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历史变迁及问题

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历史变迁及问题

肖 斌

内容提要:文章主要从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形成、发展、现状及问题进行论述, 讨论了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融合过程及原因, 同时也分析和总结了有关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社会出现的一些问题, 认为对于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关注将不仅是关系到新疆境内的民族团结、社会稳定、经济发展、国防安全等, 而且有利于促进中国与中亚地区的合作、发展与繁荣。

关键词:中亚少数民族华人 历史变迁及问题

中图分类号:D 736103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5330(2007) 03) 0082) 05

作者简介:肖斌(1969-) 男, 河北交河人, 厦门大学南洋研究院博士生, 新疆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讲师(福建厦门, 361005) 。

中亚的少数民族华人主要指生活在中亚的东干人和维吾尔人, 因为它们的族源来自中国, 民族主体也在中国, 其民族基本特征基本与国内保持了一致。近年来, 对于中亚地区少数民族华人¹的研究逐渐吸引了越来越多国内外学者的研究兴趣, 对于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关注, 不仅因为他们人数众多, 而且因为他们有较为独特的形成历史, 更重要的是维护中国新疆安全与稳定的需要。

一、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形成

在长达数千年的历史发展的进程中, 中亚自古就是一个多民族活动和聚居的地区。早期少数民族华人移民中亚可以划分为自然迁徙型、边界重新划定型、民族矛盾型、经商迁徙型等。

1. 自然迁徙型:维吾尔族的先民原是我国北方的游牧民族(丁零人) 。4世纪时, 丁零人又被称为铁勒或高车。5世纪前后, 在准葛尔盆地东部出现了以阿史那氏为核心的铁勒部落。7世纪铁勒诸部以回纥部为中心组成回纥部落联盟。840年, 回鶻汗国(745年推翻突厥统治, 建立回纥汗国, 后改为回鹘) 遭黠嘎斯进攻开始西迁, 其中一支到甘肃称为河西回鹘, 另一支迁到中亚葱岭以西的楚河流域以及天山南部的喀什等地(曾建立喀喇汗王朝), 还有一支迁到西州, 并以北庭(今吉木萨尔) 和高昌(今吐鲁番) 为中心, 建立了高昌回鹘汗国。西迁后定居新疆南部的回鹘人, 既融合了分布在天山以南和天山一带操突厥语各部, 又融合了两汉以来移居, 新建的汉人以及迁到这里的吐蕃人、契丹人, 逐渐形成今天的维吾尔族。

另有学者指出, 15世纪就有维吾尔族人生活在七河地区。现在居住在中亚的大部分维吾尔族人的先辈都是从我国新疆地区迁移过去的。1762年, 清朝乾隆皇帝设总统伊犁将军, 管辖区域为今巴尔喀什湖以南伊犁河流域与拜卡达姆以东的塔拉斯河、楚河流域以及伊塞克湖地区。19世纪对于少数民族华人的概念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 为此本文主要采用国内学者赵和曼先生的定义, 赵先生认为/少数民族华人的辨识标准除必须是在居住国立国以后迁去的以外, 主要是看其是否基本上保持或丧失了本民¹族的民族特征, 即民族语言与民族文化(包括饮食、衣着、住宅、宗教、风俗、节日和传统等) 。要确切估计某些跨界民族中有多少人具有中国血统, 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只能是大致估计。鉴于目前既缺乏这方面的统计数据, 又缺乏实地考察材料, 我们在估计历史上从中国迁往邻国的一些民族中的少数民族华人人数时, 最好宜粗不宜细, 宜少不宜多。0赵和曼:5少数民族华人华侨中的若干问题6, 5华人华侨历史研究62004年第3期。

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历史变迁及问题

20年代末至30年代初, 有不少喀什噶尔人迁移到了费尔干纳谷地。据一些材料显示, 这一时期约有815万至16万喀什噶尔人搬迁到了当时的浩罕汗国¹, 这些人是由喀什噶尔人、吐鲁番人和多兰人等不同成分的人群组成的。

2. 边界重新划定型:沙俄于1785年进入中亚后不断东扩, 中国屡遭沙俄侵略, 1881年2月24日, 沙俄强迫清政府签订了5中俄伊犁条约6(俄文称5圣彼得堡条约6), 其中第三条规定:/伊犁居民或愿迁居俄国入俄籍者, 均听其便。应于交收伊犁之前, 询明其愿迁居俄国者, 自交收伊犁之日起, 予一年限期迁居, 携带财物, 中国官员并不阻拦。0第七条还规定:/伊犁西边地方应归俄国管属, 以便因入俄籍而弃田地之民在彼安置。0º沙俄政府在向清政府归还伊犁的过程中, 以所谓条约规定/人随地归0、/随地归牧0为由, 采取各种手段强迫中国伊犁边民加入俄籍。在1881年2月至1884年的几年中, 伊犁地区先后有8万多人(一说有415万多人) 被迫迁居到俄罗斯突厥斯坦的七河州, 其中大部分为塔兰奇人»。这些移居中亚的塔兰奇人被分散安置在没有灌溉系统的地区居住, 参加了这些地区大量引水干渠和水库等水利设施的建设, 对当地经济的发展起了相当大的作用。根据1917年俄罗斯对农村地区人口的统计材料显示, 当时有60988名塔兰奇人和39528名喀什噶尔人¼。除了常住人口外, 他们中还包括相当大数量的季节性劳工。这些历史上先后迁居到中亚的移民的后裔成为现在中亚维吾尔族人口的主体。

