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孵化器”的孵化
——三螺旋理论的解释
苏竣1，姚志峰2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摘 要：本文从三螺旋理论视角分析了孵化器的“孵化”机制。认为孵化器是大学、产业和政府三螺旋系统演化的高级组织形式，并分析了三螺旋系统下孵化器与大学、产业和政府三方良性互动的动力机制。最后结合中国孵化器发展阶段提出了相关政策建议。
关键字：孵化器，三螺旋，大学科技园，创业服务中心，组织演化
1 引言
“孵化器3”的概念从上世纪50年代中后期首次提出来到现在已经在理论和实务界有了相当大的发展。现阶段关于“孵化器”产生和发展的理论研究主要有：赵佳宝（2003）分析了孵化器的理论基础，即区位优势理论，公司空间扩张理论、空间生产生命同期理论以及核心资源理论。黄曼慧（2001）认为孵化器产生的经济学理论基础还在于规模经济理论和分工理论。钱平凡（2001）分析了孵化器得以产生并能有运作的企业创业理论和社会网络理论。还有学者从企业能力理论、产业集群理论和创新网络理论来分析孵化器产生的原因。这些理论都从某个角度解释了孵化器产生和发展的原因，但是这些理论要么忽视了社会经济生活实际存在的政府的作用，要么单纯的从资源、组织发展或网络的视角来分析，忽视了组织和网络相结合是孵化器的产生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本文综合考虑了大学、产业和政府三边相互作用，从大学、产业和政府三重螺旋互动来分析“孵化器”是如何被“孵化”的。 2 三螺旋理论的缘起与核心论点
1995年美国学者Etzkowitz和荷兰学者Leydesdorff提出了“大学-产业-政府”关系的三重螺旋创新模型4。Etzkowitz、Leydesdorff（2000）认为作为经济社会中的三大组织主体：大学、产业和政府三者之间的互动、交叉、重叠正是构成新的知识经济的发展基础和动力源泉。大学和产业的触角已开始伸向了先前属于对方的领域。
在一定条件下，大学可以扮演企业的角色，帮助在其培育新技术的机构中组成创始公司((start-ups)。这样的企业式大学包含和超越了原先的教育和研究使命，除了知识再生产和系统地进行科学创新的使命外，又日益增添了经济开发的使命。大学除了起着传统的提供训练有素的人员和基础知识的作用外，还是信息、技术和地区发展的源泉。政府的角色也表现出 苏竣（1965-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公共科技政策、公共政策与管理。现任清华大学文科建设处处长、公共管理学院公共政策研究所副所长、清华大学中国科技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
2 姚志峰（1980-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公共政策所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领域：公共科技政策、公共政策与管理。
3 本文主要指科技企业孵化器（TBTs）。
4 实际上，早在1981年日本产经联的报告《下一代产业基础技术研究开发制度》中就有“官产学”的提法。在英语中对应的术语是“University-Industry-Government”，现在国际学术界一般使用“Triple Helix”，中文译为“三螺旋”或“三重螺旋”，本文采用三重螺旋与三螺旋的说法。
1
一些矛盾和复杂性，即政府一方面在向学术机构施加着激励诱因，另方面也在超出公共管理、教育、研究、文化保存的传统职能，而变得越加注重“财富创造”了。例如，政府可以扮演企业的角色，通过资助项目和改变管理环境来支持这些企业新的发展；冷战以后，与诸如美国等一些具有经济领域内听命于自由放任传统的国家的政府开始介入国民经济的创新动力问题相伴，一些前社会主义国家却逐渐从对于科学和技术政策的钳制中退离出来并迎合一些自由原则。企业也可以扮演大学的角色,常常开展具有和大学一样高水平的培训和研究。于是在大学、产业、政府各自逐渐地代理或替代性质的承担起其他机构的角色时，一种“三重螺旋体”模式出现了。大学、产业和政府每个子系统都像一股不断进行着“否定之否定”的螺旋上升的螺旋线。而三者的互动、交叉、重叠和融合演变出层出不穷的关联模式和组织结构，这些关联模式和组织结构又给予每个主体相当强烈的反馈，这种正负反馈又促使大学、产业和政府不断的调整三者之间的关联模式与组织结构，从而使得整个社会经济系统不断进行着“否定之否定”的螺旋上升式的发展。
3 “孵化器”的孵化——三螺旋理论的解释
三重螺旋模型是有别于传统线形模型的一种螺旋创新模型，它在知识资本化的不同阶段捕捉了包含公共、私人以及学术层面的制度设置中的多元重叠关系。这三项以前在自由资本主义时代主要靠军事牵头领衔的制度层面正在创新过程的各不同阶段以联动融合螺旋模式逐渐协调在一起，这便形成了所谓的“三重螺旋体”。
3.1 孵化器是大学、产业和政府三重螺旋发展到组织阶段的一种高级形式
从理论上讲，相比较于双重螺旋或者在两动态环境下的共同演化，由三重主体互动的系统具有不稳定性，因为任何一方微小的变化都会引起其他两方的反应，依据这些变化的刺激，其他两方就会调整自己的螺旋发展轨迹与参与三重螺旋系统的互动模式，而这种“反馈”又会作为一种新的变化刺激其他两方做出调整。
这种反馈有正反馈和负反馈之分，如果有合理的动力牵引，正反馈会超越抵消负反馈，从而使得三方的演化更加深入与复杂化，整个三重螺旋系统不可能期望长时稳定性，必然是在动态演化的。
三方的复杂性演化遵循着关联的复杂化（量的增多）和由关联到新的组织实体的出现（质的突变）两种演化途径（这两者演化途径也是交叉的）。资金流、技术流、知识流、信息流、人才流、政策流通过这些关联在三方之间互动（见图1 三螺旋体系下孵化器“孵化”示意图）。
