笑着说,那有什么?又没有烂,我不是照样穿的好好的吗?那一天晚上,我没有睡着,第二天背着她,我给她买了一双鞋。她回来后骂了我一顿,说我是个败家子。可是,我知道她心里面是高兴的,因为,首先她是一个女孩,女孩哪有不爱美的?
在那段时间,我陆续见了她的几个好姐妹,有和我们一个学校,也有其它学校的。那天我记得我请她们吃饭,就在学校小吃街的一个小火锅店。当敏介绍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们眼中的不屑一顾。或许,我真的不够优秀,在她们认为我只是一个穷的连饭都快吃不上的农村穷学生,没有家庭背景,没有社会关系,连长的都一般般。她们认为敏选择我是一个错误,我给不了她幸福或者说未来。这些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当然也是在敏口中我听出来的意思。
我问她,敏,你可想好了,可是,她每次坚定的眼神都让我憾动。她说,她相信她的选择......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敏毕业的日子。准备毕业论文,毕业答辨,一切都比想象中的简单。办离校手续那天,我全程陪着她。拿档案,转团关系,到各个窗口去盖章,替她排队。恍惚中我感觉到是我毕业而不是她。一天下来我心情都很沉重,因为我知道这是我陪她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以后,可能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她的书不多,有些关于她专业的书籍她也没舍的卖,和费纸她总共装了有两皮鞋盒子,记得好像卖了有几块钱。那天,她用这卖书的请我吃了菠萝,她说,这可意她的大学生活彻底结束了。
她说,老孟,我们去操场走走吧。在出学校大门的时候,学校广播上放起了她们宿舍老五男朋友给她点的歌。啥歌,我忘了,只是记得敏听完之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啊!我开始又问自已,大学到底给我们留下了什么?是辛酸的奋斗?还是迷惘的坠落?是浪漫的回忆?还是不堪回首记忆?或者说是这一块菠萝?还是这自摧人泪下的情歌?这些我都不曾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因为,只少我们经历了......那天是2009年6月15日,那天,我牵着她的手沿着她第一次答应我的操场边,在夕阳的晚风中,走了一圈又一圈。
那天当我把她的行李搬上车,看着公交车缓缓地前行,她在车窗向我招手的时候,我心里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很酸也很苦,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滑落。再见了,我的爱人,再见了,我的大学恋爱。我在想等一年以后,她还会像现在一样那样痴情的等我吗?我值得她等吗?我多么的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一点,让我能早一点毕业,让我能多替她分担一点。我知道,剩下的这一年我的生活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再也不会有人陪我吃饭;再也不会有人去学校大礼堂去看电影;再也不会有人陪我在晚饭后去散步;再也不会有人在我无助不开心的时候陪我说话.......我问自己,为什么不是我先毕业?你让我在剩下的这一年怎么过?你能保证这一年在充满诱惑的外面世界里,她还会始终如一坚持吗?
其实,后来事实证明,我的这种担心并不是多余。而且很快得到了验证。就在那天晚上,她突然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她哭着,哭的特别厉害。我问她怎么呢?你慢慢说,她说:他把我的毕业证拿走了,怎么办?老孟,那可是我三年的心血,我就去上了个厕所,出来就不见了,他让我去他的住处去拿,怎么办?他喝醉了,如果给我弄不见了,怎么办?老孟.......她一直哭着,说的语无伦次。我说,你别急,你慢慢说,你别害怕,他不会胡弄的,他知道毕业证是多么的重要,他只是吓吓你,你听我说你给他打电话——她打断了我说:他手机关机了,怎么办?老孟。我说你现在在哪?我过来。她说不知道。这下,我彻底蒙了,也有点害怕。我说,你看附近的公交站牌。她说你等一下,然后,电话挂断了.......
挂完电话,我给她们店长打了个电话。原来是,敏回去之后,她们公司聚餐开什么会,然后
敏直接去了饭店。公司有一个男娃一直在追她,可是她一直都没有答应,那天他喝了点酒,然后,在她去卫生间的空隙,那男娃拿走了敏的包,包里有她今天刚领的毕业证。就这样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她们店长说,没事,你放心我和小赵在一起,你别过来了这么晚了,我给那男娃同宿舍的已经打过电话了。这下我的心才放下许多,挂完电话我赶紧把电话给她打过去,她停止了哭,给我说老孟,你别过来了,我和雷姐已经坐上车往回走着。我安慰她说,你别急,没事的,他喝点酒等酒醒了他会给你拿来的,再说还有你们同事,他会操心的给你把毕业证放好的。
后来我不知道,她是怎样拿到她的毕业证。但是,从这件事上我认识到了几点:她,并不是没有人追,她只是对我死了心,但我感到压力还是很大。后来听说那男娃给敏写了一份很长很长的信有十几页,还有礼物听上去很珍贵,但是,敏连看都没有看就完封不动的退给了人家。还有,就是敏的单纯。她有时单纯的让人心疼,她有些时候有些事什么都不知道,我说个啥就是个啥,有时我开个玩笑她也会当真。以致于我连过分的玩笑都不敢跟她开。
日子在煎熬中前行,过了一个月左右,我快放假了。那天晚上她给我打电话说,老孟,你赶紧快过来我们房子被人盗了。我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原来房子门被人撬开了,房子被人翻的很乱,但是,幸好没有丢任何东西。因为,话说回来,房子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小偷去拿,最后,小偷生气的把被褥扔在了地上。现在想起来,那时真的可怜,小偷进去了竟然没有任何值得他拿的东西,甚至,连两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我过去之后,房东也在房子里,敏正在和她理论,我安慰了敏几句,说既然没丢东西就算了吧,然后我把门上的合页子重新又钉了一下,晚上给敏说,明天我们搬了吧!
第二天,我就和她去找房子,我没想到房子是那么的紧张,找了一天都没有一个合适的,要吗太贵了,要吗不安全。最后,我给敏说要不你明天去上班吧,明天我一个人找,反正马上要考试了我也不用上课. 就这样第二天我又挨家挨户的去找,最后找了一间楼梯间,说那是一间房子,那是骗人的,最多说到底那只不过是一间小仓库。大概六七个平方,只能支下一张床,没有光线,没有通风,顶板是楼梯的踏步,但唯一一点就是房租便宜,一个月100块钱,还有就是离她上班的地方很近,上下班她不用倒车。说实话,我没敢给她说,只是她下班之后老是一直问我,没办法我带她去看了一下,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答应了.......
现在想来,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曾经给她说过只要我们努力,生活只会越来越好。其实,这一点我一直以来坚信不疑,或许就是因为心中的这条信念,才让我一直走到了今天。就像我们的租的房子,先是这间楼梯间,后来搬到了单间民房,再后来带了一个卫生间,再后来租到了现在的单元房。或许,对很多人来说这真的不算什么?尤其一生下来就生活在城市的
人,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用为房子发愁。而对与我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蚁族来说,有一个温暖的窝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就像当我们11年3月份搬进我们现在的住宿时,那一夜我彻夜未眠,睡前站在楼梯的护栏前看着眼前的万家灯火,我在想:为什么同是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们,住的环境差别咋就那么大呢?有人住潮湿阴暗的地下室,有人却住宽敞明亮高层别墅。
当时记得,为了省钱第二天我来去坐了6次215,才把她所有的东西搬完。哎,这就是年轻的自己。记得关键是,住宿离公交站牌还有一站路的路程,没办法只能扛着行李走,由于当时天气特别热,每次到房子头上的汗把眼睛都迷住了,身上也湿了。其实,现在想来,当时完全可以叫一个面包车,反正东西也不多一回就过来了。可是,我却没有那么做,那天,我坐了同一辆215两次。这种可能性在以后的生活中好像再没有发生过,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生活。真正的生活就是,当你回过头来看你来时走过的路,你会发现当下的你永远都不会再做到.......
房子环境虽然很差,但是等敏回来之后,我和她把房子收拾的很温馨。因为有些时候,当我们不能改变环境时,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改变适应环境的能力。我们把窗帘和靠床的墙上都挂上了我们最喜欢的粉色床单,把她的密码箱放在床尾唯一只有五十公分的空道里,一头在床头一头顶在墙上,上面盖上了碎蓝小花的一次性台布,再在上面放上了我曾今送她的小熊。一切看上去是那么温馨,可是唯一不好的就是房子实在太小了。床是一张单人床,晚上睡的时候我只能侧着身,两个人枕一个枕头,我侧身搂着她,房子里不通风特别的闷热,我一只手给她扇着扇子。不知不觉我们就这样睡着了。
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就开始考试了,反正我的心也没在考试上,我和以往一样开始利用各种渠道找工作,但工作还是那么那么难找,考完试第三天,我找到了一家城西的电玩城,给人家发卡。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卡娃,就是那种像名片一样大小的卡片,上面写着赠送200分。卡片上写着我们的代码,如果有回头客用了你的卡片的话,你就有相应的提成,管吃管住底薪900元。记得以前敏干过电玩城的收银,而现在我又干上了电玩城的卡娃。上班的地方离敏很近,其实我是刻意的,因为那样我就能和她待在一起了。就这样,另一种生活开始了,当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什么时候才能毕业?毕业之后我又能干什么?
那一年夏天太阳特别毒,中午那会出了门,大地白哗哗一片,有时连眼睛都睁不开。每次都是天气最热的时候,我们出了门,一起去的总共四个人,也有一个学生,但已经毕业了,其它两个是无业游名。当时一直想不明白,那个孩子已经毕业了为什么还要干这工作?为的啥?
找一个人流量比较多的地方,站在那儿就开始发。可是往往还没有等到发几张了,汗水就已
经迷失了双眼,穿在身上的衬衣背后也沾在了背上。就这样每次出去发200张,但必须有回头客,要不然人家会认为你白玩了。没办法,我们就只能到每个店面柜台里放。男的还好,说多给一张没事了去碰碰手气,如果碰到女老板娘,说话就没那么客气了。前脚没出来,后面就在那骂,赌博的没一个好东西!
电玩城,从外面看上去是一个娱乐场所,其是,它就是个堵城。我以前不知道,真正进去了,才感觉到那里面的水是那么的深。它的步局一般前面是那种跳舞机,赛车,摩托车,射击,有的场地大的还有投篮球的!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详和和平静,可是,在里面却早已风起云涌。里面就是那种上分机,再往里面就是百家乐,就直接上钱了。我看到过很多人都输的连回家的打的都没有了,这个时候老板一般会给他们30,50的路费,让他们打的回去。可他们还是死不悔改。他们会不听劝砠的再次来过,等到真的输的一无所有时,他们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一楼度娘并献给所有一直默默奋斗的人们。在此说明,由于工作原因做为手机党,我不能为大家整篇的去讲述我的历程,但我会一直连续的写下去。所以我希望进来的兄弟姐妹不要插楼,让我能完整去述叙我的故事。如真想留言,请大家留在回复里,我会一一为大家回复。在此先谢过。无意中进入励志吧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一直想写自己的故事,但总觉的不知从何说起,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在这里写下自己的故事。希望与大家共勉.....
