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主义战士--吴山民
胡建松 陈澜涛
初露锋芒
吴山民,1902年出生于义乌上溪镇最为偏远的一个小山村——里美山,全村仅有百来户人家。村子坐落于海拔400多米的半山腰,群山环绕,景色秀丽。
吴山民出生于书香门第,父亲对他的最大期望就是有朝一日考中举人。然而,二十世纪初的中国社会处于大变革时期,封建王朝被推翻,封建制度被淘汰,科举制度被废除,各种新思潮在中国大地涌动。受到一些新思想的影响,吴山民开始表现出反对封建礼教的叛逆精神,尽管他的父亲早早为他订了亲事,但他极力反对包办婚姻。 1919年7月,吴山民从金华省立第七中学毕业,后得亲友资助,进入浙江省立法政专科学校就读于政治经济系。求学期间,吴山民开始关心政治,尤其是对孙中山倡导的革命理论产生浓厚兴趣。1923年从浙江省立法政专科学校毕业后,他又进入北京国立政法大学政治经济研究所学习。受其老师中共党员于树德的影响,他又接触到了马列主义,深受《新青年》、《向导》等革命书刊的影响,逐渐接受马克思主义思想。在北京国立政法大学就读期间,吴山民还到北京大学选课旁听了两年。
1925年,从北京国立政法大学毕业后,吴山民在上海、哈尔滨当了两年的法院书记官。1927年夏,因阅读、传递进步书刊被当局查究,吴山民潜逃回杭州,并寄住于杭州。在杭期间,吴山民接触和联系了当地的共产党组织,并为党做过一些工作,后因党组织遭到破坏而失去联系。1928年4月,吴山民参加浙江省文官考试被录取,被委任杭属新政指导员、省民政厅科长。1929年5月,吴山民出任定海县长。翌年春,六横岛农民因反对土地陈报而发动暴动,他因“镇压不力”被免职。
1933年,吴山民被江苏省政府主席陈果夫的秘书、义乌同乡何仲箫聘为助手,后又担任陈果夫秘书。在陈果夫身边工作的这段时间,吴山民了解到国民党许多内幕,对国民党统治的腐败和压迫人民的行径有了更深刻地了解,对国民党失去了信心。因为时常接触有关中国共产党和中央苏区红军的文件、资料,对我们党这支革命力量十分敬佩,非常感动,认识到只有共产党才真正是中国人民的希望,中国的希望。因为在日常工作表露出向往共产党的言行,吴山民在陈果夫眼里有了“共党嫌疑”。1937年秋,当时的江苏省会镇江沦陷前夕,江苏省政府迁往内地,而吴山民拒随陈果夫逃往内地,带领全家回到义乌家乡。
红色县长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中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迅速建立,实现了国共两党的第二次合作。 1937年12月,积极主张抗日的黄绍竑重任国民党浙江省政府主席。黄绍竑在浙主政初期,受中共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影响,采取了比较开明的立场,任用大批进步青年,放手抗日救亡活动发展,组织全省各县的战时政治工作队。1938年2月10日,义乌县战时政治工作队成立,吴山民以义乌县抗日自卫委员会副主任的身份兼任队长。
吴山民回到义乌家乡后,就与老同学、中共地下党员吴璋接上关系,吴山民钦佩吴璋,两人十分投缘,结成知交。政工队正式成立后,吴山民向上级推荐时为中共义乌县委委员的吴璋任政工队副队长。中共义乌特支和义乌县委又通过吴山民,先后派何国涯、周禹平、金凯、金厚法等一批共产党员进入政工队,在政工队内积极发展党的组织,把政工队控制在党的领导下。政工队的任务是“以动员民众抗战为重心,唤起民众对日寇之仇恨和坚持抗战之信心。”政工队深入城乡各地广泛进行抗日救亡宣传,举办各种培训班,培养抗日救亡骨干,组织成立各种抗日救亡团体。由于共产党员的参加和领导,政工队的工作搞得热火朝天,群众抗日情绪空前高涨,呈现出了一片
1938年10月,吴山民因工作成绩显著升任义乌县长,吴璋接替吴山民任政工队队长,中共义乌县委增派吴拯黎(时任中共义乌县委书记)、吴兰碧、朱恒卿等中共党员以政工队员的公开身份作掩护,加强政工队工作。尔后,在吴山民主持下,义乌县政府召开了有共产党员华延陵、邵溥慈、王平夷等人参加的工作会议,研究制订了《发动志愿兵运动实施办法》和《发动志愿兵运动宣传大纲》,以吴山民个人的名义,向全县民众发出公开信,号召全县青年以明朝抗击倭寇的义乌兵为榜样,踊跃报名参军抗日,在人民抗战史上留下光辉的一页。经过两个月多的动员,500多名义乌青年集中县城,组织成立了“义乌营”。不久,“义乌营”就被整编为浙江省抗敌自卫总司令部,开赴萧山前线参战。
吴山民担任义乌县长后,积极执行抗日主张,贯彻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在义乌县政府任职的众多共产党员辅助下,吴山民积极进行改革兵役制度,认真整顿区乡机构和保甲制度,改革教育和机关作风。为减轻农民负担,改善贫苦农民生活条件,积极实施“二五”减租政策,鼓励农民发展生产。组织抗日武装,优待抗日军属,积极发动各界人士共同抗日救亡,掀起整个义乌的抗日高潮。因施政卓有成效,义乌县被黄绍竑誉为“抗日模范县”、吴山民为“模范县长”,广大人民群众称吴山民为“红色县长”。