初期的阶段也许仅仅是“一对一”式的双边两两接触，这种单一低层次模式最容易发生也是规模最大，比如大学与产业界的专利转让、技术转移、委托研究、技术咨询和服务、捐赠和专项资助资金等方式。更深入和复杂一点的方式或许是“一对二”式的映射式的关联互动或“两两”合作而产生的新组织（低层次的突变）。典型的例子是像“联合实验室”、“国
家重点实验室”、“工程研究中心5”等。
从理论上讲，大学、产业和政府三边合作的关联模式和组织结构是比双边的关联模式和组织结构更加高级的一种螺旋互动，是大学、产业和政府三边螺旋互动深化到一定阶段的产物。虽然新的三边互动组织的出现在时间上可能表现为“突变式”6从而难以预期其产生的具体时间，但是可以预料一种整合多种功能的、构建大学、企业和政府三边关联和互动的组织的出现是必然的。
3.2 “孵化器”整合了大学7、产业和政府提供的三种资源
在实践上，上世纪50年代中后期出现了一种新型的社会经济组织——创新孵化组织8。它提供了多种功能的整合，在构建大学、企业和政府之间联系和沟通的基础上，促进新企业的“孵化”，从而带动新的产业兴起9和新的大学、产业和政府之间的互动。其名字有很多；“企业孵化器”、“创业服务中心”、“大学科技园”等等。它与之前大学、产业和政府之间双边界面的互动形式最大的不同是，它整合了创新过程中的几乎所有的功能服务10：沟通了大学与产业界研发联系、通过政府对创新政策的支持集合，聚集了大批的知识、技术以及具有企业家精神的创新人才，提供了完善的创新中介支持与网络服务，吸引大量创新资金和风险资金。总的来讲，它整合了三种资源11：创新资源——以大学为源泉的知识和技术以及具有企业家精神的创业人才；政策资源——整合了政府对于创新支持的政策集合；资本和社会资源——吸引了产业界创新资金和风险资金以及以市场为导向的专业化中介服务网络资源。正是由于它整合了这三种关键资源，从而提高了创新企业的成活率和成功率。 比如美国的工业-大学合作研究工程中心（IUCRC—Industry-University Cooperation Research Centre）。日本一些国力大学促进企业和大学合作的“共同研究中心”等。
6 事实上，孵化期概念的提出和第一个孵化器的出现正是依据人的构想而成，所以在时间维度上表现出一个组织形式的跃升
7 本文认为，这里的大学至少要具有两种功能：知识和技术的创新以及创新人才的培养。因此，在中国体制下的中科院等科研系统的一些院所实际上具有这种功能，所以也应该纳入到这个“大学”的范畴来。实际上，在英文中“Triple Helix”是指Academic-Industry-Government。其中Academic的范围要广于大学。 8 关于企业孵化器，最早可追溯到 1956 年。当时，在美国纽约的贝特维亚县-经济发展出现大萧条，当地最大企业破产。它留下一栋大楼，曼库索（Mancuso）家族收购了这栋大楼，经理约瑟夫·曼库索（Joseph Mancuso）在重新启用这大楼时，把大楼划分为若干个单元，分别租给不同的企业，并留下共享的办公场地。经理则向承租企业提供融资、咨询等服务来促进承租企业的成长。对于这种经营新创意，约瑟夫·曼库索从其中一家承租企业即养鸡公司中得到启发，把它称之为“孵化器（incubator）”。
9 比如美国的斯坦福研究园发展出了一个半导体和电子信息产业——成为后来享誉世界的“硅谷”。 10 在此之前，产学研合作主要依托“科技工业园区模式”。科技工业园区一般是大规模生产、加工基地，是工业区或产业区。虽然它也在大学、研究机构与企业之间建立联系及沟通技术转让、技术交流的渠道，还可能吸引了大量的新建小企业，但它却不是专门为这些小企业服务的。科技工业园区往往把自己的工作局限在修建环境优美、条件良好的办公场所，吸引已经站住脚的公司，其重点并不是培养、扶植创新型小企业。另外，科技工业园区虽然也向发明家提供技术上的帮助，但并不刻意鼓励发明家本人成为企业家来创办自己的企业。
11 钱平凡（2001）提出孵化器由五大要素组成：共享空间、共享服务、孵化企业、孵化器管理人员、扶植企业的优惠政策。同济大学的李刚（2001）提出孵化器的支撑环境，科技企业孵化器的内核由资本、人、制度、文化和服务市场等支撑环境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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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
图1 三螺旋体系下孵化器“孵化”示意图
3.3 三螺旋系统下的“孵化器”动力系统
在论文前面已经分析过，大学、产业和政府在演化中产生刺激——反馈——新的刺激——新的反馈这种回路机制。而这种反馈对于三方的合作互动来说，又有正、负反馈之分。只有正的反馈才能强化大学、产业和政府的互动合作，使得这种互动不断深入甚至“突变”出新的形式。那么大学、产业和政府是如何找到各自的正反馈而不断强化这种三边演化动力呢？（见图2三重螺旋动力系统示意图）
组织理论认为，作为一个组织其根本是维持组织生存，因此它必须不断地与外界进行资源的互动，吸收资源提供产品或服务。
从理论上讲，政府被定位为具有公共管理和服务的职能，政府的维持和运转依赖于税费收入，而其能够对外提供政策资源和公共服务。政府只有不断地提高提供公共管理和公共服务的能力，才能应当对纳税人和社会的要求从而维持良性运转。政府的组织行为从根本上是受制于这个“进出”机制的，政府会不断地根据其“产出对象”的反应来调整自己策略和行动。这也是政府子系统不断演化的动力（图2中政府的自循环系统）。
在三重螺旋系统里，大学被定位为具有“教学、科研和促进经济发展”三重使命12。大学的运转也需要资金和人力资源。因此投入机制上也有多种来源。其产出主要有新知识、新技术、新思想以及高素质人才。大学只有不断地产生新的知识和技术、培养高素质的人才才能不断地从政府、企业和社会获取资源，从而促进其自身的发展。（图2中大学的自循环系统-图中虚线示意椭圆）