我生在一个很贫脊的小山沟里,小时候虽然贫穷但童年还是很幸福。姐姐比我大三岁,从小就待别疼我,从记事起好像我们姐弟俩从来没有打过架,村里人都说我们真是一对听话的孩子,这点我跟姐姐都很自豪。到现在我们俩都无话不谈。从小我就不太调皮,学习一直很好,尤其是数学。成绩一直在班上第二名和第三名上徘徊,因为第一名她妈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加班主任。也许,如果一直这样我这辈子也就这样过了。上学,毕业,分配,娶个农村媳妇儿,生娃,上班,种地.....一辈子也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可是命运偏偏就跟我开了个玩笑,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发生了彻底性的改变。
那一年初二,那天下午上着生物课。突然间发现邻居大哥在窗户外面给我挥手,示意让我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当我听到"你妈不行了,你赶紧回去看看"。那一刻我全身骨头都软了,耳朵嗡的一声。那天,我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家的,只觉得脚步很沉,两条腿好像贯了铅一样。回到家之后,母亲在炕上躺着。胳膊上吊着点滴,嘴唇发青。屋子里的人都乱成了一片,我不知道我该干什么我又能做点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我的小手抓紧母亲冰一样的手。我当时想的就是把母亲的手暖热,把她抓住别让她离开自己。可是.....三天后母亲还是离我而去,她自私的走了,走的无声无息,她甚至没有给我和姐姐留下一句嘱咐的话.....
母亲的离去,对我的打击很大,对这个家庭的打击也是毁灭性的。记的当时父亲一个月瘦了十多斤,后来听父亲说,他当时也想到了死,但是,看在我和姐姐无人照顾的份上,他活了下来。从此,我知道活着比死需要更大的勇气。从此,上课我总是走神。有时候想的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就这样成绩一次不如一次,中考那年考的一踏糊涂。考完试后我给父亲说我不想再读书,父亲没有责骂,他只是质问我你不读书,你以后干吗?只要你读书,我砸锅卖铁都要把你供出来。那年夏天,我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待着。暑假过后我进入了补习班,曾经的前三名竟然也在这补习,因此,我开始把自已自我封闭,一天除了学习就是在那儿发呆。也许是因为底子好,也许是因为这一年的默默努力。第二年中考,我以全乡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县一中。从此,我以为我会青云直上,向
着美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命运之神在关健时侯又跟我开了个玩笑。
进入高中以后,我被分到了重点班。本来以为自己还可以,可是和他们比起来,我一下子又落入谷底,他们大多数都是城里一中或二中升上来的骄骄着,光英语一门就把我压的死死的。再加上自己偏课太严重,英语中考只考了55分,勉强过线。第一次月考,我成了班上倒数第十几名,比起入校成绩(班上第十八名)我倒退了很多很多,看着英语试卷20几分的成绩,我真的不知我该怎么办?
迷惘了一段时间后,我想我一定要追回来,因为我没有退路。可是要追上来就必须把英语学好,我算过只要我把英语能考及格,我总成绩就能进班上前三名,因为数学我还是霸主。可是要把英语学好,对于一个连国际音标都不知道的农村学生又谈何容易呢?于是,我开始拼命的记单词,但是,不知道是脑袋瓜问题,还是方法问题。我赶了半年,英语还是没有任何起色。她们随随便便一考就90多分,我怎么样去努力还是上不了60分。再加上经济上制约,记的当时李阳的《疯狂英语》很是火爆,城里娃几乎人手一份。可我当时一星期只有10块钱的生活费,对于那一套只能望梅止渴。
于是,到了高二分科时,我义无返故的选择了理科。慢慢的不知不觉中我放弃了英语,专攻数理化。分科之后凭着优秀的理科成绩,我进入了班上前十名。但英语还是拖着我的后腿。就这样一直到第一年应届高考,438分(英语22,数学135,满分都是150分)。刚上能上个好大专。但是我不服,我想的我一定要考一个本科,因此,我又一次选择了复读。可是,高额的补习费又成为摆在我面前的又一难题!那一年是04年,那一年我18。
报完志愿,跟父亲商量后。毅然收起行囊和父亲来到陕西二里河铅锌矿,开始了我长大六年的半工半读生涯。当时,记得稚嫩的双手拿着洋镐在那拼命的挖,汗水迷湿了双眼,脸晒的整整调了一层皮。可是心中却没有一丝怨言。现在想想,是什么支撑着自己那单薄的身体?是那不服输的意志,还是那美丽的大学梦......50多天后,我拿着我平生第一次挣的血汗钱,走进了我补习的生涯......
进入补习班那天,我把自己剔了个光头。因为我真的想从头开始,从新开始。由于头型长的特别难看,前后桌的女同学都笑我。那一年我默默无闻,除了操练更难数学题,就是记最简单的单词。但英语学的还是很吃力,但数学的权威班上还是无人能比。虽然我很少跟他们说话,但他们经常会跟我问题,于是我和他们关系相处的很好。尤其是那几个女同学,到现在依然关系很好。紧紧张张高四就这样过去了,那一年高考498分(英语76分,数学138分,理综长了有30分)。就这样,我被兰州中医学院降线录取。本科,医学,五年。五年最少50000块钱的学杂费。当时连想到不敢想。一个假期父亲挨家挨户去借,筹了不到3000块钱,离第一年高达8000块钱的学杂费,我忧豫了。父亲的眼睛满是血丝,经过几晚上的思考。我决定放弃,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大学梦......
当我决定放弃上大学的那一刻,我心里很平静,没有半点难过。当我把我的想法告许父亲时,父亲很惋惜但更多的是无奈。因为对于一个靠天吃饭的农民家庭来说,供一个大学生真的很难,而对于一个单亲的农民家庭,供一个学医的要五年才能毕业的大学生来说难上加难。我虽然没给父亲直学,我不上学的理由,但我想他应该心里明白。当时姐姐跟姐夫都在深圳,所以在大学生都开学的时侯,我也离开了家,但不同的是我去打工,他们去上大学。其实,如果.....我也可以满怀对大学的憧憬,去圆自己的梦。但生活没有如果!
离开家的那天,父亲满含泪水。他没有对我说什么煽情的话,他甚至连一句最简单的对不起都没有。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不会说,他也没必要说。因为我己成年,我知道有些事我必须承担起来,因为我是男人。父亲送我上车时,我给父亲说:"爸,我还会回来的,你放心我不会一直这样去打工,我只不过不爱医学才不上这个学的"。父亲打断了我的话,说我知道了,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到那里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车发动的那一刻,眼泪夺眶而出......
长这么大从来没出过远门,第一次出门就跑了那么远,而且还是一个人。从天水到广州30多个小时,两天一夜后我到达了广州火车站,一出出站口,那么多人。我当时既兴奋又紧张,大城市我来了,穿梭在熙熙壤壤的人群中我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我没让姐姐来接我,我按她给我说的找到了流花汽车站,买了一张票坐上了广州开往深圳的班车。沿路从车窗外看着高楼大厦,从身边缓缓划过。我问自己,你的路到底在何方?这个城市到底有没有你的一块容身之处?
到了深圳之后,我进了姐姐的厂。厂很大3000多人是一个塑胶厂。进厂进的很顺利,还考试了。但对于我觉得太简单了。姐姐还怕我进不来,因为姐姐小学都没有毕业。一周实习之后我被分到了PE部,从此我开始了一天两倒班12小时制,上下班打卡,为了上班也只有上班的生活。刚开始感觉到真的好累,一下班骨头像散了一样,有时候等着要冲凉,但一眨眼就睡着了。早上起床要发好几个猛心。就这样曰子一天天单调而乏味的进行着.....
刚进车间时有师傅带我,一般要带三个月。可由于自已的好学,一个半月后我自己能开机了,于是我工资也由计时变成了计件工资。一天由35块钱变成了如果机器不出什么故障的话能拿到60多块钱!说实话当老大说你明天开16号机时,我心里真的很激动。那天晚上我,姐姐,姐夫在外面吃了一顿。然后我们一同去滑了旱冰。当看到旱冰场上那一张张青春的脸庞,他们喊着叫着随着这个城市的音符跳动着,是我们这些廉价的年轻的二代农民工,让这个城市充满了活力,经济飞速的发展。可是,我们永远都不属于这个城市,我们只是过客.....
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像我一样农村的无业孩子,都佣向深圳,广州,上海等南方城市。那里门槛很底的就业机会,还有新鲜充满活力的城市氛围,像充满魔力一样吸引着我们。夜市,影吧,露天旱冰,迪厅,繁华的廉价的夜店,青舂靓丽的少男少女.....虽然上班很累,但是生活比起以前来说,真的是多资多彩。甚至,我开始有点恍惚.....
到年底的时候,厂里的订单越来越少。我们开始轮休,因为没有那么多的班让你上。车间里也陆陆续续有人开始辞工,我很迷茫,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如果就此回去,我能干什么,如果再次考上大学,我还是没有钱上大学。所以,我必须坚持,我要想办法挣更多的钱。那样,我才能改变我现在的命运。我不能就此认输,那样的话,我不甘心。无意中,我连系到了我初中的同学。而他当时在上海„„
辞完工,走的那天。姐姐很舍不得。但她知道,她留不住我。那天,她领我在宝安最大商场给我买了很多东西。她没有让我掏一分钱,她还跟我照了大头贴。看着自己的白白净净的脸蛋,感觉到自己真的还很年轻。给自己一个笑脸,毅然踏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那一天天很冷,那天黄历上写着:日破东方,适宜出行。
到上海之后,住进了工地的活动板房。朋友在工地干的是木工,当我把安全帽戴头上的那一刻,我没感觉到我和其它工友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我是小工,他们是大工。此刻,我知道我成了真正的民工。那一年,我20岁。或许,我应该坐在大学宽敞的教室里,听着微集分或大学物理。然后这会牵着女朋友的手,漫步在操场的霓虹灯下„„可是,活动板房外刺骨的海风,肆无忌殆吹着。宿舍的工友酣声一声比一声响亮,对着彩钢瓦,我一夜一夜的失眠,到底,梦在何方„„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推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钢管不带手套的话往手上粘,在脚手架干一会活,取掉安全帽,头上冒着蒸气。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年上海特别冷,没活的时候,我去了书店。我用老板给的不多生活费,买来了《单词王》,《金考卷》,我还买来了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此刻,也唯有孙少平才能让我飘渺的心能得到片刻安宁。就这样,白天上班晚上复习做题。而且每次都是等他们睡了,因为我怕他们笑„„
"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你年轻的时候。"——路遥《人生》
第二天往往天不亮就要起床,上海的冬天天亮的特别晚,每次都干了好一会活了,天才慢慢放亮。那年过年特别的想家,想父亲。突然间发现,父亲成为我对家唯一的牵挂。放假收工那天,我把钱存到了银行,看到银行打印的票据那一串数字,我会心的笑了。那天,我给自
己买了好多好多好吃,回到宿舍。打开《平凡的世界》,看着、吃着、感动着......