义乌抗日救亡运动红红火火的开展,不但遭到地方封建势力反对,亦招致国民党浙江省党部的疑忌。在此之前,陈果夫就怀疑吴山民是共产党打进他身边的人,电示国民党浙江省党部“调查处理”,由于黄绍竑与陈果夫有矛盾,吴山民才未受害。1939年冬至1940年春,国民党顽固派掀起一股反共高潮。义乌反动势力乘机攻击义乌是“遍地红旗”,他们将吴山民视为严重“左倾危险分子”,有重大的“共党嫌疑”。1939年9月,国民党反动势力将吴山民调到湖南省南岳干训团受训,实质上是进行监视审查。1940年2月,吴山民返回义乌,即被宣告撤去县长职务和开除国民党党籍。面对困境,吴山民坦然发表《告全县民众》书,号召全县人民“发挥不甘屈辱的抗敌情绪”,
“坚决肃清汉奸,要使无耻的汉奸或顺民不能在义乌出现”,“义乌的土地是我们义乌民众世代所凭籍生长的,每个民众都应为争取生存而肩负起护卫的责任”,“决不愿在倭虏蹂躏之下,希求侥幸的苟活”,表明了吴山民与日寇抗争到底,维护民族独立和尊严,保家卫国为人民的决心和信心。随后国民党浙江省政府调吴山民到省政府秘书处任视察,并借此名义将他软禁在永康方岩。最终,因找不到“共党分子”证据,吴山民获保释回家。尽管如此,省保安处头子宣铁吾在他离开时进行百般威胁,私下不准他自由活动,派特务随时监视他的行动。
为防止国民党顽固派进一步进攻,中共金衢特委和义乌县委,在吴山民身临危困时,迅速撤离包括吴璋、王平夷等一大批共产党员。1941年1月,皖南事变突然爆发,瞬时义乌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中,为了避免国民党对吴山民不利,中共义乌县委在这段时间里没有直接同吴山民接触,而是通过吴山民的老部下杨希贤、周禹平等到里美山去探望和他保持间接联系,并向他通报一些信息。尽管个人处境艰难,个人安危受到威胁,吴山民对国家大事,对中国共产党的安危,始终牵挂在心。
抗日义举
1942年5月15日,日军发动了浙赣战役,妄图摧毁浙江省内各地机场,打通浙赣线。21日,日军第十五师团第一独立旅团侵占义乌县城,义乌沦陷。沦陷前两天,即5月19日,金属地区特派员陈雨笠召集了义乌的部分党员,在柳村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客观冷静地分析了日军占领浙赣线的严峻形势,决定以党的群众基础比较好,党的力量比较强,地理条件比较理想的义乌西区和金华东区为重心,开展抗日武装斗争,开辟敌后抗日根据地。
柳村会议后,中共义乌县委委员杜承钧和书记江征帆先后上里美山,拜访看望被撤职在家的吴山民,与吴山民共商抗日大计,邀请他公开出来共举义旗,保家卫国。吴山民欣然表示支持与合作,并赠送了2支手枪。他还表示,只要组织需要,他随时可以把所有的枪支都
拿出来。此后,江征帆又亲自邀请金东开明人士、傅村乡乡长杨德鉴参加组织抗日武装。杨德鉴欣然同意,并立即献出长短枪7支,以示对抗日的支持。
吴山民积极支持中共义乌县委开展抗日武装斗争,并和中共义乌县委领导成员一起筹建抗日武装,协助组建共产党领导的第八大队。由于他的崇高威望,有力地推动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广泛发展,吴山民在义西的上溪、下宅、斯何、黄山、长富和金东的傅村、杨家等地,呼吁乡亲们和开明士绅,团结一致抗日,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吴山民的义举,对金义浦兰地区的士绅影响很大,吴店的吴琅芝,义西鲤鱼山的季鸿业,浦江东乡的黄长波,金东的何茂钟纷纷表示支持
抗日武装。经过两个月的准备和酝酿,建立抗日武装的条件基本成熟。
1942年7月7日,中共义乌县委在义西下宅祠堂成立金东义西抗日自卫大队,大队长杨德鉴。其时,陈望道的女婿季鸿业正好在驻扎于浦江的国民党八十八军钱南军别动第一支队谋取了军法处长职务。季鸿业思想开明,政治倾向进步,为人豪爽。7月中旬,为便于灰色隐蔽,隐藏我党这支武装的红色面目,经过吴山民出面斡旋和季鸿业努力,从国民党八十八军钱南军别动第一支队获取了“钱南军别动第一支队第八大队”的番号。吴山民还在党的支持下接受了钱南军别动第一支队“咨议”的挂名职务,使八大队有了个合法的身份。
7月下旬的一个清晨,金东义西抗日自卫大队全体队员,来到义西下宅祠堂集合,吴山民、中共金属地区特派员陈雨笠、义乌县特派员江征帆以及杜承钧、季鸿业等,站在临时搭起的主席台上,江征帆宣布:原金东义西抗日自卫大队改为“钱南军别动第一支队八大队”(简称八大队),并宣布杨德鉴为大队长,大队下编三个中队,另组突击队(又称短枪队)。接着,吴山民走到台上,用义乌本地话,号召金义浦人民团结一致,坚决抗日到底,保卫家乡,决不做顺民、亡国奴。他的露面特别引人注意,“吴山民组织抗日武装”的消息不胫而走,群众抗日激情高涨。同年11月中旬,八大队成立政工室,主任江征帆,负责部队党的领导和政治思想工作。11月,中共第八大