产业的动力来源于其不断产生或获取超额利润的能力。而创新正是不断提供这种能力的源泉13。它需要有资金、人力和技术的不断投入，由此产生符合市场需求的商品和服务。产业只有不断提高其核心竞争能力，才能促进自身的良性发展和壮大，否则作为企业会倒闭，作为产业会衰落消亡。（图2中产业的自循环系统）
在孵化器的孵化过程中，政府拥有资金和组织调控能力, 是技术创新政策和环境的创造者, 能够承担一定的技术创新风险；政府向孵化器提供政策资源（包括税收优惠、资金资助、投资、土地转让甚至还直接派出管理人员），而随着孵化器的发展和孵化企业的壮大，政府获得税收资源，减轻了扩大就业的压力，形成新的产业和经济增长点，对于社会还有很强的示范和知识与技术的溢出效应。这样政府与孵化器的互动也纳入到了其自身系统的良性互动之中。（图2中政府与孵化器的投入和反馈系统-图中虚线示意椭圆）
大学拥有较丰富的知识储量和先进的技术设备以及较强的技术开发能力，大学还培养技术人才和具有创新精神的创业管理人才，大学包含和交融各种文化、孕育创新文化。大学向孵化器里输出知识、技术和创业人才（大学自己创办的大学科技园还投入资金和土地等固定资产），还有创新文化。大学从与孵化器的互动中获得资金来维持运转、改进设备、培养人才，获得新的经验来创造新的知识，完善自身的学科建设，获得新的信息需求来开发新的技术。这样大学与孵化器的互动也纳入到了大学自身系统的动力机制之中。（图2中大学与孵化器的投入和反馈系统）
产业具有较大的创新需求和较强高技术产业化的物质能力,能敏锐地捕捉市场动态和需求，能提供持续的创业资金和风险资金，能提供专业化的中介网络服务。而随着孵化器的发展和孵化企业的壮大，可以获取投资回报、技术溢出、人才输入、产业升级、甚至还可以扩展新的产业集群和新的市场。这样产业与孵化器的互动也纳入到了产业自身系统的动力机制之中。（图2中产业与孵化器的投入和反馈系统-图中虚线示意椭圆）
正是因为三方与孵化器这个界面的互动符合各自系统良性运转的动力要求，可以跟各自系统自我循环顺利对接，才能促使三方更加深入的互动，从整体上形成了一个大范围的正反馈。（见图2三重螺旋动力系统示意图）。而孵化器在与三方的互动中也形成了自己的动力系统：它吸收和整合来自政府的政策资源、来自大学的创新资源和来自产业的资本和社会资源，并将整合后的资源提供给孵化的企业14，而从孵化企业的发展中获取自身发展的 见大学的革命。
见组织能力和创新类型的研究。
14 其投入模式有多种多样：有提供房屋和土地租赁、有投资入股和风险资金，还有中介服务，或者这些方面的复杂组合。 1312
回报15。（图2中孵化器的自循环系统）也就说，大学、产业和政府三个基础系统通过互动合作演化出一个新的子系统——孵化器系统，它有自己的投入产出动力机制。而且随着孵化器数量的增长，孵化器组织群的产生亦是必然。这些孵化器组织群之间也有互动，它们形成了一个产业，可能会演化出更多关联模式和组织结构出来16，其分工和专业化、国际化肯定也会有大的发展17。
需要注意的是在大学、产业和政府三方互动的过程中，只要这种互动不会干扰、危及各自系统的动力机制，正反馈抵消负反馈，对于三方的演化合作来说，总体上就是一种正的反馈，它不断强化三方在孵化器中的互动合作，从而使孵化器的发展也不断演化。 需要说明的是现有很多孵化器并没有达到这个目标，可能是处于初创阶段而以非赢利为目的，也可能是商业模式太单一，比如现在常常被批评的，孵化器和大学科技园沦为房地产开发商。
16 1993年，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协会建立了高新技术创业服务中心专业委员会，这是第一个全国性的科技企业孵化器网络(组织)，目前已拥有100多家正式会员，每年都举办研讨、交流活动并与国外同行建立了联系。设立在科技资源比较丰富的中心城市、连接本城市各类型孵化器的城市孵化器网络，也已在北京、上海、湖北等地建立起来。中西部12个省(市)、华北、东北和华东地区先后建立了区域科技企业孵化器网络。此外，中国还积极参与了国际孵化器网络组织的有关活动。
17 比如说，清华科技园就已经与河北、江西、陕西、昆山等地方政府发展了清华科技园分园。参见清华科技园网站http://www.thsp.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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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三重螺旋动力系统示意图
4 结论与政策建议
以知识为基础的经济和社会发展必须依靠政府、产业和大学三螺旋的互动。这个复杂的螺旋互动系统包括双边、三边不同层次以及线性关联模式和衍生组织结构两种互动类型。而孵化器的产生正是政府、大学和产业三者互动的产物，是三螺旋衍生组织结构中的高级阶段。在大学、产业和政府之间的资金流、知识流、技术流、人才流、政策流、信息流的互动过程中，存在正反馈和负反馈两种互动机制，只有三大基础系统与孵化器的互动符合各自自身系统的动力循环机制时，才是正的反馈。只有正的反馈超越抵消负的反馈，三方互动才能持续深入，从而推动孵化器形成以整合政府政策资源、大学创新资源和产业资本和社会资源而为新企业提供孵化商品和服务的良性运转的自身的演化动力系统。随着孵化器数量增多，孵化器之间的互动也会开花结果，新的关联模式和更复杂的组合结构将会形成，孵化器的专业化分工和国际化将会加快。
我国现阶段处于孵化器自身动力系统逐步形成和完善阶段18，这个阶段的主题是如何让孵化器自身达到一个良性循环。前期以政府和大学强力推动的局面正在逐步变成政府主导、大学积极推进和产业界积极参与的三方互动深化态势。要有良性的发展首先得对大学、产业、政府和孵化器之间的动力循环有个全局的认识。在这个认识基础上，结合自身的具体条件，找准定位，从而形成一个良性的自我运转的动力系统。而无论这是一个赢利式的企业模式还是非赢利模式，其关键是孵化器必须完善组织的实体性，处理好和三方的关系，特别是与政府和大学的关系，在与三者的互动中不能仅仅是资源的吸收还要有正反馈——不仅仅是资金的反馈还应该发展成为知识流、信息流、技术流的反馈，从而形成在孵化器良好运转的同时也能促进大学、产业和政府三个基础系统的良性运转。只有这样孵化器的发展才是可持续的。