正月十五过了之后,工人都陆续来了。半个多月假期,本来还想记点单词的,但是书拿到手里就放不下了,有时从早上起来一看就看到了下午,饭都忘了吃。我有时会突然觉得自己就是孙少平,唯一不一样的是人家少平还有田小霞,而我没有。当小霞被大水冲走的那一刻,我哭了。就在那段寂寞的时间里,我把《平凡的世界》看了两遍半。在此,我感谢她的陪伴,她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影响了我。
很多年过去了。在此我打断大家一下,我试试着背一下它的第一段。也以此来记念一下那段影响了我一生的岁月。由于时间太久不对的地方望大家凉解,看过的共勉吧!"一九七五年
二、三月间,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朦朦的雨丝夹杂着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的向大地漂洒着。时令己经快到惊蜇,雪当然不会停留,往往还没有等到落地,就已经消失的无踪无影了,黄土高原那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看来很快就要过去,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没有到来".....
每次干活最怕的就是监理和管理人员验收,他们总是穿的比我们干净十倍的衣服,怀里夹着图纸,头上戴着刺眼的红帽子,在现场指手画脚。稍微有点不对,你就得返工。有时他的一句话,会让你多干几个小时活。他们那么轻松,但他们的工资比我们大工的都高,是我的好几倍。那时起,在我心里就有一个念头,而且有时特别的强烈。我一定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我还要做的比他们更好!
就这样,一年,整整一年。白天干活,晚上学习。虽然生活很苦,但我心中却没有半丝怨言。因为我心怀梦想。所以,有人曾说:一个人物质的贫脊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思想的贫脊。在随后的日子里,我还陆续看了好几本书。有拿破仑*希尔《成功的法则》,还有《人性的弱点》,《李嘉成全传》„„并且每月两期《读者》,重来不曾断过。回家的那天,其它的东西没拿,但是,书我一本都没有拉下。因为,我知道是什么陪伴我走过了这段艰辛的日子,是她们......
下了火车,坐上天水开往回家的班车时,天上飘起了雪花,车在盘山公路蜿蜒前行,整个山谷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雪花打在车窗的玻璃上,变成水珠流了下来。很像一个人在流泪,我抹了抹自己的脸,没想到我还是湿了。我在内心给自己说,梦,我回来了,这次我可以上大学了,我不用再靠别人了,乜不用父亲挨家挨户去给人家求情借钱了。爸,你这两年在家也辛苦了,你儿没有让你失望。那一年,我快22了,如果补习的话我应该高六了吧!接下来,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又是什么......
回到家之后,高三恰好还在寒假补习。我给以前的班主任买了一条好烟和一瓶好酒,由于一直保持着连系,再加也是老乡。他没有过多的难为我,算是收下了我。但由于那几年补习生特别紧张,跟本就没有多余的坐位,所以只能挤了。那天早上我搬了条登子走进教室的那一刻,我呆了!黑压压的一片,一百多号人,都三三两两的挤着。我感觉到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幸好,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眸子......
没错,那是郭S,我高四的老同学。噢,不对,应该说是高六了,为什么他还没走?他看我走了进来,没等老师安排,他就招乎我坐在他跟前。那一刻,我真的好感动,尤其是在这么尴尬的氛围中。人在任何时候有朋友就是好,那是你一生的财富。就这样,高六开始了,匆匆忙忙,紧紧张张,糊理糊涂开始了......
当时记得离高考也就160来天,可一年多已经离开课堂的自己,很难再平静下来。或许,打工的生活已经有点腐蚀到了我。当连一个最简单的等比数列前n项和公式都想不起来时,我烦燥了。我开始问自己,我到底在干什么?我这样做值吗?东西都忘光了竟争这么大,我来年能考上吗?就这样,我从民工转变为一个高三补习生的过程中,寒假补习结束了。
过完年到开学的时候,已经二月底了。也就说离6月7号高考还有不到100天的时间。两年来点点滴滴的辛酸,我必须用这100天补回来,我没有退路。冲刺的100天开始了,能不能改变命运关健在此一搏。于是,我开始拼了命的学习。一天除了吃饭和睡不到五个小时的觉,我把所有的精力都全部用在了学习上,下晚自己走在路上,我还思考着洛仑磁力和右手法则的区别。我用两只手比划着,那一刻我成为了一个疯子......
一个月之后,我跟着老师的进度的同时,把前面拉下的资料全部赶完。记得那一年的高考总复习资料是《高考三人行》,很厚很厚的那种。资料刚赶完恰好就进入题海战术。每周的大联考,是雷打不动。好像每天都有要发的题。那是一种炼狱,所以有人说,人这一辈子不经历高三,那是一种遗憾!而这种炼狱般的生活,我却经历了三次.....
日子一天一天越来越近了,一天的时间感觉到越来越不够用。于是我睡的越来越迟了,1点,2点,3点,有时候做完一套数学题觉得头脑清醒的话,就再做一套理综,有时候做完,天都快亮了。就这样生物钟全乱了,白天上课磕睡,晚上睡不着,身体也感到一天不如一天......
在离高考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候,我感到身体垮了。头疼,一看题就头疼;平血越来越严重,一站起来,眼前全部黑了,有时站都站不住。我知道这都是长时间营养不良造成的结果,再
加上高强度的学习。我知道这种结果迟早要来,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我强制自己早点休息,因为做题跟本就没有任何思路,看书也看不进去,并且头越来越疼„„但是,没用,睡不着,整宿整宿的失眠,一晚上眼睛闭着,但是头脑越睡越清晰。再离高考还有一星期的时候,我躺进了医院。诊断结果:压力太大,轻微性的精神分裂,再加严重的平血。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点滴一滴一滴往下留,我大恼一片空白„„
在医院躺了三天,我回到了家。那天下午晚霞特别的美,我吃过饭什么都没有带走了出来。我应该去看看她了,九年,还差一年就快十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啊!好像那还是昨天的事,来到母亲坟前,我坐在那儿,开始想我这些年走过的岁月。走的人就这样安静的走了,可她给活着的人留下的却是一生的伤害。或许,如果母亲没有离开我的话,我现在已经大学快毕业了„但是,就我说的,生活没有如果。我走了一个大圈,我又回到了起点,但此时的我已不是当年那个我自己了。临走时,我给母亲磕了三个响头,给她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的,望她也珍重„晚风轻拂我的脸庞,远处天与山的交界处,一抹粉红的晚霞久久不愿离去„„
那一年高考,我总感觉到我是在迷迷糊糊中度过。高考那两天晚上,我一点都没睡。半个月后成绩出来了,483分,离那一年本科线还差15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知道成绩的那一刻,我心里很平静。我给自己说,梦,你尽力了。填志愿的时候,我们班主任也安慰我,说,已经很不容易了,两年了换成谁也忘的差不多了„我微笑着并在志愿卡上填上了“建筑工程技术”,我看到我离我的梦想越来越近了。填完志愿收拾完东西,我叫了个三轮,把这几年的书,资料全卖了,总共两大蛇皮袋子。帮忙搬上车看着三轮车远去的那一瞬间,我留下了眼泪,再见,青春,再见,我美丽的痛„„
在此插叙一段关于父亲。在我高四那一年,我想的我今年可能就要走了,姐姐在我高二时也出嫁了。也就是说等我走了之后,就剩父亲和爷爷孤零零的两个人了。村上有一个女的,她老公不幸在三年前一次意外中去逝。于是,我想如果让她和父亲凑一块过,日子可能都会好过一点。于是,经过我的撮和,在我高四那一年他们俩走到了一块。我就想的,只少父亲冬天有一团热炕,能吃上一碗热饭。可是,我的想法总是那么美好,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我的这一决定,最后害了父亲,直到08年汶川地震,他梦魇一样的生活才得以结束„„
刚来时那女表现的很好,很知书达礼的样子。但是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她的所有本性就表现的一览无余。吝啬,私心,目光断浅,也就是农村里所说的脚面上看事„„父亲挣的钱有进无出,有时候父亲连烟钱都没有,更别说让父亲给我念书的钱和生活费了。父亲给同村的人帮个忙,都要经过她同意。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整天吵架,更过份的是我不在的时候,有时吵架她会把娘家的人搬过来对父亲大大出手。家没有一点家的样子,我在想如果我独立了,父亲会不会好过一点。于是在那一年高考完,我毅然选择了南下,因为家已让我失去了对它
的原有的牵挂和意义„„
在这件事上,我一直觉得我对不起父亲。在我走的那一天,父亲送我了,但那女的没有,因为前一天晚上父亲给我拿了200块钱路费,我说我不要可是父亲硬给。我怕他闲我少我就拿上了,但没想到她为这和父亲大吵了一架。临走时我把那200块钱摔在了她面前,因为说实话我真的不缺那200钱,我的学费我自己已经挣够了,我就怕伤了父亲我才拿的。买票时我给了父亲500块钱,让他有时候买点烟,可父亲就是死活不要。我当时往他口袋里面装,急的我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最后才收下了。但那个钱当我到学校收拾行李的时候,我还是发现他还是没有拿。车启动了,我给父亲在车窗里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回去„车在路上飞快的前行,我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西安,我来了,我的大学,我的梦„„
坐了两个小时的班车后,又倒火车,四个半小时之后,我到达了古城西安。繁华而富有文化底蕴的古都,干净,这是我对西安的第一影响。刚下火车第一眼印入眼帘的就是西安古城墙,雄伟而壮观。我想着以后的三年就要生活在这城墙之内,着实有点小激动。但我的这一激动虽着校车的渐行渐远,慢慢的变淡,直至没有,最后当达长安县时,我甚至有种荒芜萧条的感觉。这就是生活,当你对她期望越大时,往往最后你反而越会失落。还不如一开始,就报一个平常心,或许,结果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于是,这一刻我对学校也就没报多大希望„„事实证明,我的这种推理是正确的。