1881~1883年东干人也迁居到了中亚, 这也是在沙俄强迫清政府签订5中俄伊犁条约6前后。当时不少维吾尔族人及一些回族人在沙俄的强迫下被迫迁居至中亚地区。根据有关材料, 当时伊犁地区的约5000名回族人口迁移到了中亚地区, 主要被安置在今天的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

3. 民族矛盾型:中亚的东干人主要是从沙俄时期从中国迁移过去的, 来源地有陕西、甘肃、宁夏和新疆等地, 他们最早抵达中亚的时间是在1877年前后。当时在甘肃等回族地区爆发了反抗清朝统治的起义, 起义失败后, 一部分回族人在清军的追击下携带家眷和少量物品分三支进入中亚地区。第一支东干族人来自甘肃, 领导人是尤素福#哈兹列特。1877年11月初, 他们抵达现在的卡拉克勒, 当时人数为1116人。第二支人数最多, 主要来自陕西。1877年12月初, 他们在回民起义领导人白彦虎的带领下越过边界进入纳伦市, 并于当年12月27日抵达托克马克地区。当时他们的人数为3314人, 后来许多人迁移到楚河流域的其他地方。第三支也是来自甘肃, 其领导人被称为马大人。1877年12月, 他们来到费尔干纳谷地, 并于1878年1月进入奥什市。当时他们的人数为1779人½。这三支来到中亚的回族人队伍总人数为6209人。十月革命以前, 中亚的东干族人主要分布在七河州。1884年, 这个州的东干族人有8809人, 其他州大约在2500人以上。20世纪初期, 中亚东干族人口总数超过3万人¾。

4. 经商迁移型:中亚自古就是连接欧亚大陆贸易重要的中转站。在唐代, 绵延七千多公里的古丝绸之路的兴起, 把地处丝路要冲的喀什变成著名的/国际商埠0, 成了东西方货物交汇最佳的中转枢纽。它东接玉门、敦煌, 西达月氏、大宛(今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 北连乌孙(伊犁河谷) 、康居(今哈萨克斯坦), 南通罗宾(今克什米尔) 、印度。喀什占尽地理优势, 它西倚葱岭东向沙漠。西去的商队、东往的商贾, 都以喀什作为中转休息之地。而喀什是维吾尔人在南疆最重要的居住地, 后来一部分回纥商人因贸易需要居留国外, 成为维吾尔族早期的华侨, 很快他们就成了¹¼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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¾ 吴宏伟:5中亚国家与中国跨界民族6, 5世界民族62005年第5期。5中俄边界条约集6, 商务印书馆, 1973年, 第53页。李琪:5从新疆迁居中亚之维吾尔人与本民族主体的关系6, 5新疆社会经济62000年第2期。1吉2M. ¡. 苏三洛:5中亚东干人的历史与文化6, 郝苏民、高永久译, 宁夏人民出版社, 1996年, 第25页。

新疆社会科学 2007年第3期

丝绸之路上最活跃的商人, 他们拥有当时世界上最庞大的由牛、马、驼、驴驮运的木制大轱辘车队。古代维吾尔人在向东和向西的贸易中, 得到了巨大的利益。公元10~11世纪的喀喇汗王朝, 大量铸造金属货币, 对外贸易相当发达, 当时阿拉伯帝国的首都巴格达, 设有专售丝织品、瓷器、茶叶、蚕丝等中国商品的/巴扎0(即市场之意), 有不少维吾尔族商人以及回族等族商人在国外定居成为华侨。

移居中亚早期的少数民族华人能够在中亚生存的原因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 共同的宗教信仰及生活习俗。移居中亚的少数民族华人在宗教信仰、饮食习惯、礼拜规矩与中亚人基本一致, 这样很容易交流与融合。据东干老人回忆, 初过境时东干人不会突厥语, 也不懂俄语, 他们只能用简单的经常用语与中亚人交流与对话, 正是共同的宗教信仰把来自中国的少数民族华人与中亚人联系在一起, 中亚人真诚地接待与帮助这些落难的穆斯林兄弟¹。