随着孵化器数量的增多和规模的扩大19，孵化器组织群如何互动也成为一个紧要主题。可以预计竞争和分化不可避免。在这个过程中，三大基础系统应该如何行动应该有个清醒的认识。对于政府来说，大规模的创办孵化器、长期用财政等手段补贴运营的方式应该检讨。对于大学来说，在提高科研成果产业化获取收益的同时应该保持自身的教学和研究活力；对于产业来说，在风险投资的时候应该控制好风险，应该正确应对新的技术的影响和对手的激烈竞争，应该抓住机会进行技术跃升和产业升级。对于孵化器来说，在孵化器组织群中的竞争与互动中，专业化、国际化和在专业化基础上的整合应该作为发展的方向。所有这些都需要在三螺旋系统中进一步深化研究。
参考文献：
1、 赵家宝，卢锐，盛昭翰：“西方孵化器理论研究” ［J］，载于《管理工程学报》，2003年第4期，第
100-102页。
2、 黄曼惠、黄燕：“孵化器产生和发展的经济学理论基础” ［J］，载于《科技进步与对策》，2001年第
12期，第142-143页。
3、 钱平凡、李志能：“孵化器运作的国际经验与我国孵化器产业的发展对策” ［Ｊ］，载于《管理世界》
2000年第6期，第78-84页。
4、 李刚、张玉臣、陈德棉：“孵化器支撑环境研究” ［J］，载于《科学学和科学技术管理》，2001年第6
期，第23-25页。
5、 王成军：《基于TH的大学、产业、政府关系研究》[D]，载于中国期刊网 —中国优 各个创业服务中心和大学科技园都在探索体制改革，有的已经完成了由“事业单位”向股份制的改制。比如2000年7月24日，清华科技园改制为启迪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原“清华科技园建设股份有限公司”）。它是由清华科技园发展中心、北京中关村科技发展（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北京市国有资产经营有限责任公司、清华同方股份有限公司、清华紫光股份有限公司共5家发起设立的国有控股公司，注册资本为48000万元人民币。自 2003 年初开始，启迪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全面承担起整个清华科技园的开发、建设、经营与管理。（参见清华科技园网站http://www.thsp.com.cn ）。2001年12月，武汉东湖新技术创业中心进行全面的企业化调整，改制完成。创业中心先后成立了5家法人治理公司，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孵化服务链。（参见东湖创业服务中心网站www.ibi.org.cn ）
19 中国科技统计网的统计分类，截止到2004年，我国现在各类科技企业孵化器有464个，其中大学科技园有58个。孵化场地面积达1515.1万平方米，在孵企业33213个，当年新孵化企业8933个，在孵企业人数552411个，累计毕业企业11718个。根据学界一般分类，我国现在的孵化器分为七种类型：我国孵化器大致分为七种类型:（1）综合性科技企业孵化器；（2）专业技术孵化器；（3）大学创业园;（4）海外学人创业园；（5）国际企业孵化器；（6）企业孵化器网络；（7）专利技术孵化器、流动孵化站和行业技术孵化器。
18
秀博硕士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浙江大学，2003年。
6、 王成军：《官产学三重螺旋研究——知识与选择》[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年。
7、 [美] 亨利.埃茨科威兹著，周春彦译：《三螺旋》[M]，东方出版社，2005年。
8、 Loet Leydesdorff, Knowledge-Based Innovation Systems and the Model of a Triple Helix of
University-Industry-Government Relations, Research Policy, Volume 29 issue2, February 2000, Pages 109-123.
The “Triple Helix” Perspective: The Incubation Of
Incubator
Su Jun，Yao Zhifeng
Public Policy Institution，School of Public Policy and Management, Tsinghua University
Abstract
This Article analyzes how the ‘incubator’ to be incubated basing on the theory of ‘Triple Helix’. It is indicated in this article that the incubator which shapes as a kind of advanced organization is the output of the evolution system of Academic-Industry-Government “Triple Helix” , and how the ‘incubator’ communicated with academic, industry and government under the dynamic system of ‘Triple Helix’. At last, basing on the theory of ‘Triple Helix’, this article gives some suggestions to improve the system of Chinese incubators.