傍晚,我到达了学校,找到学生会的人领了一套床上用品,先住了下来,学姐说让明天拿好资料跟钱办理入学手续。那一夜,我失眠了。我又开始想这些年走过的这些点点滴滴,弯了一个多大的圈子,我才走进了我这梦想中的校园生活。家庭的悲剧,复读的压力,打工的辛酸,人世的苍桑„„也许,在很多孩子无忧无虑,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时候,我却走的那么沉重。此刻,我看到应届就考上拿着父母为他准备好的钱来上大学的室友,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不光是羡慕,此刻,我觉得他们比起自己来说就像一张白纸一样。他们可以在这三年,随意去勾画自己的蓝图,可我呢?等待我的又是什么呢?我很期待,但更多的是害怕„„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校园里人还很少,偶尔看见一两个人急匆匆的走过,剩下就是扫地的阿姨了。九月的早晨,天气已没有那种难熬的炎热,偶尔一阵风吹过,还些许有点凉意。学校用的校址是以前的老省美院用的旧址,无论从建筑,校园环境各个方面,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把我们建工系延伸到山上去了„„那天办理入校手续,很简单也很井井有序,当你等够两三个人,就有学生会的人带着你们到下一个窗口办理。此刻,感到那些学哥学姐们人真好„到办理完最后一项手续,给饭卡充值,已经到中午了。于是,很牛比的拿着饭卡,从食堂一楼走到四楼,又从四楼走到一楼,最后要了一碗面。看着整齐桌凳和白白的墙,我在想,这难道不是你盼望的大学生活吗?更为坚辛而又美好的大学生活,从此拉
开了序幕„„
大学生活在新生军训中拉开帷幕,第二天下午我们领了校服,中间隔了一天就开始军训了。我们宿舍总共住了八个人,我年龄最大,宿舍排行老大,到现在他们都一直这样叫我的,并且都很尊重我,尤其是对他们大嫂更胜于我,这是后话了。老二山西的,成天在《大话西游》钻着;老三银川的,很帅但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女朋友;老四跟她大嫂是同乡咸阳兴平,第一晚上就给女朋友打电话来,打了三年吵了三年,中国移动就是因为他们,效益一直才居高不下;老五石家庄的,会吃爱玩,CF打的相当好;老六陕北的,爱说大话,但现在已经是老板;老七西安本地的,念了一年就退学了;老八河南的,胆小,人尖,到现在了一个月还拿一千多。后来又加了个老九,延安的,看了三年电子书,对我了解最多的一个;老十比我们底一级,内向的很,和女生说话脸会红„„这就和我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弟兄,老大在此祝你们工作顺利,一切安好。
这顺序是军训完我们一起吃第一顿饭时排的。大家AA制,除了你过生日外,像这种聚餐,贯穿了我们整个大学生活。记得毕业时,我们吃散伙饭吃了三次,晚上还在一个房子睡着。其中老九是给我过生日时加进来的,这种称呼,我们一直延用至今。军训了半个月之后,我们就开始上课了。当看的课程表的时候,宿舍沸腾了。因为大多数时间没课,尤其是星期五,全天就早上一节计算机。宿舍八个人,但是分到了三个班,我们一个班的最多,四个。于是,就有人开始抱怨,为什么我们的课都排在了早上,很可惜上不了早机了。还有人说,唉,周四早上就一节英语,这周我去给你答到,下周你去„„大学生活才刚刚开始,我在想你们这是怎么呢„„?
高三,由于长时间的紧张、压抑、烦躁、还有高强度的学习,导致了很多人一上大学,由于环境的改变,自由、轻松、再也没有学习的压力等一系列因素,变的散慢,堕落,甚至失去了自我。有些人走着走着还能回头是岸,有些人就这样混下去了,当毕业走出校们的那一天,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学到。三年,青春最宝贵的三年我们只学会了:通宵的上网,谈对象,大手大脚的花钱,在网吧下**,逃课,做弊,撒谎,喝酒,甚至开房„„难道这就是我们为之奋斗的大学生活吗?有些娃,大一下来,连图书馆的门在那儿都不知道。到我们毕业时,我们才发现:真的是,不是我们上了大学,而是大学上了我们„„
军训完两周后,就马上十一了。十一可能学校要放假,于是我开始思量着怎么样去找一份兼职。其实,当给学校那天交完钱,我就已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从深圳到上海除去花过的,我总共攒了一万两千来块钱,因为当时工资水平本身就不高,那像这,现在我们工地的木工打点工,一天给320人家连看都不看,干包工一天最少都投差不多500。交完了学杂费七千多,已所剩不多了。这个钱还千万不能动,如果你花了,来年的学费也只能打水瓢了。所以我必
须想办法,最后我通过学校的兼职社团,找到了我在大学期间的第一份兼职:在街上打个广告往出卖用木浆做的一次性鞋垫,然后我们拿提成。当我一早赶首班车走的那天早上,宿舍的兄弟们前一天晚集体去通宵还没有回来。和一位师姐坐上公交车的那一刻,天透过昏黄的路灯看上去灰蒙蒙的一片„„
我们倒了一次车,大概坐了一个半小时,到达了小寨。到了之后发现还有七八个人,我一直把学姐跟的紧紧的,我们被分成了三组。在库房拿了鞋垫和广告牌还有一个那种可折叠式的桌子,被他们带到了一个大社区的门口„„和我们一组的总共有四个人,除了学姐,还有一个陕师大的男孩,一个三本院校的女孩。那天她们两个女孩卖的很好,因为她们胆大且有亲和力,两个叔叔叫的那么热情,你不可能为了一双一块钱的鞋垫不给他们面子。我和那男孩有人上来主动询问了就给他们介绍一下,没了就在那坐着„„那天我总共才挣了十六块钱,学姐挣了有四十多,晚上回来学姐非要请我吃饭,并给我说作为推销一定要放下脸皮,明天加油„后面又去了两天,钱没挣多少,但总觉得挺有成就感的„„宿舍其它人有些去玩了,有些白天睡觉晚上连包了三天夜„
大学的课程真的很轻松,只要你不逃课,老师对你的影响不坏,再加上考试前一周你把老师划的重点,好好突击一星期,拿奖学金一般没有任何问题。到了十一月份,好像国家助学金下来了,辅导员让我们想申请的人一人写一份申请,并和三级贫困证明,下周一交她办公室。这下班上热闹了,每个人都在那儿写,可是有三级证明的班上只有十二个人,而我们班却有十一个名额。因此,很明显那些有准备的人都很顺利的申请上了,我申请了特困,一年2500。这一申请就是三年,只到大三那年我把特困名额让了出来,但班上还是给我了个一般贫困。直到大学毕业才知道,国家助学金并不见的你真正贫困了,你就能申请上,那要看你跟人相处的关系了,因为大学就是一个社会„„
就像老八,申请了三年,但到毕业了都没有申请上一次,而真正那些申请上的却拿钱买了电脑,整天在宿舍玩电脑。这就是现实,现实中的大学。老八一直给我说,这个社会真它麻不公平,有钱的拿着助学金在哪玩电脑,没钱的却连学费都交不起,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或许,在这一点上我比较幸运吧,又或许我比较不幸吧!因为如果有钱的话,没人愿意去拿这个钱。三年,加零八汶川大地震(甘肃的陇南和甘南,陕西的宁强和汉中都属于重灾区)。学校给我免了一年的学费,我总共拿了学校的一万三千五百块钱。剩下的就是什么单课和综合奖学金,反正每次考试,都能拿点„这个是在我上学之前我没能想到的,因为,它真的帮了我很大一部分忙,或许,没有这一部分钱,我大学也不可能顺利毕业。在此,我感谢那些曾经帮助过的同学和老师„„
平平淡淡的就这样一学期结束了,我的生活更为平淡,一天除了上课就是在宿舍睡觉,然后
假期和周末去做兼职。一晃就到了期末考试,当考到最后一门的时候,宿舍已经有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他们看上去心情很好,但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开始愁来年的学杂费,还有一个就是他们都回家,可我回哪?我的家在何方?所以,我必须找一个既能住又能挣钱的地方。可是马上就要过年了,除了饭店没人要假期工。我找了两天最后找到了一家饭店,成了一个传菜员,一天十八块钱。如果说我到目前为止打了那么多工,那一段是你觉得最美好的?我想就是这个假期,大一寒假,它让我觉得如果我错过了这次,那我就错过了整个世界。因为,在这里,我找到了我一生的幸福„
考完试的第二天,我把行李拿到了饭店。除了三儿跟我一块留在了西安,其它人都回了。这也是我比较幸运的一点,在这种情况下都有一个兄弟陪着。中午,我们跟传菜部的领班来到了宿舍,我一直以为在酒店或饭店上班的人,吃的和住的一定很好。他们可以随时在酒店的空房子住,可是我错了。我们上班的环境和吃住的环境简直是天壤之别,宿舍是一套特别老的像医院的格局一样的房子,三楼住着女生,我们住在二楼。进了房子之后,三个高底床,下铺都已经有人了,所以只能住在上铺,但床很明显已年久失修,不停的摇晃,我们只好用铁丝尽量把它拉住,不至于我们正睡着,床突然散架了„„就这样,传菜员的生活就开始了。
第一天上班我起的特别早,一是床咯吱咯吱响的实在是睡不着,二是着实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因为,前一天中午发现店里面的服务员还真的挺多,且一个比一个长的好看,其中有一个看上去真的好文静„„记得当时饭店是早九点到晚九点,中午一点到四点是休息。饭店不大,一楼是包间有十几个,二楼有几个大包和办公室,三楼四楼是客房,四楼两头是东西餐厅,能放四十张桌子,是接纳大型会议和婚宴用的,我们把接办婚宴叫做上大席。刚开始三天,忙的时候让我们端盘子,不忙的时候就给我们俩培训,让我们端一窝凉水,锻炼手力和走路的资势。每次从青峰轩过的时候,我总是能看那个很文静的女孩冲着我笑,我不知道是我自作多情,还是我真的我有那么好笑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事没事也喜欢往青峰轩跑,因为,我喜欢那个女孩的微笑„„
没事的时候,我们就在传菜部的过道里待着,后厨把菜端出来,每一盘碟子边上都夹一个小夹子,上面写着哪一个包间,你把夹子一取然后把道菜在下菜单上一划,把菜端走端到相应的包间交给包间服务员,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然后等客人吃完去把盘子收回来,这就是饭店传菜员的工作。听上去其实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唯一让人感到些许安慰的就是,这里不缺女孩,而且她们都很年轻。但她们大多都没有多少文化,最多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她们就这样一月月的混着,工资很底,但也很辛苦尤其是上大席。可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或许这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
每次当后厨喊到“青峰”的时候,我心里就会有一点小激动。我会第一时间跑过去端走青峰
轩的菜,因为我知道,我每多去一次青峰轩包间,就能多看一次她无邪的笑容。她也慢慢的开始跟我说话,让我给客人催菜什么的,我更喜欢她说话,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听不出一点方言。后来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敏,是我师姐,和我一个学校财经系的。那一刻,我疯了我心中竟然莫名的有一点兴奋,那一夜我失眠了,想了很多很多„„我竟然自作多情的想到,回到学校以后,我挽着她的手在夕阳的余辉中散步,耳边响着她那银铃般的声音„„