队总支部委员会成立,书记马丁(后杜承钧、王平夷)。
1942年冬,钱南军番号撤销后,八大队改称为金义联防第八自卫大队。1943年夏,国民党义乌县县长吕师扬借统一军令、政令为由,几番派人来活动,要求谈判,妄图收编第八大队,掌管义西政权。为了策略上的考虑,贯彻统战方针,8月,派出王平夷和吴山民为谈判代表,经谈判达成协议,同意改挂第八大队番号为“义乌县抗日自卫总队第三大队”,大队长由季鸿业担任,八大队内部实际上还是由负责军事指挥的李一群为大队长。1944年7月1日在金东溪口召开庆祝党的诞辰的军民大会上,八大队正式宣布为“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金萧线人民抗日自卫支队第八大队”的番号,大队长王平夷,政工室主任陈雨笠。
在八大队迅速发展壮大的过程中,吴山民做出了巨大的贡献。1942年12月,吴山民以义西联防处主任和钱南军别动第一支队咨议的名义邀请周边友邻武装力量在分水塘召开会议,消除了他们对八大队的恐惧心理,为金东义西抗日根据地的建立和发展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1943年2月,发生了“寺口陈事件”,八大队内部个别县委委员及少数本地党员反对县委主要领导和部分外来干部,乘机拉走部队,使得八大队出现分裂的危险。在此事件中,吴山民发挥了至关重要得作用,挽回了部队面临分裂的危局。此外,使日伪势力不能深入到金东义西根据地,中共义乌县委领导和吴山民商议,由吴山民出面,同国民党义乌县政府联系,接受县政府提出的“义西乡镇联防办事处”的名称及委令。此后又改称“金东义西乡镇联防办事处”、“金义浦联防办事处”。吴山民出任联防处主任,公开名义上八大队始终归属联防处领导,为根据地的政权建设构筑了一道屏障。吴山民担任联防处主任期间,杜承钧、王平夷相继担任副主任,还有中共党外人士何茂钟等人协助,组成一套众望所归、坚强有力的领导班子,使这一地区在较长时间内有一个相对安定的局面,抗日武装日益壮大,成为了金义浦抗日根据地创建人民民主政权机构的初步尝试。联防处成立后,最迫切和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筹粮筹款解决部队的吃饭问题。为
此,吴山民经常邀集当地士绅开会,采取摊派方式由殷户来承担,并制订了《金东义西自卫谷筹集办法》。为了发展根据地的生产,他还抽出时间研究农村经济问题,并根据农民群众的要求,制订和实行了许多发展生产的重要措施。为了培养根据地的干部,他又克服重重困难,在1942年11月至12月间组织举办了一期“军政干部训练班”。
1943年8月,国民党义乌县政府下令撤销金义浦联防办事处,为此,中共义乌县委决定采取“换汤不换药”的办法,先后成立金东义西自卫委员会办事处和金东义西经济委员会办事处,主任依然由吴山民担任,副主任由杜承钧、何茂钟等担任。吴山民在平时认真学习共产党的方针、政策,经常深入实际调查研究,对根据地的各项建设擎划甚多。期间,曾颁发了许多重要的政策和法令,如《金义浦地区租佃减租暂行办法》、《金义浦地区减息增资暂行办法》。1944年8月,为了健全和加强政权机构的组织形式,扩大机构,撤消金东义西自卫委员会办事处和经济委员会办事处,统一成立了金义浦办事处,吴山民任主任,何茂钟任副主任。
在与中共义乌县委创建根据地期间,日军为了摧毁吴山民和根据地军民的抗日意志,曾先后两次烧毁吴山民家和里美山村。但这丝亳没有动摇吴山民的抗日决心。他发誓:“不赶走日本佬,誓不为人!”吴山民对根据地建设和武装力量建立和斗争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为民主革命做出了重要的贡献,成为人民群众心目中抗日、爱国和进步的一面旗帜。
始终不渝
1945年1月下旬,中共浙东区党委在四明山根据地召开了浙东敌后各界临时代表大会。陈雨笠、王平夷和吴山民被推举为金义浦兰抗日根据地人民代表参加会议,会上吴山民当选为浙东行政委员会委员。会后成立了浙东行政公署,吴山民担任公署副主任,并兼浙东银行总经理。他一到职,就按党的指示,在进行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开展了包括财政、金融建设在内的一系列制度建设:公布了《浙东行政