Keywords：Academic-Industry-Government, Triple Helix, Incubator, Science Park
“孵化器”的孵化
——三螺旋理论的解释
苏竣1，姚志峰2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摘 要：本文从三螺旋理论视角分析了孵化器的“孵化”机制。认为孵化器是大学、产业和政府三螺旋系统演化的高级组织形式，并分析了三螺旋系统下孵化器与大学、产业和政府三方良性互动的动力机制。最后结合中国孵化器发展阶段提出了相关政策建议。
关键字：孵化器，三螺旋，大学科技园，创业服务中心，组织演化
1 引言
“孵化器3”的概念从上世纪50年代中后期首次提出来到现在已经在理论和实务界有了相当大的发展。现阶段关于“孵化器”产生和发展的理论研究主要有：赵佳宝（2003）分析了孵化器的理论基础，即区位优势理论，公司空间扩张理论、空间生产生命同期理论以及核心资源理论。黄曼慧（2001）认为孵化器产生的经济学理论基础还在于规模经济理论和分工理论。钱平凡（2001）分析了孵化器得以产生并能有运作的企业创业理论和社会网络理论。还有学者从企业能力理论、产业集群理论和创新网络理论来分析孵化器产生的原因。这些理论都从某个角度解释了孵化器产生和发展的原因，但是这些理论要么忽视了社会经济生活实际存在的政府的作用，要么单纯的从资源、组织发展或网络的视角来分析，忽视了组织和网络相结合是孵化器的产生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本文综合考虑了大学、产业和政府三边相互作用，从大学、产业和政府三重螺旋互动来分析“孵化器”是如何被“孵化”的。 2 三螺旋理论的缘起与核心论点
1995年美国学者Etzkowitz和荷兰学者Leydesdorff提出了“大学-产业-政府”关系的三重螺旋创新模型4。Etzkowitz、Leydesdorff（2000）认为作为经济社会中的三大组织主体：大学、产业和政府三者之间的互动、交叉、重叠正是构成新的知识经济的发展基础和动力源泉。大学和产业的触角已开始伸向了先前属于对方的领域。
在一定条件下，大学可以扮演企业的角色，帮助在其培育新技术的机构中组成创始公司((start-ups)。这样的企业式大学包含和超越了原先的教育和研究使命，除了知识再生产和系统地进行科学创新的使命外，又日益增添了经济开发的使命。大学除了起着传统的提供训练有素的人员和基础知识的作用外，还是信息、技术和地区发展的源泉。政府的角色也表现出 苏竣（1965-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公共科技政策、公共政策与管理。现任清华大学文科建设处处长、公共管理学院公共政策研究所副所长、清华大学中国科技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
2 姚志峰（1980-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公共政策所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领域：公共科技政策、公共政策与管理。
3 本文主要指科技企业孵化器（TBTs）。
4 实际上，早在1981年日本产经联的报告《下一代产业基础技术研究开发制度》中就有“官产学”的提法。在英语中对应的术语是“University-Industry-Government”，现在国际学术界一般使用“Triple Helix”，中文译为“三螺旋”或“三重螺旋”，本文采用三重螺旋与三螺旋的说法。
1
一些矛盾和复杂性，即政府一方面在向学术机构施加着激励诱因，另方面也在超出公共管理、教育、研究、文化保存的传统职能，而变得越加注重“财富创造”了。例如，政府可以扮演企业的角色，通过资助项目和改变管理环境来支持这些企业新的发展；冷战以后，与诸如美国等一些具有经济领域内听命于自由放任传统的国家的政府开始介入国民经济的创新动力问题相伴，一些前社会主义国家却逐渐从对于科学和技术政策的钳制中退离出来并迎合一些自由原则。企业也可以扮演大学的角色,常常开展具有和大学一样高水平的培训和研究。于是在大学、产业、政府各自逐渐地代理或替代性质的承担起其他机构的角色时，一种“三重螺旋体”模式出现了。大学、产业和政府每个子系统都像一股不断进行着“否定之否定”的螺旋上升的螺旋线。而三者的互动、交叉、重叠和融合演变出层出不穷的关联模式和组织结构，这些关联模式和组织结构又给予每个主体相当强烈的反馈，这种正负反馈又促使大学、产业和政府不断的调整三者之间的关联模式与组织结构，从而使得整个社会经济系统不断进行着“否定之否定”的螺旋上升式的发展。
3 “孵化器”的孵化——三螺旋理论的解释
三重螺旋模型是有别于传统线形模型的一种螺旋创新模型，它在知识资本化的不同阶段捕捉了包含公共、私人以及学术层面的制度设置中的多元重叠关系。这三项以前在自由资本主义时代主要靠军事牵头领衔的制度层面正在创新过程的各不同阶段以联动融合螺旋模式逐渐协调在一起，这便形成了所谓的“三重螺旋体”。
3.1 孵化器是大学、产业和政府三重螺旋发展到组织阶段的一种高级形式
从理论上讲，相比较于双重螺旋或者在两动态环境下的共同演化，由三重主体互动的系统具有不稳定性，因为任何一方微小的变化都会引起其他两方的反应，依据这些变化的刺激，其他两方就会调整自己的螺旋发展轨迹与参与三重螺旋系统的互动模式，而这种“反馈”又会作为一种新的变化刺激其他两方做出调整。
这种反馈有正反馈和负反馈之分，如果有合理的动力牵引，正反馈会超越抵消负反馈，从而使得三方的演化更加深入与复杂化，整个三重螺旋系统不可能期望长时稳定性，必然是在动态演化的。
三方的复杂性演化遵循着关联的复杂化（量的增多）和由关联到新的组织实体的出现（质的突变）两种演化途径（这两者演化途径也是交叉的）。资金流、技术流、知识流、信息流、人才流、政策流通过这些关联在三方之间互动（见图1 三螺旋体系下孵化器“孵化”示意图）。