2. 较高的农业技术。由于中亚农业以游牧业为主, 因此, 来自农业种植和水利技术相对高超的中国移民很快受到了中亚人的欢迎。自1882~1892年这10年内全中亚的东干人共开垦了27万俄亩的土地。以比什凯克的东干人为例, 1895年人均产粮3普特, 1900年512普特, 1906年38普特, 到1911年已达173普特, 这就是说短短的17年内东干人均粮食产量增长了57倍多º。而维吾尔人自1881年起迁至中亚以后, 俄国边防局把开垦处女地所面临的繁重的修造水利灌溉工程的负担强加在维吾尔移民身上, 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 由维吾尔移民参加建设的水利工程就有/兴都库什水电站0和1905年竣工的/沙皇大运河0等»。

3. 中亚劳动力的缺乏。由于中亚人口缺乏, 这样从中国来的大批移民, 便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因此, 当俄国受到1878年2月甘陕总督左宗棠等行文俄国突厥斯坦总督考夫曼、斜米列契省长廊尔帕科夫斯基, 要求按约将白彦虎等引渡回国时, 竟然答复说这些都是/难民0, 甚至还无理地向中方索取/安置费0¼。为了加快对中国人口的掠夺, 俄国从1881年秋开始实施劫迁计划, 据苏联学者研究19世纪晚期从中国移居俄国总共有维吾尔族45373人、回族9136人, 总计达54509人½。

二、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发展

苏联时期是中亚少数民族华人大发展时期, 这不仅是由于苏联时期政治经济平稳的发展, 也和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积极与中亚人融合有关。

1. 人口数量的增加。1926年苏联进行人口普查时, 全苏境内共有616万维吾尔族人(包括所有的塔兰奇人和喀什噶尔人), 这个数字和1917年的相比有一定下降, 据说这主要是季节性劳工人数下降所致。1959年, 全苏维吾尔族人口增加至915万人¾, 其中, 中亚大约有913万人, 基本上分布在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三个加盟共和国, 人数分别为6万、119万和114万。此外, 1970年的人口资料表明, 在塔吉克加盟共和国和土库曼加盟共和国也有为数不多的维吾尔族人:塔吉克加盟共和国的人数在015万人以上, 土库曼斯坦的大约是0112万人。1970年, 苏联维吾尔族人口增至17132万人, 增加的原因除了人口自然增长以外, 还有一部分是中苏关系恶化时从中国新疆过去的。在1921年以前, 维吾尔族人常常以自己的原居住地区的名称来自称, 如/喀什噶尔人0、/吐鲁番人0等。但伊犁地区的维吾尔人则曾被称为塔兰奇人, 据说这一称谓来自满语, 意思是/庄稼人0。1921年5月, 准噶尔和六城市劳动者代表大会在塔什干市召开, 会¹º 王国杰:5论沙俄对陕甘回族移民的态度和政策6, 5陕西师范大学学报62003年7月。

»¼½ 纪大椿:5中亚的中国移民6, 5西域研究62003年第2期。

另据统计在1939~1959年乌兹别克斯坦, 曾维吾尔人口大幅下降1939年511万, 1959年119万, 据说是民族成分发生了改变。引自吴宏伟:5中亚人口问题研究6, 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 2004年, 第39页。¾

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历史变迁及问题

上决定把/喀什噶尔人0、/吐鲁番人0和/塔兰奇人0等统一称为维吾尔人。到了1989年, 全苏共有维吾尔族人口2613万人, 其中中亚地区有2518万人, 居中亚各民族人口的第十二位。中亚的维吾尔族人主要分布在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根据1926年苏联的人口普查, 中亚东干人为016万人左右¹。据统计1989年, 全苏有东干族人619万人, 其中哈萨克斯坦有3万人, 吉尔吉斯斯坦有317万人。

2. 与中亚各民族不断的融合。中亚少数民族华人与中亚各个民族及移民们几十年共同生活及生产劳动实践, 使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生活也深受影响, 他们既吸收外来文化的精髓, 也保留了自己的传统特点。其主要标志就是与当地居民哈萨克人、吉尔吉斯人通婚。据调查1972年吉尔吉斯嫁到米梁坊及哨葫芦的31位俄罗斯姑娘中有25位在一年之内学会了东干话, 嫁来的29个哈萨克姑娘几乎全部会说东干话。

值得一提的是中亚少数民族华人之间的关系也非常密切, 东干人与维吾尔人的居民点相距不远, 在城市中东干人与维吾尔人甚至在同一个坊区活动, 一起参加宗教活动。在江尔肯特的东干族, 不分男女, 基本上都会说维吾尔语, 这对他们很快能学会其它突厥语也打下了基础。

