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社会的自然性与社会设计的约束条件

孟、社会是自然的一部分

人首先是一种自然物。因此人类社会其实首先也是自然界的一部分,自然规律在这里多多少少、以各种不同形式发挥作用。

法国机械唯物主义者拉美特利的人是机器论不完全错误。食品之于人与汽柴油之于汽车类似,都是能源(当然食品不只是能源),而且也可以把人体看作一座有很多车间的化工厂,同时人脑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与电脑比拟,人眼又是一种复杂的光学器件,神经末梢类似于传感器,等等。

但是人、社会与自然仍然不能混为一谈,正如钻石与石墨既相通、又仍然不同那样。机器、化工厂、光学器件可以设计,人的器官大半已可人造,社会的器官、组织、机制、体制则往往缺乏科学的检测、严谨的设计。

生物等的运动有(趋)向性,叶有向光性、根有向地性,还有向水性等,候鸟等动物的季节性迁徙有逆转回旋的方向性,鱼类洄游也是一种向性。被趋向的方向或目的地就像磁铁吸铁一样吸引趋向者,换用物理上场论的术语就是,被趋向的方向或目的地,以及相反方向,就是一个点源场的汇或源。场有势,势阱和势垒。更低级的运动形式中也有向性,或者惯性、惰性等,包括牵连运动中科里奥利力造成的偏向。

读历史让人感觉,更高级的运动形式——社会历史,也有向性,或者说存在一种世界历史的潮流。生产力的发展水平持续不断提高,可以数量化为一条单调上升的曲线,可能一定范围内其导函数也是正的,这恐怕就是向性的一种数学表现。人们身边的健身器材多了,自动售货机多了,人行道铺砌得比以前更讲究,甚至路缘石也更人性化了,其外上缘按照低压强原理采用了弧面,以减轻可能的伤痛,……可以预期,即使在今天的最不发达国家,人们的生活也会逐渐有所改善。

但是这也需要水到渠成,需要有足够的“势能”场强。

仲、社会设计有制约因素

对于社会发展的方向,古人有多种不同的规划,有大同、理想国、乌托邦、共产主义、世界政府、地球村等概念;此外,与之相联系的行动实践设计方案则有“解放全人类”、“改造中国与世界”、“提高人的思想觉悟”等。

但是这些概念设计中存在一定的内在矛盾:设计师多半是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主义认为物质先于意识,生产力发展是生产方式变革中最活跃的力量,是社会进步的基础和前提,“发展是硬道理”,那种不太考虑生产力发展,不太注意物质技术基础,不太关心国内外经济环境的大势,而过分强调以人的主观能动性介入来影响和加速社会历史进步的企图,包括对市场的强力行政干预,一定程度上容易与上述马克思主义基本观点相违背,也与价值规律、市场的“势能”状态不甚相容。

[一种倾向掩盖另一种倾向。另一种倾向是企图阻挡历史潮流。]

季、社会趋势的例子

再举一个似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社会趋势的例子:家庭的稳定性。

现代,由于多种因素,促使家庭观念日渐淡薄,家庭平均规模在变小,离婚率逐渐上升,在大都会更显著。影响因素之一是,现代生物工程技术已有可能改变两性在人类自身再生产中所起的作用。

据2003年北京市统计年鉴公布的数据,2002年北京市的离婚总数为38756对,当年户籍人口为1136.3万,粗离婚率达到6.82‰;当年的结婚对数为76136对,由此计算离结率高达50.90%,平均不到两对夫妻结婚就有一对夫妻离婚,北京离婚率已经成为全国最高。我国离婚率持续走高,已步入世界高离婚率国家之列。如果没有特殊原因,这个趋势难以扭转。欧盟离婚率最高的西班牙3/4的夫妇会离婚。