初期的阶段也许仅仅是“一对一”式的双边两两接触，这种单一低层次模式最容易发生也是规模最大，比如大学与产业界的专利转让、技术转移、委托研究、技术咨询和服务、捐赠和专项资助资金等方式。更深入和复杂一点的方式或许是“一对二”式的映射式的关联互动或“两两”合作而产生的新组织（低层次的突变）。典型的例子是像“联合实验室”、“国
家重点实验室”、“工程研究中心5”等。
从理论上讲，大学、产业和政府三边合作的关联模式和组织结构是比双边的关联模式和组织结构更加高级的一种螺旋互动，是大学、产业和政府三边螺旋互动深化到一定阶段的产物。虽然新的三边互动组织的出现在时间上可能表现为“突变式”6从而难以预期其产生的具体时间，但是可以预料一种整合多种功能的、构建大学、企业和政府三边关联和互动的组织的出现是必然的。
3.2 “孵化器”整合了大学7、产业和政府提供的三种资源
在实践上，上世纪50年代中后期出现了一种新型的社会经济组织——创新孵化组织8。它提供了多种功能的整合，在构建大学、企业和政府之间联系和沟通的基础上，促进新企业的“孵化”，从而带动新的产业兴起9和新的大学、产业和政府之间的互动。其名字有很多；“企业孵化器”、“创业服务中心”、“大学科技园”等等。它与之前大学、产业和政府之间双边界面的互动形式最大的不同是，它整合了创新过程中的几乎所有的功能服务10：沟通了大学与产业界研发联系、通过政府对创新政策的支持集合，聚集了大批的知识、技术以及具有企业家精神的创新人才，提供了完善的创新中介支持与网络服务，吸引大量创新资金和风险资金。总的来讲，它整合了三种资源11：创新资源——以大学为源泉的知识和技术以及具有企业家精神的创业人才；政策资源——整合了政府对于创新支持的政策集合；资本和社会资源——吸引了产业界创新资金和风险资金以及以市场为导向的专业化中介服务网络资源。正是由于它整合了这三种关键资源，从而提高了创新企业的成活率和成功率。 比如美国的工业-大学合作研究工程中心（IUCRC—Industry-University Cooperation Research Centre）。日本一些国力大学促进企业和大学合作的“共同研究中心”等。
6 事实上，孵化期概念的提出和第一个孵化器的出现正是依据人的构想而成，所以在时间维度上表现出一个组织形式的跃升
7 本文认为，这里的大学至少要具有两种功能：知识和技术的创新以及创新人才的培养。因此，在中国体制下的中科院等科研系统的一些院所实际上具有这种功能，所以也应该纳入到这个“大学”的范畴来。实际上，在英文中“Triple Helix”是指Academic-Industry-Government。其中Academic的范围要广于大学。 8 关于企业孵化器，最早可追溯到 1956 年。当时，在美国纽约的贝特维亚县-经济发展出现大萧条，当地最大企业破产。它留下一栋大楼，曼库索（Mancuso）家族收购了这栋大楼，经理约瑟夫·曼库索（Joseph Mancuso）在重新启用这大楼时，把大楼划分为若干个单元，分别租给不同的企业，并留下共享的办公场地。经理则向承租企业提供融资、咨询等服务来促进承租企业的成长。对于这种经营新创意，约瑟夫·曼库索从其中一家承租企业即养鸡公司中得到启发，把它称之为“孵化器（incubator）”。
9 比如美国的斯坦福研究园发展出了一个半导体和电子信息产业——成为后来享誉世界的“硅谷”。 10 在此之前，产学研合作主要依托“科技工业园区模式”。科技工业园区一般是大规模生产、加工基地，是工业区或产业区。虽然它也在大学、研究机构与企业之间建立联系及沟通技术转让、技术交流的渠道，还可能吸引了大量的新建小企业，但它却不是专门为这些小企业服务的。科技工业园区往往把自己的工作局限在修建环境优美、条件良好的办公场所，吸引已经站住脚的公司，其重点并不是培养、扶植创新型小企业。另外，科技工业园区虽然也向发明家提供技术上的帮助，但并不刻意鼓励发明家本人成为企业家来创办自己的企业。
11 钱平凡（2001）提出孵化器由五大要素组成：共享空间、共享服务、孵化企业、孵化器管理人员、扶植企业的优惠政策。同济大学的李刚（2001）提出孵化器的支撑环境，科技企业孵化器的内核由资本、人、制度、文化和服务市场等支撑环境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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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
图1 三螺旋体系下孵化器“孵化”示意图
3.3 三螺旋系统下的“孵化器”动力系统
在论文前面已经分析过，大学、产业和政府在演化中产生刺激——反馈——新的刺激——新的反馈这种回路机制。而这种反馈对于三方的合作互动来说，又有正、负反馈之分。只有正的反馈才能强化大学、产业和政府的互动合作，使得这种互动不断深入甚至“突变”出新的形式。那么大学、产业和政府是如何找到各自的正反馈而不断强化这种三边演化动力呢？（见图2三重螺旋动力系统示意图）
组织理论认为，作为一个组织其根本是维持组织生存，因此它必须不断地与外界进行资源的互动，吸收资源提供产品或服务。
从理论上讲，政府被定位为具有公共管理和服务的职能，政府的维持和运转依赖于税费收入，而其能够对外提供政策资源和公共服务。政府只有不断地提高提供公共管理和公共服务的能力，才能应当对纳税人和社会的要求从而维持良性运转。政府的组织行为从根本上是受制于这个“进出”机制的，政府会不断地根据其“产出对象”的反应来调整自己策略和行动。这也是政府子系统不断演化的动力（图2中政府的自循环系统）。
在三重螺旋系统里，大学被定位为具有“教学、科研和促进经济发展”三重使命12。大学的运转也需要资金和人力资源。因此投入机制上也有多种来源。其产出主要有新知识、新技术、新思想以及高素质人才。大学只有不断地产生新的知识和技术、培养高素质的人才才能不断地从政府、企业和社会获取资源，从而促进其自身的发展。（图2中大学的自循环系统-图中虚线示意椭圆）
产业的动力来源于其不断产生或获取超额利润的能力。而创新正是不断提供这种能力的源泉13。它需要有资金、人力和技术的不断投入，由此产生符合市场需求的商品和服务。产业只有不断提高其核心竞争能力，才能促进自身的良性发展和壮大，否则作为企业会倒闭，作为产业会衰落消亡。（图2中产业的自循环系统）