三、中亚少数民族华人华侨的现状及问题

苏联解体后, 中亚少数民族又有了新的发展, 在哈萨克斯坦, 维吾尔族已经成为人口最多的10个民族之一, 1999年人口普查数为21103万人, 约占全国总人口的114%。吉尔吉斯斯坦有维吾尔族人4167万人(1999年, 2002年为4182万人), 约占全国总人口的1%。乌兹别克斯坦独立以后因为经济状况原因没有进行过全国人口普查, 1979年为219万人, 1989年为316万人。根据哈、吉两国维吾尔族人口增长情况, 估计人数应该在415万人左右。塔吉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的维吾尔族人口不多, 根据资料, 1970年塔吉克斯坦的维吾尔族人在015万人左右, 而土库曼斯坦约为0112万人。因为考虑到可能有一部分维吾尔族人的民族成份因各种原因改为当地主体民族, 现在两地人数相加不会超过8000人。这样, 估计目前中亚地区的维吾尔族人口应该在31万人左右º。根据1999年吉尔吉斯斯坦人口普查数字, 吉尔吉斯斯坦东干族人口有51766人, 人口数量排在吉尔吉斯族人、乌兹别克族人和俄罗斯族人之后, 在各民族中占第四位。哈萨克斯坦境内的东干族人根据该国1999年人口统计资料计算为3169万人。乌兹别克斯坦的东干族人口由于独立以后没有进行过人口普查, 目前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 但据东干族人学者估计应该不超过215万人。这样, 1999年整个中亚地区东干族人口应该在1115万左右。与19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东干族人口数字相比, 现在中亚地区东干族人的数量已经增加了差不多10倍»。目前有关中亚东干人没有一个确切的总数, 但据估计现在有17万人¼。

目前, 中亚的东干族人主要生活在吉尔吉斯斯坦、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在一些东干族人口较多的国家, 东干族人已经建立起了自己的文化中心或协会, 出版了面向东干族人的报纸或杂志, 如哈萨克斯坦的5青苗6杂志、吉尔吉斯斯坦的5东干6杂志; 在一些国家的科学院还设有专门的东干学研究机构。对于东干人的聚居地, 据吉尔吉斯斯坦科学院东干学者苏尚洛提供的中亚东干族分布图, 中亚共有31个东干村, 其中甘肃村18个, 陕西村10个, 另外3个则为甘陕混合村。在东干书面语言包括报纸书刊、广播电视中, 则以甘肃方言为主, 原因是制定文字和书面语言吴宏伟:5中亚人口问题研究6, 第28页。

º» 吴宏伟:5中亚国家与中国跨界民族6, 5世界民族62005年第5期。¹

资料来源:5许又声会见东干知名人士访华团6中国侨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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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社会科学 2007年第3期

规则的学者多为甘肃籍人¹。

由于冷战时期, 中苏关系的恶化, 中亚少数民族华人与中国几乎断绝了往来, 甚至部分少数民族华人被当成冷战的工具, 苏联解体后, 随着中亚五国的独立以及中国政府与中亚五国的相继建交, 中亚的少数民族华人与中国的交往也日益密切, 很多来自中亚的少数民族华人都通过经商、旅游、学习与中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目前对于中亚的少数民族华人也存在不少问题, 其中主要有:

第一, 族群身份问题。/东干0是一个独立的民族还是回族跨国民族的一个分支? 中国学者的学术话语下的/东干0有两种, 一是作为中国回族一部分的/东干0, 二是与回族并立的作为单一民族的/东干0。不过大部分学者还是认为尽管从客观上讲中亚东干人的族群特征发生了一些变化, 但是在主观上并没有改变其是中华民族一员的认同, 依然强烈地认为自己是回回人。因此主流的学术观点仍然是中亚东干人虽然客观文化特征发生了变化, 但基于共享的既定资赋之上的族群认同仍然存在并得到族体的自觉维系, 它理应是回族的一部分, 或者说, 是回族在中亚的分支º。我们也应该看到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深入, 各个族群之间的融合会越来越多, 相同点也将会越来越多, 因此, 对于族群身份的认同要坚持从主观和客观两个方面来考察和划分。

第二, 如何加强和开展与中亚少数民族华人联系的问题。尽管目前中亚少数民族华人与中国往来比较频繁, 但是主要还是集中在民间, 官方往来很少。笔者认为主要原因是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经济实力不强, 不是国内利用外资重要的关注对象; 部分中亚少数民族华人对中国不认同; 国内对中亚少数民族华人了解也不够。但是从长期来来看, 这种状态显然弊大于利, 是不利于国内社会政治, 尤其是新疆的稳定。2007年1月新疆警方又一举捣毁了东突设立在我国新疆境内的营地, 而据查这个营地的经费、物资等都来自境外, 这些足以说明境外民族分裂势力的严重性, 以及加强对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研究的重要性, 并以此制定相关的适合该地区的侨务政策。因此, 我们不仅要从思想上重视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问题, 而且还要从实践上注意解决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问题。就我们来说, 这样做不仅关系到新疆境内的民族团结、社会稳定、经济发展、国防安全等, 而且也有利于促进中国与中亚地区的合作、发展与繁荣。

责任编辑:苏 成¹

º常文昌:5关于中亚甘肃村6, htt p ://www.gansuda il y . com. cn /20050819/166/2005819A00721006. ht m 。5西北第二民族杨文炯:5跨国民族的族群认同) ) ) 东干与回族:族源、族称与族群认同的人类学讨论6,