区抗币条例》和《浙东银行条例》;确定行署所在地设总行,各地设分行、支行或办事处的机构设置;发行抗币、稳定物价。这些举措为稳定根据地的金融秩序,保护和发展生产,改善人民生活,支持抗日游击战争和根据地建设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1945年9月,新四军浙东纵队奉命北撤,有许多民主人士纷纷脱离部队,而吴山民坚决跟共产党走,随军北上,10月到达山东解放区。1946年2月,吴山民出任山东省人民政府参议。紧接着,吴山民再次向党组织提出了入党申请。事实上,早在1938年他在义乌县战时政治工作队时就曾向吴璋提出入党要求,只是因为形势变化,此事才被搁了下来。1944年,在根据地时,他再次提出入党要求,也因多种原因制约而未能如愿。1946年5月,由原浙东区党委书记、浙东纵队政委谭启龙和原浙东纵队司令何克希介绍,经华东局批准吴山民加入中国共产党,吴山民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1948年9月济南解放,参与接管工作,任济南市特别法院院长。1949年春,他随陈毅渡江南下。5月,上海解放,吴山民担任上海市军管会及上海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副主任。
1950年3月,因吴山民对浙江情况熟识,被调回任浙江省政府委员,筹建省人民法院,任院长。8月,吴山民参加浙江省第一届各界人民代表会议,当选为省人大代表、协商委员会委员。此后,又相继担任了政协浙江省第一届常委、副秘书长,第二、三届副主席,第四届全国政协委员。吴山民知识面广,社会经历丰富,善于做统战工作,从事政协工作利于发挥他的优势。在政协工作中,他在团结中上层爱国民主人士方面做了不少工作。吴山民遵照中共浙江省委谭震林书记要他兼做统战工作的指示,1951年4月交叉参加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简称“民革”)。当时民革浙江省筹备委员会成立不久,亟待巩固和发展组织,经吴山民联系,在1951至1952年中,筹委会在省交通厅、工业厅、财政厅、省税务局、盐务局等省级机关和学校建立了10个支部,为民革省委会奠定了组织基础。此外,根据民革中央关于加强对少数处在社会上的原国民党中上层人士的团结教育工作的
意见,吴山民团结了原国民党的一批中上层爱国民主人士,如原浙江省都督吕公望,曾任西北军骑兵军军长的何柱国,以及国民党98军军长刘劲持等一批起义将领。民革党员中的原国民党中上层人士都把吴山民看作是知心人。吴山民在从事政协工作期间,为民革浙江省地方组织的发展作出了巨大功绩。
1952年9月,由于“左”的指导思想影响,吴山民在司法改革中受到劝退出中国共产党的错误处理,并由此离开浙江省人民法院。这个处理使他遭受沉重打击,痛苦万分,但他从未流露过怨言。他对身边工作过的人员说:“我服从党组织的决定,虽然退出了共产党,我仍要以共产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我对共产主义的信念不会冷心!”。
1977年3月25日,吴山民在浙江医院病逝,时年76岁。
1983年11月,中共金华地委召开党史工作座谈会,与会的20余名老党员,一致签名向中共浙江省委申请要求恢复吴山民的中共党籍。1984年,中共浙江省委、中共浙江省纪委作出决定,撤销1952年对吴山民的错误处理,恢复了他的中国共产党党籍。
吴山民热爱共产党、热爱人民。在三年困难时期,家乡的农民一批批到杭州找他,向他诉说农村生活的情况。尽管吴山民自己的生活也相当困难,常常向单位、朋友借钱,但他依然热情招待乡亲,还在经济上帮助接济他们,鼓励他们回乡搞好生产,他的家人有意见,他就说:“在革命困难时期,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掩护过我们,现在他们生活有困难,我们不能不管,再苦也要帮助他们。”
吴山民一生不懈地追求真理,具有为真理献身的崇高精神。因为看到的腐败黑暗而脱离国民党,因为共产主义信仰而投身共产党,全身心地投入到无产阶级的革命中,不畏强权、不畏艰险、不畏挫折,牢牢树立共产主义信念不动摇,始终不渝的跟党走,为民族解放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得到了党和人民的称赞。吴山民一生的高尚品格和巨大功绩值得我们始终牢记,永远缅怀。
主要参考资料:
1.《金华英烈》,中共金华市委党史办公室编,浙江大学出版杜1992年3月版。
2.《踏遍青山》,中共义乌市委党史研究室1992年10月编印。
3.《金萧支队(抗日战争时期)》,浙江省新四军研究会金萧分会1994年编印。
4.《抗战金萧》,中共金华市委党史办公室编1994年编印。
5.《浙江省民主党派志》之《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浙江省委员会》,
浙江省民主党派志编撰委员会编,中华书局出版社2002年版。
6.《追寻烽火岁月》,中共义乌市委党史研究室,中共党史出版社,2005年9月版。
7.《中国共产党义乌历史(第一卷)》,中共义乌市委党史研究室编著,中共党史出版社,2008年12月版。
