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鼻子反对文山会海

  民国时,文山会海泛滥不绝,害人不浅,但有一个保长敢用鼻子来反对文山会海,堪称奇闻。   一次,国民党内政部次长雷震到福建永安视察工作,因为当时内政部主管的事务包括最基层的保甲,所以雷震为了表示亲民和清廉能干,就微服私访,来到了离永安贡川镇不远却较偏僻的一个保长办公处。   这个保长办公处设在一家地主的四合院正厅,里面摆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中间悬挂着用红纸书写的“仰止堂”三个大字。这个保长看着雷震大模大样地走进来,服饰也不一般,就知道他来头不小,赶忙让座,递烟端茶。   雷震坐定后,问保长读过几年书。保长说没有念过书。雷震又问上面来的公文怎么处理。保长答分两类处理。凡是来文他都先用鼻子嗅一嗅,有洋油(煤油俗称)味的就丢在一边;没洋油味或者有墨味的,就请在私塾教书的老秀才读给他听,他听了就赶紧照那文书的意思办。保长说着拿出一沓文书来。雷震继续问:“你为什么这样干?那丢的一批呢?”保长忙答:“有洋油味的是官样文章,所有保长都有,不办也没事,我就用它生火做饭;有墨味的是专给我的,不认真照办可不行啊!”雷震听了啼笑皆非,又仰头指着匾额问“仰止堂”是什么意思。保长说是请老秀才写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雷震有些纳闷,心想“高山仰止”是赞美孔子的,为何搬到这里来用,便请来老秀才,向他请教。   不一会儿,保长领来一位银髯飘飘的老秀才,看上去颇有些学识。雷震向其请教这三个字的奥妙。老秀才说:“这就是写实,没有用典故。我替保长念的公文念多了,里面不是‘仰各遵照’,就是‘仰即遵照’。每次公文里都如连珠炮似的连用几个‘伸’,从中央到省、专署、县区、联保到保。可是保长下面的甲长没有办公处,再下就是子民,   ‘仰’无可‘仰’了,‘仰’就止了。因此这里挂个‘仰止堂’最适合不过了。”老秀才的一番说辞,把雷震听得瞠目结舌,只得哈哈一笑,悄悄离开。   如此看来,官样文件到了保长这里,只配用鼻子嗅一嗅就处理了,最后竟被用以引火做饭;老秀才那“仰止堂”的奇特用法,也是对文山会海最绝妙的讽刺和回击。

  民国时,文山会海泛滥不绝,害人不浅,但有一个保长敢用鼻子来反对文山会海,堪称奇闻。   一次,国民党内政部次长雷震到福建永安视察工作,因为当时内政部主管的事务包括最基层的保甲,所以雷震为了表示亲民和清廉能干,就微服私访,来到了离永安贡川镇不远却较偏僻的一个保长办公处。   这个保长办公处设在一家地主的四合院正厅,里面摆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中间悬挂着用红纸书写的“仰止堂”三个大字。这个保长看着雷震大模大样地走进来,服饰也不一般,就知道他来头不小,赶忙让座,递烟端茶。   雷震坐定后,问保长读过几年书。保长说没有念过书。雷震又问上面来的公文怎么处理。保长答分两类处理。凡是来文他都先用鼻子嗅一嗅,有洋油(煤油俗称)味的就丢在一边;没洋油味或者有墨味的,就请在私塾教书的老秀才读给他听,他听了就赶紧照那文书的意思办。保长说着拿出一沓文书来。雷震继续问:“你为什么这样干?那丢的一批呢?”保长忙答:“有洋油味的是官样文章,所有保长都有,不办也没事,我就用它生火做饭;有墨味的是专给我的,不认真照办可不行啊!”雷震听了啼笑皆非,又仰头指着匾额问“仰止堂”是什么意思。保长说是请老秀才写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雷震有些纳闷,心想“高山仰止”是赞美孔子的,为何搬到这里来用,便请来老秀才,向他请教。   不一会儿,保长领来一位银髯飘飘的老秀才,看上去颇有些学识。雷震向其请教这三个字的奥妙。老秀才说:“这就是写实,没有用典故。我替保长念的公文念多了,里面不是‘仰各遵照’,就是‘仰即遵照’。每次公文里都如连珠炮似的连用几个‘伸’,从中央到省、专署、县区、联保到保。可是保长下面的甲长没有办公处,再下就是子民,   ‘仰’无可‘仰’了,‘仰’就止了。因此这里挂个‘仰止堂’最适合不过了。”老秀才的一番说辞,把雷震听得瞠目结舌,只得哈哈一笑,悄悄离开。   如此看来,官样文件到了保长这里,只配用鼻子嗅一嗅就处理了,最后竟被用以引火做饭;老秀才那“仰止堂”的奇特用法,也是对文山会海最绝妙的讽刺和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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