学院学报62005年第4期。

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历史变迁及问题

肖 斌

内容提要:文章主要从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形成、发展、现状及问题进行论述, 讨论了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融合过程及原因, 同时也分析和总结了有关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社会出现的一些问题, 认为对于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关注将不仅是关系到新疆境内的民族团结、社会稳定、经济发展、国防安全等, 而且有利于促进中国与中亚地区的合作、发展与繁荣。

关键词:中亚少数民族华人 历史变迁及问题

中图分类号:D 736103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5330(2007) 03) 0082) 05

作者简介:肖斌(1969-) 男, 河北交河人, 厦门大学南洋研究院博士生, 新疆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讲师(福建厦门, 361005) 。

中亚的少数民族华人主要指生活在中亚的东干人和维吾尔人, 因为它们的族源来自中国, 民族主体也在中国, 其民族基本特征基本与国内保持了一致。近年来, 对于中亚地区少数民族华人¹的研究逐渐吸引了越来越多国内外学者的研究兴趣, 对于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关注, 不仅因为他们人数众多, 而且因为他们有较为独特的形成历史, 更重要的是维护中国新疆安全与稳定的需要。

一、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形成

在长达数千年的历史发展的进程中, 中亚自古就是一个多民族活动和聚居的地区。早期少数民族华人移民中亚可以划分为自然迁徙型、边界重新划定型、民族矛盾型、经商迁徙型等。

1. 自然迁徙型:维吾尔族的先民原是我国北方的游牧民族(丁零人) 。4世纪时, 丁零人又被称为铁勒或高车。5世纪前后, 在准葛尔盆地东部出现了以阿史那氏为核心的铁勒部落。7世纪铁勒诸部以回纥部为中心组成回纥部落联盟。840年, 回鶻汗国(745年推翻突厥统治, 建立回纥汗国, 后改为回鹘) 遭黠嘎斯进攻开始西迁, 其中一支到甘肃称为河西回鹘, 另一支迁到中亚葱岭以西的楚河流域以及天山南部的喀什等地(曾建立喀喇汗王朝), 还有一支迁到西州, 并以北庭(今吉木萨尔) 和高昌(今吐鲁番) 为中心, 建立了高昌回鹘汗国。西迁后定居新疆南部的回鹘人, 既融合了分布在天山以南和天山一带操突厥语各部, 又融合了两汉以来移居, 新建的汉人以及迁到这里的吐蕃人、契丹人, 逐渐形成今天的维吾尔族。

另有学者指出, 15世纪就有维吾尔族人生活在七河地区。现在居住在中亚的大部分维吾尔族人的先辈都是从我国新疆地区迁移过去的。1762年, 清朝乾隆皇帝设总统伊犁将军, 管辖区域为今巴尔喀什湖以南伊犁河流域与拜卡达姆以东的塔拉斯河、楚河流域以及伊塞克湖地区。19世纪对于少数民族华人的概念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 为此本文主要采用国内学者赵和曼先生的定义, 赵先生认为/少数民族华人的辨识标准除必须是在居住国立国以后迁去的以外, 主要是看其是否基本上保持或丧失了本民¹族的民族特征, 即民族语言与民族文化(包括饮食、衣着、住宅、宗教、风俗、节日和传统等) 。要确切估计某些跨界民族中有多少人具有中国血统, 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只能是大致估计。鉴于目前既缺乏这方面的统计数据, 又缺乏实地考察材料, 我们在估计历史上从中国迁往邻国的一些民族中的少数民族华人人数时, 最好宜粗不宜细, 宜少不宜多。0赵和曼:5少数民族华人华侨中的若干问题6, 5华人华侨历史研究62004年第3期。

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历史变迁及问题

20年代末至30年代初, 有不少喀什噶尔人迁移到了费尔干纳谷地。据一些材料显示, 这一时期约有815万至16万喀什噶尔人搬迁到了当时的浩罕汗国¹, 这些人是由喀什噶尔人、吐鲁番人和多兰人等不同成分的人群组成的。

2. 边界重新划定型:沙俄于1785年进入中亚后不断东扩, 中国屡遭沙俄侵略, 1881年2月24日, 沙俄强迫清政府签订了5中俄伊犁条约6(俄文称5圣彼得堡条约6), 其中第三条规定:/伊犁居民或愿迁居俄国入俄籍者, 均听其便。应于交收伊犁之前, 询明其愿迁居俄国者, 自交收伊犁之日起, 予一年限期迁居, 携带财物, 中国官员并不阻拦。0第七条还规定:/伊犁西边地方应归俄国管属, 以便因入俄籍而弃田地之民在彼安置。0º沙俄政府在向清政府归还伊犁的过程中, 以所谓条约规定/人随地归0、/随地归牧0为由, 采取各种手段强迫中国伊犁边民加入俄籍。在1881年2月至1884年的几年中, 伊犁地区先后有8万多人(一说有415万多人) 被迫迁居到俄罗斯突厥斯坦的七河州, 其中大部分为塔兰奇人»。这些移居中亚的塔兰奇人被分散安置在没有灌溉系统的地区居住, 参加了这些地区大量引水干渠和水库等水利设施的建设, 对当地经济的发展起了相当大的作用。根据1917年俄罗斯对农村地区人口的统计材料显示, 当时有60988名塔兰奇人和39528名喀什噶尔人¼。除了常住人口外, 他们中还包括相当大数量的季节性劳工。这些历史上先后迁居到中亚的移民的后裔成为现在中亚维吾尔族人口的主体。