或许因为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我们开始有了更多的话题,比起和其它人来说。我们开始聊我们学校的一些人一些事,我专门把我的水杯放到她的包间,慢慢的我把我的碗也让她放到了她的柜子,顺理成章,我开始在她的包厢里面吃饭,晚上她忙的时候给她帮忙并开始等她下班,一块回宿舍。那一年,西安下了很大的雪。下班之后,我们并排走着,一起说着今天上班的事事非非,昏黄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拉着她的手,放到我的棉衣口袋里,因为她穿的好单薄。有时她竟然会连服务员的工服都不换,不像其它的女孩那么讲究,下班和上班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打扮。这或许,就是她和别人与众不同的地方吧。我不知道她对于我影响有多大,直到,那天她休息一天没来上班,我那一天就像丢了魂似的,我才知道我或许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文静而懂事的女孩。
那天是一个婚宴,四十多桌等收拾完已经三点多了。很明显这会已经没饭了,我也想的吃点馍晚上再吃吧。可当我洗完手回到包间的时候,她竟然提前已经把饭给我盛好了,饭还是热的因为她盖的很严实。那一刻我真的很感动,虽然这只是一个很小的细节,但是,在我心底我可以肯定她是善良的。我给她说了一句谢谢,开始狼吞虎咽迭女儿她妈给我盛的第一顿饭,她这一盛或许就要给这个男人盛一辈子饭„„假期眼看时间不多了,我知道我必须抓紧,因为从聊天中我知道了她还有一个追了她快一年的男生,在等着她。所以我必须加一把劲,争取在开学之前俘获她的芳心,那一年情人节恰好在正月十六,也就是我们在这个饭店上班的最后一天,我知道,我如果再不去表白,一切就都晚了,可是,我又再想人家能看上我吗?我有什么?我又能给她什么„„
情人节前一天晚上,我几乎一宿没睡。那天晚上我写一封长长的信,写的很诚恳也很感人。我在想,可能她不会看上自己,因为跟她聊天时我说了我的经历和家庭情况,即就是被拒绝我也不想欺骗。我什么都没有,我给她说我只有一颗向上的心。我必须去表白,不管结果如何?最起码当这一切过去时,我给自己不会留下遗憾。写完信都快三点了,睡下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激动,我也不知我激动啥?但就是莫名的兴奋„„
第二天上班时,在她包厢里,我给她说我昨晚一宿没睡,她说为啥?我说,我给你写了一封信,她说,哪儿来?拿来我看。就这样„„没带一点浪漫色彩亲手把信交到了她手里面。很多年过去了,一想起这事,我都为我当时的这种勇气感到骄傲。信交给她后,我出来了,站
在传菜部的过道口,我的心抨抨抨一直跳个不停。那一刻时间是那么的漫长,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走进她的包厢,当时心里那个紧张这一辈都不可能再经历。她还是一如既往带着她那文静的微笑,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了句,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你写的挺感人的写的真好„我淡淡的微微一笑并回一坚定的眼神!
一天就在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度过,她没有回绝,但她又没有答应。这让我既开心还又害怕,开心是她直接没有拒绝,说明我还有希望;害怕的是可能因为她的善良,她不好意思。可能明天回学校以后也就不理我了„„就这样一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后厨一个小伙子给一个胖胖的服务员拿了一束玫瑰和一个大海tong,大家都起哄着看热闹。等她下班回宿舍的路上,她突然问我:梦,你看人家那么一大束玫瑰,你给我的呢?一束也没有,真小气„„那一瞬间我恍然醒悟,但又有点措手不及。我竟然傻傻的给她说:你没要啊„„!我想,这是我说过的最愚蠢的一句话。
送她回宿舍后,我飞快的跑到了花店,因为已经很晚了我怕花店关门。可身上的钱不多只有几十块钱,于是我挑了个心心相应的小熊拿了一束玫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又跑回了宿舍,因为当时房子给她还烧着一壶热水。到了房子之后水还没有开,我用心的把玫瑰放好,还在一个心形的书签上写上了:爱敏一生一世。我焦急的敲开了她的门,一手提着她的水壶,一手拿着这份寒酸的情人节礼物。当我把礼物从门缝里挤进去的时候她一直给我推,看她拿在手里了我就拉了门赶紧离开,但她追了出来„„
她一直追到了楼下,夜已经很深了,天气特别的冷。在楼后面一块空旷的地方我们停了下来。她还是不要,她说给她点时间让她再好好想一想,我说没关系我等你,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给我答案,真的没关系,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有点太快了。说这话的时候她冻的涩涩发抖,因为她没穿外套并且光着脚穿着一双拖鞋„我脱下自己的棉衣,给她披上。并把她冰冷的手拽在了手里,她没有抽回。第一次在这种情境下紧握女孩的手,心中掠过一阵温暖。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很多,最后看她还是一直哆嗦,我就送她回到了房子„礼物她最后还是收了下来,理由是,暂且替我保管。夜静的出奇,除了夜游的东西,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了,偶尔,从远处传来一两声放花炮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我久久不能入睡,我在想,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爱,不必轰轰烈烈,也不需要海誓山盟,只要平平凡凡的给予,才是最最真实的东西。——摘自她的个人说明
第二天中午我们去办了离职手续,经理很好非但没压我们工资还给我们一人多发了三天工资,说这段时间辛苦我们了。回学校的时候,我专门收拾好东西在她房子等她,看着她忙碌
的收拾东西的背影,我在想:如果她真能成我女朋友该多好!回到学校后,由于是第一天开学,很多同学还都没有返校,学校里感觉空荡荡的,我的心也有些许这种感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我给她把行李拿上了楼,还好楼管阿姨没有拦,可能是刚开学的原因吧,要不然我就连这样一次做好人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是我第一次进女生宿舍楼,有种怪怪的感觉。后面还有一次,那是汶川地震时,上去找了一次她,当时那些女生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
走的时候,我给她要了她宿舍的电话号码,我说我中午请你吃饭,她说她还要收拾东西不用了改天吧!看上去她好像在担心什么,我也不好意思再问,我只是说忙完了给我电话。回到宿舍后,房子里没有一个人回来,收拾完东西把床单被套换洗了一下都快一点了,也懒的下山吃饭于是在山上的小买部买了一桶泡面。然后把晒的被褥铺好,美美的睡了一觉,因为连着两晚上都没睡,感觉到好困。迷糊中手机响了,一看是她的号,人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她说,喂,干吗呢?是不是睡觉着?我说,嗯。她又说,睡醒了吗?睡醒了就下来我有点事找你。我说,知道了,半个小时之后在你宿舍楼底下等你„我有一种预感,我担心地事可能来了,我大概洗了一下冲下了山。
在那等她时给她打了个骚扰,不一会她下来了。那天她穿了一件米黄色的带白衬衣的休闲版女式小西服,换了一条牛仔裤,头发刚洗过没有扎,在夕阳的余辉中被风随意吹拂着,偶尔她还不时的用手拦去吹在额前的秀发„„她看上去是那么的美丽。因为一个多月来我大多数时间是看着她一直穿工服的样子。突然之间形象的改变让我一下有点吃惊,我就这样傻傻的看着,直到她走到我身边我都没反应过来。她见我那样微笑的问我,唉,你在看啥?我说看你„并开玩笑的说,穿了个马夹就不认识了,没看出来啊!她使劲在我胳膊砸了一下„„
跟我往校门口走的时候,她说:他来了,给我捎的东西让我去拿,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对他说„„其实,后面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我只感觉到头嗡的一下„担心的事该发生还是发生了,我给她说,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不能左右你我更不会教你怎么说„„出了校门,她去接他,我独自一人来到了操场„躺在草坪上,我在想:为什么?为什么刚给我希望,你就又无情的去毁灭它,老天你是不是对我太残忍了„„想起天堂母亲,想起还在苦难中的父亲,想起这些年走过的这些点点滴滴,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夜幕开始降临,温度也越来越底,地上越来越潮,可我还是在上面躺着,不想起来„突然,电话响了,我接了起来是她,她问我在哪?我说,在房子„她说,你骗我你宿舍的门都锁着,快说在哪?我说我在操场„„不一会儿,她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说走吧,你不是请我吃饭吗?我饿了„在饭堂门口加了个馍,然后在食堂我们要了一份炒拉条,因为她又说她不想吃。就这样,我们同吃起一份炒拉条,吃到一半时,她突然停了下来,我抬头看她时,她已满含泪
水。她说:梦,从今天开始,你一定要对我好,你能不能像今天一样,即使只有一盘炒面,也都是我们俩一块把它吃完?我答应她的时候,喉咙里好像被啥卡住了似的,我只能不住的点着头,不经意间泪水也已湿润了我的眼眶。一段坚难而又幸福的爱情就这样开始了„„
吃完饭后,我们又去了操场,我们就这样一圈圈的走着,我牵着她的手。我的学姐,我的女朋友,我现在女儿她妈。等宿舍楼门快关门时,我把她送回了她的宿舍。回到宿舍后,我一个人手足舞蹈,真的好高兴。心里那个兴奋,这辈子都不会再拥有。我都想喊出来,我对自己一个劲的问,孟,这是真的吗?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我没想到我也有今天。我也能在大学的校园里,牵着女朋友的手,在晚霞的黄昏漫步„这不是我一直所幻想的吗?今天我实现了。这或许对于其他一个人来说,真的没什么,可是对于我来说,是那么的奢侈。所以,我知道我更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我默默的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对她好。
接下来宿舍的兄弟都陆陆续续来了,有的还给我带来了他们家过年弄的好吃的。三儿给他们说,老大给我们找了个大嫂,我们学校财经系的学姐。他们各各都很惊讶,非要急着要见。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我说,会让你们见的,那周星期五晚上,宿舍组织了一次开学聚餐,其实他们只是又想大家吃一顿,其次,他们也都想看看他们的大嫂,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在饭桌上他们一个个,刻意的叫着大嫂,叫的她都不好意思了,他们还在那儿叫,这一叫就叫到了现在„„