在孵化器的孵化过程中，政府拥有资金和组织调控能力, 是技术创新政策和环境的创造者, 能够承担一定的技术创新风险；政府向孵化器提供政策资源（包括税收优惠、资金资助、投资、土地转让甚至还直接派出管理人员），而随着孵化器的发展和孵化企业的壮大，政府获得税收资源，减轻了扩大就业的压力，形成新的产业和经济增长点，对于社会还有很强的示范和知识与技术的溢出效应。这样政府与孵化器的互动也纳入到了其自身系统的良性互动之中。（图2中政府与孵化器的投入和反馈系统-图中虚线示意椭圆）
大学拥有较丰富的知识储量和先进的技术设备以及较强的技术开发能力，大学还培养技术人才和具有创新精神的创业管理人才，大学包含和交融各种文化、孕育创新文化。大学向孵化器里输出知识、技术和创业人才（大学自己创办的大学科技园还投入资金和土地等固定资产），还有创新文化。大学从与孵化器的互动中获得资金来维持运转、改进设备、培养人才，获得新的经验来创造新的知识，完善自身的学科建设，获得新的信息需求来开发新的技术。这样大学与孵化器的互动也纳入到了大学自身系统的动力机制之中。（图2中大学与孵化器的投入和反馈系统）
产业具有较大的创新需求和较强高技术产业化的物质能力,能敏锐地捕捉市场动态和需求，能提供持续的创业资金和风险资金，能提供专业化的中介网络服务。而随着孵化器的发展和孵化企业的壮大，可以获取投资回报、技术溢出、人才输入、产业升级、甚至还可以扩展新的产业集群和新的市场。这样产业与孵化器的互动也纳入到了产业自身系统的动力机制之中。（图2中产业与孵化器的投入和反馈系统-图中虚线示意椭圆）
正是因为三方与孵化器这个界面的互动符合各自系统良性运转的动力要求，可以跟各自系统自我循环顺利对接，才能促使三方更加深入的互动，从整体上形成了一个大范围的正反馈。（见图2三重螺旋动力系统示意图）。而孵化器在与三方的互动中也形成了自己的动力系统：它吸收和整合来自政府的政策资源、来自大学的创新资源和来自产业的资本和社会资源，并将整合后的资源提供给孵化的企业14，而从孵化企业的发展中获取自身发展的 见大学的革命。
见组织能力和创新类型的研究。
14 其投入模式有多种多样：有提供房屋和土地租赁、有投资入股和风险资金，还有中介服务，或者这些方面的复杂组合。 1312
回报15。（图2中孵化器的自循环系统）也就说，大学、产业和政府三个基础系统通过互动合作演化出一个新的子系统——孵化器系统，它有自己的投入产出动力机制。而且随着孵化器数量的增长，孵化器组织群的产生亦是必然。这些孵化器组织群之间也有互动，它们形成了一个产业，可能会演化出更多关联模式和组织结构出来16，其分工和专业化、国际化肯定也会有大的发展17。
需要注意的是在大学、产业和政府三方互动的过程中，只要这种互动不会干扰、危及各自系统的动力机制，正反馈抵消负反馈，对于三方的演化合作来说，总体上就是一种正的反馈，它不断强化三方在孵化器中的互动合作，从而使孵化器的发展也不断演化。 需要说明的是现有很多孵化器并没有达到这个目标，可能是处于初创阶段而以非赢利为目的，也可能是商业模式太单一，比如现在常常被批评的，孵化器和大学科技园沦为房地产开发商。
16 1993年，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协会建立了高新技术创业服务中心专业委员会，这是第一个全国性的科技企业孵化器网络(组织)，目前已拥有100多家正式会员，每年都举办研讨、交流活动并与国外同行建立了联系。设立在科技资源比较丰富的中心城市、连接本城市各类型孵化器的城市孵化器网络，也已在北京、上海、湖北等地建立起来。中西部12个省(市)、华北、东北和华东地区先后建立了区域科技企业孵化器网络。此外，中国还积极参与了国际孵化器网络组织的有关活动。
17 比如说，清华科技园就已经与河北、江西、陕西、昆山等地方政府发展了清华科技园分园。参见清华科技园网站http://www.thsp.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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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三重螺旋动力系统示意图
4 结论与政策建议
以知识为基础的经济和社会发展必须依靠政府、产业和大学三螺旋的互动。这个复杂的螺旋互动系统包括双边、三边不同层次以及线性关联模式和衍生组织结构两种互动类型。而孵化器的产生正是政府、大学和产业三者互动的产物，是三螺旋衍生组织结构中的高级阶段。在大学、产业和政府之间的资金流、知识流、技术流、人才流、政策流、信息流的互动过程中，存在正反馈和负反馈两种互动机制，只有三大基础系统与孵化器的互动符合各自自身系统的动力循环机制时，才是正的反馈。只有正的反馈超越抵消负的反馈，三方互动才能持续深入，从而推动孵化器形成以整合政府政策资源、大学创新资源和产业资本和社会资源而为新企业提供孵化商品和服务的良性运转的自身的演化动力系统。随着孵化器数量增多，孵化器之间的互动也会开花结果，新的关联模式和更复杂的组合结构将会形成，孵化器的专业化分工和国际化将会加快。
我国现阶段处于孵化器自身动力系统逐步形成和完善阶段18，这个阶段的主题是如何让孵化器自身达到一个良性循环。前期以政府和大学强力推动的局面正在逐步变成政府主导、大学积极推进和产业界积极参与的三方互动深化态势。要有良性的发展首先得对大学、产业、政府和孵化器之间的动力循环有个全局的认识。在这个认识基础上，结合自身的具体条件，找准定位，从而形成一个良性的自我运转的动力系统。而无论这是一个赢利式的企业模式还是非赢利模式，其关键是孵化器必须完善组织的实体性，处理好和三方的关系，特别是与政府和大学的关系，在与三者的互动中不能仅仅是资源的吸收还要有正反馈——不仅仅是资金的反馈还应该发展成为知识流、信息流、技术流的反馈，从而形成在孵化器良好运转的同时也能促进大学、产业和政府三个基础系统的良性运转。只有这样孵化器的发展才是可持续的。