1881~1883年东干人也迁居到了中亚, 这也是在沙俄强迫清政府签订5中俄伊犁条约6前后。当时不少维吾尔族人及一些回族人在沙俄的强迫下被迫迁居至中亚地区。根据有关材料, 当时伊犁地区的约5000名回族人口迁移到了中亚地区, 主要被安置在今天的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

3. 民族矛盾型:中亚的东干人主要是从沙俄时期从中国迁移过去的, 来源地有陕西、甘肃、宁夏和新疆等地, 他们最早抵达中亚的时间是在1877年前后。当时在甘肃等回族地区爆发了反抗清朝统治的起义, 起义失败后, 一部分回族人在清军的追击下携带家眷和少量物品分三支进入中亚地区。第一支东干族人来自甘肃, 领导人是尤素福#哈兹列特。1877年11月初, 他们抵达现在的卡拉克勒, 当时人数为1116人。第二支人数最多, 主要来自陕西。1877年12月初, 他们在回民起义领导人白彦虎的带领下越过边界进入纳伦市, 并于当年12月27日抵达托克马克地区。当时他们的人数为3314人, 后来许多人迁移到楚河流域的其他地方。第三支也是来自甘肃, 其领导人被称为马大人。1877年12月, 他们来到费尔干纳谷地, 并于1878年1月进入奥什市。当时他们的人数为1779人½。这三支来到中亚的回族人队伍总人数为6209人。十月革命以前, 中亚的东干族人主要分布在七河州。1884年, 这个州的东干族人有8809人, 其他州大约在2500人以上。20世纪初期, 中亚东干族人口总数超过3万人¾。

4. 经商迁移型:中亚自古就是连接欧亚大陆贸易重要的中转站。在唐代, 绵延七千多公里的古丝绸之路的兴起, 把地处丝路要冲的喀什变成著名的/国际商埠0, 成了东西方货物交汇最佳的中转枢纽。它东接玉门、敦煌, 西达月氏、大宛(今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 北连乌孙(伊犁河谷) 、康居(今哈萨克斯坦), 南通罗宾(今克什米尔) 、印度。喀什占尽地理优势, 它西倚葱岭东向沙漠。西去的商队、东往的商贾, 都以喀什作为中转休息之地。而喀什是维吾尔人在南疆最重要的居住地, 后来一部分回纥商人因贸易需要居留国外, 成为维吾尔族早期的华侨, 很快他们就成了¹¼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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¾ 吴宏伟:5中亚国家与中国跨界民族6, 5世界民族62005年第5期。5中俄边界条约集6, 商务印书馆, 1973年, 第53页。李琪:5从新疆迁居中亚之维吾尔人与本民族主体的关系6, 5新疆社会经济62000年第2期。1吉2M. ¡. 苏三洛:5中亚东干人的历史与文化6, 郝苏民、高永久译, 宁夏人民出版社, 1996年, 第25页。

新疆社会科学 2007年第3期

丝绸之路上最活跃的商人, 他们拥有当时世界上最庞大的由牛、马、驼、驴驮运的木制大轱辘车队。古代维吾尔人在向东和向西的贸易中, 得到了巨大的利益。公元10~11世纪的喀喇汗王朝, 大量铸造金属货币, 对外贸易相当发达, 当时阿拉伯帝国的首都巴格达, 设有专售丝织品、瓷器、茶叶、蚕丝等中国商品的/巴扎0(即市场之意), 有不少维吾尔族商人以及回族等族商人在国外定居成为华侨。

移居中亚早期的少数民族华人能够在中亚生存的原因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 共同的宗教信仰及生活习俗。移居中亚的少数民族华人在宗教信仰、饮食习惯、礼拜规矩与中亚人基本一致, 这样很容易交流与融合。据东干老人回忆, 初过境时东干人不会突厥语, 也不懂俄语, 他们只能用简单的经常用语与中亚人交流与对话, 正是共同的宗教信仰把来自中国的少数民族华人与中亚人联系在一起, 中亚人真诚地接待与帮助这些落难的穆斯林兄弟¹。