好了,终于写完了这段,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这一段,我写的特别慢,因为我想更为真实的写出当时的情景,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记不清了,尤其是当时的有些心情和心里的感动。也许,有很多人认为,你的这段爱情故事很普通很平淡,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我来说,她是刻骨铭心的。因为,我和她都谈了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很多年以后,看到她宿舍的姐妹一个一个的老是换男朋友,我问她,你觉得遗憾不?她老是反过来问我,你呢?我说,不遗憾,我觉得这样挺好„„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周末和节假日做着兼职,有时她也会帮我。例如,给我在女生宿舍发我代理的那种再教育培训卡。因为她知道我的情况,再加上她本身的懂事和善良。她很少给我要求过什么东西,每次都是我给她买来了,她都不要闲太贵或说我乱花钱。她不像其他女孩子,她的朴素,她的文静以及她的乐观,都是我最为欣赏的。我曾说过,或许我经历的太多,老天爷不忍心,于是,上天就把她恩赐给了我。所以说,我还是幸运的„„
我曾问过她,你为什么能看上我?她说,因为你对生活的乐观,你的坚强,你心底好,还有你的细心„„她曾说过我为她做过的最领她感动的有这么一件事,那天她好像肚子疼,晚上跟打完电话,知道她还没有吃饭,已经快关楼门了,我衣服都脱了睡下了„可我还是穿上衣
服,一口气跑下了山,给她在饭堂门口夹了一个油炸的菜饼和一杯热的奶茶,当我打电话把她叫下来把饼跟奶茶放到她手里时,感受着奶茶的温度,看着我急匆匆跑回宿舍的背影,她哭了„她说她在山下,她比我更近,再说真的已经很晚了,那天我回宿舍时,确实又叫了一门。她说,或许就是因为这些细节,打动了她,才导致了后面那些故事„„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过着,每天除了上课,等她吃饭,然后就是睡觉。一直到2008.5.12汶川大地震,那天第一节是体育课,我没去和老四正在宿舍睡觉,迷糊中感觉到床在晃动。我瞌睡特别浅,被摇醒了,醒来之后我没动,我没想到是地震。我还以为睡在我上铺的老二在那个,所以我又睡了,可是床摇的越来越厉害了,我窝着火正想骂老二,一看电磅也在不停的摇晃。我想不对啊,他动作再大,电灯在顶板上它不可能动啊。我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地震了,叫醒老四想赶紧往外跑,可地震已经过了„„
光着身子出去一看,下面人山人海,上课的学生都跑出来了,我这才想,自己真傻„到现在了每次跟人说起这事,都感觉到好笑。于是,我第一时间赶紧给她打电话,可是电话就是拨不出去,我边往山下跑,边给家里打电话,但没用电话还是打不通。跑到山下后她们宿舍的都在图书馆楼底下聊天,看见她没事我才把心放下。她说,她们正在上课,第一时间都跑出来了。那天晚上学校怕有余震宿舍都不让住人,于是同学们都全部睡在了操场,天黑以后,我去她们宿舍抱了她的被子。这是我第二次进女生宿舍,是称乱进去的。那些女生有些胆大的不愿出去穿着睡衣,像看猩猩一样看我,我感觉脸上烫烫的„
那天晚上我和她没有去操场,在图书馆多媒体教室门口,再没有其它人就我和她。就这样铺着我的外套,盖着她的被子,两个人和衣而睡。一晚上我们都紧紧的抱着,尤其是后半夜农历四月份的天气还是有点冷。我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怀里,可她脸还是冰冰的,我挨着她的脸给她说你睡吧,有我呢,如果有余震来了,我叫你。就这样,前半夜我们一直聊天,后半夜她在我怀里安静的睡着了。那夜,我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紧紧的抱了她一个晚上。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做些非分的事情,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和一个女孩过夜。尤其是感受着她的呼吸和那胸前的心跳,说实话那个血气方刚的小伙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因为她是那么的单纯,单纯的让人不忍心伤害。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家里的电话才打通。陇南由于离汶川特别近,也成了受灾区。老房子全倒了,新房子也全部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裂缝,成了危房。不过幸好在中午,没有人员伤亡,爷爷和父亲都一切安好。只是房子不能住了,只能住在帐篷里。并且时不时的还要担心余震。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暑假,这一次比年前还不一样。因为年前不用担心第二学期要交学费。而这一次,开学九月份就要面临着交大二学费,这该怎么办?很明显我从家里面是一分钱都
拿不出来,我只能靠我自己。她本来打算回家的,但是为了能多陪我,她也选择了和我一块儿找工作。短期工还是不好找,找了两天最后我们以长期干的身份找到长安县一家量贩KTV,她是前台接待,我是服务生。我管吃管住一个月700,转正后900。她比我高200,但她没有酒水提成,我有。现在想想当时的工资真的好底。我和她还没上班就开始在那算,两个月两个人工资加起来再加上我卡上还剩的,学费应该不成问题。就这样,两个还没毕业的人,却提前过上了上班族的生活。但这次和我以前不一样,因为这次有她,所以我觉得我比以前来说幸福了很多很多„„
为了彼此照顾,我们没有住他们的集体宿舍。我们就在马路对面的巷子里租了一间旅舍四楼的房子,有床有简单的家具,还有电视。房费也好像不太贵,他们这种旅舍一般都把顶层这种房子包月租出去了。我们也只拿了简单的行李,因为人家被褥都有。搬过来的那天晚上,我们既尴尬又激动。尴尬的是两个从来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的人,孤男寡女的住到了一块。激动这一块主要是我,我想终于可以每天晚上抱着她睡觉了,白天还能一块上班。这样,我就能几乎二十四小时看见她了,不过我承认,当时我还是有那么一点非分之想„你说一点都没有,那是假的。但是,这种念头在头脑中一闪而过„„
由于那一年夏天特别热,再加上房子又在顶层。所以我给地板上也铺了一个单人床铺。拖完地收拾完之后,她让我出去她换了睡衣。当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她那玲珑的身躯和那白净的皮肤,我称她不注意时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对她说,敏,我们怎么睡?她说当然是我睡床上,你睡地上啊!噢,还有你笔和纸给我。我问她要干吗?她说,费话,当然是写《约法三章》啊!我不但陪你还要给你挣学费,我不能连自己也搭进去了啊!你看你刚才看我的那样,没见过美女啊?我说,还真没见过„„然后我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大大小小写了有十条。什么在宿舍要互相帮助,不准袒胸露乳,不准说脏话,有一方睡觉另一方不得以任何理由熬夜看电视„„等等等等。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双方在任何情况下不得越雷池半步。最后,经过我的再三请求,加了一条那就是,如果男方表现良好,女方可以酌情给以亲吻,以示奖励。其实,对我来说,有这一条足也„
KTV服务生,一个看上去很轻松,其实很辛苦的一份工作。刚去时,先是熟悉包间,和酒水价格,尤其那些红酒和洋酒的价格老是记不住,还有一个更头疼的就是不同包间不同时段的价格。这些东西我和她整整记了一星期才记熟,不过还好一周之后经理考核我和她都过了。我们没事的时候,就一直站着,我在所负责区域的过道,而她在电梯门口。来人了,就赶紧给人家面带微笑的喊:欢迎光临;走的时候喊: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我还好,来客人了还能走动走动,给人家买酒水走的时候收拾包间。可她一天一直那样站着,除了上厕所。有时看的我心疼„„
站了三四天的时候,她的小腿都站肿了。我给她说要不行,你就别去了吧。可她说,没事,过几天就习惯了。再说,我不去干吗?整天待在房子你养我?我说,可以啊。可是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没底,一个月几百块钱的工资怎么去养活第二张嘴„„KTV上班时间是中午一点到晚上十点,夜班是晚上十点到次日零晨七点。一般早班只留值班的一两个人,从早上七点到下午四点。我们刚去领导跟本就不让我们值班,所以我那时觉得一天中最幸福的时间就是,晚上下班之后,牵着她的手过马路。有时不累的话,我也会陪她去逛小吃街,光看她不让买,经过我再三肯求,她会允许我买几块钱的零食„然后一同回家看电视„那种日子现在想起来,是单纯的可也是幸福的。
日子就这样忙碌而单调的进行着„没有涟旖,更不会有什么惊喜或奇迹。唯一幸福的就是彼此能照顾,她不能上夜班,而我半个月以后调成了夜班。最痛苦的是半夜三四点的时候,特别的瞌睡,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胆大的老员工人家在没人的包间里还能眯一会,可我连眼缝都不敢眨。最多也就是坐一会,但坐下就瞌睡,于是我不断的上厕所,用水洗脸,那样多少能清醒一点。很多上过夜班的人都有这个现象,尤其是倒班的前三天。因为你白天睡觉跟本和晚上没法比,最好你也就睡个中午十二点,你就再也睡不着了。所以最好不要上有夜班的那种班,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每天早上七点下班之后,经过巷子口早点摊我都会给她买她最爱吃的葱花饼,当我每次推开门,她都睡的那么香。好可惜她现在再没有那样的睡眠了。看着她穿着睡衣津津有味的吃着我带回来的早餐,我常常会有一种错觉,好象我已成家,好象她真的已成为人妻。可是我知道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世界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你什么都没付出,上天就赐给你一个这么好的老婆。等吃完之后,我睡觉,她会起来收拾房间或去洗衣服。为了省钱,至到吃饭的时间,她叫我起床,一块到公司吃饭,吃完饭,她上班,我回房子继续睡,但是很多时候都不会再睡着„„
这种单调而平淡的生活,很快就结束了。离开学越来越近,辞职成为摆在我们面前最大的问题,因为我们来的时给人家说是长期的。不是我们要说慌是因为当时实在是破不得以。最后没办法她在离十五号发工资的时候请了几天假,而我就把班全部倒成夜班,于是,以前在小说上看到的情节就在我身上发生了:白天上课,晚上上班,不同的是小说上一般是前半夜,而我是一整夜。由于,早上七点下班赶回学校时,有时经常迟到,导致了《建筑力学》老师提名提醒我,再有一次点名我不在,你就挂课,虽然后面还是回了学校,但那一年《力学》还是挂了课„„
那一年十二月,她毕业了,看着她每天忙碌的找工作,做为她的男朋友,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人家有人的还没毕业都已经安排好了,可她每天和她一个姐妹都往出去跑。每天都是很晚才
回学校,虽然每次都是败兴而归,可回来见到她们,从她们脸上看不出一点失落和疲惫。当时,我在学校旁边的一个七里香饭馆端盘子,一天管两顿饭,中午和下午放学过来帮忙,一天也差不多干五个小时了,一个月一百五十块钱。钱多钱少无所谓,就是省了两顿饭钱,上课也不耽误,当时觉得挺好。但现在想来,真的太廉价了,一个月还没我现在一天工资高,可就那老板赖皮的到最后都没有给我„„不过,最后它倒毕了。当时我想,那是迟早的事,但没想到那么快!