随着孵化器数量的增多和规模的扩大19，孵化器组织群如何互动也成为一个紧要主题。可以预计竞争和分化不可避免。在这个过程中，三大基础系统应该如何行动应该有个清醒的认识。对于政府来说，大规模的创办孵化器、长期用财政等手段补贴运营的方式应该检讨。对于大学来说，在提高科研成果产业化获取收益的同时应该保持自身的教学和研究活力；对于产业来说，在风险投资的时候应该控制好风险，应该正确应对新的技术的影响和对手的激烈竞争，应该抓住机会进行技术跃升和产业升级。对于孵化器来说，在孵化器组织群中的竞争与互动中，专业化、国际化和在专业化基础上的整合应该作为发展的方向。所有这些都需要在三螺旋系统中进一步深化研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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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李刚、张玉臣、陈德棉：“孵化器支撑环境研究” ［J］，载于《科学学和科学技术管理》，2001年第6
期，第23-25页。
5、 王成军：《基于TH的大学、产业、政府关系研究》[D]，载于中国期刊网 —中国优 各个创业服务中心和大学科技园都在探索体制改革，有的已经完成了由“事业单位”向股份制的改制。比如2000年7月24日，清华科技园改制为启迪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原“清华科技园建设股份有限公司”）。它是由清华科技园发展中心、北京中关村科技发展（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北京市国有资产经营有限责任公司、清华同方股份有限公司、清华紫光股份有限公司共5家发起设立的国有控股公司，注册资本为48000万元人民币。自 2003 年初开始，启迪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全面承担起整个清华科技园的开发、建设、经营与管理。（参见清华科技园网站http://www.thsp.com.cn ）。2001年12月，武汉东湖新技术创业中心进行全面的企业化调整，改制完成。创业中心先后成立了5家法人治理公司，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孵化服务链。（参见东湖创业服务中心网站www.ibi.org.cn ）
19 中国科技统计网的统计分类，截止到2004年，我国现在各类科技企业孵化器有464个，其中大学科技园有58个。孵化场地面积达1515.1万平方米，在孵企业33213个，当年新孵化企业8933个，在孵企业人数552411个，累计毕业企业11718个。根据学界一般分类，我国现在的孵化器分为七种类型：我国孵化器大致分为七种类型:（1）综合性科技企业孵化器；（2）专业技术孵化器；（3）大学创业园;（4）海外学人创业园；（5）国际企业孵化器；（6）企业孵化器网络；（7）专利技术孵化器、流动孵化站和行业技术孵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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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博硕士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浙江大学，2003年。
6、 王成军：《官产学三重螺旋研究——知识与选择》[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年。
7、 [美] 亨利.埃茨科威兹著，周春彦译：《三螺旋》[M]，东方出版社，2005年。
8、 Loet Leydesdorff, Knowledge-Based Innovation Systems and the Model of a Triple Helix of
University-Industry-Government Relations, Research Policy, Volume 29 issue2, February 2000, Pages 109-123.
The “Triple Helix” Perspective: The Incubation Of
Incubator
Su Jun，Yao Zhifeng
Public Policy Institution，School of Public Policy and Management, Tsinghua University
Abstract
This Article analyzes how the ‘incubator’ to be incubated basing on the theory of ‘Triple Helix’. It is indicated in this article that the incubator which shapes as a kind of advanced organization is the output of the evolution system of Academic-Industry-Government “Triple Helix” , and how the ‘incubator’ communicated with academic, industry and government under the dynamic system of ‘Triple Helix’. At last, basing on the theory of ‘Triple Helix’, this article gives some suggestions to improve the system of Chinese incubators.
Keywords：Academic-Industry-Government, Triple Helix, Incubator, Science Pa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