2. 较高的农业技术。由于中亚农业以游牧业为主, 因此, 来自农业种植和水利技术相对高超的中国移民很快受到了中亚人的欢迎。自1882~1892年这10年内全中亚的东干人共开垦了27万俄亩的土地。以比什凯克的东干人为例, 1895年人均产粮3普特, 1900年512普特, 1906年38普特, 到1911年已达173普特, 这就是说短短的17年内东干人均粮食产量增长了57倍多º。而维吾尔人自1881年起迁至中亚以后, 俄国边防局把开垦处女地所面临的繁重的修造水利灌溉工程的负担强加在维吾尔移民身上, 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 由维吾尔移民参加建设的水利工程就有/兴都库什水电站0和1905年竣工的/沙皇大运河0等»。

3. 中亚劳动力的缺乏。由于中亚人口缺乏, 这样从中国来的大批移民, 便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因此, 当俄国受到1878年2月甘陕总督左宗棠等行文俄国突厥斯坦总督考夫曼、斜米列契省长廊尔帕科夫斯基, 要求按约将白彦虎等引渡回国时, 竟然答复说这些都是/难民0, 甚至还无理地向中方索取/安置费0¼。为了加快对中国人口的掠夺, 俄国从1881年秋开始实施劫迁计划, 据苏联学者研究19世纪晚期从中国移居俄国总共有维吾尔族45373人、回族9136人, 总计达54509人½。

二、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发展

苏联时期是中亚少数民族华人大发展时期, 这不仅是由于苏联时期政治经济平稳的发展, 也和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积极与中亚人融合有关。

1. 人口数量的增加。1926年苏联进行人口普查时, 全苏境内共有616万维吾尔族人(包括所有的塔兰奇人和喀什噶尔人), 这个数字和1917年的相比有一定下降, 据说这主要是季节性劳工人数下降所致。1959年, 全苏维吾尔族人口增加至915万人¾, 其中, 中亚大约有913万人, 基本上分布在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三个加盟共和国, 人数分别为6万、119万和114万。此外, 1970年的人口资料表明, 在塔吉克加盟共和国和土库曼加盟共和国也有为数不多的维吾尔族人:塔吉克加盟共和国的人数在015万人以上, 土库曼斯坦的大约是0112万人。1970年, 苏联维吾尔族人口增至17132万人, 增加的原因除了人口自然增长以外, 还有一部分是中苏关系恶化时从中国新疆过去的。在1921年以前, 维吾尔族人常常以自己的原居住地区的名称来自称, 如/喀什噶尔人0、/吐鲁番人0等。但伊犁地区的维吾尔人则曾被称为塔兰奇人, 据说这一称谓来自满语, 意思是/庄稼人0。1921年5月, 准噶尔和六城市劳动者代表大会在塔什干市召开, 会¹º 王国杰:5论沙俄对陕甘回族移民的态度和政策6, 5陕西师范大学学报62003年7月。

»¼½ 纪大椿:5中亚的中国移民6, 5西域研究62003年第2期。

另据统计在1939~1959年乌兹别克斯坦, 曾维吾尔人口大幅下降1939年511万, 1959年119万, 据说是民族成分发生了改变。引自吴宏伟:5中亚人口问题研究6, 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 2004年, 第39页。¾

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历史变迁及问题

上决定把/喀什噶尔人0、/吐鲁番人0和/塔兰奇人0等统一称为维吾尔人。到了1989年, 全苏共有维吾尔族人口2613万人, 其中中亚地区有2518万人, 居中亚各民族人口的第十二位。中亚的维吾尔族人主要分布在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根据1926年苏联的人口普查, 中亚东干人为016万人左右¹。据统计1989年, 全苏有东干族人619万人, 其中哈萨克斯坦有3万人, 吉尔吉斯斯坦有317万人。

2. 与中亚各民族不断的融合。中亚少数民族华人与中亚各个民族及移民们几十年共同生活及生产劳动实践, 使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生活也深受影响, 他们既吸收外来文化的精髓, 也保留了自己的传统特点。其主要标志就是与当地居民哈萨克人、吉尔吉斯人通婚。据调查1972年吉尔吉斯嫁到米梁坊及哨葫芦的31位俄罗斯姑娘中有25位在一年之内学会了东干话, 嫁来的29个哈萨克姑娘几乎全部会说东干话。

值得一提的是中亚少数民族华人之间的关系也非常密切, 东干人与维吾尔人的居民点相距不远, 在城市中东干人与维吾尔人甚至在同一个坊区活动, 一起参加宗教活动。在江尔肯特的东干族, 不分男女, 基本上都会说维吾尔语, 这对他们很快能学会其它突厥语也打下了基础。