有一天晚上我还没有下班,她们回来了,她把我叫了出来,我以为她找到了工作,因为今天有三个面试电话,可是她说没有„说完后,她从她包里给我拿出了一套秋衣,说,我看见你晚上上班冷的狠,碰见了就给你买了一套。给我之后她就匆忙回到了宿舍。看着她那单薄的背影,我的眼睛再一次湿润。我在想,我到底算什么人家的男朋友?我现在能帮的了什么?她毕业了而我却还要再待一年,她能等住吗?有很多人都说,老梦,等大嫂毕业了,你们也就分手了„„其实,当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也在犯嘀沽。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陪她周末去招聘会,也是在那时开始,让我提前感知到了就业的压力„„
在那饭馆不干活了之后,我每个周末都会陪她去找工作。一沓一沓的简历都石沉大海,岗位的稀缺,竟争的激烈,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有时候,一个文员的岗位,竟然能收到七八十份简历。这一刻,我在想,大学生真TM不值钱,一个月几百块钱工资,竟然还没人要。此刻,我开始怀疑我们当初挤破头皮的想进来,可是当我们离开的时候,我们又得到了什么?我们又拿什么来养活我们自己,更别说我们的父母了„„可就这样,我还要给她打气,给她在网上投简历,我也只能做这么多„有时,也可以暖一下她那冻的通红的手,或那冰凉的鼻子„
离离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说她必须在年前找到一份工作,要不然又要让父母操心。我说,嗯,我会一直陪着你。就这样,实在没办法,她最后在一家电玩城找到了一份收银的工作,跟她专业扯不上一点关系,但只能先干着,等过完年再从新找吧!和大一一样,在放假的前两天我找到了一份家政公司的假期工。西安三鼎家政,一天三十,如干够八小时,每天下午能领五块钱现金。我感到非常的满意,因为我又可以陪伴着她,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觉得再苦都无所谓。因为,也许从那时开始,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上天赐给我的,善良懂事的女孩„„
我们还是在她上班的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为了能陪她,我买了一辆二手的烂自行车,每天天不亮就从韦曲出发,往南二环的西部家具城骑。一个多小时,那么冷,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为了什么?为了临走时那额头上的深深一吻?还是来回的那五块钱车费?曾经记得当时给她发过这么一个短信,记得不太全但大概这样:迎着刺骨的寒风,骑着二手的烂自行车,奔
驰在西安的大街小巷,这一刻,我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路灯在身边飞驰而过,我裹了裹你给我的围巾,驶向了远方„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地艰难的往过数着。那时,我每天在自行车上最盼望的就是过年,从童年以后我还没有这么期盼过过年。因为,过年我们放八天假,到时就能稍微歇一歇,不用在大街上这样飘了。那一年的西安干冷干冷的,我手上全部都裂了口子,因为整天手都在带有洗涤剂的水里面泡着。擦玻璃时,动不动就被擦玻璃的双面擦把手夹了,那个疼呀„„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在盼望中,零八年的新年如约而至。在腊月三十那天晚上,我和她到超市买了好多好多好吃的,然后我和她一块去吃了火锅。饭店里人不是很多,窗外的鞭炮一响着,这是我和她第二次在外过年,和去年不同的是,一年的时间让我已经感觉到,坐在面前的她,已成为我的亲人„„
回家之后,我给父亲打了个电话,挂电话的那一刻,我眼里满含泪水,可怜的父亲,可恨的女人,可悲的命运„„
前面我说过,父亲在零八年地震后才得以解脱。汶川大地震时,家里的旧房子倒了,按照国家的政策,每个重灾区的家庭,都能得到补助,可是到地方上,一切都变了„„你必须把房子重建起来,照了相片,然后报上去,你才能拿到重建款!我在想,如果灾区的人民把房子都能建起来,要你所谓的重建款还干吗?可是,社会就是这样现实,没办法我们村总共一百多户人,最后得到国家补助的还不到二十户。父亲花了很大的代价,给那女人弄了一块庄基地,因为她的儿子也越来越大了,既然是一家人父亲有这个责任和义务,给人家儿修一座房,还好父亲申请到了这个名额„„
可是,整整三个多月,父亲累死累活的给把房子修起来之后,她竟然不要父亲了。她整天跟父亲闹,动不动就把娘家的人搬过来,他那二球的弟弟动不动还给父亲动手。说房子是她修起来的,她放了钱,成天让父亲出去挣钱,可冰天雪地的你让父亲又能去哪儿呢?没办法,那年冬天父亲只能搬回家里,住在震灾时村上发的帐篷里。给父亲打电话时,父亲说他也刚吃过饭正围着火盆和爷爷烤火„„我在想,如果我回去,我又能去哪儿?家,到底对我还意味着什么?回家过年,对一个普通的人来说再也平常不过了,可对于我来说,它是那么奢侈„„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及。
后来,过完年那女人又把父亲往回叫了几次,父亲去了一次,过了没半个月,他们又大吵了一架,从那之后,父亲就再没有上去。就这样,一段不幸的婚姻,再一次让父亲苍老了很多。由于经常干体力活,身体也渐渐不行了,至到我毕业那一年,给他在西安交大二院检查的结果是,强直性脊椎炎,俗称,不死的癌症。但只要不干重活,把止疼药吃上,生活基本不受
影响,但就是好不了。所以说,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让父亲不要再干活,一天光管接女儿上下学。这是我奋斗的目标。或许,很多人都说,父亲欠我的,最起码,我上了三年大学,包括后来的结婚,都没有给他要一分钱。但是,说心里话,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他,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要他健康的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福泽„„
八天年假一晃就过了,我发现和她待一起的时间总是那么快。她过年好象没有放假,因为是服务行业,当所有的人最闲的时候,也就是她们最忙的时候。她是上一天班休息一天,上班是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两点,她下班到我们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她说她害怕。于是,每天晚上,我就把闹铃对好,在她下班之前跑去接她,然后回来再睡,每次她回来都冻的咯咯发抖,看着她躺进暖暖的被褥,我的心在微笑。或许,这也是我只能为她做的,简单而再平凡不过的小事,可是,女孩就是因为这些细节,或许,才对一个男孩死心踏地的吧„„
过完年我大概又上了有半个月班,就开学了,而她在那后来也上了有半个多月,就再没有去,因为西安查的很严电玩城不让再开了。记得那天,我去我们经理跟着去骑我的烂自行车,经理非让我跟他喝酒,盛情难缺于是两个人聊着聊着就把一瓶白酒给喝完了,就这样还把自行车,从那么远骑了回去„因为不回去我怕她担心,结果一路摔了几跤,回家之后满脸的土,满嘴的酒气,然后一头栽在床上„„迷迷糊糊只记得她给我用热水擦脸。那种幸福的感觉,我相信喝醉过的男人都有过。只不过当时我还是很清醒,她手里擦着口里还是那种心疼的唠叨„„
过完年之后,她回了次家,待了几天之后她回到了西安,她继续又开始找工作,而我只能回到学校。其实,我真的很不想回学校,当时,我是多么的想提前毕业,上班,挣钱,养活她养活自己。那样的话,她就不用那样辛苦的找工作,那样奔波。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虽然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但任何时候想起来她找工作的那段日子,我心里都是满满的愧疚和遗憾。
后来她又找了好几份工作,有文员,有收银,有业务员,连中国平安她都去了。并且还好像上了一星期班,但是像她这种性格文静,又没有什么社会关系的人很难在保险这个行业立足的。我记得那时她投的简历最多的职位就是电话营销,因为她普通话特清晰,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合适的。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宿舍的慢慢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她的心情一天也不如一天。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们宿舍有两个女孩都通过男朋友都找了很舒服的工作,每次她无意间说起,我的脸都在发烫。当时我能做的就是去鼓励她安慰她,偶尔也会挖哭自已一下,但就是这样她还会反过来安慰我。谢谢你,我的爱人。
最后,她终于找到了一份销售的工作,西安宇虹科技有限公司。买老年人保健品和仪器的,
业务员,底薪600元加业绩提成。不管吃不管住,我记得好的话当时她一个月能拿到900多块钱。现在想来她那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当时她在长安县住着,而上班的地方在西郊,要倒两次车才能到。每天她6:00就要起床,然后赶头班车,可就这样,有时她等不到车还会迟到。她说她那时最害怕的就是,每天下午下班后在西门等215,每次等车的都排成长长的s型,等回到住处没有一次天还亮着。
每次我下课后给她打电话,她都在车上。她有时给我说因为没抢上坐,而站的腰疼。我的心都是一阵疼痛,可我又无能为力。那一段时间,我为让自已在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好过一点,我没事就往图书馆跑,或者窝在宿舍睡觉。那时最盼望的日子就是周未,每次星期五去她那儿,我心里都是满满的激动。因为.......
那时,我觉得我的生活成了两重天。周一到周五我是一个学生,周末我又成了一个上班族,而且是一个好像已经成了家的上班族。那时,我想尽办法的做着兼职。但还是有找不到工作的时候,那天,是周末,天气很好,可我没能去上班。早早的她就走了,等她走了之后,我又睡下了,可是怎么都睡不着了。于是,我起来把她换的衣服,不管是脏的净的统统洗了一遍。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洗衣服。其实,她就没多少衣服,从我认识她开始,我就没见过她专门给自己添置过几件衣服。有时候,陪她出去逛,到店里面她只是看,可每一件她都闲太贵了。结果往往逛了一天,她却什么都没买,或者是十几块钱买两件地摊货,她却看上去很高兴,有时还给自己找各种理由,说刚才店里那件衣服多难看。哎,这就是我老婆。敏,我对不起你。从那时开始我就给自己说,我一定不会再让我老婆买地摊货。
当洗完衣服我看时间还早,于是,我有把她床底下的鞋翻了出来。一双那种十几块钱系鞋带的休闲球鞋,一双在盒子里是一双我刚认识她是,她就穿着的黑色运动鞋。当我刷这双运动鞋时,我哭了,是那种控制不住的心酸。鞋外面看上去还好好的,可是里面已经全烂了,尤其脚后跟的哪儿,已经还剩下最外面的那一层布了。这就是我的老婆,可她从来都没有给我说过,更不用说要求我什么了。晚上等她回来后,我给她说,她竟然笑着说,那有什么?又没有烂,我不是照样穿的好好的吗?那一天晚上,我没有睡着,第二天背着她,我给她买了一双鞋。她回来后骂了我一顿,说我是个败家子。可是,我知道她心里面是高兴的,因为,首先她是一个女孩,女孩哪有不爱美的?