[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有起源就意味着有终结)中大段谈到爱情、婚姻问题:“如果说只有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才是合乎道德的,那么也只有继续保持爱情的婚姻才合乎道德。不过,个人性爱的持久性在各个不同的个人中间,尤其在男子中间,是很不相同的,如果感情确实已经消失或者已经被新的热烈的爱情所排挤,那就会使离婚无论对于双方或对于社会都成为幸事。只是要使人们免于陷入离婚诉讼的无益的泥潭才好。

这样,我们现在关于资本主义生产行将消灭以后的两性关系的秩序所能推想的,主要是否定性质的,大都限于将要消失的东西。但是,取而代之的将是什么呢?这要在新的一代成长起来的时候才能确定:这一代男子一生中将永远不会用金钱或其他社会权力手段去买得妇女的献身;而这一代妇女除了真正的爱情以外,也永远不会再出于其他某种考虑而委身于男子,或者由于担心经济后果而拒绝委身于她所爱的男子。这样的人们一经出现,对于今日人们认为他们应该做的一切,他们都将不去理会,他们自己将做出他们自己的实践,并且造成他们的据此来衡量的关于各人实践的社会舆论——如此而已。”

以上所引述的离婚率数据,似乎在定量地为恩格斯的预言做某种注解。同时也说明,一个社会既可能残留远古的社会关系形态(人们期盼的社会变革往往只是被改朝换代的故伎重演所代替;“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也可以在个别方面超前跨入未来。人为的强制性的维稳能够急剧逆转得了这个趋势吗?]

近来已经更多地提到尊重和遵守自然规律、社会发展规律、经济规律等,或许今后会少些与自然界和既定的社会历史环境硬碰硬的设计,有更多科学发展、更多社会和谐,真正让全体公民合理分享到发展与改革成果,少些人为激化的社会冲突、以及人与自然界的矛盾。

科学家已经证实爱因斯坦的理论,即使光线也走不了绝对的直线,从科技经济进步到社会进步也不是一帆风顺,但是它们的势场在增强。鲧没有挡住水,在社会发展历史累积形成的一种基本态势、场强面前,历史的潮流同样挡不住。

孟、社会是自然的一部分

人首先是一种自然物。因此人类社会其实首先也是自然界的一部分,自然规律在这里多多少少、以各种不同形式发挥作用。

法国机械唯物主义者拉美特利的人是机器论不完全错误。食品之于人与汽柴油之于汽车类似,都是能源(当然食品不只是能源),而且也可以把人体看作一座有很多车间的化工厂,同时人脑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与电脑比拟,人眼又是一种复杂的光学器件,神经末梢类似于传感器,等等。

但是人、社会与自然仍然不能混为一谈,正如钻石与石墨既相通、又仍然不同那样。机器、化工厂、光学器件可以设计,人的器官大半已可人造,社会的器官、组织、机制、体制则往往缺乏科学的检测、严谨的设计。

生物等的运动有(趋)向性,叶有向光性、根有向地性,还有向水性等,候鸟等动物的季节性迁徙有逆转回旋的方向性,鱼类洄游也是一种向性。被趋向的方向或目的地就像磁铁吸铁一样吸引趋向者,换用物理上场论的术语就是,被趋向的方向或目的地,以及相反方向,就是一个点源场的汇或源。场有势,势阱和势垒。更低级的运动形式中也有向性,或者惯性、惰性等,包括牵连运动中科里奥利力造成的偏向。

读历史让人感觉,更高级的运动形式——社会历史,也有向性,或者说存在一种世界历史的潮流。生产力的发展水平持续不断提高,可以数量化为一条单调上升的曲线,可能一定范围内其导函数也是正的,这恐怕就是向性的一种数学表现。人们身边的健身器材多了,自动售货机多了,人行道铺砌得比以前更讲究,甚至路缘石也更人性化了,其外上缘按照低压强原理采用了弧面,以减轻可能的伤痛,……可以预期,即使在今天的最不发达国家,人们的生活也会逐渐有所改善。