8.《金萧第八大队抗日史话》,吴子刚、浙江省新四军研究会金萧分会2009年5月编印。
共产主义战士--吴山民
胡建松 陈澜涛
初露锋芒
吴山民,1902年出生于义乌上溪镇最为偏远的一个小山村——里美山,全村仅有百来户人家。村子坐落于海拔400多米的半山腰,群山环绕,景色秀丽。
吴山民出生于书香门第,父亲对他的最大期望就是有朝一日考中举人。然而,二十世纪初的中国社会处于大变革时期,封建王朝被推翻,封建制度被淘汰,科举制度被废除,各种新思潮在中国大地涌动。受到一些新思想的影响,吴山民开始表现出反对封建礼教的叛逆精神,尽管他的父亲早早为他订了亲事,但他极力反对包办婚姻。 1919年7月,吴山民从金华省立第七中学毕业,后得亲友资助,进入浙江省立法政专科学校就读于政治经济系。求学期间,吴山民开始关心政治,尤其是对孙中山倡导的革命理论产生浓厚兴趣。1923年从浙江省立法政专科学校毕业后,他又进入北京国立政法大学政治经济研究所学习。受其老师中共党员于树德的影响,他又接触到了马列主义,深受《新青年》、《向导》等革命书刊的影响,逐渐接受马克思主义思想。在北京国立政法大学就读期间,吴山民还到北京大学选课旁听了两年。
1925年,从北京国立政法大学毕业后,吴山民在上海、哈尔滨当了两年的法院书记官。1927年夏,因阅读、传递进步书刊被当局查究,吴山民潜逃回杭州,并寄住于杭州。在杭期间,吴山民接触和联系了当地的共产党组织,并为党做过一些工作,后因党组织遭到破坏而失去联系。1928年4月,吴山民参加浙江省文官考试被录取,被委任杭属新政指导员、省民政厅科长。1929年5月,吴山民出任定海县长。翌年春,六横岛农民因反对土地陈报而发动暴动,他因“镇压不力”被免职。
1933年,吴山民被江苏省政府主席陈果夫的秘书、义乌同乡何仲箫聘为助手,后又担任陈果夫秘书。在陈果夫身边工作的这段时间,吴山民了解到国民党许多内幕,对国民党统治的腐败和压迫人民的行径有了更深刻地了解,对国民党失去了信心。因为时常接触有关中国共产党和中央苏区红军的文件、资料,对我们党这支革命力量十分敬佩,非常感动,认识到只有共产党才真正是中国人民的希望,中国的希望。因为在日常工作表露出向往共产党的言行,吴山民在陈果夫眼里有了“共党嫌疑”。1937年秋,当时的江苏省会镇江沦陷前夕,江苏省政府迁往内地,而吴山民拒随陈果夫逃往内地,带领全家回到义乌家乡。
红色县长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中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迅速建立,实现了国共两党的第二次合作。 1937年12月,积极主张抗日的黄绍竑重任国民党浙江省政府主席。黄绍竑在浙主政初期,受中共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影响,采取了比较开明的立场,任用大批进步青年,放手抗日救亡活动发展,组织全省各县的战时政治工作队。1938年2月10日,义乌县战时政治工作队成立,吴山民以义乌县抗日自卫委员会副主任的身份兼任队长。
吴山民回到义乌家乡后,就与老同学、中共地下党员吴璋接上关系,吴山民钦佩吴璋,两人十分投缘,结成知交。政工队正式成立后,吴山民向上级推荐时为中共义乌县委委员的吴璋任政工队副队长。中共义乌特支和义乌县委又通过吴山民,先后派何国涯、周禹平、金凯、金厚法等一批共产党员进入政工队,在政工队内积极发展党的组织,把政工队控制在党的领导下。政工队的任务是“以动员民众抗战为重心,唤起民众对日寇之仇恨和坚持抗战之信心。”政工队深入城乡各地广泛进行抗日救亡宣传,举办各种培训班,培养抗日救亡骨干,组织成立各种抗日救亡团体。由于共产党员的参加和领导,政工队的工作搞得热火朝天,群众抗日情绪空前高涨,呈现出了一片
1938年10月,吴山民因工作成绩显著升任义乌县长,吴璋接替吴山民任政工队队长,中共义乌县委增派吴拯黎(时任中共义乌县委书记)、吴兰碧、朱恒卿等中共党员以政工队员的公开身份作掩护,加强政工队工作。尔后,在吴山民主持下,义乌县政府召开了有共产党员华延陵、邵溥慈、王平夷等人参加的工作会议,研究制订了《发动志愿兵运动实施办法》和《发动志愿兵运动宣传大纲》,以吴山民个人的名义,向全县民众发出公开信,号召全县青年以明朝抗击倭寇的义乌兵为榜样,踊跃报名参军抗日,在人民抗战史上留下光辉的一页。经过两个月多的动员,500多名义乌青年集中县城,组织成立了“义乌营”。不久,“义乌营”就被整编为浙江省抗敌自卫总司令部,开赴萧山前线参战。
吴山民担任义乌县长后,积极执行抗日主张,贯彻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在义乌县政府任职的众多共产党员辅助下,吴山民积极进行改革兵役制度,认真整顿区乡机构和保甲制度,改革教育和机关作风。为减轻农民负担,改善贫苦农民生活条件,积极实施“二五”减租政策,鼓励农民发展生产。组织抗日武装,优待抗日军属,积极发动各界人士共同抗日救亡,掀起整个义乌的抗日高潮。因施政卓有成效,义乌县被黄绍竑誉为“抗日模范县”、吴山民为“模范县长”,广大人民群众称吴山民为“红色县长”。