在那段时间,我陆续见了她的几个好姐妹,有和我们一个学校,也有其它学校的。那天我记得我请她们吃饭,就在学校小吃街的一个小火锅店。当敏介绍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们眼中的不屑一顾。或许,我真的不够优秀,在她们认为我只是一个穷的连饭都快吃不上的农村穷学生,没有家庭背景,没有社会关系,连长的都一般般。她们认为敏选择我是一个错误,我给不了她幸福或者说未来。这些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当然也是在敏口中我听出来的意思。
我问她,敏,你可想好了,可是,她每次坚定的眼神都让我憾动。她说,她相信她的选择......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敏毕业的日子。准备毕业论文,毕业答辨,一切都比想象中的简单。办离校手续那天,我全程陪着她。拿档案,转团关系,到各个窗口去盖章,替她排队。恍惚中我感觉到是我毕业而不是她。一天下来我心情都很沉重,因为我知道这是我陪她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以后,可能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她的书不多,有些关于她专业的书籍她也没舍的卖,和费纸她总共装了有两皮鞋盒子,记得好像卖了有几块钱。那天,她用这卖书的请我吃了菠萝,她说,这可意她的大学生活彻底结束了。
她说,老孟,我们去操场走走吧。在出学校大门的时候,学校广播上放起了她们宿舍老五男朋友给她点的歌。啥歌,我忘了,只是记得敏听完之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啊!我开始又问自已,大学到底给我们留下了什么?是辛酸的奋斗?还是迷惘的坠落?是浪漫的回忆?还是不堪回首记忆?或者说是这一块菠萝?还是这自摧人泪下的情歌?这些我都不曾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因为,只少我们经历了......那天是2009年6月15日,那天,我牵着她的手沿着她第一次答应我的操场边,在夕阳的晚风中,走了一圈又一圈。
那天当我把她的行李搬上车,看着公交车缓缓地前行,她在车窗向我招手的时候,我心里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很酸也很苦,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滑落。再见了,我的爱人,再见了,我的大学恋爱。我在想等一年以后,她还会像现在一样那样痴情的等我吗?我值得她等吗?我多么的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一点,让我能早一点毕业,让我能多替她分担一点。我知道,剩下的这一年我的生活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再也不会有人陪我吃饭;再也不会有人去学校大礼堂去看电影;再也不会有人陪我在晚饭后去散步;再也不会有人在我无助不开心的时候陪我说话.......我问自己,为什么不是我先毕业?你让我在剩下的这一年怎么过?你能保证这一年在充满诱惑的外面世界里,她还会始终如一坚持吗?
其实,后来事实证明,我的这种担心并不是多余。而且很快得到了验证。就在那天晚上,她突然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她哭着,哭的特别厉害。我问她怎么呢?你慢慢说,她说:他把我的毕业证拿走了,怎么办?老孟,那可是我三年的心血,我就去上了个厕所,出来就不见了,他让我去他的住处去拿,怎么办?他喝醉了,如果给我弄不见了,怎么办?老孟.......她一直哭着,说的语无伦次。我说,你别急,你慢慢说,你别害怕,他不会胡弄的,他知道毕业证是多么的重要,他只是吓吓你,你听我说你给他打电话——她打断了我说:他手机关机了,怎么办?老孟。我说你现在在哪?我过来。她说不知道。这下,我彻底蒙了,也有点害怕。我说,你看附近的公交站牌。她说你等一下,然后,电话挂断了.......
挂完电话,我给她们店长打了个电话。原来是,敏回去之后,她们公司聚餐开什么会,然后
敏直接去了饭店。公司有一个男娃一直在追她,可是她一直都没有答应,那天他喝了点酒,然后,在她去卫生间的空隙,那男娃拿走了敏的包,包里有她今天刚领的毕业证。就这样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她们店长说,没事,你放心我和小赵在一起,你别过来了这么晚了,我给那男娃同宿舍的已经打过电话了。这下我的心才放下许多,挂完电话我赶紧把电话给她打过去,她停止了哭,给我说老孟,你别过来了,我和雷姐已经坐上车往回走着。我安慰她说,你别急,没事的,他喝点酒等酒醒了他会给你拿来的,再说还有你们同事,他会操心的给你把毕业证放好的。
后来我不知道,她是怎样拿到她的毕业证。但是,从这件事上我认识到了几点:她,并不是没有人追,她只是对我死了心,但我感到压力还是很大。后来听说那男娃给敏写了一份很长很长的信有十几页,还有礼物听上去很珍贵,但是,敏连看都没有看就完封不动的退给了人家。还有,就是敏的单纯。她有时单纯的让人心疼,她有些时候有些事什么都不知道,我说个啥就是个啥,有时我开个玩笑她也会当真。以致于我连过分的玩笑都不敢跟她开。
日子在煎熬中前行,过了一个月左右,我快放假了。那天晚上她给我打电话说,老孟,你赶紧快过来我们房子被人盗了。我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原来房子门被人撬开了,房子被人翻的很乱,但是,幸好没有丢任何东西。因为,话说回来,房子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小偷去拿,最后,小偷生气的把被褥扔在了地上。现在想起来,那时真的可怜,小偷进去了竟然没有任何值得他拿的东西,甚至,连两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我过去之后,房东也在房子里,敏正在和她理论,我安慰了敏几句,说既然没丢东西就算了吧,然后我把门上的合页子重新又钉了一下,晚上给敏说,明天我们搬了吧!
第二天,我就和她去找房子,我没想到房子是那么的紧张,找了一天都没有一个合适的,要吗太贵了,要吗不安全。最后,我给敏说要不你明天去上班吧,明天我一个人找,反正马上要考试了我也不用上课. 就这样第二天我又挨家挨户的去找,最后找了一间楼梯间,说那是一间房子,那是骗人的,最多说到底那只不过是一间小仓库。大概六七个平方,只能支下一张床,没有光线,没有通风,顶板是楼梯的踏步,但唯一一点就是房租便宜,一个月100块钱,还有就是离她上班的地方很近,上下班她不用倒车。说实话,我没敢给她说,只是她下班之后老是一直问我,没办法我带她去看了一下,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答应了.......
现在想来,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曾经给她说过只要我们努力,生活只会越来越好。其实,这一点我一直以来坚信不疑,或许就是因为心中的这条信念,才让我一直走到了今天。就像我们的租的房子,先是这间楼梯间,后来搬到了单间民房,再后来带了一个卫生间,再后来租到了现在的单元房。或许,对很多人来说这真的不算什么?尤其一生下来就生活在城市的
人,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用为房子发愁。而对与我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蚁族来说,有一个温暖的窝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就像当我们11年3月份搬进我们现在的住宿时,那一夜我彻夜未眠,睡前站在楼梯的护栏前看着眼前的万家灯火,我在想:为什么同是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们,住的环境差别咋就那么大呢?有人住潮湿阴暗的地下室,有人却住宽敞明亮高层别墅。
当时记得,为了省钱第二天我来去坐了6次215,才把她所有的东西搬完。哎,这就是年轻的自己。记得关键是,住宿离公交站牌还有一站路的路程,没办法只能扛着行李走,由于当时天气特别热,每次到房子头上的汗把眼睛都迷住了,身上也湿了。其实,现在想来,当时完全可以叫一个面包车,反正东西也不多一回就过来了。可是,我却没有那么做,那天,我坐了同一辆215两次。这种可能性在以后的生活中好像再没有发生过,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生活。真正的生活就是,当你回过头来看你来时走过的路,你会发现当下的你永远都不会再做到.......
房子环境虽然很差,但是等敏回来之后,我和她把房子收拾的很温馨。因为有些时候,当我们不能改变环境时,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改变适应环境的能力。我们把窗帘和靠床的墙上都挂上了我们最喜欢的粉色床单,把她的密码箱放在床尾唯一只有五十公分的空道里,一头在床头一头顶在墙上,上面盖上了碎蓝小花的一次性台布,再在上面放上了我曾今送她的小熊。一切看上去是那么温馨,可是唯一不好的就是房子实在太小了。床是一张单人床,晚上睡的时候我只能侧着身,两个人枕一个枕头,我侧身搂着她,房子里不通风特别的闷热,我一只手给她扇着扇子。不知不觉我们就这样睡着了。
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就开始考试了,反正我的心也没在考试上,我和以往一样开始利用各种渠道找工作,但工作还是那么那么难找,考完试第三天,我找到了一家城西的电玩城,给人家发卡。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卡娃,就是那种像名片一样大小的卡片,上面写着赠送200分。卡片上写着我们的代码,如果有回头客用了你的卡片的话,你就有相应的提成,管吃管住底薪900元。记得以前敏干过电玩城的收银,而现在我又干上了电玩城的卡娃。上班的地方离敏很近,其实我是刻意的,因为那样我就能和她待在一起了。就这样,另一种生活开始了,当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什么时候才能毕业?毕业之后我又能干什么?
那一年夏天太阳特别毒,中午那会出了门,大地白哗哗一片,有时连眼睛都睁不开。每次都是天气最热的时候,我们出了门,一起去的总共四个人,也有一个学生,但已经毕业了,其它两个是无业游名。当时一直想不明白,那个孩子已经毕业了为什么还要干这工作?为的啥?
找一个人流量比较多的地方,站在那儿就开始发。可是往往还没有等到发几张了,汗水就已
经迷失了双眼,穿在身上的衬衣背后也沾在了背上。就这样每次出去发200张,但必须有回头客,要不然人家会认为你白玩了。没办法,我们就只能到每个店面柜台里放。男的还好,说多给一张没事了去碰碰手气,如果碰到女老板娘,说话就没那么客气了。前脚没出来,后面就在那骂,赌博的没一个好东西!
电玩城,从外面看上去是一个娱乐场所,其是,它就是个堵城。我以前不知道,真正进去了,才感觉到那里面的水是那么的深。它的步局一般前面是那种跳舞机,赛车,摩托车,射击,有的场地大的还有投篮球的!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详和和平静,可是,在里面却早已风起云涌。里面就是那种上分机,再往里面就是百家乐,就直接上钱了。我看到过很多人都输的连回家的打的都没有了,这个时候老板一般会给他们30,50的路费,让他们打的回去。可他们还是死不悔改。他们会不听劝砠的再次来过,等到真的输的一无所有时,他们才恋恋不舍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