三、中亚少数民族华人华侨的现状及问题

苏联解体后, 中亚少数民族又有了新的发展, 在哈萨克斯坦, 维吾尔族已经成为人口最多的10个民族之一, 1999年人口普查数为21103万人, 约占全国总人口的114%。吉尔吉斯斯坦有维吾尔族人4167万人(1999年, 2002年为4182万人), 约占全国总人口的1%。乌兹别克斯坦独立以后因为经济状况原因没有进行过全国人口普查, 1979年为219万人, 1989年为316万人。根据哈、吉两国维吾尔族人口增长情况, 估计人数应该在415万人左右。塔吉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的维吾尔族人口不多, 根据资料, 1970年塔吉克斯坦的维吾尔族人在015万人左右, 而土库曼斯坦约为0112万人。因为考虑到可能有一部分维吾尔族人的民族成份因各种原因改为当地主体民族, 现在两地人数相加不会超过8000人。这样, 估计目前中亚地区的维吾尔族人口应该在31万人左右º。根据1999年吉尔吉斯斯坦人口普查数字, 吉尔吉斯斯坦东干族人口有51766人, 人口数量排在吉尔吉斯族人、乌兹别克族人和俄罗斯族人之后, 在各民族中占第四位。哈萨克斯坦境内的东干族人根据该国1999年人口统计资料计算为3169万人。乌兹别克斯坦的东干族人口由于独立以后没有进行过人口普查, 目前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 但据东干族人学者估计应该不超过215万人。这样, 1999年整个中亚地区东干族人口应该在1115万左右。与19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东干族人口数字相比, 现在中亚地区东干族人的数量已经增加了差不多10倍»。目前有关中亚东干人没有一个确切的总数, 但据估计现在有17万人¼。

目前, 中亚的东干族人主要生活在吉尔吉斯斯坦、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在一些东干族人口较多的国家, 东干族人已经建立起了自己的文化中心或协会, 出版了面向东干族人的报纸或杂志, 如哈萨克斯坦的5青苗6杂志、吉尔吉斯斯坦的5东干6杂志; 在一些国家的科学院还设有专门的东干学研究机构。对于东干人的聚居地, 据吉尔吉斯斯坦科学院东干学者苏尚洛提供的中亚东干族分布图, 中亚共有31个东干村, 其中甘肃村18个, 陕西村10个, 另外3个则为甘陕混合村。在东干书面语言包括报纸书刊、广播电视中, 则以甘肃方言为主, 原因是制定文字和书面语言吴宏伟:5中亚人口问题研究6, 第28页。

º» 吴宏伟:5中亚国家与中国跨界民族6, 5世界民族62005年第5期。¹

资料来源:5许又声会见东干知名人士访华团6中国侨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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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的学者多为甘肃籍人¹。

由于冷战时期, 中苏关系的恶化, 中亚少数民族华人与中国几乎断绝了往来, 甚至部分少数民族华人被当成冷战的工具, 苏联解体后, 随着中亚五国的独立以及中国政府与中亚五国的相继建交, 中亚的少数民族华人与中国的交往也日益密切, 很多来自中亚的少数民族华人都通过经商、旅游、学习与中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目前对于中亚的少数民族华人也存在不少问题, 其中主要有:

第一, 族群身份问题。/东干0是一个独立的民族还是回族跨国民族的一个分支? 中国学者的学术话语下的/东干0有两种, 一是作为中国回族一部分的/东干0, 二是与回族并立的作为单一民族的/东干0。不过大部分学者还是认为尽管从客观上讲中亚东干人的族群特征发生了一些变化, 但是在主观上并没有改变其是中华民族一员的认同, 依然强烈地认为自己是回回人。因此主流的学术观点仍然是中亚东干人虽然客观文化特征发生了变化, 但基于共享的既定资赋之上的族群认同仍然存在并得到族体的自觉维系, 它理应是回族的一部分, 或者说, 是回族在中亚的分支º。我们也应该看到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深入, 各个族群之间的融合会越来越多, 相同点也将会越来越多, 因此, 对于族群身份的认同要坚持从主观和客观两个方面来考察和划分。

第二, 如何加强和开展与中亚少数民族华人联系的问题。尽管目前中亚少数民族华人与中国往来比较频繁, 但是主要还是集中在民间, 官方往来很少。笔者认为主要原因是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经济实力不强, 不是国内利用外资重要的关注对象; 部分中亚少数民族华人对中国不认同; 国内对中亚少数民族华人了解也不够。但是从长期来来看, 这种状态显然弊大于利, 是不利于国内社会政治, 尤其是新疆的稳定。2007年1月新疆警方又一举捣毁了东突设立在我国新疆境内的营地, 而据查这个营地的经费、物资等都来自境外, 这些足以说明境外民族分裂势力的严重性, 以及加强对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研究的重要性, 并以此制定相关的适合该地区的侨务政策。因此, 我们不仅要从思想上重视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问题, 而且还要从实践上注意解决中亚少数民族华人的问题。就我们来说, 这样做不仅关系到新疆境内的民族团结、社会稳定、经济发展、国防安全等, 而且也有利于促进中国与中亚地区的合作、发展与繁荣。

责任编辑:苏 成¹

º常文昌:5关于中亚甘肃村6, htt p ://www.gansuda il y . com. cn /20050819/166/2005819A00721006. ht m 。5西北第二民族杨文炯:5跨国民族的族群认同) ) ) 东干与回族:族源、族称与族群认同的人类学讨论6,

学院学报62005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