义乌抗日救亡运动红红火火的开展,不但遭到地方封建势力反对,亦招致国民党浙江省党部的疑忌。在此之前,陈果夫就怀疑吴山民是共产党打进他身边的人,电示国民党浙江省党部“调查处理”,由于黄绍竑与陈果夫有矛盾,吴山民才未受害。1939年冬至1940年春,国民党顽固派掀起一股反共高潮。义乌反动势力乘机攻击义乌是“遍地红旗”,他们将吴山民视为严重“左倾危险分子”,有重大的“共党嫌疑”。1939年9月,国民党反动势力将吴山民调到湖南省南岳干训团受训,实质上是进行监视审查。1940年2月,吴山民返回义乌,即被宣告撤去县长职务和开除国民党党籍。面对困境,吴山民坦然发表《告全县民众》书,号召全县人民“发挥不甘屈辱的抗敌情绪”,
“坚决肃清汉奸,要使无耻的汉奸或顺民不能在义乌出现”,“义乌的土地是我们义乌民众世代所凭籍生长的,每个民众都应为争取生存而肩负起护卫的责任”,“决不愿在倭虏蹂躏之下,希求侥幸的苟活”,表明了吴山民与日寇抗争到底,维护民族独立和尊严,保家卫国为人民的决心和信心。随后国民党浙江省政府调吴山民到省政府秘书处任视察,并借此名义将他软禁在永康方岩。最终,因找不到“共党分子”证据,吴山民获保释回家。尽管如此,省保安处头子宣铁吾在他离开时进行百般威胁,私下不准他自由活动,派特务随时监视他的行动。
为防止国民党顽固派进一步进攻,中共金衢特委和义乌县委,在吴山民身临危困时,迅速撤离包括吴璋、王平夷等一大批共产党员。1941年1月,皖南事变突然爆发,瞬时义乌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中,为了避免国民党对吴山民不利,中共义乌县委在这段时间里没有直接同吴山民接触,而是通过吴山民的老部下杨希贤、周禹平等到里美山去探望和他保持间接联系,并向他通报一些信息。尽管个人处境艰难,个人安危受到威胁,吴山民对国家大事,对中国共产党的安危,始终牵挂在心。
抗日义举
1942年5月15日,日军发动了浙赣战役,妄图摧毁浙江省内各地机场,打通浙赣线。21日,日军第十五师团第一独立旅团侵占义乌县城,义乌沦陷。沦陷前两天,即5月19日,金属地区特派员陈雨笠召集了义乌的部分党员,在柳村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客观冷静地分析了日军占领浙赣线的严峻形势,决定以党的群众基础比较好,党的力量比较强,地理条件比较理想的义乌西区和金华东区为重心,开展抗日武装斗争,开辟敌后抗日根据地。
柳村会议后,中共义乌县委委员杜承钧和书记江征帆先后上里美山,拜访看望被撤职在家的吴山民,与吴山民共商抗日大计,邀请他公开出来共举义旗,保家卫国。吴山民欣然表示支持与合作,并赠送了2支手枪。他还表示,只要组织需要,他随时可以把所有的枪支都
拿出来。此后,江征帆又亲自邀请金东开明人士、傅村乡乡长杨德鉴参加组织抗日武装。杨德鉴欣然同意,并立即献出长短枪7支,以示对抗日的支持。
吴山民积极支持中共义乌县委开展抗日武装斗争,并和中共义乌县委领导成员一起筹建抗日武装,协助组建共产党领导的第八大队。由于他的崇高威望,有力地推动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广泛发展,吴山民在义西的上溪、下宅、斯何、黄山、长富和金东的傅村、杨家等地,呼吁乡亲们和开明士绅,团结一致抗日,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吴山民的义举,对金义浦兰地区的士绅影响很大,吴店的吴琅芝,义西鲤鱼山的季鸿业,浦江东乡的黄长波,金东的何茂钟纷纷表示支持
抗日武装。经过两个月的准备和酝酿,建立抗日武装的条件基本成熟。
1942年7月7日,中共义乌县委在义西下宅祠堂成立金东义西抗日自卫大队,大队长杨德鉴。其时,陈望道的女婿季鸿业正好在驻扎于浦江的国民党八十八军钱南军别动第一支队谋取了军法处长职务。季鸿业思想开明,政治倾向进步,为人豪爽。7月中旬,为便于灰色隐蔽,隐藏我党这支武装的红色面目,经过吴山民出面斡旋和季鸿业努力,从国民党八十八军钱南军别动第一支队获取了“钱南军别动第一支队第八大队”的番号。吴山民还在党的支持下接受了钱南军别动第一支队“咨议”的挂名职务,使八大队有了个合法的身份。
7月下旬的一个清晨,金东义西抗日自卫大队全体队员,来到义西下宅祠堂集合,吴山民、中共金属地区特派员陈雨笠、义乌县特派员江征帆以及杜承钧、季鸿业等,站在临时搭起的主席台上,江征帆宣布:原金东义西抗日自卫大队改为“钱南军别动第一支队八大队”(简称八大队),并宣布杨德鉴为大队长,大队下编三个中队,另组突击队(又称短枪队)。接着,吴山民走到台上,用义乌本地话,号召金义浦人民团结一致,坚决抗日到底,保卫家乡,决不做顺民、亡国奴。他的露面特别引人注意,“吴山民组织抗日武装”的消息不胫而走,群众抗日激情高涨。同年11月中旬,八大队成立政工室,主任江征帆,负责部队党的领导和政治思想工作。11月,中共第八大