但是这也需要水到渠成,需要有足够的“势能”场强。

仲、社会设计有制约因素

对于社会发展的方向,古人有多种不同的规划,有大同、理想国、乌托邦、共产主义、世界政府、地球村等概念;此外,与之相联系的行动实践设计方案则有“解放全人类”、“改造中国与世界”、“提高人的思想觉悟”等。

但是这些概念设计中存在一定的内在矛盾:设计师多半是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主义认为物质先于意识,生产力发展是生产方式变革中最活跃的力量,是社会进步的基础和前提,“发展是硬道理”,那种不太考虑生产力发展,不太注意物质技术基础,不太关心国内外经济环境的大势,而过分强调以人的主观能动性介入来影响和加速社会历史进步的企图,包括对市场的强力行政干预,一定程度上容易与上述马克思主义基本观点相违背,也与价值规律、市场的“势能”状态不甚相容。

[一种倾向掩盖另一种倾向。另一种倾向是企图阻挡历史潮流。]

季、社会趋势的例子

再举一个似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社会趋势的例子:家庭的稳定性。

现代,由于多种因素,促使家庭观念日渐淡薄,家庭平均规模在变小,离婚率逐渐上升,在大都会更显著。影响因素之一是,现代生物工程技术已有可能改变两性在人类自身再生产中所起的作用。

据2003年北京市统计年鉴公布的数据,2002年北京市的离婚总数为38756对,当年户籍人口为1136.3万,粗离婚率达到6.82‰;当年的结婚对数为76136对,由此计算离结率高达50.90%,平均不到两对夫妻结婚就有一对夫妻离婚,北京离婚率已经成为全国最高。我国离婚率持续走高,已步入世界高离婚率国家之列。如果没有特殊原因,这个趋势难以扭转。欧盟离婚率最高的西班牙3/4的夫妇会离婚。

[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有起源就意味着有终结)中大段谈到爱情、婚姻问题:“如果说只有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才是合乎道德的,那么也只有继续保持爱情的婚姻才合乎道德。不过,个人性爱的持久性在各个不同的个人中间,尤其在男子中间,是很不相同的,如果感情确实已经消失或者已经被新的热烈的爱情所排挤,那就会使离婚无论对于双方或对于社会都成为幸事。只是要使人们免于陷入离婚诉讼的无益的泥潭才好。

这样,我们现在关于资本主义生产行将消灭以后的两性关系的秩序所能推想的,主要是否定性质的,大都限于将要消失的东西。但是,取而代之的将是什么呢?这要在新的一代成长起来的时候才能确定:这一代男子一生中将永远不会用金钱或其他社会权力手段去买得妇女的献身;而这一代妇女除了真正的爱情以外,也永远不会再出于其他某种考虑而委身于男子,或者由于担心经济后果而拒绝委身于她所爱的男子。这样的人们一经出现,对于今日人们认为他们应该做的一切,他们都将不去理会,他们自己将做出他们自己的实践,并且造成他们的据此来衡量的关于各人实践的社会舆论——如此而已。”

以上所引述的离婚率数据,似乎在定量地为恩格斯的预言做某种注解。同时也说明,一个社会既可能残留远古的社会关系形态(人们期盼的社会变革往往只是被改朝换代的故伎重演所代替;“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也可以在个别方面超前跨入未来。人为的强制性的维稳能够急剧逆转得了这个趋势吗?]

近来已经更多地提到尊重和遵守自然规律、社会发展规律、经济规律等,或许今后会少些与自然界和既定的社会历史环境硬碰硬的设计,有更多科学发展、更多社会和谐,真正让全体公民合理分享到发展与改革成果,少些人为激化的社会冲突、以及人与自然界的矛盾。

科学家已经证实爱因斯坦的理论,即使光线也走不了绝对的直线,从科技经济进步到社会进步也不是一帆风顺,但是它们的势场在增强。鲧没有挡住水,在社会发展历史累积形成的一种基本态势、场强面前,历史的潮流同样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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