队总支部委员会成立,书记马丁(后杜承钧、王平夷)。
1942年冬,钱南军番号撤销后,八大队改称为金义联防第八自卫大队。1943年夏,国民党义乌县县长吕师扬借统一军令、政令为由,几番派人来活动,要求谈判,妄图收编第八大队,掌管义西政权。为了策略上的考虑,贯彻统战方针,8月,派出王平夷和吴山民为谈判代表,经谈判达成协议,同意改挂第八大队番号为“义乌县抗日自卫总队第三大队”,大队长由季鸿业担任,八大队内部实际上还是由负责军事指挥的李一群为大队长。1944年7月1日在金东溪口召开庆祝党的诞辰的军民大会上,八大队正式宣布为“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金萧线人民抗日自卫支队第八大队”的番号,大队长王平夷,政工室主任陈雨笠。
在八大队迅速发展壮大的过程中,吴山民做出了巨大的贡献。1942年12月,吴山民以义西联防处主任和钱南军别动第一支队咨议的名义邀请周边友邻武装力量在分水塘召开会议,消除了他们对八大队的恐惧心理,为金东义西抗日根据地的建立和发展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1943年2月,发生了“寺口陈事件”,八大队内部个别县委委员及少数本地党员反对县委主要领导和部分外来干部,乘机拉走部队,使得八大队出现分裂的危险。在此事件中,吴山民发挥了至关重要得作用,挽回了部队面临分裂的危局。此外,使日伪势力不能深入到金东义西根据地,中共义乌县委领导和吴山民商议,由吴山民出面,同国民党义乌县政府联系,接受县政府提出的“义西乡镇联防办事处”的名称及委令。此后又改称“金东义西乡镇联防办事处”、“金义浦联防办事处”。吴山民出任联防处主任,公开名义上八大队始终归属联防处领导,为根据地的政权建设构筑了一道屏障。吴山民担任联防处主任期间,杜承钧、王平夷相继担任副主任,还有中共党外人士何茂钟等人协助,组成一套众望所归、坚强有力的领导班子,使这一地区在较长时间内有一个相对安定的局面,抗日武装日益壮大,成为了金义浦抗日根据地创建人民民主政权机构的初步尝试。联防处成立后,最迫切和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筹粮筹款解决部队的吃饭问题。为
此,吴山民经常邀集当地士绅开会,采取摊派方式由殷户来承担,并制订了《金东义西自卫谷筹集办法》。为了发展根据地的生产,他还抽出时间研究农村经济问题,并根据农民群众的要求,制订和实行了许多发展生产的重要措施。为了培养根据地的干部,他又克服重重困难,在1942年11月至12月间组织举办了一期“军政干部训练班”。
1943年8月,国民党义乌县政府下令撤销金义浦联防办事处,为此,中共义乌县委决定采取“换汤不换药”的办法,先后成立金东义西自卫委员会办事处和金东义西经济委员会办事处,主任依然由吴山民担任,副主任由杜承钧、何茂钟等担任。吴山民在平时认真学习共产党的方针、政策,经常深入实际调查研究,对根据地的各项建设擎划甚多。期间,曾颁发了许多重要的政策和法令,如《金义浦地区租佃减租暂行办法》、《金义浦地区减息增资暂行办法》。1944年8月,为了健全和加强政权机构的组织形式,扩大机构,撤消金东义西自卫委员会办事处和经济委员会办事处,统一成立了金义浦办事处,吴山民任主任,何茂钟任副主任。
在与中共义乌县委创建根据地期间,日军为了摧毁吴山民和根据地军民的抗日意志,曾先后两次烧毁吴山民家和里美山村。但这丝亳没有动摇吴山民的抗日决心。他发誓:“不赶走日本佬,誓不为人!”吴山民对根据地建设和武装力量建立和斗争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为民主革命做出了重要的贡献,成为人民群众心目中抗日、爱国和进步的一面旗帜。
始终不渝
1945年1月下旬,中共浙东区党委在四明山根据地召开了浙东敌后各界临时代表大会。陈雨笠、王平夷和吴山民被推举为金义浦兰抗日根据地人民代表参加会议,会上吴山民当选为浙东行政委员会委员。会后成立了浙东行政公署,吴山民担任公署副主任,并兼浙东银行总经理。他一到职,就按党的指示,在进行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开展了包括财政、金融建设在内的一系列制度建设:公布了《浙东行政
区抗币条例》和《浙东银行条例》;确定行署所在地设总行,各地设分行、支行或办事处的机构设置;发行抗币、稳定物价。这些举措为稳定根据地的金融秩序,保护和发展生产,改善人民生活,支持抗日游击战争和根据地建设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1945年9月,新四军浙东纵队奉命北撤,有许多民主人士纷纷脱离部队,而吴山民坚决跟共产党走,随军北上,10月到达山东解放区。1946年2月,吴山民出任山东省人民政府参议。紧接着,吴山民再次向党组织提出了入党申请。事实上,早在1938年他在义乌县战时政治工作队时就曾向吴璋提出入党要求,只是因为形势变化,此事才被搁了下来。1944年,在根据地时,他再次提出入党要求,也因多种原因制约而未能如愿。1946年5月,由原浙东区党委书记、浙东纵队政委谭启龙和原浙东纵队司令何克希介绍,经华东局批准吴山民加入中国共产党,吴山民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1948年9月济南解放,参与接管工作,任济南市特别法院院长。1949年春,他随陈毅渡江南下。5月,上海解放,吴山民担任上海市军管会及上海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副主任。
1950年3月,因吴山民对浙江情况熟识,被调回任浙江省政府委员,筹建省人民法院,任院长。8月,吴山民参加浙江省第一届各界人民代表会议,当选为省人大代表、协商委员会委员。此后,又相继担任了政协浙江省第一届常委、副秘书长,第二、三届副主席,第四届全国政协委员。吴山民知识面广,社会经历丰富,善于做统战工作,从事政协工作利于发挥他的优势。在政协工作中,他在团结中上层爱国民主人士方面做了不少工作。吴山民遵照中共浙江省委谭震林书记要他兼做统战工作的指示,1951年4月交叉参加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简称“民革”)。当时民革浙江省筹备委员会成立不久,亟待巩固和发展组织,经吴山民联系,在1951至1952年中,筹委会在省交通厅、工业厅、财政厅、省税务局、盐务局等省级机关和学校建立了10个支部,为民革省委会奠定了组织基础。此外,根据民革中央关于加强对少数处在社会上的原国民党中上层人士的团结教育工作的
意见,吴山民团结了原国民党的一批中上层爱国民主人士,如原浙江省都督吕公望,曾任西北军骑兵军军长的何柱国,以及国民党98军军长刘劲持等一批起义将领。民革党员中的原国民党中上层人士都把吴山民看作是知心人。吴山民在从事政协工作期间,为民革浙江省地方组织的发展作出了巨大功绩。
1952年9月,由于“左”的指导思想影响,吴山民在司法改革中受到劝退出中国共产党的错误处理,并由此离开浙江省人民法院。这个处理使他遭受沉重打击,痛苦万分,但他从未流露过怨言。他对身边工作过的人员说:“我服从党组织的决定,虽然退出了共产党,我仍要以共产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我对共产主义的信念不会冷心!”。
1977年3月25日,吴山民在浙江医院病逝,时年76岁。
1983年11月,中共金华地委召开党史工作座谈会,与会的20余名老党员,一致签名向中共浙江省委申请要求恢复吴山民的中共党籍。1984年,中共浙江省委、中共浙江省纪委作出决定,撤销1952年对吴山民的错误处理,恢复了他的中国共产党党籍。
吴山民热爱共产党、热爱人民。在三年困难时期,家乡的农民一批批到杭州找他,向他诉说农村生活的情况。尽管吴山民自己的生活也相当困难,常常向单位、朋友借钱,但他依然热情招待乡亲,还在经济上帮助接济他们,鼓励他们回乡搞好生产,他的家人有意见,他就说:“在革命困难时期,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掩护过我们,现在他们生活有困难,我们不能不管,再苦也要帮助他们。”
吴山民一生不懈地追求真理,具有为真理献身的崇高精神。因为看到的腐败黑暗而脱离国民党,因为共产主义信仰而投身共产党,全身心地投入到无产阶级的革命中,不畏强权、不畏艰险、不畏挫折,牢牢树立共产主义信念不动摇,始终不渝的跟党走,为民族解放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得到了党和人民的称赞。吴山民一生的高尚品格和巨大功绩值得我们始终牢记,永远缅怀。
主要参考资料:
1.《金华英烈》,中共金华市委党史办公室编,浙江大学出版杜1992年3月版。
2.《踏遍青山》,中共义乌市委党史研究室1992年10月编印。
3.《金萧支队(抗日战争时期)》,浙江省新四军研究会金萧分会1994年编印。
4.《抗战金萧》,中共金华市委党史办公室编1994年编印。
5.《浙江省民主党派志》之《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浙江省委员会》,
浙江省民主党派志编撰委员会编,中华书局出版社2002年版。
6.《追寻烽火岁月》,中共义乌市委党史研究室,中共党史出版社,2005年9月版。
7.《中国共产党义乌历史(第一卷)》,中共义乌市委党史研究室编著,中共党史出版社,2008年12月版。
8.《金萧第八大队抗日史话》,吴子刚、浙江省新四军研究会金萧分会2009年5月编印。